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进退维谷
站在门口的白笙，跺着脚，摩擦双手。没过多久，她就看见车灯从山下照上来，是乔邵枫的车，她提着裙子走过去。
乔邵枫下车，扫了一眼白笙裸露在外的肩膀，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捏着她的手说：“怎么没带外套？”
白笙不露声色地抽回手，捏了捏西装的领子，径直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关上，三个动作一气呵成。今天她终于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当了一天司机的她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乔邵枫贴心地放低椅背，让她更舒服些。
悠长的轻音乐从两侧的音响飘出来——ひかりにわ，白笙还是青春朝气的大学生的时候，看火影听到的。那时候，每天泡图书馆的白笙耳机里循环播放的就是这首，特别是在没人的时候，听起来特别有韵味。
街上开始细细密密下起了小雨，拍在车窗上发出的声音舒缓着她的神经。白笙睁的眼一点一点地合上，头歪在车窗上。
片刻后，乔邵枫小心地伸手拨开她的头发，别在她的耳后，微凉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面颊，柔嫩的触感让他抿嘴，孩子气地小小雀跃。
白笙迷迷糊糊唔了一声，她睡眠比较浅，身边有一点不适感就会惊醒，她晃晃沉重的脑袋靠在垫子上问道：“快到了吗？”
乔邵枫估摸着时间说道：“快到了，你再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白笙打了个哈气摆摆手，擦擦眼角处被哈气给带出来液体。
“为什么不要我帮你？”乔邵枫温和地开口问道。
“乔邵枫，以后的路还有很长，你不可能帮我一生一世的。”白笙柔柔地说道，声音轻到就像风一吹就散。
乔邵枫看着前面的路，两旁的路灯一个接一个地向后退去，静静地等她说完。
白笙幽幽的继续说：“你该拿着病历本，坐在诊疗室里，穿着白大褂，给病人治病的；或者拿着记录册，在实验室搞搞研究。我现在做的事，不想你来参与，不希望你沾上半点污浊。”
乔邵枫终于开口了，说到：“你总是这样骗我。”
“不是骗你，是不忍，不愿。”白笙在美国时就知道他是乔邵伟的弟弟，但他和他哥哥不同，他冰清玉润，和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白笙不想像路西法一样，为了复仇而引诱他犯下罪行，拖他一起下地狱。
乔邵枫：“我不在乎，只要能帮你，其他什么对我犹如浮云。”
“可是我在乎。”白笙拢拢外套，车里开了暖气，室内温度渐渐地回升了，“今天你动了白柔，那么就相当于背叛了你哥。”
乔邵枫在听到背叛两个字眼的时候，方向盘上的手攥紧，胸口像是被谁给打穿了似的，后背透着凉风。他打了一个圈，前面是个十字路口，该拐弯了。
白笙余光扫见他眼中的灰色，不禁想起五十度灰里的情节，当里面的格雷，知道安娜无法忍受他的怪癖的时候，原本明亮的绿眼睛里出现了黯然神伤。还有安娜，在和格雷相处过程中逐渐发现自己的阴暗面的时候，在爱与痛的边缘不断挣扎的模样。
白笙觉得有些闷，把车窗摇下一条小缝，在呼啸的风声中平淡地开口，“我不想你夹在中间为难，却到头来落得个骂名，而且，我的事由我自己解决。”
乔邵枫停下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已经到了，你快进去吧。”
白笙强忍住断绝关系的冲动，因为她觉得这样对他未免太残忍。到家的时候才发现外套忘记还给他，只能下次再给。
今天发生的事让两个人都心力交瘁，乔邵枫把人安全送到后，一个人开车来到海边，默默地点了一根烟，任由着雨水落在他的身上，顺着发梢滴下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香烟的味道，乔邵枫记得自己第一次抽烟的时候是在知道她原来是哥哥的女人之后，那天他整晚都没睡觉，拿出同事塞给他的一盒香烟，抽出一根点上，学着电影上的男人吞云吐雾。
乔父乔母管教他很严，从来不让他抽烟，说这是地痞流氓干的事。红猩的一点夹在他的手指之间，吸了一口，肺部一时不适，被呛得咳嗽，剧烈的咳嗽让他头晕目眩，嘴里泛着苦涩，他气恼地将剩下的烟丢进水杯里。
白笙绝对不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女人，却是最特别的一个。无论身受什么样的伤害，从来不哭，叫痛都是没有的。
