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什么都可以做
陆淮深眼眸加深，阻止了她的动作，声音有些低哑：“别脱了。”
池婉也终于崩溃泄了气倒了下来，正好电话响起，她无力的接了起来。
“喂，是池小姐吗？你的女儿骨髓癌突然恶化，可能快要不行了，请你快来医院一趟。”
池婉脑袋一空，慌乱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你要去哪？先穿好衣服再说。”陆淮深一把抓住她。
“别管我，陆淮深，算我求你了！”
女人泪流满面的套好衣服后，疯了一般冲了出去，陆淮深犹豫了一秒，也跟了过去。
池婉赶到医院的时候，连小腿肚都在发抖。
池婉咬着牙跑到了病房前，却看见几个医生正在把以沫身上插着的呼吸管，她疯了一样冲过去拦住他们。
“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女儿？你们不是医生吗？不应该救人吗！”
她心疼的抱住以沫瘦小的身体，主治医生看见她这副模样有些可怜，但一想起顾蓉蓉塞给他的那些钱和答应他的那些好处，这点同情之心立马烟消云散了。
他扶了扶眼镜，义正言辞的对池婉说：“不好意思池小姐，经过我们的检查，你的女儿骨髓癌已经进入了晚期，我们是治不了了，劝你还是放弃吧。”
池婉大脑一片空，她死死的摁住胸口忍住眼泪，不断的摇头：“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哪怕她再怎么努力，泪水还是不控制的顺着她苍白的脸下落了下来：“医生，你前几天不是说以沫的病情比较稳定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着急的去翻自己口袋里的零钱：“是不是因为钱不够？我有钱！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只要你们能救我的女儿！”
她悲痛欲绝的倒在病床前哭泣，口袋里的硬币撒了一地，发出刺耳又尖锐的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她生活的唯一希望就是要给女儿治病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连她唯一的希望也要夺去不成？
医生犹豫了一下，实在是于心不忍，上前一步想要扶她起来：“池小姐你别这样，不是我们不肯救你女儿，实在是她的病情太严重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池婉并没有注意到，她脑海里反复的重复着医生说的那句话。
忽然，她抱着以沫“咚”的一下跪了下来，将头深深的埋在地上。
“医生我求你了！要是我女儿不行了，我也没办法活了！求你想想办法吧，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救回我的女儿就行！”
医生被这一幕狠狠的震慑住了，他知道这个女人可怜，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为了女儿甘愿下跪。
但对于池婉来说，下跪算得了什么？
她这一双膝盖早就是不值钱的了…如果能用下跪来换回自己女儿的命。
那她这一跪，够值！
她哭泣的声音弄醒了怀里脸色苍白的以沫，小女孩微微睁开眼，抬起虚弱的手伸向池婉的脸，用极轻的声音虚弱的说。
“妈妈别哭，以沫在。”
短短几个字，让池婉彻底绷不住，泪如雨下！
她哽咽的开口：“以沫乖，再睡一会儿，妈妈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以沫懂事的点了点头，她和相濡长得十分像，可面相却更偏柔和一些，很像小时候的池婉。
但和池婉不同，以沫因为病痛的折磨从小就营养不良，瘦的厉害，脸色苍白的仿佛是没有一点血色一样。
医生看着母女实在是太可怜，但毕竟他已经收了顾蓉蓉的钱，只好小声提醒她们。
“池小姐，我们医院这边确实没办法，但你要是真想治好你女儿的话，我建议你可以去第一医院看一看，那边有专门针对你女儿这种情况的医生。”
他心里最后的那一点怜悯之心发挥了作用，给池婉指了另外一条路。
池婉哭了过后，声音更加粗哑哽咽的弯腰道歉：“谢谢医生，谢谢你！”
主治医生尴尬的摆了摆手，实在是觉得受之有愧。
要不是他收了顾蓉蓉的钱和好处，故意没有给以沫治病耽误了这个小女孩的病情，她们母女也不会沦落到这种伤心的地步。
眼看着以沫再次晕过去，池婉顾不了那么多，一咬牙，干脆打了个车直接往第一医院开过去。
而他没有看见，在他离开后，病房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眼神犀利的看着刚才那个主治医生。
“关于那个孩子的病情，都告诉我。”
以沫终于顺利住院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高达五十的住院费！
“小姐，你女儿情况严重，这五十万只是一个星期的，经过一个星期的治疗之后，后续还会有其他费用。”
护士小姐的话传到了池婉的耳朵里，无疑又是给她来了个当头一击！
五十万还只是一周的时间，后续说不定还要多少钱。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加起来也不过一千左右，她哪里能弄来那么多钱！
