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女人难哄
霍骁抱着陆喋，进电梯就放下他，时间不超过两秒。
却足以让宴清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霍骁看向陆喋，含着微笑：“不是连路都走不了？那我帮你，不过举手之劳。”
陆喋不说话。
他面色涨红，脖颈间青筋暴起。
年轻人喜怒不会掩藏，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在自己心上人这样。
陆喋觉得很丢脸，很愤怒。
他瞥了眼宴清，她抱起双臂对霍骁说：“看来你有时候也能帮上忙。”
霍骁和她对视，“我是你老公，还能有谁比我更靠谱？”
宴清翻了个白眼，“……你怎么来这了？”
“外面下雨，我来接你回家。”霍骁整理手边的袖扣，回答得漫不经心。
夫妻之间寻常的对话。
但再如何寻常，都是他们的世界，壁垒坚若磐石。
身上打了“外人”标签的陆喋，找不到任何一条缝隙进去，他眸中的光一点一点暗下，周身冷得像冰。
“叮”一声响，电梯到了一楼，宴清走出去，向霍骁伸手：“你把车停哪儿了，我开过来。”
她冲陆喋一笑，“别急，我们马上就能送你到医院。”
霍骁把车钥匙递给她，陆喋冲她点点头，都含着笑。
她一走，电梯里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两人神情不约而同地冷下来。
霍骁扶着梯门，视线循着宴清的背影：“能自己走出去的话，还需不需要我帮忙？”
语气里蕴着笑：“别觉得刚才丢人，毕竟是个孩子，她只觉得你可爱。”
额角刚刚还浮着冷汗的男孩子，此刻脚步轻松走出了电梯。
陆喋看着霍骁也走出来，突然轻呵了声：“可笑。”
霍骁扬眉，好整以暇听他继续。
“一个月前在帝景那，我看见你遇到宴清时，眼里对她不加掩饰的厌恶。”陆喋盯着他的眼睛说：“怎么现在对她爱护有加？外面的野花你烦了，现在想起来哄家花了？”
霍骁面色微沉，漆黑瞳仁里噙着冷意，“我和阿清的事，还不需要外人置喙。”
不知是疼还是被他的话刺伤，陆喋的脸依然苍白，唇角却慢慢勾起笑：“是吗，可我觉得你们迟早会离，你没发现，宴清看我时露出那样好看的笑，对着你时，她有过吗？”
霍骁喉头一哽，门口，宴清已经拎着伞站在那，“我把车开到门口了，你们过来吧。”
陆喋嗯了声就往前走。
宴清走过来想扶他，他轻声说不用，一瘸一拐，快步坐进车里。
宴清阻拦不及，看了眼霍骁，见他双手兜进口袋，一双眼睛冷冷沉沉，耸了耸肩，“走啊，话说你怎么只带了一把伞？”
霍骁反问：“你说我为什么就带一把？”
说着走过来，从她手里拿了伞打开，“走吧。”
宴清云里雾里往外走，从大楼到车里就十几米距离，霍骁在身后撑着伞跟着。
他个高，雨伞稳稳当当举在她头顶，一滴雨都没让她淋着。
外面很冷，进了车，雨水器在玻璃上疯狂工作。
宴清看了眼后座的陆喋，提醒他戴好安全带后，心血来潮问了霍骁一句：“刚刚抱人的时候累不累？”
霍骁的手已经搭在方向盘上，中指的戒指泛着冷调的光，他发动车子，“没有抱你累。”
宴清登时不满：“你是说我比男孩子要重咯？”
霍骁转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不是，是因为操心。”
“操心？”
“抱着你的时候，我怕哪个地方的骨头长得不合你意，硌得你不舒服。”
“……”
这场对话以车向前开动为终结。
宴清听到霍骁的话有些不自在，嘁了一声向窗外看去，没了继续怼他的念头。
陆喋坐在后座，清清楚楚听见他们的话，视线低垂，一声不吭。
到了医院，医生说陆喋是轻微扭伤，不伤及韧带，宴清松了口气。
陆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受伤的地方已经包扎好，他抬起头对宴清说：“宴清姐，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宴清微躬身看他，“有人来接你吗？”
他点头：“嗯，就快到了。”
“那就好。”
