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有事没事捶捶腿
穆朝阳下楼的时候杨芳华被陈旭替出了厨房，正跟陈成栋一起在客厅里试着鞋子。
陈旭兄妹两个在厨房里忙碌，陈旭将刚出锅的凉皮过了冷水递给陈曦，陈曦很快就将凉皮切好搂进一侧的盆子里，两人配合默契让靠着门的穆朝阳看的眼热。
陈曦看到穆朝阳，招呼他过来帮忙把大碗准备好。
穆朝阳对陈家非常熟悉，闻言乐不得被媳妇拆迁，打开侧面的橱柜将里面一摞最大号的碗捧了出来，一一码放在灶台边的简易木台上。
陈曦在每个大碗里放上适量的面筋、凉皮，又加入切好的黄瓜丝、烫熟的豆芽，这才拿出个空盆，依次将大碗里的食物倒入空盆，加了蒜末、芝麻酱、辣椒油、汤汁等调味料搅拌。
陈老爷子和陈晨、陈晓肠胃弱，杨芳华也不太能吃辣味，陈曦给他们拌凉皮的时候只放了很少的辣油，不过多加了芝麻酱味道一样香浓。
穆朝阳、陈旭、陈成栋喜辣，放的辣椒油就多些，这三人的也留到最后再拌。
陈旭将最后一张凉皮过了冷水，用刀子切好搂进盆子里。余下盆子里这些凉皮，是陈曦怕陈成栋三个大男人不够吃，才多做了一些备用。陈旭弄完这些，就端了陈曦拌好的两碗不太辣的凉皮往客厅走。
穆朝阳见厨房里就剩下他和陈曦，凑近了小声嘀咕：“我也想要一套你做的床上用品。”
陈曦扭头看他故作委屈的表情，忍不住笑道：“带你的了，不过没弄完呢，等做完了再给你。”
穆朝阳立刻收起脸上委屈表情，凑近陈曦正预悄悄亲上一口，结果陈旭刚好再次走进厨房。穆朝阳是这个时代的人，脸皮再厚也有限度，立刻改变动作，掩饰的随手拿了面前一个瓶子，做出帮忙弄调味的样子。
陈曦憋着笑将调好的两碗凉皮递给她哥：“这是晨晨和阿晓的，阿晓愿意吃芝麻酱，他的那碗也比晨晨的多些。”
陈旭接过碗，狐疑的看了穆朝阳一眼，怎么瞧他那动作都带了几分古怪，再联想陈曦之前站的角度，穆朝阳刚刚想干什么陈旭心里就猜了八九分。
穆朝阳被陈旭看的有点儿不自在，心虚的将瓶子里的东西往面前一碗已经拌好的凉皮里加了些。陈曦正侧身给她哥递碗没看到，陈旭想提醒，又憋着笑忍住了。
陈曦以为陈旭是笑她和穆朝阳两人私下里的‘小动作’，悄悄瞪了她哥一眼，陈旭憋着笑快步出了厨房。
等陈旭再回来的时候，陈曦已经拌完了剩下盛在碗里的凉皮。有三碗明显带了鲜红的辣椒油，陈旭非常明知的没动被穆朝阳加料的那碗，将剩余两碗辣辣的凉皮带走。
陈晨两个已经下了楼，试完了鞋子正乖乖的坐在桌前等陈曦他们出来一起吃饭。
陈曦端着自己那碗，穆朝阳也捧了被他一不小心额外加料的那碗，一家人做到了餐桌边开始吃午饭。
穆朝阳只吃了两口就顿住了，好酸……他刚刚往碗里倒的是陈醋。
陈曦有些狐疑：“味道淡还是想再加点儿芝麻酱？”
陈旭忍着笑说道：“我估计朝阳是觉得酸度不够，就另加了陈醋。”
一桌人看着，穆朝阳不好反驳，只能点了点头。
陈曦记起之前穆朝阳被陈旭撞见，尴尬抱着陈醋瓶子的举动，也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悄悄瞪了她哥一眼，起身端了穆朝阳和自己的碗回了厨房，又取了些盆子里剩下的面筋凉皮，混在一起加了糖和黄瓜丝重新拌了一遍。
这回拌好的凉皮酸甜爽口，穆朝阳吃了一口悄悄对陈曦竖了个大拇指。还好有媳妇救场，不然他就得硬着头皮吃那碗超酸的凉皮了。
吃过午饭，穆朝阳踩着自行车离开，县里虽然没什么要紧工作，可已经出发前往苏俄的访问团穆朝阳不敢大意。
陈曦等两个小家伙上学了，这才拿了存折下楼，把家人聚在客厅里，说了林三叔那边付款的事儿。
陈成栋夫妻各拿了张存折，看着上面那一串的零，两人惊的瞪大眼睛，手都不自觉的发颤。虽然早听闺女说过，林家服装厂那边给的钱不会少，可一次给六万是不是太多了。