她将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疼痛使她清醒，也令她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好，我会尽快凑到钱的！我女儿还麻烦你们照顾了，请务必帮我治好她！”
池婉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不就是钱吗？只要她什么都愿意做，难道还拿不到钱吗？
反正她早已是一个没有尊严没有清白，也没有骨气的女人了！只要是来钱快的活，她都愿意去做！
池婉走出大门，在脑海里思考了一圈，这才发现，如今的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朋友。
她嘴角扯出一个悲凉的弧度，冷风吹的她不仅身体凉，心更是悲凉一片。
思来想去，她还是给一个人打了电话。
“池婉，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你现在怎么样？身体好了些吧？”
听着夏姐关心的话语，池婉鼻子一酸，原来这世界上还是有人真心关心她的。
虽然她和夏姐认识时间不久，但夏姐在红粉的时候明里暗里帮过她不少，不然，就以她那份履历怎么可能进得了红粉。
对于夏姐，池婉是抱着一颗感激之心的，但她也悲惨的发现，她现在唯一能寻求帮助的也只有夏姐了。
“夏姐，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很为难你，但我真的无路可去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份工作，无论是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来钱快就行了。”
听见池婉哽咽而绝望的声音，夏姐被吓了一跳：“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缺钱，缺钱我可以借你啊！”
“我不能要你的钱夏姐，而且我需要很多很多钱，我要给我女儿治病，她得了很严重的病。”
夏姐只在面试的时候听说过池婉有孩子的事情，却并不知道她孩子生病了的消息。
现在听来，她除了有几分意外以外，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难怪池婉之前在红粉那么拼，原来都是为了给女儿治病啊！
同为女人，夏姐也十分同情池婉的遭遇：“池婉，不是我不想帮你，但你那天也听见了，陆总说了以后不准你进陆氏的企业，我实在没办法。”
虽然这个答案是在意料之中，可池婉听后整个人还是止不住的想哭。
如果连夏姐都不能帮她的话，她还能去哪里找工作？
尽管绝望无助，她还是理解的说：“我知道的夏姐，是我让你为难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夏姐犹豫了一下，不知为何，她觉得池婉这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崩溃。
她心底的怜悯之心又蠢蠢欲动，终于，在池婉将要挂断电话之前，她听见电话那头的夏姐对她说。
“池婉，如果你真的很需要钱的话，我这边有一份高薪的工作很适合你，但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池婉眼睛一亮，没有丝毫犹豫就急忙答应了下来。
“当然能接受！无论是什么工作我都可以做的，只要能拿到钱就行了！”
见她连问都没有问就答应了，夏姐更加觉得可悲。
这得是多么绝望、多么走投无路才会只要给钱什么都愿意去做啊！
她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向池婉介绍：“我想给你介绍的这份工作叫公关，虽说名字是叫公关，但其实你也知道，在红粉那种地方做公关的，就是要陪客人喝酒玩游戏之类的，虽然会发生什么谁都料不到，但来钱确实快，而且客人要是给你小费也全部归你所得。”
见那边没人说话，她有试探性的问：“池婉，你真的想好要做公关吗？这份工作没有那么好做的，你要是…”
“我做！”池婉深吸一口气，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做公关又怎么样？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钱！
她想，就算是要她去陪老男人，她也可以笑脸相迎！为了拿到钱救女儿的命，她的尊严，甚至她的身体都算不了什么！
“夏姐，可我要是继续在红粉的话，万一被陆先生知道了，会不会连累到你？”
陆淮生要怎么对她她倒是不在意，但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再连累周围的人。
池家已经因为她落得了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她不希望自己在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
夏姐也有些犹豫，但她见池婉实在是太可怜。
“没事的，陆总他一般不会管公关这方面，而且你平时也只有接待客人才出来，只要不被他发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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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婉也终于崩溃泄了气倒了下来，正好电话响起，她无力的接了起来。
