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钟粹宫晁后
经首之乐也是中古时代的乐章，一旦弹奏起来，有叫鸟兽朝拜的伟岸之力。
经首之乐和桑林之舞，是重大节庆的标配，晁太后这番暗示，难不成她想……
须知，配置如此之高的仪式，可只有新帝践祚，祭告祖宗神明的登基大典！
甚至大胤古朝立朝万年以来，因为无人懂得弹奏经首之乐，所以历代胤帝的登基大典，一直都缺失了这个环节。
想到这里，幽清影心头一跳，回应道：“经首乃是圣皇之乐，民女虽偶有涉猎，但技艺却远远谈不上精湛。”
闻言，晁太后眼底，掠过一抹讶然的神色。
想来她也没想到，幽清影居然真的通晓经首之乐。
不过这样也好，她就可以把话挑明了。
“如此甚好！”
晁太后击掌两下，站起身来，拖着葳蕤的长裙，走到偏殿中央。
那些舞女纷纷停下舞步，恭顺地拜倒在地。
“吾儿清影，晓经首知桑林，无愧功德成圣之名。”
幽清影早在晁太后起身时，就已经跟着她站了起来。
可如今听了晁太后这话，她只好又福了福身子，道：“民女微末之躯，当不得太后娘娘如此盛赞！”
晁太后对幽清影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道：“哀家听闻，圣人当道，其鬼不神。
“如今有吾儿在侧，哀家觉得，大胤妖氛当扫，圣明将至。”
晁太后这话一出，钟粹宫之中的婢女们，一个个都自觉退下。
那些舞女也保持着跪姿，膝行出了偏殿。
左右无人，幽清影便直接问道：“新帝登基，四海升平，太后娘娘何以认为，大胤妖氛绕梁、圣明不再？”
晁太后转过身，满目不可思议之色，“妖妇祸国，痴儿当政，吾儿有圣贤之姿，难道看不清局势？”
幽清影心中微沉，晁太后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想来是真有废立之心。
“娘娘以母后之尊，执御赏之印，若觉得陛下无德，欲行废立之举，这也无可厚非。
“只是民女鄙陋，虽有圣贤之志，却无圣贤之能，此番匡扶社稷之功，清影怕是无福消受。”
晁太后虽然嘴上喊得亲热，一口一个“吾儿清影”，可做起事来却手段凌厉，根本没有顾虑幽清影的想法。
洛与伦如今身处大狱，晁太后对此只字不提，分明就有以他来威胁幽清影之心。
另外，幽府现在的情况，早已是有顶尖世家之名，无顶尖世家之实。
以如今幽府的实力，根本就不值得，晁太后费心拉拢。
她看中的，想来还是幽清影身侧的嬴渊，以及嬴渊所代表着的嬴家的势力。
嬴家虽然不便直接插手大胤事务，但即便嬴家不出手，只要他们表明一个态度，对晁太后来说，就是极大的支持。
若得嬴家支持，晁太后胜算更大不说，皇室老祖宗那边，她也可以有个交代。
说句实在话，在皇室那些老家伙心目中，他们压根就不在意谁当胤帝。
他们想要的，只是江山永固，皇室能够为他们，持续提供荣光和修炼资源。
晁太后欲废帝，这是动摇江山社稷之举。
皇室的老家伙们，对此想来不会很支持。
他们如果察觉到了晁太后的心思，一道旨意传下来，叫晁太后安分一些，晁太后就失去了所有的倚仗。
可若是有了嬴家撑腰，那些老家伙对这件事，多半就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晁太后和宁圣母争斗。
反正只要最后不出大乱子，那就影响不到他们，他们自然也就懒得多管多问。
想明白这些之后，幽清影自然不会傻乎乎地，立刻就答应晁太后。
开玩笑！废帝立新，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且不说幽清影做不了嬴家那边的主，就算是幽府自己，也没有掺和到这件事里面去的本钱。
贸然答应晁太后，那就是把自己拖入万丈深渊！
幽清影软语回绝，晁太后却不以为意。
她目光幽深，盯着幽清影妍丽的脸庞，笑道：“吾儿既然走上了功德成圣之路，就应该知道，这条路究竟有多么艰难。”
幽清影面色不变，低声道：“此路虽难，可清影却九死无悔。”
“你这样灵秀的人儿，哀家怎舍得叫你九死九生？
“哀家还等着新帝登基，让你弹奏经首之乐，祭告祖宗神明呢！”
幽清影秀眉微蹙，晁太后竟然还不依不饶了起来！
没等幽清影再度说话，晁太后又继续说道：“你有圣贤之姿，若你支持哀家，向群臣万民宣告，今上无德，触犯社稷，哀家行事就师出有名了。”
幽清影抬起眼眸，看了看晁太后的含笑桃面，心中有些无语凝噎。
