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迟景重之死
一口，两口……
迟管家和辛妈看到迟景重动筷了，也都纷纷将迟可凡夹给自己的菜吃光了。
东川的最后一顿晚餐，迟家四口人吃的既祥和又苦涩。迟家覆灭之后，所有的产业全部被冻结，别墅被拍卖，佣人做鸟兽散。一夜之间，迟景重和迟可凡，从尊贵的家主少爷，沦落为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破家之后。四大家族让迟家在三天之内搬离东川。第一天和第二天，迟可凡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人，也不怎么吃东西。迟管家和辛妈来劝他，全都无一例外地被他赶出了房间。今天下午，是破家之后，辛妈第一次进到迟可凡的房间，第一次跟濒临崩溃的迷茫的迟可凡说上话。
辛妈没想到的是，自己下午刚刚跟少爷说过的话，这么快就起到了作用。这么短的时间内。少爷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乐观积极地关心起家人来，还有生以来第一次承担了家务。辛妈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要是少爷早一点明白这些道理就好了……
正当辛妈畅想着迟家无限美好的未来时，突然感觉到腹中一阵剧痛。紧接着浑身虚弱无力，额头开始冒出汗来……
"这……"辛妈体力不支，头脑一晕，趴在桌子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两声哀号相继响起。
"啊！我……我的肚子……"迟景重痛苦地从餐桌上跌坐在地上。
迟管家见状，下意识地要去扶起迟景重："老爷……啊！"
迟管家还没站起来，变感觉双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迟管家，老爷……你们……"
噗！
辛妈的话还没说完，便吐出一口血来。
迟可凡坐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三个人痛苦挣扎。
挣扎在地的迟景重抬头，一眼对上了迟可凡冰冷的眼神。那一瞬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顿团圆饭……"
"就让我最后孝敬你们一次……"
……
"你……"迟景重强忍着腹部的疼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太过用力，也吐出一口血来。
"老爷！"迟管家看到迟景重吐血，心里一急，也跟着开始吐血。
"为什么？！"迟景重死死盯着迟可凡问道。
迟景重的话一出口，辛妈和迟管家也一脸不相信地朝着迟可凡望去。
迟可凡平静地对上三人震惊的神情，冷漠地说道："平日里，你们不是总说心疼我吗？如今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死了，我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畜……畜生！你居然……"
"辛妈！"
迟景重话没说完，就听到迟管家大声喊着："辛妈！"
迟可凡应声看去，只见辛妈躺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吐着献血。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迟可凡的方向，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在探究着什么。最后，辛妈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死不瞑目。
"辛妈！！"迟管家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过去拉起辛妈。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终身未嫁，只为了遵守当初对夫人的承诺。当年，迟可凡的母亲临终前，亲口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了辛妈。她知道，迟景重忙于生意，可以给迟可凡很好的物质生活，却做不到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生活。所以，她嘱咐辛妈，一定要把迟可凡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迟家一定不会辜负她的。而辛妈，正是为了遵守这个承诺，怕自己一旦结婚，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疏于对迟可凡的照顾。所以辛妈竟然终身未嫁，也没有孩子。在辛妈的眼里，迟可凡就是她的孩子。
而今天，她居然被自己一直放在心里的孩子，亲手送上了黄泉路。
同在迟家二十多年，迟管家是真心喜欢这个重承诺、重感情的女人。只是。她太固执。她知道他的感情，只是，夫人的临终重托，让她放不下心中的石头。迟管家也是一个固执的人，就这样一直终身未娶，默默地等着她。他想着，等到迟可凡成年，等到他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辛妈就可以卸下这个重担。只是没想到，自从迟可凡跟林雪伊结婚之后，迟家的风波就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迟管家和辛妈都是在迟家做了一辈子的老人，没有办法在迟家水深火热的时候谈风花雪月。但是迟管家心里，总是存着一个希望。左右两个人都是在迟家做事，天天都要见面，也不急在这一时。早晚有一天，两个人会心安地走到一起。
只是，迟管家没有想到，辛妈的生命，和两个人终身的幸福，会断送在他们舍弃了一切去照顾的那个人身上。
