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天地良心
秦怀虎回到病房的时候，赵知静还在洗手间里。
他顾自躺在床边，拿着手机将倾容发过来的照片一张张看着，又给药医的手机号发了过去。
他还在照片下面附了一句留言：“照片保密，不得外传。”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药医的短信就回复了过来：“这是肾炎，所有肾病发展下去都是尿毒症。如果不是遗传性的，可以争取治一治，把病情控制住，如果是女子，不可生育。如果是遗传性的，直接找肾源吧，即便找到，活与不活也是听天由命。”
这个结果跟秦怀虎的心理预期差不多。
这时候，洗手间的门板打开，赵知静换好了衣服，长发吹到大半干，脸上直接擦了点护肤乳，没有化妆。
她宛若一抹清丽的云彩般，立在那里，海蓝蓝的裙子是包裹住她的蓝天，配合她甜丝丝的笑容，令人觉得心头阴霾一扫而空，万里晴朗。
秦怀虎走上前，牵住她的双手自下而上地打量着她：“呦呦呦，这是谁家初长成的姑娘，可以甜美到这个样子？”
赵知静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挽着他的胳膊：“走啦，陪你出去吃早餐。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在医院里一直待着，晦气！”
秦怀虎深深看了她一眼，俯首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你要是觉得身体好些了，我们就去爬长城！”
反正这里距离长城很近，而且赶紧带着她离开这里，可以避开倾容他们，减少倾容的危机。至于其他的事情，等到眼前的危机度过去再说吧！
赵知静笑了：“当然，本皇后健壮如牛！”
手下很快将寝宫里经常吃到的牌子的点心、零食、面包什么都买了，水是纯净水，牛奶也是赵知静喝惯的牌子。
她坐在劳斯莱斯里，一边撕着面包一边吃，等着张风勇去办出院手续。
秦怀虎的一只手始终搭在她的腰肢上，身子微微侧着，拿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只要赵知静的小脑袋微微一动，他立即将手机往他怀里的方向收一收。
赵知静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烈了。
半开玩笑地来了一句：“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在外面养了个小情人？”
“天地良心！没有的事情！”秦怀虎当即反驳，还把手机给她看：“你瞧！都是军务上的事情，小唐叔叔给我发过来的。”
赵知静自然知道他不会背叛自己的。
一路走来经历这样的风雨，如果秦怀虎还能养情人，这世上就真的没有真爱了。
只是，她心中还是困惑，也不质问了，静静观察着。
这辆劳斯莱斯是停在住院部疗养病房的楼下的，还是别有深意地停在后门口的，这样的话，倾容他们若是真的进进出出，是不会选择这里的，他们会在前门出去，跟赵知静避开。
偏偏，清晨这会儿空气很好，盛夏的温度还没有升上来，最适合开窗透气了。
想想的房间窗户就是对着后门的，而且这家医院的疗养病房装修的非常有中国古典建筑的味道，窗户是收放式的，很有诗情画意的感觉。
想想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真丝短袖的睡裙站在窗口，露出小脸来，看着窗外的风景。
一颦一笑间，乌黑的眼珠狡黠闪亮，特别有灵气，清晨的阳光越过薄雾笼罩在她的小脸上，这般恬静美好。
赵知静撕面包吃，吃着吃着，忽然整个人扒在窗口，对着秦怀虎大声道：“大叔！大叔！快点看，有美女！”
秦怀虎全然不理：“最美的女人都在慕柔湾。”
在他心里，母亲、妻子、女儿，才是天下间最美的女子。
赵知静伸手拍打他：“不是，真的是美女，难得一见的那种级别的，大美女！好有气质的那种！”
秦怀虎被她的小手打的哭笑不得，只好凑近一瞧。
这一瞧不得了，瞧见了想想！
赵知静是没有去过纪家的，自然不知道纪想容长的是什么模样，但是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环境下见面，实在是不怎么美好！
秦怀虎着急地看了眼后门口，张风勇还没出来，他当即拉着赵知静，道：“乖，别看了，哪里有女人会拉着自己老公看美女的？”
“大叔，你又不是那种人，赏心悦目的东西自然是要分享的！”
“、、”
“大叔，这个姑娘看起来才20岁吧，好小哦，听说这里是肾病的专科医院，她已经到了住在医院里的地步，一定很严重吧？”
“、、”
“大叔，你说她会不会死？我忽然想到纪家的遗传病，真希望雪豪好好的，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还是好好的。”
“、、”
