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点飞鸿影下
这一闻就飘到了楼浦和鼻子里，他给楼清寒使了一个眼色：“小楼，这酒不错，你不想尝尝？”
这酒香而不烈，倒确实是一坛好酒。不过这时有人说道：“那还不简单，直接把这西边的河水改道，不往这边流不就行了。”
“不对不对，你看看现在这河水的流向就知道这不是改道的问题。”有人反对。
“难道是人工养护？”又有人提了出来。
不过都被推翻了：“如果是人工养护，看这桂林的面积那得要多少人，就算糕点铺再怎么赚钱也不可能，请得起这么多工人。”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这时楼清寒突然开口：“看这桂林行列有序，想必老板是让人在这行与行之间，挖了沟渠，桂树不需多浇水，这沟渠连接沽河，只要在这傍晚时分，让人开了这沟渠的头，沽河水流入，行连着行列连着列，自然就能雨露均沾。”
这话一出，大家一想果然如此，不过很快就有人提出了质疑：“这土质不同其他，这沽河水就算流入行间也会下陷，桂林百亩，何以雨露均沾。”
大家望去，说这话的人这凉都城里的人都认识，正是乔尚书家的公子乔临，前不久才组织对沽河河道泛滥的事情进行整改。所以对他能提出如此专业的问题，并不意外。
大家看向楼清寒，楼清寒似乎并没有把乔临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专心给楼浦和斟酒：“这又有何难，这城外竹林遍地，只需将竹子一分为二，铺于这行间，傍晚定时定量放水，到达竹筒高度之后便关上水闸便可，任由河水慢慢渗透即可，若是遇上阴雨天气，还可以调整这放水的频率与时间，相比人工养护，这又有何难？”
这话一出，大家纷纷点头称是，那之前说送酒的那位小哥送上桂花酿：“公子所言不虚，这桂花酿就归您了！”
楼清寒接过桂花酿，点头道谢：“多谢。”
楼浦和立刻开口：“赶紧的给我满上。”
楼清寒无奈的摇摇头。
乔临见楼清寒刚才一番从容应答，条理清楚，有章有序，便上前说道：“公子，我对这桂花酿觊觎已久，可否同赏？”
楼清寒没看他，只是看了看楼浦和，楼浦和喜热闹尤其是和年轻人在一起：“无妨无妨，好酒一个人喝那就不是好酒了！”
听他这么一说，乔临也不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直接就坐下了，楼清寒这才抬眼看他，乔临道：“乔临，不知老先生和公子怎么称呼？”
楼清寒也回礼说道：“楼清寒，这是家师。”
他清冽的气质让乔临有些失神，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楼清寒，果然是人如其名：“楼公子有礼了。”
一旁乔府的家丁见了意外，乔临是凉都出了名的冷公子，出了和宴如郡主会活泼一点外，其他时候都是严肃板着一张脸，何以遇上这位公子就如此热情起来了呢。
“这桂花酿果真不错，方才见公子对这桂林的灌溉对答如流，倒像是对这工程水利颇有一番研究。”乔临试探道。
楼清寒好像对他不怎么在意：“谈不上研究，不过是懂一些皮毛罢了。”
“不知公子在哪高就？”乔临又继续追问。
楼清寒转头看他，乔临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便说道：“乔某不过是想跟公子交给朋友罢了，想来是有些唐突了。”
“罢了罢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说话怎么都跟个老学究似的，想找他啊，就来城里风满楼，直接提他的名字便可。”楼浦和笑道。
楼清寒看着楼浦和，似乎有些意外又无奈，乔临倒是惊讶，风满楼，他突然想起上次在宫里宴如也说过，原来就是他，看来这风满楼还真是有点意思：“改日一定登门造访。”
“行了，这花也赏了，酒也喝了，小楼回去吧。”楼浦和慵懒的开口道。
“是。”楼清寒答着。
大家告别以后，乔临看着他们的马车离开，还远远注视着，手下的人问道：“宫子，人家都走远了，您还看什么呢？”
“没事，走吧。”乔临幽幽的说道。
