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自尽
程运顺丢下鼻青脸肿的秦叔宝，大步冲到了王慕柔面前！
“小慕柔！”
他吓死了！
轻轻帮着王慕柔拍着后背，想要帮着她吐出那颗劳什子东西！
秦叔宝平躺在地上，嘴角噙着一缕殷红的血迹，望着程运顺夫妇忙碌的背影，笑了：“没用的，这药丸入胃一分钟之内就会迅速被人体吸收的，不出十分钟，她就会忘了你们之间的一切！她上次警觉了，所以刚刚吞下十秒钟就干呕吐出来了，但是这次，我逼着她等了那么久，早都消化了。”
王水生关切地走到女儿身边，递上手帕，心疼道：“慕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程运顺噙着泪，看她这般拼命地干呕，似乎要魂都给吐出来，于心不忍：“小慕柔，不吐了，没关系的，就算你忘了我，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我们的婚礼照旧，我一样疼你爱你，你不要害怕，千万不要害怕，我真的不伤心，不难过，我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如果你真的不能再爱我，没关系，我还能爱你，你别再吐了！”
程运顺接过王水生的帕子给她擦了擦嘴巴。
受不了她这般自虐地折磨自己，他索性强行摁住她的双手，将她如珍宝般紧紧抱着，一遍遍呢喃着：“不怕的，小慕柔，你不哭，我是你的小运顺，永远都是。你别怕，忘了没关系，我记得你，我不放弃你，永远不会！”
王慕柔觉得自己好对不起程运顺，窝在他怀中嚎啕大哭了起来！
程运顺不断重复着刚才的句子，让她不要害怕，不许自责。
她哭了多久，他就跪在地上抱着她，唠叨了多久。
风雅阁的门口聚满了人，齐齐看着这一幕，都不忍心上前打搅他们。
秦叔宝就这样躺着，亲眼目睹了程运顺对于王慕柔的爱，没有人再打骂他，没有人还能顾及到他，他觉得这一刻全世界都沉浸在程运顺跟王慕柔的爱情里，纯粹地令他都感到震撼。
时光一分一秒地流逝，赵知静捂着嘴巴泣不成声！
武天花将她抱在怀里，也是红着眼眶。
王水生也动容，有了程运顺的话，他觉得女儿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也没什么了。
秦怀虎静静站在父母身后陪着，捏着拳头，无声地等待着。
五分钟过去了。
十五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大家木头一样站着，没有人远离先行离开，程运顺就那样抱着她。
王慕柔似乎是睡着了，终于睁眼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了程运顺。
所有人的心跟着一提！
“哈哈哈哈！”
秦叔宝得意地笑了，那笑声飘荡在屋子里，像是一道令人深恶痛绝的魔咒！
程运顺的眼眶完全都是红肿的，他痴痴地望着王慕柔，心中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秦怀虎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已经思考该如何帮着父亲解释他是她的丈夫，让她更快地接受父亲。
这一刻，安静的几乎可怕！
眼看着，王慕柔忽而眨眨眼，缓缓朝着程运顺伸出手去，干哑的喉咙，满是动情地轻吐出一句：“小运顺~！”
所有人愣住！
秦叔宝微微撑起身子，蹙了蹙眉。
程运顺感受着她细嫩的指尖扫过脸颊，有些惊住地小声问：“你、你还记得我，是记得我这个人，还是记得所有的事情？”
赵知静已经哭得不要不要的了。
她觉得任何唯美的电影都比不上公婆的感人爱情。
