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过去的过去
对于他们的过去，金玉碗没有太多的好奇。
无论他们的过去做过什么，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抢劫越货，无恶不作，自己都能够接受。
既然能够接受，那过去是什么也就不重要了。
看着他们面露难色，金玉碗灿然一笑：“等你们做好准备的时候再告诉我，我不着急。”
韩江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需要做好准备的是东家您。”
听到这话，金玉碗愣了一下，随即摇头道：“只要你们不是神仙妖精，我都能接受。”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轻松起来，三人在桌边坐下，金玉碗看着圆桌对面的两个人，放松道：“你们说吧，不用担心我能不能接受。”
连穿越这么令人惊讶的事情，自己都坦然接受了，还有什么比这更离奇的？
然而韩江只是刚开口，金玉碗就傻眼了。
“我和老五，是从万人坑里逃出来的，原本是杜文忠公的部下。”
“你说谁？”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韩江，难以置信。
“杜文忠公，就是和您走的近的杜若小姐的父亲。”韩江盯着她的眼睛，诚恳地回答道。
一瞬间，金玉碗就想收回自己方才的话，这个事情的冲击力对她而言一点也不小。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确认道：“你和老五都是？”
“对，我和老五分属于不同的小队，老五所在的小队负责勘察，我们负责突袭。”韩江解释得十分仔细。
听他这么说，金玉碗就理解了，为何杜将军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在这种时候就能想出分兵而治，综合作战，又有谁能够赢他？
不过，金玉碗关注的重点不在这儿，而是在于，“那你们有没有找过杜家的人？”
韩江摇头否认：“没有。当年我和老五与兄弟们一同被坑杀，杜公子也在。若是我们轻举妄动，再连累了文忠公府，九泉之下也无颜去见杜将军。”
确定他们没有见过杜若和杜铮，金玉碗松了一口气。
“对了，老五怎么没来？”金玉碗忽然想起老五，忙问道。
“老五生性腼腆，不知该如何面对东家，就没敢过来。”其实，韩江自己也无颜开口。
他们跟着东家，时时刻刻都会给东家带来危险，却一直没有将这份危险告诉她，着实不仁不义。
但金玉碗却不这么想。
她自己的身份比起韩江和老五要危险得多，甚至都不能与他们坦诚相对，一时间也说不出谁对谁错。
沉默了一会儿，金玉碗又开口问道：“我听说，当年处死文忠公的圣旨是如今的皇帝下的，可是真的？”
“虽然没有证据，但当时皇帝年幼，长公主又不能干政，朝政皆被郭晖掌控，他也做不得主。”韩江不知道金玉碗的身份，说出的是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见他们没有将此事怪到嘉德帝的头上，金玉碗抿唇，眉头渐渐松开。
虽然自己不能和他相认，但对他还是有一股亲近。
“当年郭晖就已经如此嚣张了吗？”听他们所言，这件事发生的年代久远，没想到那个时候，郭晖就已经权势滔天。
说到郭晖，即便隔了这么久，韩江的眼中还是满是愤恨。
“随先帝征战的武将，死的死，伤的伤，除了文忠公和李将军，其他的人对郭晖根本构不成威胁。”
“而那些文臣之中，也只有顾丞相能够与他分庭抗礼。但那时顾丞相年事已高，就连先帝都不忍让他上朝，朝堂之上自然是郭晖的天下。”
“文忠公和顾丞相，我都知道，这个李将军又是谁？”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金玉碗问道。
韩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一眼木老，木老接着沉声道：“李将军也是随先帝征战沙场的人，是我曾经的主帅。”
“你是李将军的部下？”金玉碗再次体会到呆若木鸡，连木老也有这样的过去。
听出她话里的惊讶，木老叹气承认：“没错。”
他跟着东家的时间最久，也瞒着她最深。
“将军知道，郭晖对他们忌惮已久，迟早会下手，但谁都没想到郭晖行动那么迅速，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逃出来之后，我本想去找将军，但却得知将军与夫人早已遇害，少爷与小姐也不知所踪。”
“离开京城之前，我得知郭晖要坑杀文忠公部下，便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他们将那些将士活埋。直到他们离开我才去找有没有活着的，这才救下韩江和老五。”
