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识时务
今儿，可算是蛟阳县的大日子，二爹妈跟亲父母被审，而且来的审的人又都是大人物，更重要的是，衙门居然对外开放，让老百姓进去听审。
这一下子，衙门外面，可就站了不少的人。更有的居然拿了烂菜叶、臭鸡蛋。不过拿了也是白拿，犯人提审都从衙门的内堂走，根本不从外面进。
方正坐在主位，看着门口聚集的那些老百姓，心里把这个徐正江骂了个底儿掉。这是积累了多少民怨啊，竟然让这帮老百姓对他如此恨之入骨。
武连权来到百姓面前，抱拳行礼一下，字正腔圆的说：
“今日公开审理，诸位对前任县丞徐正江有意见的，只要你有证据，都可以上堂指正。还有前任县令，依旧如此。会给诸位说话的时间，但是没有要求你们开口，还请诸位保持公堂肃静，可能做到？”
老百姓一听这话，纷纷点头着说：“大人放心，我们知道，我们知道。”
……
徐正江的判决下来了，流放南疆边境区。其子徐汉杨，流放西北边境区。一南一北，离得也远，谁也顾不上谁。家底没收、充公，原本以为会查出不少家底儿，没想到就那么区区五千两银子。
方成一看送来的账簿，直说账目有问题，可五爷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当下就明白，为何昨日在迅闪酒楼时，他那么爽快答应了武县令的要求。
原来，他知道这父子俩没贪多少银子啊！
原来的县令革职，送往京城大理寺查办。
这是当朝的规矩，只要是朝廷正经的官员，一旦犯事儿，必须送往京城查办。老百姓对这样的判决，自然是欢呼雀跃的。害人虫除了，以后又能好好的过日子了。
徐正江跟徐汉杨，是在判决下来之后的当天下午动身流放的。蛟阳县的百姓纷纷出来欢送，有放鞭炮的，有扔臭鸡蛋的，还有的小孩放狗撵他们的。
总之，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徐苗站在窗子前，看着楼下这番热闹的景象，不禁缓缓的摇摇头。如果徐正江老实、本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说来说去，都是那对夫妻给惯得。
老话说得好：惯子如杀子。
这话说的还真不假啊！
若是这些年，他们不张罗做官，或许还能守着家里的田产，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这徐正江到底是个秀才，找一个馆坐着，也可以有些收入。
正琢磨呢，房间门被推开。闻声回头，清荷跟春柳带着赵翠娥跟郑氏从外面走进来。二人一见到徐苗，便哭咧咧的要往前凑合，被两个丫头一人薅着一个，站在了那里。
清荷厉声呵斥着说：“老实点，不然都把你们扔到官窑去。我们姑娘好心，把你们给救了回来，别不识抬举。”
郑氏跟赵翠娥二人听到这话，全都鼠眯的站在了原地。经过这件事之后，如果她们还不知道老实的话，那可真是不值得一救。
当然，徐苗救她们不是念及亲情。如果是那点子血缘关系，她肯定理都不会理。只因想到家中三伯他们，就更应该把这二人带回去。
老人不能不管，一年比一年岁数大。总不至于真的让三伯娘他们伺候吧，凭什么？！深吸一口气，看着赵翠娥挺起来的肚子，轻笑一下道：
“还不错，老徐家还算有条后。”
赵翠娥摸着隆起的小腹，悲愤的哭天抢地。郑氏见了，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的肚子直接给踹掉。他们二人这般态度，可是让三个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郑氏扬手，特别突然的扇了赵翠娥一巴掌之后，说：“你个该死的小娼.妇，你就该侵猪笼、侵猪笼——居然勾.引自己的公公，你……你……”
“你个死老太婆，你哪个眼睛看我勾.引他？你敢断定这孩子是他的？更何况那日，明明是他……是他喝多了酒，唔——”赵翠娥不甘示弱，原本也想回嘴骂人，不过却被春柳一把给捂住了嘴。
清荷在旁看着，满脸嫌弃的白了一眼，说:“当是什么好事儿呢？还在这儿大声叫嚷，叫唤什么，不怕丢人吗？”
徐苗看着这一场闹剧，脑袋不禁特别的大。没想到那个徐正江，真的是猪狗不如，居然连自己的儿媳妇都不放过。
奇葩啊奇葩，无力吐槽！
踱步来到她们婆媳面前，阴沉着一张脸，说道：“听好了，我能救你们自然也可以不救。老实点儿对你们有好处，现在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回答能或者不能，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们扔回官窑，懂吗？”
郑氏跟赵翠娥看着这样的徐苗，都下意识的忙不迭点头，谁也不敢再说其他。眼前站着的是徐老四的闺女，可那股子劲儿……又不是！
“我带你们回村儿，你们要做的就是伺候好老爷子、老太太，等他们百年之后，在对你们二人另做安排。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可能做到？”
