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也不是没被男人骗过
晚上，萧紫出去玩，张雨欣继续带着陆虎隆出去散步。
张雨欣带着陆虎隆去游乐场，给他拍照片，他似乎很开心。
还要拉着她一起拍照片。
广场边，张雨欣带着陆虎隆看喷泉。
陆虎隆好久没有跟小朋友玩过，他看到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很漂亮，就屁颠屁颠跑过去撩人家。
“Whatsyourname？”陆虎隆问人家。
“Lily。”
外国小孩子金发碧眼，很是漂亮。
陆虎隆会的英文也不多，但跟小姑娘很快就乐活地玩了起来。
小姑娘咯咯笑，很喜欢陆虎隆。
张雨欣坐在喷泉边，喝着矿泉水，眼里带笑地看着小家伙。
她的眼底是璀璨的光芒，如繁星点点，柔和而夺目。
晚风吹在身上，不冷，很舒适。
陪着小家伙的日子，时间就像流水一样，过得很快。
也只有陆虎隆在，她似乎才能体会到一些久违的快乐。
过了一会儿，她的眼底又布满失望和害怕，如黑夜，侵蚀着她的脸庞。
如果将来……陆虎隆知道陆家多年前的灭门惨案，知道她和陆家是不共戴天的关系，陆虎隆会怎么看她？
还会这么喜欢她吗？
张雨欣心底忽然很是惶恐。
她可以再也不见陆虎隆，但她没法让自己成为他恨的人。
灭门案……尽管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但根本无法烟消云散。
就像陆海宁，一定很恨她。
同时，他肯定也恨自己。
她很自私地希望，陆海宁一定不要告诉虎隆，不要告诉小家伙，永远都不要告诉。
就算再也不见，也比恨好。
如果被陆虎隆恨，她得多难过。
一定不要这样……
张雨欣的眼底朦朦胧胧起了一层水雾，她想幸福能久一点。
“张小姐，很巧。”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张雨欣吓到，慌忙转过头去。
她“腾”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姚芝。
“姚教授？很巧。”张雨欣打了一声招呼。
不管何时见到姚芝，她都是得体、宜人、端庄的妆容和举止。
就比如今天，姚芝穿了一身深紫色的连衣裙，外罩一件简单的白色披肩，站在人群里格外引人注目。
而张雨欣不一样，张雨欣穿的就简单多了。
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白T恤、牛仔裤而已。
“我来芝加哥大学做个调研，晚上顺便走走，看看风景，没想到会遇见故人。”姚芝道。
张雨欣看她是一个人来的，点点头：“我也是顺路出来走走。”
“张小姐来了一段时间了吧，适应了吗？听说快开学了。”
“挺好，我很喜欢这个城市，是快开学了。”
这是张雨欣和姚芝的第三次见面。
她对姚芝始终是客客气气的态度，算不上熟，也算不上陌生。
“张小姐一个人住？房子租好了？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一个人住，租了小公寓。”
“租金不少吧？国外就是这样，得省吃俭用一些。以前雨柔在剑桥念书，我每学期都会给她打二三十万的生活费，这丫头别的倒好，就是花钱厉害。”
张雨欣笑着，没有多说什么。
她见过韩雨柔，一看就是过惯了娇宠、奢侈的生活。
但不管怎么样，陆海宁也养的起她。
“我一直觉得养女儿嘛，尽力富养，这样一来，长大了也不至于被男人骗。有些女孩子一只口红、一个包包就能被坏心眼的男人骗走，你也是，多长点心眼。”姚芝说得格外委婉。
但不管怎么委婉，张雨欣都能听出其中的意思。
在姚芝眼里，她就是这样的女孩子吧。
随随便便给点钱，就能去当别人情人，一辈子跟没见过钱似的。
姚芝的措辞已经很委婉，若是换做别人肯定说，一只口红、一个包包就能被男人骗上床，上完就甩。
张雨欣心里头不是滋味，心尖上蔓延着酸涩的感觉。
四肢百骸间，都浸透着说不出的滋味儿。
她也不是没被男人骗过，别人好歹是一只口红，一只包包骗走。
她倒好，一只棒棒糖就跟人走了。
