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爱的人守不住，还守什么国家
第二日一早，林间清脆的鸟叫声伴着潺潺流水格外好听，看着打算一起下山的姜玉瑶，冉代之皱了皱眉。
看出他的神色，姜老头忙道：“老夫行医用药孙女在旁边候着方便。”
冉代之默然。
南城
晋译抱着一把剑，指挥着众人疏通水道，修建坍塌房屋，打扫黑臭的街道，南城慢慢恢复变得井井有条。
蓦地听见一只野兽的低吼，回头便现一只黄斑虎龇着牙，背上坐着一个妙龄女子，剑眉一拧，抽出剑做出迎战的姿势，却听到熟悉的一声：“晋译，且慢！”
晋译看清来人，松了松眉头，收了剑抱拳上去：“爷。”
“城里可都还好？”
“几乎都安排妥当。”
“嗯。”男人眼下一片乌青，幽蓝的眸子眯了眯：“桑桑可还好？”
“大夫给施了针，一直都还未醒。”
男人又嗯了一声，伸出苍白的手拍了拍晋译的肩膀：“这几日辛苦你了。姜老神医已经下山，带去看看。”
“是！”
床上的慕忆桑紧紧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干裂的起了几道褶皱。姜老抓紧她的手腕把了把脉，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良久又翻起她的眼皮看了看，捋着胡须嘀咕着什么，又拉起她另外一只手把了把脉。
“姜老先生，如何？”冉代之目光紧紧盯着床上的人，看着姜老的神色，忍不住问。
屋内只有姜老，姜玉瑶和冉代之三人，那姜老头捋了捋胡须摇着头踱了两步。
“公子，这位姑娘体内不仅有你说的夺命散，还有西域蛊毒。”
冉代之眸子一亮：“老先生可是都能解？”
“倒是都能解，只不过，一双眼睛……”
“老先生还想要什么？在下都给！”
姜老沉默半晌，摩挲着长长的胡子，良久才道：“罢了罢了，老夫就救了这个人。”
冉代之眉头松了松，眸子一亮：“多谢老先生！”
……
夜深，衙门的后院石桌边，男子挺背而坐，晚风吹起他几缕丝，眸子里闪着不知名的光，手中一把银扇在石桌上有节奏的敲打，身后一黑衣男子抱剑而立，定定的望着面前的人。
“坐。”
冉代之伸出折扇点了点自己旁边的石凳，对着身后的人道。
“爷？”
晋译一愣，长大后，因为身份的关系他鲜少与面前的人同坐，如今被要求同坐，他自然格外诧异。
冉代之不理会他的诧异，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酒壶，斟满了两杯酒：“你从小与爷一起长大，在这勾心斗角的皇族中，除了父皇母后，你就是爷最信任的人。”
他举起酒杯，递给面前的人，示意他坐下。
晋译接过酒杯，嘴角僵直，一向脱线的主子难得变得认真，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你小爷我要是看不见了，你还会继续在爷左右，惩奸除恶，当爷的眼睛吗？”
他将杯中的就一饮而尽，那酒顺着他的薄唇滑过脖颈，一双凤眸眯了眯，喉结上下蠕动，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微笑。
晋译捏住酒杯的手微微泛白，剑眉拧在一起，一张黝黑的俊脸沉在夜色中：“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看不见？”
“你就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
“属下自幼跟随在您的身边，儿时属下这条命是您救的，从那时起属下就立誓要誓死追随主子，不管生什么事，属下都不会背叛主子！”
“好兄弟！”
冉代之举起酒杯朝他扬了扬，眸子里闪着光，仰头咽下那辣嗓子的酒。
晋译抿了抿唇，也跟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酒不怎么样，这次回城，记得瀚湘楼的老酒。”
冉代之轻笑两声，伸出舌尖舔了舔虎牙：“自然不会忘。”
晋译侧过脸望着对面的男人，似是有万般言语，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道：“值得吗？”
男人似是觉得酒杯小，提着酒壶仰脖灌入，呛的眼睛通红：“喜欢就是我放弃我自己，也不会放弃她。”
晋译夺过他手里的的酒壶，额头爆出几根青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成了一个瞎子，这个国家怎么办？太上皇和太后那边又怎么交代？如今林侯爷虎视眈眈的盯着朝政，唐竺国又不死心的蓄精养锐，你这样不是弃整个国家于不顾？！”
男人垂下眼睑，几缕丝扫过他长长的睫毛垂在脸侧，月光洒在他的侧脸衬出些许寞落。
“爷，那个人已经不记得你了。”晋译似是要把那个酒壶捏碎，月亮照着他的眼睛锃亮：“她不爱你，不像你爱她那样爱你，你做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
“为什么做什么都要回报呢？”男人张了张嘴，似是喃喃自语：“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还守什么国家……”
“若是这样，皇上便自己跟太上皇和太后解释吧！”
