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7章 寒鳞沙道出的真相！
叶青莲还算很有礼貌，亲自送凌杰离开。
再次回到住处的时候，叶青莲和叶华的神色都十分沉重。已然没有立刻驰援战场的心思了。
叶青莲站在池塘中间的凉亭之中，一双目光凝望着凌杰离开的方向。
良久无言。
许久之后，叶华试探着问了一句：“师姐，战场，还去不去了？”
叶青莲沉凝道：“暂时不去了。凌杰说的对，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我们去与不去都没办法左右战局。都这样了，还去战场干什么。”
叶华都傻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叶青莲。
我……的天啊。
之前你不是对凌杰很冷漠么？还处处排斥人家？
人家前脚刚走，你就开始同意别人的意见了？
你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这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好么？
叶青莲瞥了叶华一眼：“干嘛这么看着我？”
叶华挨着叶青莲坐下来，道：“师姐，你之前不是不鸟凌杰的么。怎么还帮着他说话了？”
叶青莲面色有几分凝重，道：“我没帮着他说话，只是认可他的意思罢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搞清楚太师的身份。连凌杰这个外人都注意到太师的身份了。我身为北狄王妃，更应该重视起来才是。”
叶华感到很诧异：“认真的？”
叶青莲道：“当然。否则，我怎么会和凌杰沟通这么长的时间。”
叶华道：“你就不怕凌杰此举是为了离间王爷和太师？”
叶青莲道：“真正亲密无间的感情，怎么都无法离间。”
叶华：“……这话是凌杰说的。”
叶青莲道：“现在是我说的了。”
叶华：“……”
她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师姐。
今天的师姐，很反常。具体哪里不对劲，叶华说不上来。
无奈之下，叶华只好闭嘴不言，褪下迷彩服外套，盘坐在叶青莲身边。细心陪伴。
叶青莲道：“其实我很早就开始怀疑太师了，一直在暗中调查太师。只是这件事情关系太大。我不敢让人别人知道。堂堂北狄王妃居然调查太师，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必然为是王爷在怀疑太师。破坏他们关系就不好了。”
叶华倒吸了一口冷气：“师姐，一切都被凌杰说中了？”
叶青莲并未否认，沉声道：“是。从见面一开始，凌杰就说对了我的心思。这个青年太厉害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人。”
叶华道：“所以呢？”
叶青莲道：“所以，我预感到，凌杰或许真的可以挖掘出太师的真面目。这是我做不到的事情。他主动找我合作，我求之不得。”
叶华喃喃道：“原来师姐你早就默许了和他的合作。还故意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原来都是装的。”
叶青莲道：“不然我就被凌杰给拿捏住了。我越发表现出不以为然，他就不好拿捏我。凌杰这个人如此厉害，我不得防着点？”
叶华喃喃道：“成年人的世界，可真是够复杂的。那现在你怎么办？”
叶青莲道：“等。等凌杰去问过寒鳞沙之后回来。或许，我就知道更多的信息了。有些事情，我自己没办法调查，只能通过凌杰了。”
叶华道：“你在利用他？”
叶青莲道：“可以这么说吧。但是他很清楚我在利用他。因为他也要利用我。”
叶华深深道：“他怎么利用你？”
叶青莲道：“等他从寒鳞沙这里确定了消息，就是我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他要通过我的手，在太师身上找到验证。”
叶华喃喃道：“原来在你们听起来毫无营养的谈话之中，早就达成了一个默契的协议啊。”
叶青莲道：“是啊。凌杰这个人太厉害了。夏丰年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如果太师不是格拉荻族人，有太师相助。夏丰年才有可能和凌杰掰掰手腕。可如果太师是格拉荻族人，那么，我得让夏丰年立刻投向凌杰。一起对付格拉荻族的太师。”
叶华道：“如此说来，现在王爷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叶青莲深深道：“极其危险。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危险的多。相比北城门外的战事，格拉荻族的人要危险太多太多了。”
叶华道：“那我现在就去通知王爷，让他小心太师。”
叶青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最后微微道：“现在我们手上的证据不够，不能贸然告诉王爷。一方面容易打草惊蛇，另外一方面，也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叶华感到一阵发毛，说话都有点发抖：“这么说来，太师太危险了。我们得防着他啊。”
叶青莲面色十分凝重：“不用惊慌。就算太师真的是格拉荻族人，就算他要复制百年前大祭司的行为。也不会是现在。此刻两军交战，胜负难料。如果我们战败的话，火焰城失守，北狄王府也就不存在了。古庙，自然也不存在了。太师绝对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出现。”
叶华道：“如此说来，陆院太师不会现在动手。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
叶青莲道：“嗯，现在我和你说的这些话，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好好在这里，等着凌杰的消息吧。”
叶华点了点头，挽着叶青莲的肩膀，道：“师姐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接下来无论发生怎样的暴风雨，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绝不会离开。”
叶青莲很欣慰，伸手抚着叶华的脑袋，亲昵道：“叶华，我的好师妹。谢谢你！”
叶华笑道：“师姐你别这样说，我和你之间，谁跟谁啊。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哦。”
叶青莲轻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就看凌杰的速度有多快吧。其实凌杰说的那些信息，我早就知道了。唯一无法确定的就是血骷髅头的胎记，到底是不是格拉荻族的标志。这也是凌杰需要去确定的事情。”
“如果这是格拉荻族人的标志，直接找个机会揭开太师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了。如果不是，那凌杰要搞清楚，如何辨别一个人是不是格拉荻族人。只要找到辨别的方法，也可行。”
叶青莲的思路忽然变得无比清晰。
叫人一阵发毛。
这和之前与凌杰沟通的那个叶青莲，简直判若两人。
叶青莲轻声的念叨着：“凌杰啊凌杰，你这么厉害，可别让我失望啊。这是最后一块拼图了。成败与否，全看你。”
……
话说凌杰和解语花离开桃花坞后，直接化成两道黑影，疾驰而去。
北狄王府的守卫非常森严，但对凌杰和解语花这样的高手来说，这些防守和摆设也就没什个两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冲了出去。
