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保卫科长显威
穆朝阳从沈城回来就没得休息，虽说穆老爷子已经无碍，但他依旧睡的不怎么安稳。
没到十一点，穆朝阳就醒了，刚好肚子也饿了，便想去楼下寻点儿吃的垫垫肚子。
陈旭那屋的门敞着，他正坐在桌前写着习题。穆朝阳就没打扰陈旭，放轻脚步下了楼。
客厅里没人，厨房的门到是开着，有股鲜香的味道从里面顺着风吹过来，穆朝阳觉得肚子更饿了。
陈曦正从笼屉里捡蒸好的蛋糕，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扭头看过去，温声对穆朝阳道：“饿了吧，洗洗手过来吃蛋糕。”
穆朝阳凑过去从后面搂着陈曦，喃喃：“辛苦你了。”
他一看那蛋糕的数量，就知道陈曦多半是做给爷爷他们吃的。旁边另一个灶口的铁锅里炖了东西，离得近了香味越发浓郁。
陈曦回道：“跟我你还客气起来了。”
穆朝阳吸吸鼻子：“你炖了鱼汤？”
陈曦轻笑着回道：“嗯，鲫鱼汤。这会儿天热，等炖好了稍微晾凉些，配着蛋糕吃正好。至于二叔他们，我再弄几个菜。”
说着陈曦催穆朝阳：“快去洗漱。”
穆朝阳听话的去院子里洗漱，陈晓和陈晨正在树荫下做手工，见到穆朝阳两人乖乖打招呼。
陈晨嘴巴甜，快速说道：“朝阳哥你醒了，早晨我爷爷爸妈他们都去看了穆爷爷，还带了好吃的鱼肉粥和小菜。”
陈晓则回道：“我姐给你留了一份，不过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就放冰箱里冷藏了。”
穆朝阳对两人笑笑：“那我一会儿热热吃。”
他很快就带着一脸水汽和牙膏味回了厨房，再次从后面搂住陈曦。嘀咕道：“陈叔和陈爷爷他们都没在家吗？”
楼下两间卧室的门都敞着，就算不进去穆朝阳也能分清里面有没有人。陈家婶子要忙厂子里的事情，这会儿不在家正常。可陈叔前天刚上了个白班，昨天又帮忙送了陆厂长，今天居然也不在家。
陈曦掀开锅盖看了眼炖的差不多的鲫鱼汤，随口回道：“九点多的时候灯具厂那边打电话找我爸，也不知道什么事儿。我爷爷刚出门，说闲不住，估计是去医院看穆爷爷了。”
穆朝阳凑近了亲陈曦，陈曦用指头顶开他：“我这一脸的汗，你也不嫌脏。”
穆朝阳嘟着嘴到底亲了她一口才嘀咕道：“我不嫌弃。”
陈曦拿他没辙，只能无奈道：“我这前面炉火烤着，后面再贴你一个大火炉，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中暑。”
穆朝阳闻言果然松开了她，乖乖站到一旁，问道：“你要弄什么菜，是去院子里摘，还是去外面买？”
陈曦捏起块切好的蛋糕直接塞他嘴里：“先顾你自己吧。昨天晚上饭就没吃好，这会儿我都听到你肚子叽里咕噜的叫了。”
穆朝阳捏着陈曦塞到嘴里的那块蛋糕，三两口解决，他这又睡又吃，放自家媳妇大热天的忙活，就有点儿心疼了。
没想到陈曦抬手又给他塞了块蛋糕：“你是想吃鱼肉粥还是喝刚做好的鲫鱼汤？”
穆朝阳腾不出嘴巴，乖乖指了指锅里的鱼汤。他估计自己醒这么早，至少有一半儿的原因是闻到了这鲜美鲫鱼汤的味道。
陈曦拿碗给他盛了鱼汤，又用盘子捡了几块切好的蛋糕，嘱咐道：“去客厅里慢慢吃，小心些别烫着。”
穆朝阳还想赖在厨房里陪媳妇，没想到门口却传来陈晨的声音：“妈，今天中午你好像回来的早了点儿。”
杨芳华边回着儿子的话，边快速在院子里洗了手。如今穆家老爷子住院，闺女帮忙弄三餐。她心疼闺女，大热天的还得在厨房里忙个没完，就想着早点回来帮忙。
穆朝阳知道不能再腻着媳妇了，只好端着鱼汤和蛋糕去了客厅。