赵知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的这些，令秦怀虎心中千愁百虑，无法回答！
眼看着张风勇的身影终于从后门口出来了，秦怀虎当即轻轻拍着赵知静的手臂：“小乖，坐好，张风勇回来了。”
他不想赵知静再看下去、再说下去。
赵知静点点头，刚要回首，就看见那女孩身后忽然多出一双手臂，将她抱在怀中。
赵知静很好奇，是怎样的男人会对重病的女子不离不弃，不过细细一想，这女子容貌气质俱佳，教养一定也不错，若是有深爱她的男子，也不足为奇。
思忖间，张风勇过来，打开驾驶室门上车。
秦怀虎去扳过赵知静的身子，却没有扳过她的一双眼，忽然，窗口的男子似乎有些紧张地将女孩往里面推送，他站在窗前伸出双臂，去关窗户！
那是倾容的脸！
做母亲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自己孩子的脸！
赵知静的大脑在一秒之内迅速想起所有事，连贯一起，她忽而放声尖叫起来：“啊~！！！”
丈夫骗了她！
孩子们骗了她！
秦怀虎跟张风勇皆是一惊！
秦怀虎抬头看过去，幽深的瞳透过深色的玻璃窗，就看见倾容的面颊被收起的窗户缝隙遮挡地越来越小。
张风勇也看见了！
他半张着嘴巴震惊在那里，专门为了避开他们所以将车停在后门口，没想到还是撞见了！
秦怀虎当即捂住了赵知静的嘴巴，死死抱着她：“老婆！你听我说！听我解释！”
赵知静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刚好沾染在秦怀虎捂住她嘴巴的手掌上！
她满目失望地看着他，仿佛他什么都不用说了，她已经知道一切了。
事实上，答案已经如此清楚，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
秦怀虎知道她的智商可以猜出来，却还是不得不解释：“倾容跟纪雪豪的姐姐，是在纪家定情的，虽然想想比倾容大四周岁，但是小乖，这是什么年代了，姐弟恋而已，不足为奇的。何况你也知道，一个人一辈子遇见真心喜欢的，不容易，对不对？”
赵知静忽而抬手，抱住了秦怀虎的手掌张口就咬！
那是狠狠的！
秦怀虎只觉得自己的手掌快要废掉了，却是咬牙忍着！
他知道作为一个母亲，这件事情几乎已经超过了她的心理承受范围，并且，这件事情的本身还夹杂着枕边人的刻意隐瞒、欺骗，以及孩子们的隐瞒、欺骗。
秦怀虎的手掌开始往外渗血，张风勇实在看不下去了：“皇后！陛下的手快废了！”
赵知静气的浑身发抖！
她松开手，身边的面包，饼干，牛奶，矿泉水，不管是什么，她抓到了就不停地往秦怀虎的身上砸过去！
车厢里是她悲痛欲绝的控诉：“你混蛋！纪家的孩子有一个已经让我提心吊胆了！现在又多了个倾容！是谁说倾容从小受苦所以跟我一样对他内疚？是谁答应我要一起悄悄给倾容存家当的？呜呜~我看你根本就是跟倾容有仇！你跟他有仇！你把我的孩子，呜呜~我的孩子，一个个毁了毁了毁了！你个混蛋！一次两次，一个两个，你个混蛋！”
赵知静发了疯一样捶打着秦怀虎！
心中恨到了极点！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纵容纪雪豪跟倾羽在一起，我根本不愿意不同意！你非要他们在一起！我要是跟你死磕到底，伤的是我们的夫妻感情，我是怎样不甘不甘不甘地咬牙憋屈着认了，我就怕影响跟你的夫妻感情！可是到头来呢？有一就有二！你又来了！你撒谎成性的老毛病都跟着犯了！那是我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看着他们站在悬崖边上，你眼睁睁看着，不让我拉！不让我拉！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你混蛋！”
赵知静哭诉着，整个人气的抖个不停！
她转身就要去拉开门把手，可是秦怀虎却死死抱着她：“小乖！不行！不可以！你现在不能冲上去把倾容带走！绝对不行！”
“你放手！我招惹你了？还是你觉得我赵知静就这样好欺负？”
“不行！绝对不行！你冷静一点，我们谈谈！”
“你放开！滚开！滚！”
“小乖！你上去闹一场，把倾容强行带走，你想过想想吗？她一个女孩子看着心爱的男孩子的妈妈是这样嫌弃她，把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丢下，她还有活下去的欲望吗？小乖！”
“啊~！呜呜呜~啊呜~！啊~！我恨你恨你恨死你了！”
秦怀虎知道，她不管怎么闹，一颗善良的本心是不会变的。
此刻，她因为害怕那个生病的女孩子绝望，所以选择自己绝望地待在车里，撕心裂肺地哭着。
秦怀虎的心都快要碎成沫儿了。
他紧紧抱着她，丝毫不敢放松！
他对着张风勇递了个眼神，张风勇赶紧将车开走，离开了这座医院。
赵知静看着车一点点远离自己的孩子，气的张口在秦怀虎的肩上又咬了一口，一边咬一边哭！
她的倾容才十七岁啊，纪想容若是死了，她的倾容这一生不就废了吗？
就算纪想容不死，有肾病的女子可以怀孕吗？就算可以，有肾病的后代还要延续下去吗？