照她这么说，幽清影又得充当一次神棍，说什么自己体悟天心，发现今上不是真龙天子，晁太后选中的人，才是大胤万民之主。
可是晁太后凭什么认为，幽清影说出来的话，就一定能得到大胤臣民的认可呢？
幽清影不明白，难道自己现在已经，“德高望重”到如此地步了？
“娘娘说笑了，民女不过微末之身，哪里当得起如此重任？”
晁太后气度高华，仍旧是含笑说道：“你在孤烟古漠，曾与圣人虚影论道。
“只此一点，放眼整个大胤，除了你，还有谁能上体天心？”
与圣人虚影论道？
幽清影有些懵，当初在孤烟古漠，涅槃之圣是现身过没错。
可这件事，应该是极为隐秘的才对，怎么会叫大胤万民都知晓了？
幽清影惊讶之际，晁太后又继续添了一把火。
“你若愿助哀家成事，哀家自会恢复你幽府的国师之位。
“另外，哀家会让朝廷替你建生祠，让你享受万民香火祭祀。
“还有，哀家许你在太学院开席讲学，传授你的道统。
“若你真能立下贤德道统，哀家将之立为大胤国学，也未尝不可。”
晁太后这些条件，对于一个真心走功德成圣之路的人来说，可谓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若得万民生祠祭祀，可以让没有修为在身的人，获得更长的寿数。
若大胤举国宣扬幽清影的道统，将让她在功德成圣之路上，走得更远。
若想成就圣贤，领悟天地规则是一点，再有就是要让天下人认可你的道。
世人谈起圣贤，便会想起他们的道。
道统不绝，圣贤不灭。
可幽清影只是个水货，哪儿来什么立道统的心思？
但如果就这样拒绝了晁太后，似乎又有穿帮露馅的可能。
唉，真的是撒一个慌，就得用千万个谎去圆。
见到幽清影犹有迟疑之色，晁太后又道：“先帝勤政爱民，四域王者都是他一手提拔。
“如今先帝驾崩，徒留哀家一人，在这内宫无依无靠，为妖妇痴儿所欺。
“四域王者若是知道，哀家如今的处境这般凄苦，怕是一个个都无颜面对先帝！”
幽清影暗叫一声厉害，这晁太后先是许下好处，如今又开始秀肌肉了。
她刚刚这话，分明就是在告诉幽清影，四域王者都支持她废帝立新。
“这胤都之中，共有龙卫三支、禁军两营，这五方兵马，有两方都掌握在哀家手中。”
说到这里，晁太后话锋一转，“你若不支持哀家，往后宁氏得势，你表弟和幽府，又该如何自处？”
幽清影心中暗叹，其实她何尝不明白，如今站在晁太后一边，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晁太后费尽心思，对幽清影极尽恩赏，而且还苦口婆心地说这么多，为的并不只是拉拢她一人。
事关嬴家，幽清影怎么能擅自答应？
晁太后说罢，也知道幽清影心中的顾虑，便又笑道：“吾儿无须张皇，今日之事，你大可以回去仔细思索后，再给哀家答复。
“妖氛渐浓，便是哀家要将之扫荡一空，也绝非一日之功。”
幽清影深深地看了晁太后一眼，最终只能恭顺地说道：“承蒙娘娘厚爱，清影回去后，自当多做思量。”
晁太后以手抚胸，似是对幽清影这句话殊为满意，旋即笑道：“如此甚好。哀家年纪大了，在这殿宇中待久了，总觉得胸闷气短。
“吾儿若是得空，陪哀家去御苑之中，赏赏花如何？”
幽清影无力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晁太后亲热地拉起她的手，两人一同朝御苑行去。
宫中人多眼杂，赏花过后，幽清影便是想保持中立，也做不到了。
不得不说，这深宫妇人的手腕，幽清影真的是比不得。
御苑中百花斗艳，晁太后兴致颇高，执着幽清影的手，总有说不完的话。
幸好南极长生御帝，教了幽清影很多东西。
不然她和晁太后说起话来，怕还真要冷场。
四极御帝陛下之中，南极长生御帝绝对是，最会享受生活、情趣最为高雅的那一位。
幽清影能够伪装成功德成圣之人，直到现在还没有露馅，多得益于早年在他的道场中，被强逼着学过很多东西。
也正因如此，晁太后说起那些名花逸事，幽清影总还能接上两句。
不至于叫晁后一人，在那里尴尬地唱独角戏。
赏花之后，晁太后带着幽清影，去了高唐台，在哪里一并用了午膳。
午膳过后，晁太后让幽清影陪她下棋，两人对弈了半下午，随后又去荣华馆听了折子戏。
虚耗了一整天之后，用过晚膳，幽清影才得以坐上白马香车，被送往宫外。
