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0章 密谋
“贼？”杨文盛一愣，反应过来这‘贼’八成喊得就是他了。
“快！贼往墙根跑了，快追啊！”
小厮胆子也是大，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冲过来。
楼家的小厮都被惊动。
文盛想翻墙出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周围都是楼家的小厮，文盛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下好了。
因为夜色漆黑，加上园子里并无光亮烛光，因而小厮们提着灯笼聚拢过来，也只能隐约认出来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但是看他穿着，竟然也不曾换夜行衣。
这小毛贼八成是新手，竟然不知道做些遮掩。
“快，把人捆起来，送官去！你们几个去禀告老爷和小姐，就说贼人已经抓到了！”
“别！别去！”杨文盛无奈，只能出声阻止。
看样子今天晚上这脸是丢定了。
“杨……杨少爷？”
有人认了出来。
消息很快传到前院，楼玉颜匆匆起身赶来，路上说着：“父亲母亲正在宴请宾客，此事不过是小事，不必声张。”
文盛坐着，瞧见楼玉颜从门外进来，挥退周遭的侍从。
“楼小姐……”文盛面色尴尬，站起来，笑的嘴角僵硬。
“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来给你送个东西。”
楼玉颜偏头，看见自己书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礼盒，那包装一看便知是用心过的，心下有些暖意，原本心头缠绕的些许不闷，这会竟也好多了。
“谢谢你。”
这礼物沉甸甸的，上面一个粉色的蝴蝶结，看的楼玉颜心花怒放。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是那种有更多女儿柔情的人，她的生活里，只要一睁开眼睛，便是想着怎么在这个横流的世界里站稳脚跟。
这种柔情细致的心思，已经许多没有感受过了。
“这是……”
“这是松山砚，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文盛站在身后，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楼玉颜偏头瞥了他一眼，就瞧见他微微发红的耳尖，心下觉得好笑，嘴角也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松山砚有一股香气，很好闻，仿佛树干抽出嫩芽一般，清新爽快，不自觉便觉得眉心松快，忽然开朗。
“这当真是一方好砚，多谢杨少爷。”
楼玉颜今日妆容与寻常不同，青丝秀发披散在肩头，夜色中更如同一幕瀑布般垂落，头顶浅色珠翠更衬得她出尘飘逸，一袭浅色衣衫包裹着玲珑身材，让人不慎一时看着了迷。
见文盛看着自己，楼玉颜面上飞过一团霞红。
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文盛想起那诗集上的这首诗词，当时读到时只觉得心跳加快，欢喜于原来她也并非没有过男女之情的憧憬。
此时此刻，似乎显得更加温情了。
“不过，你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的生辰？”
“……”文盛差点没从回忆里抽身出来，一抬头，撞进楼玉颜那双似笑非笑的眼中，“我……我这个……”
“你笑什么？”文盛怔愣的看着她。
说起来，她倒是很少笑。
有时候也只是莞尔一笑，鲜少有现在这般松快的。
“我笑你一个男子汉，竟然也会因为答不出话来支支吾吾的，我只不过随口一问，没有要深究的意思，不过……我想我的房间里可能真的有贼闯入过。”
“贼？没有啊，我就是来送东西的，并没有看见过贼人。”
“那贼人可能来的要比你早上许多。”
文盛神色一闪。
见他明白过来，楼玉颜越发觉得好笑：“杨少爷来都来了，不如去喝一杯吧？”
“那还是算了，我还有事情，来这里只是为了祝贺楼小姐生辰。”
“既然如此，那送送你吧。”
文盛从后门离开，回了研究院，见吕安年在门口等自己。
“你在这里做什么？”
吕安年耷拉着脑袋说话：“涂老师让我去找你，我没找到，所以就在门口等你，反正进去也是挨骂，我才不进去，你去什么地方了？这么久？”
“涂老师那边有什么问题吗？”文盛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但是吕安年一眼就看出来有猫腻。
这小子笑的太开心了！
“你是不是去找楼玉颜了？”
“你又知道了？”
“你只有见过楼玉颜，才会有这种花痴的笑！”
“你才花痴，行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你还知道有正事？”吕安年忽然想起来什么，“差点忘了，涂老师等我拿材料过去呢，你先去吧，我去一趟仓库，对了，你去找楼玉颜干什么了？”
文盛理都没理他，马不停蹄的溜了。
……
