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再过小年
徐芽听了也不恼，伸手把他拉倒一旁，轻声地说：
“大姐身边就该有个伶俐的，不然你说她老换人，啥时候能解开心结？”
覃乾听到这话，想了想还是摇头，“二姑娘有所不知，以前小的也按您的这个想法做过。可还是没用，到时候姑娘还是不留，姑娘的心结……不是咱们能帮着解开的，还得看五爷。”
五哥？
徐芽点点头，可五哥最近二年事情太多，根本没有时间开释大姐。这每年过年能往这边跑一趟，就算很不错很不错的了。他们两个一年到头就见这么一次，怎么可能说些影响气氛的话语。
重重的叹了口气，还是坚持着说：“这次大姐要是问，你就说是我挑的，我相信我大姐会给我这个面子的，真的。”
“那……好吧。”覃乾不再坚持了，毕竟他们是亲姊妹，坚持多了也没用。
人选定了，覃乾去付银子，徐芽看着那个丫头，随口问着：
“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的话，奴婢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小名，叫二丫。”女孩儿怯弱的说着。虽然有心思，不过面对气场强大的徐芽，还是不敢吱声的。
二丫？
很农家的名字。
再看这个丫头，也还算不错，除了选人那会儿，她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这会儿倒一直低头，安分守己的站着，很有自知之明，希望她能呆的久一些，别再被换了。
一切手续办好，覃乾从外面走进来，徐芽见没事儿了，便带着丫头出了牙行、上马车。回到苗居，马车刚停下，泉东赶着的马车也到了。
覃乾赶忙下车，冲泉东抱了一下拳，说：
“回来了，姑娘睡了？”
“没有，醒着呢。”泉东说完，拿个板凳出来，掀开了车帘。
徐苗从车里出来，覃乾跟泉东都主动上前，把人扶下车之后，覃乾抱拳行礼一下，说：
“姑娘，人已经买回来了，是二姑娘跟小的去的。”
“哦？”徐苗诧异。
徐芽走过来，热络的挽着她的胳膊，笑嘻嘻的说：“大姐，我去帮你挑的，你看行不行。”说着，便献宝似的拉着姐姐，打算把她拉过去看看那个丫头。
徐苗离老远撇了一眼，随后反握着徐芽的手腕儿,往家里走，边走还边说：
“没啥可看的，反正也呆不时间长。你不好好在家炸丸子，跟覃管家出去做什么，丸子面和好没？我都馋了。”
徐芽听了有些失落，不过这会儿才中午，大姐就回来了，覃管家那会儿还跟他说呢，每年的这天，大姐都是天黑了才回来，回来还满眼通红的。
如今看来，也没有哭过，相信慢慢应该会好的。想到这儿，沉重的心情顿时释放不少，调皮的摇摇头，说：
“丸子面我和好走的，不过炸丸子我没来得及做就跟覃管家出去玩了，那些婆子们肯定把丸子炸好了，味道应该不会差，一会儿大姐多吃点儿。”
“行。”
姐妹俩边说边走，根本没去管那个新买回来的丫头。覃乾对于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来到那个丫头跟前，说：
“走吧，进去吧，我跟你交代几句。”
“哦。”小丫头农家来的，什么规矩都不知道，直接一个“哦”字，还真把覃乾给弄愣住了。
……
小年这天的晚饭，要比去年丰盛不少。炸丸子，炸鱼，饺子，拌菜……吃饭的就三个人，弄了一桌子的菜，还挺浪费的。徐苗看着桌上的菜，想了一下，冲后面的人，说：
“你去，把泉东跟覃管家都喊来，就说我让他们过来的。还有，让覃管家准备一坛子女儿红，过小年了。”
二丫听到这话，笨拙的屈膝行礼一下，转身就走了，连应都没有应。徐苗看着她的背影，好笑的摇摇头，夹了个丸子送进嘴里。
味道还是以前的味道，不过这心情就不是以前的心情了。
徐芽见大姐叫了泉东跟覃乾，不用想也知道，是让他们一起过来吃饭的。想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
“大姐，要不要把鸾儿也……”
“不用了，她年纪小，在自己房间里，有婆子伺候，比来这儿强。”
没等徐芽把话说完，她直接就打断了她的话。月玄远看着她们姐妹俩的样子，伸筷子夹了一个丸子，不过却放在碟子里，一直都没有吃。徐芽见状，纳闷的看着他，问：
“哎，你咋不吃呢？”
徐苗听到这话，抬眼看了他们俩，咽下嘴里的丸子，幽幽的说：
“都过去两年了，吃吧。那天就算不给你们送这东西，他想害我也害了，不过就是赶巧了。”
这话说完，徐芽顿时瞪大了眼睛，她心里明白大姐说的是什么事儿。诧异的看着月玄远，心里竟然有抹异样。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这家伙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无论她怎么骂他、撵他，他都会厚脸皮的跟在身边。
