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决裂
夜色酒吧的火燃烧了整整四个小时，消防车来了许多辆用了二个小时才把火扑灭。火是从3楼开始一直向上烧，下面两层还保存相对完好。
法医到现场清点了下尸体，根据遗留的残骸初步推断共有8人遇难，并且事发时这三人被困在同一个房间里。残渣之下男女无法分辨，要等到DNA化验结果之后才出来。
于伟健几乎和警察们同一时间赶到现场的，一直在指挥抢救疏散无辜群众。正巧他的儿子也在里面，至始至终他都没过去看上一眼。
据新闻报道说警察们在追铺一个贩毒团伙结果对方先开枪，走投无路之后引燃了一早就准备好的汽油。
外面，阴潮的黑夜开始下雨了，冷风一吹，雨水一浸，那烧焦的恶臭味道飘的更远。
……
凌晨的时候救援工作快要结束之际，于伟健回到局里连夜召开了一个会议，两个小时候公安部发言人对外宣布经过了六年的跟踪调整，本市最大的贩毒团伙已经全部落网。
于伟健回到家中的时候于亨还在昏迷之中，他看了下腕表，差不多也该醒了，他没有离去坐在床边守着于亨。同样守着的还有他的妻子陈芳霞，不过于正声来了之后就找了个理由把她支出去了。
陈芳霞本来还不情愿离开，但无奈于公公的威严，犹豫了几下又看了几眼儿子还是离开了。
她走后于正声便吩咐警卫员看好她的门，没有吩咐不允许她出来。
于正声问：“你想好怎么面对他了吗？”
“有些事情也该让他知道了。”
“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他一直在我们的庇护之下活的太天真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他的至亲，他会亲手把我们送上断头台？再说了那六个人本来就是穷凶极限之人也是该死，弗兰克送了我们六人，我们回他两人也没什么不妥。今天如果是正常出任务也保不准那个郑钧不会被子弹打伤，至于那个小姑娘一个美国籍的人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于亨的眼皮动了动，在听到自己父亲这句话时的一瞬间仿佛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挣扎了许久都不愿意醒来，可他的泪水无法欺骗他。
于伟健看到于亨眼角的泪，神色晦暗不明：“你醒了？”
“我那天偷听到你们说要跟踪郑钧，又看到那个出入我们家的丑陋男人，我以为像你们欺骗我说的那样郑钧是隐藏在警察之中的败类，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不信，我想要查明真相想要救他……我还想亲口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人？还有那个美国小姑娘，她是我长这么大头次心动的姑娘，她是我的命啊……我的命……你们这样做等于……抽干了我的血液，还要我活吗？”
于亨捂着胸口哀哭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等哭声小了下去于伟健才出声骂道：“哭够了洗把脸好好睡一觉，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什么事都没发生？”于亨被激怒，“那六人该死，郑钧和王烨就该死吗？你们是杀人凶手，是歹毒，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们这样做是会……”
“混账东西，给我清醒一点，好好算笔账，两条人命换六条换被毒品坑害了的千千万万的家庭哪个划算？”
“账是你这样算的吗？”于亨冷笑一声，他起身颤颤巍巍下了床刚想往出走却两腿发软蹲坐在了地上，他吸入的迷药还没完全散去，下半身几乎都是软的，他把银行卡家里钥匙一一往出掏，边掏边大笑流涕，“好希望这是一场梦，一觉醒来我还能看到我心爱的女孩，还能看到我那个傻不咧咧的师傅，什么人都没死，我也看不到你和爷爷丑恶的嘴脸。”
“于亨我告诉你，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要得到什么总要失去些什么，失去了这两人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也会遇到一个比郑钧更好的师傅。”
“不会有的，不会有的，我一辈子都会痛苦不安，是我间接害死了他们，说到底我才是杀人凶手，我会用我的命来偿还他们。”
话还没说完于亨脸上就重重挨了于伟健一巴掌：“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死了两个人，至于要死要活的？真是可笑？”