出了北狄王府，两人来到大街边缘的一个角落位置。
这里四处无人。
凌杰停下来，靠在一棵枯木的树干上抽着烟。
在去面见寒鳞沙之前，凌杰需要整理好自己的思路。寒鳞沙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和凌杰只是合作的关系，谈不上是朋友。
如果凌杰把火焰城这一团乱麻的情况完全告诉寒鳞沙，只怕会影响她对自己的信心，进而影响到双方的合作。
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解语花显然知道凌杰的心事，当下道：“公子。你找寒鳞沙城主，无非是为了确认三件事。”
凌杰不言，自顾自的抽着烟。
解语花也不在意，继续说着：“第一件事，格拉荻族是否和壁画上的一样，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格拉荻族。第二件事，骷髅头是否就是格拉荻族的标志？第三件事，如果骷髅头不是格拉荻族独有的胎记，那该如何辨别格拉荻族人？”
“只询问寒鳞沙这三件事的话，我想他应该不会想太多，也不会动摇此前和你谈妥的合作方案。”
解语花帮助凌杰梳理思路。
见凌杰不说话，解语花握紧凌杰的手，深深道：“公子，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凌杰夹了口烟，道：“我还要给你补充一点。胎记，是可以被毁掉的。只需要割裂胎记部分的血肉，让它变成一个伤疤。就看不出来了。我需要知道更清楚明了的辨别方法。”
解语花一愣：“是啊，之前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
凌杰夹了口烟，深深道：“之前也是我太着急了，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细节。”
解语花重重点头，道：“那现在直接去找寒鳞沙城主？”
凌杰道沉声道：“我还有界问题没想清楚。再容我想想。”
解语花道：“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说出来，我帮你一起整理思路。”
凌杰道：“有三个问题，困扰我很长时间。第一，大匈帝国皇族如果真的是格拉荻族人的话，那么他们南下攻伐北狄的真正目的，恐怕不是圣城雪川了。而是古庙！又或者古庙和圣城有着某种联系，大匈帝国都想要。这是大匈帝国出兵南下的根源，如果我们连根源的问题都搞错了，那么之前的一切部署都是错的。若不能及时调整部署，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个问题，夏祀和孟婆曾经是对手，双方交手过很多次。从现在所了解到的信息来看，孟婆是被夏祀身边的大祭司给搞死的。孟婆是圣城的前任城主，和寒鳞沙的关系匪浅。如果贸然提起此事，万一寒鳞沙暴怒，直接坏了我们的合作根基。这样的后果，也是我无法承担的。”
“第三个问题，那就是古庙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如果和圣城真的有关联。这么多年来寒鳞沙为何不自己来调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让寒鳞沙无能为力的东西？如果我知道的太多，寒鳞沙……是否会……”
凌杰说到最后，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解语花的神色都绷紧起来。
凌杰想说的话，她已经知道了。
是否会……杀人灭口！
解语花整个人都愣住了！
此前她还认为自己可以帮助凌杰整理思路。可听了凌杰说出来的忧虑之后，解语花整个人都傻掉了。这三个问题，她之前想都没想过。
只想着过去找寒鳞沙帮忙，寒鳞沙大概率会帮。
可听了这三个问题，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凌杰的忧虑，非常在理。
解语花陡然意识到，大佬之间的合作，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可实际上，暗流涌动，但凡一个大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好，凌杰思维足够缜密。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惊世大才啊。换成别人，只怕早就傻乎乎的冲过去找寒鳞沙帮忙了。一旦出现凌杰忧虑的三个问题，那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呼！
解语花倒吸了一口冷气，深深道：“公子忧虑的问题十分深刻，我也分析不出什么头绪来。那到底还问不问寒鳞沙了？”
凌杰靠在枯木之上，安静的吸着烟，一边深深道：“问，肯定是要问的。我在想的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问。又要问什么问题，问的深度在什么位置……这些事情，我心中总要有一个数啊。”
解语花额头都流冷汗了。
凌杰这种高能思考，她发现自己根本帮不上忙。当下只好站在旁边静静的陪伴着凌杰。连大气都不敢喘。
凌杰就这么靠在枯木上，一根一根的吸着烟。过了很长时间，凌杰掐灭烟头，深深道：“差不多了，走吧。”
凌杰顺手打开一个恶灵法印，拉着解语花走了进去。
“咔嚓！”
恶灵法印高速旋转，一阵天旋地转，两个人便在原地直接消失不见了。等下一次缓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出现在了圣城的中央大广场。
此刻正值清晨，太阳初升，光芒普照大地。驱散了周围的寒意。
而这个时候的圣城，却早已人满为患，大量的人仍旧在接连不断的进入圣城，其中不乏各个行省，城邦的士族大佬，城主领袖，带着大军钱财，进入圣城。
虽然北狄王府之前发布了诏令，试图遏制他们往圣城集合。但效果并不好，毕竟寒鳞沙在北狄全境的威信太高了。你北狄王府出了诏令，寒鳞沙就多出面演讲几次，同样有奇效。
而在这中央大广场上，集合了上百万的大军，圣城的左护法华生正在登记造册，分配大军，设立统御机制。尽快催促大军北上火焰城外。
整个圣城雪川，俨然成了一个告诉运转的机器。
看到这样的景象，凌杰心中感到稍许安慰。
在北狄面临生死存亡之际，每一个北狄人都在奋起反抗，不顾一切。这样的精神，令人感佩。
解语花都被这样的场景给震惊到了：“公子，还好一切都比较顺利。寒鳞沙和你谈妥合作之后，一直在努力推进。寒鳞沙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凌杰很欣慰：“那是自然，此事关系到整个北狄的生死存亡。她能不尽心么。”
解语花点点头：“公子，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去见寒鳞沙吧。”
凌杰摇头：“不，在这之前我还不太放心。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凌杰说话的时候，一边朝人流少的地方走去。
很快，凌杰来到了广场边缘，这里有几棵很大的梧桐树，四下无人。
解语花轻声道：“什么事非要如此谨慎？”
凌杰道：“穆紫霞率军撤离滴血城北上的时候，我让海澜跟上去了。一方面是担心穆紫霞和二圣发生冲突，海澜也要第一时间传讯出来。现在，我马上要进入玄武宫了，但我心里很忐忑。你去把最近发生的一切，告诉白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让白先生立刻北上，坐镇圣城或者滴血城，她自己选。”
终于，凌杰还是感觉需要白子歌在场坐镇。
