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解毒
她说得胸有成竹，嘉德帝将信将疑，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放手让她去做。
即便知道这样做很冒险，但若是一直隐忍，只会失去更多的机会。
“我进宫时间不短，也该走了。”金玉碗冲着嘉德帝伸出手，眨巴眼睛，无辜得很。
嘉德帝心领神会，无奈地从袖口里掏出匣子递给她：“龙涎珠只此一颗，你需得好好保管，用完赶紧还回来。”
“陛下放心，我一定会保管好的。”她咧着嘴将盒子接过来，小心翼翼打开，里面是一颗平平无奇的白色珠子，表面光滑，看上去像一颗珍珠。
“对了，”突然，金玉碗合上盖子，看着皇帝歪头笑，“陛下为何知道我要这龙涎珠？”
早就料到她会好奇，嘉德帝瞥了一眼她身旁的顾亦轩，挑眉道：“知你者，太傅也，有他在，朕当然知道了。”
越是说起此事，嘉德帝就越发懊恼，这么明显的事情自己竟然这会儿才看出来，着实大意了！
明知道是相公的功劳，但金玉碗还是适时地夸赞了嘉德帝：“那也要陛下聪慧才行，换成我这样的人，怕是怎么暗示也没用。”
龙涎珠已经拿到手，嘉德帝不想耽误她救人，更不想看见她为了顾亦轩夸自己，就吩咐顾亦轩送她回望春阁了。
出了皇宫，金玉碗掀起马车的帘子，确定自己在宫外，才暗自松了口气。
“现在知道怕了？”看她的神情，顾亦轩忍不住敲敲她的脑袋，“你知不知道宫墙有多高？也幸好那宫墙下面有给御猫住的茅草窝，否则你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话说完，见金玉碗还是一副笑嘻嘻不认错的模样，他也万分无奈，只能摇头叹气：“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当然知道碗儿认定的事情不会如此轻易放弃，无论如何她都要从皇宫逃出来的。
“谁让陛下关我呢？若他不惹我生气，我当然不会做傻事。”金玉碗歪头撒娇，“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他才会突然生气！”
“是，是我错了。我不该隐瞒他这么久。”分别许久，两人难得见一面，顾亦轩心疼还来不及呢。
他缓慢挪到金玉碗的身边，一缕若有似无的药香萦绕身旁，是他日思夜想的味道。
“如今陛下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寻我麻烦。”纵然知道嘉德帝勤政爱民，公正不阿，但此事涉及他的皇姐，顾亦轩也拿不准。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这就让车夫调头回去。”听出了他口中的犹豫，金玉碗说着就要拉帘子。
“谁说我要回去了？”顾亦轩哭笑不得，拉着她的袖子，顺势让她靠在怀里，“我只是在想，若是这件事被人发现，陛下和我们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我们倒是无所谓，大不了离开京城，可陛下他只能留在皇宫里，又被郭晖挟持，想走都走不掉。”
这也是他们迟迟没有大动作的原因。除非把郭晖连根拔起，否则他们根本坐不安稳。
“郭晖在宫里有多少人？”金玉碗坐直身子，正色问道。
先前连景福宫都在郭晖的掌控之中，那整个皇宫必然也不在话下。
“羽林卫近多半的人都是郭朗从虎贲营调过来的。”顾亦轩盘算着道，“因为是从虎贲营调过来，起初陛下和我都没有怀疑，直到后来种种巧合碰在一起，我们才发现不对劲。”
但那时候处理羽林卫已经晚了，毒深入骨，根本来不及斩草除根，只能一忍再忍。
金玉碗虽知道嘉德帝在宫中举步维艰，但没有想到已经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她叹声道：“陛下在宫中属实不易，也难怪他不愿意打草惊蛇。”
“确实如此，不过眼下已不是陛下不愿意就能安稳的了。”顾亦轩攥着拳头，“虎贲营于郭晖而言是重中之重，此番虎贲营出事，郭晖必然会有所行动，不得不防。”
提起虎贲营，金玉碗突然想起他们在谢寒秋家中说过的话，将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顾亦轩，“你说郭晖着急动手，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如此看来，未必不可能。”顾亦轩若有所思，目光低沉，此事显然不简单。
