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放他一马
眼看着过了夏至，天气也越来越热。陈旭吃过早饭跟着陈老爷子出去遛弯儿顺便割了些青草，回来的时候热的一头一脸的汗。
陈曦接过她哥装草的背篓，扔了条毛巾给陈旭，叮嘱道：“用大盆里晒的水洗，直接用新压的井水太凉，激着了对身体不好也容易感冒。”
陈旭笑道：“哪儿那么精贵……”
话没说完就被自家妹子瞪了一眼，陈老爷子乐呵呵看大孙子吃瘪，用舀子舀了晒温的水洗了手脸，坐到阴凉处喝着孙女端给他的红茶。茶温刚好，想必孙女是掐着时间给泡的。老爷子心里熨贴，跟着小广播里放的京剧慢悠悠的哼唱。
陈旭原想着到家能一桶凉水从头冲到脚，无奈妹子就站在旁边，他只能乖乖舀了大盆里微温的水打湿毛巾擦洗。
陈曦将背篓里的草倒出来快速切碎，又掺了些苞米面在里面搅了搅这才倒进鸡食槽里。
陈老爷子看着感慨道：“想当年挨饿的时候，要是能吃上一顿干的苞米面窝窝，那都是救命粮啊。现在日子好喽……都给鸡吃苞米面了。”
说着老爷子叹口气：“我还真有点儿怀念你们奶奶蒸的窝窝头了。”
闻言兄妹俩相视一眼，陈旭笑道：“爷，您要是想吃窝窝头，晚点儿叫我妈或陈曦给你弄几个尝尝。”
陈曦见老爷子明显也些意动，忙劝道：“那得买些好的玉米面，这给鸡吃的都是连棒子芯一起粉的，人吃肯定剌嗓子。”
陈老爷子并不固执，闻言点了点头，本来想说拉屎都剌的慌，又觉太不斯文，改口道：“上厕所都难受……可苦的那些年，就是这种苞米面儿都吃不饱哦！”
陈旭拧去毛巾里的水搭在晾衣绳上，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要不是陈曦想了赚钱的法子，这会儿家里日子怕是还过的紧巴巴。
以前他爷爷干不动重活，却常常跟着从天亮忙到天黑。不是搓草绳，就是扎笤帚、编簸箕，哪怕卖不上价，也想着能换一毛是一毛。
如今日子越来越好，老爷子终于能享享清福了。
陈曦看她哥偏着头发呆，还以为陈旭看见了天台上晒的被褥，对他道：“哥，你房间的被褥我都拿出来晒了，你要是困了，就去陈晓他们那屋凑合下。”
最近几天阳光好，陈曦便把家里人的被褥、枕头都晒了一遍。
陈旭闻言笑道：“咱家是不是要用新床单和被罩了？”
最近一段时陈旭看他老妈和妹妹做了不少床单、被罩、枕套，又将家里用过的被褥都拆洗了一遍。估计是想弄干净了，好用新的床单被罩。
陈曦点头：“刚刚你们出去遛弯的时候，我已经把爷爷和陈晓他们那屋的换了新的，你的被子还晒着就暂时没换，东西我放你柜子里了。”
当初陈曦做床上用品的时候有问过家里每个人的意见，所以陈旭知道自己被罩上有简单立体拼接图案。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就传来了车铃声，陈曦抬头就看到了穆朝阳正推着辆自行车，车后还驮着个大大的包裹。
陈旭有点儿惊讶，跟陈曦嘀咕：“不会又是给你捎的包裹吧。”
最近这七八天的时间，陈曦已经收到两次大包裹，多数都是林家三叔服装厂出品的衣服。
之前林中玉弄传真的时候，把陈曦写在上面她家人的尺码也一起传过去了，所以林三叔寄过来的衣物都是根据陈曦家人尺码给的。其中还有两款画在稿纸背面给陈老爷子弄的唐装，他也让人做了相同的款式。
陈老爷子觉得那衣服布料精贵，一直没舍得穿。
陈旭上前帮穆朝阳卸下后车座上的大包裹，嘀咕：“这里面是硬的，好像是纸壳盒。”
穆朝阳将自行车靠在背阴的墙上，回道：“这回林三叔送过来的是鞋子，其中有些手工皮鞋，中玉怕压坏了变形，特意托人给送到了市里。昨晚刘局长他们从市里回来，就顺路给拉回来了。
