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孺子可教也
“老板，有一个小白脸带三个娘们上楼来了！”
二楼的过道上，有一个穿汗衫，留邋遢胡子的大个子正在抽烟，看到四人一阵东张西望朝楼上走来后，立即推开中间的那道房门对正面向他的那个穿白色无袖马褂的中年胖子说道。
“看一下是不是有天兴消防的徐思涵！”
中年胖子将一张蓝色的“幺鸡”拍到机麻桌上，冷声笑道，“刚才有个装逼的，说什么天兴消防的徐思涵要来收账，让老子赶紧把钱准备好，不然要我好看！我倒是想看看，他究竟要把老子怎么着！”
这个说话的中年胖子，正是万顺建筑有限公司的老板谢万顺。
“那个徐思涵不是江阳四大美女之一么？呵呵，谢老板，美人儿来找你要钱，你多少也得卖人家一个面子嘛！”
坐在谢万顺左手边的一个光头男子咧嘴笑道，而坐在他正对面的那个眼镜男则兴奋地叫了一声，“碰！我要碰徐思涵，哦不对——我要碰幺鸡！”
“哈哈哈，骚包，都还不知道那三个女人里到底有没有徐思涵，你就想碰人家了！”
谢万顺又是哈哈一声大笑。
这时，门口的大个子眼放金光，坏坏笑道，“老板，确实有徐思涵在——嘿嘿，她今天穿的是一条米黄色的连衣裙，可漂亮了！”
“草，还真有这娘们啊！”
谢万顺笑声忽止，眼皮更是没来由地跳了几下。
光头男继续带着笑，转过脸问谢万顺，“谢总，要不要回避一下？”
“干嘛要回避？难道老子还怕了她不成？”
谢万顺冷哼一声，快速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道，“毛子，手里的活停一下，赶紧带几个弟兄到二楼活动室来一下。”
话音刚落，徐思涵就在周子萌的带领下，走进了这间汗臭熏天的简易活动室。屋内面积差不多二十多平米，放下两张机麻桌绰绰有余，因为这间屋里装了空调，最近天热，工人们只要没活干了，都喜欢跑到这里面来乘凉或是打打麻将，斗斗地主，借以消磨时间。
“哟，几位老板，你们还在打麻将啊？”
周子萌将坐在麻将桌边的四个汉子扫视了一圈后，一眼坏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谢万顺身上。
这个臭娘们怎么也来了？
上次好像就是她带着十几个农民工来找自己讨要工资的！
老子以前那个手机号不是没用了吗，难道新手机号又被她查出，然后找到这里来了？
谢万顺眼珠子骨碌碌一阵乱转后，抬头笑了笑道，“周警官，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啊？”
“东西南北风，你说是哪道风，自然就是哪道风了！”
周子萌双手抱胸站到麻将桌边，再次用审视的目光将四人不住打量。
坐在谢万顺右手边的那个圆平头忽然侧目，开口道，“周警官，我们打打小牌难道也犯法了吗？”
“这倒是没有！”
周子萌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
胖姐，徐思涵都紧张兮兮地看着屋内四个满脸横肉，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的男子。
小武则站在门口，不时朝屋内看看，又不时朝楼下瞅瞅。
“既然不犯法，那咱们继续，继续！”
谢万顺定了定神，继续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
周子萌见徐思涵站在旁边不说话，慌忙用手肘靠了靠她。
徐思涵猛地一怔，这才望向谢万顺道，“谢老板，我找你有点儿事，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哟，徐美女也来了啊！”
“找我的啊？别急，等我这把牌打了再说！”