宴清弯起眼睛，在他头上轻拍了下，“别那么辛苦，这几天好好养伤，等好了再继续努力就是了。”
说完向他挥挥手，朝楼下走。
站在她身旁的霍骁没再看那个男孩子，不紧不慢跟在她身边，语气凉薄：“你很喜欢摸别人头啊。”
“还好吧。”宴清说：“这小孩挺可爱的，我没忍住就摸了下。”
霍骁忍了忍，没忍住：“那我呢？”
就别人可爱？
那他呢？
他难道不值得她看着他的时候，上手摸几下？
宴清莫名其妙地看他：“你？你想让我摸你吗？可以啊，我有段时间没摸狗头了。”
霍骁：“……”
想起她给他的备注是“霍狗”，霍骁倏地停下脚步。
宴清发觉他停下了，回身看他，“你怎么了？”
霍骁双手兜着口袋，拧起眉心，“这小子对你有意思，你难道看不出来？”
宴清无语：“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霍骁不再多言，沉了口气与她擦肩而过，径直往楼下走。
宴清隐隐有种性别错换的感觉：他的语气仿佛陆喋是个小绿茶想勾搭她，她浑然未觉把他气个半死。
这种话应该她才说对吧？
她摇摇头，跟着走了。
他们刚下楼，倏尔间，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走进廊道，在陆喋旁边坐下来。
他取下眼镜，露出和陆喋一样眼角略微下垂的双眸。
陆喋笑容早已消失，一脸失魂落魄。
看见来人，他低下头，“哥，你说过会让他们离婚，这件事怎么可能做到……”
陆嘉明望着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阿喋，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都很简单。”
陆喋依旧眉心郁郁，“能有多简单？”
“离婚的事要一步一步来。”陆嘉明慢慢地说：“在此之前，我能让她对你毫无保留，只对你说出她的心事，你喜欢这样么？”
陆喋一下子抬起头，立即摇头，“这是不可能的。”
陆嘉明笑了，轻声道：“我说过，这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
车在路上开了半小时，到海天毓景时，宴清已昏昏欲睡。
车外雨水滂沱，水流如帘。
她见霍骁解开安全带，随口问：“你要下车？”
“嗯。”霍骁说：“和你一起回家。”
宴清一下子醒了，“你说什么？”
“我说和你回家，过夜，睡觉。”霍骁凝视她疑惑的眸，“有问题吗，我是你老公，这里也是我家。”
车内只开了小灯，他的轮廓在昏黄之中立体又柔和，深邃的眉眼此刻顺眼许多，说话的嗓音也在灯光浸染下多了哑意。
宴清表情不太自然，被他这样深深盯着看，心头忽地涌起奇怪的感觉。
见她不答，他略倾身体，向她欹斜过来，语气柔和，含着无奈：“还生我的气？”
宴清下意识想往后躲，车门和安全带的双重制掣下，她很难动弹，下意识想别过脸。
一只微凉的手就捏住她的下颌，轻轻扳回来。
她看着霍骁解了衬衫第一颗扣子，露出修长的脖颈，内里漂亮劲瘦的锁骨呼之欲出，空闲的左手伸过来，拇指与食指只要轻轻一捻，好似就能扣住她的腰际。
宴清有些呼吸不畅，眼见霍骁那张好看的脸在视野里愈发靠近，他呼出和身上一般清冽的气味，痒痒地在脸上蹿，她张了张口觉得该说些什么，听见他的微哑的气声，顺着她的侧颊爬进她的耳廓里：
“别对其他人太好。”
“别让其他人觉得你很好追。”
“你是我的霍太太。”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忽地发出震动。
霍骁松开扳着她的手，接了电话，听了几句，说：“我知道了。”
另一只要揽住她腰的手，伸到后面，解开缚住她的安全带。
他一直看着她，收回手机，下车，打开雨伞，接她下来。
宴清晃了下神，才回味过来他刚刚说的话，有些心神不稳地下来，冷风一吹，她精神许多，之前心头泛上的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霍骁他……
有点不对劲。
“先生和夫人回来了。”