解语花道：“可眼下红盟会后方的事情太多了，白先生日理万机，根本忙不过来啊。”
凌杰夹了口烟，眼神里写满了心疼和内疚：“所以我说，如果可能的话，请白先生北上。如果白先生实在忙不过来，那就请白先生帮我分析一下。给我提供一个建议。”
解语花道：“好，公子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白先生。只是我离开之后，失去了我的辅助，如果你遇到意外……”
凌杰道：“无妨，我有银狐在身边，它的实力足够强大了。暂时不会出事。”
解语花还想多说什么，但看到凌杰一双坚定的眼神，她把所有的话都收了起来，转而道：“公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多多保重。”
凌杰为解语花打开一个恶灵法印，解语花进入其中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呼！
凌杰这才深吸一口气，然后迈开脚步，一点点的进入玄武宫。
凌杰有寒鳞沙给的符箓，可以自由进出玄武宫。
再次进入玄武殿内，凌杰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巨大的大殿和往常没什两样。前方的高台之上，仍旧趴着实力强大的玄武龟蛇。
而美丽无双的寒鳞沙，此刻盘坐在玄武龟蛇身前的地面之上。
不过她是悬空盘坐，身体并未接触到地面。
吐纳之间，玄武龟蛇身上的气息在源源不断的注入寒鳞沙体内。而寒鳞沙的力量似乎在反哺玄武龟蛇。双方的力量，彼此相连，绵绵不绝，生生不息。
他们双方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凌杰一时之间不好打扰，而是缓缓走到高台下方，静静的看着寒鳞沙修炼。
近距离观看，凌杰愈发的感觉到寒鳞沙的强大。
她身上的力量，犹如山岳一般强盛，深不见底，磅礴浩瀚。
胆敢冲击道之境的绝世高手，不用说凌杰都能够想象，她的实力达到了何等惊人的程度。
吐纳之间，所释放出来的力量，已经让凌杰压抑的无法呼吸了。
呼！
凌杰深深呼吸，随后盘坐下来。也开始吐纳修行。
凌杰发现，大树底下好乘凉。
坐在寒鳞沙身边修行，居然收获奇效。刚刚进入第八庆轮的凌杰，根基居然快速稳固，实力开始缓慢的增长。隐约有问鼎第八庆轮初期的征兆。
特别是精神界庆轮，更是成长的飞快。
就这个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别乘凉了。说话，找我什么事？”
咔嚓！
凌杰吓了一大跳，猛的缓过神来，睁开双眼，抚着自己的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可把我给我吓死了，让我好好修炼一下不行么。”
寒鳞沙不冷不热的道：“我不喜欢修炼的时候边上有人。”
凌杰指着玄武龟蛇：“它不是人？”
寒鳞沙道：“它不是。”
凌杰：“……”
行，算你狠。
凌杰无言以对。
寒鳞沙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
凌杰忽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嘿嘿，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担心你。顺道过来看看。”
“现在人你也看到了，没别的事情，你可以走了！”寒鳞沙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凌杰一脸尴尬，心中嘟囔着。你这也太无情了吧？
人家一番好意来看你，你居然将直接撵我走？
凌杰并没有走，反而继续讪笑着。
寒鳞沙不客气的道：“干嘛赖着不走？”
凌杰两手一摊，道：“好吧，我不装了。我找你的确有点事情问询。”
寒鳞沙的神色这才好转一些，道：“这就对了。你正常点。”
凌杰讪笑道：“我来找你，是想问问北狄王府古庙的事情。”
寒鳞沙听了并未感到意外，反而显得很平静，仿佛知道凌杰早就会问这个问题似的：“你说。”
凌杰坐在地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古庙的事情？”
凌杰善于察言观色。从刚刚寒鳞沙的反应，他就猜出了她的态度。
寒鳞沙道：“知道又如何？”
凌杰略作生气的道：“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早告诉我的。害的我在火焰城走了很多弯路。我都差点被你给害死了。”
寒鳞沙瞥了凌杰一眼，不悦道：“你在责备我？”
凌杰道：“我可不敢责备你。北狄之地，谁敢责备你啊。我就是有点失望。我对你这么好，几乎把一切都托付给你了。你居然对我如此凉薄，实在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番情义。”
寒鳞沙忽然笑了一下：“哎呦，搞得你对我用情至深似的？装，继续装。”
凌杰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大爷的！
你牛叉！
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啊？
寒鳞沙这个女人太奇怪了，奇怪到凌杰无法用言语去形容。首先，这个女人无情无义，高冷如冰，睥睨苍生。除了她自己的生死，谁的死活都不关心。
但，她居然会为了北狄的存亡而奋起一战。
在凌杰北上火焰城之前，她居然会给凌杰一个符箓，让凌杰在危难的时候捏碎符箓，她会瞬间赶过来帮忙。
她无情么？
又有点情义。
可她明明知道古庙的事情，却隐瞒不说……
这个人太怪了，凌杰都看不穿。
完全看不穿。
过了好一会儿，凌杰才慢慢的缓过神来：“好，我不装了。”
寒鳞沙道：“嗯，你正常点，有什么就问什么。我时间很有限。”
凌杰想了想，道：“格拉荻族，是真是存在的吧？”
既然寒鳞沙已经知道了骨矛的所有事情，那么凌杰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境内定开始试探着询问。
寒鳞沙也不隐瞒，道：“存在。”
凌杰道：“百年前，夏祀执掌北狄王府的时候，一代雄主，震慑北狄全境。甚至连大匈帝国都被震慑得不敢南下。但是在后来，前任圣城城主孟婆，数次前往北狄王府，试图进入古庙。然而却被夏祀的大祭司重创，最后夭亡。大祭司发动了一场波及数十万人的祭司。激活了古庙内的某个封印。连大祭司自己都献祭而死。后来，夏祀为了稳住封印，最终也死在古庙之中。”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外人都说夏祀是中邪而死。大夏帝国也不再派人前往北狄王府主事。过了足足上百年的时间，才让夏丰年来这里主事。”
“这一系列的事情，也都是真的吧。”
凌杰问了一句。
寒鳞沙道：“是真的。”
她很坦诚，没有丝毫隐瞒。
凌杰听了很欣慰：“孟婆怎么死的？”
寒鳞沙道：“被干死了！”
凌杰都愣了一下。你说的倒是直接啊……都不带找个体面的说辞么？
寒鳞沙如此坦诚，凌杰也没什么好担心，继续问道：“怎么被干死的？”
寒鳞沙道：“古庙。”
“古庙能干死孟婆？不至于吧？孟婆的实力应该不在你之下啊。”凌杰表示怀疑。
寒鳞沙道：“孟婆是很强，但在古庙面前就有点不够看了。”
凌杰仍旧感到难以置信：“孟婆可是圣城雪川的城主，得到了上古战场传承的人。接近道之境的存在，怎么可能被古庙干死？”
一个接近道之境的绝世强者，居然会被古庙干死？
凌杰着实很难相信。
寒鳞沙道：“你不懂古庙。”
凌杰道：“你懂？”
寒鳞沙道：“我也不懂。但我知道古庙不容易对付。圣城雪川在北狄之地存在了很长的时间。和北狄的历史一样长久。北狄王府才多少年？它凭什么屹立在火焰城这么长的时间？”
“以我圣城雪川的能力，分分钟都可以干死北狄王府。可它为什么就屹立不倒呢？不就是因为古庙么？”