杨芳华看他醒了，眼中血丝稍退，轻叹口气嘱咐道：“朝阳啊，吃完了你再睡会儿吧。就算年轻，也不能这么熬着呀！”
穆朝阳自然不敢和未来丈母娘分辨，闻言乖乖点头。
陈曦又麻利的给穆朝阳端了碟五香花生米和拍黄瓜，告诉他厨房盆里有新蒸的米饭，想吃就自己盛。
杨芳华快步进了厨房，见就闺女一个人忙，便低声问道：“你爸呢？咋就你一个人在厨房忙活。”
陈曦听她妈那口气，要是不好好解释，估计晚上他爸耳朵就得遭罪了。笑着回道：“灯具厂来电话把他叫走了。就是炖个鱼汤，蒸些蛋糕，我一个人刚好忙的开。我哥之前要帮忙，叫我给撵回屋了；朝阳也说要帮我摘菜、洗菜，刚被我撵去吃饭。”
闻言杨芳华抓过放在墙角的篮子，就准备出去摘菜。陈曦忙叮嘱道：“妈，你摘点儿大辣椒和西红柿就行。我之前煮了些五香花生米，打算再拍个黄瓜、拌个西红柿，炒个鸡蛋辣椒。天本来就热，炒菜多了大家也没什么食欲。”
母女俩这边准备好了午饭，也没见陈成栋回来。
杨芳华边往篮子里摆放装菜的大碗，边嘀咕道：“这都要停产了，灯具厂那边找你爸能有啥正事儿啊。”
陈曦摇摇头：“电话里没说，不过我猜可能和保卫科工作有关吧。”
说着她又劝道：“妈，你也不用担心，反正咱家现在也不缺个‘铁饭碗’的工作。啥大事儿都跟咱们扯不上关系。”
杨芳华闻言微微点头，这一点她倒是挺赞同闺女的说法。
穆朝阳到底不放心陈老爷子，中午的时候和陈曦带着两个小子一起回了市医院。
医院里穆老爷子挺精神，正乐呵呵的和陈老爷子说着话。穆家两个姑姑和穆二叔都在，陈曦早晨看到的那个年轻人已经走了。
穆老爷子看到陈曦笑的眉眼弯弯，夸奖道：“曦丫头这手艺啊真是好的没话说，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肉粥。”
陈曦笑道：“穆爷爷您要是喜欢，我改天还给您做。”
陈晨嘴甜，凑到穆老爷子身边道：“穆爷爷，我都想您了。”
穆老爷子自然高兴，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又夸了他和陈晓。
陈曦等穆家几人吃完饭，装好带过去的碗碟东西，又和陈老爷子带着两个小子离开，穆朝阳到是留在了医院。
一家人吃过午饭，陈旭陪着陈曦去百货商店买了个大号的电放锅，又买了个电炒勺，款式老旧笨重不说，价位还不便宜。
唯二的优点就是这东西做饭做菜比炉火凉快些，陈曦和她老妈不用烤的那么厉害；家里人也不用老是弄柴火了。
两人提着电饭锅电炒勺进门的时候，陈成栋也刚到家，正坐在客厅里的餐桌上，他旁边还有个看年龄不到三十的陌生男人，穿着带有灯具厂字样的劳动服。
陈成栋立刻给两人介绍道：“这位是灯具厂的沈副厂长，你们就叫沈……”
一时间陈成栋有点儿卡壳，让孩子叫叔吧，好像有点儿不合适，沈副厂长比自家儿子也就大个七八岁；让孩子叫哥吧，自己这明显是要占人厂长的便宜啊。
沈副厂长是个明白人，立刻接话道：“叫沈哥就行。”
说着他又看向陈成栋：“我小叔跟您年纪相仿。”
陈成栋豪爽一笑：“那我就厚脸皮的攀回大辈份。”
家里有现成的五香花生米和给陈成栋留的辣椒炒鸡蛋，鱼汤；杨芳华又麻利的切了西红柿拌了白糖，拍了黄瓜，几分钟就四菜一汤齐备。
沈副厂长也是真饿了，没再客气，跟陈成栋两人边吃边聊。
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灯具厂哪个领导，嘴快把南方厂子要退货的事情抖出来了。结果搞的灯具厂职工‘炸了锅’，把那个主张往新生产灯泡里掺陈货的副厂长和主任都堵在了办公室。让两人想办法促成订单，不然损失就得两人承担。
南方厂子不收货，两人能有什么办法。况且他们都自觉是为了灯具厂，言语上挺不客气。有那脾气爆又看不惯两人行径的就动了手，好在及时被人拉开，两人只受了些轻伤。