又到了正德门处，又有人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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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首之乐和桑林之舞，是重大节庆的标配，晁太后这番暗示，难不成她想……
须知，配置如此之高的仪式，可只有新帝践祚，祭告祖宗神明的登基大典！
甚至大胤古朝立朝万年以来，因为无人懂得弹奏经首之乐，所以历代胤帝的登基大典，一直都缺失了这个环节。
想到这里，幽清影心头一跳，回应道：“经首乃是圣皇之乐，民女虽偶有涉猎，但技艺却远远谈不上精湛。”
闻言，晁太后眼底，掠过一抹讶然的神色。
想来她也没想到，幽清影居然真的通晓经首之乐。
不过这样也好，她就可以把话挑明了。
“如此甚好！”
晁太后击掌两下，站起身来，拖着葳蕤的长裙，走到偏殿中央。
那些舞女纷纷停下舞步，恭顺地拜倒在地。
“吾儿清影，晓经首知桑林，无愧功德成圣之名。”
幽清影早在晁太后起身时，就已经跟着她站了起来。
可如今听了晁太后这话，她只好又福了福身子，道：“民女微末之躯，当不得太后娘娘如此盛赞！”
晁太后对幽清影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道：“哀家听闻，圣人当道，其鬼不神。
“如今有吾儿在侧，哀家觉得，大胤妖氛当扫，圣明将至。”
晁太后这话一出，钟粹宫之中的婢女们，一个个都自觉退下。
那些舞女也保持着跪姿，膝行出了偏殿。
左右无人，幽清影便直接问道：“新帝登基，四海升平，太后娘娘何以认为，大胤妖氛绕梁、圣明不再？”
晁太后转过身，满目不可思议之色，“妖妇祸国，痴儿当政，吾儿有圣贤之姿，难道看不清局势？”
幽清影心中微沉，晁太后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想来是真有废立之心。
“娘娘以母后之尊，执御赏之印，若觉得陛下无德，欲行废立之举，这也无可厚非。
“只是民女鄙陋，虽有圣贤之志，却无圣贤之能，此番匡扶社稷之功，清影怕是无福消受。”
晁太后虽然嘴上喊得亲热，一口一个“吾儿清影”，可做起事来却手段凌厉，根本没有顾虑幽清影的想法。
洛与伦如今身处大狱，晁太后对此只字不提，分明就有以他来威胁幽清影之心。
另外，幽府现在的情况，早已是有顶尖世家之名，无顶尖世家之实。
以如今幽府的实力，根本就不值得，晁太后费心拉拢。
她看中的，想来还是幽清影身侧的嬴渊，以及嬴渊所代表着的嬴家的势力。
嬴家虽然不便直接插手大胤事务，但即便嬴家不出手，只要他们表明一个态度，对晁太后来说，就是极大的支持。
若得嬴家支持，晁太后胜算更大不说，皇室老祖宗那边，她也可以有个交代。
说句实在话，在皇室那些老家伙心目中，他们压根就不在意谁当胤帝。
他们想要的，只是江山永固，皇室能够为他们，持续提供荣光和修炼资源。
晁太后欲废帝，这是动摇江山社稷之举。
皇室的老家伙们，对此想来不会很支持。
他们如果察觉到了晁太后的心思，一道旨意传下来，叫晁太后安分一些，晁太后就失去了所有的倚仗。
可若是有了嬴家撑腰，那些老家伙对这件事，多半就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晁太后和宁圣母争斗。
反正只要最后不出大乱子，那就影响不到他们，他们自然也就懒得多管多问。
想明白这些之后，幽清影自然不会傻乎乎地，立刻就答应晁太后。
开玩笑！废帝立新，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且不说幽清影做不了嬴家那边的主，就算是幽府自己，也没有掺和到这件事里面去的本钱。
贸然答应晁太后，那就是把自己拖入万丈深渊！
幽清影软语回绝，晁太后却不以为意。
她目光幽深，盯着幽清影妍丽的脸庞，笑道：“吾儿既然走上了功德成圣之路，就应该知道，这条路究竟有多么艰难。”
幽清影面色不变，低声道：“此路虽难，可清影却九死无悔。”
“你这样灵秀的人儿，哀家怎舍得叫你九死九生？
“哀家还等着新帝登基，让你弹奏经首之乐，祭告祖宗神明呢！”
幽清影秀眉微蹙，晁太后竟然还不依不饶了起来！
没等幽清影再度说话，晁太后又继续说道：“你有圣贤之姿，若你支持哀家，向群臣万民宣告，今上无德，触犯社稷，哀家行事就师出有名了。”
幽清影抬起眼眸，看了看晁太后的含笑桃面，心中有些无语凝噎。
