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拖延时间，雨晴来探病
顾宁昭留在乔贵妃的寝宫内，先假装给清阳公主开了药，拿去小厨房熬煮。
与此同时，小厨房内另外支起了两口灶，给顾宁昭做了几道小菜，还下了一碗阳春面。
她被关在慈宁宫大半天，可是饿坏了，美美地饱餐了一顿，又在清阳公主床上睡了半宿，整个人才缓过来。
结果第二天一早，李嬷嬷又来要人。
“太后娘娘一直挂念着清阳公主的情况，一大早就差奴婢来问问，公主可好些了？”
乔贵妃迟疑了下，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有正阳郡主开药施针，清阳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还没睡醒……”
言外之意，李嬷嬷就不要进去打扰了。
“稳定了就好。”李嬷嬷自然听出了乔贵妃的潜台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角，“说起来，幸亏昨夜太后娘娘将正阳郡主留在了宫中，否则清阳公主这病来势汹汹，等不到今早宫门打开可怎么办？”
乔贵妃敷衍地跟着应了一声，“是啊，多亏太后娘娘了。”
心中却不由腹诽，若不是太后扣着顾宁昭不肯放人，清阳也不会“病”了。
李嬷嬷眼神一转，又笑着道，“既然公主情况已经稳定，不如就让郡主随奴婢回慈宁宫吧。太后娘娘已经起身了，还有话要问她呢。”
乔贵妃犹豫了一下，她们昨晚好不容易把顾宁昭带出来，若是再让她回慈宁宫，岂不是又要被太后刁难？
“嬷嬷，不是本宫要违背太后的旨意，可是清阳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还是让郡主守在这里，本宫才能放心啊。”
乔贵妃抬起手帕按了按眼眶，语气哽咽，“本宫只有清阳一个女儿，看她生病，本宫的心就跟被生生剜了一块似的，想必太后娘娘一定能理解本宫的心情。等到清阳病愈，本宫愿意去慈宁宫下跪请罪，请太后娘娘宽恕……”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嬷嬷也不好意思再强行将顾宁昭带走，只能附和着宽慰了乔贵妃几句，“贵妃娘娘宽心，清阳公主是金枝玉叶，自有上天庇佑，一定不会有事的。”
李嬷嬷回到慈宁宫，将那边的情况如实回禀。
太后转着手上的佛珠，冷哼一声，“这次算是便宜她了……不过清阳的病怎么就来的那么蹊跷？你去乔贵妃宫里，见到她的情况没有？”
李嬷嬷摇头，“奴婢只是站在门外问候了一句，听到清阳公主一直在喊疼，里面的动静也是手忙脚乱的，想必做不得假吧？再说了，贵妃娘娘何必为了一个顾宁昭就欺瞒您呢？”
太后皱眉思索，她也是今早才知道，原来清阳公主的病是当初被沈皇后所害，若不是顾宁昭阴差阳错进宫成了她的伴读，替清阳解了蛊，只怕这个孙女早就不在人世了。
也难怪皇帝一听说清阳发病，就急得跟什么似的，非要把顾宁昭放出来不可。
“这个顾宁昭，倒还有几分本事。”太后本以为她只是个空有美貌的狐媚子，想不到她身上还有别人学不来的本事。
她突然拉起雨晴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哀家能替你铺好路，但能走多远，就看你自己了。一会儿你就带几样药材，替哀家去看看清阳公主的情况，顺便也跟顾宁昭熟悉一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啊。”
雨晴抿着唇应下，“是，晴儿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下午，顾宁昭正和清阳公主躲在房间里打叶子牌，外面突然有宫人来禀，说是太后娘娘身边的雨晴郡主，来探望清阳公主了。
两个人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叶子牌收起来，顾宁昭又推清阳公主，“你快回床上躺着去。”
清阳公主动作敏捷地跳上床，拉起被子盖好，又拍了两下自己的脸，拍得有点发红，假装很虚弱地闭上眼睛。
顾宁昭把叶子牌都塞进罗汉床的褥子下面，然后坐到桌边，拿起纸笔，一副要开方子的架势。
宫女见二人都准备好了，这才出去将雨晴迎了进来。
“见过雨晴郡主。”
顾宁昭像模像样地起身行了个礼。