谁知这俩领导还来了脾气，直接请病假回家了。搞的厂里就剩下了沈副厂长一个‘大领导’，可他年轻没什么威信，无奈之下只能打电话找上了陈成栋，希望这个保卫科长发挥作用。
平日里沈副厂长就不待见那俩人，自然不可能去对方家里当和事老。陈成栋更是特别反感这种以次充好的缺德事儿，连带对极力主张掺陈货的两人也没好印象。特别是眼下南方厂家退货不收，这两不说帮陆厂长承担责任，还把事儿都推给了陆厂长。
如今厂里工人有情绪，他们不想办法安抚反而激火，又来脾气的躲家里去了，更让陈成栋看不上眼。
于是沈副厂长和陈成栋一商量，决定干脆就不搭理回家那俩货了，索性把事情全都摊开。让大伙自己看看，生产不合格产品，没人要，最后工厂会是个什么结果。只有看清楚想明白了，或许这厂子还能有救。
陈曦看的出来，沈副厂长是真心很感谢她老爸能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还帮忙说服了闹事的工人。
在陈曦看来，她爸是后来入场的‘新领导’，跟工人之间没矛盾；进厂时又是因为是‘立功奖的名额’，多少被人高看一眼。再加上如今这年代的保卫科成员，也算半个警察，对厂里工人挺有威慑力；所以他爸出面调节真挺适合。
不过听沈副厂长的意思，她爸当时对着群情激奋的职工讲的话那是相当‘有水平’。也是因为这番讲话，工人们才慢慢平复情绪。
陈成栋被夸的不好意思，忙对沈副厂长解释：“那些大道理啊，我这都是听我闺女讲的，她那才是真有本事。”
沈副厂长感慨：“陈曦的事儿我听陆厂长说了，那么短的时间就让县服装厂扭亏为盈，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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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到十一点，穆朝阳就醒了，刚好肚子也饿了，便想去楼下寻点儿吃的垫垫肚子。
陈旭那屋的门敞着，他正坐在桌前写着习题。穆朝阳就没打扰陈旭，放轻脚步下了楼。
客厅里没人，厨房的门到是开着，有股鲜香的味道从里面顺着风吹过来，穆朝阳觉得肚子更饿了。
陈曦正从笼屉里捡蒸好的蛋糕，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扭头看过去，温声对穆朝阳道：“饿了吧，洗洗手过来吃蛋糕。”
穆朝阳凑过去从后面搂着陈曦，喃喃：“辛苦你了。”
他一看那蛋糕的数量，就知道陈曦多半是做给爷爷他们吃的。旁边另一个灶口的铁锅里炖了东西，离得近了香味越发浓郁。
陈曦回道：“跟我你还客气起来了。”
穆朝阳吸吸鼻子：“你炖了鱼汤？”
陈曦轻笑着回道：“嗯，鲫鱼汤。这会儿天热，等炖好了稍微晾凉些，配着蛋糕吃正好。至于二叔他们，我再弄几个菜。”
说着陈曦催穆朝阳：“快去洗漱。”
穆朝阳听话的去院子里洗漱，陈晓和陈晨正在树荫下做手工，见到穆朝阳两人乖乖打招呼。
陈晨嘴巴甜，快速说道：“朝阳哥你醒了，早晨我爷爷爸妈他们都去看了穆爷爷，还带了好吃的鱼肉粥和小菜。”
陈晓则回道：“我姐给你留了一份，不过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就放冰箱里冷藏了。”
穆朝阳对两人笑笑：“那我一会儿热热吃。”
他很快就带着一脸水汽和牙膏味回了厨房，再次从后面搂住陈曦。嘀咕道：“陈叔和陈爷爷他们都没在家吗？”
