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说话，小女孩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奇怪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情绪又忽然低落到极点。
现在有个女孩叫安靳言爸爸，我感觉到了抢别人父亲的羞耻感。
我站起来，绕到了后面的阳台上往下看。
楼下一个长头发的女子拉着一个小女孩正在和安靳言说话。
说完之后，女子带着女孩上了一辆豪车，向安靳言挥了挥手，驾车离开。
我赶紧回到空荡荡的客厅，重新拿起安靳言的手机，装着在玩游戏的样子。
我决定还是要告诉他我接了他的电话。
“刚才我正玩你手机呢，好像电话响了，然后又被我无意间挂掉了不好意思啊。”
“哦，可能是琪琪打的，没事儿，我见着她了。”安靳言轻描淡写地说。
看起来他并没有要向我解释楼下那一对母女的事。
“刚才我妈打电话给我了，说让我回家有点事，我恐怕得回去一趟，我先走了。”
“真有事儿？”安靳言看着我。
我也若无其事地说真有事。
他只好开车送我回去。
一路上见我闷着不说话，他又想法子逗我。
“怎么了？又不想回去了？舍不得我了吧？如果不想回去，咱们去老兵那儿喝酒？”
“不去。”我闷闷地说。
“那咱们去看电影？最近上映的大片不少呢。我都还没有看。正好我们一起去看。”安靳言说。
“不去。”我又摇了摇头。
“那你想做什么，你倒是说啊。别闷着不说话，弄得好像我欠你钱不还似的。”
“行了，我知道是我欠你钱不还，所以你才用钱的事处处逼我，你的钱我会还上的。”我没好气地说。
“我可没有逼你啊，是你对我不友好我才逼你的，既然是你欠我的钱而不是我欠你的钱，那你干嘛很郁闷的样子？高兴点儿嘛。”
说着伸手过来捅了一下我的腰。
我打开了他的手，“别闹，好好开车。”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麻烦了？你要有什么麻烦告诉我啊，我尽量帮你解决，你不会是又去赌钱输了吧？”
“没有，这一辈子我再也不会去赌钱了。”我应道。
“那你遇上什么事了？情绪这么低落？是不是你家里有什么事？”
我又摇头：“真的没事。我也没有情绪低落。你不用管我。”
“我最烦你这人就是莫名其妙地心情不好，还不说是什么原因。哎，女人就是麻烦。”
“是啊，女人就是麻烦，所以以后你别来找我了，我也不想麻烦你。”我说。
“瞧你，我随便说一句你就当了真了？我喜欢被你麻烦，比如说你每次都麻烦我给你脱衣服，我都脱得很来劲。”
安靳言嬉皮笑脸地说。
我根本没心情和他扯这些流氓话，板着脸不理他。
就这样安靳言一路逗着我，我一路绷着脸回到了老家。
老妈听到汽车的声音，早就穿着加厚的睡衣，头发凌乱地跑了出来。
自从上次大赌之后，老妈也学乖了，很少去茶室打麻将。
看到是安靳言，老妈像看到亲人一般。
“安老板啊，快请进去坐，小娅这孩子真不省心，还麻烦你亲自送她回来。”
“阿姨别叫我安老板，叫我安靳言就行了。要不你叫小安也行。”
“哦，那好啊，反正都是一家人了，那我直接就叫你小安好了。”老妈大为高兴。
真是让我尴尬，谁和她就一家人了？
这八字没一撇，就说人家和她是一家人，也真是够了。
“妈，你胡说什么呢！咱们先进去了，他还有事，他要先走了，就不去家里坐了。”我说。
“谁说我有事了？我没事儿！进去坐坐倒也无妨。”
安靳言当然知道我在撵他走，但这厮装傻。
“我家里有什么好坐的？旧房子旧椅子，还四处灰尘，你不是挺忙的吗，你去我家干嘛？”
“咦，阿姨您看小娅是不是很过份？她这摆明不想让我进你家去啊。”
他这一告状，老妈立刻伸手过来拍了我一下，像打小孩子似的。
“这孩子就是缺教养，安老板……哦不，小安别介意啊，快请屋里坐，不用管她。”
安靳言得意地瞄了我一眼，下巴微微抬起，一副得胜的公鸡的死样子。
我彻底无语，只好跟在他们后面向家里走去。
“阿姨，小娅正和我在家看新房子呢，我们商量着要如何布置新房子，结果您打电话让她回来，我就跟着一起过来了，看有什么事可以帮忙的。”
我一听就要糟糕了，安靳言这厮又开始套老妈的话了。
以老妈的风格，那是绝对不会替我圆谎的。
她只会无情地揭穿我，让我万分难堪。
“小娅，你和人家小安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让你回来了？既然看新房子那就好好地看嘛，跑回来干嘛？”
这真是我亲妈，完全不给我留情面，这当面就拆穿了我的谎言。
“小安，快请坐。家里有些乱，不好意思哈。”
老妈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旧沙发上的杂物，一边热情地招呼安靳言。
见我杵着不动，马上又变了脸色。
“你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茶叶啊。那边抽屉有没开封的好茶，你赶紧去找出来！”
“不必麻烦了，都是自家人，随意一些就好。”
安靳言坐在沙发上，大长腿换了几下，终于找到了一个他认为比较舒适的姿势。
“不用不用，自家人，随意一些就好，给我来杯白开水好了。”
安靳言悠然自得地说。
我取了杯子在饥水机接了一杯水递给他，他接过来就一口喝了下去。
然后就哎哟一声。将水吐了出来。
“烫死了，烫死了。”安靳言皱眉大叫。
我忘了提醒他了，那水我没加冷水。
“袁娅娅你脑子进水了么？怎么接水烫到人家小安？”老妈不干了。
“他不是说要白开水吗，我就接了开的的给他喽，谁知道他那么傻，直接开口就吞，小孩子也懂得先试试烫不烫呢。”我无辜地说。