寒鳞沙说话的声音很平静。
显然，对于这些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凌杰道：“你去过古庙？”
寒鳞沙道：“去过。”
牛叉！
凌杰暗中给这女人竖起大拇指。原本凌杰还考虑多个问题，担心一旦沟通出现意外，可能会动摇凌杰和寒鳞沙之间的合作根基，甚至造成杀人灭口的惨事。
如今想来，是自己多虑了。
凌杰缓过神来，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寒鳞沙道：“没必要告诉你。”
凌杰道：“古庙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夏祭和夏祀两代雄主，全部死在里面？”
寒鳞沙抬起头，一双美丽而冷漠的眼睛落在凌杰身上，仿佛想把凌杰给看透彻似的。
凌杰趁势道：“古庙里的，是不是魔窟？”
说完，凌杰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寒鳞沙的脸蛋，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微表情。
寒鳞沙道：“如果是魔窟的话，你觉得北狄还能活到现在？魔窟里面出现的黑龙人，那是何等高绝的生命？你想多了。”
凌杰稍微松了口气，心中释然。
也是，如果是魔窟的话，只怕要变天了。
凌杰缓过神来，道：“既然不是魔窟，那是什么？”
寒鳞沙道：“是格拉荻族的第一任族长格拉的棺椁。”
“格拉？”凌杰愣了一下。
寒鳞沙道：“不错。格拉是格拉荻族的第一任族长，也是第一个前往魔窟拜膜并且得到了魔窟赐予力量的人。更是格拉荻族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族长。曾经格拉荻族建立东方世界第一个国家，就是在格拉手上完成的。他，被格拉荻族尊称为圣主。是格拉荻族唯一的一个魔窟圣徒。后续的格拉荻族族长，都是他的后裔。靠着格拉的血脉得到魔窟的力量。每往后一代，族长们的力量就会被削弱。”
凌杰深深道：“原来如此。”
寒鳞沙说的这些内容，和甘龙老先生说的有所出入。但凌杰更愿意相信寒鳞沙的版本。
没办法，寒鳞沙是接近道之境的强者。
不信都不行。
格拉！
一代圣主！
最初从魔窟得到力量的人，是格拉荻族唯一的魔窟圣徒。后续的族长们虽然都很强大，但他们的力量来源，并非魔窟的赐予，而是靠格拉流传下来的血脉。
血脉越发的稀薄，得到的力量自然就越弱。
格拉，史上最强啊！
陡然间，凌杰把脑海中无数碎片的信息都串联起来了。
凌杰道：“百年前，夏祀身边的大祭司，用数十万献祭，甚至连自己都搭进去了。为的就是想复活这位格拉圣主？”
寒鳞沙道：“是。”
凌杰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何大夏帝国不去处理？”
寒鳞沙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估计夏皇这么做有他的道理吧。”
凌杰道：“可之前夏袁洪和华太后当政的时候，也没有去处置此事啊。”
这么大的事情，夏皇和华太后等人必然是了解的。
居然没去处理这个隐患？
寒鳞沙道：“或许是有其他的原因吧。”
凌杰道：“那为何孟婆又要去处理？”
寒鳞沙道：“谁知道呢。”
凌杰道：“大匈帝国皇族的人，是否是格拉荻族人？”
寒鳞沙摇头：“不知道。”
凌杰道：“格拉荻族的世代使命就是为了守护魔窟和黑龙人。年代久远，光明神殿开创新世界。格拉荻族如此苦心孤诣的复活圣主，想干嘛？”
寒鳞沙摇头，不答。
凌杰陡然黑着脸，道：“寒鳞沙，你不老实。没跟我说实话！”
寒鳞沙道：“没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情，我从来不轻易说出口。”
凌杰道：“格拉荻族人，复活圣主，想干嘛？”
寒鳞沙摇头：“不知道。”
她死活不说，凌杰也没办法。最后只好作罢。
看来这个问题太大，连寒鳞沙可能都没搞清楚。
凌杰点了一根烟，慢慢的吸了一口：“如何甄别格拉荻族人，这你总知道吧？”
寒鳞沙道：“这倒是有办法。肩膀上有骷髅头胎记的，就是格拉荻族人。”
凌杰道：“如果有人故意损坏胎记呢？”
寒鳞沙道：“这是不可能的。任何一个格拉荻族人都把这个胎记看的比生命还重要。消除胎记，那就是毁灭图腾信仰。比杀了他们还难受。而且格拉荻族人的胎记，无法毁坏，无论割裂多少次，都会重新复原。这是由他们的血脉造成的。他们的血液很热，体温很高。”
原来如此！
凌杰大大的松了口气。
这就好办了！
权衡之后，凌杰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现在心中有底了。告辞！”
凌杰转身就要走。
虽然寒鳞沙没解答凌杰所有的疑问。但这些已经足够帮助凌杰去辨别太师的身份了。
凌杰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寒鳞沙忽然开口道：“凌杰。你站住！”
凌杰不由得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寒鳞沙：“还有事？”
寒鳞沙欲言又止，好几次都没说出话来。
她素来是一个干净利索的人，行事果决，极少出现优柔寡断的情况。
凌杰再次问了一句：“你有话直接说。不用磨磨唧唧的。这也不是你的风格。”
寒鳞沙沉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凌杰道：“找太师，核对太师的身份。如果他是格拉荻族的人，夏丰年必定不会饶恕他。归顺我，就成了夏丰年唯一的选择。震慑北狄王府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寒鳞沙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你核对太师陆院的身份之后，打算怎么处置陆院？”
凌杰想了想，道：“交给夏丰年处置。这还用说么？”
寒鳞沙摇头：“你不能这么做。”
凌杰感到很意外：“为何？”
寒鳞沙对古庙不是不太上心么？
这么对太师这么感兴趣了？
寒鳞沙道：“不要贸然揭开太师的身份，一旦打草惊蛇，事情就不好办了。如果你非要做，那就暗中去核对太师陆院的身份，私下让夏丰年看到就行了。不要让太师陆院起疑。”
凌杰好奇的看着寒鳞沙：“为何啊？”
寒鳞沙忽然道：“你以为格拉荻族的人，只有太师陆院一个？如果你这么想，那就太天真了。”
嘶！
凌杰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止一个么？
这……
凌杰都不敢往下想了。
寒鳞沙这时候继续道：“不要打草惊蛇。否则，事情就不胡奥收拾了。切记，留着太师陆院，比什么都管用。”
凌杰越听越吃惊，正想要继续询问的时候，寒鳞沙忽然下了逐客令，冷冰冰的冲凌杰道：“好了，我就说这么多，你好自为之。”
话落瞬间，一股巨大的推力降临在凌杰身上，硬生生把凌杰推出了玄武殿。
凌杰气急败坏，对着大门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嘴里不断的破骂：“寒鳞沙，你大爷的。太不尊重人啊。我好歹也是你的合作伙伴。你就这么对老子啊？”
凌杰试图推开门进去和寒鳞沙好好理论一番。
奈何大门上加了一道气息结界，任凭凌杰如何发威都没办法撼动大门分毫。
最后，凌杰只好一边破骂着寒鳞沙，一边悻悻的离开。
寒鳞沙的祖宗十八代都被凌杰问候了一个遍。
玄武殿内。
“诶，凌杰阿凌杰，你何必卷进这件事情里来呢。真不想你这样葬送了性命啊。”