谢万顺转过脸对徐思涵坏坏地笑了一笑，又扯起嗓门对门外那个大个子吆喝道，“老表，没见客人来了吗？赶紧给这几位美女上茶啊！”
“好勒，几位美女请稍等，我马上去给你们沏茶！”
大个子回答得倒是爽快，但是这小子下了楼后，就不见了踪影。
谢万顺和另外三个家伙则继续旁若无人的打着麻将，最让三个女人感到愤懑的是，这四个王八蛋还在屋内抽起了闷烟。
汗臭味，脚臭味，烟草味，一时间搞得这个本来就不宽敞的屋子更是乌烟瘴气。
两把牌打完后，谢万顺还没有起身的意思。
周子萌顿时就不耐烦了，冷声呵斥道，“谢万顺，没听见徐经理找你么，别打了！”
徐经理？
这个周子萌，还真会给自己戴高帽子啊！
徐思涵一时间竟有些脸红。
“呀，半年时间不见，徐小姐都升经理啦？”
“哈哈，那请你更不要着急了，等我多赢几把，晚上我请你们吃大餐！”
谢万顺头也不抬，继续兴致勃勃地摸着麻将。
徐思涵向来实诚，连连摇头道，“我不是经理！”
“现在不是，将来肯定是！”周子萌给徐思涵递了个眼色，又瞪着谢万顺道，“别打了，徐经理找你说个事！你要想留点面子的话，就赶紧起来跟我们走一趟！”
“幺鸡，眼镜，你还碰不碰？”
谢万顺似乎没听见周子萌的话，直接将一张麻将牌拍在桌上问对面的眼镜男。
眼镜男哈哈地倒下一对幺鸡道，“必须碰啊！正好又上了一对！”
“眼镜，徐美女来了，你怎么不说碰她了？你刚才碰幺鸡的时候不是说要碰她吗？”
大光头淫笑着提出了质疑。
眼镜男斜了正对面的徐思涵一眼，阴声笑道，“我可不敢碰徐小姐啊，人家现在是结了婚的人！”
“结了婚又怎么了？听说她男人是个上门女婿，外面的人都说他是一个只知道吃软饭的小白脸啊！”
“徐小姐，你说是不是啊？”
圆平头坏坏一笑，便将一双淫邪的目光射在了徐思涵微微起伏的胸峦处。
徐思涵竟是一阵脸红，心中不住乱骂：这些王八蛋，都扯哪里去了啊？
“我让你们打！”
就在气氛陷入尴尬之时，早没耐心的周子萌忽然双手使力，猛地将麻将桌掀了起来。
“哗啦啦”一阵，桌上的麻将牌随着桌子的倾斜全部掉落在地，无数红花花的票子也散落得满地都是。
“你疯了啊？！”眼镜男条件反省地从桌子砸地的地方跳起，若不是这小子反应快，刚刚倒地的桌框肯定就砸到他脚背上去了。
“臭三八，你特么想找打是不是？”
一旁的光头男受到虚惊，顿时对周子萌怒目相向。
周子萌不慌不忙地掏出手铐道，“干嘛？想打架啊？来啊！”
“周警官，我们打麻将犯法了吗？你干嘛把那玩意儿掏出来吓唬人？”
谢万顺佯做镇定地掏出一支烟来点燃。
周子萌又偷偷用另一支手靠了靠徐思涵的后臀道，“徐经理找你说事！”
“谢老板，我们今天找你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把欠天兴消防的三百一十六万欠款还了？”
这时，胖姐忽然挺了挺胸，壮着胆子问了谢万顺一句。
谢万顺吐了一个烟圈，不徐不疾地笑道，“我什么时候欠了天兴消防的钱了？而且还是三百多万？你个胖女人，可不要栽赃陷害啊？！”
“谢总，你当初跟天兴消防公司签订的合同，还有手写的欠条，我们都带来了！白纸黑字，不容抵赖！”
徐思涵定了定神，终于拿出了她的气势。
周子萌欣慰地点点头，暗暗笑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哦——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一回事？”
“那把合同和欠条拿给我看看吧！”
谢万顺一脸阴险地对徐思涵笑了笑。
胖姐见状，慌忙上前一步要将腋下的公文袋递出去。