“我真的没办法看着你孤军奋战，你从来依靠一下我。”乔邵枫对着虚空说道，“我没有办法，真的。”
乔邵枫心痛地无法呼吸，滑下，慢慢地蜷缩自己的身体，他情愿和她一起下地狱，也不要她单独面对。他捂着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对，我可以潜伏在哥哥身边，只要不告诉她就行。”他站起来，仿佛看到启明星一样，就像神明一样为他指引了方向。
乔邵枫坐进车里，就要回去，香烟燃烧的灰烬落在他的手指上，烫得他一个哆嗦，白笙的话在脑中飘过，“对，那是我哥哥。”
哥哥即使再有错又怎样，自从父母去世后，他就是哥哥带大的，长兄如父，恩重如山。
他记得父亲说的一句话，兄弟之间不可以打架。他和哥哥还因为这个被罚抱在一起一整天，如果他这样做无疑是辜负了父亲。
自己似乎只能像玩偶一样，被关在橱窗里看着两个他爱的人相互厮杀，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少爷，大少爷让我接你回去。”乔宅的管家在后面说道。
管家已经年过半百，从他出生起就已经在宅子里工作了。
乔邵枫一言不发，没听到似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淋湿的西裤滴答滴答地向下滴水，空气中凝结的水汽在他水墨般的眉眼上蒙了一层雾。
管家等了很久没见动静，从后面保镖手里拿过一件风衣，站过去披在他身上，说道：“是不是在为谁伤心？”
他摇摇头，想了很久才看着管家，问道：“如果您的亲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他有他的苦衷，你会原谅他吗？”
“只要不是离经叛道，做出灭绝人性的事，我想会原谅他。人都会犯错，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是会被原谅的。”管家笑起来和佛堂的弥勒极为相像，“我这样的回答可是解决少爷之前苦恼的事情？那么少爷现在能跟我回去了吗？”
乔邵枫没有回答，接过管家手里的伞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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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邵枫下车，扫了一眼白笙裸露在外的肩膀，脱下外套给她披上，捏着她的手说：“怎么没带外套？”
白笙不露声色地抽回手，捏了捏西装的领子，径直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关上，三个动作一气呵成。今天她终于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当了一天司机的她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乔邵枫贴心地放低椅背，让她更舒服些。
悠长的轻音乐从两侧的音响飘出来——ひかりにわ，白笙还是青春朝气的大学生的时候，看火影听到的。那时候，每天泡图书馆的白笙耳机里循环播放的就是这首，特别是在没人的时候，听起来特别有韵味。
街上开始细细密密下起了小雨，拍在车窗上发出的声音舒缓着她的神经。白笙睁的眼一点一点地合上，头歪在车窗上。
片刻后，乔邵枫小心地伸手拨开她的头发，别在她的耳后，微凉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面颊，柔嫩的触感让他抿嘴，孩子气地小小雀跃。
白笙迷迷糊糊唔了一声，她睡眠比较浅，身边有一点不适感就会惊醒，她晃晃沉重的脑袋靠在垫子上问道：“快到了吗？”
乔邵枫估摸着时间说道：“快到了，你再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白笙打了个哈气摆摆手，擦擦眼角处被哈气给带出来液体。
“为什么不要我帮你？”乔邵枫温和地开口问道。
“乔邵枫，以后的路还有很长，你不可能帮我一生一世的。”白笙柔柔地说道，声音轻到就像风一吹就散。
乔邵枫看着前面的路，两旁的路灯一个接一个地向后退去，静静地等她说完。
白笙幽幽的继续说：“你该拿着病历本，坐在诊疗室里，穿着白大褂，给病人治病的；或者拿着记录册，在实验室搞搞研究。我现在做的事，不想你来参与，不希望你沾上半点污浊。”