寒鳞沙深深叹息，满是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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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住处的时候，叶青莲和叶华的神色都十分沉重。已然没有立刻驰援战场的心思了。
叶青莲站在池塘中间的凉亭之中，一双目光凝望着凌杰离开的方向。
良久无言。
许久之后，叶华试探着问了一句：“师姐，战场，还去不去了？”
叶青莲沉凝道：“暂时不去了。凌杰说的对，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我们去与不去都没办法左右战局。都这样了，还去战场干什么。”
叶华都傻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叶青莲。
我……的天啊。
之前你不是对凌杰很冷漠么？还处处排斥人家？
人家前脚刚走，你就开始同意别人的意见了？
你这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这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好么？
叶青莲瞥了叶华一眼：“干嘛这么看着我？”
叶华挨着叶青莲坐下来，道：“师姐，你之前不是不鸟凌杰的么。怎么还帮着他说话了？”
叶青莲面色有几分凝重，道：“我没帮着他说话，只是认可他的意思罢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搞清楚太师的身份。连凌杰这个外人都注意到太师的身份了。我身为北狄王妃，更应该重视起来才是。”
叶华感到很诧异：“认真的？”
叶青莲道：“当然。否则，我怎么会和凌杰沟通这么长的时间。”
叶华道：“你就不怕凌杰此举是为了离间王爷和太师？”
叶青莲道：“真正亲密无间的感情，怎么都无法离间。”
叶华：“……这话是凌杰说的。”
叶青莲道：“现在是我说的了。”
叶华：“……”
她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师姐。
今天的师姐，很反常。具体哪里不对劲，叶华说不上来。
无奈之下，叶华只好闭嘴不言，褪下迷彩服外套，盘坐在叶青莲身边。细心陪伴。
叶青莲道：“其实我很早就开始怀疑太师了，一直在暗中调查太师。只是这件事情关系太大。我不敢让人别人知道。堂堂北狄王妃居然调查太师，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必然为是王爷在怀疑太师。破坏他们关系就不好了。”
叶华倒吸了一口冷气：“师姐，一切都被凌杰说中了？”
叶青莲并未否认，沉声道：“是。从见面一开始，凌杰就说对了我的心思。这个青年太厉害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人。”
叶华道：“所以呢？”
叶青莲道：“所以，我预感到，凌杰或许真的可以挖掘出太师的真面目。这是我做不到的事情。他主动找我合作，我求之不得。”
叶华喃喃道：“原来师姐你早就默许了和他的合作。还故意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原来都是装的。”
叶青莲道：“不然我就被凌杰给拿捏住了。我越发表现出不以为然，他就不好拿捏我。凌杰这个人如此厉害，我不得防着点？”
叶华喃喃道：“成年人的世界，可真是够复杂的。那现在你怎么办？”
叶青莲道：“等。等凌杰去问过寒鳞沙之后回来。或许，我就知道更多的信息了。有些事情，我自己没办法调查，只能通过凌杰了。”
叶华道：“你在利用他？”
叶青莲道：“可以这么说吧。但是他很清楚我在利用他。因为他也要利用我。”
叶华深深道：“他怎么利用你？”
叶青莲道：“等他从寒鳞沙这里确定了消息，就是我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他要通过我的手，在太师身上找到验证。”
叶华喃喃道：“原来在你们听起来毫无营养的谈话之中，早就达成了一个默契的协议啊。”
叶青莲道：“是啊。凌杰这个人太厉害了。夏丰年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如果太师不是格拉荻族人，有太师相助。夏丰年才有可能和凌杰掰掰手腕。可如果太师是格拉荻族人，那么，我得让夏丰年立刻投向凌杰。一起对付格拉荻族的太师。”
叶华道：“如此说来，现在王爷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叶青莲深深道：“极其危险。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危险的多。相比北城门外的战事，格拉荻族的人要危险太多太多了。”
叶华道：“那我现在就去通知王爷，让他小心太师。”
叶青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最后微微道：“现在我们手上的证据不够，不能贸然告诉王爷。一方面容易打草惊蛇，另外一方面，也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叶华感到一阵发毛，说话都有点发抖：“这么说来，太师太危险了。我们得防着他啊。”
叶青莲面色十分凝重：“不用惊慌。就算太师真的是格拉荻族人，就算他要复制百年前大祭司的行为。也不会是现在。此刻两军交战，胜负难料。如果我们战败的话，火焰城失守，北狄王府也就不存在了。古庙，自然也不存在了。太师绝对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出现。”
叶华道：“如此说来，陆院太师不会现在动手。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
叶青莲道：“嗯，现在我和你说的这些话，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好好在这里，等着凌杰的消息吧。”
叶华点了点头，挽着叶青莲的肩膀，道：“师姐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接下来无论发生怎样的暴风雨，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绝不会离开。”
叶青莲很欣慰，伸手抚着叶华的脑袋，亲昵道：“叶华，我的好师妹。谢谢你！”
叶华笑道：“师姐你别这样说，我和你之间，谁跟谁啊。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哦。”
叶青莲轻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就看凌杰的速度有多快吧。其实凌杰说的那些信息，我早就知道了。唯一无法确定的就是血骷髅头的胎记，到底是不是格拉荻族的标志。这也是凌杰需要去确定的事情。”
“如果这是格拉荻族人的标志，直接找个机会揭开太师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了。如果不是，那凌杰要搞清楚，如何辨别一个人是不是格拉荻族人。只要找到辨别的方法，也可行。”
叶青莲的思路忽然变得无比清晰。
叫人一阵发毛。
这和之前与凌杰沟通的那个叶青莲，简直判若两人。
叶青莲轻声的念叨着：“凌杰啊凌杰，你这么厉害，可别让我失望啊。这是最后一块拼图了。成败与否，全看你。”
……
话说凌杰和解语花离开桃花坞后，直接化成两道黑影，疾驰而去。
北狄王府的守卫非常森严，但对凌杰和解语花这样的高手来说，这些防守和摆设也就没什个两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冲了出去。