楼下两间卧室的门都敞着，就算不进去穆朝阳也能分清里面有没有人。陈家婶子要忙厂子里的事情，这会儿不在家正常。可陈叔前天刚上了个白班，昨天又帮忙送了陆厂长，今天居然也不在家。
陈曦掀开锅盖看了眼炖的差不多的鲫鱼汤，随口回道：“九点多的时候灯具厂那边打电话找我爸，也不知道什么事儿。我爷爷刚出门，说闲不住，估计是去医院看穆爷爷了。”
穆朝阳凑近了亲陈曦，陈曦用指头顶开他：“我这一脸的汗，你也不嫌脏。”
穆朝阳嘟着嘴到底亲了她一口才嘀咕道：“我不嫌弃。”
陈曦拿他没辙，只能无奈道：“我这前面炉火烤着，后面再贴你一个大火炉，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中暑。”
穆朝阳闻言果然松开了她，乖乖站到一旁，问道：“你要弄什么菜，是去院子里摘，还是去外面买？”
陈曦捏起块切好的蛋糕直接塞他嘴里：“先顾你自己吧。昨天晚上饭就没吃好，这会儿我都听到你肚子叽里咕噜的叫了。”
穆朝阳捏着陈曦塞到嘴里的那块蛋糕，三两口解决，他这又睡又吃，放自家媳妇大热天的忙活，就有点儿心疼了。
没想到陈曦抬手又给他塞了块蛋糕：“你是想吃鱼肉粥还是喝刚做好的鲫鱼汤？”
穆朝阳腾不出嘴巴，乖乖指了指锅里的鱼汤。他估计自己醒这么早，至少有一半儿的原因是闻到了这鲜美鲫鱼汤的味道。
陈曦拿碗给他盛了鱼汤，又用盘子捡了几块切好的蛋糕，嘱咐道：“去客厅里慢慢吃，小心些别烫着。”
穆朝阳还想赖在厨房里陪媳妇，没想到门口却传来陈晨的声音：“妈，今天中午你好像回来的早了点儿。”
杨芳华边回着儿子的话，边快速在院子里洗了手。如今穆家老爷子住院，闺女帮忙弄三餐。她心疼闺女，大热天的还得在厨房里忙个没完，就想着早点回来帮忙。
穆朝阳知道不能再腻着媳妇了，只好端着鱼汤和蛋糕去了客厅。
杨芳华看他醒了，眼中血丝稍退，轻叹口气嘱咐道：“朝阳啊，吃完了你再睡会儿吧。就算年轻，也不能这么熬着呀！”
穆朝阳自然不敢和未来丈母娘分辨，闻言乖乖点头。
陈曦又麻利的给穆朝阳端了碟五香花生米和拍黄瓜，告诉他厨房盆里有新蒸的米饭，想吃就自己盛。
杨芳华快步进了厨房，见就闺女一个人忙，便低声问道：“你爸呢？咋就你一个人在厨房忙活。”
陈曦听她妈那口气，要是不好好解释，估计晚上他爸耳朵就得遭罪了。笑着回道：“灯具厂来电话把他叫走了。就是炖个鱼汤，蒸些蛋糕，我一个人刚好忙的开。我哥之前要帮忙，叫我给撵回屋了；朝阳也说要帮我摘菜、洗菜，刚被我撵去吃饭。”
闻言杨芳华抓过放在墙角的篮子，就准备出去摘菜。陈曦忙叮嘱道：“妈，你摘点儿大辣椒和西红柿就行。我之前煮了些五香花生米，打算再拍个黄瓜、拌个西红柿，炒个鸡蛋辣椒。天本来就热，炒菜多了大家也没什么食欲。”
母女俩这边准备好了午饭，也没见陈成栋回来。
杨芳华边往篮子里摆放装菜的大碗，边嘀咕道：“这都要停产了，灯具厂那边找你爸能有啥正事儿啊。”
陈曦摇摇头：“电话里没说，不过我猜可能和保卫科工作有关吧。”
说着她又劝道：“妈，你也不用担心，反正咱家现在也不缺个‘铁饭碗’的工作。啥大事儿都跟咱们扯不上关系。”
杨芳华闻言微微点头，这一点她倒是挺赞同闺女的说法。
穆朝阳到底不放心陈老爷子，中午的时候和陈曦带着两个小子一起回了市医院。
医院里穆老爷子挺精神，正乐呵呵的和陈老爷子说着话。穆家两个姑姑和穆二叔都在，陈曦早晨看到的那个年轻人已经走了。
穆老爷子看到陈曦笑的眉眼弯弯，夸奖道：“曦丫头这手艺啊真是好的没话说，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肉粥。”
陈曦笑道：“穆爷爷您要是喜欢，我改天还给您做。”
