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遗骨
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您是祝由永顺姜家的。按照祝由家族道玄维一的字辈，您长我三辈，我得管您家老祖了。”
姜道明一点都不客气的点点头，追忆往事说：“赵玄令管我叫小叔叔，那小子最招我喜欢了。我早该想到他不在世了，如果他还在的话，不会几十年都不来找我喝酒的。”
我见他面带伤感，安慰的说：“老祖，你别难过，人都有生老病死。。”
“是啊，是啊……。”姜道明拖延的语气里带着无限的遗憾。
之后，我又把三十年前的祝由内讧跟他讲了。姜道明告诉我，赵玄令当年是祝由家族里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二十来岁的时候，法力就已经超过了很多叔辈人物。三十岁的时候，单以法力来论的话，是宗主的不二人选了，可偏偏他淡泊名利，一生喜好逍遥自在。在魏家衰落之际，让赵家没有机会得到宗长之位，从而让唐家占了便宜。可就是这样一个洒脱的人物，在爱情上却很苦涩。
如同蒋静溪的阿爸一样，赵玄令年轻时候也爱上了一个苗族姑娘，可惜好景不长，那姑娘竟然被人嫉妒她美貌的蛊婆下蛊毒给毁容了。即便如此，赵玄令任然愿意娶她。可那个姑娘却不愿意，有一天就离奇的消失了，赵玄令寻找了她十年，终还是不见踪影。
我们聊天一直到子夜，我知道要是再不走，天亮之前就到不了下一个赶尸店了。便提出了自己最后的问题。我说：“老祖，有个问题一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当年我叔祖父，怎么会容忍我们家那位修炼《上下策》的先辈胡作非为呢，以他的法力，开始的时候应该能够对那位先辈起到压制作用吧。”
姜道明说：“你们赵家一共两百多口人，高手就有几十个，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位先辈是谁，所以我没办法回答你找个问题。”
我不禁感到失望，蒋爷爷不肯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姜道明这边又不知情，看来解开家族的那些谜团，我还要耗费一些功夫才行。
喝下了一杯茶，我便起身告辞。姜道明拉住我说什么都不答应。说是好多年都没人路过这里了，怎么着也得再呆一晚才能走，多陪他老人家说说话。我动了同情心，也就答应了。
聊着聊着，姜道明打了个哈欠，撑着桌子站起身来说：“我得去睡觉了，熬不住了，明晚我们祖孙俩再说。”
我把他扶进房间里，出来后我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姜道明进的房间，不就是床上躺着白骨的那一间么？我怀揣着疑惑和猜测，悄悄的打开房门，往里面瞧了一眼，床上还是一副白骨，哪里还有什么姜道明的身影啊。原来他也已经离世了，只是与世隔绝，依然以为自己还活着。
我回到桌子前，撑着不睡觉，一直等到天色大亮。我去后面屋子查看了一下钟明后，找了几块木板出来，制作了一个简单的棺材，把姜道明的遗骨全部装了进去。我走到后山，选了一个朝阳的地方，将他下葬了。在木质的坟碑写上：“祝由永顺姜公道明之墓，世曾孙赵一多立”，磕过头后我就转身往回走。在屋后我看见了好几大片的菜地。一个疑惑涌了上来，他都已经是一副白骨了，是怎么吃下去了东西的呢？
回到赶尸店，我就睡下了。醒来时天还没黑。厨房里米粮都有，我就自己做了饭吃，再才上路。
对路途有了把握，我就放慢了行进速度。
明月高悬，天寒地冷，山野阴森，孤单的情绪把整个人塞的满满的。到了子夜，实在是冻的受不了了，我就停下来，架起了小火堆，暖和以后再上路。我还特别让钟明隔着安全距离烤了一会儿火，死人本来就僵硬，这么见天的冻该，估计时间一长，跳都跳不动了。
烤的差不多了，我起身灭火的时候，听到了一声铃铛声。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凝神一听，还真是铃铛声。我激动的拍了一下钟明的肩膀，也不管他能不能知道，就高兴的说：“嘿，遇上同道了。”
我站在原地等待，果然不多大一会儿，果然就有一个赶尸匠摇着铃铛过来了，走近后，我才发现他赶的有五个僵尸。真就跟林正英电影里演的那样。
