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盛世温柔
叮。
本随意移到上面的目光在看到一个"雪"字的时候霎时定住。
男人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按在鼠标上，慢慢点击了右键，但也许是因为掌心冒出的汗珠，以至于点击了几下都没有打开，男人将左手按在右手手腕，紧紧地盯着电脑下方的图标。
他终于打开了那封三年来梦寐以求的邮件。
萧决，我回来了。
男人久久地看着那行字，明亮如宝石的眼睛如亘古不变的海面泛起粼粼的波光，水色闪动。
萧决穿过记忆中永不褪色的校园，在那片重焕绿意的草地上站住。
他望向面前的那面墙壁。
它如记忆里的那样缠满了绿色的藤蔓，开满了不知名的花。
金色的阳光落在陈旧带着古意的墙壁，撒满碧绿的青叶白花。
那个男孩就站在那片绿洋花海间，漆黑的发跳跃着阳光，雪似的皮肤反射着白玉的色泽。
萧决可以清晰地描绘出男孩的每一处细节。他看向他时微微疑惑的目光，他一瞬间轻轻皱起的眉毛，他慢慢伸出的白皙好看的手指，他掌心停留的三颗亮晶晶的糖果…
萧决微敛的眉眼舒展，唇角微微泛起一丝柔和的笑。那抹柔和的笑意太过稀少，以至于使得平时太有距离感的英俊脸庞瞬间耀耀生光，不可直视。
他变得清明的目光微抬，霎时-他仿佛被瞬间定住身形，就那样僵硬了嘴角的笑，僵硬了面部的肌肉，僵硬了高大的身形。
古意陈旧的墙壁染了金色的阳光，延绵不绝的藤蔓长满了雪色的花，少年的发间跳跃着星芒。
从栏杆间慢慢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掌，玉似的掌心停驻着一个雪白的千纸鹤，精致小巧。
时光也不再流转。
萧决没有听到高大榕树上鸟雀的啼鸣，没有感受到树梢拂过微燥的热风，没有察觉到从眼眶滴落的温热的泪水。
少年望着他，似乎笑了笑。
伸出左手向他招了招。
男人似是又被瞬时解了穴道，身体被下意识召唤着走动，来到少年身前，眼睛变成了磁石，牢固地沾黏在少年身上。
冰凉的指腹点了点男人的眉心，松夏抓住蠢东西的手，把千纸鹤放到他手里。
手指轻柔地一点点擦拭掉他面容上的泪水，然后抚在男人英俊无比的脸上，弯起眼睛微笑。
"我找到了最后一只千纸鹤，萧决要不要许愿？"
…
萧决抬起手，覆盖上雪抚摸他脸庞的手指。
他的嘴唇动了动，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
萧决张了张嘴，覆盖住松夏的手顿时收紧了，脸上涨红了一片。喉咙里勉强发出喑哑模糊的字眼。
"…啊…!"
松夏反手握住萧决的手，十指相扣，掌间的肌肤相贴着，亲密地似乎可以由此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左手捧起萧决因为急促而涨红的脸，温柔地安抚他。
"萧决，不要急，不要急。"
松夏的手指抚摸着萧决松缓过来的脸。
"啊…不…"
松夏用手轻轻抵住他张合的嘴唇上。
目光柔和，带着怜悯与怜惜。
"不要急，我知道萧决要说什么。夏怎么会丢下萧决呢？我不舍得的。"
松夏看着眼神微怔的男人，微微笑了笑，继续说:
"就像，我不舍得把萧决给我的千纸鹤扔掉一样，我放不下萧决，如同…萧决放不下我。"
萧决不知何时变得通红的眼眶颤颤流下温热的眼泪。
干涩哽咽的喉咙动了动，颤抖的嘴唇将炙热的吻深深烙在少年柔软的掌心。
雪，我爱慕你。从始至终。
*
"…哥哥，哥哥？"
松季颜恍惚着回过神，看向旁边。
少年站在他身边，疑惑地看着他。
松季颜顿住，怔愣着看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见过的少年。
少年见他望着自己愣神的呆呆模样，皱了皱眉，伸出手，白皙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哥哥怎么了？不弹了吗？"
松季颜没有丝毫的时间去关注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甚至他连面前少年在说什么都没有在脑海里花哪怕一秒去思索这句话的意思。
