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江湖折草纪10
云远天高。
平整的土地两旁绿树成荫，隐隐成林。人烟稀少，隐隐约约有雾气拂来。
哒哒的马蹄声从雾里传来，继而出现了一头四肢健硕的马匹，马上坐了个女子，紧腰窄袖，利落束发。雪白的脸庞上嵌着一双乌黑剔透，闪亮璀璨的眸子。秀眉玉鼻，一点朱唇。容色生辉，明耀照人。
那极为美丽的面容上展现出一副百无聊赖的神色，手里的一枝野草晃晃悠悠，足履踢着马腹。
林绯月着实无聊，离了客栈已经两天了，可他们除了赶路外，就是赶路，什么事情都什么！说好的强盗马贼，英雄救美，武林高手，狭路相逢呢？！
即使有美男相伴，可他们不是睡觉（松夏），就是下棋（阿九，子书玉邪），理都不理她！即使那画面很是养眼，可是她又不耐烦看什么棋局。
想着想着，林绯月不禁撅起嘴来。她转过来去，朝后面喊道：
“你们快一点不行吗？”
宽敞的车厢里。
两人端坐着，衣袂丝毫不乱。
阿九执白，子书玉邪执黑，皆专注于眼下的棋局中，茶盏微温，香味袅袅。
阿九微微敛眉，青色衣袖里伸出几根冰白的手指，轻轻点在颜色深黑的檀木桌面上，直将那截截指尖衬得与绝品玉石一般耀目莹润。片刻后，他拿起一枚温润泛光的玉子，下到棋盘上，嘚地一声声响，十分清越悦耳。
子书玉邪挑了挑眉，将手里把玩着的扇子一阖，几节玉骨嗒得一声合拢。他目光停在棋盘上，顿在阿九方才下的位置，游移在繁杂诡谲的交锋里。右手捻起一点墨黑，随意在指尖旋转着。那扇子被他展开，复又合拢，旋转飞跃，却始终不离他的掌间……
两人不远处，柳絮低着头跪坐着。耳朵随时注意着动静吩咐。
在柳絮一臂之遥的地方，被褥铺得整整齐齐。起伏处有几缕漆黑柔亮的发露出，散了软枕半边。隐约有一片莹白玉色略略看得到，惑人心神。
林绯月的声音传进来，惊扰一室宁静。
两人恍若未闻。
柳絮听见自家小姐的声音便微微抬头，小心看向对局的两人。
见他们并未言语，她咬了咬唇，将手中帕子绞起几道褶皱，重新低下头。
松夏有点恍惚地睁眼，感觉到身下几乎微不可察的晃动，几瞬间便知所处何处。
“醒了吗？可是饿了？”
阿九将指间的棋子放入棋罐里，转首向松夏看去。见松夏埋在枕头里的脑袋动了动，便起身到了他身旁。伸手扶起松夏，将他环进怀里，方才拿着棋子与人交锋的手指在怀里人略略散乱的发间穿梭。
“唔～不饿。”
松夏依在阿九衣襟上，鼻尖有清冽的檀香萦绕，丝丝缕缕都要钻进心里那样深刻。
“呵，倒是又毁了一局好棋。”
子书玉邪轻轻冷哼一声，看了一眼肢体交缠的两人，收回目光。落到棋盘上正酣的局面，蓦地拂袖，将方才还正好兴致的棋局给打乱，嗒嗒嗒清越脆响，却是玉子颗颗落到底面檀木上。
“天还未黑，可再下一局。”
阿九侧首接过柳絮手中拿来的狐裘镶边披风，一边为依在他身上的人披上，细细拢好。
听言，柳絮便弯腰下去将底面落下的棋子捡起，放进棋罐里。
子书玉邪握着手掌里的扇子，看着相依相偎，极为亲昵的两人，嗤一声，手中玉骨漫不经心地伸过去，直直将柳絮方才刚刚理好的棋罐扫了下去，道：
“兴致已无，还下什么？”
他抬起手腕，将手里还在把玩着的玉扇掷了出去，把窗口帘子打出一道口子。一秉难得珍贵，凡是得者都怕只会珍之爱之的物什便就在这转瞬间被弃之如履，低入尘埃。
阿九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轻轻一挥袖，那掀起的帘子便变得平整，迅速落下，挡住顺风口而入的凉风。
见此，子书玉邪眸光微闪，慢慢敛起眉眼，往阿九注目望去，似是在寻找什么。阿九不理他颇为无礼的目光，手背碰了碰桌面上的茶盏，而后吩咐一声：