而就在所有人心都快粉碎成沫的时候，王慕柔却是含着泪，对着程运顺笑了笑：“我记得我12岁的时候，送你小慕柔的项链，你现在还戴在脖子上；我记得十七岁那年高考，你送了我一支钢笔；我记得我被掳进宫里，你带着几万护国军杀进来救我；我记得小虎坠海那次，我在你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我记得跟你一起研究民法跟国情的每一个朝朝暮暮；我记得你给我建了慕柔湾；我记得你无数次跟我求婚；我记得你带回宾馆的肉丝面，是儿媳妇做的；我记得我们一起去T国却被拦下了；我记得我刚刚吞下了忘情丹，可我却没有忘记你，也不曾忘记过属于我们的每一天！”
王慕柔缓缓说完，程运顺泣不成声！
他伏在她的颈脖间，一边哽咽一边道：“谢谢！谢谢你！谢谢！真的谢谢你！”
谢谢她还记得，她都还记得。
刚才他劝她别害怕，没人知道他自己心里是多么害怕！
“啊~！”
“她记得！”
“太好了！”
“真爱无敌！”
“万岁！”
门口的人，全都欢呼起来，就连上了年纪的珠珠都跟着雀跃起来，一阵阵欢乐的声音震耳欲聋，好像一把把尖刀直直刺进了秦叔宝的心里！
他一点点爬起来，不可思议地盯着王慕柔。
连忘情丹都不能让她忘记程运顺，他处心积虑了一辈子，他还能怎么办？
秦怀虎也哭了，转身就找到了赵知静，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相爱不易，他们都要好好珍惜！
就在这时候，天山端着一只漂亮的水晶高脚杯过来了。
里面有半杯冰绿色的液体，宛若透亮的翡翠般美丽迷人。
“老爷说了，不论今日结果如何，你是必须喝下这杯东西了。你可以放心的是，这东西没有丝毫的疼痛感，会让人神不住鬼不觉地去了，死相如同深眠，也算是留住你的体面。”
秦叔宝看着眼前这杯东西。
又看了看不远处秦怀虎那双犀利的眼。
他知道，就算他不喝，落在秦怀虎手里，自己非但活不成，很可能受尽凌辱。
闭了闭眼，梦已经碎了，再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小慕柔，看见她一脸劫后余生的样子，紧紧抱着程运顺。
没有办法了。
一丁点办法都没有了。
伸出手，接过了那杯东西，秦叔宝不带一丝一毫地留念，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秦怀虎在他放下杯子的瞬间，蒙住了赵知静的双眼，高大的身躯侧倾，挡住了秦叔宝倒下的画面。
对王慕柔的深爱，几十年的情愫，似乎都在这一杯东西里散去了。
天山轻叹了一声，看着秦叔宝闭目不动的样子，对着门口的宫人道：“抬下去吧！”
秦叔宝就这样离开了。
夜色已然深邃，璀璨的繁星点点如钻般嵌在天幕里，耀眼的很。
程运顺将王慕柔扶起来，心中感动至深，他觉得，一定是王慕柔对自己太过深爱、情难割舍，才会战胜了忘情丹的力量。
他的小慕柔真是太不容易了，他真的越来越爱她，深入骨髓、无法分割的爱她！
夫妻二人看着众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王慕柔从程运顺怀中出来，落落大方地站立，小声道：“让大家跟着担心了，抱歉。”
王夫人红着眼眶，还噙着泪，握紧了女儿的手：“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都回去用晚膳吧，餐厅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天山微微一笑。
大家纷纷转身离开，程运顺牵着王慕柔从程裕顺面前路过的时候，瞪了他一眼，目光又凶又狠！
程裕顺无奈地苦笑，揽过珠珠的肩也要跟上离开。
忽然，王水生走上前，附他耳畔丢下两个字：“谢谢。”
程裕顺怔在原地，看着王水生夫妇并肩离去，才明白，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懂得他的良苦用心的。
王慕柔能够为了秦叔宝父母的死愧疚这么多年，心结已然很深很深，即便不忍程运顺在等待下去同意结婚，可是这心结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他刚才在餐厅，已经说过了，只有经历这次，王慕柔跟程运顺才能开始崭新的幸福生活。
这话的深意，显然只有王水生听懂了。