他快速站起身，不顾膝盖重重撞在钢琴上传来的尖锐疼痛，大步迈上前，狠狠地抱住眼前微微歪头看他的少年，手臂收紧再收紧，牢牢箍住少年纤瘦的腰身，将脸紧紧埋在他光洁的颈窝。
少年惊了一下，迟疑着唤他:
"哥哥？"
久久，松季颜的声音沙哑地响起。
"…嗯。"
"你怎么了？哥哥。"
少年声音里含着疑惑和担忧。似乎感受到他激烈的心情，并没有因为他强劲的力道而难受地推开他，而是迟疑着把手搭在他肩背上，安抚着轻轻拍打着。
松季颜闭着红润的双眼，深深吸气，鼻尖溢满了清幽的香气。
他缓缓开口。
"…没有。我只是，只是很想你了，松夏。"
"…"
松季颜没有在意怀中少年的疑惑不语，他声音沙哑而平静地叙说着。
"八年零一百二十五天一十四小时三十六分钟四十七秒…"
"我已经那么久没有见过你了。"
背部轻轻拍打着的手顿了顿。
"…哥哥？"
松季颜依旧牢牢地拥抱着少年。
"就连梦里都没有过。"
"这里下了三次雪，你的秋千修过了五次，我买了一万八千五百二十一颗糖。"
"而我从来都不在你身旁。"
"…"
背后停住的手慢慢落了下去。
"弟弟。这是梦，对吗？"
"…"
"对吗？松夏？"
松季颜缓缓松开怀抱。
少年抿了抿红润的唇。
"…哥哥-"
松季颜低头吻住松夏。
初夏的晨光晕开一张惊鸿的脸庞。
男人睁开双眼，清晰的记忆充斥着脑海，他看着天花板上绘画的幽蓝无垠的苍穹，目光呆怔。
松季颜偏了偏头，乌黑的眼珠微微移了移。
男人幽邃的瞳孔收缩，凝视着坐在床头的白衣少年。
少年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对上他的双眼，一如往昔绝艳的面容上浮现起清浅柔和的微笑。
天籁般的声音轻轻响起:
"…哥哥…唔-"
松季颜猛地坐起身，伸出手臂揽过他，低下头，嘴唇印上那软红的唇瓣。
这个从记不清的从前就无数次想落下，却隐忍到心脏疼痛到麻木都从来不敢稍微触碰的吻，此时此刻，终于落实。
连带着隐藏多年不敢表露出一丝，生怕被弟弟察觉的惊世骇俗的感情也揭开那层粉饰了重重叠叠的太平。
"……"
松夏未完的话语消散在相贴的两唇之间。
松季颜闭上双眼，手掌按在弟弟脑后，颤抖着的嘴唇张开，轻轻含住唇间的柔软。他动作生涩而不停息地吮.吸着两片嘴唇。待吻遍两片变得艳丽的唇瓣，在弟弟因为呼吸不适而微微张开嘴唇的时候颤颤伸出舌尖，舔.舐过两排洁白的牙齿，温柔而坚决地探进去。炙热的舌尖碰触到青涩的小舌，松季颜顿了顿，缓解了那阵酥麻的感觉，舌头重新缠住那点柔嫩，吸.吮.舔.弄，仔仔细细触碰弟弟口中的每一处，品尝着妙不可言的清甜滋味。在弟弟呼吸困难的时候退出舌头，轻啄着微微红肿的嘴唇，又在他恢复过来后深深地吻他……不曾言语，周而复始。
直到少年因为嘴唇酸痛难忍而推开他，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松季颜才止住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的亲吻。
鸦羽似的睫毛颤抖了一下，松季颜却仍旧闭着眼睛。本已浮现红润之色的脸又苍白下去，身体绷直如一张拉到极致的弓弦，只要再加一丝力气，都好像会立即崩溃。
松季颜闭着双眼，等待着命运对他的宣判。
时间被无限拉长。松季颜已经意识不到过去了多久，心脏极度紧缩的时候，他才好似隐约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
身前的人靠近他，轻轻的，额头上覆上一点柔软，带着微微的凉。
松季颜感受到温热的吐息撒在他耳畔，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朵里回荡。
"哥哥，我不可能会讨厌你，你也永远不会失去我。不要怕，不要难过…"