“能！”
赵翠娥很识时务，直接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态度。郑氏却很反常，并没有吱声。徐苗看她这般，冷笑一下，坐在椅子上，交叠着腿，手指有节奏的敲击膝盖，然后道：
“怎么，你还幻想着要去投奔芳姐儿？”
被戳中心事的郑氏，“猛”地抬头。赵翠娥见她这般，狠狠地白了一眼，不客气的说到：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真以为芳姐儿两口子能管你？她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好不好！她的那个当家对她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尤其是在她连生俩都是丫头。”
“你们两口子都害人不浅，不仅坑了自己的亲闺女，小姑子也让你们坑不轻吧。你回去也得回，不回也得回。我告诉你，别指望在我面前当婆婆。不然，我就把你当家的在这边做的所有事情，回去好好嘞嘞一遍。”
“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一个闺女，嫁到了镇上的丁家，在那做少奶奶呢！”说完，不忘得意的瞪她一眼。徐苗再旁看得真切，这赵翠娥绝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带她回去也不错，至少他们婆媳相互制约，不怕出别的意外。至于他们的打闹……也该让那对老夫妻尝尝苦果，为原主，为原主的爹妈，还为她们姐弟四个。
如果这次武连权过来，说吕氏他们改邪归正，好好生活，那她是不会把她们带回去的。可很明显，吕氏跟徐老歪并不知道改，相反还是只想享受，那就怪不得她了。
如今的徐苗，跟三年前的徐苗还不一样。如今的她……不纵容，看不惯不委屈自己，直接收拾？！
看着堆坐在那里的郑氏，冷笑一下摇摇头，“怎么样啊郑献花，是跟我回去，还是让人把你带去官窑？我先说好，你别想着去找徐芳，这个不可能。”
郑氏眼神空洞，茫然的看着说话的徐苗，眼睛往上一翻，直接昏死过去。清荷跟春柳见状，谁都没有搭理她，只放任她躺在冰凉的地面上。
赵翠娥也没有去管她，不过眼睛里，倒是有一丝同情的目光。徐苗微眯了眼睛，从清荷跟春柳摆了摆手，二人拖着郑氏出去了，赵翠娥也跟着出去了。
就在她要帮着关门的那一刻，徐苗突然站起身，喊住了她：“你等下。”见她有进到屋内之后，说，“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是谁的？”
“是徐汉杨的。”赵翠娥笃定地说着。当然，她看见了徐苗眼睛里的疑惑，苦笑一下又说道，“谁的身子骨谁知晓，虽然我被那该死的徐正江霸占，可那个时候不是我有身子的日子。那天……我小日子还在身上。”
轰——
徐苗听到这话，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得多禽.兽，才能办出这样的事情。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待她坐下之后，叹口气道：
“那为何不跟郑氏明说呢？”
“为什么要说，就那么膈应着她挺好。如果不是她，徐汉杨不能找小；如果不是他，我表哥也不能残废；如果不是她，我娘……我娘也不能对我那么失望。呜呜……呜呜呜……”
孕妇本来就情绪不稳，如今又碰上这样的事情，不爆发就怪了。徐苗看着掩面而泣的赵翠娥，心里对她的遭遇还挺感兴趣的。
当然，不可能那么无良，直接问她，在她伤口撒盐。怎么说她都是孕妇，得顾忌一下她的情绪。从腰间掏出一个帕子扔给她，说：
“擦擦吧，先别哭。我留你下来，是想问跟你约法三章。”
赵翠娥听到这话，赶忙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调整自己的情绪。她的转变，倒是让徐苗有些刮目相看。手指敲了几下桌面，开口道：
“这次带你回去之后，我希望你能安心待产，照顾爷奶。当然，他们的脾气不好，不过你应该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做随便你，只要别让老人家饿到就行。”
“只有一点，你娘家的人不许来打秋风。别想着借着你的这层关系，去三郎或者二郎哥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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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子，衙门外面，可就站了不少的人。更有的居然拿了烂菜叶、臭鸡蛋。不过拿了也是白拿，犯人提审都从衙门的内堂走，根本不从外面进。