“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们也算是见过好几次了。”姚芝道，“别跟我客气呀，就当是交个朋友。”
“谢谢，我想我并不需要，我找了兼职，可以养好自己。”张雨欣回绝。
“这样，挺好。好好念书，毕业了可以找一份好工作的。”
“我都知道。”张雨欣出于礼貌回应。
“九九，九九！”在一旁玩得好好的小家伙忽然跑了过来，牵住张雨欣的手，“九九，宝宝看到有人卖小金鱼，我们买，买。”
张雨欣抬头，果然有人在卖小金鱼。
刚刚和陆虎隆玩得开心的外国小女孩也在看，很想买。
只不过，电光火石间，张雨欣感受到了姚芝诧异、震惊的目光！
刹那间，张雨欣紧张起来，手不由牵住陆虎隆。
姚芝震惊的目光落在张雨欣的脸上，转而落在陆虎隆的身上！
小家伙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看上去跟张雨欣像是亲子装，而且，陆虎隆肉乎乎的小手黏着张雨欣，一脸期待！
小家伙神采奕奕，着急地想要跟张雨欣过去买小金鱼。
“张雨欣，你……”姚芝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张雨欣。
她端庄的神色消失，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惊讶！
甚至，她的脸色都变了。
张雨欣的心提了上来，她突然感觉事情不对。
姚芝认出了陆虎隆！
陆虎隆现在长开了，看上去跟陆海宁很像。
再说，姚芝一定见过陆虎隆的照片。
张雨欣手心出了一层汗，脑子里顿时如有丝线缠绕，刹那间空白了一下。
小家伙什么都没有意识到，拽着张雨欣的手：“九九，九九，我们过去看看嘛，好不好。买两只，两只好不好？”
“就是不知道小乖会不会把小鱼给吃了呀。”陆虎隆嘀咕，“小乖太坏了。”
陆虎隆见张雨欣不动，以为张雨欣不肯。
他只好瘪起嘴巴：“那不买了。”
张雨欣低下头，将零钱包给陆虎隆：“小隆隆，九九给你钱，你去挑，等会儿再过来，好吗？”
陆虎隆最听张雨欣的话，高高兴兴抱着张雨欣的零钱包。
“好！”他脆生生地应了，露出两排白色的小乳牙。
他迈开小腿就跑。
原地，只剩下张雨欣和姚芝两个人！
姚芝还没有从惊讶和错愕中回神，她的眼眸里蕴含愤怒，那一点点通红的眸光，像是要把张雨欣点燃。
张雨欣挑开耳边的碎发，看向姚芝。
晚风一吹，她就闻到了空气中不寻常的气息。
“张雨欣，你难道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现在这样做，又是什么意思？”姚芝压住情绪，看向张雨欣。
气氛，突然变得很紧张、很冷。
“在没有离开天海市前，我和虎隆的关系就很好。”张雨欣想了想措辞，淡淡道，“这一次他来芝加哥，我就带着他一起玩，就这样。”
“张雨欣，俘虏小孩子的心，再去俘虏他爸爸的心，是不是这样。”
姚芝眼底多了几分鄙夷。
她原本以为张雨欣答应过她，离开陆海宁，就不会再有任何牵扯。
但她没想到，张雨欣会跟陆海宁的儿子走这么近。
这真得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但她承认，这真得是条捷径，是个好方法啊。
她真是小看了张雨欣。
“当然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只是单纯喜欢小孩子。”张雨欣平静道。
“路边这么多小孩子，也没见你喜欢谁，偏偏就喜欢陆爷的儿子？张雨欣，你的司马昭之心，还真是昭然若揭。”姚芝道，“来到国外，还是这么想跟陆家有联系？你答应我的话，也是随口说说的，对吗？”
“随你怎么想吧，我答应你的不会变，我不会掺和你女儿和陆爷的感情，我不会做第三者。”
“可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小孩子很黏人，他会离不开你？”姚芝发现，陆虎隆已经很黏张雨欣。
而且，张雨欣还带着小家伙穿亲子装。
这个女人的心眼，比她想象中要多。
“我以后会尽量少跟虎隆见面。”张雨欣淡淡道。