八六年的万元户，整个拢山县一只手数下来都得有剩余。何况两个存折加起来有六万，怕是连同沈城市内算下来，也没几个了。
陈曦看夫妻俩和陈老爷子都直了眼的状态就知道，自己瞒下另外十万块的决定是对的，还是要一步步来，别把家里人吓坏了。
陈旭还好些，毕竟之前他就听陈晓说过，陈曦捡漏得来的那几块手表，每个都堪称天价。
陈成栋回神，放下手里的存折深吸口气缓缓呼出，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陈曦道：“闺女呀，这钱你自己收着。咱家现在卖蒸糕也赚了不少，虽说还称不上万元户，再辛苦几年爸也能保证让你们结婚的时候都风风光光冰箱彩电。
若是将来你跟朝阳去京城那边生活，就用这六万块钱在京城买个好房子。朝阳他外公一家对你们好，你们就勤走动些，该孝顺老人得孝顺老人。若是那边眼皮子高，瞧不起人……你们自己有房子，咱也不看他那份儿脸色。”
陈老爷子三人也跟着点头，很赞同陈成栋的说法。
陈旭有点儿不好意思，嘀咕道：“等我考上大学，也会在空闲时间多打工赚钱。”
陈曦闻言先瞪了他哥一眼：“你凑什么热闹，该读书的时候就得好好读书享受大学生活。”
说着又对陈老爷子和陈成栋夫妇缓声道：“爷爷、爸妈，之前林三叔从我这里拿走的画稿都变成了畅销的商品，给他的服装厂带来了非常可观的利润。
这钱只是林三叔给我的前期款项，说的更直白点儿就是等他那批货卖完了，我还有比这更多的钱进账。”
一句话四人都瞪大眼睛，杨芳华嘀咕：“更、更多的钱。”
陈曦起身搂着她妈，安抚四人道：“这六万块钱，我准备给家里留两万应急，四万块等县里服装厂机器回来之后，我会陆续投入服装厂那边。”
之前陈曦就和家里人说过一些，如果接手县服装厂会如何运作的事情。家里人一直以为会是林三叔那边的服装厂来投资，没想到陈曦会突然拿出这么大一笔钱。
陈曦自己知道，四万块对眼下一个家庭来说，可能是几年也花不完的巨款，若是用来投资……也就只能是个前期投入。还得是县服装厂这种小厂子，换成市里的服装厂，恐怕就得是四十万了。
杨芳华看过那厂房和破旧的机器，心里有些打鼓，忍不住劝道：“闺女，你要不再考虑考虑。服装这东西我听你说过，赚钱是赚钱……可啥生意它也不是稳赚不赔啊。
你现在帮林中玉他三叔弄的那些设计图能让你稳赚不赔，他们那边也有门路销售，要是把钱都搭在县服装厂，那就不好说了。
之前咱们去县服装厂看过，刨除拿回来的机器好不好用这一条，厂房也得重新整修，这都是钱！
咱俩被那些女工围、围着，一部分人是因为拿不到工资心里焦急；但是还有一部分人我看着就很不好相处。要是将来那一部分人不服管，产品质量就没办法保证。”
杨芳华差点就把那天女工围攻她和闺女的事情说漏嘴，好在家里人都被钱镇住了，一时间谁都没发觉。
陈老爷子知道孙女是个有注意的，就没插话只等着孩子自己决定。
陈成栋点上根烟，深吸了口吐出，才缓缓道：“闺女啊，爸知道你心里有主意，你做啥决定爸都支持你。”
杨芳华闻言气的轻踢了一脚自家男人，陈成栋边偷偷揉着被媳妇踢疼的小腿，边小声嘀咕：“我闺女那脑袋瓜，可不是白给的，天生就是干啥啥都中的！”
陈曦被她爸的话逗笑，结果陈老爷子和陈旭还在那附和着点头。
杨芳华有点儿无奈了，咬了咬牙道：“行，闺女你要干啥就干吧，妈也全力支持你。”
陈成栋听了笑着将大手搭上媳妇肩膀：“这就对了，咱们就是孩子坚强滴后盾，那后盾就得有后盾的觉悟，老给拆台可不行。”
杨芳华没好气的瞪了眼自己男人：“我‘老给拆台’，我这不是怕闺女吃亏嘛！那是好几万块钱啊，不是纸片子，你当大风能刮钱啊！
她若把钱拿去在京城买大房子享福，我当然支持了……可县服装厂，谁知道将来能是个啥样啊！”
陈曦忙搂着她妈安慰：“我知道您不是心疼钱，是心疼我！不过我保证，以后服装厂肯定能起来，您就是服装厂一把。
到时候我爸在灯具厂混不下去了，咱娘俩就把他拉过来，叫我爸给您打工。”