可如今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为了当日那顿丸子，竟然连这顿丸子都不想吃，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啊。正琢磨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覃乾手里提了一坛子就，泉东手里提了一直烤兔。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双双冲他们抱拳行礼一下，算是打招呼。徐苗指了指一旁的位置，开口道：
“没外人，你俩也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心腹。今儿小年，坐下一起吃吧。”
“是。”
两个人没有推辞，再次行礼一下，撩袍坐下。
桌上的菜本就多，吃不了就浪费了，多两个人来吃，挺好。一顿饭，徐苗也喝了一杯女儿红，虽然都劝她不要和，但是谁也拗不过她。
吃饱喝足之后，大家各回各屋歇息。徐苗沐浴净身，是那个新来的丫头伺候的。搓澡的时候还真用力，把她这么能忍疼的人，都搓的有些受不住。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她笨拙的梳头发，主动伸手将那两根银簪摘下，放在盒子里。都收拾妥当之后，徐苗把她撵了出去。原本二丫是要给她守夜的，不过她根本不需要。
已经习惯了自己睡，而且不是绿荷，谁她都不习惯。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久久都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那日的情景，挥之不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间，察觉的有人碰她。小妮子警惕的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人之后，一股脑的坐起来，伸手直接搂住了他，轻叹口气，说：
“不是说二十四才能到吗？怎么现在就到了？”
“已经过了子时了。”覃五爷搂着她，说着时间。
过了子时，可不就是腊月二十四。
徐苗在他怀里轻笑着，手指缠绕着他的衣带，仰头问着：
“没吃呢吧！”
“嗯。”五爷点头，没有隐瞒。
徐苗掀开被子下地，却被他一把给拦住了，摇了摇头又说道：“不用了，这么晚就别做了，你身子不好。”
“没事儿，让我去吧。东西都是现成的，一会儿就好。”说完，在他的下巴处轻吻了一下。
趁着五爷愣神的功夫，徐苗下地穿鞋出去了。来到厨房，守夜的婆子正在那里打盹，听到有脚步声，赶紧睁开眼睛。看清来人，慌忙的站直了身子。
徐苗摆摆手，示意她别慌乱，好心情的开口道：
“别慌，我就是饿了，想自己弄点儿吃的，你帮我烧火吧。”
面对如此好说话的姑娘，婆子有些受宠若惊，木讷的点点头，来到灶台前蹲下，一边点火一边说：
“姑娘心情挺好啊。”
徐苗用碗捡了几个丸子，听到她这么说，点点头承认道：
“还不错。”
厨房有包好的馄饨，馅儿是她自己和好的。这馄饨早在两天前，她就吩咐婆子们包好了，为的就是给他吃。要过年的这段时间，他比谁都忙。
能抽空过来，陪她过年已经很不易了。路上，他都是日夜兼程的走，一刻都不敢耽误。所以到这儿难免就有半夜的时候，东西备足，到时候来了一做，快也方便。
把馄饨煮熟，直接捞出来放在大碗里，又从新做了个丸子汤，倒入馄饨中。撒上香菜、小葱，滴上两滴香油。婆子走过来，屈膝行礼，道：
“姑娘，我帮您端回去吧。”
徐苗听了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你歇着吧。”
说完，把碗放在托盘上，端着出了厨房。婆子看着她的背影，半天都没有动弹。灶膛内的火还再烧，要不是那大锅还没有刷，她都觉得自己在做梦，梦中徐姑娘的态度那么好……
……
徐苗回到房间，五爷正坐在圆桌前喝茶。走过去把托盘放下，然后将碗放到他面前，说：
“吃吧，馄饨的馅儿是我调的，两天前就包好了，生怕你突然半夜到。”
覃五爷听到这么暖心的话，伸手握着她的素手，笑说：
“还是娘子知道疼为夫。”
没有人的时候，他们两个都这么称呼彼此，亲近，增进感情。徐苗坐下之后，靠着他，甜甜的问着：