“喂，是池小姐吗？你的女儿骨髓癌突然恶化，可能快要不行了，请你快来医院一趟。”
池婉脑袋一空，慌乱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你要去哪？先穿好衣服再说。”陆淮深一把抓住她。
“别管我，陆淮深，算我求你了！”
女人泪流满面的套好衣服后，疯了一般冲了出去，陆淮深犹豫了一秒，也跟了过去。
池婉赶到医院的时候，连小腿肚都在发抖。
池婉咬着牙跑到了病房前，却看见几个医生正在把以沫身上插着的呼吸管，她疯了一样冲过去拦住他们。
“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女儿？你们不是医生吗？不应该救人吗！”
她心疼的抱住以沫瘦小的身体，主治医生看见她这副模样有些可怜，但一想起顾蓉蓉塞给他的那些钱和答应他的那些好处，这点同情之心立马烟消云散了。
他扶了扶眼镜，义正言辞的对池婉说：“不好意思池小姐，经过我们的检查，你的女儿骨髓癌已经进入了晚期，我们是治不了了，劝你还是放弃吧。”
池婉大脑一片空，她死死的摁住胸口忍住眼泪，不断的摇头：“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哪怕她再怎么努力，泪水还是不控制的顺着她苍白的脸下落了下来：“医生，你前几天不是说以沫的病情比较稳定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着急的去翻自己口袋里的零钱：“是不是因为钱不够？我有钱！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只要你们能救我的女儿！”
她悲痛欲绝的倒在病床前哭泣，口袋里的硬币撒了一地，发出刺耳又尖锐的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她生活的唯一希望就是要给女儿治病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连她唯一的希望也要夺去不成？
医生犹豫了一下，实在是于心不忍，上前一步想要扶她起来：“池小姐你别这样，不是我们不肯救你女儿，实在是她的病情太严重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池婉并没有注意到，她脑海里反复的重复着医生说的那句话。
忽然，她抱着以沫“咚”的一下跪了下来，将头深深的埋在地上。
“医生我求你了！要是我女儿不行了，我也没办法活了！求你想想办法吧，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救回我的女儿就行！”
医生被这一幕狠狠的震慑住了，他知道这个女人可怜，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为了女儿甘愿下跪。
但对于池婉来说，下跪算得了什么？
她这一双膝盖早就是不值钱的了…如果能用下跪来换回自己女儿的命。
那她这一跪，够值！
她哭泣的声音弄醒了怀里脸色苍白的以沫，小女孩微微睁开眼，抬起虚弱的手伸向池婉的脸，用极轻的声音虚弱的说。
“妈妈别哭，以沫在。”
短短几个字，让池婉彻底绷不住，泪如雨下！
她哽咽的开口：“以沫乖，再睡一会儿，妈妈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以沫懂事的点了点头，她和相濡长得十分像，可面相却更偏柔和一些，很像小时候的池婉。
但和池婉不同，以沫因为病痛的折磨从小就营养不良，瘦的厉害，脸色苍白的仿佛是没有一点血色一样。
医生看着母女实在是太可怜，但毕竟他已经收了顾蓉蓉的钱，只好小声提醒她们。
“池小姐，我们医院这边确实没办法，但你要是真想治好你女儿的话，我建议你可以去第一医院看一看，那边有专门针对你女儿这种情况的医生。”
他心里最后的那一点怜悯之心发挥了作用，给池婉指了另外一条路。
池婉哭了过后，声音更加粗哑哽咽的弯腰道歉：“谢谢医生，谢谢你！”
主治医生尴尬的摆了摆手，实在是觉得受之有愧。
要不是他收了顾蓉蓉的钱和好处，故意没有给以沫治病耽误了这个小女孩的病情，她们母女也不会沦落到这种伤心的地步。
眼看着以沫再次晕过去，池婉顾不了那么多，一咬牙，干脆打了个车直接往第一医院开过去。
而他没有看见，在他离开后，病房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眼神犀利的看着刚才那个主治医生。
“关于那个孩子的病情，都告诉我。”
以沫终于顺利住院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高达五十的住院费！
“小姐，你女儿情况严重，这五十万只是一个星期的，经过一个星期的治疗之后，后续还会有其他费用。”
护士小姐的话传到了池婉的耳朵里，无疑又是给她来了个当头一击！
五十万还只是一周的时间，后续说不定还要多少钱。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加起来也不过一千左右，她哪里能弄来那么多钱！