从秦叔宝刚才刺激王慕柔的时候，她那激动的反应上不难看出，她对于当年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放下！
她目睹了秦叔宝父母的死，觉得他们是为她而死，对于那个毒誓的坚守更多是因为愧疚而自虐着，她要想从这样的阴影下走出来，必须要重新面对一次。
不然，王慕柔这一生都将会背着这样的枷锁！
程裕顺微微一笑，揽着珠珠继续上前。
珠珠看了他一眼，也笑了笑：“你是不是了了一桩心事？”
“呵呵，何止是一桩，简直是很多桩啊！”程裕顺看了眼廊外的无尽苍穹，轻叹了一声：“我总算有脸去见老祖宗了。”
餐厅里——
宫廷御厨为了给大家助兴，特别选了两三样适合现场制作表演的菜色，就在餐厅里当着他们的面烹饪起来。
灯光华美，美酒佳酿，所有人都像是彻底放下了什么一般，轻松的表情很是欢愉。
谈及到给王慕柔的聘礼问题，程运顺也觉得免死金牌不过小事一桩。
依着眼下王程两家的关系，别说是保一人性命的金牌了，就是保一族人性命的金牌，他也会给。
因为L国从来没有特例，程运顺便专门交代下去，让人连夜打制一枚。
酒足饭饱后，程裕顺夫妇回了幻天阁。
而程运顺在知道秦怀虎存之后，早已经下令，将宫中东区空着的一桩花园别墅修葺为太子东宫，让林科院的专家特意去挑的上等的壮年紫薇树，犹如院墙的禁卫军般围着花园别墅的建了一个大大的院子。
而今也是紫薇花开的季节，落英缤纷，花团锦簇，分外柔美。
程运顺美滋滋地要带着秦怀虎跟儿媳去看一看，那可是他讨好儿子的一大杀手锏呢！
偏偏秦怀虎摇头道：“不去！我要带小乖还有岳父岳母去妈妈那里小住！”
赵知静也认真道：“父皇，我们来的时候看见了慕柔湾，那里景色超美的，好想去看看！”
王慕柔噗嗤一笑，看着程运顺被人嫌弃的样子，心情挺愉快，当即拉过赵知静的手：“那就去我那里看看吧。反正我那里地方大，而且我这两天也在做准备，也想你们可以在我那里多住些日子。”
风儿柔柔吹，伴随空气里弥漫的淡淡花香，很是醉人。
准备上车的时候，就看见程运顺屁颠颠地凑了上来，拉着王慕柔的手道：“小慕柔，我也去！”
他在宫里孤零零的，儿子老婆都走了，他留下来干嘛啊！
而且，他觉得今天儿子对他的态度特别好，所谓打铁要趁热啊，他有很多事想要跟儿子好好商量商量，嘿嘿~！
王慕柔面颊一红！
这男人，真是受够了，他要是跟着一起去的话，默默地跟上车就好了。她那里，他逛得比她自己还要熟呢，与其说是为了她建造的地方，倒不如说是给他自己建了个宫门的寝宫！
默不作声跟上车，她又不会赶他，悄无声息的，大家也不会说什么。
他倒好，非要这样大张旗鼓地叫起来，好像非要全世界人知道他今晚要跟她去睡！
王水生抬手抚了抚额：“走吧，我跟你妈妈年纪大了，要早点休息了。”
王水生上车速度有点快，嫌弃的眼神淡淡一扫程运顺，似乎有些眼不见为净的意思。
这个世界就是很奇怪，岳父在女婿面前，似乎总会很有威严，不似儿媳在公公面前那般讨喜讨巧。
程运顺后悔自己没生个女儿，不然也能过过当岳父的瘾。
这般想着，他的眼眸更加深邃地凝视着身侧的王慕柔。
48岁了，还能要个孩子吗？
还是、、算了吧！
车队沿着宫廷主干道一直驶向慕柔湾，披着凉薄的夜色穿过了苍翠挺拔的林间小径。
当车队越来越深入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起来！
太美了！
“大、大叔，我想下去走走！”
赵知静抓着秦怀虎的衣袖，急切又激动地唤着，一双眼死死盯着外面那一弯慕柔形的人工湖。
湖面边缘被无数精致小巧的白色小灯泡勾勒起来，一挂明艳的白色慕柔皎洁地映入眼帘，湖水波光粼粼，灯火倒映在上面，宛若迷离的梦境，美轮美奂。
许是前面的王水生夫妇也觉得这里美，所以第一辆车已经停下了。
车门一开，王水生牵着妻子下来，刚下来就拿着手机，背景为慕柔湖，揽过妻子的肩头开始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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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慕柔！”