我热情的打招呼说：“师傅，这是往哪走啊？”
他停下来，喝令一声：停。将士们立马就僵直不动了。
“师傅，怎么停下来了啊。”一个小年轻从后面跑了出来。
“小师傅好啊。”我忙打电话。
他嘿嘿一笑，我这才看清他长得很丑，下巴是歪的。他说：“你这么年轻，就自己出来赶尸了啊。”
我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钟明，有些得意的点头。赶尸匠忽然开口问道：“敢问小师傅是哪家哪户啊？”
我一拱手，郑重的说：“在下酉阳赵家门下，赵一多。敢问师傅怎么称呼？”
他皱着眉，不敢置信的说：“赵家还有人？又出来赶尸了？”
我笑着点头。他这才自我介绍说：“我是黔阳蒋家门下小户周家的周文成。送这几位喜神回黔阳去的。”
听到他说到蒋家的时候，我心里就有点犯嘀咕了，真害怕他跟我干上了，虽说是小户，但各种也有不少的高手。当他说完这句话后，我就又放心了，显然他还不知道我跟蒋家发生的那些不愉快。
周文成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赵宗家，是你先走，还是我先走呢。”
“那你先走吧。”我摆摆手，觉得好生无趣。本来还想跟他们同路而行，解脱沿途一个人的孤单，却招来了这么冷淡的回应。
他们走出好一段距离后，我又才跟上去。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前面就出现了赶尸店。因为周边没有任何其他的建筑物，它必然就是赶尸店了。
我心想着，那对师徒对我这么冷淡，等下到了赶尸店总还得再会面吧？
可偏偏奇怪的事情就发现了，那对师徒竟然无视路边的赶尸店，径直的往前走。还真是蛮拼的，一个晚上走一百里路还不把腿给走废了啊？
我可没有他们那个拼劲，到了赶尸店门前，就停了下来。没想到今天提前了好几个小时，同样的路程，我却没有前晚走的那么累。
我在外面打了招呼后，门哗啦一声就被推开了，一个中年人站在门口说：“师傅一路累了，快进屋来歇息。”
我看到里面灯火明亮，心里喜悦了不少，进屋一瞧，果然有好几桌人呢，多数都还是道家的传统打扮。我把钟明带到后面停尸房时，发现这里竟然没有僵尸？这就不对头了吧？或许他们还有其他的停尸房吧。
回到堂屋（大厅）店家过来问我想找些什么。我说有什么就上什么吧。末了，好奇的问道：“店家，你们姓什么呀？”
“啊……来一盘牛肉啊，好的。”店家楞了一下，笑呵呵的说。
我郁闷的捂额头，改用普通话说：“我是问你姓什么？是我们祝由哪一家的？”
店家迟疑着答不出来，正要开口找点话题，一个女人就过来说：“小师傅，我们姓赵，是酉阳赵家的。”
“赵家？”这话鬼都能相信，但我绝对不能相信啊。赵家可就我一个人了。我指着自己，自报家门说：“我就是酉阳赵家的，我们赵家只剩我一个人了。”
那女的脸色一下就绿了，转过身去跑掉了。店家陪着笑说：“小师傅，我们是小户的远支，不值得你问姓名。我去给你准备菜肴。”
我横了他一眼，在我面前还敢胡说八道，真是自己找糗。我瞅瞅了其他桌子上的几位师傅，没有一个搭理我的，我吸收了前面那位周师傅的教训，也就不主动去搭话了，我酉阳赵家的身份，一半是身份一半是危险啊。可能有人会觉得，既然有危险，为什么我还处处自报家门呢。这就是规矩的问题了，我们赵家本是祝由十二家之一，我要是为了避开危险谎称自己是其他家的人，这以后一旦被揭穿，可就给我们赵家丢大人了，这种事情，我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酒菜上桌以后，我一样尝了一下，感觉有点不对劲，菜都没有什么味道，吃起来就跟草似得，还带着点腥味。我忍着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正要起身之际，旁桌的一个师傅端着杯子过来了，他说自己是小户家的，听店家说我是酉阳赵家家，特别过来敬一杯酒，以表达他对我们赵家的敬意。酒的味道也怪怪的，难喝死了，但人家来敬酒，我也只能硬喝下去了。这还没完，其它的师傅们，紧跟着也过来了，说着恭维我们赵家的好话，我不禁有些飘飘然，连接喝了好几杯酒。喝完最后一杯酒，头已经昏的不行了，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自己被几个人抬着，丢到了一张很软的床上，身体缓缓的往下沉，直到完全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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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道明一点都不客气的点点头，追忆往事说：“赵玄令管我叫小叔叔，那小子最招我喜欢了。我早该想到他不在世了，如果他还在的话，不会几十年都不来找我喝酒的。”