“可你递给我的时候应该提醒一下我很烫啊。我舌头都麻了。”安靳言吹着气说。
“这倒霉孩子从来就是做事不靠谱！一直都这样，伤着了没有？”老妈关心地问。
“没事没事，一会就好了。”安靳言摆摆手说。
老妈将沙发上的杂物终于收拾完毕，坐了下来，立刻又说出一句差点让我晕倒的话。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准备在哪里办？办中式的还是西式的婚礼？”
我终于忍无可忍，“妈，你再胡说八道我马上走！”
“瞧你这孩子急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又不是没……成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以我对老妈的了解，她的原话应该是想说‘你又不是没结过。
安靳言却也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水也喝了，你还坐着干什么？你还不走？”我没好气地说。
“这是阿姨家，又不是你家，你撵我干嘛？我是阿姨的客人，你这样撵我不太好吧？”安靳言说。
“就是，小安是我最尊贵的客人，你撵他干嘛？你吃错药了吗？”老妈立刻帮忙。
“好好好，这是你们的地盘，我不掺合，行了吧。”
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一看号码，是陈锐打来的。
以前我去哪里他几乎是不管，今天这个时候他却打电话来了。
我关上房间门，接起电话。
陈锐问我在哪儿，说马上过来接我。
我这一下就慌了，他过来要是看到安靳言也在这，那要如何解释才好？
加上老妈的大嘴巴更是危险性极高，到时会不会说漏嘴什么？
正和陈锐说不用，房间门忽然被打开了。
安靳言走了进来：“小娅，阿姨说想出去吃烧烤，一起吧？”
我吓得赶紧捂住了电话，用手示意安靳言，让他赶紧滚出去。
“你在和谁打电话，是陈锐吗？让他一起过来吃吧，喝点啤酒什么的。”
安靳言却是没有马上撤退的意思。
“我和谁打电话关你什么事？你赶紧给我出去，闯入人家房间不敲门，你不要脸你！”
我推着安靳言往门外去。安靳言趁机伸手摸了一下我，这才贱笑着出去了。
陈锐终于挂了电话，我也才长长松了口气，这种关系真让人心累。
到附近的烧烤店后，我借故走开，然后就直接打车走了。
因为我担心如果我不走，那晚些时候老妈又回要求我送安靳言回去，而且她肯定会叮嘱着说晚上就不用回来了。
而我今天是和安靳言一起出来的，要是一会陈锐找来了，那不好交待。
安靳言是陈锐的侄子，这种关系一但暴露，我担心我会被街坊邻居们的口水所淹死。
今天看到那个开豪车的女人和那个叫他爸爸的女孩，我就算是彻底的断了念想。我和他，真的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刚上车不久，安靳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掐断没接。忽然就心烦意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安靳言的风格自然是接着再打过来，我直接就挂断了，然后关了机。
回到家后，孩子在房间里听到我的声音，就哇哇地叫。
我进去将她抱起那一刻我的心真的软了。
或许这里才是属于我的世界，安靳言的那个世界，我决定远离。
-
正如我所料，安靳言第二天就来到了营业厅。
“你是不是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发一些疯？昨晚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走了？把我和你老娘撂在那儿，让我和她聊什么？”
“你不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么，怎么就没聊的了？你不是哄得我老娘挺开心的么。”
“袁娅娅你太过分了啊，没你这样做人的！我好心请你们吃东西，把我撂下不管，你怎么回事你？”
安靳言看来确实是很生气。
“先生你要办什么业务，如果不办业务，那请你让开，后面还有人要办呢。”
我义正词严地说。
“你少跟我来这套，我告诉你袁娅娅，你再直接挂掉我的电话，我对你不客气！”
我没有作声，我这是在上班时间呢，哪能和他争吵。
“那我以后不挂就是了，你先走吧，别在这里闹了。”
“你不挂了？那是不是准备把我拉进黑名单？以后我就直接打不进来了是不是？袁娅娅你要真这样，我和你没完！”
安靳言的脑子倒是转得挺快的，一下子就想到了我要把他拉黑名单。
“你到底要不要办业务，你要是不办，那就赶紧走。不要妨碍我工作！”
我又撵他。
“小娅，工作时间，你在干什么？”
王大头从楼上下来了，我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安靳言只是扫了一眼王大头，目光马上就收了回来，继续向我吼。
“以后不许挂我电话，更不许把我拉进黑名单！要走也要打声招呼再走，不许自己悄悄地走！”
王大头这时也认出了安靳言是那天晚上在KTV为难他的高个子，再一听安靳言对我的说的那么暧昧，更加的愤怒。
大步走了过来。
“你是谁啊，为什么为难我们的工作人员？”王大头大声问。
“你又是谁？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是谁，你又凭什么问我我是谁，你为什么不先说你是谁以后再问我是谁，你不说你是谁又凭什么问我我是谁？”