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木老已经坦然，就连提起郭晖，也是一脸平静，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
金玉碗呆了好久，才将这些事情弄明白，看向木老问道：“你也没有去找李将军的孩子吗？”
不过木老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不说话，金玉碗便知道其中另有隐情，不再追问。
沉默许久，她才挤出笑容，“无论如何，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管你们从前是谁，往后都会有新的身份。”
以他们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与郭晖抗衡，那些恨只能刻在心上。
“若日后有机会，我还是会报仇。”韩江颤抖着嘴唇，垂下眼眸，不敢去看金玉碗。
“我没说不让你们报仇。”金玉碗弯起眼睛，笑得爽朗，“这仇是一定要报的，但要慢慢来。”
韩江愣愣地抬头，看见她的笑容，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连木老也有些愕然，他们从没想过金玉碗会同意他们报仇，若是被他们连累，那金玉碗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东家放心，若真有那一日，我们一定会离开望春阁，绝不会连累东家和顾家。”木老踟蹰开口。
“只是那些仇，不能不报。”
他们苟且偷生活到现在，为的就是心中的那一口气，若这辈子无法报仇，他们死也不瞑目。
纵然这些话有些冷血，但他还是想让金玉碗安心。
金玉碗看着他们，心底有些犹豫。
原本，她只想要过安定的生活，所以才决定不和嘉德帝相认，但如今看着木老和韩江，她有些动摇。
就算自己不和皇帝相认，就能抹杀郭晖伤害过她的事实吗？
若活下来的是那个将年幼的皇帝护在身后的长公主，她会甘愿过平淡的生活，而放弃仇恨吗？
如果郭晖知道她的身份，会因为她甘于平淡就放过她吗？
不会，不会，不会！
“木老说的对，有些仇不能不报。”金玉碗莞尔一笑，“作为你们的东家，我一定会支持你们。”
她不但支持，还要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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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他们的过去做过什么，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抢劫越货，无恶不作，自己都能够接受。
既然能够接受，那过去是什么也就不重要了。
看着他们面露难色，金玉碗灿然一笑：“等你们做好准备的时候再告诉我，我不着急。”
韩江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需要做好准备的是东家您。”
听到这话，金玉碗愣了一下，随即摇头道：“只要你们不是神仙妖精，我都能接受。”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轻松起来，三人在桌边坐下，金玉碗看着圆桌对面的两个人，放松道：“你们说吧，不用担心我能不能接受。”
连穿越这么令人惊讶的事情，自己都坦然接受了，还有什么比这更离奇的？
然而韩江只是刚开口，金玉碗就傻眼了。
“我和老五，是从万人坑里逃出来的，原本是杜文忠公的部下。”
“你说谁？”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韩江，难以置信。
“杜文忠公，就是和您走的近的杜若小姐的父亲。”韩江盯着她的眼睛，诚恳地回答道。
一瞬间，金玉碗就想收回自己方才的话，这个事情的冲击力对她而言一点也不小。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确认道：“你和老五都是？”
“对，我和老五分属于不同的小队，老五所在的小队负责勘察，我们负责突袭。”韩江解释得十分仔细。
听他这么说，金玉碗就理解了，为何杜将军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在这种时候就能想出分兵而治，综合作战，又有谁能够赢他？
不过，金玉碗关注的重点不在这儿，而是在于，“那你们有没有找过杜家的人？”
韩江摇头否认：“没有。当年我和老五与兄弟们一同被坑杀，杜公子也在。若是我们轻举妄动，再连累了文忠公府，九泉之下也无颜去见杜将军。”
确定他们没有见过杜若和杜铮，金玉碗松了一口气。
“对了，老五怎么没来？”金玉碗忽然想起老五，忙问道。