“再斟一杯。”
柳絮直起腰身，低头将阿九面前的茶盏捧起，自去弄茶。
子书玉邪暗紫的瞳孔微微一缩，有些迟疑，惊讶？
“你……”
“……甚么。”
阿九触了触杯沿，方叫松夏喝下。
子书玉邪看着松夏乖巧地喝了一口，他扫了一眼杯面上的简洁图案，却发现松夏嘴唇所触的位置正恰恰是阿九所喝的地方……
“……无甚，无甚！哈哈…”
子书玉邪拊掌大笑起来，眼里闪烁着不明的光。
阿九不言，只是将茶盏放下，嘚一声响，便像是截断那笑声一般。
他抬起眼来，与子书玉邪的目光撞上。
“宫主真乃异人也。”
他面无表情地传音说道。
阿九似是笑了一笑，恰是冰绽雪莲，容光忽地将面色隐隐阴沉的子书玉邪盖上。
似有风过云拂，晶霜消融。有一抹悠悠缥缈的气息飘荡，怎不痴目？怎不慑魂？
松夏朦胧雾意的眼眸微微一顿，脸庞慢慢埋进阿九怀中，合上双眼。
子书玉邪挑了挑眉，嘴唇不动。捻起一枚黑子随意点到棋盘上。
“宫主常年以面具饰之，莫不是怕人见色起意？”
阿九看他一眼，却没有如他想得那般起得恼意，而是淡淡言了一句：
“是矣。”
子书玉邪绝艳的面容僵了僵，他目光在阿九脸上仔细打量着。手指慢慢在下颚处游移，沿着那优雅魅惑的线条抚摸着。似乎在透过他看到里面那张脸是怎样出色，可以令得他对于这样的话如此坦然。
看了半晌，无果后，子书玉邪勾起嘴角来，开口问道：
“……比他如何？”
虽是未曾点名道姓，但两人又怎么会不明白？
只见阿九低头看了看怀里露出一头漆黑柔亮发丝的人，伸手抚了抚。
低低道：
“怎会及他？”
子书玉邪玉白无瑕的指腹一顿，眼底微动。他微微垂下眼眸，放下手，直起身体。
兴致索然地说了一句：
“无趣。”
……
……
转而天色已晚，夕阳下沉。
那驾车的男子得了吩咐探路寻住所还未归，附近又皆是草丛树林。
白日里，同坐与车厢里还可，可松夏定是不能住于外面，被凉风霜露所袭的。虽车厢宽敞，多容几人歇息一晚也可，但阿九却不会去想这种情形。
林绯月听到这种情况，不但毫无失落而是变得兴奋起来，露天席地，她还从来没有尝试过呢。
她与柳絮两人对此皆是不懂，又是女子，那些铺地拾柴，打猎之类的事自然是要靠阿九以及子书玉邪（请主动忽略松夏。）
只是林绯月毕竟很是兴奋，跃跃欲试。抢过阿九手里方才自车内暗层里取出的弓箭便跑进树林里去了，柳絮见此，连忙慌急着脸色跟上去，跑了几步又停下，转过身来，望向站立着的两人。
子书玉邪好似不解其意，不曾看到，目光看向正搭在车帘上的那只纤长透白的手。玉笋葱葱，砌雪堆霜。肤色太过莹白而隐约露出淡青色的脉络来，说不出的脆弱与魅惑。五指指甲浅浅，隐隐透出树顶最艳那朵桃红的花蕊粉粉……仅仅这样一只手便不知胜过多少腰肢款款，莺声燕语。嗯，论皮相来，倒是无人可出其左右。只是，不过一具皮囊罢了。到底有什么是令得那样的男人“心悦”的？
柳絮眼眶变得红润，堪堪忍住眼泪。楚楚可怜地望向已是转身的阿九，乞求道：
“阿九公子，您去看看我家小姐吧……”
松夏方才出了车厢，便觉身子忽的落到一个熟悉的怀里，腰被揽住，而后身体一轻，眼前一花，再觉脚下一定，只是身体惯性叫他仍是越发依偎进了阿九怀里，手抓住了他胸前衣襟。脸部触到顺滑的布料，温热，和已经熟悉的脉动。有清冽隐约的檀香钻进鼻尖里，十分好闻，沁人心脾。
“怎么下来了？”
阿九低声问道。
“……唔--”
松夏微微抬起脸来，欲回答时，便有带着泣音的女声传来：
“松夏公子，你去看看我家小姐吧，她一人往树林里去了…有一会儿了……”
“嗯，阿九～”
松夏看了看焦急担忧的柳絮一眼，而后睁着水雾雾的眼睛看着阿九。
