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扪心自问有佛法
待得瞧到血鸢时，少年一下子就愣住了。
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大敢相信血鸢变成如此模样。
然后他几乎是下意识捂住嘴巴，憋着笑，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他指着血鸢，断断续续道：小坑鸟，你怎么回事？怎么成这幅模样了？
但血鸢此刻却顾不得十一这些调笑之言，此时的他仍是死死盯着十一，在期待十一对他的答复。
十一是第一次被血鸢以如此饿狼饿虎般的眼神给盯着，心下只觉毛骨悚然，先前那般才从生死边缘，转悠一圈回来之后的喜意，顷刻间荡然无存，他连连摆手，...喂喂喂？我脸上有花么？干嘛都用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瞧我？
血鸢可不管这么多，他直奔主题，迫切问道：你怎么回事？成功了？然后被这方天地所认可了？所以才可以口含天宪？拥有圣人才有的莫大神通？可是怎么修为境界全然没变就这么大威力？这就是极境吗？十一小子，快说快说，有什么方法能让我也踏足极境，去瞧瞧极境的巍峨风光？
十一对此只是摇了摇头，究其原因，因为有外人在场，他实在是不方便透露，便没搭理血鸢的插科打诨和不着边际的问题。
究其根本原因，则是他此刻从这位老僧人身上，感受到了那一丝不怀好意，或者说于他而言并非是好意的意味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便有种想要远离这看似人畜无害的赤脚老僧人之感。
要知道他的识念感应可是比普通修士强了无数倍，即便是人心之处一点细微之差，仍是能够感受的清清楚楚。
十一自然收起笑意，瞧着面色自若的老僧人，却是对菩桀正色问道：老爷爷，他是谁？作客吗？
言外之意便是，我们接下来所需要讲述之言，这僧人听到是否无妨？
还有便是这老僧人何时才走？
若这老僧人正是那九层苍穹之上，同那擂鼓神人是同门师兄弟，至少也是那谋划同盟之流，那么这些由他性命所换来的修炼路途上的绝密密辛，岂不是简简单单地便成了人家的囊中之物？
血鸢和菩桀还未开口说话。
或者说菩桀正打算自己，也打算让十一同他一样，装傻充愣，将这老秃驴蒙骗过去，等到老秃驴走了，彻彻底底地脱离开这方天地，再将起因缘由之流，一五一十地告诉十一。
但老僧人接下来的动作，直接让菩桀这边装傻充愣、拖延时间的想法落了空。
只见老僧人手指凭空一点，十一和欲要飞身而起，落在十一肩膀上的血鸢就如同中了那定身法术般动弹不得，然后这一人一鸟只能乖乖地飞向老僧人身边，不过血鸢在路过老僧人身边之时，并未如同十一那般停下，而是继续飞掠而过，绕了个圈之后，最终停在了菩桀肩膀上。
血鸢奋力挣扎，想要挣脱开老僧人为他所做的牢笼枷锁，可这一次，他却只能在菩桀的肩膀上，扑腾扑腾翅膀而已，再做不了其他。
血鸢被这老僧人给封闭了五识感官。
菩桀面色难看至极，沉声道：老秃驴，事已至此，我们都已经答应同你协商，你仍是做此举动，过分了点吧？
老僧人瞧着十一，口中却是回答菩桀所问，贫僧只是不想有聒噪之音，来烦于贫僧之耳，若是贫僧在同十一少侠说话之时，有谁聒噪不休，扰了十一少侠的思路，不大好，佛法不容。
菩桀怒瞪怒骂，老秃驴，一口一个佛法，也不嫌丢人？老子若是你家佛祖，定然将你这假僧人给扒了皮，逐出佛门！永世遁入那畜生道，再不能转世为人！
老僧人就像是那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软棉花，任凭菩桀手段尽出，仍是不温不火的好好先生模样，此时他又笑眯眯道：施主并不懂我佛高深理法，并非是我佛门下之徒，贫僧不怪施主这般大逆之言。只是我们约定之事，贫僧会相应增加些代价而已。