再深的事情金玉碗没有多问，交由他自己处理，等马车到了望春阁，她才同顾亦轩告别：“一会儿我得将龙涎珠送去尚书府，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我同你一起去吧，我们一同出宫，郭晖也定然知道，去了尚书府我也好向他交代。”郭晖的疑心病很重，顾亦轩思索后提议道。
“也好，此事由你出面就合乎常理了。”自己的身份尚未公布，如何拿到龙涎珠也不好解释，由顾亦轩出面显然合理的多。
因此金玉碗没有避嫌，直接让马车掉头去了尚书府，朱应还在府上等候。
听到马车的声音，他即刻命小厮前去查看，却见顾亦轩也从马车上走下来，不禁喜出望外，但一想到如今京城形势诡谲，便不敢主动相认。
顾亦轩和金玉碗刚从马车下来就瞧见了朱大夫奇怪的神色，金玉碗心中了然，主动引见道：“这是朝中的顾亦轩顾太傅，说起来与朱大夫还是同乡呢。”
“草民见过顾大人。”朱应含笑行礼，“大人年轻有为，能与大人同乡，是草民的福分。”
“朱大夫谬赞了，我此番前来另有急事，里面说话吧。”顾亦轩草草应对几句，就带人进屋了。
走进屋里看见背对着自己的夏夫人，金玉碗心中大感不妙：“夏夫人，您怎么进来了？”
转过头，夏夫人已是泪流满面：“我若不进来，金老板准备瞒我到何时？我相公都这样了，难道我做娘子的还不能进来看看他吗？”
虽然知道夏甫阳中毒不是金玉碗的错，可夏夫人还是忍不住发了脾气。
等发泄一通，她又愧疚地起身向金玉碗道歉：“金老板，我也不想这样，可相公的至今还没有醒过来，好好的一个人瘦成了这样，我……”
看见相公如今的样子，唐之梅早就哭得没力气了，全靠一口气撑着才没倒下，刚和金玉碗说两句，就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唐之梅月份已大，金玉碗不敢耽搁，叮嘱道：“朱大夫，东西已经带来了，你们在这照顾夏尚书，我扶夏夫人回房。”
等唐之梅出门后，顾亦轩差人将门关上，从匣子里拿出了龙涎珠：“你要的可是这个？”
“就是它！”再见到龙涎珠，朱应又惊又喜，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接过那颗珠子，“有了它，夏甫阳的毒就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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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知道这样做很冒险，但若是一直隐忍，只会失去更多的机会。
“我进宫时间不短，也该走了。”金玉碗冲着嘉德帝伸出手，眨巴眼睛，无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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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放心，我一定会保管好的。”她咧着嘴将盒子接过来，小心翼翼打开，里面是一颗平平无奇的白色珠子，表面光滑，看上去像一颗珍珠。
“对了，”突然，金玉碗合上盖子，看着皇帝歪头笑，“陛下为何知道我要这龙涎珠？”
早就料到她会好奇，嘉德帝瞥了一眼她身旁的顾亦轩，挑眉道：“知你者，太傅也，有他在，朕当然知道了。”
越是说起此事，嘉德帝就越发懊恼，这么明显的事情自己竟然这会儿才看出来，着实大意了！
明知道是相公的功劳，但金玉碗还是适时地夸赞了嘉德帝：“那也要陛下聪慧才行，换成我这样的人，怕是怎么暗示也没用。”
龙涎珠已经拿到手，嘉德帝不想耽误她救人，更不想看见她为了顾亦轩夸自己，就吩咐顾亦轩送她回望春阁了。
出了皇宫，金玉碗掀起马车的帘子，确定自己在宫外，才暗自松了口气。
“现在知道怕了？”看她的神情，顾亦轩忍不住敲敲她的脑袋，“你知不知道宫墙有多高？也幸好那宫墙下面有给御猫住的茅草窝，否则你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话说完，见金玉碗还是一副笑嘻嘻不认错的模样，他也万分无奈，只能摇头叹气：“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当然知道碗儿认定的事情不会如此轻易放弃，无论如何她都要从皇宫逃出来的。
“谁让陛下关我呢？若他不惹我生气，我当然不会做傻事。”金玉碗歪头撒娇，“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他才会突然生气！”
“是，是我错了。我不该隐瞒他这么久。”分别许久，两人难得见一面，顾亦轩心疼还来不及呢。