他吓死了！
轻轻帮着王慕柔拍着后背，想要帮着她吐出那颗劳什子东西！
秦叔宝平躺在地上，嘴角噙着一缕殷红的血迹，望着程运顺夫妇忙碌的背影，笑了：“没用的，这药丸入胃一分钟之内就会迅速被人体吸收的，不出十分钟，她就会忘了你们之间的一切！她上次警觉了，所以刚刚吞下十秒钟就干呕吐出来了，但是这次，我逼着她等了那么久，早都消化了。”
王水生关切地走到女儿身边，递上手帕，心疼道：“慕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程运顺噙着泪，看她这般拼命地干呕，似乎要魂都给吐出来，于心不忍：“小慕柔，不吐了，没关系的，就算你忘了我，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我们的婚礼照旧，我一样疼你爱你，你不要害怕，千万不要害怕，我真的不伤心，不难过，我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如果你真的不能再爱我，没关系，我还能爱你，你别再吐了！”
程运顺接过王水生的帕子给她擦了擦嘴巴。
受不了她这般自虐地折磨自己，他索性强行摁住她的双手，将她如珍宝般紧紧抱着，一遍遍呢喃着：“不怕的，小慕柔，你不哭，我是你的小运顺，永远都是。你别怕，忘了没关系，我记得你，我不放弃你，永远不会！”
王慕柔觉得自己好对不起程运顺，窝在他怀中嚎啕大哭了起来！
程运顺不断重复着刚才的句子，让她不要害怕，不许自责。
她哭了多久，他就跪在地上抱着她，唠叨了多久。
风雅阁的门口聚满了人，齐齐看着这一幕，都不忍心上前打搅他们。
秦叔宝就这样躺着，亲眼目睹了程运顺对于王慕柔的爱，没有人再打骂他，没有人还能顾及到他，他觉得这一刻全世界都沉浸在程运顺跟王慕柔的爱情里，纯粹地令他都感到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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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天花将她抱在怀里，也是红着眼眶。
王水生也动容，有了程运顺的话，他觉得女儿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也没什么了。
秦怀虎静静站在父母身后陪着，捏着拳头，无声地等待着。
五分钟过去了。
十五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大家木头一样站着，没有人远离先行离开，程运顺就那样抱着她。
王慕柔似乎是睡着了，终于睁眼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了程运顺。
所有人的心跟着一提！
“哈哈哈哈！”
秦叔宝得意地笑了，那笑声飘荡在屋子里，像是一道令人深恶痛绝的魔咒！
程运顺的眼眶完全都是红肿的，他痴痴地望着王慕柔，心中已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秦怀虎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已经思考该如何帮着父亲解释他是她的丈夫，让她更快地接受父亲。
这一刻，安静的几乎可怕！
眼看着，王慕柔忽而眨眨眼，缓缓朝着程运顺伸出手去，干哑的喉咙，满是动情地轻吐出一句：“小运顺~！”
所有人愣住！
秦叔宝微微撑起身子，蹙了蹙眉。
程运顺感受着她细嫩的指尖扫过脸颊，有些惊住地小声问：“你、你还记得我，是记得我这个人，还是记得所有的事情？”
赵知静已经哭得不要不要的了。
她觉得任何唯美的电影都比不上公婆的感人爱情。
