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再相遇
江陵城住到了柳思的小公寓。
不多久，他就收到了李曼慧叫人送来的离婚证。
离婚手续一完成，她就迫不及待派人把东西送过来了，顺便还告诉了他，孟小水和程竟结婚了的消息。
江陵城翻开离婚证，只一眼，便像是被烫到一样，他猛地缩回视线。
许久，他莫名其妙对来人道了声谢，然后才关门进屋，背过身，靠在门边，长久僵立着不动。
双腿渐渐发麻。
他突然记起，他去求李曼慧的那次。
他站在楼下，离开时突然福至心灵，回身朝二楼那片明晃晃的落地窗望去。
什么也没有。
那种失落感，就像现在这样。
裂痛，又豁达。
他所期待的东西，总是在以一种绝望的姿态，渐渐离他远去。
爱他的母亲无辜枉死。
江山接他回江家，却只肯给他一个养子的身份。
他爱的孟小水，无时无刻不在伤害他。
人生山穷水尽了，除了豁达，他还能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
这几天一直阴雨连绵，整座城市，似乎都被笼在一片若有似无的愁怨之中。
江陵城没出门，也极少进食，极少说话，他总是孤独地窝在那间小小卧房里，像一具冷漠、没有思想的木偶，僵硬地躺在狭窄的木板床上，胡乱冥想。
枕头下，就垫着那张离婚证。
江陵城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决定替柳思顶罪之前，他想得很清楚，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江家报仇，连本带利夺回失去的一切。
可在羁留所这段时间，这个念头，慢慢变得不那样清晰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夜间变老了许多。
成了他最不喜欢的那种人，迟钝、犹豫、投鼠忌器、没有野心。
……
柳思想安慰他，可不管她说什么，他的表情总是淡淡的，似乎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天气转晴，柳思硬拉着他出门逛逛。
江陵城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不想扫她的兴，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可没想到，在一家他常去的西餐厅里，他居然会见到孟小水和程竟。
孟小水并没有发现他。
柳思也没发现他们。
这是一个，只有江陵城知道的秘密。
孟小水和程竟坐在一楼的某个角落，落地窗外有温暖细碎的阳光投进来，光彩飞舞绚丽，洋洋洒洒投在她的半张脸上，衬得她半边脸漫不经心笑得像天使，半边脸冷静自若高傲得像妖魅。
他突然想看看，离开了他的孟小水，会是怎样的光景。
江陵城不自知也找了一楼的卡座坐下，和孟小水的方向隔着好几桌客人。
柳思在和他絮絮叨叨地说话，他时不时点头，却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观察那个角落，眼神随意，却像毒蛇般冰冷又紧缠。
似乎在等着孟小水发现。
孟小水看起来情绪不高，和程竟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大概是觉得窗外的那片阳光有些晃眼，她不适地皱了皱眉，程竟很快发现了她的异样，突然身体前倾，伸出大掌，挡在她的脸侧，替她遮去那点扰人的光线。
孟小水抬眸看了看他，浅浅一笑。
笑容有些生硬。
她拨开程竟的手，然后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江陵城咽了咽唾沫，手指蜷缩几次，鬼使神差般，他也起身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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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他就收到了李曼慧叫人送来的离婚证。
离婚手续一完成，她就迫不及待派人把东西送过来了，顺便还告诉了他，孟小水和程竟结婚了的消息。
江陵城翻开离婚证，只一眼，便像是被烫到一样，他猛地缩回视线。
许久，他莫名其妙对来人道了声谢，然后才关门进屋，背过身，靠在门边，长久僵立着不动。
双腿渐渐发麻。
他突然记起，他去求李曼慧的那次。
他站在楼下，离开时突然福至心灵，回身朝二楼那片明晃晃的落地窗望去。
什么也没有。
那种失落感，就像现在这样。
裂痛，又豁达。
他所期待的东西，总是在以一种绝望的姿态，渐渐离他远去。
爱他的母亲无辜枉死。
江山接他回江家，却只肯给他一个养子的身份。
他爱的孟小水，无时无刻不在伤害他。
人生山穷水尽了，除了豁达，他还能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
这几天一直阴雨连绵，整座城市，似乎都被笼在一片若有似无的愁怨之中。
江陵城没出门，也极少进食，极少说话，他总是孤独地窝在那间小小卧房里，像一具冷漠、没有思想的木偶，僵硬地躺在狭窄的木板床上，胡乱冥想。
枕头下，就垫着那张离婚证。
江陵城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决定替柳思顶罪之前，他想得很清楚，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江家报仇，连本带利夺回失去的一切。
可在羁留所这段时间，这个念头，慢慢变得不那样清晰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夜间变老了许多。
成了他最不喜欢的那种人，迟钝、犹豫、投鼠忌器、没有野心。
……
柳思想安慰他，可不管她说什么，他的表情总是淡淡的，似乎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天气转晴，柳思硬拉着他出门逛逛。
江陵城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不想扫她的兴，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可没想到，在一家他常去的西餐厅里，他居然会见到孟小水和程竟。
孟小水并没有发现他。
柳思也没发现他们。
这是一个，只有江陵城知道的秘密。
孟小水和程竟坐在一楼的某个角落，落地窗外有温暖细碎的阳光投进来，光彩飞舞绚丽，洋洋洒洒投在她的半张脸上，衬得她半边脸漫不经心笑得像天使，半边脸冷静自若高傲得像妖魅。
他突然想看看，离开了他的孟小水，会是怎样的光景。
江陵城不自知也找了一楼的卡座坐下，和孟小水的方向隔着好几桌客人。
柳思在和他絮絮叨叨地说话，他时不时点头，却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观察那个角落，眼神随意，却像毒蛇般冰冷又紧缠。
似乎在等着孟小水发现。
孟小水看起来情绪不高，和程竟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大概是觉得窗外的那片阳光有些晃眼，她不适地皱了皱眉，程竟很快发现了她的异样，突然身体前倾，伸出大掌，挡在她的脸侧，替她遮去那点扰人的光线。
孟小水抬眸看了看他，浅浅一笑。
笑容有些生硬。
她拨开程竟的手，然后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江陵城咽了咽唾沫，手指蜷缩几次，鬼使神差般，他也起身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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