他缓慢挪到金玉碗的身边，一缕若有似无的药香萦绕身旁，是他日思夜想的味道。
“如今陛下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寻我麻烦。”纵然知道嘉德帝勤政爱民，公正不阿，但此事涉及他的皇姐，顾亦轩也拿不准。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这就让车夫调头回去。”听出了他口中的犹豫，金玉碗说着就要拉帘子。
“谁说我要回去了？”顾亦轩哭笑不得，拉着她的袖子，顺势让她靠在怀里，“我只是在想，若是这件事被人发现，陛下和我们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我们倒是无所谓，大不了离开京城，可陛下他只能留在皇宫里，又被郭晖挟持，想走都走不掉。”
这也是他们迟迟没有大动作的原因。除非把郭晖连根拔起，否则他们根本坐不安稳。
“郭晖在宫里有多少人？”金玉碗坐直身子，正色问道。
先前连景福宫都在郭晖的掌控之中，那整个皇宫必然也不在话下。
“羽林卫近多半的人都是郭朗从虎贲营调过来的。”顾亦轩盘算着道，“因为是从虎贲营调过来，起初陛下和我都没有怀疑，直到后来种种巧合碰在一起，我们才发现不对劲。”
但那时候处理羽林卫已经晚了，毒深入骨，根本来不及斩草除根，只能一忍再忍。
金玉碗虽知道嘉德帝在宫中举步维艰，但没有想到已经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她叹声道：“陛下在宫中属实不易，也难怪他不愿意打草惊蛇。”
“确实如此，不过眼下已不是陛下不愿意就能安稳的了。”顾亦轩攥着拳头，“虎贲营于郭晖而言是重中之重，此番虎贲营出事，郭晖必然会有所行动，不得不防。”
提起虎贲营，金玉碗突然想起他们在谢寒秋家中说过的话，将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顾亦轩，“你说郭晖着急动手，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如此看来，未必不可能。”顾亦轩若有所思，目光低沉，此事显然不简单。
再深的事情金玉碗没有多问，交由他自己处理，等马车到了望春阁，她才同顾亦轩告别：“一会儿我得将龙涎珠送去尚书府，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我同你一起去吧，我们一同出宫，郭晖也定然知道，去了尚书府我也好向他交代。”郭晖的疑心病很重，顾亦轩思索后提议道。
“也好，此事由你出面就合乎常理了。”自己的身份尚未公布，如何拿到龙涎珠也不好解释，由顾亦轩出面显然合理的多。
因此金玉碗没有避嫌，直接让马车掉头去了尚书府，朱应还在府上等候。
听到马车的声音，他即刻命小厮前去查看，却见顾亦轩也从马车上走下来，不禁喜出望外，但一想到如今京城形势诡谲，便不敢主动相认。
顾亦轩和金玉碗刚从马车下来就瞧见了朱大夫奇怪的神色，金玉碗心中了然，主动引见道：“这是朝中的顾亦轩顾太傅，说起来与朱大夫还是同乡呢。”
“草民见过顾大人。”朱应含笑行礼，“大人年轻有为，能与大人同乡，是草民的福分。”
“朱大夫谬赞了，我此番前来另有急事，里面说话吧。”顾亦轩草草应对几句，就带人进屋了。
走进屋里看见背对着自己的夏夫人，金玉碗心中大感不妙：“夏夫人，您怎么进来了？”
转过头，夏夫人已是泪流满面：“我若不进来，金老板准备瞒我到何时？我相公都这样了，难道我做娘子的还不能进来看看他吗？”
虽然知道夏甫阳中毒不是金玉碗的错，可夏夫人还是忍不住发了脾气。
等发泄一通，她又愧疚地起身向金玉碗道歉：“金老板，我也不想这样，可相公的至今还没有醒过来，好好的一个人瘦成了这样，我……”
看见相公如今的样子，唐之梅早就哭得没力气了，全靠一口气撑着才没倒下，刚和金玉碗说两句，就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唐之梅月份已大，金玉碗不敢耽搁，叮嘱道：“朱大夫，东西已经带来了，你们在这照顾夏尚书，我扶夏夫人回房。”
等唐之梅出门后，顾亦轩差人将门关上，从匣子里拿出了龙涎珠：“你要的可是这个？”
“就是它！”再见到龙涎珠，朱应又惊又喜，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接过那颗珠子，“有了它，夏甫阳的毒就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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