“不是尽量少跟虎隆见面，是你根本就不该跟他见面！”姚芝火冒三丈，“你知不知道陆爷和雨柔感情很好？你现在横插一脚，到时候虎隆不要雨柔，要你，怎么办？还是说你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现在故意接近虎隆？”
“虎隆很懂事，他不会不要韩小姐。”张雨欣嗓音轻缓，语气里透着淡淡的伤感，如白雾铺陈，静静散开，“姚教授，你可以放心。”
“你让我怎么放心？你连亲子装都跟虎隆穿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没有觊觎陆爷？”
张雨欣轻笑，亲子装吗？
出门时，小家伙要跟她穿一样的衣服，她想起自己正好有白T恤，就拿来穿了。
“还有，你不觉得你把虎隆打扮得很土吗？”姚芝道。
很土吗？
张雨欣哑然失笑，明明那衣服也不是她买的。
没记错的话，是他爸爸买的啊。
更何况，她没觉得土，分明简简单单，很好看。
“我觉得小孩子这样，还是挺好看的。”张雨欣淡淡道。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始终保持着不卑不亢，神情寡淡，眼底是浅浅的幽然和宁静。
“那是你的审美，那是因为你不懂什么叫时尚和品味。”姚芝很生气，“小虎隆再跟着你，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姚教授，我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女儿的事情，我说出国，也没有骗你。这次只是因为小虎隆来了，我才陪着他一起玩。如果这样也不可以，那你去跟陆爷告状吧。”
“我没有那种打小报告的习惯，我只是觉得，你做的太明显。”姚芝很气，“没法接近陆爷，所以就接近孩子，迂回策略对吗？要不是今天被我撞见，你的下一步又是什么？收买小孩子？让小孩子在陆爷面前说你好话？然后挑拨陆爷和雨柔的关系？”
“张小姐，我说的对吗？”
姚芝字字句句犹如鼓锤，敲打在张雨欣的心上。
张雨欣的心“砰”“砰”直跳，眼底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为什么非要这样去揣摩别人的意思？”张雨欣质问，“将‘收买’‘挑拨’这样的词用在小孩子身上合适吗？”
她从来没有教唆过陆虎隆，更别说收买。
小隆隆和她，只是互相喜欢，依依不舍。
张雨欣的眼底是起起伏伏的波澜，心口直跳。
灯光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没有戳中你的心。”姚芝淡淡道，“今天我心情好才会在这儿提醒你，如果心情不好，我会直接动手了，明白吗？”
姚芝收起恼意，眸子凛起。
她身上的端庄依旧在，但眼底透着狠戾。
张雨欣冷笑，嘴角边是嘲讽的弧度。
“姚教授，改威胁我了，是吗？”
“这么说吧，我们来做个对比。”姚芝抱臂，闲闲地看着张雨欣，“你无父无母，无背景，无家世，你觉得……我要是想做点什么，是不是轻而易举？”
“不许欺负九九！”陆虎隆忽然提着小金鱼出现，他瞪着姚芝，“你是谁呀，你为什么要欺负我家九九。”
小家伙人小个子矮，他气呼呼地抬头看向姚芝。
真得很生气！
他鼓起腮帮子，气得直瞪着姚芝。
姚芝微微一愣，低下头。
陆虎隆和陆海宁长得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到陆虎隆，真有一种看到陆海宁的感觉。
片刻后，姚芝脸色舒缓开来，蹲下身：“我是你奶奶，叫我姚奶奶就好。”
姚芝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陆虎隆提着小金鱼，往后退了一步，紧紧挨着张雨欣。
姚芝的手停在半空中，愣住，眼底是更大的错愕。
张雨欣已经跟陆爷的儿子好到这种地步了？
而且，陆虎隆说“我家九九”？
这个小女人，究竟是怎么蛊惑小孩子的？能把一个孩子哄到这个地步。
陆虎隆睁着大眼睛看向姚芝，紧挨张雨欣，有一种要保护张雨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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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雨欣带着陆虎隆去游乐场，给他拍照片，他似乎很开心。