他们回来的太晚，车就直接开去了县局。今天刚好我去他那边，顺路就给带回来了。”
陈曦甩了甩手上的水，指挥两人将大包抬进客厅。
陈旭用剪子拆开袋子上面封口的线，里面整齐码放着鞋盒。不过一眼就能看出，那些鞋盒都是用纸盒自制的，上面还贴着字条。
陈曦拿过一个写着‘新款女士布鞋’的纸盒打开，里面放着的是她之前画的一款鞋子。鞋面基本没有变化，只是鞋侧胶面略有不同。
鞋盒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段话。大体意思是因为时间紧，暂时没有相应的模具。以后会改进，尽量达到与图稿一样。
其余的鞋盒里有些是手工的皮鞋、有些则是布鞋。手工的皮鞋和陈曦画的都非常贴近，只有一些带有胶底的布鞋、运动鞋略有改动。这不是林三叔嫌弃陈曦的构图，而是受目前条件限制，暂时达不到陈曦构图的样式。
林三叔很会做人，即使陈曦没画童鞋、以及适合陈老爷子穿的老年鞋子，他还是分别给陈晨、陈晓以及陈老爷子准备了鞋子。这些鞋子自然不是手工的，而是在京城百货商店买的，陈曦看样子就知道价位肯定不便宜。
她扫了眼鞋的码数，除了陈晨、陈晓和她爷爷的鞋子略大了一码外，其余人的都很合适。
陈曦记得很清楚，自己画图的纸上有衣服的尺寸，可没有鞋的尺码。
穆朝阳见陈曦盯着他看，摸了摸鼻子主承认：“鞋码是我跟林中玉说的……上次陪你在市内买东西的时候，你不是给家里人都买了鞋嘛，我当时就记住了大家穿的码数。
中玉打电话说他三叔要给你们试做鞋子，怕你们客气不收，就问问我知不知道都穿什么码数。
陈晨、陈晓长的快，老年人脚愿意肿胀，太正好的鞋估计也不舒服，我就跟他说适当大一码了。”
陈曦无语，虽说林家三叔这么做也是在跟她搞好关系，但穆朝阳真是一点儿都没客气啊。
穆朝阳冲陈曦笑笑，非常自然的招呼陈老爷子和陈旭试鞋。
陈旭和陈老爷子还有点儿不好意思，穆朝阳便跟两人解释，图稿都是陈曦画的，林三叔这么做就是希望能跟陈曦更好的合作，再说以他们的收益看，送这点儿东西真不算什么。
陈曦悄悄翻了个白眼，看穆朝阳哄着老爷子试鞋。
因为陈成栋夫妻这会儿都在补眠，他们说话声音都不大。
陈老爷子是个通透的人，瞧出穆朝阳似乎有话想和陈曦单独说，便笑着对两人道：“有旭子陪我就好，不当误你们俩回屋说悄悄话。”
陈曦难得有点儿脸红，陈旭笑着调侃：“去吧去吧，说你俩的悄悄话吧。”
穆朝阳脸皮厚，笑嘻嘻拉着陈曦上了楼。陈曦知道穆朝阳是个有分寸的人，急着找她说话十有八九是正事儿。
果然，关了屋门，穆朝阳就低声道：“陈晖他们的案子大体结果出来了。”
陈曦闻言挑了挑眉：“我放了他一马，应该不会判的太重。”
东西没偷出去，陈四伯一家很识趣没过来找他们麻烦，陈曦也没赶尽杀绝，毕竟要顾忌老爷子的感受。
穆朝阳点头：“陈晖两到三年；那个叫二驴子的是惯偷，最少七年往上；领头的家伙身上有人命，肯定得毙了。”
对此陈曦并不意外，若是她执意追究，按进口彩电的价位和偷到奖励物品，陈晖就得是个十年的重判。希望四伯他们能吸取教训，以后老实做人。
穆朝阳又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个信封递给陈曦：“前期林三叔一共给了十六万，我帮你分别开了三个账户。一张卡，两个存折。卡里放了十万，存折一个两万一个四万。”
陈曦轻笑：“林三叔钱给的够痛快，我还以为至少要到七月末才能收到第一笔回款。”