徐思涵知道合同和欠条都是原件，深怕谢万顺抢走，赶紧一把抓过道，“谢总不是近视眼吧，我打开给你看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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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过道上，有一个穿汗衫，留邋遢胡子的大个子正在抽烟，看到四人一阵东张西望朝楼上走来后，立即推开中间的那道房门对正面向他的那个穿白色无袖马褂的中年胖子说道。
“看一下是不是有天兴消防的徐思涵！”
中年胖子将一张蓝色的“幺鸡”拍到机麻桌上，冷声笑道，“刚才有个装逼的，说什么天兴消防的徐思涵要来收账，让老子赶紧把钱准备好，不然要我好看！我倒是想看看，他究竟要把老子怎么着！”
这个说话的中年胖子，正是万顺建筑有限公司的老板谢万顺。
“那个徐思涵不是江阳四大美女之一么？呵呵，谢老板，美人儿来找你要钱，你多少也得卖人家一个面子嘛！”
坐在谢万顺左手边的一个光头男子咧嘴笑道，而坐在他正对面的那个眼镜男则兴奋地叫了一声，“碰！我要碰徐思涵，哦不对——我要碰幺鸡！”
“哈哈哈，骚包，都还不知道那三个女人里到底有没有徐思涵，你就想碰人家了！”
谢万顺又是哈哈一声大笑。
这时，门口的大个子眼放金光，坏坏笑道，“老板，确实有徐思涵在——嘿嘿，她今天穿的是一条米黄色的连衣裙，可漂亮了！”
“草，还真有这娘们啊！”
谢万顺笑声忽止，眼皮更是没来由地跳了几下。
光头男继续带着笑，转过脸问谢万顺，“谢总，要不要回避一下？”
“干嘛要回避？难道老子还怕了她不成？”
谢万顺冷哼一声，快速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道，“毛子，手里的活停一下，赶紧带几个弟兄到二楼活动室来一下。”
话音刚落，徐思涵就在周子萌的带领下，走进了这间汗臭熏天的简易活动室。屋内面积差不多二十多平米，放下两张机麻桌绰绰有余，因为这间屋里装了空调，最近天热，工人们只要没活干了，都喜欢跑到这里面来乘凉或是打打麻将，斗斗地主，借以消磨时间。
“哟，几位老板，你们还在打麻将啊？”
周子萌将坐在麻将桌边的四个汉子扫视了一圈后，一眼坏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谢万顺身上。
这个臭娘们怎么也来了？
上次好像就是她带着十几个农民工来找自己讨要工资的！
老子以前那个手机号不是没用了吗，难道新手机号又被她查出，然后找到这里来了？
谢万顺眼珠子骨碌碌一阵乱转后，抬头笑了笑道，“周警官，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啊？”
“东西南北风，你说是哪道风，自然就是哪道风了！”
周子萌双手抱胸站到麻将桌边，再次用审视的目光将四人不住打量。
坐在谢万顺右手边的那个圆平头忽然侧目，开口道，“周警官，我们打打小牌难道也犯法了吗？”
“这倒是没有！”
周子萌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
胖姐，徐思涵都紧张兮兮地看着屋内四个满脸横肉，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的男子。
小武则站在门口，不时朝屋内看看，又不时朝楼下瞅瞅。
“既然不犯法，那咱们继续，继续！”
谢万顺定了定神，继续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
周子萌见徐思涵站在旁边不说话，慌忙用手肘靠了靠她。
徐思涵猛地一怔，这才望向谢万顺道，“谢老板，我找你有点儿事，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哟，徐美女也来了啊！”
“找我的啊？别急，等我这把牌打了再说！”