方正坐在主位，看着门口聚集的那些老百姓，心里把这个徐正江骂了个底儿掉。这是积累了多少民怨啊，竟然让这帮老百姓对他如此恨之入骨。
武连权来到百姓面前，抱拳行礼一下，字正腔圆的说：
“今日公开审理，诸位对前任县丞徐正江有意见的，只要你有证据，都可以上堂指正。还有前任县令，依旧如此。会给诸位说话的时间，但是没有要求你们开口，还请诸位保持公堂肃静，可能做到？”
老百姓一听这话，纷纷点头着说：“大人放心，我们知道，我们知道。”
……
徐正江的判决下来了，流放南疆边境区。其子徐汉杨，流放西北边境区。一南一北，离得也远，谁也顾不上谁。家底没收、充公，原本以为会查出不少家底儿，没想到就那么区区五千两银子。
方成一看送来的账簿，直说账目有问题，可五爷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当下就明白，为何昨日在迅闪酒楼时，他那么爽快答应了武县令的要求。
原来，他知道这父子俩没贪多少银子啊！
原来的县令革职，送往京城大理寺查办。
这是当朝的规矩，只要是朝廷正经的官员，一旦犯事儿，必须送往京城查办。老百姓对这样的判决，自然是欢呼雀跃的。害人虫除了，以后又能好好的过日子了。
徐正江跟徐汉杨，是在判决下来之后的当天下午动身流放的。蛟阳县的百姓纷纷出来欢送，有放鞭炮的，有扔臭鸡蛋的，还有的小孩放狗撵他们的。
总之，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徐苗站在窗子前，看着楼下这番热闹的景象，不禁缓缓的摇摇头。如果徐正江老实、本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说来说去，都是那对夫妻给惯得。
老话说得好：惯子如杀子。
这话说的还真不假啊！
若是这些年，他们不张罗做官，或许还能守着家里的田产，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这徐正江到底是个秀才，找一个馆坐着，也可以有些收入。
正琢磨呢，房间门被推开。闻声回头，清荷跟春柳带着赵翠娥跟郑氏从外面走进来。二人一见到徐苗，便哭咧咧的要往前凑合，被两个丫头一人薅着一个，站在了那里。
清荷厉声呵斥着说：“老实点，不然都把你们扔到官窑去。我们姑娘好心，把你们给救了回来，别不识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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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徐苗救她们不是念及亲情。如果是那点子血缘关系，她肯定理都不会理。只因想到家中三伯他们，就更应该把这二人带回去。
老人不能不管，一年比一年岁数大。总不至于真的让三伯娘他们伺候吧，凭什么？！深吸一口气，看着赵翠娥挺起来的肚子，轻笑一下道：
“还不错，老徐家还算有条后。”
赵翠娥摸着隆起的小腹，悲愤的哭天抢地。郑氏见了，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的肚子直接给踹掉。他们二人这般态度，可是让三个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郑氏扬手，特别突然的扇了赵翠娥一巴掌之后，说：“你个该死的小娼.妇，你就该侵猪笼、侵猪笼——居然勾.引自己的公公，你……你……”
“你个死老太婆，你哪个眼睛看我勾.引他？你敢断定这孩子是他的？更何况那日，明明是他……是他喝多了酒，唔——”赵翠娥不甘示弱，原本也想回嘴骂人，不过却被春柳一把给捂住了嘴。
清荷在旁看着，满脸嫌弃的白了一眼，说:“当是什么好事儿呢？还在这儿大声叫嚷，叫唤什么，不怕丢人吗？”
徐苗看着这一场闹剧，脑袋不禁特别的大。没想到那个徐正江，真的是猪狗不如，居然连自己的儿媳妇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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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步来到她们婆媳面前，阴沉着一张脸，说道：“听好了，我能救你们自然也可以不救。老实点儿对你们有好处，现在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回答能或者不能，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们扔回官窑，懂吗？”
郑氏跟赵翠娥看着这样的徐苗，都下意识的忙不迭点头，谁也不敢再说其他。眼前站着的是徐老四的闺女，可那股子劲儿……又不是！
