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秦子眉，你赢了
“秦子眉！你疯了吗！”
李楚抓着栏杆用力摇晃，想要伸手去抢下那个药瓶。
“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不许你说这种话！”
他神情疯狂，目眦欲裂，看向秦子眉的眼神里又心痛又不甘，“你姓秦，不姓李！这南唐江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威胁我？”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秦子眉忍着一阵剧痛，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冷酷又淡漠。
肚子里的小生命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一样，在里面不安分地闹腾起来。
“女子为官之路本就艰辛无比，我从小要比族里的其他兄弟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得到他们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若不是陛下慧眼识珠，力排众议，点我为状元，我不可能拜入江阁老门下，不可能这么年轻就入阁，不可能给天下女子做一个表率和榜样。”
秦子眉语气缓慢又艰难，一边说一边等待着这一波胎动结束，她咬了咬牙，“陛下对我有知遇之恩，如同再造。你却要颠覆他的皇位，谋图南唐江山，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她往后退了几步，背靠在对面牢房的栏杆上，确保李楚发狂也够不到她，再度举起小药瓶，“我再问一遍，孩子和玉玺，你到底选哪一个？”
李楚冷冷看着她，眼神里渐渐带了恨意，“你威胁我？”
“是。”秦子眉直视他的目光，一脸淡漠，心底却早已是千疮百孔，掀起了惊涛骇浪。
宝宝，都是娘不好，娘不该说这样的话伤你的心……
李楚死死攥紧栏杆，手背上青筋迸起。由于刚才动作太剧烈，身上的伤口也崩开了几处，囚衣上渐渐透出血迹来。
那么多酷刑他都熬过来了，可他竟然熬不过她一个冷淡的眼神。
她就这样看着他，就让他觉得生不如死。
李楚不甘心地咬了咬牙，“你就不怕我真的宁可不要这个孩子，也不会交出玉玺吗？反正交不交都是一死，我又何必便宜那对贼父子？”
秦子眉来天牢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各种可能的应对措施，听到李楚说这话，她也不慌不忙，淡淡道，“若是你执意不说，我的确没有办法。反正我尽力了，我也对得起陛下。”
她拔开瓶塞，倒出一枚药丸，“我现在就把药吃了，这孩子就当他没来过，以后我依旧是陛下的心腹近臣，过几年再找个门当户对的年轻才俊嫁了，给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
“够了！”
李楚怒喝一声打断她。
光是听她说这些话，他都心如刀绞，完全无法想象，秦子眉会嫁给别的男人这种可能。
李楚闭了闭眼，喉间溢出悲痛的喘息，“……你赢了。”
他何尝不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地接近，可他终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放任自己一错再错，最终留给她一个最大的杀手锏。
他怎么可能眼看着她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杀了他在这世间唯一的骨血？
秦子眉走出天牢，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日落向晚。金红色的余晖洒遍大地，在她面容上镀了一层淡淡的光影。
李洛已经在外面等了许久，见到她出来，立刻迎上去，“如何，他肯交出玉玺了吗？”
秦子眉轻轻点头，说出一串地址。
李洛大喜过望，“太好了，秦大人，你可是皇室的功臣，我一定要告诉陛下，给你封赏……秦大人！”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秦子眉勉强地扯了下唇角，下一秒软软倒地，晕了过去。
李洛赶紧让人把她抬到太医院，送去顾宁昭那里。
“没事，就是一时情绪激动，心力交瘁，累着了。”
顾宁昭给她把脉施针，又开了药。
看着秦子眉苍白的面孔，忍不住抬手替她拂了下额前的鬓发，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
到了这一步，她岂能看不出，秦子眉对李楚是动了真情的。
可这份感情注定是要无疾而终，她在家国和情爱之间，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顾宁昭回过头，一脸严肃地盯着李洛，“小眉为了你们李家的江山牺牲了这么多，你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她，听到没有！”
李洛忙不迭点头，“我知道，等找个合适的时机，我会让父皇给她封爵，这样不管她以后嫁不嫁人，好歹也有个依靠。”
顾宁昭眉头依旧紧皱着，“那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怎么办？这是李楚的骨肉，也算是你的堂弟或是堂妹？”
