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祖母，那你还认我吗？
送走了白氏，顾宁昭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思考着。
她并没打算马上去找顾远山当面对质，想也知道，他是不可能告诉自己实情的，搞不好还会再编出一个苦情故事来骗她。
不过就白氏今天说的这些，已经足够她消化好一阵子的。
她撑着下巴倚在桌面上，打量着房间里精巧的布置陈设。
临仙阁是府里最大最好的一处院子，更是她生母叶婵曾经住过的地方。
当初她一回到帝京，秦氏把这个院子拨给她，还引来了顾芷萝的嫉妒。
可谁能想到，她其实和平国公府并无半点血缘关系呢？
顾远山想必对此心知肚明，但他绝不会说破，他还想靠着顾宁昭，和纪王府攀上关系呢，怎么可能放她走？
就是为了他自己，叶婵送给他的这顶绿帽子，他也得结结实实地戴好了。
想到这里，顾宁昭有些讽刺地扯了下唇角，再次庆幸自己不是顾远山的女儿。
看看顾芷萝吧，曾经备受宠爱的顾家大小姐，还不是被他说放弃就放弃了？
她心里没来由生出一股烦躁，猛地站起身来，出了房间，直奔寿安堂去了。
秦氏正在听赵妈妈回事，只见顾宁昭一阵风似的冲进来，直接扑进她怀里，闷闷地喊了一声，“祖母……”
“出什么事了？”秦氏有些惊讶，摸着顾宁昭的后脑勺，“别急，慢慢说，天大的事，也有祖母给你做主。”
她说着，一边朝赵妈妈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带着其他丫鬟退了出去。
顾宁昭抱着秦氏不肯撒手，好半天才委屈巴巴地抬起头，就像一头迷路了的小兽，“今天白氏告诉我，我母亲进府之前就有身孕了，我……我并不是顾家的女儿。”
说完，她一脸紧张地看着秦氏，忐忑极了。
要说整个顾家上下，她最舍不得的就是秦氏这个一直照顾她疼爱她的祖母了。
正因如此，顾宁昭才不想瞒着她。与其等秦氏将来有一天发现，倒不如她自己坦坦荡荡说出来。
不管秦氏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最起码她问心无愧，没有用欺骗和隐瞒继续心安理得享受秦氏这份疼爱。
然而在顾宁昭说完之后，秦氏只是愣了一下，眼神微微放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二瞒得这么深。”秦氏轻哼了一声，又拍拍顾宁昭的背，“我也是生养过女儿的，虽然叶婵来向我请安的次数不多，可那时我也隐约觉得她的月份好像不太对，只是看你父亲对她小心翼翼，如珠如宝的模样，还以为是他们在成亲前就珠胎暗结，便也没多想。”
没想到顾远山当真是疯魔了，明知道叶婵怀着别人的孩子，竟然还要娶她进门，还让顾宁昭正儿八经上了顾家族谱。
“祖母，那……那你还认我吗？”
顾宁昭忐忑不安地看着她，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紧张过了。
秦氏却突然笑了，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她的脑门，“傻孩子，你叫了我这么多年的祖母，难道说不认就不认了吗？”
秦氏目光幽远，淡淡的道，“真要说起来，这府里上上下下，哪一个是我的亲孙子孙女呢？”
她是老国公的嫡妻，可顾远山只是庶出，他的儿女跟秦氏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秦氏一脸慈爱，打消了顾宁昭心里最后一丝忐忑。
“所以啊，本来也没有什么区别，你还是我的昭丫头。”
顾宁昭这才破涕为笑，重重地点头，“嗯！等我嫁到纪王府，我就把您也接过去，让您当纪王府的太夫人去！”
秦氏哭笑不得，嗔了一句，“说什么傻话，哪有带着祖母嫁人的？”
顾宁昭振振有词，“反正纪王府里也没有别人，就是让您过去小住几天又怎么了？”
秦氏耐不住她缠磨，无奈点头，“好好好，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碍眼就行。”话虽然这么说，可眼里的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这辈子就顾蓁蓁一个亲生女儿，当初一嫁人就去了边境，十多年后才回来见上一面。况且嫁出去的女儿，终究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平时也不好让她总往娘家跑。