陈成栋也嘴甜的哄媳妇，手还握拳假意讨好的在杨芳华腿上敲了敲：“对对，我给您杨厂长打工。就像南方那边的企业，什么经理啥的都有秘书。我就去给你当秘书……端个茶、倒个水，有事没事捶捶腿。”
杨芳华被他弄了个大红脸，公爹、儿女都看着，轻啐了一口：“个老没正经的。”
陈老爷子嘴角带笑抵着头往烟袋锅里添烟丝；陈旭也故意把头瞥向另一边儿，装啥都没看见。
陈曦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把粮价将出现调整的事情说了。
豆油、白面之类降价对老百姓来说是大好事儿。不过白面降价了，陈曦家米糕的优势就不明显了。加上沈城作为大米主要产地，可能要加大对外输出，米价会有所上浮。
一降一涨之下，白面和大米的价格差肯定会缩小许多。陈曦家再做米糕，就没什么优势了。
说完了这些情况，陈老爷子皱着眉说道：“白面价格下来后，个人家自己买白面做面食跟咱们蒸糕的价钱就差不多了，食堂也会自己加大面食类的供应……”
陈成栋叹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曦笑着安抚几人：“我倒是觉得，大家刚好借这个机会歇歇。一来，我妈将来要管着县服装厂的女工，得充实下自己，学学怎么当个好厂长。
我哥也刚好清闲下来，把精力都用来备考……”
她正要说到陈成栋，陈成栋就自告奋勇道：“我就先给你们当好后勤，保证让你们无后顾之忧。”
闻言一家人都忍不住笑了，就像陈曦说的，蒸糕的生意只是他们家的第一桶金，他们该往前看，日子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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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旭兄妹两个在厨房里忙碌，陈旭将刚出锅的凉皮过了冷水递给陈曦，陈曦很快就将凉皮切好搂进一侧的盆子里，两人配合默契让靠着门的穆朝阳看的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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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朝阳对陈家非常熟悉，闻言乐不得被媳妇拆迁，打开侧面的橱柜将里面一摞最大号的碗捧了出来，一一码放在灶台边的简易木台上。
陈曦在每个大碗里放上适量的面筋、凉皮，又加入切好的黄瓜丝、烫熟的豆芽，这才拿出个空盆，依次将大碗里的食物倒入空盆，加了蒜末、芝麻酱、辣椒油、汤汁等调味料搅拌。
陈老爷子和陈晨、陈晓肠胃弱，杨芳华也不太能吃辣味，陈曦给他们拌凉皮的时候只放了很少的辣油，不过多加了芝麻酱味道一样香浓。
穆朝阳、陈旭、陈成栋喜辣，放的辣椒油就多些，这三人的也留到最后再拌。
陈旭将最后一张凉皮过了冷水，用刀子切好搂进盆子里。余下盆子里这些凉皮，是陈曦怕陈成栋三个大男人不够吃，才多做了一些备用。陈旭弄完这些，就端了陈曦拌好的两碗不太辣的凉皮往客厅走。
穆朝阳见厨房里就剩下他和陈曦，凑近了小声嘀咕：“我也想要一套你做的床上用品。”
陈曦扭头看他故作委屈的表情，忍不住笑道：“带你的了，不过没弄完呢，等做完了再给你。”
穆朝阳立刻收起脸上委屈表情，凑近陈曦正预悄悄亲上一口，结果陈旭刚好再次走进厨房。穆朝阳是这个时代的人，脸皮再厚也有限度，立刻改变动作，掩饰的随手拿了面前一个瓶子，做出帮忙弄调味的样子。
陈曦憋着笑将调好的两碗凉皮递给她哥：“这是晨晨和阿晓的，阿晓愿意吃芝麻酱，他的那碗也比晨晨的多些。”