一听安靳言这戏谑的口吻，我就知道他认出王大头了，而且已经猜出王大头是我的领导。
以他的聪明劲，甚至有可能已经猜出王大头对我有那种意思。
王大头也不傻，当然知道安靳言那种绕口令似说话风格是在戏耍他，一张胖脸更加难看了。
但王大头这种人是纸老虎，对于弱于他的人，他自然是欺上脸，对于强于他的人，他却是心有忌惮。
那天安靳言让他吃了亏，虽然他心中恼怒，但他却不敢怎么表露出来。
而是将怒火转移向了我。
“你工作时间不做事，和不相关的人在这里扯淡？开你的工资就是让你来扯淡的吗？”
面对王大头的怒吼，我尴尬地沉默。
“你这样凶一个女的算什么本事？我是客户，她是工作人员，当然要为我提供服务，你吼他干什么？你算老几？”
安靳言也怒了。
“我是这里的经理，是她的直接领导！你说我算老几？你办业务为什么不赶紧办，为什么我听到总是扯一些不相干的话？”
王大头也吼起来。
安靳言从包里拿出钱包，掏出了一百块，“交话费。”
我赶紧拿过鼠标，敲键盘给他办理。
刚把发票递给他，他却又摸出了一百块，“再交一百。”
我只好又给他交了一百。
将发票递给他的时候，他又接着问。
“小姐，请问最近你们公司有没有什么促销活动？比如说交话费送手机什么的。你给我介绍一下？”
我只好说有，然后又给他介绍了一下。
王大头就在旁边站着，但安靳言问的全都是工作上的事，他也没辙。
“你咨询业务可以问其他的工作人员，为什么要一直缠着她？”王大头问。
“我喜欢，我高兴，怎么了？”
说着又拿出一百元，“我再交一百块话费。”
“好了，你交这么多话费干嘛？又不能当饭吃，你用得了吗？”我忍不住说道。
“他交就让他交，有种让他直接刷卡交几万！”王大头已经快要被气疯了。
“交几万？行啊，交几万有没有妹子送？我交几万，袁娅娅可以跟我走吗？要不我交二十万，让她接替你这个位置。”
“你长得这么丑，却领导着这么一群美女，实在是影响她们的形象，不如让我们小娅来当经理，你滚蛋，那你们营业厅的营业额绝对直线上升！”
“你有钱了不起？”王大头怒道。
“我没说我了不起啊，是你说让我交几万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几万块不是很多钱，吓不了人的。当然我也不会交几万块了，主要是想气你。”
安靳言嬉笑着说。
“你出去，到其他地方去交，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王大头忍不住了。
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被安靳言给奚落，这对王大头来说绝对是平生大辱。
“笑话，我是至尊卡用户，你不欢迎我？你不欢迎我我就为了吗？你越是不欢迎，我越要来！小娅，你再给我介绍一下其他的业务。”
安靳言悠闲地说。
其他的同事难得见王大头吃亏，今天见他被安靳言玩得像条狗，心里都很痛快。
都冷着脸一本正经地做事，其实心里头都憋着笑呢。
“你走吧，差不多得了。你再这样，我生气了！”我冷着脸看安靳言。
“别呀，我交话费帮你完成任务，你反倒跟我急什么呀，你只要答应以后不会不接我电话，我马上就走。”安靳言说。
为了平息事态，我只好点了点头。
“那一会下班后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吃饭，老兵说他又学了几个特色菜，让你去尝尝呢，还说要一起喝酒。”
我现在只想尽快把他打发走，不管他说什么我都答应了。
“那你赶紧走，下班时我打电话给你。”
安靳言这才罢休，路过王大头的面前时，下巴抬了抬，作出了那个习惯性的蔑视的动作。
安靳言一走，王大头就黑着脸对我说：“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自然不敢反抗，只好跟着他往楼上走去。
同事们用可怜的眼光目送我，我也觉得自己像一个赴刑场的人一样。
进了王大头办公室，他一脸愤怒看着我：“那个男的是谁？”
“他叫安靳言，我一个朋友。”我轻声回答。
“朋友？炮友吗？”王大头冷声问。
我的脸微微发热，王大头当着我的面这样说话，真是太过份了。
我克服着心里的怒火说：“经理，您不要这样说话。”
王大头站了起来，凑近了我：“那你觉得我应该怎样说话？”
“那个王八蛋上次坑我进警局，现在又跑到公司来当众调戏你，你说他和你只是普通朋友？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看到我不说话，王大头走过去将门关上。
我心里又有些慌了起来。
“小娅，凭心而讲，我对你怎样？”王大头问我。
“经理对我挺好的，我一直心存感激。”我说。
“那我对你的心意不会不明白吧？你为什么总是刻意和我保持距离？”王大头问。
“经理，我们都是已经结了婚的人，我们保持距离对大家都好。”我说。
“扯淡！我又不是要让你嫁给我，大家都是成年人，玩玩有什么。”
“你如果听我的，那大家以后可以好好相处，也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如果你不听我的，你也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王大头赤果果威胁了，看来这一次他是下定决心把我拿下了。
王大头见我不说话，走得更近了。伸出手来搂我的腰，嘴凑了上来。
我一边挣开一边说不要这样，这里可是办公室。
他狞笑着说办公室又怎样，这里是我的办公室，我想怎样就怎样。
说话间他的手开始向我的胸前摸了过来，嘴里喷出带着烟草味的污浊气息向我亲了过来。