"迟！可！！凡！！！"在迟家做事二十多年。迟管家第一次叫道迟可凡的名字。"我杀了你！！"
此时的迟管家已经毒走全身。他用双手扶在餐桌上，强行支撑着身体占了起来，作势就要扑向迟可凡，却由于身体过于虚弱，就这样直挺挺地摔在了迟可凡的脚下。
迟可凡坐在原地丝毫未动。像是猜到了迟管家伤不到他一样。
迟管家趴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伸出一只手，指向迟可凡："你……你早晚会……会有报应的！即使我……死了，也一样……在地下等着看你……的报应……"
说完，迟管家努力地回过头，想要看辛妈最后一眼。终是没有看到，眼睛就这样望着天花板，瞳孔渐渐涣散，失焦。停止呼吸……
三人除二，迟可凡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辛妈和迟管家。紧接着，他看向迟景重，目光微冷，毫无感情。
迟景重被迟可凡的眼神惊住了！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迟可凡有这样的眼神。虽然还不知道迟可凡为什么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发生这样的变化，但迟景重清楚的是，他在迟可凡的眼中，明明白白看到了杀意！
"可凡……可凡……救我……救救我……可凡……你醒一醒！我是你父亲啊！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迟可凡眼神冰冷，声音冰冷，"商人之间永远是没有真情实感的。做事情之前就要考虑清楚，一切都要以利益为主。爸，这是您教我的，难道你忘了吗？"
迟可凡勾起一侧嘴角笑道："爸，你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你敢说你做的这些事情，就没有半点私心吗？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为什么迟家做四大家族这多年，你都不肯为我去求宁家和左家的婚事？你总是说，宁可和左繁清是正统的百年家族，瞧不上我们这样的出身。可是，你连试都没有试，就让我放弃，还告诉我不要痴心妄想。这叫为了我好吗？你总是说我花天酒地，说我不干正经事。难道我做的灰色产业，我做的源泉和迷雾，不是为了迟家吗？你总说这些东西不是好东西，难道你就从来都没用过吗？你口口声声为我好，却完全没有将迟家的事业交给我的意思。就连云家，你也从不让我过问！"
迟可凡越说越激愤，嚯然站起身。指着地上迟管家的尸体说道："你对他，比对我都好。迟家的产业，项目，后台势力，关系网络。迟管家知道的比我多得多！他一个外人，凭什么知道的比我这个迟家的继承人还要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把迟家交到他的手上！我做什么，说什么，都要经过你的同意！我是你的傀儡吗？！"
迟景重愣在原地。他从来没有想过，迟可凡对他的成见居然这么深……
"不……"迟景重试图解释道，"你是我的儿子，迟家早晚都要交到你的手中。可是你的能力……"
"够了！"迟可凡闭了闭眼睛说道，"你的大道理。我已经听够了！你一向都是瞧不上我的能力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没关系，你瞧不上，自然有人瞧得上……"
一股甜腥涌入喉咙。迟景重的意识开始渐渐涣散，脑子却是越来越清楚。
"有人瞧得上？云家……是云家对不对？是云家逼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迟景重急切地看向迟可凡，试图从迟可凡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是云家！一定是云家逼迫的！否则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迟可凡居高临下的看着迟景重。这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曾经，自己无数次地仰望着他，羡慕着他，崇拜着他。尽管他一次又一次地打击自己，不认同自己的做法，但自己还是真心地爱戴着他……
但是……一个覆灭的家族，一个病弱的父亲，一副残破的身子，以及未来可见的贫穷和耻辱……这所有的一切加起来，跟云家许诺的美好未来和健康的身体一比较，迟可凡觉得，下手，并没有什么值得犹豫的。
为商者，一切都要从自己的利益出发。这是父亲从小就教给他的道理。他只是在按照父亲的教导做事，他没有错。
而父亲，也要为自己的教育和理念付出代价。自己学以致用，父亲该是欣慰的。
迟景重就这样，趴在地上，极力仰着头，急迫而又绝望地看着迟可凡。而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能从迟可凡的口中，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迟可凡行尸走肉般地游走在三个人之间，亲手试探着三个人的鼻息，确定三个人均已死亡。这才走到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坐了下来，丝毫没有考虑如何处理尸体的问题。因为他知道，云家的人，那个黑衣男子，正在看着这一切。自己只需要等着，等着他们来处理后续的事情，等着他们来，带自己离开这个地方……
果然，很快，迟家别墅门铃声响起。迟可凡木然站起身，心中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
西崇，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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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管家和辛妈看到迟景重动筷了，也都纷纷将迟可凡夹给自己的菜吃光了。