还要拉着她一起拍照片。
广场边，张雨欣带着陆虎隆看喷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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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syourname？”陆虎隆问人家。
“Lily。”
外国小孩子金发碧眼，很是漂亮。
陆虎隆会的英文也不多，但跟小姑娘很快就乐活地玩了起来。
小姑娘咯咯笑，很喜欢陆虎隆。
张雨欣坐在喷泉边，喝着矿泉水，眼里带笑地看着小家伙。
她的眼底是璀璨的光芒，如繁星点点，柔和而夺目。
晚风吹在身上，不冷，很舒适。
陪着小家伙的日子，时间就像流水一样，过得很快。
也只有陆虎隆在，她似乎才能体会到一些久违的快乐。
过了一会儿，她的眼底又布满失望和害怕，如黑夜，侵蚀着她的脸庞。
如果将来……陆虎隆知道陆家多年前的灭门惨案，知道她和陆家是不共戴天的关系，陆虎隆会怎么看她？
还会这么喜欢她吗？
张雨欣心底忽然很是惶恐。
她可以再也不见陆虎隆，但她没法让自己成为他恨的人。
灭门案……尽管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但根本无法烟消云散。
就像陆海宁，一定很恨她。
同时，他肯定也恨自己。
她很自私地希望，陆海宁一定不要告诉虎隆，不要告诉小家伙，永远都不要告诉。
就算再也不见，也比恨好。
如果被陆虎隆恨，她得多难过。
一定不要这样……
张雨欣的眼底朦朦胧胧起了一层水雾，她想幸福能久一点。
“张小姐，很巧。”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张雨欣吓到，慌忙转过头去。
她“腾”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姚芝。
“姚教授？很巧。”张雨欣打了一声招呼。
不管何时见到姚芝，她都是得体、宜人、端庄的妆容和举止。
就比如今天，姚芝穿了一身深紫色的连衣裙，外罩一件简单的白色披肩，站在人群里格外引人注目。
而张雨欣不一样，张雨欣穿的就简单多了。
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白T恤、牛仔裤而已。
“我来芝加哥大学做个调研，晚上顺便走走，看看风景，没想到会遇见故人。”姚芝道。
张雨欣看她是一个人来的，点点头：“我也是顺路出来走走。”
“张小姐来了一段时间了吧，适应了吗？听说快开学了。”
“挺好，我很喜欢这个城市，是快开学了。”
这是张雨欣和姚芝的第三次见面。
她对姚芝始终是客客气气的态度，算不上熟，也算不上陌生。
“张小姐一个人住？房子租好了？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一个人住，租了小公寓。”
“租金不少吧？国外就是这样，得省吃俭用一些。以前雨柔在剑桥念书，我每学期都会给她打二三十万的生活费，这丫头别的倒好，就是花钱厉害。”
张雨欣笑着，没有多说什么。
她见过韩雨柔，一看就是过惯了娇宠、奢侈的生活。
但不管怎么样，陆海宁也养的起她。
“我一直觉得养女儿嘛，尽力富养，这样一来，长大了也不至于被男人骗。有些女孩子一只口红、一个包包就能被坏心眼的男人骗走，你也是，多长点心眼。”姚芝说得格外委婉。
但不管怎么委婉，张雨欣都能听出其中的意思。
在姚芝眼里，她就是这样的女孩子吧。
随随便便给点钱，就能去当别人情人，一辈子跟没见过钱似的。
姚芝的措辞已经很委婉，若是换做别人肯定说，一只口红、一个包包就能被男人骗上床，上完就甩。
张雨欣心里头不是滋味，心尖上蔓延着酸涩的感觉。
四肢百骸间，都浸透着说不出的滋味儿。
她也不是没被男人骗过，别人好歹是一只口红，一只包包骗走。
她倒好，一只棒棒糖就跟人走了。