情急之下我抬起膝盖，向他的那个位置顶了一下。
王大头矮，只是和我差不多高，被我这么一顶，顿时痛得他弯下腰去。
这是那天我们在老兵那儿喝酒喝嗨的时候，老兵教我的防暴术之一，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王大头吃痛，眼里似要喷出火来：“袁娅娅，你竟然敢打我！你他妈不要命了？！”
“对不起经理，我不是故意的。”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相信，不是故意的？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就是狠狠地要顶死他。
“你他妈还不是故意的？这都要把给废了还是故意的？袁娅娅你完了，你他妈敢这样对我，我正式宣布你完了！”
“对不起经理，我先出去工作了。有事回头再说。”
趋王大头起不来的时候，我赶紧冲出了他的办公室。
同事们见我慌慌张张地跑出来，都看着我，却没有人询问。
她们自然都知道王大头对我有想法，恐怕都在猜测我和王大头发展到哪一步了。
回到工作的位置上，我却一直心神不宁。
这一次可是把王大头得罪狠了。
如果他追着问我要钱，那可怎么办？
过了约一个小时，王大头竟然又从楼上下来了，又冷着脸说让我去一下。
这一次他还特意说是业务上的事。
我虽然不想去，但他是领导，我还是得硬着头皮去。
“袁娅娅，我们得谈谈。”王大头说。
我耸拉着头，“对不起，经理。”
“别他妈假惺惺说对不起了，我明白了，你就和那个高个子就是有一腿，不然不会三翻五次到这里找你。行，你喜欢长得帅的是吧，我成全你。”
王大头阴阴地说，“不过你得把那些钱给还上，那些钱是公款，如果你还不上，我就说是你挪用的。你也知道挪用公款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想到了王大头会用那钱的事来威胁我，但我真没想到那些钱是公款。
王大头要是从中作什么手脚，硬要把那挪用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我却毫无办法。
以王大头的手段，他要整我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
“经理，你再宽限我些时间，我会尽快还上那些钱。”
王大头见我开始哀求，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围着我转了几圈，像在看一只煮熟了的鸭子。
“你现在知道得罪我的坏处了？我早就警告过你，你得罪谁也不要得罪我！你再漂亮，那也是我的下属，我要你怎样，你就得怎样！”
“经理，我也不是不听你的，只是有些事，确实太过为难……”
“有什么为难的？你一已婚妇女，又不是没吃过肉，装什么纯洁？”
“经理，我是有夫之妇，你这样强迫我不好，这样会影响到我的家庭，也会影响到你的家庭，你就放过我吧，钱我会还上就是了。”
“你他妈是木脑袋么？我怎么说你都听不明白？好，不听是吧，那我也不说了，我限你今天之内把钱还上，不然你就等着倒霉吧！滚！”
王大头指着门说。
我不敢再说什么，让我滚，我当然就只好滚了。
这时手机响了，是王大头发来的信息：晚上曼斯酒店201号房，带钱来还，要么就带人来还。
我心烦意乱地又将手机放下，心想这可怎么办？
钱我肯定是还不上的，要我把人给那个又丑又肥的恶心男人，那更加不可能。
心神不宁又犯了几次错后，我索性直接早退下班。
一个人走在街，心里完全六神无主。
现在后悔当初问王大头借钱已经没用，如何处理当前的危机才是关键。
找陈锐那肯定没用，钱都是周红保管，到时开了口不但拿不到钱，还会被一番羞辱。
当然了，我也会想到找安靳言。
但我如果这样做了，那我在他面前，那就真的没有尊严了。
我和他有过关系，然后我再问他要钱还我的赌债，这算什么？
是相互给予各取所需，还是我在高级援交？
我心一横，决定不理睬王大头，我发了信息给他，说我生病了，明天请假一天，我再想想办法。
奶奶的，爱怎么怎么的。当包子真是当够了。
我逛商场给女儿又买了几套衣服。
反正人生都如此不如意，索性懒得为以后打算，反正怎么打算，都如在囚笼。
我提着一大袋衣服回到家里，。
周红阴着冷说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节约一点，多为以后打算。
我没还嘴，晚饭也没吃，洗了澡后就进房间逗宝宝去了。
生活如此无奈，只有和宝宝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觉得生活没那么绝望。
第二天我带上女儿出去玩了。
手机全天关机，倒也清净得很。
晚些时候，我打开手机，很多的未接听电话短信提醒。
自然有安靳言打来的，也有王大头的，还有同事小兰打开来的。
逃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决定第二天去上班，看看王大头是怎么说的。
要我从了他，这件事绝对不可能。
他真要是要给我扣一个挪用公款什么的，大不了和他撕到底。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我袁娅娅以前是包子，不代表我准备一辈子当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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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又忽然低落到极点。
