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厌恶特权 我只厌恶自己没有特权
“江家是狠啊。”小阿张冷淡的笑，“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知道我脸上的伤怎么来的吗？”小阿张指着自己的脸，“都他妈是你害的。”
小阿张声色颤抖，“我爸被你赶出去，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肯要他——因为江爷的一句话，没人肯收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全家人在整个长江下，没有丝毫立足之地!”
江童皱眉，当初他刚掌管江家，是肃清了一批人，都是与唐家有这样那样勾连的人。那以后，江家元气大伤，很久才恢复过来。
那批人里，唯一让江童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小孩。扒着他的脚喊道不要赶他走，声泪俱下。
可江童那时自己也没站稳脚跟，虽然有心想要偏袒，但最终迫于压力，放弃了。一并将他们赶出了江家。
不知道后来那小孩怎么样了，听说被家人带去了外地。如今在这里见到他，还带着一辈子的伤，江童心里不是滋味。
“后来，你去哪儿了？”江童看着小阿张。
小阿张动了动，脸上的伤口扯着跳舞，“后来——无路可去。我辍学，我爸妈白天搬砖，晚上清理下水道，没日没夜。”
“我以为这样的生活已经够了。”小阿张满是绝望的看着江童，“可没想到，你连最后一刻都不放过我们。”
“一个飘雪的晚上，你知道西南地方很少飘雪的。偏偏那晚，下雪了。我们住在一个小破筒子楼里——即将拆迁。入夜飘雪，我们一家三口待在小破筒子楼里，甚至连老鼠都不敢打扰。”
“可是。”小阿张语气一变，“突然从外面吵吵闹闹，气势冲冲进来一群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甩棍，对着我爸妈问我爸的名字。”
小阿张扯扯嘴角，或许是痛了，他轻吸一口气后，说，“还没问什么事，听到我爸名字后拿着甩棍就朝我爸打了下来。”
“那十几个人——打人真的很痛啊。”小阿张神情恍惚，“我只记得我妈把我抱在怀里，甩棍在背上的声音通过我妈的胸腔传过来，那时候我真希望自己聋了。”
江童看着小阿张，神情难看。他从不会去找被赶出去那群人的麻烦。因为对江童来说，从江家被赶出去，就是最大的惩罚。
“打你们的那群人是谁，看清了吗？”
小阿张似乎想笑，但嘴角的伤口扯住，从眼神里发出冷光，“是谁?这语气——无辜的差点连我都信了，你江家的人要是一个个都像你这样会演戏就好了——人人都拿奖。”
江童喉间一动，盯着小阿张，“你意思是——是我让人对你们下重手?”
小阿张哼一声，不言而喻。
江童凝眉，“我江童，算不上什么忠义之人，但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事，我从来不会做。”
“是吗？”小阿张瞟江童一眼，从口袋内侧拿出一张半身照片，怼在江童面前，“你敢说这不是你江家的人?”
江童定睛，照片泛黄，边角发卷，但人像依旧清晰，而半身照胳膊上的‘江’文身，格外显眼。
“看清楚了?”小阿张收回照片，“他就是当时带头打我们的人。”
“解释吧。”小阿张说。
江童听小阿张这样一说，顿时沉默。他自己都不知道当年背后的事，又怎么给小阿张解释?
最后，江童皱着眉，眼神坚毅，“我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的，这些年，是我亏待了你们。”
“不不不。”小阿张摆摆手，眼神却依旧轻蔑，“江童有什么错，江家又有什么错。”
“错的——只是没有特权的人罢了。”
小阿张看着江童，眉眼一动，不看可怖的嘴唇和刀痕，倒也有几分清秀，只是这唯一几丝清明，很快被不甘和恨意替代。
“你知道吗？”小阿张说，“我不厌恶特权——我只厌恶自己没有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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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脸上的伤怎么来的吗？”小阿张指着自己的脸，“都他妈是你害的。”
小阿张声色颤抖，“我爸被你赶出去，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肯要他——因为江爷的一句话，没人肯收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全家人在整个长江下，没有丝毫立足之地!”
江童皱眉，当初他刚掌管江家，是肃清了一批人，都是与唐家有这样那样勾连的人。那以后，江家元气大伤，很久才恢复过来。
那批人里，唯一让江童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小孩。扒着他的脚喊道不要赶他走，声泪俱下。
可江童那时自己也没站稳脚跟，虽然有心想要偏袒，但最终迫于压力，放弃了。一并将他们赶出了江家。
不知道后来那小孩怎么样了，听说被家人带去了外地。如今在这里见到他，还带着一辈子的伤，江童心里不是滋味。
“后来，你去哪儿了？”江童看着小阿张。
小阿张动了动，脸上的伤口扯着跳舞，“后来——无路可去。我辍学，我爸妈白天搬砖，晚上清理下水道，没日没夜。”
“我以为这样的生活已经够了。”小阿张满是绝望的看着江童，“可没想到，你连最后一刻都不放过我们。”
“一个飘雪的晚上，你知道西南地方很少飘雪的。偏偏那晚，下雪了。我们住在一个小破筒子楼里——即将拆迁。入夜飘雪，我们一家三口待在小破筒子楼里，甚至连老鼠都不敢打扰。”
“可是。”小阿张语气一变，“突然从外面吵吵闹闹，气势冲冲进来一群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甩棍，对着我爸妈问我爸的名字。”
小阿张扯扯嘴角，或许是痛了，他轻吸一口气后，说，“还没问什么事，听到我爸名字后拿着甩棍就朝我爸打了下来。”
“那十几个人——打人真的很痛啊。”小阿张神情恍惚，“我只记得我妈把我抱在怀里，甩棍在背上的声音通过我妈的胸腔传过来，那时候我真希望自己聋了。”
江童看着小阿张，神情难看。他从不会去找被赶出去那群人的麻烦。因为对江童来说，从江家被赶出去，就是最大的惩罚。
“打你们的那群人是谁，看清了吗？”
小阿张似乎想笑，但嘴角的伤口扯住，从眼神里发出冷光，“是谁?这语气——无辜的差点连我都信了，你江家的人要是一个个都像你这样会演戏就好了——人人都拿奖。”
江童喉间一动，盯着小阿张，“你意思是——是我让人对你们下重手?”
小阿张哼一声，不言而喻。
江童凝眉，“我江童，算不上什么忠义之人，但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事，我从来不会做。”
“是吗？”小阿张瞟江童一眼，从口袋内侧拿出一张半身照片，怼在江童面前，“你敢说这不是你江家的人?”
江童定睛，照片泛黄，边角发卷，但人像依旧清晰，而半身照胳膊上的‘江’文身，格外显眼。
“看清楚了?”小阿张收回照片，“他就是当时带头打我们的人。”
“解释吧。”小阿张说。
江童听小阿张这样一说，顿时沉默。他自己都不知道当年背后的事，又怎么给小阿张解释?
最后，江童皱着眉，眼神坚毅，“我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的，这些年，是我亏待了你们。”
“不不不。”小阿张摆摆手，眼神却依旧轻蔑，“江童有什么错，江家又有什么错。”
“错的——只是没有特权的人罢了。”
小阿张看着江童，眉眼一动，不看可怖的嘴唇和刀痕，倒也有几分清秀，只是这唯一几丝清明，很快被不甘和恨意替代。
“你知道吗？”小阿张说，“我不厌恶特权——我只厌恶自己没有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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