雨晴连忙将她扶起，“快别这么客气，你我都有郡主封号，以姐妹相称就好了。”
顾宁昭一本正经地摇头，“那怎么能行？您是正儿八经的宗室女，是陛下的堂侄女，我只不过是外臣之女，这郡主的封号，不过是陛下的恩赐，还是不一样的。”
“好吧，那就随你怎么称呼都行。”
雨晴笑得宽容又宠溺，她比二人都大了几岁，举手投足也像大姐姐一样，让人很容易就对她心生好感。
这时清阳公主也恰到好处地睁开眼睛，一脸虚弱地开口，“多谢晴姐姐来看我，恕我不能起身了。”
雨晴坐到床边，拉起她的手，一脸心疼，“你就好好躺着吧，可怜见的，小小年纪就要吃这么多苦头。“
“还好，幸亏有宁昭在，她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清阳公主时刻不忘替顾宁昭刷一刷存在感，生怕雨晴再把她带走。
雨晴便顺势跟顾宁昭聊了起来，好奇地问她，为何懂的这么多。
顾宁昭便将那些糊弄元和帝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雨晴听得十分感慨，“真羡慕你，竟然还有这样一份机缘。”
“郡主的机缘也很好，能在太后娘娘膝下长大。”顾宁昭恭维了一句。
雨晴顿了一下，然后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轻声道，“谁让我命苦，刚出生不久就没了爹娘，幸亏有太后娘娘照拂，否则现在指不定早就嫁人生子，庸碌一生了。”
“怎么会呢？”顾宁昭一脸不解，“你可是宗室女，有宗人府替你们指婚，肯定都是精挑细选的好男儿才对。就算没有太后娘娘照拂，日子也不会过不下去吧？”
雨晴摇了摇头，语气低落，“宗室女也要分个远近亲疏，三六九等的。像我这样幼年失怙的孤女，说不定是要被送去和亲的。”
大周周边有许多小国，年年朝贡，俯首称臣，有时候为了巩固和他们的臣属关系，朝廷就会让宗室女和某国的王子世子和亲，以示天朝上国的仁慈。
远嫁异国，一辈子难回故土，能过成什么样子，就真的要听天由命了。
雨晴主动和二人交心，一下子就拉近了她们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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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小厨房内另外支起了两口灶，给顾宁昭做了几道小菜，还下了一碗阳春面。
她被关在慈宁宫大半天，可是饿坏了，美美地饱餐了一顿，又在清阳公主床上睡了半宿，整个人才缓过来。
结果第二天一早，李嬷嬷又来要人。
“太后娘娘一直挂念着清阳公主的情况，一大早就差奴婢来问问，公主可好些了？”
乔贵妃迟疑了下，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有正阳郡主开药施针，清阳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还没睡醒……”
言外之意，李嬷嬷就不要进去打扰了。
“稳定了就好。”李嬷嬷自然听出了乔贵妃的潜台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角，“说起来，幸亏昨夜太后娘娘将正阳郡主留在了宫中，否则清阳公主这病来势汹汹，等不到今早宫门打开可怎么办？”
乔贵妃敷衍地跟着应了一声，“是啊，多亏太后娘娘了。”
心中却不由腹诽，若不是太后扣着顾宁昭不肯放人，清阳也不会“病”了。
李嬷嬷眼神一转，又笑着道，“既然公主情况已经稳定，不如就让郡主随奴婢回慈宁宫吧。太后娘娘已经起身了，还有话要问她呢。”
乔贵妃犹豫了一下，她们昨晚好不容易把顾宁昭带出来，若是再让她回慈宁宫，岂不是又要被太后刁难？
“嬷嬷，不是本宫要违背太后的旨意，可是清阳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还是让郡主守在这里，本宫才能放心啊。”
乔贵妃抬起手帕按了按眼眶，语气哽咽，“本宫只有清阳一个女儿，看她生病，本宫的心就跟被生生剜了一块似的，想必太后娘娘一定能理解本宫的心情。等到清阳病愈，本宫愿意去慈宁宫下跪请罪，请太后娘娘宽恕……”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嬷嬷也不好意思再强行将顾宁昭带走，只能附和着宽慰了乔贵妃几句，“贵妃娘娘宽心，清阳公主是金枝玉叶，自有上天庇佑，一定不会有事的。”