现在有个女孩叫安靳言爸爸，我感觉到了抢别人父亲的羞耻感。
我站起来，绕到了后面的阳台上往下看。
楼下一个长头发的女子拉着一个小女孩正在和安靳言说话。
说完之后，女子带着女孩上了一辆豪车，向安靳言挥了挥手，驾车离开。
我赶紧回到空荡荡的客厅，重新拿起安靳言的手机，装着在玩游戏的样子。
我决定还是要告诉他我接了他的电话。
“刚才我正玩你手机呢，好像电话响了，然后又被我无意间挂掉了不好意思啊。”
“哦，可能是琪琪打的，没事儿，我见着她了。”安靳言轻描淡写地说。
看起来他并没有要向我解释楼下那一对母女的事。
“刚才我妈打电话给我了，说让我回家有点事，我恐怕得回去一趟，我先走了。”
“真有事儿？”安靳言看着我。
我也若无其事地说真有事。
他只好开车送我回去。
一路上见我闷着不说话，他又想法子逗我。
“怎么了？又不想回去了？舍不得我了吧？如果不想回去，咱们去老兵那儿喝酒？”
“不去。”我闷闷地说。
“那咱们去看电影？最近上映的大片不少呢。我都还没有看。正好我们一起去看。”安靳言说。
“不去。”我又摇了摇头。
“那你想做什么，你倒是说啊。别闷着不说话，弄得好像我欠你钱不还似的。”
“行了，我知道是我欠你钱不还，所以你才用钱的事处处逼我，你的钱我会还上的。”我没好气地说。
“我可没有逼你啊，是你对我不友好我才逼你的，既然是你欠我的钱而不是我欠你的钱，那你干嘛很郁闷的样子？高兴点儿嘛。”
说着伸手过来捅了一下我的腰。
我打开了他的手，“别闹，好好开车。”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麻烦了？你要有什么麻烦告诉我啊，我尽量帮你解决，你不会是又去赌钱输了吧？”
“没有，这一辈子我再也不会去赌钱了。”我应道。
“那你遇上什么事了？情绪这么低落？是不是你家里有什么事？”
我又摇头：“真的没事。我也没有情绪低落。你不用管我。”
“我最烦你这人就是莫名其妙地心情不好，还不说是什么原因。哎，女人就是麻烦。”
“是啊，女人就是麻烦，所以以后你别来找我了，我也不想麻烦你。”我说。
“瞧你，我随便说一句你就当了真了？我喜欢被你麻烦，比如说你每次都麻烦我给你脱衣服，我都脱得很来劲。”
安靳言嬉皮笑脸地说。
我根本没心情和他扯这些流氓话，板着脸不理他。
就这样安靳言一路逗着我，我一路绷着脸回到了老家。
老妈听到汽车的声音，早就穿着加厚的睡衣，头发凌乱地跑了出来。
自从上次大赌之后，老妈也学乖了，很少去茶室打麻将。
看到是安靳言，老妈像看到亲人一般。
“安老板啊，快请进去坐，小娅这孩子真不省心，还麻烦你亲自送她回来。”
“阿姨别叫我安老板，叫我安靳言就行了。要不你叫小安也行。”
“哦，那好啊，反正都是一家人了，那我直接就叫你小安好了。”老妈大为高兴。
真是让我尴尬，谁和她就一家人了？
这八字没一撇，就说人家和她是一家人，也真是够了。
“妈，你胡说什么呢！咱们先进去了，他还有事，他要先走了，就不去家里坐了。”我说。
“谁说我有事了？我没事儿！进去坐坐倒也无妨。”
安靳言当然知道我在撵他走，但这厮装傻。
“我家里有什么好坐的？旧房子旧椅子，还四处灰尘，你不是挺忙的吗，你去我家干嘛？”
“咦，阿姨您看小娅是不是很过份？她这摆明不想让我进你家去啊。”
他这一告状，老妈立刻伸手过来拍了我一下，像打小孩子似的。
“这孩子就是缺教养，安老板……哦不，小安别介意啊，快请屋里坐，不用管她。”
安靳言得意地瞄了我一眼，下巴微微抬起，一副得胜的公鸡的死样子。
我彻底无语，只好跟在他们后面向家里走去。
“阿姨，小娅正和我在家看新房子呢，我们商量着要如何布置新房子，结果您打电话让她回来，我就跟着一起过来了，看有什么事可以帮忙的。”
我一听就要糟糕了，安靳言这厮又开始套老妈的话了。
以老妈的风格，那是绝对不会替我圆谎的。
她只会无情地揭穿我，让我万分难堪。
“小娅，你和人家小安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让你回来了？既然看新房子那就好好地看嘛，跑回来干嘛？”
这真是我亲妈，完全不给我留情面，这当面就拆穿了我的谎言。
“小安，快请坐。家里有些乱，不好意思哈。”
老妈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旧沙发上的杂物，一边热情地招呼安靳言。
见我杵着不动，马上又变了脸色。
“你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茶叶啊。那边抽屉有没开封的好茶，你赶紧去找出来！”
“不必麻烦了，都是自家人，随意一些就好。”
安靳言坐在沙发上，大长腿换了几下，终于找到了一个他认为比较舒适的姿势。
“不用不用，自家人，随意一些就好，给我来杯白开水好了。”
安靳言悠然自得地说。
我取了杯子在饥水机接了一杯水递给他，他接过来就一口喝了下去。
然后就哎哟一声。将水吐了出来。
“烫死了，烫死了。”安靳言皱眉大叫。
我忘了提醒他了，那水我没加冷水。
“袁娅娅你脑子进水了么？怎么接水烫到人家小安？”老妈不干了。
“他不是说要白开水吗，我就接了开的的给他喽，谁知道他那么傻，直接开口就吞，小孩子也懂得先试试烫不烫呢。”我无辜地说。
“可你递给我的时候应该提醒一下我很烫啊。我舌头都麻了。”安靳言吹着气说。
“这倒霉孩子从来就是做事不靠谱！一直都这样，伤着了没有？”老妈关心地问。
“没事没事，一会就好了。”安靳言摆摆手说。