照她这么说，幽清影又得充当一次神棍，说什么自己体悟天心，发现今上不是真龙天子，晁太后选中的人，才是大胤万民之主。
可是晁太后凭什么认为，幽清影说出来的话，就一定能得到大胤臣民的认可呢？
幽清影不明白，难道自己现在已经，“德高望重”到如此地步了？
“娘娘说笑了，民女不过微末之身，哪里当得起如此重任？”
晁太后气度高华，仍旧是含笑说道：“你在孤烟古漠，曾与圣人虚影论道。
“只此一点，放眼整个大胤，除了你，还有谁能上体天心？”
与圣人虚影论道？
幽清影有些懵，当初在孤烟古漠，涅槃之圣是现身过没错。
可这件事，应该是极为隐秘的才对，怎么会叫大胤万民都知晓了？
幽清影惊讶之际，晁太后又继续添了一把火。
“你若愿助哀家成事，哀家自会恢复你幽府的国师之位。
“另外，哀家会让朝廷替你建生祠，让你享受万民香火祭祀。
“还有，哀家许你在太学院开席讲学，传授你的道统。
“若你真能立下贤德道统，哀家将之立为大胤国学，也未尝不可。”
晁太后这些条件，对于一个真心走功德成圣之路的人来说，可谓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若得万民生祠祭祀，可以让没有修为在身的人，获得更长的寿数。
若大胤举国宣扬幽清影的道统，将让她在功德成圣之路上，走得更远。
若想成就圣贤，领悟天地规则是一点，再有就是要让天下人认可你的道。
世人谈起圣贤，便会想起他们的道。
道统不绝，圣贤不灭。
可幽清影只是个水货，哪儿来什么立道统的心思？
但如果就这样拒绝了晁太后，似乎又有穿帮露馅的可能。
唉，真的是撒一个慌，就得用千万个谎去圆。
见到幽清影犹有迟疑之色，晁太后又道：“先帝勤政爱民，四域王者都是他一手提拔。
“如今先帝驾崩，徒留哀家一人，在这内宫无依无靠，为妖妇痴儿所欺。
“四域王者若是知道，哀家如今的处境这般凄苦，怕是一个个都无颜面对先帝！”
幽清影暗叫一声厉害，这晁太后先是许下好处，如今又开始秀肌肉了。
她刚刚这话，分明就是在告诉幽清影，四域王者都支持她废帝立新。
“这胤都之中，共有龙卫三支、禁军两营，这五方兵马，有两方都掌握在哀家手中。”
说到这里，晁太后话锋一转，“你若不支持哀家，往后宁氏得势，你表弟和幽府，又该如何自处？”
幽清影心中暗叹，其实她何尝不明白，如今站在晁太后一边，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晁太后费尽心思，对幽清影极尽恩赏，而且还苦口婆心地说这么多，为的并不只是拉拢她一人。
事关嬴家，幽清影怎么能擅自答应？
晁太后说罢，也知道幽清影心中的顾虑，便又笑道：“吾儿无须张皇，今日之事，你大可以回去仔细思索后，再给哀家答复。
“妖氛渐浓，便是哀家要将之扫荡一空，也绝非一日之功。”
幽清影深深地看了晁太后一眼，最终只能恭顺地说道：“承蒙娘娘厚爱，清影回去后，自当多做思量。”
晁太后以手抚胸，似是对幽清影这句话殊为满意，旋即笑道：“如此甚好。哀家年纪大了，在这殿宇中待久了，总觉得胸闷气短。
“吾儿若是得空，陪哀家去御苑之中，赏赏花如何？”
幽清影无力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晁太后亲热地拉起她的手，两人一同朝御苑行去。
宫中人多眼杂，赏花过后，幽清影便是想保持中立，也做不到了。
不得不说，这深宫妇人的手腕，幽清影真的是比不得。
御苑中百花斗艳，晁太后兴致颇高，执着幽清影的手，总有说不完的话。
幸好南极长生御帝，教了幽清影很多东西。
不然她和晁太后说起话来，怕还真要冷场。
四极御帝陛下之中，南极长生御帝绝对是，最会享受生活、情趣最为高雅的那一位。
幽清影能够伪装成功德成圣之人，直到现在还没有露馅，多得益于早年在他的道场中，被强逼着学过很多东西。
也正因如此，晁太后说起那些名花逸事，幽清影总还能接上两句。
不至于叫晁后一人，在那里尴尬地唱独角戏。
赏花之后，晁太后带着幽清影，去了高唐台，在哪里一并用了午膳。
午膳过后，晁太后让幽清影陪她下棋，两人对弈了半下午，随后又去荣华馆听了折子戏。
虚耗了一整天之后，用过晚膳，幽清影才得以坐上白马香车，被送往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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