“老五生性腼腆，不知该如何面对东家，就没敢过来。”其实，韩江自己也无颜开口。
他们跟着东家，时时刻刻都会给东家带来危险，却一直没有将这份危险告诉她，着实不仁不义。
但金玉碗却不这么想。
她自己的身份比起韩江和老五要危险得多，甚至都不能与他们坦诚相对，一时间也说不出谁对谁错。
沉默了一会儿，金玉碗又开口问道：“我听说，当年处死文忠公的圣旨是如今的皇帝下的，可是真的？”
“虽然没有证据，但当时皇帝年幼，长公主又不能干政，朝政皆被郭晖掌控，他也做不得主。”韩江不知道金玉碗的身份，说出的是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见他们没有将此事怪到嘉德帝的头上，金玉碗抿唇，眉头渐渐松开。
虽然自己不能和他相认，但对他还是有一股亲近。
“当年郭晖就已经如此嚣张了吗？”听他们所言，这件事发生的年代久远，没想到那个时候，郭晖就已经权势滔天。
说到郭晖，即便隔了这么久，韩江的眼中还是满是愤恨。
“随先帝征战的武将，死的死，伤的伤，除了文忠公和李将军，其他的人对郭晖根本构不成威胁。”
“而那些文臣之中，也只有顾丞相能够与他分庭抗礼。但那时顾丞相年事已高，就连先帝都不忍让他上朝，朝堂之上自然是郭晖的天下。”
“文忠公和顾丞相，我都知道，这个李将军又是谁？”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金玉碗问道。
韩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一眼木老，木老接着沉声道：“李将军也是随先帝征战沙场的人，是我曾经的主帅。”
“你是李将军的部下？”金玉碗再次体会到呆若木鸡，连木老也有这样的过去。
听出她话里的惊讶，木老叹气承认：“没错。”
他跟着东家的时间最久，也瞒着她最深。
“将军知道，郭晖对他们忌惮已久，迟早会下手，但谁都没想到郭晖行动那么迅速，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逃出来之后，我本想去找将军，但却得知将军与夫人早已遇害，少爷与小姐也不知所踪。”
“离开京城之前，我得知郭晖要坑杀文忠公部下，便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他们将那些将士活埋。直到他们离开我才去找有没有活着的，这才救下韩江和老五。”
回忆起当年的事情，木老已经坦然，就连提起郭晖，也是一脸平静，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
金玉碗呆了好久，才将这些事情弄明白，看向木老问道：“你也没有去找李将军的孩子吗？”
不过木老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不说话，金玉碗便知道其中另有隐情，不再追问。
沉默许久，她才挤出笑容，“无论如何，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管你们从前是谁，往后都会有新的身份。”
以他们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与郭晖抗衡，那些恨只能刻在心上。
“若日后有机会，我还是会报仇。”韩江颤抖着嘴唇，垂下眼眸，不敢去看金玉碗。
“我没说不让你们报仇。”金玉碗弯起眼睛，笑得爽朗，“这仇是一定要报的，但要慢慢来。”
韩江愣愣地抬头，看见她的笑容，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连木老也有些愕然，他们从没想过金玉碗会同意他们报仇，若是被他们连累，那金玉碗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东家放心，若真有那一日，我们一定会离开望春阁，绝不会连累东家和顾家。”木老踟蹰开口。
“只是那些仇，不能不报。”
他们苟且偷生活到现在，为的就是心中的那一口气，若这辈子无法报仇，他们死也不瞑目。
纵然这些话有些冷血，但他还是想让金玉碗安心。
金玉碗看着他们，心底有些犹豫。
原本，她只想要过安定的生活，所以才决定不和嘉德帝相认，但如今看着木老和韩江，她有些动摇。
就算自己不和皇帝相认，就能抹杀郭晖伤害过她的事实吗？
若活下来的是那个将年幼的皇帝护在身后的长公主，她会甘愿过平淡的生活，而放弃仇恨吗？
如果郭晖知道她的身份，会因为她甘于平淡就放过她吗？
不会，不会，不会！
“木老说的对，有些仇不能不报。”金玉碗莞尔一笑，“作为你们的东家，我一定会支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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