而就在所有人心都快粉碎成沫的时候，王慕柔却是含着泪，对着程运顺笑了笑：“我记得我12岁的时候，送你小慕柔的项链，你现在还戴在脖子上；我记得十七岁那年高考，你送了我一支钢笔；我记得我被掳进宫里，你带着几万护国军杀进来救我；我记得小虎坠海那次，我在你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我记得跟你一起研究民法跟国情的每一个朝朝暮暮；我记得你给我建了慕柔湾；我记得你无数次跟我求婚；我记得你带回宾馆的肉丝面，是儿媳妇做的；我记得我们一起去T国却被拦下了；我记得我刚刚吞下了忘情丹，可我却没有忘记你，也不曾忘记过属于我们的每一天！”
王慕柔缓缓说完，程运顺泣不成声！
他伏在她的颈脖间，一边哽咽一边道：“谢谢！谢谢你！谢谢！真的谢谢你！”
谢谢她还记得，她都还记得。
刚才他劝她别害怕，没人知道他自己心里是多么害怕！
“啊~！”
“她记得！”
“太好了！”
“真爱无敌！”
“万岁！”
门口的人，全都欢呼起来，就连上了年纪的珠珠都跟着雀跃起来，一阵阵欢乐的声音震耳欲聋，好像一把把尖刀直直刺进了秦叔宝的心里！
他一点点爬起来，不可思议地盯着王慕柔。
连忘情丹都不能让她忘记程运顺，他处心积虑了一辈子，他还能怎么办？
秦怀虎也哭了，转身就找到了赵知静，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相爱不易，他们都要好好珍惜！
就在这时候，天山端着一只漂亮的水晶高脚杯过来了。
里面有半杯冰绿色的液体，宛若透亮的翡翠般美丽迷人。
“老爷说了，不论今日结果如何，你是必须喝下这杯东西了。你可以放心的是，这东西没有丝毫的疼痛感，会让人神不住鬼不觉地去了，死相如同深眠，也算是留住你的体面。”
秦叔宝看着眼前这杯东西。
又看了看不远处秦怀虎那双犀利的眼。
他知道，就算他不喝，落在秦怀虎手里，自己非但活不成，很可能受尽凌辱。
闭了闭眼，梦已经碎了，再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小慕柔，看见她一脸劫后余生的样子，紧紧抱着程运顺。
没有办法了。
一丁点办法都没有了。
伸出手，接过了那杯东西，秦叔宝不带一丝一毫地留念，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秦怀虎在他放下杯子的瞬间，蒙住了赵知静的双眼，高大的身躯侧倾，挡住了秦叔宝倒下的画面。
对王慕柔的深爱，几十年的情愫，似乎都在这一杯东西里散去了。
天山轻叹了一声，看着秦叔宝闭目不动的样子，对着门口的宫人道：“抬下去吧！”
秦叔宝就这样离开了。
夜色已然深邃，璀璨的繁星点点如钻般嵌在天幕里，耀眼的很。
程运顺将王慕柔扶起来，心中感动至深，他觉得，一定是王慕柔对自己太过深爱、情难割舍，才会战胜了忘情丹的力量。
他的小慕柔真是太不容易了，他真的越来越爱她，深入骨髓、无法分割的爱她！
夫妻二人看着众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王慕柔从程运顺怀中出来，落落大方地站立，小声道：“让大家跟着担心了，抱歉。”
王夫人红着眼眶，还噙着泪，握紧了女儿的手：“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都回去用晚膳吧，餐厅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天山微微一笑。
大家纷纷转身离开，程运顺牵着王慕柔从程裕顺面前路过的时候，瞪了他一眼，目光又凶又狠！
程裕顺无奈地苦笑，揽过珠珠的肩也要跟上离开。
忽然，王水生走上前，附他耳畔丢下两个字：“谢谢。”
程裕顺怔在原地，看着王水生夫妇并肩离去，才明白，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懂得他的良苦用心的。
王慕柔能够为了秦叔宝父母的死愧疚这么多年，心结已然很深很深，即便不忍程运顺在等待下去同意结婚，可是这心结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他刚才在餐厅，已经说过了，只有经历这次，王慕柔跟程运顺才能开始崭新的幸福生活。