“这次回来，能呆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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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身边就该有个伶俐的，不然你说她老换人，啥时候能解开心结？”
覃乾听到这话，想了想还是摇头，“二姑娘有所不知，以前小的也按您的这个想法做过。可还是没用，到时候姑娘还是不留，姑娘的心结……不是咱们能帮着解开的，还得看五爷。”
五哥？
徐芽点点头，可五哥最近二年事情太多，根本没有时间开释大姐。这每年过年能往这边跑一趟，就算很不错很不错的了。他们两个一年到头就见这么一次，怎么可能说些影响气氛的话语。
重重的叹了口气，还是坚持着说：“这次大姐要是问，你就说是我挑的，我相信我大姐会给我这个面子的，真的。”
“那……好吧。”覃乾不再坚持了，毕竟他们是亲姊妹，坚持多了也没用。
人选定了，覃乾去付银子，徐芽看着那个丫头，随口问着：
“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的话，奴婢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小名，叫二丫。”女孩儿怯弱的说着。虽然有心思，不过面对气场强大的徐芽，还是不敢吱声的。
二丫？
很农家的名字。
再看这个丫头，也还算不错，除了选人那会儿，她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这会儿倒一直低头，安分守己的站着，很有自知之明，希望她能呆的久一些，别再被换了。
一切手续办好，覃乾从外面走进来，徐芽见没事儿了，便带着丫头出了牙行、上马车。回到苗居，马车刚停下，泉东赶着的马车也到了。
覃乾赶忙下车，冲泉东抱了一下拳，说：
“回来了，姑娘睡了？”
“没有，醒着呢。”泉东说完，拿个板凳出来，掀开了车帘。
徐苗从车里出来，覃乾跟泉东都主动上前，把人扶下车之后，覃乾抱拳行礼一下，说：
“姑娘，人已经买回来了，是二姑娘跟小的去的。”
“哦？”徐苗诧异。
徐芽走过来，热络的挽着她的胳膊，笑嘻嘻的说：“大姐，我去帮你挑的，你看行不行。”说着，便献宝似的拉着姐姐，打算把她拉过去看看那个丫头。
徐苗离老远撇了一眼，随后反握着徐芽的手腕儿,往家里走，边走还边说：
“没啥可看的，反正也呆不时间长。你不好好在家炸丸子，跟覃管家出去做什么，丸子面和好没？我都馋了。”
徐芽听了有些失落，不过这会儿才中午，大姐就回来了，覃管家那会儿还跟他说呢，每年的这天，大姐都是天黑了才回来，回来还满眼通红的。
如今看来，也没有哭过，相信慢慢应该会好的。想到这儿，沉重的心情顿时释放不少，调皮的摇摇头，说：
“丸子面我和好走的，不过炸丸子我没来得及做就跟覃管家出去玩了，那些婆子们肯定把丸子炸好了，味道应该不会差，一会儿大姐多吃点儿。”
“行。”
姐妹俩边说边走，根本没去管那个新买回来的丫头。覃乾对于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来到那个丫头跟前，说：
“走吧，进去吧，我跟你交代几句。”
“哦。”小丫头农家来的，什么规矩都不知道，直接一个“哦”字，还真把覃乾给弄愣住了。
……
小年这天的晚饭，要比去年丰盛不少。炸丸子，炸鱼，饺子，拌菜……吃饭的就三个人，弄了一桌子的菜，还挺浪费的。徐苗看着桌上的菜，想了一下，冲后面的人，说：
“你去，把泉东跟覃管家都喊来，就说我让他们过来的。还有，让覃管家准备一坛子女儿红，过小年了。”
二丫听到这话，笨拙的屈膝行礼一下，转身就走了，连应都没有应。徐苗看着她的背影，好笑的摇摇头，夹了个丸子送进嘴里。
味道还是以前的味道，不过这心情就不是以前的心情了。
徐芽见大姐叫了泉东跟覃乾，不用想也知道，是让他们一起过来吃饭的。想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
“大姐，要不要把鸾儿也……”
“不用了，她年纪小，在自己房间里，有婆子伺候，比来这儿强。”
没等徐芽把话说完，她直接就打断了她的话。月玄远看着她们姐妹俩的样子，伸筷子夹了一个丸子，不过却放在碟子里，一直都没有吃。徐芽见状，纳闷的看着他，问：
“哎，你咋不吃呢？”
徐苗听到这话，抬眼看了他们俩，咽下嘴里的丸子，幽幽的说：
“都过去两年了，吃吧。那天就算不给你们送这东西，他想害我也害了，不过就是赶巧了。”
这话说完，徐芽顿时瞪大了眼睛，她心里明白大姐说的是什么事儿。诧异的看着月玄远，心里竟然有抹异样。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这家伙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无论她怎么骂他、撵他，他都会厚脸皮的跟在身边。