“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们也算是见过好几次了。”姚芝道，“别跟我客气呀，就当是交个朋友。”
“谢谢，我想我并不需要，我找了兼职，可以养好自己。”张雨欣回绝。
“这样，挺好。好好念书，毕业了可以找一份好工作的。”
“我都知道。”张雨欣出于礼貌回应。
“九九，九九！”在一旁玩得好好的小家伙忽然跑了过来，牵住张雨欣的手，“九九，宝宝看到有人卖小金鱼，我们买，买。”
张雨欣抬头，果然有人在卖小金鱼。
刚刚和陆虎隆玩得开心的外国小女孩也在看，很想买。
只不过，电光火石间，张雨欣感受到了姚芝诧异、震惊的目光！
刹那间，张雨欣紧张起来，手不由牵住陆虎隆。
姚芝震惊的目光落在张雨欣的脸上，转而落在陆虎隆的身上！
小家伙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看上去跟张雨欣像是亲子装，而且，陆虎隆肉乎乎的小手黏着张雨欣，一脸期待！
小家伙神采奕奕，着急地想要跟张雨欣过去买小金鱼。
“张雨欣，你……”姚芝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张雨欣。
她端庄的神色消失，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惊讶！
甚至，她的脸色都变了。
张雨欣的心提了上来，她突然感觉事情不对。
姚芝认出了陆虎隆！
陆虎隆现在长开了，看上去跟陆海宁很像。
再说，姚芝一定见过陆虎隆的照片。
张雨欣手心出了一层汗，脑子里顿时如有丝线缠绕，刹那间空白了一下。
小家伙什么都没有意识到，拽着张雨欣的手：“九九，九九，我们过去看看嘛，好不好。买两只，两只好不好？”
“就是不知道小乖会不会把小鱼给吃了呀。”陆虎隆嘀咕，“小乖太坏了。”
陆虎隆见张雨欣不动，以为张雨欣不肯。
他只好瘪起嘴巴：“那不买了。”
张雨欣低下头，将零钱包给陆虎隆：“小隆隆，九九给你钱，你去挑，等会儿再过来，好吗？”
陆虎隆最听张雨欣的话，高高兴兴抱着张雨欣的零钱包。
“好！”他脆生生地应了，露出两排白色的小乳牙。
他迈开小腿就跑。
原地，只剩下张雨欣和姚芝两个人！
姚芝还没有从惊讶和错愕中回神，她的眼眸里蕴含愤怒，那一点点通红的眸光，像是要把张雨欣点燃。
张雨欣挑开耳边的碎发，看向姚芝。
晚风一吹，她就闻到了空气中不寻常的气息。
“张雨欣，你难道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现在这样做，又是什么意思？”姚芝压住情绪，看向张雨欣。
气氛，突然变得很紧张、很冷。
“在没有离开天海市前，我和虎隆的关系就很好。”张雨欣想了想措辞，淡淡道，“这一次他来芝加哥，我就带着他一起玩，就这样。”
“张雨欣，俘虏小孩子的心，再去俘虏他爸爸的心，是不是这样。”
姚芝眼底多了几分鄙夷。
她原本以为张雨欣答应过她，离开陆海宁，就不会再有任何牵扯。
但她没想到，张雨欣会跟陆海宁的儿子走这么近。
这真得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但她承认，这真得是条捷径，是个好方法啊。
她真是小看了张雨欣。
“当然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只是单纯喜欢小孩子。”张雨欣平静道。
“路边这么多小孩子，也没见你喜欢谁，偏偏就喜欢陆爷的儿子？张雨欣，你的司马昭之心，还真是昭然若揭。”姚芝道，“来到国外，还是这么想跟陆家有联系？你答应我的话，也是随口说说的，对吗？”
“随你怎么想吧，我答应你的不会变，我不会掺和你女儿和陆爷的感情，我不会做第三者。”
“可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小孩子很黏人，他会离不开你？”姚芝发现，陆虎隆已经很黏张雨欣。
而且，张雨欣还带着小家伙穿亲子装。
这个女人的心眼，比她想象中要多。
“我以后会尽量少跟虎隆见面。”张雨欣淡淡道。
