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我就等着你这句呢
倾赵后来的句子还未说完，手机已经被秦怀虎抢了过去！
倾容跟倾蓝纷纷冲上来，表情有些凶地望着他：“倾赵！你是不是疯了！贝拉是你妻子！她还怀孕了！”
如果不是手机被抢走，后面倾赵是不是打算说离婚的事情了？
所有人都跟着面色大变！
就连张风勇都不知道一会儿回了寝宫要怎么跟儿子解释，老实了一辈子，屈指可数地撒谎，这么快就穿帮了！
空中开始飘落淡淡的雪花，一片一片，晶莹剔透的。
它们落在倾赵的身上，让他那阴柔的气质更加凸显出来了。
“怀孕？”
倾赵拧眉，黑瞳里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光芒。
他似乎又一次陷入了沉思，然后慢条斯理的总结道：“她强了我几次。”
程运顺急死了：“就是那几次！贝拉怀孕了！L国的婚姻法，女子孕期、哺乳期、重病期，男子是不允许提出离婚的！”
唐安显也有些头疼：“太子殿下，你是储君，领证的时候已经行使了特权，如果在太子妃孕期要求离婚的话，只怕对你的口碑、威望都会有影响的。”
而秦怀虎的手机已经被赵知静打通了，现在秦怀虎转身又回了山洞里，跟赵知静解释去了。
“咳咳。”程瑾容揽过他的肩，示意大家都不要跟着，然后他独自领着倾赵往前走了些距离：“太子，瑾容爷爷跟你说几句。”
大家在寒风中静静等待着。
天地仿佛依雪而生，放眼之处莹白色精灵飘然起舞，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有的眼尖的赵鹰队的成员认出了倾赵，齐齐兴高采烈起来。
秦怀虎不得不打开了视频，跟寝宫里的家人展开了对话。
视频里，贝拉双眼通红地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的看着他，那目光就像是在看着全部的希望，她有些迷茫，又有些激动，开口就是：“父皇啊！刚刚真的是倾赵吗？他毒解了吗？”
王慕柔、赵知静，还有沈帝辰夫妇都陪在她身边，将她心肝宝贝般护起来。
这一刻，如果秦怀虎说不是，显然是撒谎。
而且倾赵刚才是跟程运顺站在一起的，他掏走了程运顺的手机，给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即便丢失了一魂一魄，倾赵依旧聪明地令人发指，他料定了自己的手机必然是贝拉拿着的！
程运顺的号码打过去，用倾赵的声音说他是倾赵，秦怀虎能否认吗？
可是如果要让贝拉看见一个这样的倾赵，能忍心吗？
沈帝辰看出秦怀虎面色严峻，甚至透着为难，当即道：“陛下，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应当一起商量才是。还是说，在陛下眼中，我沈帝辰的为人不足以令陛下信任？”
秦怀虎轻叹了一声，将手机的摄像头反过来对着倾赵刚刚睡过的床。
“你们都看见了，倾赵已经醒了，毒也解了。刚刚是因为玉颜草发现的太过突然，时间上比较紧迫，而且我们太害怕空欢喜一场，所以没有跟你们说。”
他将镜头调回来，道：“我很抱歉，原本倾赵醒来后，我打算第一时间告诉你们，但是倾赵却、、”
这边，秦怀虎跟寝宫的亲人们解释着。
外面，程瑾容揽过倾赵站在茫茫风雪中道：“倾赵啊，你对于妻子有什么要求吗？”
倾赵摇了摇头：“反正不是沈歆旖那样的。一国之母，总不能大字不识几个吧！”
“她跟倾羽童年的遭遇你还记得吗？”
程瑾容言外之意：贝拉没有太多文化，是有原因的，不是她造成的。
倾赵点了个头，坦言：“自然记得。但是，过程如何不重要，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就等着你这句呢！”程瑾容开心地笑了，对着倾赵挑眉道：“过程不重要，可以，原因不重要，也可以，一切都不重要，都可以！但是结果最重要，我赞同！”
“瑾容爷爷同意我们离婚？”
“不！”
“那你什么意思？”
“你小子傻啊！你就算离了婚，去外面找，你能保证自己一定会找到一个比贝拉对你好的、爱你的女人吗？你是储君啊，妻子如果对你有外心，联合外人陷害你，你的小命也就是分分钟就完了的事情！再者，沈家，富可敌国，你找个沈帝辰这么强而有力的岳父，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朝堂上的人也会因为这个站在你这边支持你的！为什么？因为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啊，有奶便是娘，有钱便是爹，你有个这么强大的岳父成为你的助力，是你的资本，你懂吗？”