老妈将沙发上的杂物终于收拾完毕，坐了下来，立刻又说出一句差点让我晕倒的话。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准备在哪里办？办中式的还是西式的婚礼？”
我终于忍无可忍，“妈，你再胡说八道我马上走！”
“瞧你这孩子急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又不是没……成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以我对老妈的了解，她的原话应该是想说‘你又不是没结过。
安靳言却也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水也喝了，你还坐着干什么？你还不走？”我没好气地说。
“这是阿姨家，又不是你家，你撵我干嘛？我是阿姨的客人，你这样撵我不太好吧？”安靳言说。
“就是，小安是我最尊贵的客人，你撵他干嘛？你吃错药了吗？”老妈立刻帮忙。
“好好好，这是你们的地盘，我不掺合，行了吧。”
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一看号码，是陈锐打来的。
以前我去哪里他几乎是不管，今天这个时候他却打电话来了。
我关上房间门，接起电话。
陈锐问我在哪儿，说马上过来接我。
我这一下就慌了，他过来要是看到安靳言也在这，那要如何解释才好？
加上老妈的大嘴巴更是危险性极高，到时会不会说漏嘴什么？
正和陈锐说不用，房间门忽然被打开了。
安靳言走了进来：“小娅，阿姨说想出去吃烧烤，一起吧？”
我吓得赶紧捂住了电话，用手示意安靳言，让他赶紧滚出去。
“你在和谁打电话，是陈锐吗？让他一起过来吃吧，喝点啤酒什么的。”
安靳言却是没有马上撤退的意思。
“我和谁打电话关你什么事？你赶紧给我出去，闯入人家房间不敲门，你不要脸你！”
我推着安靳言往门外去。安靳言趁机伸手摸了一下我，这才贱笑着出去了。
陈锐终于挂了电话，我也才长长松了口气，这种关系真让人心累。
到附近的烧烤店后，我借故走开，然后就直接打车走了。
因为我担心如果我不走，那晚些时候老妈又回要求我送安靳言回去，而且她肯定会叮嘱着说晚上就不用回来了。
而我今天是和安靳言一起出来的，要是一会陈锐找来了，那不好交待。
安靳言是陈锐的侄子，这种关系一但暴露，我担心我会被街坊邻居们的口水所淹死。
今天看到那个开豪车的女人和那个叫他爸爸的女孩，我就算是彻底的断了念想。我和他，真的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刚上车不久，安靳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掐断没接。忽然就心烦意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安靳言的风格自然是接着再打过来，我直接就挂断了，然后关了机。
回到家后，孩子在房间里听到我的声音，就哇哇地叫。
我进去将她抱起那一刻我的心真的软了。
或许这里才是属于我的世界，安靳言的那个世界，我决定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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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所料，安靳言第二天就来到了营业厅。
“你是不是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发一些疯？昨晚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走了？把我和你老娘撂在那儿，让我和她聊什么？”
“你不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么，怎么就没聊的了？你不是哄得我老娘挺开心的么。”
“袁娅娅你太过分了啊，没你这样做人的！我好心请你们吃东西，把我撂下不管，你怎么回事你？”
安靳言看来确实是很生气。
“先生你要办什么业务，如果不办业务，那请你让开，后面还有人要办呢。”
我义正词严地说。
“你少跟我来这套，我告诉你袁娅娅，你再直接挂掉我的电话，我对你不客气！”
我没有作声，我这是在上班时间呢，哪能和他争吵。
“那我以后不挂就是了，你先走吧，别在这里闹了。”
“你不挂了？那是不是准备把我拉进黑名单？以后我就直接打不进来了是不是？袁娅娅你要真这样，我和你没完！”
安靳言的脑子倒是转得挺快的，一下子就想到了我要把他拉黑名单。
“你到底要不要办业务，你要是不办，那就赶紧走。不要妨碍我工作！”
我又撵他。
“小娅，工作时间，你在干什么？”
王大头从楼上下来了，我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安靳言只是扫了一眼王大头，目光马上就收了回来，继续向我吼。
“以后不许挂我电话，更不许把我拉进黑名单！要走也要打声招呼再走，不许自己悄悄地走！”
王大头这时也认出了安靳言是那天晚上在KTV为难他的高个子，再一听安靳言对我的说的那么暧昧，更加的愤怒。
大步走了过来。
“你是谁啊，为什么为难我们的工作人员？”王大头大声问。
“你又是谁？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是谁，你又凭什么问我我是谁，你为什么不先说你是谁以后再问我是谁，你不说你是谁又凭什么问我我是谁？”
