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患病原因
下不了手术台……
程楚汐站在手术室门前，好像浑身血液都在听到这句话后凝固，她眼睁睁看着护士匆匆折回手术室，方后知后觉回过神追过去，可刚提起脚步，便生生地跌倒。
那律师见此状况，心生不忍，上前将她扶至一旁坐下，便带着离婚协议离去。
时间嘀嗒，一分一秒划过，程楚汐一瞬不眨地盯着手术室的门，仿佛置身于世纪交替的漫长岁月之中，久久听不到一个回音。
不知何时，陆淮之匆忙赶来，见手术室灯还亮着，他问程楚汐，“芊芊怎么样了？”
程楚汐抬眼，但见他眼中亦有紧张之色，心知他虽对自己绝情，女儿到底还是他心头的宝，不觉欣慰几分，道：“还没出来。”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灯熄灭。
两人纷纷迎向门口，门打开，主任医生解着口罩出来，面色缓和。
“手术怎么样？”陆淮之抢先问。
医生点头，“虽然中途发生了插曲，好在结果还算顺利。”
听闻此言，程楚汐高悬的心终于落地。
……
芊芊被送入了无菌仓，程楚汐每天隔着玻璃守着女儿。
陆淮之又来探望，再次提及离婚事宜，并作出了退让，可以不要芊芊的抚养权。
程楚汐心意不改，她不会成全那个女人，也不会让芊芊的心愿落空。
就算是演戏，她都要让芊芊再体验以前一家三口的美好生活。
忽然响起“咚咚”声，是在无菌仓内照顾的医护人员提示，芊芊要和他们讲话。
程楚汐忙拿起听筒，期许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儿，“芊芊今天好些了吗？”
芊芊“嗯”了一声，手术以来，她身体多有不适，但都咬牙扛了过来，“妈妈，我可以跟爸爸说话吗？”
程楚汐顿了顿，终是将听筒递给了陆淮之。
“芊芊，爸爸来看你了。”陆淮之笑着说道，再往后，他便没再出声。
程楚汐看着女儿不停在说，可说些什么，她听不见，唯见那双眼，任再多苦痛折磨，都满含期待。
“好，爸爸答应你，你要快快好起来。”陆淮之最后说了这一句，便将听筒挂回原处。
“芊芊和你说了什么？”程楚汐问。
陆淮之不答，看了眼女儿，见她微笑地挥着小手，便也挥手相应，遂离去。
……
手术后第四周，芊芊出了无菌仓，虽情况稳定，仍不能排除意外，故转入了病房，尚不能出院。
程楚汐终于再触到一个活生生的女儿，心中无限感慨，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珍贵。
“妈妈。”芊芊躺在床上，轻声地喊她，“让你为我担心了，对不起。”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
“妈妈，我在做手术的时候，做了个梦。”
“什么梦？”
“我梦见我和爸爸妈妈坐在一条大鱼身上，它带着我们四处游荡，爸爸在讲故事，妈妈在唱歌，后来起了大浪，我掉进了海里，呼吸不过来，但是我听到了妈妈的歌声，就努力地游啊游，终于游出了海面。”
“是吗？那妈妈唱的是什么歌呀？”
芊芊微笑着，轻轻唱起来，“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
程楚汐听出是那一首，那是三年前，芊芊查出患病之前看得最后一部动画电影。
女儿低低的声音在房间内飘荡，被敲门声打断，有人问道：“程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程楚汐猛然回头，只见门口站着的正是陆淮之声声呼唤的“小双”。
不等程楚汐回应，孟程双已进入病房。
这次她不再与轮椅为伴，虽步伐有些跛，却毫无障碍地来到了病床前。
再看她的眼，已是清莹有光，炯炯有神。
程楚汐还没开口询问，病床上的芊芊已兴奋地喊道：“小双阿姨！”
程楚汐愕然，不知女儿竟认识她。
孟程双笑盈盈地朝芊芊挥手，从衣兜里取出一个香囊给她，“阿姨知道芊芊要做手术，一早就为芊芊求了平安符，当是阿姨来迟了给你赔礼的礼物。”
“谢谢阿姨！”不等程楚汐阻拦，芊芊已兴高采烈地把香囊接过，“小双阿姨，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你都能走路了，那你的眼睛看得到我了吗？”
孟程双笑着点头，“看得到了！阿姨这些年也在努力治好眼睛和双腿，就像芊芊在努力和病魔抗争一样，阿姨也从没放弃过。”
“那真是太好了，等我出院了，我就邀请小双阿姨到我家来做客！”