我见他面带伤感，安慰的说：“老祖，你别难过，人都有生老病死。。”
“是啊，是啊……。”姜道明拖延的语气里带着无限的遗憾。
之后，我又把三十年前的祝由内讧跟他讲了。姜道明告诉我，赵玄令当年是祝由家族里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二十来岁的时候，法力就已经超过了很多叔辈人物。三十岁的时候，单以法力来论的话，是宗主的不二人选了，可偏偏他淡泊名利，一生喜好逍遥自在。在魏家衰落之际，让赵家没有机会得到宗长之位，从而让唐家占了便宜。可就是这样一个洒脱的人物，在爱情上却很苦涩。
如同蒋静溪的阿爸一样，赵玄令年轻时候也爱上了一个苗族姑娘，可惜好景不长，那姑娘竟然被人嫉妒她美貌的蛊婆下蛊毒给毁容了。即便如此，赵玄令任然愿意娶她。可那个姑娘却不愿意，有一天就离奇的消失了，赵玄令寻找了她十年，终还是不见踪影。
我们聊天一直到子夜，我知道要是再不走，天亮之前就到不了下一个赶尸店了。便提出了自己最后的问题。我说：“老祖，有个问题一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当年我叔祖父，怎么会容忍我们家那位修炼《上下策》的先辈胡作非为呢，以他的法力，开始的时候应该能够对那位先辈起到压制作用吧。”
姜道明说：“你们赵家一共两百多口人，高手就有几十个，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位先辈是谁，所以我没办法回答你找个问题。”
我不禁感到失望，蒋爷爷不肯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姜道明这边又不知情，看来解开家族的那些谜团，我还要耗费一些功夫才行。
喝下了一杯茶，我便起身告辞。姜道明拉住我说什么都不答应。说是好多年都没人路过这里了，怎么着也得再呆一晚才能走，多陪他老人家说说话。我动了同情心，也就答应了。
聊着聊着，姜道明打了个哈欠，撑着桌子站起身来说：“我得去睡觉了，熬不住了，明晚我们祖孙俩再说。”
我把他扶进房间里，出来后我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姜道明进的房间，不就是床上躺着白骨的那一间么？我怀揣着疑惑和猜测，悄悄的打开房门，往里面瞧了一眼，床上还是一副白骨，哪里还有什么姜道明的身影啊。原来他也已经离世了，只是与世隔绝，依然以为自己还活着。
我回到桌子前，撑着不睡觉，一直等到天色大亮。我去后面屋子查看了一下钟明后，找了几块木板出来，制作了一个简单的棺材，把姜道明的遗骨全部装了进去。我走到后山，选了一个朝阳的地方，将他下葬了。在木质的坟碑写上：“祝由永顺姜公道明之墓，世曾孙赵一多立”，磕过头后我就转身往回走。在屋后我看见了好几大片的菜地。一个疑惑涌了上来，他都已经是一副白骨了，是怎么吃下去了东西的呢？
回到赶尸店，我就睡下了。醒来时天还没黑。厨房里米粮都有，我就自己做了饭吃，再才上路。
对路途有了把握，我就放慢了行进速度。
明月高悬，天寒地冷，山野阴森，孤单的情绪把整个人塞的满满的。到了子夜，实在是冻的受不了了，我就停下来，架起了小火堆，暖和以后再上路。我还特别让钟明隔着安全距离烤了一会儿火，死人本来就僵硬，这么见天的冻该，估计时间一长，跳都跳不动了。
烤的差不多了，我起身灭火的时候，听到了一声铃铛声。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凝神一听，还真是铃铛声。我激动的拍了一下钟明的肩膀，也不管他能不能知道，就高兴的说：“嘿，遇上同道了。”
我站在原地等待，果然不多大一会儿，果然就有一个赶尸匠摇着铃铛过来了，走近后，我才发现他赶的有五个僵尸。真就跟林正英电影里演的那样。
我热情的打招呼说：“师傅，这是往哪走啊？”