她将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疼痛使她清醒，也令她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好，我会尽快凑到钱的！我女儿还麻烦你们照顾了，请务必帮我治好她！”
池婉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不就是钱吗？只要她什么都愿意做，难道还拿不到钱吗？
反正她早已是一个没有尊严没有清白，也没有骨气的女人了！只要是来钱快的活，她都愿意去做！
池婉走出大门，在脑海里思考了一圈，这才发现，如今的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朋友。
她嘴角扯出一个悲凉的弧度，冷风吹的她不仅身体凉，心更是悲凉一片。
思来想去，她还是给一个人打了电话。
“池婉，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你现在怎么样？身体好了些吧？”
听着夏姐关心的话语，池婉鼻子一酸，原来这世界上还是有人真心关心她的。
虽然她和夏姐认识时间不久，但夏姐在红粉的时候明里暗里帮过她不少，不然，就以她那份履历怎么可能进得了红粉。
对于夏姐，池婉是抱着一颗感激之心的，但她也悲惨的发现，她现在唯一能寻求帮助的也只有夏姐了。
“夏姐，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很为难你，但我真的无路可去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份工作，无论是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来钱快就行了。”
听见池婉哽咽而绝望的声音，夏姐被吓了一跳：“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缺钱，缺钱我可以借你啊！”
“我不能要你的钱夏姐，而且我需要很多很多钱，我要给我女儿治病，她得了很严重的病。”
夏姐只在面试的时候听说过池婉有孩子的事情，却并不知道她孩子生病了的消息。
现在听来，她除了有几分意外以外，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难怪池婉之前在红粉那么拼，原来都是为了给女儿治病啊！
同为女人，夏姐也十分同情池婉的遭遇：“池婉，不是我不想帮你，但你那天也听见了，陆总说了以后不准你进陆氏的企业，我实在没办法。”
虽然这个答案是在意料之中，可池婉听后整个人还是止不住的想哭。
如果连夏姐都不能帮她的话，她还能去哪里找工作？
尽管绝望无助，她还是理解的说：“我知道的夏姐，是我让你为难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夏姐犹豫了一下，不知为何，她觉得池婉这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崩溃。
她心底的怜悯之心又蠢蠢欲动，终于，在池婉将要挂断电话之前，她听见电话那头的夏姐对她说。
“池婉，如果你真的很需要钱的话，我这边有一份高薪的工作很适合你，但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池婉眼睛一亮，没有丝毫犹豫就急忙答应了下来。
“当然能接受！无论是什么工作我都可以做的，只要能拿到钱就行了！”
见她连问都没有问就答应了，夏姐更加觉得可悲。
这得是多么绝望、多么走投无路才会只要给钱什么都愿意去做啊！
她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向池婉介绍：“我想给你介绍的这份工作叫公关，虽说名字是叫公关，但其实你也知道，在红粉那种地方做公关的，就是要陪客人喝酒玩游戏之类的，虽然会发生什么谁都料不到，但来钱确实快，而且客人要是给你小费也全部归你所得。”
见那边没人说话，她有试探性的问：“池婉，你真的想好要做公关吗？这份工作没有那么好做的，你要是…”
“我做！”池婉深吸一口气，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做公关又怎么样？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钱！
她想，就算是要她去陪老男人，她也可以笑脸相迎！为了拿到钱救女儿的命，她的尊严，甚至她的身体都算不了什么！
“夏姐，可我要是继续在红粉的话，万一被陆先生知道了，会不会连累到你？”
陆淮生要怎么对她她倒是不在意，但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再连累周围的人。
池家已经因为她落得了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她不希望自己在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
夏姐也有些犹豫，但她见池婉实在是太可怜。
“没事的，陆总他一般不会管公关这方面，而且你平时也只有接待客人才出来，只要不被他发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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