翌日，严夫人心情沉重的往兰家去了。
身边只带了一个服侍多年的贴身女婢。
“夫人，你真的要去吗？”
严夫人看她一眼：“昨日玉颜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此事虽有风险，但……”但她还不想死，此举虽然会得罪杨家，但未必会断了严家的仕途，再者……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杨家小姐求她办的，她不信，杨小姐到时候不会做什么。
只要试一试，若是成了，她也不必再担忧自己的身体。
“夫人？”
“去，去试试看吧，或许，后果未必有我们想的那般严重。”
“可是……杨家两位夫人都是极喜欢兰大人的，要与兰家结亲的意思，也是杨家先透露出来的，若是知晓夫人劝说兰夫人，杨家定然会心生不满，到时候怎么是好？”
严夫人神色怔忪。
是啊，她担心的不就是这个。
但是风险大，回报也大，更何况杨小姐亲口承诺，不会因此而对严家有所不利……
“夫人，您真的想好了吗？”
严夫人微微颔首：“我决定了，试试看。”
“可是夫人，杨小姐说的未必就是真的，那么多大夫都看不好您的病，她怎么就行？万一这是针对咱们家的手段呢？”
严夫人沉默片刻，心中明白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马车到了门口，兰夫人得知严夫人过来，略感新奇。
“亲家母来了，怎么不提前叫人来通知一声，家中也好准备着。”兰夫人虽然是伯爵娘子，但是对严家，并未有多优越感。
但近来兰景晋升，说起来，兰家终于有得意的迹象。
严夫人想着今日的事情，面上露出的笑意多少带着些许苦涩。
“兰景可在府中？”
兰夫人笑着：“他还在宫中有差事，尚且没有回来呢！”
严夫人微微颔首，见兰夫人近来春风得意，整个人看起来都年轻不少，更觉得不好开口了。
来之前，她已经做了好久的心里准备，但是话到嘴边，还是觉得难受。
“严夫人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兰夫人看出来她似乎有话要说，但又不好说出口。
严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婢女，人便退出去了。
见状，兰夫人心里咯噔一声，也将自己的人遣了出去。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严夫人才从兰家离开。
兰夫人神色有些恍惚，站在原地目送严家马车消失，直到看不见了，才觉得手脚发颤。
“夫人？”
“回……回去吧。”
……
杨家。
楼玉颜坐在平安的小阁楼里，目光远眺，正好能看见祥和坊大半风景。
“多谢楼小姐。”
楼玉颜面色淡淡的，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一碗燕窝，青翠的勺子亮眼点色，颜色相称得宜。
平安推过来一幅画，乃是当世名家手笔，上面一双大雁，画的栩栩如生。
楼玉颜看的欢喜，但却没收。
如果收了，总觉得是收人好处办事，不免显得世俗不堪，本就不是什么光明过甚的事情，她不想更让自己觉得做了一次小人。
“楼小姐不喜欢？”
“并非如此，只是此事是我答应杨小姐的，又怎么能收礼。”
平安笑了笑，没把画卷收起，而是往前推了推：“那就算是我送你的寿礼吧。”
楼玉颜一怔：“你也知道？”
平安点了点头，若有所指的：“文盛的事情，我知道的还算不少。”
楼玉颜伸手将画卷手下：“既然如此，那就多谢杨小姐了。”
见她对自己说到文盛不动声色，平安多看了她两眼。
“文盛对玉颜，可是喜欢的很呐。”
“啊？”楼玉颜差点没接住。
她习惯了说话拐着弯，冷不丁听见如此直白的话，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玉颜，你觉得文盛怎么样？若是作为一个夫君，如何啊？”
楼玉颜怔愣了好一会，才道：“杨小姐，这种事情……”
“别害羞，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能帮我去找严夫人帮忙让兰家退婚，怎么到你自己身上就不敢说了？”
楼玉颜其实是想来问平安，为什么非要兰家退婚的事情，但此刻火烧到自己身上，脑子里空白一片，什么都忘了。
“你是不是觉得文盛还不太成熟？你放心，他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再给他一点时间，会变得更好的。”
“文盛自小就受到保护，从来都没受过什么苦，所以在有些方面，是幼稚了一点。”
“但是玉颜，他真的很喜欢你，他一个不爱读书的人，都愿意日日捧着你的诗集研读，你就可以知道他到底有多喜欢你。”
“我记得从前娘亲也跟你说过这件事吧？”
“我……”楼玉颜正想说什么，正巧有小丫鬟匆匆跑过来。