阿九伸出手来，冰润的指尖点了点松夏白腻的额心处，低低说道：
“我知晓了。待在这，不许乱走，可懂？”
“…嗯嗯。”
松夏连忙点起头来。
阿九照例理了理他的耳畔的发丝，放开他。
“那便劳烦子邪兄暂时照料松夏了。”
阿九转身对上子书玉邪的目光，缓慢言道。
子书玉邪眸光微闪，笑了笑。
“不劳烦。”
阿九再看了一眼松夏，便转身走了。柳絮快速朝两人服了服身，急忙跟在阿九身后进了树林。
松夏收回目光，亮晶晶的眸子带点好奇地环顾四周，正好撞上子书玉邪饶有兴趣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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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的马蹄声从雾里传来，继而出现了一头四肢健硕的马匹，马上坐了个女子，紧腰窄袖，利落束发。雪白的脸庞上嵌着一双乌黑剔透，闪亮璀璨的眸子。秀眉玉鼻，一点朱唇。容色生辉，明耀照人。
那极为美丽的面容上展现出一副百无聊赖的神色，手里的一枝野草晃晃悠悠，足履踢着马腹。
林绯月着实无聊，离了客栈已经两天了，可他们除了赶路外，就是赶路，什么事情都什么！说好的强盗马贼，英雄救美，武林高手，狭路相逢呢？！
即使有美男相伴，可他们不是睡觉（松夏），就是下棋（阿九，子书玉邪），理都不理她！即使那画面很是养眼，可是她又不耐烦看什么棋局。
想着想着，林绯月不禁撅起嘴来。她转过来去，朝后面喊道：
“你们快一点不行吗？”
宽敞的车厢里。
两人端坐着，衣袂丝毫不乱。
阿九执白，子书玉邪执黑，皆专注于眼下的棋局中，茶盏微温，香味袅袅。
阿九微微敛眉，青色衣袖里伸出几根冰白的手指，轻轻点在颜色深黑的檀木桌面上，直将那截截指尖衬得与绝品玉石一般耀目莹润。片刻后，他拿起一枚温润泛光的玉子，下到棋盘上，嘚地一声声响，十分清越悦耳。
子书玉邪挑了挑眉，将手里把玩着的扇子一阖，几节玉骨嗒得一声合拢。他目光停在棋盘上，顿在阿九方才下的位置，游移在繁杂诡谲的交锋里。右手捻起一点墨黑，随意在指尖旋转着。那扇子被他展开，复又合拢，旋转飞跃，却始终不离他的掌间……
两人不远处，柳絮低着头跪坐着。耳朵随时注意着动静吩咐。
在柳絮一臂之遥的地方，被褥铺得整整齐齐。起伏处有几缕漆黑柔亮的发露出，散了软枕半边。隐约有一片莹白玉色略略看得到，惑人心神。
林绯月的声音传进来，惊扰一室宁静。
两人恍若未闻。
柳絮听见自家小姐的声音便微微抬头，小心看向对局的两人。
见他们并未言语，她咬了咬唇，将手中帕子绞起几道褶皱，重新低下头。
松夏有点恍惚地睁眼，感觉到身下几乎微不可察的晃动，几瞬间便知所处何处。
“醒了吗？可是饿了？”
阿九将指间的棋子放入棋罐里，转首向松夏看去。见松夏埋在枕头里的脑袋动了动，便起身到了他身旁。伸手扶起松夏，将他环进怀里，方才拿着棋子与人交锋的手指在怀里人略略散乱的发间穿梭。
“唔～不饿。”
松夏依在阿九衣襟上，鼻尖有清冽的檀香萦绕，丝丝缕缕都要钻进心里那样深刻。
“呵，倒是又毁了一局好棋。”
子书玉邪轻轻冷哼一声，看了一眼肢体交缠的两人，收回目光。落到棋盘上正酣的局面，蓦地拂袖，将方才还正好兴致的棋局给打乱，嗒嗒嗒清越脆响，却是玉子颗颗落到底面檀木上。
“天还未黑，可再下一局。”
阿九侧首接过柳絮手中拿来的狐裘镶边披风，一边为依在他身上的人披上，细细拢好。
听言，柳絮便弯腰下去将底面落下的棋子捡起，放进棋罐里。