皇上懿旨四皇子册位太子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凉都了，楼清寒他们刚回到风满楼，音华就急急的找到楼浦和：“爹，果然跟您猜的没错。”
楼清寒惊讶：“师父您？”
楼浦和看着他严肃的说道：“是，师父这件事是没有告诉你，但是小楼，就算为师告诉了你又能做什么？我告诉你你会提醒李元纬家那丫头吗？然后李元纬再去通知他妹妹，让她妹妹去跟皇后争？我早跟你说过，来凉都可以，但是不准参与政事，你当初是怎么答应为师的？”
楼清寒似乎有些不服：“可是师父？”
“不必再说了，看来你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你回房吧，好好反省反省。”楼浦和大手一挥。
楼清寒和音华都不敢再说什么，楼清寒起身然后退出房外。
音华见状说道：“爹，您干嘛这么严厉？小楼本来也不知道。”
“就是因为他不知道，所以才不能让他参与这些事进去！我让你好好看着他，不是让你纵容他。行了，你也下去吧！”楼浦和看上去是真生气了。
音华也不敢再开口，退出房外以后，又转去楼清寒的房间，楼清寒没看来人就知道是音华，便没开口。
音华见他端坐在案牍前看书便说道：“你别怪你师父，这件事不像你想的这么简单，皇后背后是文王，大权本来就在皇后手上，现在又多出来一个文王扶持，宫外还有赵国公一家，你觉得凭借将军府的力量就敢和他们斗？”
楼清寒转头看她，音华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说还有那些朝廷重臣，没错，不过乔尚书抱病在家，徐尚书倒是严明但是如果牵扯到家人你觉得他还敢站出来理直气壮的直谏吗？其他的人跟不用说，而且你敢保证乔尚书是真的抱病在家，又或是不愿参与此事，再或者，又是知道了什么所以不敢说，也不想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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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香而不烈，倒确实是一坛好酒。不过这时有人说道：“那还不简单，直接把这西边的河水改道，不往这边流不就行了。”
“不对不对，你看看现在这河水的流向就知道这不是改道的问题。”有人反对。
“难道是人工养护？”又有人提了出来。
不过都被推翻了：“如果是人工养护，看这桂林的面积那得要多少人，就算糕点铺再怎么赚钱也不可能，请得起这么多工人。”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这时楼清寒突然开口：“看这桂林行列有序，想必老板是让人在这行与行之间，挖了沟渠，桂树不需多浇水，这沟渠连接沽河，只要在这傍晚时分，让人开了这沟渠的头，沽河水流入，行连着行列连着列，自然就能雨露均沾。”
这话一出，大家一想果然如此，不过很快就有人提出了质疑：“这土质不同其他，这沽河水就算流入行间也会下陷，桂林百亩，何以雨露均沾。”
大家望去，说这话的人这凉都城里的人都认识，正是乔尚书家的公子乔临，前不久才组织对沽河河道泛滥的事情进行整改。所以对他能提出如此专业的问题，并不意外。
大家看向楼清寒，楼清寒似乎并没有把乔临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专心给楼浦和斟酒：“这又有何难，这城外竹林遍地，只需将竹子一分为二，铺于这行间，傍晚定时定量放水，到达竹筒高度之后便关上水闸便可，任由河水慢慢渗透即可，若是遇上阴雨天气，还可以调整这放水的频率与时间，相比人工养护，这又有何难？”
这话一出，大家纷纷点头称是，那之前说送酒的那位小哥送上桂花酿：“公子所言不虚，这桂花酿就归您了！”
楼清寒接过桂花酿，点头道谢：“多谢。”
楼浦和立刻开口：“赶紧的给我满上。”
楼清寒无奈的摇摇头。
乔临见楼清寒刚才一番从容应答，条理清楚，有章有序，便上前说道：“公子，我对这桂花酿觊觎已久，可否同赏？”