按理说李楚犯下的可是足以诛九族的大罪，他那一脉都应该要问斩，就更不能留下他的儿子了。
可看秦子眉的态度，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放弃这个孩子，是一定要把他生下来的。
李洛垂眸沉思了许久，才下了决定，“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而且他有秦大人这样的母亲，将来悉心教导，明理懂事，想必也不会走上歪路吧。”
“你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顾宁昭松了口气，又替秦子眉信誓旦旦地保证，“你放心，小眉一定会教好他，不会让他像李楚那样冥顽不灵的。”
有了秦子眉提供的线索，李洛终于找回了南唐的传国玉玺。
秦子眉醒来后，在养心殿前跪了一天一夜，她不要任何封赏，甚至宁愿放弃一切，只求李桥能网开一面，饶李楚不死。
李洛也替秦子眉求情，最终李楚被送去看守李氏皇陵，终生不得踏出陵园一步。
押解李楚去皇陵的那一天，秦子眉去送他。
李楚看到她依旧隆起的小腹，松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知道对秦子眉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这个孩子，撇清和他的一切关系，这样她依旧可以屹立于朝堂之上，依旧能有一番作为，完成她毕生的梦想。
可是他一点也不希望这样。
那是他唯一的孩子，是他们的孩子，是他们这段感情的维系和牵绊，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一点痕迹。
他定定地看着秦子眉，仿佛要把她深深刻进脑海里，一眼万年。
秦子眉本来远远地站在路边，被他这遥遥一望，再也支撑不住，小跑着冲过来，一下子扑进李楚怀里，瞬间泪流满面，“楚郎……”
“好了，不哭了，我这不是还没死吗？”李楚心疼地抚着她的背，故作轻松地安慰着，“守皇陵就守皇陵，正好还清静呢。”
秦子眉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我会生下这个孩子，我会好好把他养大，将来若有机会，我就带着他去看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听到没有？”
李楚鼻子一酸，低低嗯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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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楚抓着栏杆用力摇晃，想要伸手去抢下那个药瓶。
“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不许你说这种话！”
他神情疯狂，目眦欲裂，看向秦子眉的眼神里又心痛又不甘，“你姓秦，不姓李！这南唐江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威胁我？”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秦子眉忍着一阵剧痛，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冷酷又淡漠。
肚子里的小生命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一样，在里面不安分地闹腾起来。
“女子为官之路本就艰辛无比，我从小要比族里的其他兄弟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得到他们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若不是陛下慧眼识珠，力排众议，点我为状元，我不可能拜入江阁老门下，不可能这么年轻就入阁，不可能给天下女子做一个表率和榜样。”
秦子眉语气缓慢又艰难，一边说一边等待着这一波胎动结束，她咬了咬牙，“陛下对我有知遇之恩，如同再造。你却要颠覆他的皇位，谋图南唐江山，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她往后退了几步，背靠在对面牢房的栏杆上，确保李楚发狂也够不到她，再度举起小药瓶，“我再问一遍，孩子和玉玺，你到底选哪一个？”
李楚冷冷看着她，眼神里渐渐带了恨意，“你威胁我？”
“是。”秦子眉直视他的目光，一脸淡漠，心底却早已是千疮百孔，掀起了惊涛骇浪。
宝宝，都是娘不好，娘不该说这样的话伤你的心……
李楚死死攥紧栏杆，手背上青筋迸起。由于刚才动作太剧烈，身上的伤口也崩开了几处，囚衣上渐渐透出血迹来。
那么多酷刑他都熬过来了，可他竟然熬不过她一个冷淡的眼神。
她就这样看着他，就让他觉得生不如死。
李楚不甘心地咬了咬牙，“你就不怕我真的宁可不要这个孩子，也不会交出玉玺吗？反正交不交都是一死，我又何必便宜那对贼父子？”
秦子眉来天牢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各种可能的应对措施，听到李楚说这话，她也不慌不忙，淡淡道，“若是你执意不说，我的确没有办法。反正我尽力了，我也对得起陛下。”