菩桀气得脸色铁青，差点就想飞身上前，同这老秃驴好好干上一架，以泄心头之愤，看看到底是这老秃驴的那方莲台更加厉害，能够将这方天地的所有气运尽皆打散，还是他这老家伙的耐力更胜一筹，能够维护这方天地不受老秃驴的侵扰，最终将老秃驴赶出这方天地。
可最终他为了顾全大局，仍是选择了将这份屈辱放在心里，隐忍不发。
十一眼中倒是没有什么惊恐之色，对于老僧人的这番大手笔，也并没有显得有多讶异，他最惊讶的是，没想到这位瞧着不起眼的赤脚老僧人，竟会是那传闻当中的圣人之属。
或者，对于佛教而言，应该叫做佛祖佛陀更为贴切一些。
不然若非圣人，如何在九曲黄泉这片阴灵鬼物扎堆的地方，还能够强行越俎代庖，施展如此浩然神通的？
但十一瞧见此刻菩桀，又觉得实属不加必要，便以眼神示意菩桀无需替他担忧如何，一切皆先听这老僧人如何说，再作下一步的定论打算。
老僧人也没故意卖关子，而是开门见山道：十一少侠，贫僧实不相瞒，少侠今日包括日后皆需陪贫僧到那莲花洞天走上一遭，作为回报，贫僧会将彩蔷薇姑娘接引至我座下的极乐天下，从今以后，彩蔷薇姑娘再不会受到半点性命威胁，不然你南下途径的长临，便是彩蔷薇的命数气运全然尽消之地，到时候蔷薇姑娘会因你之因，来承担你之恶果，后果便是直接魂飞魄散，无转世轮回之机。
临末了老僧人还双手合十，念叨了一声佛号，最后补充了一句，少侠可信贫僧，出家人不打诳语。
少年听闻此言，眸中惊恐立显。
圣人之言，口含天宪，自然无需也没必要欺骗于他这个小蝼蚁。
哪怕他这个小蝼蚁刚刚突破那世间少有的极境之属，成为了一只与之寻常蝼蚁不尽相同的蝼蚁。
可蝼蚁终究仍是蝼蚁，哪怕泛滥成灾，凝聚成江河湖海，在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圣人眼中，仍是不过轻轻拂一下衣袖之事而已。
阿彩会死！
因为他，会死！
做个选择题。
若是将他之性命包括破境机缘之属同阿彩性命放到一起，做个比较，只能选择一个的话。
十一不犹豫，也不会犹豫。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眼睁睁地瞧着阿彩死在他面前，更何况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之因的。
可他到底是更加明白自己，哪怕他现如今已经是那极境者，可人极境到底是天地人三境当中，连入门都算之不上的境界。
简而言之便是他修为太低，连最基本的北河大陆舞台，他都无法登上台面，更何况是那天才辈出，大能无数的河中陆？
他无法，更加没那个说他可以，有保护阿彩不死，哪怕是不受伤害的能力。
要知道不周山，楚门，花谷，药谷，五行奇门包括剑宗等等，任何一个宗门单独拿出来，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他置于死地。
若是不顾那些早年间圣人们所订立的规矩，那么他只会死的更快。
而不是现在这样，他还能有机会去破境极境，甚至还能在那神人天罚之下，安然活下来。
这里固然有菩桀和血鸢这两个高个子在为他挡着，可当真就没有那些天地规矩所约束？
现如今的十一，仍是只能寄希望于菩桀和血鸢身上。
他多希望菩桀和血鸢能够再帮他挡下这份无妄之灾。
十一几乎是下意识转头望向血鸢和菩桀，可能连他自己都不大清楚他到底有多希望他们可以对他说上一个不字。
事实上。
在这老僧人开口之际，十一便明白这老僧人是谁了。
当初他在那方破境天地之内，天地之中浸满诱惑，机缘无数，十一只需要伸伸脚，探探腿，便可踩到一生富贵荣华，万事不愁的莫大机缘。
这些对于普通凡俗来说，几乎是那几辈子都修不来的莫大福分。
可十一从最初的懵懵懂懂，意识尽消，连他自己都不知自己怎么就将这些机缘诱惑全部拒之门外，哪怕那时候连顶天立地的圣人之属，都已经就如那做熟了的可口饭菜般，摆在了他面前，而他所需要的仅仅不过是将那于他而言无异于是雪中送炭的饭菜，夹起吃掉便可一劳永逸，他一样不知为何，仍是硬生生地将这份诱惑拒之门外。
再之后。