李嬷嬷回到慈宁宫，将那边的情况如实回禀。
太后转着手上的佛珠，冷哼一声，“这次算是便宜她了……不过清阳的病怎么就来的那么蹊跷？你去乔贵妃宫里，见到她的情况没有？”
李嬷嬷摇头，“奴婢只是站在门外问候了一句，听到清阳公主一直在喊疼，里面的动静也是手忙脚乱的，想必做不得假吧？再说了，贵妃娘娘何必为了一个顾宁昭就欺瞒您呢？”
太后皱眉思索，她也是今早才知道，原来清阳公主的病是当初被沈皇后所害，若不是顾宁昭阴差阳错进宫成了她的伴读，替清阳解了蛊，只怕这个孙女早就不在人世了。
也难怪皇帝一听说清阳发病，就急得跟什么似的，非要把顾宁昭放出来不可。
“这个顾宁昭，倒还有几分本事。”太后本以为她只是个空有美貌的狐媚子，想不到她身上还有别人学不来的本事。
她突然拉起雨晴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哀家能替你铺好路，但能走多远，就看你自己了。一会儿你就带几样药材，替哀家去看看清阳公主的情况，顺便也跟顾宁昭熟悉一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啊。”
雨晴抿着唇应下，“是，晴儿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下午，顾宁昭正和清阳公主躲在房间里打叶子牌，外面突然有宫人来禀，说是太后娘娘身边的雨晴郡主，来探望清阳公主了。
两个人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叶子牌收起来，顾宁昭又推清阳公主，“你快回床上躺着去。”
清阳公主动作敏捷地跳上床，拉起被子盖好，又拍了两下自己的脸，拍得有点发红，假装很虚弱地闭上眼睛。
顾宁昭把叶子牌都塞进罗汉床的褥子下面，然后坐到桌边，拿起纸笔，一副要开方子的架势。
宫女见二人都准备好了，这才出去将雨晴迎了进来。
“见过雨晴郡主。”
顾宁昭像模像样地起身行了个礼。
雨晴连忙将她扶起，“快别这么客气，你我都有郡主封号，以姐妹相称就好了。”
顾宁昭一本正经地摇头，“那怎么能行？您是正儿八经的宗室女，是陛下的堂侄女，我只不过是外臣之女，这郡主的封号，不过是陛下的恩赐，还是不一样的。”
“好吧，那就随你怎么称呼都行。”
雨晴笑得宽容又宠溺，她比二人都大了几岁，举手投足也像大姐姐一样，让人很容易就对她心生好感。
这时清阳公主也恰到好处地睁开眼睛，一脸虚弱地开口，“多谢晴姐姐来看我，恕我不能起身了。”
雨晴坐到床边，拉起她的手，一脸心疼，“你就好好躺着吧，可怜见的，小小年纪就要吃这么多苦头。“
“还好，幸亏有宁昭在，她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清阳公主时刻不忘替顾宁昭刷一刷存在感，生怕雨晴再把她带走。
雨晴便顺势跟顾宁昭聊了起来，好奇地问她，为何懂的这么多。
顾宁昭便将那些糊弄元和帝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雨晴听得十分感慨，“真羡慕你，竟然还有这样一份机缘。”
“郡主的机缘也很好，能在太后娘娘膝下长大。”顾宁昭恭维了一句。
雨晴顿了一下，然后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轻声道，“谁让我命苦，刚出生不久就没了爹娘，幸亏有太后娘娘照拂，否则现在指不定早就嫁人生子，庸碌一生了。”
“怎么会呢？”顾宁昭一脸不解，“你可是宗室女，有宗人府替你们指婚，肯定都是精挑细选的好男儿才对。就算没有太后娘娘照拂，日子也不会过不下去吧？”
雨晴摇了摇头，语气低落，“宗室女也要分个远近亲疏，三六九等的。像我这样幼年失怙的孤女，说不定是要被送去和亲的。”
大周周边有许多小国，年年朝贡，俯首称臣，有时候为了巩固和他们的臣属关系，朝廷就会让宗室女和某国的王子世子和亲，以示天朝上国的仁慈。
远嫁异国，一辈子难回故土，能过成什么样子，就真的要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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