赵知静这一刻万念俱灰了，她觉得让她的孩子受苦，就是在要她的命啊，那是因为她小时候没有能力保护好，所以被莫善带走的儿子啊，那是即便跟在莫善身边，也知道那不是自己妈妈的聪明的儿子啊，他战胜过毒品，他那么优秀，那是她所有孩子们的大哥啊！
赵知静不顾一切地发泄着，根本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当车子停在八达岭长城的售票处外围停车场，赵知静已经从秦怀虎怀中挣扎出去，蜷缩着身子，背对着秦怀虎。
车门被锁上了。
她下不去。
秦怀虎坐在车里，抬头望，可以看见一小段巍峨的长城在山脉间泛着智慧的光芒。
“小乖，长城到了。”
赵知静闭着眼，不说话，不看他。
秦怀虎又道：“今天肯定是没心思去了。但是能亲眼瞻仰这么一小段也是好的。小乖，听说北京城里最灵验的寺庙是雍和宫，我们要不要去那里给孩子们祈福？”
车厢内很安静，没有回应。
张风勇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拿过副驾驶随行的包，取出一次性的碘酒棉棒，秦怀虎会意地递上自己流血的手，张风勇仔细帮他处理，然后取了绷带稍微裹了一两圈：“天热，陛下，怕发炎，不能裹太厚，会化脓的。”
秦怀虎点点头，再看向赵知静的时候，他又道：“小乖，你仔细想一想，如果我身患绝症，你刚刚爱上我的时候，你会退缩吗？”
他相信他的小乖会为了爱情义无反顾。
而赵知静闭着眼，直接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秦怀虎，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带着目的跟我说的！所以，请你闭嘴！”
秦怀虎愣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认，他说这样的话，是为了说服她。
刚要开口，赵知静再一次打断他：“你再说一个字，咱俩就离婚！”
秦怀虎当即闭嘴！
时间一分一秒地耗下去，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外面的温度越来越高，需要车子一直在启动状态打着空调，不然里面的人都得闷死。
张风勇看了眼油箱，拿着手机吩咐手下人去买汽油。
秦怀虎揉了揉眉心，抽过椅背上的便利签，给张风勇写下一个字：宿。
张风勇当即调转车头，载着他们去北京最好的酒店下榻。
当车子开到市中心的酒店门口，秦怀虎再次犯难了。
要怎么把固执的妻子从车里，带回酒店的套房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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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虎走上前，牵住她的双手自下而上地打量着她：“呦呦呦，这是谁家初长成的姑娘，可以甜美到这个样子？”
赵知静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挽着他的胳膊：“走啦，陪你出去吃早餐。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在医院里一直待着，晦气！”
秦怀虎深深看了她一眼，俯首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你要是觉得身体好些了，我们就去爬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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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知静笑了：“当然，本皇后健壮如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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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劳斯莱斯里，一边撕着面包一边吃，等着张风勇去办出院手续。
秦怀虎的一只手始终搭在她的腰肢上，身子微微侧着，拿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只要赵知静的小脑袋微微一动，他立即将手机往他怀里的方向收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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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良心！没有的事情！”秦怀虎当即反驳，还把手机给她看：“你瞧！都是军务上的事情，小唐叔叔给我发过来的。”