管家欢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管家过来迎两人进门，霍骁把她送进去后，却只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
管家不解：“先生不进来了？”
霍骁：“嗯，昱臣在伦敦的分公司有些事，我过去开会，一周后回来。”
说完，他清楚地看见宴清眼底的雀跃如火焰般一闪而过。
看不见他，她很高兴。
他很失落。
他看着她，“我走了，你会想我的，对吗？”
没等她回答，他轻轻摇头，像是在否认什么，转身走了。
宴清怔忡片刻，在他走后说不清什么感觉。
她会想他吗？
当然不会。
他要去伦敦，是书里的情节。
宴翎憧憬伦敦，他带她过去，那一星期除开公务，他带她游山玩水，满足了宴翎少女时期所有做过的梦。
‘宴清’在家里等他回来，等成望夫石，她对霍骁的痴情总成了旁人嘴里的趣事，她的爱是错的，泪是错的，一切都是可悲的。
所以，她既然知道他会带宴翎去伦敦，为什么要想一个心不在这儿的男人？
这时，宴清闻到家里的花香，看向四周，挑起眉毛，“这些花……”
“这都是先生送的，夫人上周天天办公不曾回家，所以不知道。”
管家解释着，特地在她面前摆了最惹眼的玫瑰，她却置若罔闻，越过众多妍丽的花，往一旁走去，捧起一束茉莉。
花儿雪白，看起来娇娇软软。
她想到什么，下意识把它抱进怀里。
通往机场的路上，大雨瓢泼。
霍骁坐在车里，闭上眼睛，突然问前面开车的冷啡：“冷啡。”
“什么事，霍总？”
“女人都很难哄么？”
“……”
“不。”霍骁自问自答：“只有她才这么难哄。”
冷啡无言以对。
过了会，霍骁接到管家的电话。
管家告诉他，宴清很喜欢他的花。
他捏着手机睁开眼，又有了笑意：“看来也不是那么难。”
随即吩咐冷啡：“从明天开始，你到剧组……”
……
《凤鸣》女主苏妍下车后，很快有了新的演员入组。
宴清到片场时，看到各色鲜花几乎围满了片场。
工作人员很羡慕新女主角的人气，以为这花是送给她的。
正当所有人祝贺她时，有人找到送花的卡片，读出来：
“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送给宴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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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喜怒不会掩藏，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在自己心上人这样。
陆喋觉得很丢脸，很愤怒。
他瞥了眼宴清，她抱起双臂对霍骁说：“看来你有时候也能帮上忙。”
霍骁和她对视，“我是你老公，还能有谁比我更靠谱？”
宴清翻了个白眼，“……你怎么来这了？”
“外面下雨，我来接你回家。”霍骁整理手边的袖扣，回答得漫不经心。
夫妻之间寻常的对话。
但再如何寻常，都是他们的世界，壁垒坚若磐石。
身上打了“外人”标签的陆喋，找不到任何一条缝隙进去，他眸中的光一点一点暗下，周身冷得像冰。
“叮”一声响，电梯到了一楼，宴清走出去，向霍骁伸手：“你把车停哪儿了，我开过来。”
她冲陆喋一笑，“别急，我们马上就能送你到医院。”
霍骁把车钥匙递给她，陆喋冲她点点头，都含着笑。
她一走，电梯里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两人神情不约而同地冷下来。
霍骁扶着梯门，视线循着宴清的背影：“能自己走出去的话，还需不需要我帮忙？”
语气里蕴着笑：“别觉得刚才丢人，毕竟是个孩子，她只觉得你可爱。”
额角刚刚还浮着冷汗的男孩子，此刻脚步轻松走出了电梯。
陆喋看着霍骁也走出来，突然轻呵了声：“可笑。”
霍骁扬眉，好整以暇听他继续。
“一个月前在帝景那，我看见你遇到宴清时，眼里对她不加掩饰的厌恶。”陆喋盯着他的眼睛说：“怎么现在对她爱护有加？外面的野花你烦了，现在想起来哄家花了？”
霍骁面色微沉，漆黑瞳仁里噙着冷意，“我和阿清的事，还不需要外人置喙。”