乔邵枫终于开口了，说到：“你总是这样骗我。”
“不是骗你，是不忍，不愿。”白笙在美国时就知道他是乔邵伟的弟弟，但他和他哥哥不同，他冰清玉润，和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白笙不想像路西法一样，为了复仇而引诱他犯下罪行，拖他一起下地狱。
乔邵枫：“我不在乎，只要能帮你，其他什么对我犹如浮云。”
“可是我在乎。”白笙拢拢外套，车里开了暖气，室内温度渐渐地回升了，“今天你动了白柔，那么就相当于背叛了你哥。”
乔邵枫在听到背叛两个字眼的时候，方向盘上的手攥紧，胸口像是被谁给打穿了似的，后背透着凉风。他打了一个圈，前面是个十字路口，该拐弯了。
白笙余光扫见他眼中的灰色，不禁想起五十度灰里的情节，当里面的格雷，知道安娜无法忍受他的怪癖的时候，原本明亮的绿眼睛里出现了黯然神伤。还有安娜，在和格雷相处过程中逐渐发现自己的阴暗面的时候，在爱与痛的边缘不断挣扎的模样。
白笙觉得有些闷，把车窗摇下一条小缝，在呼啸的风声中平淡地开口，“我不想你夹在中间为难，却到头来落得个骂名，而且，我的事由我自己解决。”
乔邵枫停下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已经到了，你快进去吧。”
白笙强忍住断绝关系的冲动，因为她觉得这样对他未免太残忍。到家的时候才发现外套忘记还给他，只能下次再给。
今天发生的事让两个人都心力交瘁，乔邵枫把人安全送到后，一个人开车来到海边，默默地点了一根烟，任由着雨水落在他的身上，顺着发梢滴下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香烟的味道，乔邵枫记得自己第一次抽烟的时候是在知道她原来是哥哥的女人之后，那天他整晚都没睡觉，拿出同事塞给他的一盒香烟，抽出一根点上，学着电影上的男人吞云吐雾。
乔父乔母管教他很严，从来不让他抽烟，说这是地痞流氓干的事。红猩的一点夹在他的手指之间，吸了一口，肺部一时不适，被呛得咳嗽，剧烈的咳嗽让他头晕目眩，嘴里泛着苦涩，他气恼地将剩下的烟丢进水杯里。
白笙绝对不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女人，却是最特别的一个。无论身受什么样的伤害，从来不哭，叫痛都是没有的。
“我真的没办法看着你孤军奋战，你从来依靠一下我。”乔邵枫对着虚空说道，“我没有办法，真的。”
乔邵枫心痛地无法呼吸，滑下，慢慢地蜷缩自己的身体，他情愿和她一起下地狱，也不要她单独面对。他捂着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对，我可以潜伏在哥哥身边，只要不告诉她就行。”他站起来，仿佛看到启明星一样，就像神明一样为他指引了方向。
乔邵枫坐进车里，就要回去，香烟燃烧的灰烬落在他的手指上，烫得他一个哆嗦，白笙的话在脑中飘过，“对，那是我哥哥。”
哥哥即使再有错又怎样，自从父母去世后，他就是哥哥带大的，长兄如父，恩重如山。
他记得父亲说的一句话，兄弟之间不可以打架。他和哥哥还因为这个被罚抱在一起一整天，如果他这样做无疑是辜负了父亲。
自己似乎只能像玩偶一样，被关在橱窗里看着两个他爱的人相互厮杀，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少爷，大少爷让我接你回去。”乔宅的管家在后面说道。
管家已经年过半百，从他出生起就已经在宅子里工作了。
乔邵枫一言不发，没听到似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淋湿的西裤滴答滴答地向下滴水，空气中凝结的水汽在他水墨般的眉眼上蒙了一层雾。
管家等了很久没见动静，从后面保镖手里拿过一件风衣，站过去披在他身上，说道：“是不是在为谁伤心？”
他摇摇头，想了很久才看着管家，问道：“如果您的亲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他有他的苦衷，你会原谅他吗？”
“只要不是离经叛道，做出灭绝人性的事，我想会原谅他。人都会犯错，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是会被原谅的。”管家笑起来和佛堂的弥勒极为相像，“我这样的回答可是解决少爷之前苦恼的事情？那么少爷现在能跟我回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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