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是谁造的孽
惠昌大长公主此时似乎才想起来顾宁昭还在场，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虚弱却十分坚定，“顾太医，你来给本宫开方子吧。”
顾宁昭心中略有遗憾，看来今天是听不到八卦了。
她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飞快开好了药方，交给女官，然后背起药箱离开。
很快，内室就只剩下惠昌大长公主和程云仙母女两个。
“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是你一个人的主意，还是别人让你做的？”
惠昌大长公主眸光犀利，作为历经三朝的皇室公主，她在恢复理智后，很快就想到了更多更深的东西。
程云仙抿着唇，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惠昌大长公主的目光，面无表情的道，“就是我做的。我不想你用这个孩子去要挟薛绍，他既然已经跟李长宁定了亲，就应该好好过日子，而不是和你纠缠不休。”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用孩子要挟他？”惠昌大长公主怒极反笑，“难道凭我的食邑还养不起一个孩子吗？”
“这不是养不养得起的问题。”程云仙抬起头，眼睛里有着不甘和痛心，还有对薛绍的保护，“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你如何向别人解释他的来历？他的生父是谁？你觉得表哥会允许一个生父不详的孩子记上族谱吗？寡居的大长公主突然生下一个孩子，难道要说是府里哪个面首的？传出去也不怕整个李氏皇族蒙羞！”
程云仙毫不留情地戳破了母女之间最大的矛盾，这些话已经在她心里憋了许多年，今天终于能痛痛快快说出来了。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替我做主！”惠昌大长公主攥紧了身下的床褥，手背上青筋浮起，显然是怒极，“你这些日子一直禁足在院中，又是从哪儿弄来的白无粉？你若是不老实交代，我现在就把伺候你的人全部杖毙！”
“不可以！”程云仙有些着急了，她院子里的丫鬟都是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下来情分不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她们没关系！”
惠昌大长公主充耳不闻，直接叫来人吩咐下去，“去把大小姐院子里的人都绑起来，一个一个地打，不肯招认的，直接打死为止。”
“母亲！”
程云仙眼眶红了，站起来大声质问，“你不能这样，她们是无辜的！”
“她们无辜，那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未出世的弟妹就不无辜吗？！”
惠昌大长公主嘴唇发颤，美艳的面孔如今苍白又羸弱，像是被暴雨摧残过的娇花，“他在我肚子里待了几个月，我每天都能感觉到他在一点点长大……他又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就要剥夺他活下来的权利？”
程云仙死死咬着嘴唇，唇瓣已经被她咬破了，渗出的血珠和滑落的眼泪混合在一起，又腥又咸。
“因为他有你们那样的父母，他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程云仙眼底一片空洞和茫然，自从在心底打定这个主意后，她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一闭上眼仿佛就能听到婴儿的哭声。
“他的命是我害的，是我造的孽，我会去赎罪。但是我不后悔，我也没有错。”
惠昌大长公主没想到程云仙会这样说，她突然觉得这个女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夜长大了，变得熟悉又陌生。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的女儿杀了她未出世的孩子，可她难道还能再要了程云仙的命吗？
这不是程云仙造的孽，也是她的罪……
“就算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信，这件事不可能是你一个人能做到的。”
惠昌大长公主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理智地思索着。
“就算不是你院子里的人，也必定有一个帮你沟通内外，把白无粉弄进府里的同谋——你老实交代，不要一个人扛了，没有用的。”
月公子正在房间里焦急地踱着步子，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连忙定了定神，来到书桌前，拿起一本书假装翻了起来。
砰地一声，房门被人大力踹开，紧接着惠昌大长公主的女官冷着脸大步走进来，扫了月公子一眼，一挥手，“把人带走！”
月公子直接被带到了惠昌大长公主面前，他余光一扫，看到跪在一旁的程云仙，心就先凉了一半。
他还想垂死挣扎，一脸无辜地抬起头，“殿下，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把奴叫来啊？”
惠昌大长公主眼里满是厌恶，她从前收这些面首进府，只觉得他们身上或多或少有像程驸马的地方。可是现在一看，为什么只觉得令人作呕，根本就是徒有其表而已。
她懒得和他废话，沉声道，“云仙已经全都说了，就是你怂恿她给本宫下药，还替她去外面买了白无粉回来的吧？”
月公子本来还存了几分侥幸心理，可凭他在公主府伺候这几年，对惠昌大长公主的了解，知道她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情，就轻易不会改变。
眼看着惠昌大长公主脸上已经浮现了杀意，月公子连忙叩头求饶，“殿下饶命啊，这，这不光是奴一个人的主意，还有别人！”
反正就算他死了，也不能让府里其他的面首白捡了便宜。
月公子有一个算一个，噼里啪啦又供出了好几个人名，都是之前凑在一起串联过的，曾经比较得宠的几个面首。
惠昌大长公主无力地往后一靠，突然觉得讽刺又可笑。
她以为那些面首不过是养在府里的一群玩意儿，就像小猫小狗，心情好了逗一逗，不想玩了就丢到一边。
没想到这些小猫小狗，居然也有反咬她一口的时候。
程云仙讥讽地扯了扯唇角，轻声开口，“母亲，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每天养在身边的人，他们心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和地位，又有谁是真心对你的呢？”
“你住口，轮不着你来教训我！”
惠昌大长公主捂着心口，程云仙和月公子等人的齐齐叛变，让她觉得自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她咬着牙命令女官，“把他刚才说的那几个人一并抓起来，全都打断腿赶出去！”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g99.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bqg99.cc