这话的深意，显然只有王水生听懂了。
从秦叔宝刚才刺激王慕柔的时候，她那激动的反应上不难看出，她对于当年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放下！
她目睹了秦叔宝父母的死，觉得他们是为她而死，对于那个毒誓的坚守更多是因为愧疚而自虐着，她要想从这样的阴影下走出来，必须要重新面对一次。
不然，王慕柔这一生都将会背着这样的枷锁！
程裕顺微微一笑，揽着珠珠继续上前。
珠珠看了他一眼，也笑了笑：“你是不是了了一桩心事？”
“呵呵，何止是一桩，简直是很多桩啊！”程裕顺看了眼廊外的无尽苍穹，轻叹了一声：“我总算有脸去见老祖宗了。”
餐厅里——
宫廷御厨为了给大家助兴，特别选了两三样适合现场制作表演的菜色，就在餐厅里当着他们的面烹饪起来。
灯光华美，美酒佳酿，所有人都像是彻底放下了什么一般，轻松的表情很是欢愉。
谈及到给王慕柔的聘礼问题，程运顺也觉得免死金牌不过小事一桩。
依着眼下王程两家的关系，别说是保一人性命的金牌了，就是保一族人性命的金牌，他也会给。
因为L国从来没有特例，程运顺便专门交代下去，让人连夜打制一枚。
酒足饭饱后，程裕顺夫妇回了幻天阁。
而程运顺在知道秦怀虎存之后，早已经下令，将宫中东区空着的一桩花园别墅修葺为太子东宫，让林科院的专家特意去挑的上等的壮年紫薇树，犹如院墙的禁卫军般围着花园别墅的建了一个大大的院子。
而今也是紫薇花开的季节，落英缤纷，花团锦簇，分外柔美。
程运顺美滋滋地要带着秦怀虎跟儿媳去看一看，那可是他讨好儿子的一大杀手锏呢！
偏偏秦怀虎摇头道：“不去！我要带小乖还有岳父岳母去妈妈那里小住！”
赵知静也认真道：“父皇，我们来的时候看见了慕柔湾，那里景色超美的，好想去看看！”
王慕柔噗嗤一笑，看着程运顺被人嫌弃的样子，心情挺愉快，当即拉过赵知静的手：“那就去我那里看看吧。反正我那里地方大，而且我这两天也在做准备，也想你们可以在我那里多住些日子。”
风儿柔柔吹，伴随空气里弥漫的淡淡花香，很是醉人。
准备上车的时候，就看见程运顺屁颠颠地凑了上来，拉着王慕柔的手道：“小慕柔，我也去！”
他在宫里孤零零的，儿子老婆都走了，他留下来干嘛啊！
而且，他觉得今天儿子对他的态度特别好，所谓打铁要趁热啊，他有很多事想要跟儿子好好商量商量，嘿嘿~！
王慕柔面颊一红！
这男人，真是受够了，他要是跟着一起去的话，默默地跟上车就好了。她那里，他逛得比她自己还要熟呢，与其说是为了她建造的地方，倒不如说是给他自己建了个宫门的寝宫！
默不作声跟上车，她又不会赶他，悄无声息的，大家也不会说什么。
他倒好，非要这样大张旗鼓地叫起来，好像非要全世界人知道他今晚要跟她去睡！
王水生抬手抚了抚额：“走吧，我跟你妈妈年纪大了，要早点休息了。”
王水生上车速度有点快，嫌弃的眼神淡淡一扫程运顺，似乎有些眼不见为净的意思。
这个世界就是很奇怪，岳父在女婿面前，似乎总会很有威严，不似儿媳在公公面前那般讨喜讨巧。
程运顺后悔自己没生个女儿，不然也能过过当岳父的瘾。
这般想着，他的眼眸更加深邃地凝视着身侧的王慕柔。
48岁了，还能要个孩子吗？
还是、、算了吧！
车队沿着宫廷主干道一直驶向慕柔湾，披着凉薄的夜色穿过了苍翠挺拔的林间小径。
当车队越来越深入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起来！
太美了！
“大、大叔，我想下去走走！”
赵知静抓着秦怀虎的衣袖，急切又激动地唤着，一双眼死死盯着外面那一弯慕柔形的人工湖。
湖面边缘被无数精致小巧的白色小灯泡勾勒起来，一挂明艳的白色慕柔皎洁地映入眼帘，湖水波光粼粼，灯火倒映在上面，宛若迷离的梦境，美轮美奂。
许是前面的王水生夫妇也觉得这里美，所以第一辆车已经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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