许是这些诱惑之属已经无法单独成型，在那方天地中，便又出现了无数诱惑之言。
无数诱惑威胁之言中，便有这老僧人其中一音。
之后这些声音皆被少年以刻骨铭刻，印刻在灵魂深处，做着将来修为高了，那么就跑到这些人面前，好好对其说道说道当初是否其心可诛的打算。
再讨要上一份，于他而言几乎不可能讨要回来的公道之属。
但此刻。
血鸢听不到，看不到，口不能言，感不能触。
自然不明白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菩桀却是双手紧握，老秃驴你不要危言耸听，欺人太甚！
老僧人连瞧都不瞧菩桀一眼，对于菩桀的威胁之言，一样的置若罔闻，此刻他只瞧着十一那双猩红挣扎的眸子，神色平静，赞赏道：少侠真是好定力，只不过少侠须知，蔷薇姑娘的生死，在于少侠一念之间。
十一死死咬着牙关，一字一句问道：你是谁？我要随你去做什么？
老僧人双手合十，摇了摇头，道不言寿，僧不言名，至于随贫僧去何处，做何事，少侠不妨扪心自问，佛法自在心中。
老秃驴，今日事，我菩桀铭记于心。
菩桀重重将手中拐杖杵在地上，直接将断界山顶的黑石地面，戳出一个一寸大小的圆坑来。
但在此时。
十一忽然间跌倒在地。
原来是老僧人撤去了对他的束缚。
老僧人话毕，忽然转身向外走去。
他每走一步，身影便消散一分，传出的声音便也再缥缈上一分，贫僧来此方天地的时辰已至，不得在此继续久留，彩蔷薇姑娘还有三旬时日，两旬半时日便到达长临城。在此期间，少侠皆可做我佛家观想，最终来决定是否追随贫僧，去那极乐天下，届时少侠若是相通，只需在心中默念一声可，你自会出现于贫僧身处天地，到得那时，一切真相，你自会明白。
老僧人最终化作片片白莲叶，向天地飘散而去，身形消失之后，独余话音，环绕于这片天地间，浩浩渺渺。
十一跌坐在地，目视前方，神色呆滞，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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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大敢相信血鸢变成如此模样。
然后他几乎是下意识捂住嘴巴，憋着笑，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他指着血鸢，断断续续道：小坑鸟，你怎么回事？怎么成这幅模样了？
但血鸢此刻却顾不得十一这些调笑之言，此时的他仍是死死盯着十一，在期待十一对他的答复。
十一是第一次被血鸢以如此饿狼饿虎般的眼神给盯着，心下只觉毛骨悚然，先前那般才从生死边缘，转悠一圈回来之后的喜意，顷刻间荡然无存，他连连摆手，...喂喂喂？我脸上有花么？干嘛都用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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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对此只是摇了摇头，究其原因，因为有外人在场，他实在是不方便透露，便没搭理血鸢的插科打诨和不着边际的问题。
究其根本原因，则是他此刻从这位老僧人身上，感受到了那一丝不怀好意，或者说于他而言并非是好意的意味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便有种想要远离这看似人畜无害的赤脚老僧人之感。
要知道他的识念感应可是比普通修士强了无数倍，即便是人心之处一点细微之差，仍是能够感受的清清楚楚。
十一自然收起笑意，瞧着面色自若的老僧人，却是对菩桀正色问道：老爷爷，他是谁？作客吗？
言外之意便是，我们接下来所需要讲述之言，这僧人听到是否无妨？
还有便是这老僧人何时才走？