于亨眼底涌动着被激怒的情绪，将手机摔在茶几的玻璃上，他的衣服袖子下肌肉的线条逐渐绷紧，头顶的灯光在他英俊的脸庞神色投下了一片阴影。
“不就死了两人？这话说得可真够轻松？等你死了老婆儿子会不会也会这样轻松？”
“你……”于伟健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这次下手重了点，他的脸上立刻起了鲜红的五道印，嘴角也渗出了血。
“这两巴掌一个是感谢你生我，另一个是感谢你养我，可是我还要还给你两巴掌，一个是为王烨一个是为郑钧。”
于亨嘶吼着，愤怒的情绪发泄了个彻底，拳头刚朝于伟健的脸袭去，却被于正声一手阻止住。
“他是你爸！”
“他才不是我爸，他是个魔鬼。”
他额头青筋暴起，高大身躯定在原地没有动，阴沉沉看向身后拦下他的爷爷。
“你们父子俩都是魔鬼，我没有你们这样的爷爷和爸爸。”
于亨沉色的眼底不起一丝一毫波动，大手握成拳，咯咯作响。
“咳咳——”
于正声低咳着吐出血水，胸膛剧痛无比，连说话都含糊不清：“我……我年龄大了……反正迟早都是死，你还有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你忍心看着他们就此一生颠沛流离吗？”
“您年龄大了，要死也不是正常死亡是报应。”
“你……你……”
于正声被他这句话气得重重咳出一口血，整个人脸色都变了。他勉强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忘了今天，我们还是一家人。”
于亨眸色深冷地看着他吐血，直到许久，他仿若是恢复了冷静，就在于伟健以为他想通了之后，下一秒——他一拳头，重重击下。
于伟健眼睛突起，以为他要动手慌忙躲闪，他的拳头却打在了茶几上。
玻璃顷刻间碎了一地，声音刺耳。
于亨挺直了身躯，抽出一张干净的纸巾，将手骨血淋淋的伤口鲜血擦去，随意扔在了脚边。
他努力想静下来，呼吸却暴露了情绪，眼角处隐忍着严重的红丝，那句话像是从喉咙里低吼出来，几乎用光了他所有力气：“这一辈子我们都不可能成为一家人了，因为我无法与恶魔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外面阳光刺眼，他睁不开眼睛。
没想到在这所军区大院里生活了这么久，以为自己万丈光芒却没想到自己早已坠入万丈深渊。
这个世界看不懂的看得懂得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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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到现场清点了下尸体，根据遗留的残骸初步推断共有8人遇难，并且事发时这三人被困在同一个房间里。残渣之下男女无法分辨，要等到DNA化验结果之后才出来。
于伟健几乎和警察们同一时间赶到现场的，一直在指挥抢救疏散无辜群众。正巧他的儿子也在里面，至始至终他都没过去看上一眼。
据新闻报道说警察们在追铺一个贩毒团伙结果对方先开枪，走投无路之后引燃了一早就准备好的汽油。
外面，阴潮的黑夜开始下雨了，冷风一吹，雨水一浸，那烧焦的恶臭味道飘的更远。
……
凌晨的时候救援工作快要结束之际，于伟健回到局里连夜召开了一个会议，两个小时候公安部发言人对外宣布经过了六年的跟踪调整，本市最大的贩毒团伙已经全部落网。
于伟健回到家中的时候于亨还在昏迷之中，他看了下腕表，差不多也该醒了，他没有离去坐在床边守着于亨。同样守着的还有他的妻子陈芳霞，不过于正声来了之后就找了个理由把她支出去了。
陈芳霞本来还不情愿离开，但无奈于公公的威严，犹豫了几下又看了几眼儿子还是离开了。
她走后于正声便吩咐警卫员看好她的门，没有吩咐不允许她出来。
于正声问：“你想好怎么面对他了吗？”
“有些事情也该让他知道了。”
“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他一直在我们的庇护之下活的太天真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他的至亲，他会亲手把我们送上断头台？再说了那六个人本来就是穷凶极限之人也是该死，弗兰克送了我们六人，我们回他两人也没什么不妥。今天如果是正常出任务也保不准那个郑钧不会被子弹打伤，至于那个小姑娘一个美国籍的人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于亨的眼皮动了动，在听到自己父亲这句话时的一瞬间仿佛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挣扎了许久都不愿意醒来，可他的泪水无法欺骗他。