她隐约记得第一张银行卡是去年才开始发行，没想到这么快沈城这边就有了。带着点儿好奇，陈曦抽出信封里的卡和存折，只扫了一眼她就抽了抽嘴角，又把卡和存折塞回去了。
穆朝阳走到桌边拿过陈曦的杯子喝了一口，这才回道：“林家三叔一项很会做人，你现在又是他的财神爷，钱上肯定不会亏着你。”
陈曦随手将信封扔进抽屉，看的穆朝阳有点儿无语，忍不住出声提醒：“十多万，不是十几块，你就不能放的稳妥一些。别让人偷了，顺手再把钱取了。”
闻言陈曦忍不白了穆朝阳一眼，反问：“存折和卡不是你亲自跑的吧。”
穆朝阳点头，随口回道：“找三舅的人办的。我没你身份证、户口本，开户自然要找‘熟人’。再说最近咱们天天见，我连市里都没再跑。”
陈曦提醒穆朝阳：“县里统共就俩储蓄所，长城卡我就不说了，你看看那俩存折，哪个是能顺手取的。”
穆朝阳闻言这才打开信封，看到里面存折所属银行时也忍不住扶额：“明天我去趟市内……”
陈曦从他手里拿过存折，扔进抽屉：“不用，这样挺好。在拢山县窝着暂时用不着那么多的钱。”
说着陈曦一顿，问穆朝阳：“服装厂机器的事儿有消息了吗？之前说‘尽快寻回发还原单位，保证生产’，现在都十多天了。”
穆朝阳回道：“因为涉案的机器不少，省里正在努力调节。我听刘局长说近两三天就会有消息。”
陈曦见穆朝阳说着又微蹙了眉头，抬手在他眉心按了按：“别老蹙眉，长皱纹。又有什么烦心事儿，说来听听。”
穆朝阳轻叹口气：“过来之前我接到了三舅的电话，访苏的人出发了……”
陈曦从穆朝阳的话里听出了点儿别的意思，微微挑眉：“访问的地点有问题？”
穆朝阳点了点头：“其余的地方我没记住，不过你跟我说的，临近切尔诺贝利的普里皮亚季城，就在他们此行的线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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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接过她哥装草的背篓，扔了条毛巾给陈旭，叮嘱道：“用大盆里晒的水洗，直接用新压的井水太凉，激着了对身体不好也容易感冒。”
陈旭笑道：“哪儿那么精贵……”
话没说完就被自家妹子瞪了一眼，陈老爷子乐呵呵看大孙子吃瘪，用舀子舀了晒温的水洗了手脸，坐到阴凉处喝着孙女端给他的红茶。茶温刚好，想必孙女是掐着时间给泡的。老爷子心里熨贴，跟着小广播里放的京剧慢悠悠的哼唱。
陈旭原想着到家能一桶凉水从头冲到脚，无奈妹子就站在旁边，他只能乖乖舀了大盆里微温的水打湿毛巾擦洗。
陈曦将背篓里的草倒出来快速切碎，又掺了些苞米面在里面搅了搅这才倒进鸡食槽里。
陈老爷子看着感慨道：“想当年挨饿的时候，要是能吃上一顿干的苞米面窝窝，那都是救命粮啊。现在日子好喽……都给鸡吃苞米面了。”
说着老爷子叹口气：“我还真有点儿怀念你们奶奶蒸的窝窝头了。”
闻言兄妹俩相视一眼，陈旭笑道：“爷，您要是想吃窝窝头，晚点儿叫我妈或陈曦给你弄几个尝尝。”
陈曦见老爷子明显也些意动，忙劝道：“那得买些好的玉米面，这给鸡吃的都是连棒子芯一起粉的，人吃肯定剌嗓子。”
陈老爷子并不固执，闻言点了点头，本来想说拉屎都剌的慌，又觉太不斯文，改口道：“上厕所都难受……可苦的那些年，就是这种苞米面儿都吃不饱哦！”
陈旭拧去毛巾里的水搭在晾衣绳上，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要不是陈曦想了赚钱的法子，这会儿家里日子怕是还过的紧巴巴。