谢万顺转过脸对徐思涵坏坏地笑了一笑，又扯起嗓门对门外那个大个子吆喝道，“老表，没见客人来了吗？赶紧给这几位美女上茶啊！”
“好勒，几位美女请稍等，我马上去给你们沏茶！”
大个子回答得倒是爽快，但是这小子下了楼后，就不见了踪影。
谢万顺和另外三个家伙则继续旁若无人的打着麻将，最让三个女人感到愤懑的是，这四个王八蛋还在屋内抽起了闷烟。
汗臭味，脚臭味，烟草味，一时间搞得这个本来就不宽敞的屋子更是乌烟瘴气。
两把牌打完后，谢万顺还没有起身的意思。
周子萌顿时就不耐烦了，冷声呵斥道，“谢万顺，没听见徐经理找你么，别打了！”
徐经理？
这个周子萌，还真会给自己戴高帽子啊！
徐思涵一时间竟有些脸红。
“呀，半年时间不见，徐小姐都升经理啦？”
“哈哈，那请你更不要着急了，等我多赢几把，晚上我请你们吃大餐！”
谢万顺头也不抬，继续兴致勃勃地摸着麻将。
徐思涵向来实诚，连连摇头道，“我不是经理！”
“现在不是，将来肯定是！”周子萌给徐思涵递了个眼色，又瞪着谢万顺道，“别打了，徐经理找你说个事！你要想留点面子的话，就赶紧起来跟我们走一趟！”
“幺鸡，眼镜，你还碰不碰？”
谢万顺似乎没听见周子萌的话，直接将一张麻将牌拍在桌上问对面的眼镜男。
眼镜男哈哈地倒下一对幺鸡道，“必须碰啊！正好又上了一对！”
“眼镜，徐美女来了，你怎么不说碰她了？你刚才碰幺鸡的时候不是说要碰她吗？”
大光头淫笑着提出了质疑。
眼镜男斜了正对面的徐思涵一眼，阴声笑道，“我可不敢碰徐小姐啊，人家现在是结了婚的人！”
“结了婚又怎么了？听说她男人是个上门女婿，外面的人都说他是一个只知道吃软饭的小白脸啊！”
“徐小姐，你说是不是啊？”
圆平头坏坏一笑，便将一双淫邪的目光射在了徐思涵微微起伏的胸峦处。
徐思涵竟是一阵脸红，心中不住乱骂：这些王八蛋，都扯哪里去了啊？
“我让你们打！”
就在气氛陷入尴尬之时，早没耐心的周子萌忽然双手使力，猛地将麻将桌掀了起来。
“哗啦啦”一阵，桌上的麻将牌随着桌子的倾斜全部掉落在地，无数红花花的票子也散落得满地都是。
“你疯了啊？！”眼镜男条件反省地从桌子砸地的地方跳起，若不是这小子反应快，刚刚倒地的桌框肯定就砸到他脚背上去了。
“臭三八，你特么想找打是不是？”
一旁的光头男受到虚惊，顿时对周子萌怒目相向。
周子萌不慌不忙地掏出手铐道，“干嘛？想打架啊？来啊！”
“周警官，我们打麻将犯法了吗？你干嘛把那玩意儿掏出来吓唬人？”
谢万顺佯做镇定地掏出一支烟来点燃。
周子萌又偷偷用另一支手靠了靠徐思涵的后臀道，“徐经理找你说事！”
“谢老板，我们今天找你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把欠天兴消防的三百一十六万欠款还了？”
这时，胖姐忽然挺了挺胸，壮着胆子问了谢万顺一句。
谢万顺吐了一个烟圈，不徐不疾地笑道，“我什么时候欠了天兴消防的钱了？而且还是三百多万？你个胖女人，可不要栽赃陷害啊？！”
“谢总，你当初跟天兴消防公司签订的合同，还有手写的欠条，我们都带来了！白纸黑字，不容抵赖！”
徐思涵定了定神，终于拿出了她的气势。
周子萌欣慰地点点头，暗暗笑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哦——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一回事？”
“那把合同和欠条拿给我看看吧！”
谢万顺一脸阴险地对徐思涵笑了笑。
胖姐见状，慌忙上前一步要将腋下的公文袋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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