“我程倾赵还不需要利用女人来站稳根基！”
少年迎着阳光抬起下巴，孤傲的身姿遗世独立，似乎程瑾容的这番说辞并不能打动他。
程瑾容并不气馁，又道：“你也说了，结果最重要，那么，你为什么不给贝拉一个机会，让她去学习呢？也许她学成之后还能考个女博士吓死你呢！太子，你这样瞧不起她，当心某天她也会令你高攀不起！”
“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你家人，你爷爷奶奶父母兄弟，所有人，都在盼着贝拉的孩子出生！你跟贝拉离婚，就是在伤害这个小生命，这是你自己的骨肉啊，不管怎么来的，总之孩子就是存在了，必须生下来！你若是继续坚持，伤害的不仅仅是一个全世界最爱你的女人，还有你身边所有的亲人，还有你自己的亲骨肉！”
少年听着程瑾容的话，嫌弃地转过身：“麻烦！”
“喂！我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程瑾容焦急地问。
秦怀虎讲完视频电话，从山洞里出来，刚好看见儿子迎面过来与他们会合。
他赶紧上前挡住倾赵的去路：“倾赵！你跟贝拉不许离婚！听见没有？”
众人纷纷紧张地望着倾赵。
倾赵一扫大家的面色，最后眸光定定地落在程瑾容的脸上，道：“可以。但是她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众人异口同声：“什么条件？”
倾赵转身走向飞机：“回宫，我亲自跟她说！”
飞机上，大家想方设法地套倾赵的话。
可是倾赵始终面无表情，任谁开口也不泄露那三个条件是什么。
一双黑亮无垠的眼眸紧紧盯着窗外，看着窗外的云卷云舒，似乎有很厚重的心事一般。
张风勇对着甜甜小声道：“太子殿下如今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虎少。只是后来虎少有了赵小姐，那毫无表情的容颜也渐渐变的生动起来，性格也从不讨喜，渐渐阳光了起来。”
甜甜点了个头，心里却是替贝拉担心着。
航班直接停在了慕柔湾，因为慕柔湾边上的广场地方很大，最适合作为飞机降落的地点。
洋洋洒洒的雪花还在闹着，飘零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转瞬便消融了。
大家陆陆续续从飞机上出来，刚走到楼梯口，便看见下面停了好几辆车，而贝拉首当其冲地热泪盈眶地站在风雪中，宛若屹立的松柏，一动不动。
她的眼，她的心，只是落在那个少年的身上而已。
看见他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即便没了往日里缠绵悱恻的爱恋，却依旧令她感到安心。
贝拉的心中幻想过无数次与倾赵重逢的场景。
但是真的发生了，她才懂得什么叫做世事无常。
倾赵下来的时候，望见贝拉，老远就看见她的眸子像钻石一样会反光，物理自小学的好，那是泪水折射而成的效果，他懂得。
程运顺跟秦怀虎大步上前，有些责怪地对王慕柔与赵知静道：“下雪路滑啊！风也大！你们怎么能让贝拉出来呢？”
人刚要走到贝拉面前，却有一道频率很快，很有规律的脚步声追了上来，踩着不变的拍子超越了他们的身影，第一个来到贝拉面前。
贝拉仰望着眼前的倾赵。
她不说一个字。
只是忍不住滑下两行泪。
倾赵也望着她，不过表情极淡。
所有人都不知道倾赵要做什么，却又都怀着忐忑之心，生怕他伤了贝拉。
少年在众人的目光下，伸手解开了自己的军大衣的扣子，一粒一粒，这还是他刚在雪山的时候赵鹰队的战士给他的。
大衣解下，他依旧面无表情地脱下，然后手臂优雅地一扬。
带着他体温的大衣就这样披在了贝拉的身上！
所有人睁大眼睛看着，就连贝拉也一动不敢动。
他将扣子全都给她扣好，在贝拉感动不已的时候，蓦然开口：“皇家子嗣不容有失，你不为自己想没关系，但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怎么做太子妃？”
贝拉面色微动：“我，知道了。”
倾赵淡淡扫了她一眼：“下不为例！”
贝拉依旧贪婪地盯着他的黑瞳，怎么看都看不够：“是。”
倾赵侧过身，望着眼前一圈人：“皇奶奶，母后，岳父，岳母。”
王慕柔跟赵知静都哭着冲到了倾赵的怀里，沈帝辰夫妇也是百感交集，既因为倾赵平安无事而开心，又自家女儿心疼难过。
