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往事
模糊的视线中，容音突然看到梁知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神色痛苦的缓缓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容音跳下床，急声问道。
梁知秋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用力摁着胸部的位置，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咚”的一声，他的身子猛地摔在地上，双眼紧闭，晕了过去。
“医生！来人啊！”容音吓坏了，赶忙跑出病房去叫人。
十几分钟后，急救室门口。
医生拿着一份病历表，语气不好的问：“你是梁老师什么人？”
容音说：“我是他朋友。”
“你不知道梁老师有先天性心脏病吗？他这段时间病情还算稳定，你跟他说了什么，让他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医生态度极差的说：“你知不知道梁老师差一点就抢救不过来了？”
梁知秋有先天性心脏病？
容音还真不知道。
她张了张嘴，想问点什么，可是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医生就冷着脸说：“我不管你是梁老师的什么朋友，但梁老师是我们南城小镇公认的好人，也是学生们最喜欢的一个老师，要是他因为你出了什么意外，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完，医生推开急救室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容音站在门口，怔怔的看着急救室的大门，心底说不出口的难过。
她真的不知道梁知秋有先天性心脏病，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说那些话。
半个小时后，病房里。
梁知秋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虚弱的问容音：“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容音削苹果的手一顿，想了想，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能承认自己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
她时日无多，他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梁知秋缓缓转头，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乎想通过她去看另一张脸，缓声问：“她叫什么名字？”
“……陈雪。”
“陈雪……”梁知秋缓声念着这两个字，“原来她叫陈雪，她跟你提过我吗？”
“提过，”容音低头，不让他看见她红肿的眼眶，“她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说过会娶她，她便一直等着，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你，于是便回南城小镇找你，找了几次无果，后来便出了意外。”
梁知秋闭上眼睛，说：“是我对不起她。”
……
梁知秋是老毛病了，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便出了院。
容音跟着他去了学生家。
宽敞的院子里，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男孩正坐在画板前认真的作画，梁知秋站在他身后，时不时指导两句。
容音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双手托腮，嘴角含笑的看着他。
“容小姐，”柱子妈把一条鱼放进盆子里，笑着说：“这条鱼又肥又大，今天中午你和梁老师一起留下来吃饭，保管够。”
容音笑着点了点头，说：“好，谢谢。”
“客气啥，”柱子妈一边熟练的刮鱼鳞，一边说：“你是梁老师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们的朋友，梁老师经常过来给柱子辅导，从来不要钱，听说城里那些老师收费老高了，辅导一节课就要二三百块钱，啧啧，和那些相比一条鱼算得了什么。”
容音望着不远处的梁知秋，问：“他结婚了吗？”
“没有，”柱子妈摇头：“我们小镇有好多姑娘喜欢梁老师，可梁老师却从来没有接受过，从我认识他的时候起他就是单身，听说好像在等什么人，可是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有姑娘来找过他。”
柱子妈惋惜的摇了摇头：“梁老师是我见过最痴心的男人了，可惜有先天性心脏病，活不了多久。”
容音的呼吸突然一滞，问：“活不了多久是什么意思？”
“听说他那个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医生说活不过三十岁。”
容音震惊的回头，目光落在梁知秋的身上。
阳光下，他温和的笑脸是那么阳光明媚，看起来再健康不过，怎么会活不过三十岁？
心口突然传来一阵疼痛。
老天爷，你何其残忍！
你让我们年少时相遇，许下一生的诺言，让我们在人海中苦苦寻找对方，却每每擦肩而过。
现在，你终于肯让我们遇到对方，却是在彼此生命的最后一刻。
老天爷，你太残忍了。
“姑娘，你怎么哭了？”柱子妈疑惑的看着她。
容音抬手擦了擦眼角，说：“没事，风吹到眼睛了。”
柱子妈转头看了看院子里静悄悄的枣树，眼底的疑惑不减反增，她怎么没感觉到有风？
容音的目光落在梁知秋身上，安静的看了半响，问柱子妈：“他……一直都是用左手作画吗？”
一条鱼已经杀的差不多了，柱子妈一边熟练的掏出内脏，一边说：“不是，以前梁老师是用右手的，后来俗人小寨起了火，他为了救人被砸伤了右臂，从此以后右手就不能画画了。”
说着，柱子妈惋惜的摇了摇头：“梁老师年轻的时候特别有天赋，听说画的画还拿过国家大奖，北京一个很出名的美术学院打算重点栽培梁老师，可惜他右手废了，那个名额便给了别人。后来梁老师用左手练习画画，虽然也画的不错，可到底是没有右手画的好，也只能勉强教教学生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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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容音跳下床，急声问道。