若这老僧人正是那九层苍穹之上，同那擂鼓神人是同门师兄弟，至少也是那谋划同盟之流，那么这些由他性命所换来的修炼路途上的绝密密辛，岂不是简简单单地便成了人家的囊中之物？
血鸢和菩桀还未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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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僧人接下来的动作，直接让菩桀这边装傻充愣、拖延时间的想法落了空。
只见老僧人手指凭空一点，十一和欲要飞身而起，落在十一肩膀上的血鸢就如同中了那定身法术般动弹不得，然后这一人一鸟只能乖乖地飞向老僧人身边，不过血鸢在路过老僧人身边之时，并未如同十一那般停下，而是继续飞掠而过，绕了个圈之后，最终停在了菩桀肩膀上。
血鸢奋力挣扎，想要挣脱开老僧人为他所做的牢笼枷锁，可这一次，他却只能在菩桀的肩膀上，扑腾扑腾翅膀而已，再做不了其他。
血鸢被这老僧人给封闭了五识感官。
菩桀面色难看至极，沉声道：老秃驴，事已至此，我们都已经答应同你协商，你仍是做此举动，过分了点吧？
老僧人瞧着十一，口中却是回答菩桀所问，贫僧只是不想有聒噪之音，来烦于贫僧之耳，若是贫僧在同十一少侠说话之时，有谁聒噪不休，扰了十一少侠的思路，不大好，佛法不容。
菩桀怒瞪怒骂，老秃驴，一口一个佛法，也不嫌丢人？老子若是你家佛祖，定然将你这假僧人给扒了皮，逐出佛门！永世遁入那畜生道，再不能转世为人！
老僧人就像是那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软棉花，任凭菩桀手段尽出，仍是不温不火的好好先生模样，此时他又笑眯眯道：施主并不懂我佛高深理法，并非是我佛门下之徒，贫僧不怪施主这般大逆之言。只是我们约定之事，贫僧会相应增加些代价而已。
菩桀气得脸色铁青，差点就想飞身上前，同这老秃驴好好干上一架，以泄心头之愤，看看到底是这老秃驴的那方莲台更加厉害，能够将这方天地的所有气运尽皆打散，还是他这老家伙的耐力更胜一筹，能够维护这方天地不受老秃驴的侵扰，最终将老秃驴赶出这方天地。
可最终他为了顾全大局，仍是选择了将这份屈辱放在心里，隐忍不发。
十一眼中倒是没有什么惊恐之色，对于老僧人的这番大手笔，也并没有显得有多讶异，他最惊讶的是，没想到这位瞧着不起眼的赤脚老僧人，竟会是那传闻当中的圣人之属。
或者，对于佛教而言，应该叫做佛祖佛陀更为贴切一些。
不然若非圣人，如何在九曲黄泉这片阴灵鬼物扎堆的地方，还能够强行越俎代庖，施展如此浩然神通的？
但十一瞧见此刻菩桀，又觉得实属不加必要，便以眼神示意菩桀无需替他担忧如何，一切皆先听这老僧人如何说，再作下一步的定论打算。
老僧人也没故意卖关子，而是开门见山道：十一少侠，贫僧实不相瞒，少侠今日包括日后皆需陪贫僧到那莲花洞天走上一遭，作为回报，贫僧会将彩蔷薇姑娘接引至我座下的极乐天下，从今以后，彩蔷薇姑娘再不会受到半点性命威胁，不然你南下途径的长临，便是彩蔷薇的命数气运全然尽消之地，到时候蔷薇姑娘会因你之因，来承担你之恶果，后果便是直接魂飞魄散，无转世轮回之机。
临末了老僧人还双手合十，念叨了一声佛号，最后补充了一句，少侠可信贫僧，出家人不打诳语。
少年听闻此言，眸中惊恐立显。
圣人之言，口含天宪，自然无需也没必要欺骗于他这个小蝼蚁。
哪怕他这个小蝼蚁刚刚突破那世间少有的极境之属，成为了一只与之寻常蝼蚁不尽相同的蝼蚁。
可蝼蚁终究仍是蝼蚁，哪怕泛滥成灾，凝聚成江河湖海，在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圣人眼中，仍是不过轻轻拂一下衣袖之事而已。
阿彩会死！
因为他，会死！
做个选择题。
若是将他之性命包括破境机缘之属同阿彩性命放到一起，做个比较，只能选择一个的话。