顾宁昭心中略有遗憾，看来今天是听不到八卦了。
她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飞快开好了药方，交给女官，然后背起药箱离开。
很快，内室就只剩下惠昌大长公主和程云仙母女两个。
“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是你一个人的主意，还是别人让你做的？”
惠昌大长公主眸光犀利，作为历经三朝的皇室公主，她在恢复理智后，很快就想到了更多更深的东西。
程云仙抿着唇，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惠昌大长公主的目光，面无表情的道，“就是我做的。我不想你用这个孩子去要挟薛绍，他既然已经跟李长宁定了亲，就应该好好过日子，而不是和你纠缠不休。”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用孩子要挟他？”惠昌大长公主怒极反笑，“难道凭我的食邑还养不起一个孩子吗？”
“这不是养不养得起的问题。”程云仙抬起头，眼睛里有着不甘和痛心，还有对薛绍的保护，“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你如何向别人解释他的来历？他的生父是谁？你觉得表哥会允许一个生父不详的孩子记上族谱吗？寡居的大长公主突然生下一个孩子，难道要说是府里哪个面首的？传出去也不怕整个李氏皇族蒙羞！”
程云仙毫不留情地戳破了母女之间最大的矛盾，这些话已经在她心里憋了许多年，今天终于能痛痛快快说出来了。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替我做主！”惠昌大长公主攥紧了身下的床褥，手背上青筋浮起，显然是怒极，“你这些日子一直禁足在院中，又是从哪儿弄来的白无粉？你若是不老实交代，我现在就把伺候你的人全部杖毙！”
“不可以！”程云仙有些着急了，她院子里的丫鬟都是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下来情分不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她们没关系！”
惠昌大长公主充耳不闻，直接叫来人吩咐下去，“去把大小姐院子里的人都绑起来，一个一个地打，不肯招认的，直接打死为止。”
“母亲！”
程云仙眼眶红了，站起来大声质问，“你不能这样，她们是无辜的！”
“她们无辜，那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未出世的弟妹就不无辜吗？！”
惠昌大长公主嘴唇发颤，美艳的面孔如今苍白又羸弱，像是被暴雨摧残过的娇花，“他在我肚子里待了几个月，我每天都能感觉到他在一点点长大……他又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就要剥夺他活下来的权利？”
程云仙死死咬着嘴唇，唇瓣已经被她咬破了，渗出的血珠和滑落的眼泪混合在一起，又腥又咸。
“因为他有你们那样的父母，他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程云仙眼底一片空洞和茫然，自从在心底打定这个主意后，她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一闭上眼仿佛就能听到婴儿的哭声。
“他的命是我害的，是我造的孽，我会去赎罪。但是我不后悔，我也没有错。”
惠昌大长公主没想到程云仙会这样说，她突然觉得这个女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夜长大了，变得熟悉又陌生。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的女儿杀了她未出世的孩子，可她难道还能再要了程云仙的命吗？
这不是程云仙造的孽，也是她的罪……
“就算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信，这件事不可能是你一个人能做到的。”
惠昌大长公主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理智地思索着。
“就算不是你院子里的人，也必定有一个帮你沟通内外，把白无粉弄进府里的同谋——你老实交代，不要一个人扛了，没有用的。”
月公子正在房间里焦急地踱着步子，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连忙定了定神，来到书桌前，拿起一本书假装翻了起来。
砰地一声，房门被人大力踹开，紧接着惠昌大长公主的女官冷着脸大步走进来，扫了月公子一眼，一挥手，“把人带走！”
月公子直接被带到了惠昌大长公主面前，他余光一扫，看到跪在一旁的程云仙，心就先凉了一半。
他还想垂死挣扎，一脸无辜地抬起头，“殿下，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把奴叫来啊？”
惠昌大长公主眼里满是厌恶，她从前收这些面首进府，只觉得他们身上或多或少有像程驸马的地方。可是现在一看，为什么只觉得令人作呕，根本就是徒有其表而已。
她懒得和他废话，沉声道，“云仙已经全都说了，就是你怂恿她给本宫下药，还替她去外面买了白无粉回来的吧？”
月公子本来还存了几分侥幸心理，可凭他在公主府伺候这几年，对惠昌大长公主的了解，知道她一旦认定了一件事情，就轻易不会改变。
眼看着惠昌大长公主脸上已经浮现了杀意，月公子连忙叩头求饶，“殿下饶命啊，这，这不光是奴一个人的主意，还有别人！”
反正就算他死了，也不能让府里其他的面首白捡了便宜。
月公子有一个算一个，噼里啪啦又供出了好几个人名，都是之前凑在一起串联过的，曾经比较得宠的几个面首。
惠昌大长公主无力地往后一靠，突然觉得讽刺又可笑。
她以为那些面首不过是养在府里的一群玩意儿，就像小猫小狗，心情好了逗一逗，不想玩了就丢到一边。
没想到这些小猫小狗，居然也有反咬她一口的时候。
程云仙讥讽地扯了扯唇角，轻声开口，“母亲，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每天养在身边的人，他们心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和地位，又有谁是真心对你的呢？”
“你住口，轮不着你来教训我！”
惠昌大长公主捂着心口，程云仙和月公子等人的齐齐叛变，让她觉得自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
她咬着牙命令女官，“把他刚才说的那几个人一并抓起来，全都打断腿赶出去！”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g99.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bqg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