梁知秋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用力摁着胸部的位置，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咚”的一声，他的身子猛地摔在地上，双眼紧闭，晕了过去。
“医生！来人啊！”容音吓坏了，赶忙跑出病房去叫人。
十几分钟后，急救室门口。
医生拿着一份病历表，语气不好的问：“你是梁老师什么人？”
容音说：“我是他朋友。”
“你不知道梁老师有先天性心脏病吗？他这段时间病情还算稳定，你跟他说了什么，让他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医生态度极差的说：“你知不知道梁老师差一点就抢救不过来了？”
梁知秋有先天性心脏病？
容音还真不知道。
她张了张嘴，想问点什么，可是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医生就冷着脸说：“我不管你是梁老师的什么朋友，但梁老师是我们南城小镇公认的好人，也是学生们最喜欢的一个老师，要是他因为你出了什么意外，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完，医生推开急救室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容音站在门口，怔怔的看着急救室的大门，心底说不出口的难过。
她真的不知道梁知秋有先天性心脏病，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说那些话。
半个小时后，病房里。
梁知秋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虚弱的问容音：“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容音削苹果的手一顿，想了想，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能承认自己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
她时日无多，他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梁知秋缓缓转头，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乎想通过她去看另一张脸，缓声问：“她叫什么名字？”
“……陈雪。”
“陈雪……”梁知秋缓声念着这两个字，“原来她叫陈雪，她跟你提过我吗？”
“提过，”容音低头，不让他看见她红肿的眼眶，“她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说过会娶她，她便一直等着，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你，于是便回南城小镇找你，找了几次无果，后来便出了意外。”
梁知秋闭上眼睛，说：“是我对不起她。”
……
梁知秋是老毛病了，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便出了院。
容音跟着他去了学生家。
宽敞的院子里，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男孩正坐在画板前认真的作画，梁知秋站在他身后，时不时指导两句。
容音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双手托腮，嘴角含笑的看着他。
“容小姐，”柱子妈把一条鱼放进盆子里，笑着说：“这条鱼又肥又大，今天中午你和梁老师一起留下来吃饭，保管够。”
容音笑着点了点头，说：“好，谢谢。”
“客气啥，”柱子妈一边熟练的刮鱼鳞，一边说：“你是梁老师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们的朋友，梁老师经常过来给柱子辅导，从来不要钱，听说城里那些老师收费老高了，辅导一节课就要二三百块钱，啧啧，和那些相比一条鱼算得了什么。”
容音望着不远处的梁知秋，问：“他结婚了吗？”
“没有，”柱子妈摇头：“我们小镇有好多姑娘喜欢梁老师，可梁老师却从来没有接受过，从我认识他的时候起他就是单身，听说好像在等什么人，可是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有姑娘来找过他。”
柱子妈惋惜的摇了摇头：“梁老师是我见过最痴心的男人了，可惜有先天性心脏病，活不了多久。”
容音的呼吸突然一滞，问：“活不了多久是什么意思？”
“听说他那个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医生说活不过三十岁。”
容音震惊的回头，目光落在梁知秋的身上。
阳光下，他温和的笑脸是那么阳光明媚，看起来再健康不过，怎么会活不过三十岁？
心口突然传来一阵疼痛。
老天爷，你何其残忍！
你让我们年少时相遇，许下一生的诺言，让我们在人海中苦苦寻找对方，却每每擦肩而过。
现在，你终于肯让我们遇到对方，却是在彼此生命的最后一刻。
老天爷，你太残忍了。
“姑娘，你怎么哭了？”柱子妈疑惑的看着她。
容音抬手擦了擦眼角，说：“没事，风吹到眼睛了。”
柱子妈转头看了看院子里静悄悄的枣树，眼底的疑惑不减反增，她怎么没感觉到有风？
容音的目光落在梁知秋身上，安静的看了半响，问柱子妈：“他……一直都是用左手作画吗？”
一条鱼已经杀的差不多了，柱子妈一边熟练的掏出内脏，一边说：“不是，以前梁老师是用右手的，后来俗人小寨起了火，他为了救人被砸伤了右臂，从此以后右手就不能画画了。”
说着，柱子妈惋惜的摇了摇头：“梁老师年轻的时候特别有天赋，听说画的画还拿过国家大奖，北京一个很出名的美术学院打算重点栽培梁老师，可惜他右手废了，那个名额便给了别人。后来梁老师用左手练习画画，虽然也画的不错，可到底是没有右手画的好，也只能勉强教教学生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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