陈旭接过碗，狐疑的看了穆朝阳一眼，怎么瞧他那动作都带了几分古怪，再联想陈曦之前站的角度，穆朝阳刚刚想干什么陈旭心里就猜了八九分。
穆朝阳被陈旭看的有点儿不自在，心虚的将瓶子里的东西往面前一碗已经拌好的凉皮里加了些。陈曦正侧身给她哥递碗没看到，陈旭想提醒，又憋着笑忍住了。
陈曦以为陈旭是笑她和穆朝阳两人私下里的‘小动作’，悄悄瞪了她哥一眼，陈旭憋着笑快步出了厨房。
等陈旭再回来的时候，陈曦已经拌完了剩下盛在碗里的凉皮。有三碗明显带了鲜红的辣椒油，陈旭非常明知的没动被穆朝阳加料的那碗，将剩余两碗辣辣的凉皮带走。
陈晨两个已经下了楼，试完了鞋子正乖乖的坐在桌前等陈曦他们出来一起吃饭。
陈曦端着自己那碗，穆朝阳也捧了被他一不小心额外加料的那碗，一家人做到了餐桌边开始吃午饭。
穆朝阳只吃了两口就顿住了，好酸……他刚刚往碗里倒的是陈醋。
陈曦有些狐疑：“味道淡还是想再加点儿芝麻酱？”
陈旭忍着笑说道：“我估计朝阳是觉得酸度不够，就另加了陈醋。”
一桌人看着，穆朝阳不好反驳，只能点了点头。
陈曦记起之前穆朝阳被陈旭撞见，尴尬抱着陈醋瓶子的举动，也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悄悄瞪了她哥一眼，起身端了穆朝阳和自己的碗回了厨房，又取了些盆子里剩下的面筋凉皮，混在一起加了糖和黄瓜丝重新拌了一遍。
这回拌好的凉皮酸甜爽口，穆朝阳吃了一口悄悄对陈曦竖了个大拇指。还好有媳妇救场，不然他就得硬着头皮吃那碗超酸的凉皮了。
吃过午饭，穆朝阳踩着自行车离开，县里虽然没什么要紧工作，可已经出发前往苏俄的访问团穆朝阳不敢大意。
陈曦等两个小家伙上学了，这才拿了存折下楼，把家人聚在客厅里，说了林三叔那边付款的事儿。
陈成栋夫妻各拿了张存折，看着上面那一串的零，两人惊的瞪大眼睛，手都不自觉的发颤。虽然早听闺女说过，林家服装厂那边给的钱不会少，可一次给六万是不是太多了。
八六年的万元户，整个拢山县一只手数下来都得有剩余。何况两个存折加起来有六万，怕是连同沈城市内算下来，也没几个了。
陈曦看夫妻俩和陈老爷子都直了眼的状态就知道，自己瞒下另外十万块的决定是对的，还是要一步步来，别把家里人吓坏了。
陈旭还好些，毕竟之前他就听陈晓说过，陈曦捡漏得来的那几块手表，每个都堪称天价。
陈成栋回神，放下手里的存折深吸口气缓缓呼出，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陈曦道：“闺女呀，这钱你自己收着。咱家现在卖蒸糕也赚了不少，虽说还称不上万元户，再辛苦几年爸也能保证让你们结婚的时候都风风光光冰箱彩电。
若是将来你跟朝阳去京城那边生活，就用这六万块钱在京城买个好房子。朝阳他外公一家对你们好，你们就勤走动些，该孝顺老人得孝顺老人。若是那边眼皮子高，瞧不起人……你们自己有房子，咱也不看他那份儿脸色。”
陈老爷子三人也跟着点头，很赞同陈成栋的说法。
陈旭有点儿不好意思，嘀咕道：“等我考上大学，也会在空闲时间多打工赚钱。”
陈曦闻言先瞪了他哥一眼：“你凑什么热闹，该读书的时候就得好好读书享受大学生活。”
说着又对陈老爷子和陈成栋夫妇缓声道：“爷爷、爸妈，之前林三叔从我这里拿走的画稿都变成了畅销的商品，给他的服装厂带来了非常可观的利润。
这钱只是林三叔给我的前期款项，说的更直白点儿就是等他那批货卖完了，我还有比这更多的钱进账。”
一句话四人都瞪大眼睛，杨芳华嘀咕：“更、更多的钱。”
陈曦起身搂着她妈，安抚四人道：“这六万块钱，我准备给家里留两万应急，四万块等县里服装厂机器回来之后，我会陆续投入服装厂那边。”
之前陈曦就和家里人说过一些，如果接手县服装厂会如何运作的事情。家里人一直以为会是林三叔那边的服装厂来投资，没想到陈曦会突然拿出这么大一笔钱。