东川的最后一顿晚餐，迟家四口人吃的既祥和又苦涩。迟家覆灭之后，所有的产业全部被冻结，别墅被拍卖，佣人做鸟兽散。一夜之间，迟景重和迟可凡，从尊贵的家主少爷，沦落为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破家之后。四大家族让迟家在三天之内搬离东川。第一天和第二天，迟可凡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人，也不怎么吃东西。迟管家和辛妈来劝他，全都无一例外地被他赶出了房间。今天下午，是破家之后，辛妈第一次进到迟可凡的房间，第一次跟濒临崩溃的迷茫的迟可凡说上话。
辛妈没想到的是，自己下午刚刚跟少爷说过的话，这么快就起到了作用。这么短的时间内。少爷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乐观积极地关心起家人来，还有生以来第一次承担了家务。辛妈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要是少爷早一点明白这些道理就好了……
正当辛妈畅想着迟家无限美好的未来时，突然感觉到腹中一阵剧痛。紧接着浑身虚弱无力，额头开始冒出汗来……
"这……"辛妈体力不支，头脑一晕，趴在桌子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两声哀号相继响起。
"啊！我……我的肚子……"迟景重痛苦地从餐桌上跌坐在地上。
迟管家见状，下意识地要去扶起迟景重："老爷……啊！"
迟管家还没站起来，变感觉双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迟管家，老爷……你们……"
噗！
辛妈的话还没说完，便吐出一口血来。
迟可凡坐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三个人痛苦挣扎。
挣扎在地的迟景重抬头，一眼对上了迟可凡冰冷的眼神。那一瞬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顿团圆饭……"
"就让我最后孝敬你们一次……"
……
"你……"迟景重强忍着腹部的疼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太过用力，也吐出一口血来。
"老爷！"迟管家看到迟景重吐血，心里一急，也跟着开始吐血。
"为什么？！"迟景重死死盯着迟可凡问道。
迟景重的话一出口，辛妈和迟管家也一脸不相信地朝着迟可凡望去。
迟可凡平静地对上三人震惊的神情，冷漠地说道："平日里，你们不是总说心疼我吗？如今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死了，我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畜……畜生！你居然……"
"辛妈！"
迟景重话没说完，就听到迟管家大声喊着："辛妈！"
迟可凡应声看去，只见辛妈躺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吐着献血。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迟可凡的方向，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在探究着什么。最后，辛妈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死不瞑目。
"辛妈！！"迟管家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过去拉起辛妈。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终身未嫁，只为了遵守当初对夫人的承诺。当年，迟可凡的母亲临终前，亲口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了辛妈。她知道，迟景重忙于生意，可以给迟可凡很好的物质生活，却做不到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生活。所以，她嘱咐辛妈，一定要把迟可凡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迟家一定不会辜负她的。而辛妈，正是为了遵守这个承诺，怕自己一旦结婚，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疏于对迟可凡的照顾。所以辛妈竟然终身未嫁，也没有孩子。在辛妈的眼里，迟可凡就是她的孩子。
而今天，她居然被自己一直放在心里的孩子，亲手送上了黄泉路。
同在迟家二十多年，迟管家是真心喜欢这个重承诺、重感情的女人。只是。她太固执。她知道他的感情，只是，夫人的临终重托，让她放不下心中的石头。迟管家也是一个固执的人，就这样一直终身未娶，默默地等着她。他想着，等到迟可凡成年，等到他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辛妈就可以卸下这个重担。只是没想到，自从迟可凡跟林雪伊结婚之后，迟家的风波就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迟管家和辛妈都是在迟家做了一辈子的老人，没有办法在迟家水深火热的时候谈风花雪月。但是迟管家心里，总是存着一个希望。左右两个人都是在迟家做事，天天都要见面，也不急在这一时。早晚有一天，两个人会心安地走到一起。