出了北狄王府，两人来到大街边缘的一个角落位置。
这里四处无人。
凌杰停下来，靠在一棵枯木的树干上抽着烟。
在去面见寒鳞沙之前，凌杰需要整理好自己的思路。寒鳞沙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和凌杰只是合作的关系，谈不上是朋友。
如果凌杰把火焰城这一团乱麻的情况完全告诉寒鳞沙，只怕会影响她对自己的信心，进而影响到双方的合作。
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解语花显然知道凌杰的心事，当下道：“公子。你找寒鳞沙城主，无非是为了确认三件事。”
凌杰不言，自顾自的抽着烟。
解语花也不在意，继续说着：“第一件事，格拉荻族是否和壁画上的一样，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格拉荻族。第二件事，骷髅头是否就是格拉荻族的标志？第三件事，如果骷髅头不是格拉荻族独有的胎记，那该如何辨别格拉荻族人？”
“只询问寒鳞沙这三件事的话，我想他应该不会想太多，也不会动摇此前和你谈妥的合作方案。”
解语花帮助凌杰梳理思路。
见凌杰不说话，解语花握紧凌杰的手，深深道：“公子，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凌杰夹了口烟，道：“我还要给你补充一点。胎记，是可以被毁掉的。只需要割裂胎记部分的血肉，让它变成一个伤疤。就看不出来了。我需要知道更清楚明了的辨别方法。”
解语花一愣：“是啊，之前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
凌杰夹了口烟，深深道：“之前也是我太着急了，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细节。”
解语花重重点头，道：“那现在直接去找寒鳞沙城主？”
凌杰道沉声道：“我还有界问题没想清楚。再容我想想。”
解语花道：“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说出来，我帮你一起整理思路。”
凌杰道：“有三个问题，困扰我很长时间。第一，大匈帝国皇族如果真的是格拉荻族人的话，那么他们南下攻伐北狄的真正目的，恐怕不是圣城雪川了。而是古庙！又或者古庙和圣城有着某种联系，大匈帝国都想要。这是大匈帝国出兵南下的根源，如果我们连根源的问题都搞错了，那么之前的一切部署都是错的。若不能及时调整部署，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个问题，夏祀和孟婆曾经是对手，双方交手过很多次。从现在所了解到的信息来看，孟婆是被夏祀身边的大祭司给搞死的。孟婆是圣城的前任城主，和寒鳞沙的关系匪浅。如果贸然提起此事，万一寒鳞沙暴怒，直接坏了我们的合作根基。这样的后果，也是我无法承担的。”
“第三个问题，那就是古庙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如果和圣城真的有关联。这么多年来寒鳞沙为何不自己来调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让寒鳞沙无能为力的东西？如果我知道的太多，寒鳞沙……是否会……”
凌杰说到最后，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解语花的神色都绷紧起来。
凌杰想说的话，她已经知道了。
是否会……杀人灭口！
解语花整个人都愣住了！
此前她还认为自己可以帮助凌杰整理思路。可听了凌杰说出来的忧虑之后，解语花整个人都傻掉了。这三个问题，她之前想都没想过。
只想着过去找寒鳞沙帮忙，寒鳞沙大概率会帮。
可听了这三个问题，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凌杰的忧虑，非常在理。
解语花陡然意识到，大佬之间的合作，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可实际上，暗流涌动，但凡一个大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好，凌杰思维足够缜密。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惊世大才啊。换成别人，只怕早就傻乎乎的冲过去找寒鳞沙帮忙了。一旦出现凌杰忧虑的三个问题，那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呼！
解语花倒吸了一口冷气，深深道：“公子忧虑的问题十分深刻，我也分析不出什么头绪来。那到底还问不问寒鳞沙了？”
凌杰靠在枯木之上，安静的吸着烟，一边深深道：“问，肯定是要问的。我在想的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问。又要问什么问题，问的深度在什么位置……这些事情，我心中总要有一个数啊。”
解语花额头都流冷汗了。
凌杰这种高能思考，她发现自己根本帮不上忙。当下只好站在旁边静静的陪伴着凌杰。连大气都不敢喘。
凌杰就这么靠在枯木上，一根一根的吸着烟。过了很长时间，凌杰掐灭烟头，深深道：“差不多了，走吧。”
凌杰顺手打开一个恶灵法印，拉着解语花走了进去。
“咔嚓！”
恶灵法印高速旋转，一阵天旋地转，两个人便在原地直接消失不见了。等下一次缓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出现在了圣城的中央大广场。
此刻正值清晨，太阳初升，光芒普照大地。驱散了周围的寒意。
而这个时候的圣城，却早已人满为患，大量的人仍旧在接连不断的进入圣城，其中不乏各个行省，城邦的士族大佬，城主领袖，带着大军钱财，进入圣城。
虽然北狄王府之前发布了诏令，试图遏制他们往圣城集合。但效果并不好，毕竟寒鳞沙在北狄全境的威信太高了。你北狄王府出了诏令，寒鳞沙就多出面演讲几次，同样有奇效。
而在这中央大广场上，集合了上百万的大军，圣城的左护法华生正在登记造册，分配大军，设立统御机制。尽快催促大军北上火焰城外。
整个圣城雪川，俨然成了一个告诉运转的机器。
看到这样的景象，凌杰心中感到稍许安慰。
在北狄面临生死存亡之际，每一个北狄人都在奋起反抗，不顾一切。这样的精神，令人感佩。
解语花都被这样的场景给震惊到了：“公子，还好一切都比较顺利。寒鳞沙和你谈妥合作之后，一直在努力推进。寒鳞沙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凌杰很欣慰：“那是自然，此事关系到整个北狄的生死存亡。她能不尽心么。”
解语花点点头：“公子，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去见寒鳞沙吧。”
凌杰摇头：“不，在这之前我还不太放心。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凌杰说话的时候，一边朝人流少的地方走去。
很快，凌杰来到了广场边缘，这里有几棵很大的梧桐树，四下无人。
解语花轻声道：“什么事非要如此谨慎？”
凌杰道：“穆紫霞率军撤离滴血城北上的时候，我让海澜跟上去了。一方面是担心穆紫霞和二圣发生冲突，海澜也要第一时间传讯出来。现在，我马上要进入玄武宫了，但我心里很忐忑。你去把最近发生的一切，告诉白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让白先生立刻北上，坐镇圣城或者滴血城，她自己选。”
终于，凌杰还是感觉需要白子歌在场坐镇。