赵知静自然知道他不会背叛自己的。
一路走来经历这样的风雨，如果秦怀虎还能养情人，这世上就真的没有真爱了。
只是，她心中还是困惑，也不质问了，静静观察着。
这辆劳斯莱斯是停在住院部疗养病房的楼下的，还是别有深意地停在后门口的，这样的话，倾容他们若是真的进进出出，是不会选择这里的，他们会在前门出去，跟赵知静避开。
偏偏，清晨这会儿空气很好，盛夏的温度还没有升上来，最适合开窗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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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真丝短袖的睡裙站在窗口，露出小脸来，看着窗外的风景。
一颦一笑间，乌黑的眼珠狡黠闪亮，特别有灵气，清晨的阳光越过薄雾笼罩在她的小脸上，这般恬静美好。
赵知静撕面包吃，吃着吃着，忽然整个人扒在窗口，对着秦怀虎大声道：“大叔！大叔！快点看，有美女！”
秦怀虎全然不理：“最美的女人都在慕柔湾。”
在他心里，母亲、妻子、女儿，才是天下间最美的女子。
赵知静伸手拍打他：“不是，真的是美女，难得一见的那种级别的，大美女！好有气质的那种！”
秦怀虎被她的小手打的哭笑不得，只好凑近一瞧。
这一瞧不得了，瞧见了想想！
赵知静是没有去过纪家的，自然不知道纪想容长的是什么模样，但是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环境下见面，实在是不怎么美好！
秦怀虎着急地看了眼后门口，张风勇还没出来，他当即拉着赵知静，道：“乖，别看了，哪里有女人会拉着自己老公看美女的？”
“大叔，你又不是那种人，赏心悦目的东西自然是要分享的！”
“、、”
“大叔，这个姑娘看起来才20岁吧，好小哦，听说这里是肾病的专科医院，她已经到了住在医院里的地步，一定很严重吧？”
“、、”
“大叔，你说她会不会死？我忽然想到纪家的遗传病，真希望雪豪好好的，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还是好好的。”
“、、”
赵知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的这些，令秦怀虎心中千愁百虑，无法回答！
眼看着张风勇的身影终于从后门口出来了，秦怀虎当即轻轻拍着赵知静的手臂：“小乖，坐好，张风勇回来了。”
他不想赵知静再看下去、再说下去。
赵知静点点头，刚要回首，就看见那女孩身后忽然多出一双手臂，将她抱在怀中。
赵知静很好奇，是怎样的男人会对重病的女子不离不弃，不过细细一想，这女子容貌气质俱佳，教养一定也不错，若是有深爱她的男子，也不足为奇。
思忖间，张风勇过来，打开驾驶室门上车。
秦怀虎去扳过赵知静的身子，却没有扳过她的一双眼，忽然，窗口的男子似乎有些紧张地将女孩往里面推送，他站在窗前伸出双臂，去关窗户！
那是倾容的脸！
做母亲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自己孩子的脸！
赵知静的大脑在一秒之内迅速想起所有事，连贯一起，她忽而放声尖叫起来：“啊~！！！”
丈夫骗了她！
孩子们骗了她！
秦怀虎跟张风勇皆是一惊！
秦怀虎抬头看过去，幽深的瞳透过深色的玻璃窗，就看见倾容的面颊被收起的窗户缝隙遮挡地越来越小。
张风勇也看见了！
他半张着嘴巴震惊在那里，专门为了避开他们所以将车停在后门口，没想到还是撞见了！
秦怀虎当即捂住了赵知静的嘴巴，死死抱着她：“老婆！你听我说！听我解释！”
赵知静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刚好沾染在秦怀虎捂住她嘴巴的手掌上！
她满目失望地看着他，仿佛他什么都不用说了，她已经知道一切了。
事实上，答案已经如此清楚，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
秦怀虎知道她的智商可以猜出来，却还是不得不解释：“倾容跟纪雪豪的姐姐，是在纪家定情的，虽然想想比倾容大四周岁，但是小乖，这是什么年代了，姐弟恋而已，不足为奇的。何况你也知道，一个人一辈子遇见真心喜欢的，不容易，对不对？”
赵知静忽而抬手，抱住了秦怀虎的手掌张口就咬！
那是狠狠的！
秦怀虎只觉得自己的手掌快要废掉了，却是咬牙忍着！
他知道作为一个母亲，这件事情几乎已经超过了她的心理承受范围，并且，这件事情的本身还夹杂着枕边人的刻意隐瞒、欺骗，以及孩子们的隐瞒、欺骗。
秦怀虎的手掌开始往外渗血，张风勇实在看不下去了：“皇后！陛下的手快废了！”
赵知静气的浑身发抖！
她松开手，身边的面包，饼干，牛奶，矿泉水，不管是什么，她抓到了就不停地往秦怀虎的身上砸过去！
