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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爱会消失吗?

小说:若能情深共白头傅筱棠顾言之作者:芭了芭蕉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02-17 13:07:15
郁欢是在四月初,过了清明节的时候走的。

        她跟我们一起去给郁冬的养父母还有郁欢扫了墓,郁冬从来没有跟我解释过什么,郁欢也没有说什么,我们就默默地给他们扫墓。

        郁欢走的时候,郁冬也没去送她,郁欢背着大书包,往机场门口看了片刻后告诉我:“我哥肯定在哪个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看着呢!”

        “你哥最会在暗处观察别人了。”我跟郁欢打趣说。

        但是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们都没笑。

        “以前我说我哥是独裁主义,是个法西斯,是我不够了解他,你帮我跟我哥说,我念完了书就会回来的,别动我的房间。”

        郁欢走了之后,我回到郁家的大宅,本来他们家人就不多,地方也大,现在只剩下我和郁冬两个人,显得更加空了。

        我回去的时候,郁冬站在楼上的露台上,我仰起头,我们四目相接。

        他背后的墙壁上的爬墙虎变绿了,等到夏天的时候,墙壁会变成绿色的幕布。

        哪怕郁家大宅此刻再空,但冬天过去了,春天已经来了,夏天还远吗?

        我跟郁冬挥了挥手:“嗨。”

        “嗨。”他也跟我挥手。

        “我打算学做饭,以后你每顿都回来吃我做的饭好不好?”

        “好。”他回答了我一个字。

        我跑进大宅里,他也从露台上跑下来,我们在楼梯上相遇差点撞了个满怀。

        他紧紧地把我抱住,紧的我都快没办法呼吸了。

        但这个瞬间,我明白,在这个世界上郁冬应该只剩下我了。

        我从来没如此地被需要过。

        我真的去报了一个烹饪班,一周三次,下午四点钟我准时翘班去烹饪学校学煮菜。

        可能我真没什么天分,我学了一周,连股东会我都没开,结果我只学会了一个切葱。

        我正在努力跟案板上的圆白菜奋战的时候,郁冬打电话来问我今晚煮什么给他吃。

        我想来想去,也只能请他吃葱了,还是生的,但我可以切的更细一点。

        我知道郁冬的生日快到了,关于他的礼物呢,我就想做一桌子菜给她,就算做礼物了。

        小泗给我出主意,她可以帮我做成半成品,我只要热热就可以了。

        我断然拒绝,她对我放弃她这样一个田螺姑娘而感到气愤。

        菜我要自己做,蛋糕我也要自己做。

        小泗是做蛋糕的大师,我请她吃了三顿生鱼片她才答应教我。

        小泗第一次来我和郁冬的家里,她送我回来无数次,但头一次进来。

        我带她穿过花田一样的花圃,现在是春天,花都开了。

        “虽然这里百花盛开,但还是有一种萧条和凄凉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小泗感慨道。

        她有毛病,我不必理她。

        她教我打奶油,教我烤蛋糕胚,为了学这个,我特意订了一整套烘培的器具。

        也许是小泗教的好,我忽然觉得不太难,奶油打发的特别好。

        做着做着我就开始自夸:“我真是心灵手巧蕙质兰心。”

        小泗听不下去,用大小眼看我:“菇凉,你这样为郁冬洗手作羹汤,真是爱他爱的要紧啊。”

        “那厨师岂不是爱很多人?”

        “别偷换概念。”她一边调烤蛋糕胚的面糊一边跟我说:“上次我遇到顾言之。”

        我有好久都没见到他了,上次见他还是去顾氏开会的时候呢。

        “哦,”我随意地应着:“他怎样?”

        “真不敢置信,你听到我提起顾言之,是这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难不成呢,我听到他的名字就尖叫晕倒?他又不是我的爱豆。”

        “所以。”她举着满是蛋糕面糊的勺子跟我说:“爱是会消失的?”

        “不是消失,是消亡。”

        “有什么区别?”

        “两者有质的区别。”我把面糊倒进模子里,然后送进烤箱里去烤。

        “什么质?”

        “内质的质。”我打奶油打的我腰酸腿痛,在椅子上坐下来:“爱一个人没办法解释,不爱一个人了,道理是同样的。”

        小泗傻了吧唧地看着我,忽然摸摸我的脸,摸的我一脸都是奶油。

        我嫌弃地用纸巾擦掉,她说:“你这段时间气色很好,如果你能一直这样和郁冬下去,那我就不担心了,但是...”

        “别但是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你什么时候这么爱情至上了?”

        她老大不说老二,她也明知道江翱不一定会有正常人那么长的寿命,也许是十年,二十年,运气好的会更长,运气不好的三五年也是有可能的。

        但她还是不管不顾地和江翱结婚,二叔二婶他们又心疼小泗,又心疼江翱,但他们没有阻拦。

        两个相爱的人也是有今生没来世的,这辈子的事情都说不好,就别提下辈子了。

        蛋糕烤好了,满屋子都是暖暖的香气。

        五月份的天气,已经有了点热度。

        厨房的空调已经打到最低了,我还是汗流浃背。

        蛋糕烤的巨成功,我尝了尝边角料,好吃的我吮手指。

        小泗教我把打好的奶油抹在蛋糕上,她演示了一番。

        “这么简单啊。”我说。

        她立刻白我一眼:“看别人吃豆腐都觉得牙快,你自己试试。”

        我像糊墙一样弄砸了两个蛋糕胚,还有最后一个。

        小泗警告我:“来不及做第四个了,如果你再做砸,你们晚上只能守着这堆屎一样的蛋糕过生日。”

        小泗的警告起了作用,我的第三个蛋糕勉强能见人,我还有点美术功底,颤抖的手用奶油裱出我和郁冬的面对面的侧颜。

        我问她:“是不是很像?”

        她抱着双臂围着蛋糕转了一圈,夸奖我:“嗯,很传神的两条蚯蚓。”

        小泗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蛋糕做完了,我把她给赶走了。

        江翱来接她,她哭哭啼啼地跟江翱告状:“傅筱棠那个杀千刀的卸磨杀驴。”

        我笑嘻嘻地对江翱说:“快把你的驴带走。”

        我回到厨房继续奋战,蛋糕放进冰箱里冷藏,佛跳墙我早上就已经把食材放好炖了,小泗倒了一整瓶黄酒,我感觉今晚不用喝酒了,吃一盅佛跳墙就能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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