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告别
虽然明知孟小水是在逃避，但程竟最后还是没忍心拒绝。
他们定的是周六午后两点的飞机。
一大清早，孟小水就起床了。
要离开的事，她没通知任何一个人，她只准备了护照和证件，连一件行李都不准备带。
她要把一切，都留在这座城市。
孟小水去了李曼慧的房间。
李曼慧依旧那么暴躁，甚至会因为她的敲门声太大而对她大发脾气。
孟小水默默忍受着她的数落。
这个女人是她的亲生母亲，除了对待江陵城的事上，她对她其实并不算差。
可只有这一件就够了。
孟小水想，她不需要一个自私到可以要别人性命、牺牲自己亲生女儿幸福的妈妈。
可今日一别，再见也不知是何时。
说没有半点感触，那都是假的。
“妈……你要保重身体，别这么容易生气。”
“看到江陵城那个贱人在江氏蹦跶，我怎么能不气？”李曼慧一点都没觉察出她的不对劲，一个劲儿地咒骂江陵城。
孟小水苦笑，默默退出了房间。
李曼慧听不进劝的。
接下来，她去找了江宜阳，彼时他正披着浴袍，慵懒地站在晨光里，不知在想什么。
“哥……”
“小水？”江宜阳扭头看她，嘴角挂着笑，“怎么这么早？”
“嗯，”她点头，避而不谈，“在想什么？”
江宜阳也只是笑，没说话。
兄妹两个都沉默了。
最后是江宜阳先挑起话头的：“缘分真是很奇妙啊。我们几个一起长大，没想到，你居然是我的亲妹妹，陵城居然是我的亲弟弟。”
孟小水也有些感慨：“是啊，很奇妙，也很残忍。这么无序的关系，怎么可能和平相处？”
所以江家，现在四分五裂成了这样。
江宜阳仰头，望了望天，“对，也许从我认识柳思开始，就是个错误。”
孟小水捉住这个机会，试探他：“哥……你和柳思……”
“她从没爱过我，仅此而已。”
江宜阳说得很轻松，孟小水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只否认了柳思的感情，却从没否认过，他爱柳思。
“哥，她快要结婚了，你难过吗？”她问。
江宜阳瞥了她一眼，眸中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江陵城要结婚了，你难过吗？”
球被踢了回来，孟小水不说话了。
她突然明白过来，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必问出口。
在某个意义上来说，她和江宜阳，其实是同一类人。
都是失意人。
他的回答，就是她的回答。
……
孟小水最后去见的人，自然是江陵城。
可好巧不巧，他不在家，她又去了公司，秘书说他也不在。
她等了一会儿，踟蹰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权当告别，可号码输入了无数遍，孟小水最后还是点击了退出。
其实她都明白的。
他和她之间隔着的，不是不爱，而是信任和勇气。
因为缺乏信任，他们才会被柳思误导，绕了这么一大圈。
因为不够勇敢，所以她只能做瞻前顾后的孟小水，成为江陵城和李曼慧之间制衡的砝码，谁也不偏颇，谁也不伤害。
哪怕她对李曼慧更多的是恨，但她终归是自己的母亲，她做不到在李曼慧和江陵城的血海深仇前全身而退。
将手机关机，孟小水释然踏出了江氏的大门，朝着机场的方向而去。
她临行前的最后一眼，定格在了江氏集团高耸的摩天大楼间。
孟小水坚信，那里最顶层的地方，终有一天，会被她最瞩意的男人，踏在脚下。
可那一天，他身旁的女人，一定不会像她这般胆小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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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定的是周六午后两点的飞机。
一大清早，孟小水就起床了。
要离开的事，她没通知任何一个人，她只准备了护照和证件，连一件行李都不准备带。
她要把一切，都留在这座城市。
孟小水去了李曼慧的房间。
李曼慧依旧那么暴躁，甚至会因为她的敲门声太大而对她大发脾气。
孟小水默默忍受着她的数落。
这个女人是她的亲生母亲，除了对待江陵城的事上，她对她其实并不算差。
可只有这一件就够了。
孟小水想，她不需要一个自私到可以要别人性命、牺牲自己亲生女儿幸福的妈妈。
可今日一别，再见也不知是何时。
说没有半点感触，那都是假的。
“妈……你要保重身体，别这么容易生气。”
“看到江陵城那个贱人在江氏蹦跶，我怎么能不气？”李曼慧一点都没觉察出她的不对劲，一个劲儿地咒骂江陵城。
孟小水苦笑，默默退出了房间。
李曼慧听不进劝的。
接下来，她去找了江宜阳，彼时他正披着浴袍，慵懒地站在晨光里，不知在想什么。
“哥……”
“小水？”江宜阳扭头看她，嘴角挂着笑，“怎么这么早？”
“嗯，”她点头，避而不谈，“在想什么？”
江宜阳也只是笑，没说话。
兄妹两个都沉默了。
最后是江宜阳先挑起话头的：“缘分真是很奇妙啊。我们几个一起长大，没想到，你居然是我的亲妹妹，陵城居然是我的亲弟弟。”
孟小水也有些感慨：“是啊，很奇妙，也很残忍。这么无序的关系，怎么可能和平相处？”
所以江家，现在四分五裂成了这样。
江宜阳仰头，望了望天，“对，也许从我认识柳思开始，就是个错误。”
孟小水捉住这个机会，试探他：“哥……你和柳思……”
“她从没爱过我，仅此而已。”
江宜阳说得很轻松，孟小水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只否认了柳思的感情，却从没否认过，他爱柳思。
“哥，她快要结婚了，你难过吗？”她问。
江宜阳瞥了她一眼，眸中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江陵城要结婚了，你难过吗？”
球被踢了回来，孟小水不说话了。
她突然明白过来，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必问出口。
在某个意义上来说，她和江宜阳，其实是同一类人。
都是失意人。
他的回答，就是她的回答。
……
孟小水最后去见的人，自然是江陵城。
可好巧不巧，他不在家，她又去了公司，秘书说他也不在。
她等了一会儿，踟蹰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权当告别，可号码输入了无数遍，孟小水最后还是点击了退出。
其实她都明白的。
他和她之间隔着的，不是不爱，而是信任和勇气。
因为缺乏信任，他们才会被柳思误导，绕了这么一大圈。
因为不够勇敢，所以她只能做瞻前顾后的孟小水，成为江陵城和李曼慧之间制衡的砝码，谁也不偏颇，谁也不伤害。
哪怕她对李曼慧更多的是恨，但她终归是自己的母亲，她做不到在李曼慧和江陵城的血海深仇前全身而退。
将手机关机，孟小水释然踏出了江氏的大门，朝着机场的方向而去。
她临行前的最后一眼，定格在了江氏集团高耸的摩天大楼间。
孟小水坚信，那里最顶层的地方，终有一天，会被她最瞩意的男人，踏在脚下。
可那一天，他身旁的女人，一定不会像她这般胆小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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