不过，看这架势，倾赵即便不会爱了，也不会对贝拉太坏。
“太子殿下！”天正激动地哭了出来！
他赶紧上前，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倾赵的身上：“太子殿下，您身子弱，刚回来，赶紧回去休息吧！”
倾赵望着他，微微点了个头：“嗯。”
赵知静让贝拉跟倾赵坐一辆车，甜甜坐副驾驶，天正开车。
从慕柔湾回太子宫的一路，雪中漫步也别有一番滋味，只是如今这样的浪漫不大适合倾赵跟贝拉。
车里，空气很静。
所有人都以为，倾赵口中的三个条件会在抵达太子宫之后再说。
却不想——
贝拉怀着几分不敢置信，也怀着几分激动欣喜。
与她而言，自己心爱的少年活了，毒解了，健康了，别的一切都好说了。
但是如果连命都没了，才是真的什么指望都没有了。
一双洁白的小手在军大衣的袖口处纠结着，她好几次小心翼翼抬眸，只为多看一眼倾赵的侧脸。
他现在的气质非常冷，冷的让她不是很适应。
但是，单纯的丫头始终相信，父皇说的是对的，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沈歆旖。”倾赵忽而侧过脸颊望着她，不带任何情绪地指名道姓。
她愣了一下，大家平时都是叫她的英文名字的，就是贝拉，很少有人这样叫她。
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名字之后，她痴痴望着他，然后忽然抬起一只手，像是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一样紧张道：“到！”
倾赵也跟着愣了一下。
不过转瞬间，便继续对她说着：“我也不清楚过去为什么那么迷恋你，可能是年纪小不懂事吧。现在，我是太子，我的妃子必须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算合格的太子妃，你懂？”
贝拉有些紧张。
她原本就因为自己没有文化而感到自卑，甚至因为自卑有严重的心理阴影，才会在回国后拒绝倾赵的追求。
但是，她好不容易打开了心结，他又开始嫌弃自己没文化了吗？
“我，会努力读书的。”她很忐忑的开口，声音越来越小。
不是对自己好好念书没有信心，而是对于眼前这个气质冰冷的少年，她越来越感到陌生了。
他曾那么爱她。
爱的连细节都演绎的别样深刻生动。
所以当他抽离了，她却还陷在那一汪黑色的无垠瞳孔中，用过去的刻骨铭心，去支撑那虚无缥缈的现在，跟遥不可及的未来。
倾赵微微眯眼，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两个选择：1，现在离婚。”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天正跟甜甜都在前面惊呼起来！
天正不得不放慢了车速，以至于后面紧跟着的车子也放慢了车速。
倾赵一记狠戾的眼神向前扫去，天正跟甜甜赶紧闭嘴。
贝拉终于垂下了脑袋，眼泪潸然落下，双手从军大衣的袖管里伸出来，相互紧握着，似乎在命令自己一定一定要撑下去！
她微微哽咽，沙哑道：“我选第二个！”
倾赵蹙眉：“第二就是要满足我的三个条件。”
“你说吧。”她的心，在颤抖。。。
少年冷声道：“第一，三个月后的春季高考，你去参加，不许作弊，有一门达不到优，离婚；第二，你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产，不论男女，我认，如果中途发生任何意外，造成孩子没能平安出生，离婚；第三。。。”
倾赵忽然不说了。
因为他看见贝拉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地落着，还是大颗大颗砸下来的那种。
贝拉咬着唇，等了会儿，鼓起勇气抬头看他：“第三，是什么？”
倾赵望着她红彤彤的眼眶，眉头越皱越紧。
瞧着不远处窗外的一排排高大的紫薇树，他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没有了。”
“没有了，是什么意思？”贝拉提心吊胆地问着。
他没有回头，声音有些轻软：“就这两条，没有第三了。”