十一不犹豫，也不会犹豫。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眼睁睁地瞧着阿彩死在他面前，更何况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之因的。
可他到底是更加明白自己，哪怕他现如今已经是那极境者，可人极境到底是天地人三境当中，连入门都算之不上的境界。
简而言之便是他修为太低，连最基本的北河大陆舞台，他都无法登上台面，更何况是那天才辈出，大能无数的河中陆？
他无法，更加没那个说他可以，有保护阿彩不死，哪怕是不受伤害的能力。
要知道不周山，楚门，花谷，药谷，五行奇门包括剑宗等等，任何一个宗门单独拿出来，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将他置于死地。
若是不顾那些早年间圣人们所订立的规矩，那么他只会死的更快。
而不是现在这样，他还能有机会去破境极境，甚至还能在那神人天罚之下，安然活下来。
这里固然有菩桀和血鸢这两个高个子在为他挡着，可当真就没有那些天地规矩所约束？
现如今的十一，仍是只能寄希望于菩桀和血鸢身上。
他多希望菩桀和血鸢能够再帮他挡下这份无妄之灾。
十一几乎是下意识转头望向血鸢和菩桀，可能连他自己都不大清楚他到底有多希望他们可以对他说上一个不字。
事实上。
在这老僧人开口之际，十一便明白这老僧人是谁了。
当初他在那方破境天地之内，天地之中浸满诱惑，机缘无数，十一只需要伸伸脚，探探腿，便可踩到一生富贵荣华，万事不愁的莫大机缘。
这些对于普通凡俗来说，几乎是那几辈子都修不来的莫大福分。
可十一从最初的懵懵懂懂，意识尽消，连他自己都不知自己怎么就将这些机缘诱惑全部拒之门外，哪怕那时候连顶天立地的圣人之属，都已经就如那做熟了的可口饭菜般，摆在了他面前，而他所需要的仅仅不过是将那于他而言无异于是雪中送炭的饭菜，夹起吃掉便可一劳永逸，他一样不知为何，仍是硬生生地将这份诱惑拒之门外。
再之后。
许是这些诱惑之属已经无法单独成型，在那方天地中，便又出现了无数诱惑之言。
无数诱惑威胁之言中，便有这老僧人其中一音。
之后这些声音皆被少年以刻骨铭刻，印刻在灵魂深处，做着将来修为高了，那么就跑到这些人面前，好好对其说道说道当初是否其心可诛的打算。
再讨要上一份，于他而言几乎不可能讨要回来的公道之属。
但此刻。
血鸢听不到，看不到，口不能言，感不能触。
自然不明白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菩桀却是双手紧握，老秃驴你不要危言耸听，欺人太甚！
老僧人连瞧都不瞧菩桀一眼，对于菩桀的威胁之言，一样的置若罔闻，此刻他只瞧着十一那双猩红挣扎的眸子，神色平静，赞赏道：少侠真是好定力，只不过少侠须知，蔷薇姑娘的生死，在于少侠一念之间。
十一死死咬着牙关，一字一句问道：你是谁？我要随你去做什么？
老僧人双手合十，摇了摇头，道不言寿，僧不言名，至于随贫僧去何处，做何事，少侠不妨扪心自问，佛法自在心中。
老秃驴，今日事，我菩桀铭记于心。
菩桀重重将手中拐杖杵在地上，直接将断界山顶的黑石地面，戳出一个一寸大小的圆坑来。
但在此时。
十一忽然间跌倒在地。
原来是老僧人撤去了对他的束缚。
老僧人话毕，忽然转身向外走去。
他每走一步，身影便消散一分，传出的声音便也再缥缈上一分，贫僧来此方天地的时辰已至，不得在此继续久留，彩蔷薇姑娘还有三旬时日，两旬半时日便到达长临城。在此期间，少侠皆可做我佛家观想，最终来决定是否追随贫僧，去那极乐天下，届时少侠若是相通，只需在心中默念一声可，你自会出现于贫僧身处天地，到得那时，一切真相，你自会明白。
老僧人最终化作片片白莲叶，向天地飘散而去，身形消失之后，独余话音，环绕于这片天地间，浩浩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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