可如今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为了当日那顿丸子，竟然连这顿丸子都不想吃，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啊。正琢磨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覃乾手里提了一坛子就，泉东手里提了一直烤兔。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双双冲他们抱拳行礼一下，算是打招呼。徐苗指了指一旁的位置，开口道：
“没外人，你俩也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心腹。今儿小年，坐下一起吃吧。”
“是。”
两个人没有推辞，再次行礼一下，撩袍坐下。
桌上的菜本就多，吃不了就浪费了，多两个人来吃，挺好。一顿饭，徐苗也喝了一杯女儿红，虽然都劝她不要和，但是谁也拗不过她。
吃饱喝足之后，大家各回各屋歇息。徐苗沐浴净身，是那个新来的丫头伺候的。搓澡的时候还真用力，把她这么能忍疼的人，都搓的有些受不住。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她笨拙的梳头发，主动伸手将那两根银簪摘下，放在盒子里。都收拾妥当之后，徐苗把她撵了出去。原本二丫是要给她守夜的，不过她根本不需要。
已经习惯了自己睡，而且不是绿荷，谁她都不习惯。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久久都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那日的情景，挥之不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间，察觉的有人碰她。小妮子警惕的睁开眼，看清眼前的人之后，一股脑的坐起来，伸手直接搂住了他，轻叹口气，说：
“不是说二十四才能到吗？怎么现在就到了？”
“已经过了子时了。”覃五爷搂着她，说着时间。
过了子时，可不就是腊月二十四。
徐苗在他怀里轻笑着，手指缠绕着他的衣带，仰头问着：
“没吃呢吧！”
“嗯。”五爷点头，没有隐瞒。
徐苗掀开被子下地，却被他一把给拦住了，摇了摇头又说道：“不用了，这么晚就别做了，你身子不好。”
“没事儿，让我去吧。东西都是现成的，一会儿就好。”说完，在他的下巴处轻吻了一下。
趁着五爷愣神的功夫，徐苗下地穿鞋出去了。来到厨房，守夜的婆子正在那里打盹，听到有脚步声，赶紧睁开眼睛。看清来人，慌忙的站直了身子。
徐苗摆摆手，示意她别慌乱，好心情的开口道：
“别慌，我就是饿了，想自己弄点儿吃的，你帮我烧火吧。”
面对如此好说话的姑娘，婆子有些受宠若惊，木讷的点点头，来到灶台前蹲下，一边点火一边说：
“姑娘心情挺好啊。”
徐苗用碗捡了几个丸子，听到她这么说，点点头承认道：
“还不错。”
厨房有包好的馄饨，馅儿是她自己和好的。这馄饨早在两天前，她就吩咐婆子们包好了，为的就是给他吃。要过年的这段时间，他比谁都忙。
能抽空过来，陪她过年已经很不易了。路上，他都是日夜兼程的走，一刻都不敢耽误。所以到这儿难免就有半夜的时候，东西备足，到时候来了一做，快也方便。
把馄饨煮熟，直接捞出来放在大碗里，又从新做了个丸子汤，倒入馄饨中。撒上香菜、小葱，滴上两滴香油。婆子走过来，屈膝行礼，道：
“姑娘，我帮您端回去吧。”
徐苗听了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你歇着吧。”
说完，把碗放在托盘上，端着出了厨房。婆子看着她的背影，半天都没有动弹。灶膛内的火还再烧，要不是那大锅还没有刷，她都觉得自己在做梦，梦中徐姑娘的态度那么好……
……
徐苗回到房间，五爷正坐在圆桌前喝茶。走过去把托盘放下，然后将碗放到他面前，说：
“吃吧，馄饨的馅儿是我调的，两天前就包好了，生怕你突然半夜到。”
覃五爷听到这么暖心的话，伸手握着她的素手，笑说：
“还是娘子知道疼为夫。”
没有人的时候，他们两个都这么称呼彼此，亲近，增进感情。徐苗坐下之后，靠着他，甜甜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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