大手抽过盒里的纸巾，他侧过脸颊递给她，眸光里嫌弃不减：“擦擦吧，别哭了，哭的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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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张风勇都不知道一会儿回了寝宫要怎么跟儿子解释，老实了一辈子，屈指可数地撒谎，这么快就穿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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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落在倾赵的身上，让他那阴柔的气质更加凸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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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又一次陷入了沉思，然后慢条斯理的总结道：“她强了我几次。”
程运顺急死了：“就是那几次！贝拉怀孕了！L国的婚姻法，女子孕期、哺乳期、重病期，男子是不允许提出离婚的！”
唐安显也有些头疼：“太子殿下，你是储君，领证的时候已经行使了特权，如果在太子妃孕期要求离婚的话，只怕对你的口碑、威望都会有影响的。”
而秦怀虎的手机已经被赵知静打通了，现在秦怀虎转身又回了山洞里，跟赵知静解释去了。
“咳咳。”程瑾容揽过他的肩，示意大家都不要跟着，然后他独自领着倾赵往前走了些距离：“太子，瑾容爷爷跟你说几句。”
大家在寒风中静静等待着。
天地仿佛依雪而生，放眼之处莹白色精灵飘然起舞，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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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如果秦怀虎说不是，显然是撒谎。
而且倾赵刚才是跟程运顺站在一起的，他掏走了程运顺的手机，给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即便丢失了一魂一魄，倾赵依旧聪明地令人发指，他料定了自己的手机必然是贝拉拿着的！
程运顺的号码打过去，用倾赵的声音说他是倾赵，秦怀虎能否认吗？
可是如果要让贝拉看见一个这样的倾赵，能忍心吗？
沈帝辰看出秦怀虎面色严峻，甚至透着为难，当即道：“陛下，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应当一起商量才是。还是说，在陛下眼中，我沈帝辰的为人不足以令陛下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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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镜头调回来，道：“我很抱歉，原本倾赵醒来后，我打算第一时间告诉你们，但是倾赵却、、”
这边，秦怀虎跟寝宫的亲人们解释着。
外面，程瑾容揽过倾赵站在茫茫风雪中道：“倾赵啊，你对于妻子有什么要求吗？”
倾赵摇了摇头：“反正不是沈歆旖那样的。一国之母，总不能大字不识几个吧！”
“她跟倾羽童年的遭遇你还记得吗？”
程瑾容言外之意：贝拉没有太多文化，是有原因的，不是她造成的。
倾赵点了个头，坦言：“自然记得。但是，过程如何不重要，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就等着你这句呢！”程瑾容开心地笑了，对着倾赵挑眉道：“过程不重要，可以，原因不重要，也可以，一切都不重要，都可以！但是结果最重要，我赞同！”
“瑾容爷爷同意我们离婚？”
“不！”
“那你什么意思？”
“你小子傻啊！你就算离了婚，去外面找，你能保证自己一定会找到一个比贝拉对你好的、爱你的女人吗？你是储君啊，妻子如果对你有外心，联合外人陷害你，你的小命也就是分分钟就完了的事情！再者，沈家，富可敌国，你找个沈帝辰这么强而有力的岳父，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朝堂上的人也会因为这个站在你这边支持你的！为什么？因为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啊，有奶便是娘，有钱便是爹，你有个这么强大的岳父成为你的助力，是你的资本，你懂吗？”