听着女儿和孟程双热络的对话，程楚汐心中滋味难辨，她不知两人早已认识，但能猜到必然与陆淮之有关，只是碍着女儿高兴，她对孟程双始终客气。
直到送孟程双离开时，程楚汐才把厌恶摆在面上。
孟程双见了，也不恼，笑道：“程小姐有时间吗？不如到我病房好好聊一聊？”
经历过上次的事，程楚汐并不上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
“怎么会没有呢？就算不聊陆淮之，聊一聊芊芊也可以啊，你应该想要知道，芊芊好端端的，怎么就患上了白血病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
孟程双挑眉一笑，扭头就走。
程楚汐却被套在她的话语之中，久久不能平静。
芊芊两岁时，她因工作原因，需到国外进修一年，彼时她亦是万分不舍，幸有陆淮之信誓旦旦承诺，她才放心外出。
一年未满，她就接到陆淮之电话，告知芊芊查出白血病的噩耗，至今原因不清。
程楚汐终于还是找到病房来，孟程双刚滴了眼药水，闭目靠在床头，听闻声响，她动了动唇道：“麻烦把门关上，这样我才能好好地跟你聊天。”
程楚汐把门带上，行至她跟前，问道：“你要说什么？”
孟程双微微挑眉，感叹道：“芊芊真是一个极其乖巧的女孩儿，我也多想有一个那样的女儿，可惜，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程楚汐打断道，“我想知道芊芊为什么会生病，跟你有关吗？”
“别急，在说芊芊患病之前，先来说一说，我这眼睛是怎么瞎的吧！还有，我刚刚说这辈子我都不会有孩子，也来说一说是为什么吧！”
孟程双缓缓睁开了眼，许是不能立时适应光线，眼微微眯着，“楚英，这个名字很熟悉吧？”
程楚汐皱眉，“你认识我母亲？”
“何止认识，这辈子我都不会忘！”孟程双的眼中忽的透出万千仇恨，“如果不是她，我和我妈不会东躲西藏！不是她，我不会瞎，我母亲也不会自杀！而你——就该是一辈子的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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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楚汐站在手术室门前，好像浑身血液都在听到这句话后凝固，她眼睁睁看着护士匆匆折回手术室，方后知后觉回过神追过去，可刚提起脚步，便生生地跌倒。
那律师见此状况，心生不忍，上前将她扶至一旁坐下，便带着离婚协议离去。
时间嘀嗒，一分一秒划过，程楚汐一瞬不眨地盯着手术室的门，仿佛置身于世纪交替的漫长岁月之中，久久听不到一个回音。
不知何时，陆淮之匆忙赶来，见手术室灯还亮着，他问程楚汐，“芊芊怎么样了？”
程楚汐抬眼，但见他眼中亦有紧张之色，心知他虽对自己绝情，女儿到底还是他心头的宝，不觉欣慰几分，道：“还没出来。”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灯熄灭。
两人纷纷迎向门口，门打开，主任医生解着口罩出来，面色缓和。
“手术怎么样？”陆淮之抢先问。
医生点头，“虽然中途发生了插曲，好在结果还算顺利。”
听闻此言，程楚汐高悬的心终于落地。
……
芊芊被送入了无菌仓，程楚汐每天隔着玻璃守着女儿。
陆淮之又来探望，再次提及离婚事宜，并作出了退让，可以不要芊芊的抚养权。
程楚汐心意不改，她不会成全那个女人，也不会让芊芊的心愿落空。
就算是演戏，她都要让芊芊再体验以前一家三口的美好生活。
忽然响起“咚咚”声，是在无菌仓内照顾的医护人员提示，芊芊要和他们讲话。
程楚汐忙拿起听筒，期许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儿，“芊芊今天好些了吗？”
芊芊“嗯”了一声，手术以来，她身体多有不适，但都咬牙扛了过来，“妈妈，我可以跟爸爸说话吗？”
程楚汐顿了顿，终是将听筒递给了陆淮之。
“芊芊，爸爸来看你了。”陆淮之笑着说道，再往后，他便没再出声。
程楚汐看着女儿不停在说，可说些什么，她听不见，唯见那双眼，任再多苦痛折磨，都满含期待。
“好，爸爸答应你，你要快快好起来。”陆淮之最后说了这一句，便将听筒挂回原处。
“芊芊和你说了什么？”程楚汐问。
陆淮之不答，看了眼女儿，见她微笑地挥着小手，便也挥手相应，遂离去。
……