她拔开瓶塞，倒出一枚药丸，“我现在就把药吃了，这孩子就当他没来过，以后我依旧是陛下的心腹近臣，过几年再找个门当户对的年轻才俊嫁了，给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
“够了！”
李楚怒喝一声打断她。
光是听她说这些话，他都心如刀绞，完全无法想象，秦子眉会嫁给别的男人这种可能。
李楚闭了闭眼，喉间溢出悲痛的喘息，“……你赢了。”
他何尝不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地接近，可他终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放任自己一错再错，最终留给她一个最大的杀手锏。
他怎么可能眼看着她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杀了他在这世间唯一的骨血？
秦子眉走出天牢，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日落向晚。金红色的余晖洒遍大地，在她面容上镀了一层淡淡的光影。
李洛已经在外面等了许久，见到她出来，立刻迎上去，“如何，他肯交出玉玺了吗？”
秦子眉轻轻点头，说出一串地址。
李洛大喜过望，“太好了，秦大人，你可是皇室的功臣，我一定要告诉陛下，给你封赏……秦大人！”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秦子眉勉强地扯了下唇角，下一秒软软倒地，晕了过去。
李洛赶紧让人把她抬到太医院，送去顾宁昭那里。
“没事，就是一时情绪激动，心力交瘁，累着了。”
顾宁昭给她把脉施针，又开了药。
看着秦子眉苍白的面孔，忍不住抬手替她拂了下额前的鬓发，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
到了这一步，她岂能看不出，秦子眉对李楚是动了真情的。
可这份感情注定是要无疾而终，她在家国和情爱之间，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顾宁昭回过头，一脸严肃地盯着李洛，“小眉为了你们李家的江山牺牲了这么多，你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她，听到没有！”
李洛忙不迭点头，“我知道，等找个合适的时机，我会让父皇给她封爵，这样不管她以后嫁不嫁人，好歹也有个依靠。”
顾宁昭眉头依旧紧皱着，“那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怎么办？这是李楚的骨肉，也算是你的堂弟或是堂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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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秦子眉的态度，她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放弃这个孩子，是一定要把他生下来的。
李洛垂眸沉思了许久，才下了决定，“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而且他有秦大人这样的母亲，将来悉心教导，明理懂事，想必也不会走上歪路吧。”
“你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顾宁昭松了口气，又替秦子眉信誓旦旦地保证，“你放心，小眉一定会教好他，不会让他像李楚那样冥顽不灵的。”
有了秦子眉提供的线索，李洛终于找回了南唐的传国玉玺。
秦子眉醒来后，在养心殿前跪了一天一夜，她不要任何封赏，甚至宁愿放弃一切，只求李桥能网开一面，饶李楚不死。
李洛也替秦子眉求情，最终李楚被送去看守李氏皇陵，终生不得踏出陵园一步。
押解李楚去皇陵的那一天，秦子眉去送他。
李楚看到她依旧隆起的小腹，松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知道对秦子眉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这个孩子，撇清和他的一切关系，这样她依旧可以屹立于朝堂之上，依旧能有一番作为，完成她毕生的梦想。
可是他一点也不希望这样。
那是他唯一的孩子，是他们的孩子，是他们这段感情的维系和牵绊，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一点痕迹。
他定定地看着秦子眉，仿佛要把她深深刻进脑海里，一眼万年。
秦子眉本来远远地站在路边，被他这遥遥一望，再也支撑不住，小跑着冲过来，一下子扑进李楚怀里，瞬间泪流满面，“楚郎……”
“好了，不哭了，我这不是还没死吗？”李楚心疼地抚着她的背，故作轻松地安慰着，“守皇陵就守皇陵，正好还清静呢。”
秦子眉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我会生下这个孩子，我会好好把他养大，将来若有机会，我就带着他去看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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