“不是尽量少跟虎隆见面，是你根本就不该跟他见面！”姚芝火冒三丈，“你知不知道陆爷和雨柔感情很好？你现在横插一脚，到时候虎隆不要雨柔，要你，怎么办？还是说你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现在故意接近虎隆？”
“虎隆很懂事，他不会不要韩小姐。”张雨欣嗓音轻缓，语气里透着淡淡的伤感，如白雾铺陈，静静散开，“姚教授，你可以放心。”
“你让我怎么放心？你连亲子装都跟虎隆穿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没有觊觎陆爷？”
张雨欣轻笑，亲子装吗？
出门时，小家伙要跟她穿一样的衣服，她想起自己正好有白T恤，就拿来穿了。
“还有，你不觉得你把虎隆打扮得很土吗？”姚芝道。
很土吗？
张雨欣哑然失笑，明明那衣服也不是她买的。
没记错的话，是他爸爸买的啊。
更何况，她没觉得土，分明简简单单，很好看。
“我觉得小孩子这样，还是挺好看的。”张雨欣淡淡道。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始终保持着不卑不亢，神情寡淡，眼底是浅浅的幽然和宁静。
“那是你的审美，那是因为你不懂什么叫时尚和品味。”姚芝很生气，“小虎隆再跟着你，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姚教授，我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女儿的事情，我说出国，也没有骗你。这次只是因为小虎隆来了，我才陪着他一起玩。如果这样也不可以，那你去跟陆爷告状吧。”
“我没有那种打小报告的习惯，我只是觉得，你做的太明显。”姚芝很气，“没法接近陆爷，所以就接近孩子，迂回策略对吗？要不是今天被我撞见，你的下一步又是什么？收买小孩子？让小孩子在陆爷面前说你好话？然后挑拨陆爷和雨柔的关系？”
“张小姐，我说的对吗？”
姚芝字字句句犹如鼓锤，敲打在张雨欣的心上。
张雨欣的心“砰”“砰”直跳，眼底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为什么非要这样去揣摩别人的意思？”张雨欣质问，“将‘收买’‘挑拨’这样的词用在小孩子身上合适吗？”
她从来没有教唆过陆虎隆，更别说收买。
小隆隆和她，只是互相喜欢，依依不舍。
张雨欣的眼底是起起伏伏的波澜，心口直跳。
灯光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没有戳中你的心。”姚芝淡淡道，“今天我心情好才会在这儿提醒你，如果心情不好，我会直接动手了，明白吗？”
姚芝收起恼意，眸子凛起。
她身上的端庄依旧在，但眼底透着狠戾。
张雨欣冷笑，嘴角边是嘲讽的弧度。
“姚教授，改威胁我了，是吗？”
“这么说吧，我们来做个对比。”姚芝抱臂，闲闲地看着张雨欣，“你无父无母，无背景，无家世，你觉得……我要是想做点什么，是不是轻而易举？”
“不许欺负九九！”陆虎隆忽然提着小金鱼出现，他瞪着姚芝，“你是谁呀，你为什么要欺负我家九九。”
小家伙人小个子矮，他气呼呼地抬头看向姚芝。
真得很生气！
他鼓起腮帮子，气得直瞪着姚芝。
姚芝微微一愣，低下头。
陆虎隆和陆海宁长得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到陆虎隆，真有一种看到陆海宁的感觉。
片刻后，姚芝脸色舒缓开来，蹲下身：“我是你奶奶，叫我姚奶奶就好。”
姚芝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陆虎隆提着小金鱼，往后退了一步，紧紧挨着张雨欣。
姚芝的手停在半空中，愣住，眼底是更大的错愕。
张雨欣已经跟陆爷的儿子好到这种地步了？
而且，陆虎隆说“我家九九”？
这个小女人，究竟是怎么蛊惑小孩子的？能把一个孩子哄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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