松夏移开手指，双手捧起男人与他相似的苍白的脸。轻轻地，在男人红润诱人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我所想的，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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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按在鼠标上，慢慢点击了右键，但也许是因为掌心冒出的汗珠，以至于点击了几下都没有打开，男人将左手按在右手手腕，紧紧地盯着电脑下方的图标。
他终于打开了那封三年来梦寐以求的邮件。
萧决，我回来了。
男人久久地看着那行字，明亮如宝石的眼睛如亘古不变的海面泛起粼粼的波光，水色闪动。
萧决穿过记忆中永不褪色的校园，在那片重焕绿意的草地上站住。
他望向面前的那面墙壁。
它如记忆里的那样缠满了绿色的藤蔓，开满了不知名的花。
金色的阳光落在陈旧带着古意的墙壁，撒满碧绿的青叶白花。
那个男孩就站在那片绿洋花海间，漆黑的发跳跃着阳光，雪似的皮肤反射着白玉的色泽。
萧决可以清晰地描绘出男孩的每一处细节。他看向他时微微疑惑的目光，他一瞬间轻轻皱起的眉毛，他慢慢伸出的白皙好看的手指，他掌心停留的三颗亮晶晶的糖果…
萧决微敛的眉眼舒展，唇角微微泛起一丝柔和的笑。那抹柔和的笑意太过稀少，以至于使得平时太有距离感的英俊脸庞瞬间耀耀生光，不可直视。
他变得清明的目光微抬，霎时-他仿佛被瞬间定住身形，就那样僵硬了嘴角的笑，僵硬了面部的肌肉，僵硬了高大的身形。
古意陈旧的墙壁染了金色的阳光，延绵不绝的藤蔓长满了雪色的花，少年的发间跳跃着星芒。
从栏杆间慢慢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掌，玉似的掌心停驻着一个雪白的千纸鹤，精致小巧。
时光也不再流转。
萧决没有听到高大榕树上鸟雀的啼鸣，没有感受到树梢拂过微燥的热风，没有察觉到从眼眶滴落的温热的泪水。
少年望着他，似乎笑了笑。
伸出左手向他招了招。
男人似是又被瞬时解了穴道，身体被下意识召唤着走动，来到少年身前，眼睛变成了磁石，牢固地沾黏在少年身上。
冰凉的指腹点了点男人的眉心，松夏抓住蠢东西的手，把千纸鹤放到他手里。
手指轻柔地一点点擦拭掉他面容上的泪水，然后抚在男人英俊无比的脸上，弯起眼睛微笑。
"我找到了最后一只千纸鹤，萧决要不要许愿？"
…
萧决抬起手，覆盖上雪抚摸他脸庞的手指。
他的嘴唇动了动，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
萧决张了张嘴，覆盖住松夏的手顿时收紧了，脸上涨红了一片。喉咙里勉强发出喑哑模糊的字眼。
"…啊…!"
松夏反手握住萧决的手，十指相扣，掌间的肌肤相贴着，亲密地似乎可以由此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左手捧起萧决因为急促而涨红的脸，温柔地安抚他。
"萧决，不要急，不要急。"
松夏的手指抚摸着萧决松缓过来的脸。
"啊…不…"
松夏用手轻轻抵住他张合的嘴唇上。
目光柔和，带着怜悯与怜惜。
"不要急，我知道萧决要说什么。夏怎么会丢下萧决呢？我不舍得的。"
松夏看着眼神微怔的男人，微微笑了笑，继续说:
"就像，我不舍得把萧决给我的千纸鹤扔掉一样，我放不下萧决，如同…萧决放不下我。"
萧决不知何时变得通红的眼眶颤颤流下温热的眼泪。
干涩哽咽的喉咙动了动，颤抖的嘴唇将炙热的吻深深烙在少年柔软的掌心。
雪，我爱慕你。从始至终。
*
"…哥哥，哥哥？"
松季颜恍惚着回过神，看向旁边。
少年站在他身边，疑惑地看着他。
松季颜顿住，怔愣着看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见过的少年。
少年见他望着自己愣神的呆呆模样，皱了皱眉，伸出手，白皙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哥哥怎么了？不弹了吗？"
松季颜没有丝毫的时间去关注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甚至他连面前少年在说什么都没有在脑海里花哪怕一秒去思索这句话的意思。