解语花道：“可眼下红盟会后方的事情太多了，白先生日理万机，根本忙不过来啊。”
凌杰夹了口烟，眼神里写满了心疼和内疚：“所以我说，如果可能的话，请白先生北上。如果白先生实在忙不过来，那就请白先生帮我分析一下。给我提供一个建议。”
解语花道：“好，公子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白先生。只是我离开之后，失去了我的辅助，如果你遇到意外……”
凌杰道：“无妨，我有银狐在身边，它的实力足够强大了。暂时不会出事。”
解语花还想多说什么，但看到凌杰一双坚定的眼神，她把所有的话都收了起来，转而道：“公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多多保重。”
凌杰为解语花打开一个恶灵法印，解语花进入其中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呼！
凌杰这才深吸一口气，然后迈开脚步，一点点的进入玄武宫。
凌杰有寒鳞沙给的符箓，可以自由进出玄武宫。
再次进入玄武殿内，凌杰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巨大的大殿和往常没什两样。前方的高台之上，仍旧趴着实力强大的玄武龟蛇。
而美丽无双的寒鳞沙，此刻盘坐在玄武龟蛇身前的地面之上。
不过她是悬空盘坐，身体并未接触到地面。
吐纳之间，玄武龟蛇身上的气息在源源不断的注入寒鳞沙体内。而寒鳞沙的力量似乎在反哺玄武龟蛇。双方的力量，彼此相连，绵绵不绝，生生不息。
他们双方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凌杰一时之间不好打扰，而是缓缓走到高台下方，静静的看着寒鳞沙修炼。
近距离观看，凌杰愈发的感觉到寒鳞沙的强大。
她身上的力量，犹如山岳一般强盛，深不见底，磅礴浩瀚。
胆敢冲击道之境的绝世高手，不用说凌杰都能够想象，她的实力达到了何等惊人的程度。
吐纳之间，所释放出来的力量，已经让凌杰压抑的无法呼吸了。
呼！
凌杰深深呼吸，随后盘坐下来。也开始吐纳修行。
凌杰发现，大树底下好乘凉。
坐在寒鳞沙身边修行，居然收获奇效。刚刚进入第八庆轮的凌杰，根基居然快速稳固，实力开始缓慢的增长。隐约有问鼎第八庆轮初期的征兆。
特别是精神界庆轮，更是成长的飞快。
就这个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别乘凉了。说话，找我什么事？”
咔嚓！
凌杰吓了一大跳，猛的缓过神来，睁开双眼，抚着自己的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可把我给我吓死了，让我好好修炼一下不行么。”
寒鳞沙不冷不热的道：“我不喜欢修炼的时候边上有人。”
凌杰指着玄武龟蛇：“它不是人？”
寒鳞沙道：“它不是。”
凌杰：“……”
行，算你狠。
凌杰无言以对。
寒鳞沙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
凌杰忽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嘿嘿，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担心你。顺道过来看看。”
“现在人你也看到了，没别的事情，你可以走了！”寒鳞沙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凌杰一脸尴尬，心中嘟囔着。你这也太无情了吧？
人家一番好意来看你，你居然将直接撵我走？
凌杰并没有走，反而继续讪笑着。
寒鳞沙不客气的道：“干嘛赖着不走？”
凌杰两手一摊，道：“好吧，我不装了。我找你的确有点事情问询。”
寒鳞沙的神色这才好转一些，道：“这就对了。你正常点。”
凌杰讪笑道：“我来找你，是想问问北狄王府古庙的事情。”
寒鳞沙听了并未感到意外，反而显得很平静，仿佛知道凌杰早就会问这个问题似的：“你说。”
凌杰坐在地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古庙的事情？”
凌杰善于察言观色。从刚刚寒鳞沙的反应，他就猜出了她的态度。
寒鳞沙道：“知道又如何？”
凌杰略作生气的道：“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早告诉我的。害的我在火焰城走了很多弯路。我都差点被你给害死了。”
寒鳞沙瞥了凌杰一眼，不悦道：“你在责备我？”
凌杰道：“我可不敢责备你。北狄之地，谁敢责备你啊。我就是有点失望。我对你这么好，几乎把一切都托付给你了。你居然对我如此凉薄，实在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番情义。”
寒鳞沙忽然笑了一下：“哎呦，搞得你对我用情至深似的？装，继续装。”
凌杰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大爷的！
你牛叉！
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啊？
寒鳞沙这个女人太奇怪了，奇怪到凌杰无法用言语去形容。首先，这个女人无情无义，高冷如冰，睥睨苍生。除了她自己的生死，谁的死活都不关心。
但，她居然会为了北狄的存亡而奋起一战。
在凌杰北上火焰城之前，她居然会给凌杰一个符箓，让凌杰在危难的时候捏碎符箓，她会瞬间赶过来帮忙。
她无情么？
又有点情义。
可她明明知道古庙的事情，却隐瞒不说……
这个人太怪了，凌杰都看不穿。
完全看不穿。
过了好一会儿，凌杰才慢慢的缓过神来：“好，我不装了。”
寒鳞沙道：“嗯，你正常点，有什么就问什么。我时间很有限。”
凌杰想了想，道：“格拉荻族，是真是存在的吧？”
既然寒鳞沙已经知道了骨矛的所有事情，那么凌杰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境内定开始试探着询问。
寒鳞沙也不隐瞒，道：“存在。”
凌杰道：“百年前，夏祀执掌北狄王府的时候，一代雄主，震慑北狄全境。甚至连大匈帝国都被震慑得不敢南下。但是在后来，前任圣城城主孟婆，数次前往北狄王府，试图进入古庙。然而却被夏祀的大祭司重创，最后夭亡。大祭司发动了一场波及数十万人的祭司。激活了古庙内的某个封印。连大祭司自己都献祭而死。后来，夏祀为了稳住封印，最终也死在古庙之中。”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外人都说夏祀是中邪而死。大夏帝国也不再派人前往北狄王府主事。过了足足上百年的时间，才让夏丰年来这里主事。”
“这一系列的事情，也都是真的吧。”
凌杰问了一句。
寒鳞沙道：“是真的。”
她很坦诚，没有丝毫隐瞒。
凌杰听了很欣慰：“孟婆怎么死的？”
寒鳞沙道：“被干死了！”
凌杰都愣了一下。你说的倒是直接啊……都不带找个体面的说辞么？
寒鳞沙如此坦诚，凌杰也没什么好担心，继续问道：“怎么被干死的？”
寒鳞沙道：“古庙。”
“古庙能干死孟婆？不至于吧？孟婆的实力应该不在你之下啊。”凌杰表示怀疑。
寒鳞沙道：“孟婆是很强，但在古庙面前就有点不够看了。”
凌杰仍旧感到难以置信：“孟婆可是圣城雪川的城主，得到了上古战场传承的人。接近道之境的存在，怎么可能被古庙干死？”
一个接近道之境的绝世强者，居然会被古庙干死？
凌杰着实很难相信。
寒鳞沙道：“你不懂古庙。”
凌杰道：“你懂？”
寒鳞沙道：“我也不懂。但我知道古庙不容易对付。圣城雪川在北狄之地存在了很长的时间。和北狄的历史一样长久。北狄王府才多少年？它凭什么屹立在火焰城这么长的时间？”