说罢，晋译噔的一声将酒壶放在石桌上，出清脆的声响，一张脸涨得黑红，转身大步就要走。
“晋译，你懂我的对吧？”身后的男人懒洋洋的摇了摇酒壶，幽蓝的眸底流光异转：“瞎了，就不能一统天下了吗？”
晋译捏了捏拳头，喉结上下动了动，良久才道：“你的伤还没有好，切勿贪杯。”
说罢跨步消失在夜色中，男人低头轻笑两声，一滴酒顺着下巴低落，天上的月亮将他的影子照在地上，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朝厢房走去。
屋内，慕忆桑静静的躺在床上，冉代之盯着她，伸手抚上她的脸，手指摩挲着她的眉眼：“果然我的桑桑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安静。”他低头轻轻附上她的眼，伸出舌尖舔了舔她长长的睫毛：“桑桑别怕，明天一切都好了。”
幽深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床上的人，似是想将她刻在心里，良久，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低头附上那日思夜想的双唇，他用虎牙磨了磨身下人的唇，女人还是安静的不曾醒来，他咧了咧嘴，吻遍了她的眉眼，她的唇，她的脸……
桑桑，明天就看不到你了……
冉代之觉得这是如此漫长的一夜，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她醒过来，看她又吵又闹红着脸骂自己是个臭流氓，他愣是在床边坐了一夜，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丫鬟敲门进来打扫他才回过神。
“叫姜老先生。”他说。
片刻，那老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说你这个小子对老人家真是一点关爱都没有，这一大早的就把老夫拉起来，饭也没得吃就得过来，老夫……”
“老先生，”男人出口打断他的碎碎念：“实在抱歉，晚辈救人心切……”
“罢了罢了。”姜老头摆了摆手，便上前看了看床上昏睡的人：“瑶瑶，你去把东西准备一下，其他的人都回避一下，老夫救人不能有人旁观。”
“姜老，”冉代之蹙了蹙眉，看着床上的人想说什么，最终只对着姜老头抱了抱拳：“有劳姜老先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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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代之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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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听见一只野兽的低吼，回头便现一只黄斑虎龇着牙，背上坐着一个妙龄女子，剑眉一拧，抽出剑做出迎战的姿势，却听到熟悉的一声：“晋译，且慢！”
晋译看清来人，松了松眉头，收了剑抱拳上去：“爷。”
“城里可都还好？”
“几乎都安排妥当。”
“嗯。”男人眼下一片乌青，幽蓝的眸子眯了眯：“桑桑可还好？”
“大夫给施了针，一直都还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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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床上的慕忆桑紧紧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干裂的起了几道褶皱。姜老抓紧她的手腕把了把脉，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良久又翻起她的眼皮看了看，捋着胡须嘀咕着什么，又拉起她另外一只手把了把脉。
“姜老先生，如何？”冉代之目光紧紧盯着床上的人，看着姜老的神色，忍不住问。
屋内只有姜老，姜玉瑶和冉代之三人，那姜老头捋了捋胡须摇着头踱了两步。
“公子，这位姑娘体内不仅有你说的夺命散，还有西域蛊毒。”
冉代之眸子一亮：“老先生可是都能解？”
“倒是都能解，只不过，一双眼睛……”
“老先生还想要什么？在下都给！”
姜老沉默半晌，摩挲着长长的胡子，良久才道：“罢了罢了，老夫就救了这个人。”
冉代之眉头松了松，眸子一亮：“多谢老先生！”
……
夜深，衙门的后院石桌边，男子挺背而坐，晚风吹起他几缕丝，眸子里闪着不知名的光，手中一把银扇在石桌上有节奏的敲打，身后一黑衣男子抱剑而立，定定的望着面前的人。
“坐。”
冉代之伸出折扇点了点自己旁边的石凳，对着身后的人道。
“爷？”
晋译一愣，长大后，因为身份的关系他鲜少与面前的人同坐，如今被要求同坐，他自然格外诧异。