“我程倾赵还不需要利用女人来站稳根基！”
少年迎着阳光抬起下巴，孤傲的身姿遗世独立，似乎程瑾容的这番说辞并不能打动他。
程瑾容并不气馁，又道：“你也说了，结果最重要，那么，你为什么不给贝拉一个机会，让她去学习呢？也许她学成之后还能考个女博士吓死你呢！太子，你这样瞧不起她，当心某天她也会令你高攀不起！”
“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你家人，你爷爷奶奶父母兄弟，所有人，都在盼着贝拉的孩子出生！你跟贝拉离婚，就是在伤害这个小生命，这是你自己的骨肉啊，不管怎么来的，总之孩子就是存在了，必须生下来！你若是继续坚持，伤害的不仅仅是一个全世界最爱你的女人，还有你身边所有的亲人，还有你自己的亲骨肉！”
少年听着程瑾容的话，嫌弃地转过身：“麻烦！”
“喂！我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程瑾容焦急地问。
秦怀虎讲完视频电话，从山洞里出来，刚好看见儿子迎面过来与他们会合。
他赶紧上前挡住倾赵的去路：“倾赵！你跟贝拉不许离婚！听见没有？”
众人纷纷紧张地望着倾赵。
倾赵一扫大家的面色，最后眸光定定地落在程瑾容的脸上，道：“可以。但是她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众人异口同声：“什么条件？”
倾赵转身走向飞机：“回宫，我亲自跟她说！”
飞机上，大家想方设法地套倾赵的话。
可是倾赵始终面无表情，任谁开口也不泄露那三个条件是什么。
一双黑亮无垠的眼眸紧紧盯着窗外，看着窗外的云卷云舒，似乎有很厚重的心事一般。
张风勇对着甜甜小声道：“太子殿下如今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虎少。只是后来虎少有了赵小姐，那毫无表情的容颜也渐渐变的生动起来，性格也从不讨喜，渐渐阳光了起来。”
甜甜点了个头，心里却是替贝拉担心着。
航班直接停在了慕柔湾，因为慕柔湾边上的广场地方很大，最适合作为飞机降落的地点。
洋洋洒洒的雪花还在闹着，飘零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转瞬便消融了。
大家陆陆续续从飞机上出来，刚走到楼梯口，便看见下面停了好几辆车，而贝拉首当其冲地热泪盈眶地站在风雪中，宛若屹立的松柏，一动不动。
她的眼，她的心，只是落在那个少年的身上而已。
看见他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即便没了往日里缠绵悱恻的爱恋，却依旧令她感到安心。
贝拉的心中幻想过无数次与倾赵重逢的场景。
但是真的发生了，她才懂得什么叫做世事无常。
倾赵下来的时候，望见贝拉，老远就看见她的眸子像钻石一样会反光，物理自小学的好，那是泪水折射而成的效果，他懂得。
程运顺跟秦怀虎大步上前，有些责怪地对王慕柔与赵知静道：“下雪路滑啊！风也大！你们怎么能让贝拉出来呢？”
人刚要走到贝拉面前，却有一道频率很快，很有规律的脚步声追了上来，踩着不变的拍子超越了他们的身影，第一个来到贝拉面前。
贝拉仰望着眼前的倾赵。
她不说一个字。
只是忍不住滑下两行泪。
倾赵也望着她，不过表情极淡。
所有人都不知道倾赵要做什么，却又都怀着忐忑之心，生怕他伤了贝拉。
少年在众人的目光下，伸手解开了自己的军大衣的扣子，一粒一粒，这还是他刚在雪山的时候赵鹰队的战士给他的。
大衣解下，他依旧面无表情地脱下，然后手臂优雅地一扬。
带着他体温的大衣就这样披在了贝拉的身上！
所有人睁大眼睛看着，就连贝拉也一动不敢动。
他将扣子全都给她扣好，在贝拉感动不已的时候，蓦然开口：“皇家子嗣不容有失，你不为自己想没关系，但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怎么做太子妃？”
贝拉面色微动：“我，知道了。”
倾赵淡淡扫了她一眼：“下不为例！”
贝拉依旧贪婪地盯着他的黑瞳，怎么看都看不够：“是。”
倾赵侧过身，望着眼前一圈人：“皇奶奶，母后，岳父，岳母。”
王慕柔跟赵知静都哭着冲到了倾赵的怀里，沈帝辰夫妇也是百感交集，既因为倾赵平安无事而开心，又自家女儿心疼难过。