他快速站起身，不顾膝盖重重撞在钢琴上传来的尖锐疼痛，大步迈上前，狠狠地抱住眼前微微歪头看他的少年，手臂收紧再收紧，牢牢箍住少年纤瘦的腰身，将脸紧紧埋在他光洁的颈窝。
少年惊了一下，迟疑着唤他:
"哥哥？"
久久，松季颜的声音沙哑地响起。
"…嗯。"
"你怎么了？哥哥。"
少年声音里含着疑惑和担忧。似乎感受到他激烈的心情，并没有因为他强劲的力道而难受地推开他，而是迟疑着把手搭在他肩背上，安抚着轻轻拍打着。
松季颜闭着红润的双眼，深深吸气，鼻尖溢满了清幽的香气。
他缓缓开口。
"…没有。我只是，只是很想你了，松夏。"
"…"
松季颜没有在意怀中少年的疑惑不语，他声音沙哑而平静地叙说着。
"八年零一百二十五天一十四小时三十六分钟四十七秒…"
"我已经那么久没有见过你了。"
背部轻轻拍打着的手顿了顿。
"…哥哥？"
松季颜依旧牢牢地拥抱着少年。
"就连梦里都没有过。"
"这里下了三次雪，你的秋千修过了五次，我买了一万八千五百二十一颗糖。"
"而我从来都不在你身旁。"
"…"
背后停住的手慢慢落了下去。
"弟弟。这是梦，对吗？"
"…"
"对吗？松夏？"
松季颜缓缓松开怀抱。
少年抿了抿红润的唇。
"…哥哥-"
松季颜低头吻住松夏。
初夏的晨光晕开一张惊鸿的脸庞。
男人睁开双眼，清晰的记忆充斥着脑海，他看着天花板上绘画的幽蓝无垠的苍穹，目光呆怔。
松季颜偏了偏头，乌黑的眼珠微微移了移。
男人幽邃的瞳孔收缩，凝视着坐在床头的白衣少年。
少年察觉到他灼灼的目光，对上他的双眼，一如往昔绝艳的面容上浮现起清浅柔和的微笑。
天籁般的声音轻轻响起:
"…哥哥…唔-"
松季颜猛地坐起身，伸出手臂揽过他，低下头，嘴唇印上那软红的唇瓣。
这个从记不清的从前就无数次想落下，却隐忍到心脏疼痛到麻木都从来不敢稍微触碰的吻，此时此刻，终于落实。
连带着隐藏多年不敢表露出一丝，生怕被弟弟察觉的惊世骇俗的感情也揭开那层粉饰了重重叠叠的太平。
"……"
松夏未完的话语消散在相贴的两唇之间。
松季颜闭上双眼，手掌按在弟弟脑后，颤抖着的嘴唇张开，轻轻含住唇间的柔软。他动作生涩而不停息地吮.吸着两片嘴唇。待吻遍两片变得艳丽的唇瓣，在弟弟因为呼吸不适而微微张开嘴唇的时候颤颤伸出舌尖，舔.舐过两排洁白的牙齿，温柔而坚决地探进去。炙热的舌尖碰触到青涩的小舌，松季颜顿了顿，缓解了那阵酥麻的感觉，舌头重新缠住那点柔嫩，吸.吮.舔.弄，仔仔细细触碰弟弟口中的每一处，品尝着妙不可言的清甜滋味。在弟弟呼吸困难的时候退出舌头，轻啄着微微红肿的嘴唇，又在他恢复过来后深深地吻他……不曾言语，周而复始。
直到少年因为嘴唇酸痛难忍而推开他，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松季颜才止住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的亲吻。
鸦羽似的睫毛颤抖了一下，松季颜却仍旧闭着眼睛。本已浮现红润之色的脸又苍白下去，身体绷直如一张拉到极致的弓弦，只要再加一丝力气，都好像会立即崩溃。
松季颜闭着双眼，等待着命运对他的宣判。
时间被无限拉长。松季颜已经意识不到过去了多久，心脏极度紧缩的时候，他才好似隐约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
身前的人靠近他，轻轻的，额头上覆上一点柔软，带着微微的凉。
松季颜感受到温热的吐息撒在他耳畔，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朵里回荡。
"哥哥，我不可能会讨厌你，你也永远不会失去我。不要怕，不要难过…"
松夏移开手指，双手捧起男人与他相似的苍白的脸。轻轻地，在男人红润诱人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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