“小姐，夫人请您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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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盛坐着，瞧见楼玉颜从门外进来，挥退周遭的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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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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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盛差点没从回忆里抽身出来，一抬头，撞进楼玉颜那双似笑非笑的眼中，“我……我这个……”
“你笑什么？”文盛怔愣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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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你一个男子汉，竟然也会因为答不出话来支支吾吾的，我只不过随口一问，没有要深究的意思，不过……我想我的房间里可能真的有贼闯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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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夫人沉默片刻，心中明白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马车到了门口，兰夫人得知严夫人过来，略感新奇。
“亲家母来了，怎么不提前叫人来通知一声，家中也好准备着。”兰夫人虽然是伯爵娘子，但是对严家，并未有多优越感。
但近来兰景晋升，说起来，兰家终于有得意的迹象。
严夫人想着今日的事情，面上露出的笑意多少带着些许苦涩。
“兰景可在府中？”
兰夫人笑着：“他还在宫中有差事，尚且没有回来呢！”
严夫人微微颔首，见兰夫人近来春风得意，整个人看起来都年轻不少，更觉得不好开口了。
来之前，她已经做了好久的心里准备，但是话到嘴边，还是觉得难受。
“严夫人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兰夫人看出来她似乎有话要说，但又不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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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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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推过来一幅画，乃是当世名家手笔，上面一双大雁，画的栩栩如生。
楼玉颜看的欢喜，但却没收。
如果收了，总觉得是收人好处办事，不免显得世俗不堪，本就不是什么光明过甚的事情，她不想更让自己觉得做了一次小人。
“楼小姐不喜欢？”
“并非如此，只是此事是我答应杨小姐的，又怎么能收礼。”
平安笑了笑，没把画卷收起，而是往前推了推：“那就算是我送你的寿礼吧。”
楼玉颜一怔：“你也知道？”
平安点了点头，若有所指的：“文盛的事情，我知道的还算不少。”
楼玉颜伸手将画卷手下：“既然如此，那就多谢杨小姐了。”
见她对自己说到文盛不动声色，平安多看了她两眼。
“文盛对玉颜，可是喜欢的很呐。”
“啊？”楼玉颜差点没接住。
她习惯了说话拐着弯，冷不丁听见如此直白的话，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玉颜，你觉得文盛怎么样？若是作为一个夫君，如何啊？”
楼玉颜怔愣了好一会，才道：“杨小姐，这种事情……”
“别害羞，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能帮我去找严夫人帮忙让兰家退婚，怎么到你自己身上就不敢说了？”
楼玉颜其实是想来问平安，为什么非要兰家退婚的事情，但此刻火烧到自己身上，脑子里空白一片，什么都忘了。
“你是不是觉得文盛还不太成熟？你放心，他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再给他一点时间，会变得更好的。”
“文盛自小就受到保护，从来都没受过什么苦，所以在有些方面，是幼稚了一点。”
“但是玉颜，他真的很喜欢你，他一个不爱读书的人，都愿意日日捧着你的诗集研读，你就可以知道他到底有多喜欢你。”
“我记得从前娘亲也跟你说过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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