不知是疼还是被他的话刺伤，陆喋的脸依然苍白，唇角却慢慢勾起笑：“是吗，可我觉得你们迟早会离，你没发现，宴清看我时露出那样好看的笑，对着你时，她有过吗？”
霍骁喉头一哽，门口，宴清已经拎着伞站在那，“我把车开到门口了，你们过来吧。”
陆喋嗯了声就往前走。
宴清走过来想扶他，他轻声说不用，一瘸一拐，快步坐进车里。
宴清阻拦不及，看了眼霍骁，见他双手兜进口袋，一双眼睛冷冷沉沉，耸了耸肩，“走啊，话说你怎么只带了一把伞？”
霍骁反问：“你说我为什么就带一把？”
说着走过来，从她手里拿了伞打开，“走吧。”
宴清云里雾里往外走，从大楼到车里就十几米距离，霍骁在身后撑着伞跟着。
他个高，雨伞稳稳当当举在她头顶，一滴雨都没让她淋着。
外面很冷，进了车，雨水器在玻璃上疯狂工作。
宴清看了眼后座的陆喋，提醒他戴好安全带后，心血来潮问了霍骁一句：“刚刚抱人的时候累不累？”
霍骁的手已经搭在方向盘上，中指的戒指泛着冷调的光，他发动车子，“没有抱你累。”
宴清登时不满：“你是说我比男孩子要重咯？”
霍骁转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不是，是因为操心。”
“操心？”
“抱着你的时候，我怕哪个地方的骨头长得不合你意，硌得你不舒服。”
“……”
这场对话以车向前开动为终结。
宴清听到霍骁的话有些不自在，嘁了一声向窗外看去，没了继续怼他的念头。
陆喋坐在后座，清清楚楚听见他们的话，视线低垂，一声不吭。
到了医院，医生说陆喋是轻微扭伤，不伤及韧带，宴清松了口气。
陆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受伤的地方已经包扎好，他抬起头对宴清说：“宴清姐，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宴清微躬身看他，“有人来接你吗？”
他点头：“嗯，就快到了。”
“那就好。”
宴清弯起眼睛，在他头上轻拍了下，“别那么辛苦，这几天好好养伤，等好了再继续努力就是了。”
说完向他挥挥手，朝楼下走。
站在她身旁的霍骁没再看那个男孩子，不紧不慢跟在她身边，语气凉薄：“你很喜欢摸别人头啊。”
“还好吧。”宴清说：“这小孩挺可爱的，我没忍住就摸了下。”
霍骁忍了忍，没忍住：“那我呢？”
就别人可爱？
那他呢？
他难道不值得她看着他的时候，上手摸几下？
宴清莫名其妙地看他：“你？你想让我摸你吗？可以啊，我有段时间没摸狗头了。”
霍骁：“……”
想起她给他的备注是“霍狗”，霍骁倏地停下脚步。
宴清发觉他停下了，回身看他，“你怎么了？”
霍骁双手兜着口袋，拧起眉心，“这小子对你有意思，你难道看不出来？”
宴清无语：“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霍骁不再多言，沉了口气与她擦肩而过，径直往楼下走。
宴清隐隐有种性别错换的感觉：他的语气仿佛陆喋是个小绿茶想勾搭她，她浑然未觉把他气个半死。
这种话应该她才说对吧？
她摇摇头，跟着走了。
他们刚下楼，倏尔间，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走进廊道，在陆喋旁边坐下来。
他取下眼镜，露出和陆喋一样眼角略微下垂的双眸。
陆喋笑容早已消失，一脸失魂落魄。
看见来人，他低下头，“哥，你说过会让他们离婚，这件事怎么可能做到……”
陆嘉明望着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阿喋，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都很简单。”
陆喋依旧眉心郁郁，“能有多简单？”
“离婚的事要一步一步来。”陆嘉明慢慢地说：“在此之前，我能让她对你毫无保留，只对你说出她的心事，你喜欢这样么？”
陆喋一下子抬起头，立即摇头，“这是不可能的。”
陆嘉明笑了，轻声道：“我说过，这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