“以我圣城雪川的能力，分分钟都可以干死北狄王府。可它为什么就屹立不倒呢？不就是因为古庙么？”
寒鳞沙说话的声音很平静。
显然，对于这些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凌杰道：“你去过古庙？”
寒鳞沙道：“去过。”
牛叉！
凌杰暗中给这女人竖起大拇指。原本凌杰还考虑多个问题，担心一旦沟通出现意外，可能会动摇凌杰和寒鳞沙之间的合作根基，甚至造成杀人灭口的惨事。
如今想来，是自己多虑了。
凌杰缓过神来，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寒鳞沙道：“没必要告诉你。”
凌杰道：“古庙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夏祭和夏祀两代雄主，全部死在里面？”
寒鳞沙抬起头，一双美丽而冷漠的眼睛落在凌杰身上，仿佛想把凌杰给看透彻似的。
凌杰趁势道：“古庙里的，是不是魔窟？”
说完，凌杰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寒鳞沙的脸蛋，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微表情。
寒鳞沙道：“如果是魔窟的话，你觉得北狄还能活到现在？魔窟里面出现的黑龙人，那是何等高绝的生命？你想多了。”
凌杰稍微松了口气，心中释然。
也是，如果是魔窟的话，只怕要变天了。
凌杰缓过神来，道：“既然不是魔窟，那是什么？”
寒鳞沙道：“是格拉荻族的第一任族长格拉的棺椁。”
“格拉？”凌杰愣了一下。
寒鳞沙道：“不错。格拉是格拉荻族的第一任族长，也是第一个前往魔窟拜膜并且得到了魔窟赐予力量的人。更是格拉荻族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族长。曾经格拉荻族建立东方世界第一个国家，就是在格拉手上完成的。他，被格拉荻族尊称为圣主。是格拉荻族唯一的一个魔窟圣徒。后续的格拉荻族族长，都是他的后裔。靠着格拉的血脉得到魔窟的力量。每往后一代，族长们的力量就会被削弱。”
凌杰深深道：“原来如此。”
寒鳞沙说的这些内容，和甘龙老先生说的有所出入。但凌杰更愿意相信寒鳞沙的版本。
没办法，寒鳞沙是接近道之境的强者。
不信都不行。
格拉！
一代圣主！
最初从魔窟得到力量的人，是格拉荻族唯一的魔窟圣徒。后续的族长们虽然都很强大，但他们的力量来源，并非魔窟的赐予，而是靠格拉流传下来的血脉。
血脉越发的稀薄，得到的力量自然就越弱。
格拉，史上最强啊！
陡然间，凌杰把脑海中无数碎片的信息都串联起来了。
凌杰道：“百年前，夏祀身边的大祭司，用数十万献祭，甚至连自己都搭进去了。为的就是想复活这位格拉圣主？”
寒鳞沙道：“是。”
凌杰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何大夏帝国不去处理？”
寒鳞沙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估计夏皇这么做有他的道理吧。”
凌杰道：“可之前夏袁洪和华太后当政的时候，也没有去处置此事啊。”
这么大的事情，夏皇和华太后等人必然是了解的。
居然没去处理这个隐患？
寒鳞沙道：“或许是有其他的原因吧。”
凌杰道：“那为何孟婆又要去处理？”
寒鳞沙道：“谁知道呢。”
凌杰道：“大匈帝国皇族的人，是否是格拉荻族人？”
寒鳞沙摇头：“不知道。”
凌杰道：“格拉荻族的世代使命就是为了守护魔窟和黑龙人。年代久远，光明神殿开创新世界。格拉荻族如此苦心孤诣的复活圣主，想干嘛？”
寒鳞沙摇头，不答。
凌杰陡然黑着脸，道：“寒鳞沙，你不老实。没跟我说实话！”
寒鳞沙道：“没有百分百把握的事情，我从来不轻易说出口。”
凌杰道：“格拉荻族人，复活圣主，想干嘛？”
寒鳞沙摇头：“不知道。”
她死活不说，凌杰也没办法。最后只好作罢。
看来这个问题太大，连寒鳞沙可能都没搞清楚。
凌杰点了一根烟，慢慢的吸了一口：“如何甄别格拉荻族人，这你总知道吧？”
寒鳞沙道：“这倒是有办法。肩膀上有骷髅头胎记的，就是格拉荻族人。”
凌杰道：“如果有人故意损坏胎记呢？”
寒鳞沙道：“这是不可能的。任何一个格拉荻族人都把这个胎记看的比生命还重要。消除胎记，那就是毁灭图腾信仰。比杀了他们还难受。而且格拉荻族人的胎记，无法毁坏，无论割裂多少次，都会重新复原。这是由他们的血脉造成的。他们的血液很热，体温很高。”
原来如此！
凌杰大大的松了口气。
这就好办了！
权衡之后，凌杰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现在心中有底了。告辞！”
凌杰转身就要走。
虽然寒鳞沙没解答凌杰所有的疑问。但这些已经足够帮助凌杰去辨别太师的身份了。
凌杰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寒鳞沙忽然开口道：“凌杰。你站住！”
凌杰不由得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寒鳞沙：“还有事？”
寒鳞沙欲言又止，好几次都没说出话来。
她素来是一个干净利索的人，行事果决，极少出现优柔寡断的情况。
凌杰再次问了一句：“你有话直接说。不用磨磨唧唧的。这也不是你的风格。”
寒鳞沙沉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凌杰道：“找太师，核对太师的身份。如果他是格拉荻族的人，夏丰年必定不会饶恕他。归顺我，就成了夏丰年唯一的选择。震慑北狄王府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寒鳞沙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你核对太师陆院的身份之后，打算怎么处置陆院？”
凌杰想了想，道：“交给夏丰年处置。这还用说么？”
寒鳞沙摇头：“你不能这么做。”
凌杰感到很意外：“为何？”
寒鳞沙对古庙不是不太上心么？
这么对太师这么感兴趣了？
寒鳞沙道：“不要贸然揭开太师的身份，一旦打草惊蛇，事情就不好办了。如果你非要做，那就暗中去核对太师陆院的身份，私下让夏丰年看到就行了。不要让太师陆院起疑。”
凌杰好奇的看着寒鳞沙：“为何啊？”
寒鳞沙忽然道：“你以为格拉荻族的人，只有太师陆院一个？如果你这么想，那就太天真了。”
嘶！
凌杰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止一个么？
这……
凌杰都不敢往下想了。
寒鳞沙这时候继续道：“不要打草惊蛇。否则，事情就不胡奥收拾了。切记，留着太师陆院，比什么都管用。”
凌杰越听越吃惊，正想要继续询问的时候，寒鳞沙忽然下了逐客令，冷冰冰的冲凌杰道：“好了，我就说这么多，你好自为之。”
话落瞬间，一股巨大的推力降临在凌杰身上，硬生生把凌杰推出了玄武殿。
凌杰气急败坏，对着大门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嘴里不断的破骂：“寒鳞沙，你大爷的。太不尊重人啊。我好歹也是你的合作伙伴。你就这么对老子啊？”
凌杰试图推开门进去和寒鳞沙好好理论一番。
奈何大门上加了一道气息结界，任凭凌杰如何发威都没办法撼动大门分毫。
最后，凌杰只好一边破骂着寒鳞沙，一边悻悻的离开。
寒鳞沙的祖宗十八代都被凌杰问候了一个遍。
玄武殿内。
“诶，凌杰阿凌杰，你何必卷进这件事情里来呢。真不想你这样葬送了性命啊。”
寒鳞沙深深叹息，满是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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