以前他爷爷干不动重活，却常常跟着从天亮忙到天黑。不是搓草绳，就是扎笤帚、编簸箕，哪怕卖不上价，也想着能换一毛是一毛。
如今日子越来越好，老爷子终于能享享清福了。
陈曦看她哥偏着头发呆，还以为陈旭看见了天台上晒的被褥，对他道：“哥，你房间的被褥我都拿出来晒了，你要是困了，就去陈晓他们那屋凑合下。”
最近几天阳光好，陈曦便把家里人的被褥、枕头都晒了一遍。
陈旭闻言笑道：“咱家是不是要用新床单和被罩了？”
最近一段时陈旭看他老妈和妹妹做了不少床单、被罩、枕套，又将家里用过的被褥都拆洗了一遍。估计是想弄干净了，好用新的床单被罩。
陈曦点头：“刚刚你们出去遛弯的时候，我已经把爷爷和陈晓他们那屋的换了新的，你的被子还晒着就暂时没换，东西我放你柜子里了。”
当初陈曦做床上用品的时候有问过家里每个人的意见，所以陈旭知道自己被罩上有简单立体拼接图案。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就传来了车铃声，陈曦抬头就看到了穆朝阳正推着辆自行车，车后还驮着个大大的包裹。
陈旭有点儿惊讶，跟陈曦嘀咕：“不会又是给你捎的包裹吧。”
最近这七八天的时间，陈曦已经收到两次大包裹，多数都是林家三叔服装厂出品的衣服。
之前林中玉弄传真的时候，把陈曦写在上面她家人的尺码也一起传过去了，所以林三叔寄过来的衣物都是根据陈曦家人尺码给的。其中还有两款画在稿纸背面给陈老爷子弄的唐装，他也让人做了相同的款式。
陈老爷子觉得那衣服布料精贵，一直没舍得穿。
陈旭上前帮穆朝阳卸下后车座上的大包裹，嘀咕：“这里面是硬的，好像是纸壳盒。”
穆朝阳将自行车靠在背阴的墙上，回道：“这回林三叔送过来的是鞋子，其中有些手工皮鞋，中玉怕压坏了变形，特意托人给送到了市里。昨晚刘局长他们从市里回来，就顺路给拉回来了。
他们回来的太晚，车就直接开去了县局。今天刚好我去他那边，顺路就给带回来了。”
陈曦甩了甩手上的水，指挥两人将大包抬进客厅。
陈旭用剪子拆开袋子上面封口的线，里面整齐码放着鞋盒。不过一眼就能看出，那些鞋盒都是用纸盒自制的，上面还贴着字条。
陈曦拿过一个写着‘新款女士布鞋’的纸盒打开，里面放着的是她之前画的一款鞋子。鞋面基本没有变化，只是鞋侧胶面略有不同。
鞋盒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段话。大体意思是因为时间紧，暂时没有相应的模具。以后会改进，尽量达到与图稿一样。
其余的鞋盒里有些是手工的皮鞋、有些则是布鞋。手工的皮鞋和陈曦画的都非常贴近，只有一些带有胶底的布鞋、运动鞋略有改动。这不是林三叔嫌弃陈曦的构图，而是受目前条件限制，暂时达不到陈曦构图的样式。
林三叔很会做人，即使陈曦没画童鞋、以及适合陈老爷子穿的老年鞋子，他还是分别给陈晨、陈晓以及陈老爷子准备了鞋子。这些鞋子自然不是手工的，而是在京城百货商店买的，陈曦看样子就知道价位肯定不便宜。
她扫了眼鞋的码数，除了陈晨、陈晓和她爷爷的鞋子略大了一码外，其余人的都很合适。
陈曦记得很清楚，自己画图的纸上有衣服的尺寸，可没有鞋的尺码。
穆朝阳见陈曦盯着他看，摸了摸鼻子主承认：“鞋码是我跟林中玉说的……上次陪你在市内买东西的时候，你不是给家里人都买了鞋嘛，我当时就记住了大家穿的码数。
中玉打电话说他三叔要给你们试做鞋子，怕你们客气不收，就问问我知不知道都穿什么码数。
陈晨、陈晓长的快，老年人脚愿意肿胀，太正好的鞋估计也不舒服，我就跟他说适当大一码了。”
陈曦无语，虽说林家三叔这么做也是在跟她搞好关系，但穆朝阳真是一点儿都没客气啊。