手术后第四周，芊芊出了无菌仓，虽情况稳定，仍不能排除意外，故转入了病房，尚不能出院。
程楚汐终于再触到一个活生生的女儿，心中无限感慨，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珍贵。
“妈妈。”芊芊躺在床上，轻声地喊她，“让你为我担心了，对不起。”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
“妈妈，我在做手术的时候，做了个梦。”
“什么梦？”
“我梦见我和爸爸妈妈坐在一条大鱼身上，它带着我们四处游荡，爸爸在讲故事，妈妈在唱歌，后来起了大浪，我掉进了海里，呼吸不过来，但是我听到了妈妈的歌声，就努力地游啊游，终于游出了海面。”
“是吗？那妈妈唱的是什么歌呀？”
芊芊微笑着，轻轻唱起来，“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
程楚汐听出是那一首，那是三年前，芊芊查出患病之前看得最后一部动画电影。
女儿低低的声音在房间内飘荡，被敲门声打断，有人问道：“程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程楚汐猛然回头，只见门口站着的正是陆淮之声声呼唤的“小双”。
不等程楚汐回应，孟程双已进入病房。
这次她不再与轮椅为伴，虽步伐有些跛，却毫无障碍地来到了病床前。
再看她的眼，已是清莹有光，炯炯有神。
程楚汐还没开口询问，病床上的芊芊已兴奋地喊道：“小双阿姨！”
程楚汐愕然，不知女儿竟认识她。
孟程双笑盈盈地朝芊芊挥手，从衣兜里取出一个香囊给她，“阿姨知道芊芊要做手术，一早就为芊芊求了平安符，当是阿姨来迟了给你赔礼的礼物。”
“谢谢阿姨！”不等程楚汐阻拦，芊芊已兴高采烈地把香囊接过，“小双阿姨，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你都能走路了，那你的眼睛看得到我了吗？”
孟程双笑着点头，“看得到了！阿姨这些年也在努力治好眼睛和双腿，就像芊芊在努力和病魔抗争一样，阿姨也从没放弃过。”
“那真是太好了，等我出院了，我就邀请小双阿姨到我家来做客！”
听着女儿和孟程双热络的对话，程楚汐心中滋味难辨，她不知两人早已认识，但能猜到必然与陆淮之有关，只是碍着女儿高兴，她对孟程双始终客气。
直到送孟程双离开时，程楚汐才把厌恶摆在面上。
孟程双见了，也不恼，笑道：“程小姐有时间吗？不如到我病房好好聊一聊？”
经历过上次的事，程楚汐并不上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
“怎么会没有呢？就算不聊陆淮之，聊一聊芊芊也可以啊，你应该想要知道，芊芊好端端的，怎么就患上了白血病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
孟程双挑眉一笑，扭头就走。
程楚汐却被套在她的话语之中，久久不能平静。
芊芊两岁时，她因工作原因，需到国外进修一年，彼时她亦是万分不舍，幸有陆淮之信誓旦旦承诺，她才放心外出。
一年未满，她就接到陆淮之电话，告知芊芊查出白血病的噩耗，至今原因不清。
程楚汐终于还是找到病房来，孟程双刚滴了眼药水，闭目靠在床头，听闻声响，她动了动唇道：“麻烦把门关上，这样我才能好好地跟你聊天。”
程楚汐把门带上，行至她跟前，问道：“你要说什么？”
孟程双微微挑眉，感叹道：“芊芊真是一个极其乖巧的女孩儿，我也多想有一个那样的女儿，可惜，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程楚汐打断道，“我想知道芊芊为什么会生病，跟你有关吗？”
“别急，在说芊芊患病之前，先来说一说，我这眼睛是怎么瞎的吧！还有，我刚刚说这辈子我都不会有孩子，也来说一说是为什么吧！”
孟程双缓缓睁开了眼，许是不能立时适应光线，眼微微眯着，“楚英，这个名字很熟悉吧？”
程楚汐皱眉，“你认识我母亲？”
“何止认识，这辈子我都不会忘！”孟程双的眼中忽的透出万千仇恨，“如果不是她，我和我妈不会东躲西藏！不是她，我不会瞎，我母亲也不会自杀！而你——就该是一辈子的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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