楼清寒没看他，只是看了看楼浦和，楼浦和喜热闹尤其是和年轻人在一起：“无妨无妨，好酒一个人喝那就不是好酒了！”
听他这么一说，乔临也不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直接就坐下了，楼清寒这才抬眼看他，乔临道：“乔临，不知老先生和公子怎么称呼？”
楼清寒也回礼说道：“楼清寒，这是家师。”
他清冽的气质让乔临有些失神，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楼清寒，果然是人如其名：“楼公子有礼了。”
一旁乔府的家丁见了意外，乔临是凉都出了名的冷公子，出了和宴如郡主会活泼一点外，其他时候都是严肃板着一张脸，何以遇上这位公子就如此热情起来了呢。
“这桂花酿果真不错，方才见公子对这桂林的灌溉对答如流，倒像是对这工程水利颇有一番研究。”乔临试探道。
楼清寒好像对他不怎么在意：“谈不上研究，不过是懂一些皮毛罢了。”
“不知公子在哪高就？”乔临又继续追问。
楼清寒转头看他，乔临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便说道：“乔某不过是想跟公子交给朋友罢了，想来是有些唐突了。”
“罢了罢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说话怎么都跟个老学究似的，想找他啊，就来城里风满楼，直接提他的名字便可。”楼浦和笑道。
楼清寒看着楼浦和，似乎有些意外又无奈，乔临倒是惊讶，风满楼，他突然想起上次在宫里宴如也说过，原来就是他，看来这风满楼还真是有点意思：“改日一定登门造访。”
“行了，这花也赏了，酒也喝了，小楼回去吧。”楼浦和慵懒的开口道。
“是。”楼清寒答着。
大家告别以后，乔临看着他们的马车离开，还远远注视着，手下的人问道：“宫子，人家都走远了，您还看什么呢？”
“没事，走吧。”乔临幽幽的说道。
皇上懿旨四皇子册位太子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凉都了，楼清寒他们刚回到风满楼，音华就急急的找到楼浦和：“爹，果然跟您猜的没错。”
楼清寒惊讶：“师父您？”
楼浦和看着他严肃的说道：“是，师父这件事是没有告诉你，但是小楼，就算为师告诉了你又能做什么？我告诉你你会提醒李元纬家那丫头吗？然后李元纬再去通知他妹妹，让她妹妹去跟皇后争？我早跟你说过，来凉都可以，但是不准参与政事，你当初是怎么答应为师的？”
楼清寒似乎有些不服：“可是师父？”
“不必再说了，看来你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你回房吧，好好反省反省。”楼浦和大手一挥。
楼清寒和音华都不敢再说什么，楼清寒起身然后退出房外。
音华见状说道：“爹，您干嘛这么严厉？小楼本来也不知道。”
“就是因为他不知道，所以才不能让他参与这些事进去！我让你好好看着他，不是让你纵容他。行了，你也下去吧！”楼浦和看上去是真生气了。
音华也不敢再开口，退出房外以后，又转去楼清寒的房间，楼清寒没看来人就知道是音华，便没开口。
音华见他端坐在案牍前看书便说道：“你别怪你师父，这件事不像你想的这么简单，皇后背后是文王，大权本来就在皇后手上，现在又多出来一个文王扶持，宫外还有赵国公一家，你觉得凭借将军府的力量就敢和他们斗？”
楼清寒转头看她，音华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说还有那些朝廷重臣，没错，不过乔尚书抱病在家，徐尚书倒是严明但是如果牵扯到家人你觉得他还敢站出来理直气壮的直谏吗？其他的人跟不用说，而且你敢保证乔尚书是真的抱病在家，又或是不愿参与此事，再或者，又是知道了什么所以不敢说，也不想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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