车厢里是她悲痛欲绝的控诉：“你混蛋！纪家的孩子有一个已经让我提心吊胆了！现在又多了个倾容！是谁说倾容从小受苦所以跟我一样对他内疚？是谁答应我要一起悄悄给倾容存家当的？呜呜~我看你根本就是跟倾容有仇！你跟他有仇！你把我的孩子，呜呜~我的孩子，一个个毁了毁了毁了！你个混蛋！一次两次，一个两个，你个混蛋！”
赵知静发了疯一样捶打着秦怀虎！
心中恨到了极点！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纵容纪雪豪跟倾羽在一起，我根本不愿意不同意！你非要他们在一起！我要是跟你死磕到底，伤的是我们的夫妻感情，我是怎样不甘不甘不甘地咬牙憋屈着认了，我就怕影响跟你的夫妻感情！可是到头来呢？有一就有二！你又来了！你撒谎成性的老毛病都跟着犯了！那是我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看着他们站在悬崖边上，你眼睁睁看着，不让我拉！不让我拉！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你混蛋！”
赵知静哭诉着，整个人气的抖个不停！
她转身就要去拉开门把手，可是秦怀虎却死死抱着她：“小乖！不行！不可以！你现在不能冲上去把倾容带走！绝对不行！”
“你放手！我招惹你了？还是你觉得我赵知静就这样好欺负？”
“不行！绝对不行！你冷静一点，我们谈谈！”
“你放开！滚开！滚！”
“小乖！你上去闹一场，把倾容强行带走，你想过想想吗？她一个女孩子看着心爱的男孩子的妈妈是这样嫌弃她，把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丢下，她还有活下去的欲望吗？小乖！”
“啊~！呜呜呜~啊呜~！啊~！我恨你恨你恨死你了！”
秦怀虎知道，她不管怎么闹，一颗善良的本心是不会变的。
此刻，她因为害怕那个生病的女孩子绝望，所以选择自己绝望地待在车里，撕心裂肺地哭着。
秦怀虎的心都快要碎成沫儿了。
他紧紧抱着她，丝毫不敢放松！
他对着张风勇递了个眼神，张风勇赶紧将车开走，离开了这座医院。
赵知静看着车一点点远离自己的孩子，气的张口在秦怀虎的肩上又咬了一口，一边咬一边哭！
她的倾容才十七岁啊，纪想容若是死了，她的倾容这一生不就废了吗？
就算纪想容不死，有肾病的女子可以怀孕吗？就算可以，有肾病的后代还要延续下去吗？
赵知静这一刻万念俱灰了，她觉得让她的孩子受苦，就是在要她的命啊，那是因为她小时候没有能力保护好，所以被莫善带走的儿子啊，那是即便跟在莫善身边，也知道那不是自己妈妈的聪明的儿子啊，他战胜过毒品，他那么优秀，那是她所有孩子们的大哥啊！
赵知静不顾一切地发泄着，根本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当车子停在八达岭长城的售票处外围停车场，赵知静已经从秦怀虎怀中挣扎出去，蜷缩着身子，背对着秦怀虎。
车门被锁上了。
她下不去。
秦怀虎坐在车里，抬头望，可以看见一小段巍峨的长城在山脉间泛着智慧的光芒。
“小乖，长城到了。”
赵知静闭着眼，不说话，不看他。
秦怀虎又道：“今天肯定是没心思去了。但是能亲眼瞻仰这么一小段也是好的。小乖，听说北京城里最灵验的寺庙是雍和宫，我们要不要去那里给孩子们祈福？”
车厢内很安静，没有回应。
张风勇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拿过副驾驶随行的包，取出一次性的碘酒棉棒，秦怀虎会意地递上自己流血的手，张风勇仔细帮他处理，然后取了绷带稍微裹了一两圈：“天热，陛下，怕发炎，不能裹太厚，会化脓的。”
秦怀虎点点头，再看向赵知静的时候，他又道：“小乖，你仔细想一想，如果我身患绝症，你刚刚爱上我的时候，你会退缩吗？”
他相信他的小乖会为了爱情义无反顾。
而赵知静闭着眼，直接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秦怀虎，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带着目的跟我说的！所以，请你闭嘴！”
秦怀虎愣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认，他说这样的话，是为了说服她。
刚要开口，赵知静再一次打断他：“你再说一个字，咱俩就离婚！”
秦怀虎当即闭嘴！
时间一分一秒地耗下去，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外面的温度越来越高，需要车子一直在启动状态打着空调，不然里面的人都得闷死。
张风勇看了眼油箱，拿着手机吩咐手下人去买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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