还有外孙女梁采玉，更是直接远嫁去了南唐，说不定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顾宁昭仿佛猜到她的心思，突然道，“您放心，采玉在南唐很好，姑母也亲眼见到了的，算算日子，她也应该快回来了。”
秦氏点点头，“我倒是不担心你姑母，她从小就是个活泼好动的，在边境那些年，甚至还偷偷跟着你姑父出城巡边呢。”
顾宁昭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惊讶地啊了一声，“姑母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秦氏故作不快地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我看她就是爱折腾，一离开帝京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到处撒欢儿。”
顾宁昭引着秦氏又说了不少顾蓁蓁小时候爬树摸鱼的趣事，寿安堂里不时响起一阵笑声。
赵妈妈守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松了口气。
刚才看二小姐冲进来的架势，可把她吓坏了，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整个国公府里，老夫人最疼的就是二小姐了，她也是一干姐妹里最有孝心的，自打从南唐回来以后，隔三差五就往寿安堂跑，陪秦氏说话散步。
二小姐逃婚离开帝京的这两年，虽然秦氏后来知道她人在南唐安顿下来，可还是会忍不住担心她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整个人明显都低落了许多。
如今二小姐回来了，也把老夫人的精气神带回来了。
赵妈妈一脸欣慰，现在只盼着二小姐赶紧跟纪王爷完婚，再生个小公子或者小小姐，老夫人肯定就更高兴了。
“对了，刚才梁家派人送帖子过来，想请你明天去府上作客呢。”秦氏突然想起这一茬，从小桌上拿起一封请帖，“如今府里是你表嫂当家，从前你们也见过的。”
顾宁昭结果帖子点点头，“知道，就是林家姐姐嘛。姑母在华京跟我们说了，她的女儿音音现在也有六个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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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打算马上去找顾远山当面对质，想也知道，他是不可能告诉自己实情的，搞不好还会再编出一个苦情故事来骗她。
不过就白氏今天说的这些，已经足够她消化好一阵子的。
她撑着下巴倚在桌面上，打量着房间里精巧的布置陈设。
临仙阁是府里最大最好的一处院子，更是她生母叶婵曾经住过的地方。
当初她一回到帝京，秦氏把这个院子拨给她，还引来了顾芷萝的嫉妒。
可谁能想到，她其实和平国公府并无半点血缘关系呢？
顾远山想必对此心知肚明，但他绝不会说破，他还想靠着顾宁昭，和纪王府攀上关系呢，怎么可能放她走？
就是为了他自己，叶婵送给他的这顶绿帽子，他也得结结实实地戴好了。
想到这里，顾宁昭有些讽刺地扯了下唇角，再次庆幸自己不是顾远山的女儿。
看看顾芷萝吧，曾经备受宠爱的顾家大小姐，还不是被他说放弃就放弃了？
她心里没来由生出一股烦躁，猛地站起身来，出了房间，直奔寿安堂去了。
秦氏正在听赵妈妈回事，只见顾宁昭一阵风似的冲进来，直接扑进她怀里，闷闷地喊了一声，“祖母……”
“出什么事了？”秦氏有些惊讶，摸着顾宁昭的后脑勺，“别急，慢慢说，天大的事，也有祖母给你做主。”
她说着，一边朝赵妈妈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带着其他丫鬟退了出去。
顾宁昭抱着秦氏不肯撒手，好半天才委屈巴巴地抬起头，就像一头迷路了的小兽，“今天白氏告诉我，我母亲进府之前就有身孕了，我……我并不是顾家的女儿。”
说完，她一脸紧张地看着秦氏，忐忑极了。
要说整个顾家上下，她最舍不得的就是秦氏这个一直照顾她疼爱她的祖母了。
正因如此，顾宁昭才不想瞒着她。与其等秦氏将来有一天发现，倒不如她自己坦坦荡荡说出来。
不管秦氏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最起码她问心无愧，没有用欺骗和隐瞒继续心安理得享受秦氏这份疼爱。