不过，看这架势，倾赵即便不会爱了，也不会对贝拉太坏。
“太子殿下！”天正激动地哭了出来！
他赶紧上前，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倾赵的身上：“太子殿下，您身子弱，刚回来，赶紧回去休息吧！”
倾赵望着他，微微点了个头：“嗯。”
赵知静让贝拉跟倾赵坐一辆车，甜甜坐副驾驶，天正开车。
从慕柔湾回太子宫的一路，雪中漫步也别有一番滋味，只是如今这样的浪漫不大适合倾赵跟贝拉。
车里，空气很静。
所有人都以为，倾赵口中的三个条件会在抵达太子宫之后再说。
却不想——
贝拉怀着几分不敢置信，也怀着几分激动欣喜。
与她而言，自己心爱的少年活了，毒解了，健康了，别的一切都好说了。
但是如果连命都没了，才是真的什么指望都没有了。
一双洁白的小手在军大衣的袖口处纠结着，她好几次小心翼翼抬眸，只为多看一眼倾赵的侧脸。
他现在的气质非常冷，冷的让她不是很适应。
但是，单纯的丫头始终相信，父皇说的是对的，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沈歆旖。”倾赵忽而侧过脸颊望着她，不带任何情绪地指名道姓。
她愣了一下，大家平时都是叫她的英文名字的，就是贝拉，很少有人这样叫她。
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名字之后，她痴痴望着他，然后忽然抬起一只手，像是小学生回答老师问题一样紧张道：“到！”
倾赵也跟着愣了一下。
不过转瞬间，便继续对她说着：“我也不清楚过去为什么那么迷恋你，可能是年纪小不懂事吧。现在，我是太子，我的妃子必须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算合格的太子妃，你懂？”
贝拉有些紧张。
她原本就因为自己没有文化而感到自卑，甚至因为自卑有严重的心理阴影，才会在回国后拒绝倾赵的追求。
但是，她好不容易打开了心结，他又开始嫌弃自己没文化了吗？
“我，会努力读书的。”她很忐忑的开口，声音越来越小。
不是对自己好好念书没有信心，而是对于眼前这个气质冰冷的少年，她越来越感到陌生了。
他曾那么爱她。
爱的连细节都演绎的别样深刻生动。
所以当他抽离了，她却还陷在那一汪黑色的无垠瞳孔中，用过去的刻骨铭心，去支撑那虚无缥缈的现在，跟遥不可及的未来。
倾赵微微眯眼，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两个选择：1，现在离婚。”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天正跟甜甜都在前面惊呼起来！
天正不得不放慢了车速，以至于后面紧跟着的车子也放慢了车速。
倾赵一记狠戾的眼神向前扫去，天正跟甜甜赶紧闭嘴。
贝拉终于垂下了脑袋，眼泪潸然落下，双手从军大衣的袖管里伸出来，相互紧握着，似乎在命令自己一定一定要撑下去！
她微微哽咽，沙哑道：“我选第二个！”
倾赵蹙眉：“第二就是要满足我的三个条件。”
“你说吧。”她的心，在颤抖。。。
少年冷声道：“第一，三个月后的春季高考，你去参加，不许作弊，有一门达不到优，离婚；第二，你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产，不论男女，我认，如果中途发生任何意外，造成孩子没能平安出生，离婚；第三。。。”
倾赵忽然不说了。
因为他看见贝拉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地落着，还是大颗大颗砸下来的那种。
贝拉咬着唇，等了会儿，鼓起勇气抬头看他：“第三，是什么？”
倾赵望着她红彤彤的眼眶，眉头越皱越紧。
瞧着不远处窗外的一排排高大的紫薇树，他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没有了。”
“没有了，是什么意思？”贝拉提心吊胆地问着。
他没有回头，声音有些轻软：“就这两条，没有第三了。”
大手抽过盒里的纸巾，他侧过脸颊递给她，眸光里嫌弃不减：“擦擦吧，别哭了，哭的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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