“我带你们回村儿，你们要做的就是伺候好老爷子、老太太，等他们百年之后，在对你们二人另做安排。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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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翠娥很识时务，直接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态度。郑氏却很反常，并没有吱声。徐苗看她这般，冷笑一下，坐在椅子上，交叠着腿，手指有节奏的敲击膝盖，然后道：
“怎么，你还幻想着要去投奔芳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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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真以为芳姐儿两口子能管你？她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好不好！她的那个当家对她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尤其是在她连生俩都是丫头。”
“你们两口子都害人不浅，不仅坑了自己的亲闺女，小姑子也让你们坑不轻吧。你回去也得回，不回也得回。我告诉你，别指望在我面前当婆婆。不然，我就把你当家的在这边做的所有事情，回去好好嘞嘞一遍。”
“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一个闺女，嫁到了镇上的丁家，在那做少奶奶呢！”说完，不忘得意的瞪她一眼。徐苗再旁看得真切，这赵翠娥绝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带她回去也不错，至少他们婆媳相互制约，不怕出别的意外。至于他们的打闹……也该让那对老夫妻尝尝苦果，为原主，为原主的爹妈，还为她们姐弟四个。
如果这次武连权过来，说吕氏他们改邪归正，好好生活，那她是不会把她们带回去的。可很明显，吕氏跟徐老歪并不知道改，相反还是只想享受，那就怪不得她了。
如今的徐苗，跟三年前的徐苗还不一样。如今的她……不纵容，看不惯不委屈自己，直接收拾？！
看着堆坐在那里的郑氏，冷笑一下摇摇头，“怎么样啊郑献花，是跟我回去，还是让人把你带去官窑？我先说好，你别想着去找徐芳，这个不可能。”
郑氏眼神空洞，茫然的看着说话的徐苗，眼睛往上一翻，直接昏死过去。清荷跟春柳见状，谁都没有搭理她，只放任她躺在冰凉的地面上。
赵翠娥也没有去管她，不过眼睛里，倒是有一丝同情的目光。徐苗微眯了眼睛，从清荷跟春柳摆了摆手，二人拖着郑氏出去了，赵翠娥也跟着出去了。
就在她要帮着关门的那一刻，徐苗突然站起身，喊住了她：“你等下。”见她有进到屋内之后，说，“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是谁的？”
“是徐汉杨的。”赵翠娥笃定地说着。当然，她看见了徐苗眼睛里的疑惑，苦笑一下又说道，“谁的身子骨谁知晓，虽然我被那该死的徐正江霸占，可那个时候不是我有身子的日子。那天……我小日子还在身上。”
轰——
徐苗听到这话，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得多禽.兽，才能办出这样的事情。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待她坐下之后，叹口气道：
“那为何不跟郑氏明说呢？”
“为什么要说，就那么膈应着她挺好。如果不是她，徐汉杨不能找小；如果不是他，我表哥也不能残废；如果不是她，我娘……我娘也不能对我那么失望。呜呜……呜呜呜……”
孕妇本来就情绪不稳，如今又碰上这样的事情，不爆发就怪了。徐苗看着掩面而泣的赵翠娥，心里对她的遭遇还挺感兴趣的。
当然，不可能那么无良，直接问她，在她伤口撒盐。怎么说她都是孕妇，得顾忌一下她的情绪。从腰间掏出一个帕子扔给她，说：
“擦擦吧，先别哭。我留你下来，是想问跟你约法三章。”
赵翠娥听到这话，赶忙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调整自己的情绪。她的转变，倒是让徐苗有些刮目相看。手指敲了几下桌面，开口道：
“这次带你回去之后，我希望你能安心待产，照顾爷奶。当然，他们的脾气不好，不过你应该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做随便你，只要别让老人家饿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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