然而在顾宁昭说完之后，秦氏只是愣了一下，眼神微微放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二瞒得这么深。”秦氏轻哼了一声，又拍拍顾宁昭的背，“我也是生养过女儿的，虽然叶婵来向我请安的次数不多，可那时我也隐约觉得她的月份好像不太对，只是看你父亲对她小心翼翼，如珠如宝的模样，还以为是他们在成亲前就珠胎暗结，便也没多想。”
没想到顾远山当真是疯魔了，明知道叶婵怀着别人的孩子，竟然还要娶她进门，还让顾宁昭正儿八经上了顾家族谱。
“祖母，那……那你还认我吗？”
顾宁昭忐忑不安地看着她，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紧张过了。
秦氏却突然笑了，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她的脑门，“傻孩子，你叫了我这么多年的祖母，难道说不认就不认了吗？”
秦氏目光幽远，淡淡的道，“真要说起来，这府里上上下下，哪一个是我的亲孙子孙女呢？”
她是老国公的嫡妻，可顾远山只是庶出，他的儿女跟秦氏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秦氏一脸慈爱，打消了顾宁昭心里最后一丝忐忑。
“所以啊，本来也没有什么区别，你还是我的昭丫头。”
顾宁昭这才破涕为笑，重重地点头，“嗯！等我嫁到纪王府，我就把您也接过去，让您当纪王府的太夫人去！”
秦氏哭笑不得，嗔了一句，“说什么傻话，哪有带着祖母嫁人的？”
顾宁昭振振有词，“反正纪王府里也没有别人，就是让您过去小住几天又怎么了？”
秦氏耐不住她缠磨，无奈点头，“好好好，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碍眼就行。”话虽然这么说，可眼里的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这辈子就顾蓁蓁一个亲生女儿，当初一嫁人就去了边境，十多年后才回来见上一面。况且嫁出去的女儿，终究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平时也不好让她总往娘家跑。
还有外孙女梁采玉，更是直接远嫁去了南唐，说不定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顾宁昭仿佛猜到她的心思，突然道，“您放心，采玉在南唐很好，姑母也亲眼见到了的，算算日子，她也应该快回来了。”
秦氏点点头，“我倒是不担心你姑母，她从小就是个活泼好动的，在边境那些年，甚至还偷偷跟着你姑父出城巡边呢。”
顾宁昭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惊讶地啊了一声，“姑母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秦氏故作不快地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我看她就是爱折腾，一离开帝京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到处撒欢儿。”
顾宁昭引着秦氏又说了不少顾蓁蓁小时候爬树摸鱼的趣事，寿安堂里不时响起一阵笑声。
赵妈妈守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松了口气。
刚才看二小姐冲进来的架势，可把她吓坏了，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整个国公府里，老夫人最疼的就是二小姐了，她也是一干姐妹里最有孝心的，自打从南唐回来以后，隔三差五就往寿安堂跑，陪秦氏说话散步。
二小姐逃婚离开帝京的这两年，虽然秦氏后来知道她人在南唐安顿下来，可还是会忍不住担心她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整个人明显都低落了许多。
如今二小姐回来了，也把老夫人的精气神带回来了。
赵妈妈一脸欣慰，现在只盼着二小姐赶紧跟纪王爷完婚，再生个小公子或者小小姐，老夫人肯定就更高兴了。
“对了，刚才梁家派人送帖子过来，想请你明天去府上作客呢。”秦氏突然想起这一茬，从小桌上拿起一封请帖，“如今府里是你表嫂当家，从前你们也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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