一听安靳言这戏谑的口吻，我就知道他认出王大头了，而且已经猜出王大头是我的领导。
以他的聪明劲，甚至有可能已经猜出王大头对我有那种意思。
王大头也不傻，当然知道安靳言那种绕口令似说话风格是在戏耍他，一张胖脸更加难看了。
但王大头这种人是纸老虎，对于弱于他的人，他自然是欺上脸，对于强于他的人，他却是心有忌惮。
那天安靳言让他吃了亏，虽然他心中恼怒，但他却不敢怎么表露出来。
而是将怒火转移向了我。
“你工作时间不做事，和不相关的人在这里扯淡？开你的工资就是让你来扯淡的吗？”
面对王大头的怒吼，我尴尬地沉默。
“你这样凶一个女的算什么本事？我是客户，她是工作人员，当然要为我提供服务，你吼他干什么？你算老几？”
安靳言也怒了。
“我是这里的经理，是她的直接领导！你说我算老几？你办业务为什么不赶紧办，为什么我听到总是扯一些不相干的话？”
王大头也吼起来。
安靳言从包里拿出钱包，掏出了一百块，“交话费。”
我赶紧拿过鼠标，敲键盘给他办理。
刚把发票递给他，他却又摸出了一百块，“再交一百。”
我只好又给他交了一百。
将发票递给他的时候，他又接着问。
“小姐，请问最近你们公司有没有什么促销活动？比如说交话费送手机什么的。你给我介绍一下？”
我只好说有，然后又给他介绍了一下。
王大头就在旁边站着，但安靳言问的全都是工作上的事，他也没辙。
“你咨询业务可以问其他的工作人员，为什么要一直缠着她？”王大头问。
“我喜欢，我高兴，怎么了？”
说着又拿出一百元，“我再交一百块话费。”
“好了，你交这么多话费干嘛？又不能当饭吃，你用得了吗？”我忍不住说道。
“他交就让他交，有种让他直接刷卡交几万！”王大头已经快要被气疯了。
“交几万？行啊，交几万有没有妹子送？我交几万，袁娅娅可以跟我走吗？要不我交二十万，让她接替你这个位置。”
“你长得这么丑，却领导着这么一群美女，实在是影响她们的形象，不如让我们小娅来当经理，你滚蛋，那你们营业厅的营业额绝对直线上升！”
“你有钱了不起？”王大头怒道。
“我没说我了不起啊，是你说让我交几万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几万块不是很多钱，吓不了人的。当然我也不会交几万块了，主要是想气你。”
安靳言嬉笑着说。
“你出去，到其他地方去交，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王大头忍不住了。
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被安靳言给奚落，这对王大头来说绝对是平生大辱。
“笑话，我是至尊卡用户，你不欢迎我？你不欢迎我我就为了吗？你越是不欢迎，我越要来！小娅，你再给我介绍一下其他的业务。”
安靳言悠闲地说。
其他的同事难得见王大头吃亏，今天见他被安靳言玩得像条狗，心里都很痛快。
都冷着脸一本正经地做事，其实心里头都憋着笑呢。
“你走吧，差不多得了。你再这样，我生气了！”我冷着脸看安靳言。
“别呀，我交话费帮你完成任务，你反倒跟我急什么呀，你只要答应以后不会不接我电话，我马上就走。”安靳言说。
为了平息事态，我只好点了点头。
“那一会下班后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吃饭，老兵说他又学了几个特色菜，让你去尝尝呢，还说要一起喝酒。”
我现在只想尽快把他打发走，不管他说什么我都答应了。
“那你赶紧走，下班时我打电话给你。”
安靳言这才罢休，路过王大头的面前时，下巴抬了抬，作出了那个习惯性的蔑视的动作。
安靳言一走，王大头就黑着脸对我说：“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自然不敢反抗，只好跟着他往楼上走去。
同事们用可怜的眼光目送我，我也觉得自己像一个赴刑场的人一样。
进了王大头办公室，他一脸愤怒看着我：“那个男的是谁？”
“他叫安靳言，我一个朋友。”我轻声回答。
“朋友？炮友吗？”王大头冷声问。
我的脸微微发热，王大头当着我的面这样说话，真是太过份了。
我克服着心里的怒火说：“经理，您不要这样说话。”
王大头站了起来，凑近了我：“那你觉得我应该怎样说话？”
“那个王八蛋上次坑我进警局，现在又跑到公司来当众调戏你，你说他和你只是普通朋友？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看到我不说话，王大头走过去将门关上。
我心里又有些慌了起来。
“小娅，凭心而讲，我对你怎样？”王大头问我。
“经理对我挺好的，我一直心存感激。”我说。
“那我对你的心意不会不明白吧？你为什么总是刻意和我保持距离？”王大头问。
“经理，我们都是已经结了婚的人，我们保持距离对大家都好。”我说。
“扯淡！我又不是要让你嫁给我，大家都是成年人，玩玩有什么。”
“你如果听我的，那大家以后可以好好相处，也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如果你不听我的，你也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王大头赤果果威胁了，看来这一次他是下定决心把我拿下了。
王大头见我不说话，走得更近了。伸出手来搂我的腰，嘴凑了上来。
我一边挣开一边说不要这样，这里可是办公室。
他狞笑着说办公室又怎样，这里是我的办公室，我想怎样就怎样。
说话间他的手开始向我的胸前摸了过来，嘴里喷出带着烟草味的污浊气息向我亲了过来。