陈晨嘴甜，凑到穆老爷子身边道：“穆爷爷，我都想您了。”
穆老爷子自然高兴，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又夸了他和陈晓。
陈曦等穆家几人吃完饭，装好带过去的碗碟东西，又和陈老爷子带着两个小子离开，穆朝阳到是留在了医院。
一家人吃过午饭，陈旭陪着陈曦去百货商店买了个大号的电放锅，又买了个电炒勺，款式老旧笨重不说，价位还不便宜。
唯二的优点就是这东西做饭做菜比炉火凉快些，陈曦和她老妈不用烤的那么厉害；家里人也不用老是弄柴火了。
两人提着电饭锅电炒勺进门的时候，陈成栋也刚到家，正坐在客厅里的餐桌上，他旁边还有个看年龄不到三十的陌生男人，穿着带有灯具厂字样的劳动服。
陈成栋立刻给两人介绍道：“这位是灯具厂的沈副厂长，你们就叫沈……”
一时间陈成栋有点儿卡壳，让孩子叫叔吧，好像有点儿不合适，沈副厂长比自家儿子也就大个七八岁；让孩子叫哥吧，自己这明显是要占人厂长的便宜啊。
沈副厂长是个明白人，立刻接话道：“叫沈哥就行。”
说着他又看向陈成栋：“我小叔跟您年纪相仿。”
陈成栋豪爽一笑：“那我就厚脸皮的攀回大辈份。”
家里有现成的五香花生米和给陈成栋留的辣椒炒鸡蛋，鱼汤；杨芳华又麻利的切了西红柿拌了白糖，拍了黄瓜，几分钟就四菜一汤齐备。
沈副厂长也是真饿了，没再客气，跟陈成栋两人边吃边聊。
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灯具厂哪个领导，嘴快把南方厂子要退货的事情抖出来了。结果搞的灯具厂职工‘炸了锅’，把那个主张往新生产灯泡里掺陈货的副厂长和主任都堵在了办公室。让两人想办法促成订单，不然损失就得两人承担。
南方厂子不收货，两人能有什么办法。况且他们都自觉是为了灯具厂，言语上挺不客气。有那脾气爆又看不惯两人行径的就动了手，好在及时被人拉开，两人只受了些轻伤。
谁知这俩领导还来了脾气，直接请病假回家了。搞的厂里就剩下了沈副厂长一个‘大领导’，可他年轻没什么威信，无奈之下只能打电话找上了陈成栋，希望这个保卫科长发挥作用。
平日里沈副厂长就不待见那俩人，自然不可能去对方家里当和事老。陈成栋更是特别反感这种以次充好的缺德事儿，连带对极力主张掺陈货的两人也没好印象。特别是眼下南方厂家退货不收，这两不说帮陆厂长承担责任，还把事儿都推给了陆厂长。
如今厂里工人有情绪，他们不想办法安抚反而激火，又来脾气的躲家里去了，更让陈成栋看不上眼。
于是沈副厂长和陈成栋一商量，决定干脆就不搭理回家那俩货了，索性把事情全都摊开。让大伙自己看看，生产不合格产品，没人要，最后工厂会是个什么结果。只有看清楚想明白了，或许这厂子还能有救。
陈曦看的出来，沈副厂长是真心很感谢她老爸能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还帮忙说服了闹事的工人。
在陈曦看来，她爸是后来入场的‘新领导’，跟工人之间没矛盾；进厂时又是因为是‘立功奖的名额’，多少被人高看一眼。再加上如今这年代的保卫科成员，也算半个警察，对厂里工人挺有威慑力；所以他爸出面调节真挺适合。
不过听沈副厂长的意思，她爸当时对着群情激奋的职工讲的话那是相当‘有水平’。也是因为这番讲话，工人们才慢慢平复情绪。
陈成栋被夸的不好意思，忙对沈副厂长解释：“那些大道理啊，我这都是听我闺女讲的，她那才是真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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