冉代之不理会他的诧异，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酒壶，斟满了两杯酒：“你从小与爷一起长大，在这勾心斗角的皇族中，除了父皇母后，你就是爷最信任的人。”
他举起酒杯，递给面前的人，示意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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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爷我要是看不见了，你还会继续在爷左右，惩奸除恶，当爷的眼睛吗？”
他将杯中的就一饮而尽，那酒顺着他的薄唇滑过脖颈，一双凤眸眯了眯，喉结上下蠕动，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微笑。
晋译捏住酒杯的手微微泛白，剑眉拧在一起，一张黝黑的俊脸沉在夜色中：“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看不见？”
“你就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
“属下自幼跟随在您的身边，儿时属下这条命是您救的，从那时起属下就立誓要誓死追随主子，不管生什么事，属下都不会背叛主子！”
“好兄弟！”
冉代之举起酒杯朝他扬了扬，眸子里闪着光，仰头咽下那辣嗓子的酒。
晋译抿了抿唇，也跟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酒不怎么样，这次回城，记得瀚湘楼的老酒。”
冉代之轻笑两声，伸出舌尖舔了舔虎牙：“自然不会忘。”
晋译侧过脸望着对面的男人，似是有万般言语，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道：“值得吗？”
男人似是觉得酒杯小，提着酒壶仰脖灌入，呛的眼睛通红：“喜欢就是我放弃我自己，也不会放弃她。”
晋译夺过他手里的的酒壶，额头爆出几根青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成了一个瞎子，这个国家怎么办？太上皇和太后那边又怎么交代？如今林侯爷虎视眈眈的盯着朝政，唐竺国又不死心的蓄精养锐，你这样不是弃整个国家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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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译捏了捏拳头，喉结上下动了动，良久才道：“你的伤还没有好，切勿贪杯。”
说罢跨步消失在夜色中，男人低头轻笑两声，一滴酒顺着下巴低落，天上的月亮将他的影子照在地上，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朝厢房走去。
屋内，慕忆桑静静的躺在床上，冉代之盯着她，伸手抚上她的脸，手指摩挲着她的眉眼：“果然我的桑桑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安静。”他低头轻轻附上她的眼，伸出舌尖舔了舔她长长的睫毛：“桑桑别怕，明天一切都好了。”
幽深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床上的人，似是想将她刻在心里，良久，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低头附上那日思夜想的双唇，他用虎牙磨了磨身下人的唇，女人还是安静的不曾醒来，他咧了咧嘴，吻遍了她的眉眼，她的唇，她的脸……
桑桑，明天就看不到你了……
冉代之觉得这是如此漫长的一夜，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她醒过来，看她又吵又闹红着脸骂自己是个臭流氓，他愣是在床边坐了一夜，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丫鬟敲门进来打扫他才回过神。
“叫姜老先生。”他说。
片刻，那老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说你这个小子对老人家真是一点关爱都没有，这一大早的就把老夫拉起来，饭也没得吃就得过来，老夫……”
“老先生，”男人出口打断他的碎碎念：“实在抱歉，晚辈救人心切……”
“罢了罢了。”姜老头摆了摆手，便上前看了看床上昏睡的人：“瑶瑶，你去把东西准备一下，其他的人都回避一下，老夫救人不能有人旁观。”
“姜老，”冉代之蹙了蹙眉，看着床上的人想说什么，最终只对着姜老头抱了抱拳：“有劳姜老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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