只是，迟管家没有想到，辛妈的生命，和两个人终身的幸福，会断送在他们舍弃了一切去照顾的那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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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迟管家已经毒走全身。他用双手扶在餐桌上，强行支撑着身体占了起来，作势就要扑向迟可凡，却由于身体过于虚弱，就这样直挺挺地摔在了迟可凡的脚下。
迟可凡坐在原地丝毫未动。像是猜到了迟管家伤不到他一样。
迟管家趴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伸出一只手，指向迟可凡："你……你早晚会……会有报应的！即使我……死了，也一样……在地下等着看你……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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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除二，迟可凡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辛妈和迟管家。紧接着，他看向迟景重，目光微冷，毫无感情。
迟景重被迟可凡的眼神惊住了！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迟可凡有这样的眼神。虽然还不知道迟可凡为什么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发生这样的变化，但迟景重清楚的是，他在迟可凡的眼中，明明白白看到了杀意！
"可凡……可凡……救我……救救我……可凡……你醒一醒！我是你父亲啊！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迟可凡眼神冰冷，声音冰冷，"商人之间永远是没有真情实感的。做事情之前就要考虑清楚，一切都要以利益为主。爸，这是您教我的，难道你忘了吗？"
迟可凡勾起一侧嘴角笑道："爸，你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你敢说你做的这些事情，就没有半点私心吗？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为什么迟家做四大家族这多年，你都不肯为我去求宁家和左家的婚事？你总是说，宁可和左繁清是正统的百年家族，瞧不上我们这样的出身。可是，你连试都没有试，就让我放弃，还告诉我不要痴心妄想。这叫为了我好吗？你总是说我花天酒地，说我不干正经事。难道我做的灰色产业，我做的源泉和迷雾，不是为了迟家吗？你总说这些东西不是好东西，难道你就从来都没用过吗？你口口声声为我好，却完全没有将迟家的事业交给我的意思。就连云家，你也从不让我过问！"
迟可凡越说越激愤，嚯然站起身。指着地上迟管家的尸体说道："你对他，比对我都好。迟家的产业，项目，后台势力，关系网络。迟管家知道的比我多得多！他一个外人，凭什么知道的比我这个迟家的继承人还要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把迟家交到他的手上！我做什么，说什么，都要经过你的同意！我是你的傀儡吗？！"
迟景重愣在原地。他从来没有想过，迟可凡对他的成见居然这么深……
"不……"迟景重试图解释道，"你是我的儿子，迟家早晚都要交到你的手中。可是你的能力……"
"够了！"迟可凡闭了闭眼睛说道，"你的大道理。我已经听够了！你一向都是瞧不上我的能力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没关系，你瞧不上，自然有人瞧得上……"
一股甜腥涌入喉咙。迟景重的意识开始渐渐涣散，脑子却是越来越清楚。
"有人瞧得上？云家……是云家对不对？是云家逼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迟景重急切地看向迟可凡，试图从迟可凡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是云家！一定是云家逼迫的！否则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迟可凡居高临下的看着迟景重。这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曾经，自己无数次地仰望着他，羡慕着他，崇拜着他。尽管他一次又一次地打击自己，不认同自己的做法，但自己还是真心地爱戴着他……
但是……一个覆灭的家族，一个病弱的父亲，一副残破的身子，以及未来可见的贫穷和耻辱……这所有的一切加起来，跟云家许诺的美好未来和健康的身体一比较，迟可凡觉得，下手，并没有什么值得犹豫的。
为商者，一切都要从自己的利益出发。这是父亲从小就教给他的道理。他只是在按照父亲的教导做事，他没有错。
而父亲，也要为自己的教育和理念付出代价。自己学以致用，父亲该是欣慰的。
迟景重就这样，趴在地上，极力仰着头，急迫而又绝望地看着迟可凡。而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能从迟可凡的口中，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迟可凡行尸走肉般地游走在三个人之间，亲手试探着三个人的鼻息，确定三个人均已死亡。这才走到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坐了下来，丝毫没有考虑如何处理尸体的问题。因为他知道，云家的人，那个黑衣男子，正在看着这一切。自己只需要等着，等着他们来处理后续的事情，等着他们来，带自己离开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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