情急之下我抬起膝盖，向他的那个位置顶了一下。
王大头矮，只是和我差不多高，被我这么一顶，顿时痛得他弯下腰去。
这是那天我们在老兵那儿喝酒喝嗨的时候，老兵教我的防暴术之一，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王大头吃痛，眼里似要喷出火来：“袁娅娅，你竟然敢打我！你他妈不要命了？！”
“对不起经理，我不是故意的。”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相信，不是故意的？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就是狠狠地要顶死他。
“你他妈还不是故意的？这都要把给废了还是故意的？袁娅娅你完了，你他妈敢这样对我，我正式宣布你完了！”
“对不起经理，我先出去工作了。有事回头再说。”
趋王大头起不来的时候，我赶紧冲出了他的办公室。
同事们见我慌慌张张地跑出来，都看着我，却没有人询问。
她们自然都知道王大头对我有想法，恐怕都在猜测我和王大头发展到哪一步了。
回到工作的位置上，我却一直心神不宁。
这一次可是把王大头得罪狠了。
如果他追着问我要钱，那可怎么办？
过了约一个小时，王大头竟然又从楼上下来了，又冷着脸说让我去一下。
这一次他还特意说是业务上的事。
我虽然不想去，但他是领导，我还是得硬着头皮去。
“袁娅娅，我们得谈谈。”王大头说。
我耸拉着头，“对不起，经理。”
“别他妈假惺惺说对不起了，我明白了，你就和那个高个子就是有一腿，不然不会三翻五次到这里找你。行，你喜欢长得帅的是吧，我成全你。”
王大头阴阴地说，“不过你得把那些钱给还上，那些钱是公款，如果你还不上，我就说是你挪用的。你也知道挪用公款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想到了王大头会用那钱的事来威胁我，但我真没想到那些钱是公款。
王大头要是从中作什么手脚，硬要把那挪用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我却毫无办法。
以王大头的手段，他要整我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
“经理，你再宽限我些时间，我会尽快还上那些钱。”
王大头见我开始哀求，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围着我转了几圈，像在看一只煮熟了的鸭子。
“你现在知道得罪我的坏处了？我早就警告过你，你得罪谁也不要得罪我！你再漂亮，那也是我的下属，我要你怎样，你就得怎样！”
“经理，我也不是不听你的，只是有些事，确实太过为难……”
“有什么为难的？你一已婚妇女，又不是没吃过肉，装什么纯洁？”
“经理，我是有夫之妇，你这样强迫我不好，这样会影响到我的家庭，也会影响到你的家庭，你就放过我吧，钱我会还上就是了。”
“你他妈是木脑袋么？我怎么说你都听不明白？好，不听是吧，那我也不说了，我限你今天之内把钱还上，不然你就等着倒霉吧！滚！”
王大头指着门说。
我不敢再说什么，让我滚，我当然就只好滚了。
这时手机响了，是王大头发来的信息：晚上曼斯酒店201号房，带钱来还，要么就带人来还。
我心烦意乱地又将手机放下，心想这可怎么办？
钱我肯定是还不上的，要我把人给那个又丑又肥的恶心男人，那更加不可能。
心神不宁又犯了几次错后，我索性直接早退下班。
一个人走在街，心里完全六神无主。
现在后悔当初问王大头借钱已经没用，如何处理当前的危机才是关键。
找陈锐那肯定没用，钱都是周红保管，到时开了口不但拿不到钱，还会被一番羞辱。
当然了，我也会想到找安靳言。
但我如果这样做了，那我在他面前，那就真的没有尊严了。
我和他有过关系，然后我再问他要钱还我的赌债，这算什么？
是相互给予各取所需，还是我在高级援交？
我心一横，决定不理睬王大头，我发了信息给他，说我生病了，明天请假一天，我再想想办法。
奶奶的，爱怎么怎么的。当包子真是当够了。
我逛商场给女儿又买了几套衣服。
反正人生都如此不如意，索性懒得为以后打算，反正怎么打算，都如在囚笼。
我提着一大袋衣服回到家里，。
周红阴着冷说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节约一点，多为以后打算。
我没还嘴，晚饭也没吃，洗了澡后就进房间逗宝宝去了。
生活如此无奈，只有和宝宝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觉得生活没那么绝望。
第二天我带上女儿出去玩了。
手机全天关机，倒也清净得很。
晚些时候，我打开手机，很多的未接听电话短信提醒。
自然有安靳言打来的，也有王大头的，还有同事小兰打开来的。
逃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决定第二天去上班，看看王大头是怎么说的。
要我从了他，这件事绝对不可能。
他真要是要给我扣一个挪用公款什么的，大不了和他撕到底。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我袁娅娅以前是包子，不代表我准备一辈子当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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