于伟健看到于亨眼角的泪，神色晦暗不明：“你醒了？”
“我那天偷听到你们说要跟踪郑钧，又看到那个出入我们家的丑陋男人，我以为像你们欺骗我说的那样郑钧是隐藏在警察之中的败类，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不信，我想要查明真相想要救他……我还想亲口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人？还有那个美国小姑娘，她是我长这么大头次心动的姑娘，她是我的命啊……我的命……你们这样做等于……抽干了我的血液，还要我活吗？”
于亨捂着胸口哀哭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等哭声小了下去于伟健才出声骂道：“哭够了洗把脸好好睡一觉，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什么事都没发生？”于亨被激怒，“那六人该死，郑钧和王烨就该死吗？你们是杀人凶手，是歹毒，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们这样做是会……”
“混账东西，给我清醒一点，好好算笔账，两条人命换六条换被毒品坑害了的千千万万的家庭哪个划算？”
“账是你这样算的吗？”于亨冷笑一声，他起身颤颤巍巍下了床刚想往出走却两腿发软蹲坐在了地上，他吸入的迷药还没完全散去，下半身几乎都是软的，他把银行卡家里钥匙一一往出掏，边掏边大笑流涕，“好希望这是一场梦，一觉醒来我还能看到我心爱的女孩，还能看到我那个傻不咧咧的师傅，什么人都没死，我也看不到你和爷爷丑恶的嘴脸。”
“于亨我告诉你，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要得到什么总要失去些什么，失去了这两人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也会遇到一个比郑钧更好的师傅。”
“不会有的，不会有的，我一辈子都会痛苦不安，是我间接害死了他们，说到底我才是杀人凶手，我会用我的命来偿还他们。”
话还没说完于亨脸上就重重挨了于伟健一巴掌：“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死了两个人，至于要死要活的？真是可笑？”
于亨眼底涌动着被激怒的情绪，将手机摔在茶几的玻璃上，他的衣服袖子下肌肉的线条逐渐绷紧，头顶的灯光在他英俊的脸庞神色投下了一片阴影。
“不就死了两人？这话说得可真够轻松？等你死了老婆儿子会不会也会这样轻松？”
“你……”于伟健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这次下手重了点，他的脸上立刻起了鲜红的五道印，嘴角也渗出了血。
“这两巴掌一个是感谢你生我，另一个是感谢你养我，可是我还要还给你两巴掌，一个是为王烨一个是为郑钧。”
于亨嘶吼着，愤怒的情绪发泄了个彻底，拳头刚朝于伟健的脸袭去，却被于正声一手阻止住。
“他是你爸！”
“他才不是我爸，他是个魔鬼。”
他额头青筋暴起，高大身躯定在原地没有动，阴沉沉看向身后拦下他的爷爷。
“你们父子俩都是魔鬼，我没有你们这样的爷爷和爸爸。”
于亨沉色的眼底不起一丝一毫波动，大手握成拳，咯咯作响。
“咳咳——”
于正声低咳着吐出血水，胸膛剧痛无比，连说话都含糊不清：“我……我年龄大了……反正迟早都是死，你还有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你忍心看着他们就此一生颠沛流离吗？”
“您年龄大了，要死也不是正常死亡是报应。”
“你……你……”
于正声被他这句话气得重重咳出一口血，整个人脸色都变了。他勉强从嘴里挤出一句话，“忘了今天，我们还是一家人。”
于亨眸色深冷地看着他吐血，直到许久，他仿若是恢复了冷静，就在于伟健以为他想通了之后，下一秒——他一拳头，重重击下。
于伟健眼睛突起，以为他要动手慌忙躲闪，他的拳头却打在了茶几上。
玻璃顷刻间碎了一地，声音刺耳。
于亨挺直了身躯，抽出一张干净的纸巾，将手骨血淋淋的伤口鲜血擦去，随意扔在了脚边。
他努力想静下来，呼吸却暴露了情绪，眼角处隐忍着严重的红丝，那句话像是从喉咙里低吼出来，几乎用光了他所有力气：“这一辈子我们都不可能成为一家人了，因为我无法与恶魔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外面阳光刺眼，他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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