车在路上开了半小时，到海天毓景时，宴清已昏昏欲睡。
车外雨水滂沱，水流如帘。
她见霍骁解开安全带，随口问：“你要下车？”
“嗯。”霍骁说：“和你一起回家。”
宴清一下子醒了，“你说什么？”
“我说和你回家，过夜，睡觉。”霍骁凝视她疑惑的眸，“有问题吗，我是你老公，这里也是我家。”
车内只开了小灯，他的轮廓在昏黄之中立体又柔和，深邃的眉眼此刻顺眼许多，说话的嗓音也在灯光浸染下多了哑意。
宴清表情不太自然，被他这样深深盯着看，心头忽地涌起奇怪的感觉。
见她不答，他略倾身体，向她欹斜过来，语气柔和，含着无奈：“还生我的气？”
宴清下意识想往后躲，车门和安全带的双重制掣下，她很难动弹，下意识想别过脸。
一只微凉的手就捏住她的下颌，轻轻扳回来。
她看着霍骁解了衬衫第一颗扣子，露出修长的脖颈，内里漂亮劲瘦的锁骨呼之欲出，空闲的左手伸过来，拇指与食指只要轻轻一捻，好似就能扣住她的腰际。
宴清有些呼吸不畅，眼见霍骁那张好看的脸在视野里愈发靠近，他呼出和身上一般清冽的气味，痒痒地在脸上蹿，她张了张口觉得该说些什么，听见他的微哑的气声，顺着她的侧颊爬进她的耳廓里：
“别对其他人太好。”
“别让其他人觉得你很好追。”
“你是我的霍太太。”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忽地发出震动。
霍骁松开扳着她的手，接了电话，听了几句，说：“我知道了。”
另一只要揽住她腰的手，伸到后面，解开缚住她的安全带。
他一直看着她，收回手机，下车，打开雨伞，接她下来。
宴清晃了下神，才回味过来他刚刚说的话，有些心神不稳地下来，冷风一吹，她精神许多，之前心头泛上的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霍骁他……
有点不对劲。
“先生和夫人回来了。”
管家欢喜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管家过来迎两人进门，霍骁把她送进去后，却只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
管家不解：“先生不进来了？”
霍骁：“嗯，昱臣在伦敦的分公司有些事，我过去开会，一周后回来。”
说完，他清楚地看见宴清眼底的雀跃如火焰般一闪而过。
看不见他，她很高兴。
他很失落。
他看着她，“我走了，你会想我的，对吗？”
没等她回答，他轻轻摇头，像是在否认什么，转身走了。
宴清怔忡片刻，在他走后说不清什么感觉。
她会想他吗？
当然不会。
他要去伦敦，是书里的情节。
宴翎憧憬伦敦，他带她过去，那一星期除开公务，他带她游山玩水，满足了宴翎少女时期所有做过的梦。
‘宴清’在家里等他回来，等成望夫石，她对霍骁的痴情总成了旁人嘴里的趣事，她的爱是错的，泪是错的，一切都是可悲的。
所以，她既然知道他会带宴翎去伦敦，为什么要想一个心不在这儿的男人？
这时，宴清闻到家里的花香，看向四周，挑起眉毛，“这些花……”
“这都是先生送的，夫人上周天天办公不曾回家，所以不知道。”
管家解释着，特地在她面前摆了最惹眼的玫瑰，她却置若罔闻，越过众多妍丽的花，往一旁走去，捧起一束茉莉。
花儿雪白，看起来娇娇软软。
她想到什么，下意识把它抱进怀里。
通往机场的路上，大雨瓢泼。
霍骁坐在车里，闭上眼睛，突然问前面开车的冷啡：“冷啡。”
“什么事，霍总？”
“女人都很难哄么？”
“……”
“不。”霍骁自问自答：“只有她才这么难哄。”
冷啡无言以对。
过了会，霍骁接到管家的电话。
管家告诉他，宴清很喜欢他的花。
他捏着手机睁开眼，又有了笑意：“看来也不是那么难。”
随即吩咐冷啡：“从明天开始，你到剧组……”
……
《凤鸣》女主苏妍下车后，很快有了新的演员入组。
宴清到片场时，看到各色鲜花几乎围满了片场。
工作人员很羡慕新女主角的人气，以为这花是送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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