他停下来，喝令一声：停。将士们立马就僵直不动了。
“师傅，怎么停下来了啊。”一个小年轻从后面跑了出来。
“小师傅好啊。”我忙打电话。
他嘿嘿一笑，我这才看清他长得很丑，下巴是歪的。他说：“你这么年轻，就自己出来赶尸了啊。”
我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钟明，有些得意的点头。赶尸匠忽然开口问道：“敢问小师傅是哪家哪户啊？”
我一拱手，郑重的说：“在下酉阳赵家门下，赵一多。敢问师傅怎么称呼？”
他皱着眉，不敢置信的说：“赵家还有人？又出来赶尸了？”
我笑着点头。他这才自我介绍说：“我是黔阳蒋家门下小户周家的周文成。送这几位喜神回黔阳去的。”
听到他说到蒋家的时候，我心里就有点犯嘀咕了，真害怕他跟我干上了，虽说是小户，但各种也有不少的高手。当他说完这句话后，我就又放心了，显然他还不知道我跟蒋家发生的那些不愉快。
周文成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赵宗家，是你先走，还是我先走呢。”
“那你先走吧。”我摆摆手，觉得好生无趣。本来还想跟他们同路而行，解脱沿途一个人的孤单，却招来了这么冷淡的回应。
他们走出好一段距离后，我又才跟上去。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前面就出现了赶尸店。因为周边没有任何其他的建筑物，它必然就是赶尸店了。
我心想着，那对师徒对我这么冷淡，等下到了赶尸店总还得再会面吧？
可偏偏奇怪的事情就发现了，那对师徒竟然无视路边的赶尸店，径直的往前走。还真是蛮拼的，一个晚上走一百里路还不把腿给走废了啊？
我可没有他们那个拼劲，到了赶尸店门前，就停了下来。没想到今天提前了好几个小时，同样的路程，我却没有前晚走的那么累。
我在外面打了招呼后，门哗啦一声就被推开了，一个中年人站在门口说：“师傅一路累了，快进屋来歇息。”
我看到里面灯火明亮，心里喜悦了不少，进屋一瞧，果然有好几桌人呢，多数都还是道家的传统打扮。我把钟明带到后面停尸房时，发现这里竟然没有僵尸？这就不对头了吧？或许他们还有其他的停尸房吧。
回到堂屋（大厅）店家过来问我想找些什么。我说有什么就上什么吧。末了，好奇的问道：“店家，你们姓什么呀？”
“啊……来一盘牛肉啊，好的。”店家楞了一下，笑呵呵的说。
我郁闷的捂额头，改用普通话说：“我是问你姓什么？是我们祝由哪一家的？”
店家迟疑着答不出来，正要开口找点话题，一个女人就过来说：“小师傅，我们姓赵，是酉阳赵家的。”
“赵家？”这话鬼都能相信，但我绝对不能相信啊。赵家可就我一个人了。我指着自己，自报家门说：“我就是酉阳赵家的，我们赵家只剩我一个人了。”
那女的脸色一下就绿了，转过身去跑掉了。店家陪着笑说：“小师傅，我们是小户的远支，不值得你问姓名。我去给你准备菜肴。”
我横了他一眼，在我面前还敢胡说八道，真是自己找糗。我瞅瞅了其他桌子上的几位师傅，没有一个搭理我的，我吸收了前面那位周师傅的教训，也就不主动去搭话了，我酉阳赵家的身份，一半是身份一半是危险啊。可能有人会觉得，既然有危险，为什么我还处处自报家门呢。这就是规矩的问题了，我们赵家本是祝由十二家之一，我要是为了避开危险谎称自己是其他家的人，这以后一旦被揭穿，可就给我们赵家丢大人了，这种事情，我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酒菜上桌以后，我一样尝了一下，感觉有点不对劲，菜都没有什么味道，吃起来就跟草似得，还带着点腥味。我忍着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正要起身之际，旁桌的一个师傅端着杯子过来了，他说自己是小户家的，听店家说我是酉阳赵家家，特别过来敬一杯酒，以表达他对我们赵家的敬意。酒的味道也怪怪的，难喝死了，但人家来敬酒，我也只能硬喝下去了。这还没完，其它的师傅们，紧跟着也过来了，说着恭维我们赵家的好话，我不禁有些飘飘然，连接喝了好几杯酒。喝完最后一杯酒，头已经昏的不行了，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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