穆朝阳冲陈曦笑笑，非常自然的招呼陈老爷子和陈旭试鞋。
陈旭和陈老爷子还有点儿不好意思，穆朝阳便跟两人解释，图稿都是陈曦画的，林三叔这么做就是希望能跟陈曦更好的合作，再说以他们的收益看，送这点儿东西真不算什么。
陈曦悄悄翻了个白眼，看穆朝阳哄着老爷子试鞋。
因为陈成栋夫妻这会儿都在补眠，他们说话声音都不大。
陈老爷子是个通透的人，瞧出穆朝阳似乎有话想和陈曦单独说，便笑着对两人道：“有旭子陪我就好，不当误你们俩回屋说悄悄话。”
陈曦难得有点儿脸红，陈旭笑着调侃：“去吧去吧，说你俩的悄悄话吧。”
穆朝阳脸皮厚，笑嘻嘻拉着陈曦上了楼。陈曦知道穆朝阳是个有分寸的人，急着找她说话十有八九是正事儿。
果然，关了屋门，穆朝阳就低声道：“陈晖他们的案子大体结果出来了。”
陈曦闻言挑了挑眉：“我放了他一马，应该不会判的太重。”
东西没偷出去，陈四伯一家很识趣没过来找他们麻烦，陈曦也没赶尽杀绝，毕竟要顾忌老爷子的感受。
穆朝阳点头：“陈晖两到三年；那个叫二驴子的是惯偷，最少七年往上；领头的家伙身上有人命，肯定得毙了。”
对此陈曦并不意外，若是她执意追究，按进口彩电的价位和偷到奖励物品，陈晖就得是个十年的重判。希望四伯他们能吸取教训，以后老实做人。
穆朝阳又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个信封递给陈曦：“前期林三叔一共给了十六万，我帮你分别开了三个账户。一张卡，两个存折。卡里放了十万，存折一个两万一个四万。”
陈曦轻笑：“林三叔钱给的够痛快，我还以为至少要到七月末才能收到第一笔回款。”
她隐约记得第一张银行卡是去年才开始发行，没想到这么快沈城这边就有了。带着点儿好奇，陈曦抽出信封里的卡和存折，只扫了一眼她就抽了抽嘴角，又把卡和存折塞回去了。
穆朝阳走到桌边拿过陈曦的杯子喝了一口，这才回道：“林家三叔一项很会做人，你现在又是他的财神爷，钱上肯定不会亏着你。”
陈曦随手将信封扔进抽屉，看的穆朝阳有点儿无语，忍不住出声提醒：“十多万，不是十几块，你就不能放的稳妥一些。别让人偷了，顺手再把钱取了。”
闻言陈曦忍不白了穆朝阳一眼，反问：“存折和卡不是你亲自跑的吧。”
穆朝阳点头，随口回道：“找三舅的人办的。我没你身份证、户口本，开户自然要找‘熟人’。再说最近咱们天天见，我连市里都没再跑。”
陈曦提醒穆朝阳：“县里统共就俩储蓄所，长城卡我就不说了，你看看那俩存折，哪个是能顺手取的。”
穆朝阳闻言这才打开信封，看到里面存折所属银行时也忍不住扶额：“明天我去趟市内……”
陈曦从他手里拿过存折，扔进抽屉：“不用，这样挺好。在拢山县窝着暂时用不着那么多的钱。”
说着陈曦一顿，问穆朝阳：“服装厂机器的事儿有消息了吗？之前说‘尽快寻回发还原单位，保证生产’，现在都十多天了。”
穆朝阳回道：“因为涉案的机器不少，省里正在努力调节。我听刘局长说近两三天就会有消息。”
陈曦见穆朝阳说着又微蹙了眉头，抬手在他眉心按了按：“别老蹙眉，长皱纹。又有什么烦心事儿，说来听听。”
穆朝阳轻叹口气：“过来之前我接到了三舅的电话，访苏的人出发了……”
陈曦从穆朝阳的话里听出了点儿别的意思，微微挑眉：“访问的地点有问题？”
穆朝阳点了点头：“其余的地方我没记住，不过你跟我说的，临近切尔诺贝利的普里皮亚季城，就在他们此行的线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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