陈曦自己知道，四万块对眼下一个家庭来说，可能是几年也花不完的巨款，若是用来投资……也就只能是个前期投入。还得是县服装厂这种小厂子，换成市里的服装厂，恐怕就得是四十万了。
杨芳华看过那厂房和破旧的机器，心里有些打鼓，忍不住劝道：“闺女，你要不再考虑考虑。服装这东西我听你说过，赚钱是赚钱……可啥生意它也不是稳赚不赔啊。
你现在帮林中玉他三叔弄的那些设计图能让你稳赚不赔，他们那边也有门路销售，要是把钱都搭在县服装厂，那就不好说了。
之前咱们去县服装厂看过，刨除拿回来的机器好不好用这一条，厂房也得重新整修，这都是钱！
咱俩被那些女工围、围着，一部分人是因为拿不到工资心里焦急；但是还有一部分人我看着就很不好相处。要是将来那一部分人不服管，产品质量就没办法保证。”
杨芳华差点就把那天女工围攻她和闺女的事情说漏嘴，好在家里人都被钱镇住了，一时间谁都没发觉。
陈老爷子知道孙女是个有注意的，就没插话只等着孩子自己决定。
陈成栋点上根烟，深吸了口吐出，才缓缓道：“闺女啊，爸知道你心里有主意，你做啥决定爸都支持你。”
杨芳华闻言气的轻踢了一脚自家男人，陈成栋边偷偷揉着被媳妇踢疼的小腿，边小声嘀咕：“我闺女那脑袋瓜，可不是白给的，天生就是干啥啥都中的！”
陈曦被她爸的话逗笑，结果陈老爷子和陈旭还在那附和着点头。
杨芳华有点儿无奈了，咬了咬牙道：“行，闺女你要干啥就干吧，妈也全力支持你。”
陈成栋听了笑着将大手搭上媳妇肩膀：“这就对了，咱们就是孩子坚强滴后盾，那后盾就得有后盾的觉悟，老给拆台可不行。”
杨芳华没好气的瞪了眼自己男人：“我‘老给拆台’，我这不是怕闺女吃亏嘛！那是好几万块钱啊，不是纸片子，你当大风能刮钱啊！
她若把钱拿去在京城买大房子享福，我当然支持了……可县服装厂，谁知道将来能是个啥样啊！”
陈曦忙搂着她妈安慰：“我知道您不是心疼钱，是心疼我！不过我保证，以后服装厂肯定能起来，您就是服装厂一把。
到时候我爸在灯具厂混不下去了，咱娘俩就把他拉过来，叫我爸给您打工。”
陈成栋也嘴甜的哄媳妇，手还握拳假意讨好的在杨芳华腿上敲了敲：“对对，我给您杨厂长打工。就像南方那边的企业，什么经理啥的都有秘书。我就去给你当秘书……端个茶、倒个水，有事没事捶捶腿。”
杨芳华被他弄了个大红脸，公爹、儿女都看着，轻啐了一口：“个老没正经的。”
陈老爷子嘴角带笑抵着头往烟袋锅里添烟丝；陈旭也故意把头瞥向另一边儿，装啥都没看见。
陈曦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把粮价将出现调整的事情说了。
豆油、白面之类降价对老百姓来说是大好事儿。不过白面降价了，陈曦家米糕的优势就不明显了。加上沈城作为大米主要产地，可能要加大对外输出，米价会有所上浮。
一降一涨之下，白面和大米的价格差肯定会缩小许多。陈曦家再做米糕，就没什么优势了。
说完了这些情况，陈老爷子皱着眉说道：“白面价格下来后，个人家自己买白面做面食跟咱们蒸糕的价钱就差不多了，食堂也会自己加大面食类的供应……”
陈成栋叹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曦笑着安抚几人：“我倒是觉得，大家刚好借这个机会歇歇。一来，我妈将来要管着县服装厂的女工，得充实下自己，学学怎么当个好厂长。
我哥也刚好清闲下来，把精力都用来备考……”
她正要说到陈成栋，陈成栋就自告奋勇道：“我就先给你们当好后勤，保证让你们无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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