子书玉邪握着手掌里的扇子，看着相依相偎，极为亲昵的两人，嗤一声，手中玉骨漫不经心地伸过去，直直将柳絮方才刚刚理好的棋罐扫了下去，道：
“兴致已无，还下什么？”
他抬起手腕，将手里还在把玩着的玉扇掷了出去，把窗口帘子打出一道口子。一秉难得珍贵，凡是得者都怕只会珍之爱之的物什便就在这转瞬间被弃之如履，低入尘埃。
阿九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轻轻一挥袖，那掀起的帘子便变得平整，迅速落下，挡住顺风口而入的凉风。
见此，子书玉邪眸光微闪，慢慢敛起眉眼，往阿九注目望去，似是在寻找什么。阿九不理他颇为无礼的目光，手背碰了碰桌面上的茶盏，而后吩咐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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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直起腰身，低头将阿九面前的茶盏捧起，自去弄茶。
子书玉邪暗紫的瞳孔微微一缩，有些迟疑，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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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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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玉邪看着松夏乖巧地喝了一口，他扫了一眼杯面上的简洁图案，却发现松夏嘴唇所触的位置正恰恰是阿九所喝的地方……
“……无甚，无甚！哈哈…”
子书玉邪拊掌大笑起来，眼里闪烁着不明的光。
阿九不言，只是将茶盏放下，嘚一声响，便像是截断那笑声一般。
他抬起眼来，与子书玉邪的目光撞上。
“宫主真乃异人也。”
他面无表情地传音说道。
阿九似是笑了一笑，恰是冰绽雪莲，容光忽地将面色隐隐阴沉的子书玉邪盖上。
似有风过云拂，晶霜消融。有一抹悠悠缥缈的气息飘荡，怎不痴目？怎不慑魂？
松夏朦胧雾意的眼眸微微一顿，脸庞慢慢埋进阿九怀中，合上双眼。
子书玉邪挑了挑眉，嘴唇不动。捻起一枚黑子随意点到棋盘上。
“宫主常年以面具饰之，莫不是怕人见色起意？”
阿九看他一眼，却没有如他想得那般起得恼意，而是淡淡言了一句：
“是矣。”
子书玉邪绝艳的面容僵了僵，他目光在阿九脸上仔细打量着。手指慢慢在下颚处游移，沿着那优雅魅惑的线条抚摸着。似乎在透过他看到里面那张脸是怎样出色，可以令得他对于这样的话如此坦然。
看了半晌，无果后，子书玉邪勾起嘴角来，开口问道：
“……比他如何？”
虽是未曾点名道姓，但两人又怎么会不明白？
只见阿九低头看了看怀里露出一头漆黑柔亮发丝的人，伸手抚了抚。
低低道：
“怎会及他？”
子书玉邪玉白无瑕的指腹一顿，眼底微动。他微微垂下眼眸，放下手，直起身体。
兴致索然地说了一句：
“无趣。”
……
……
转而天色已晚，夕阳下沉。
那驾车的男子得了吩咐探路寻住所还未归，附近又皆是草丛树林。
白日里，同坐与车厢里还可，可松夏定是不能住于外面，被凉风霜露所袭的。虽车厢宽敞，多容几人歇息一晚也可，但阿九却不会去想这种情形。
林绯月听到这种情况，不但毫无失落而是变得兴奋起来，露天席地，她还从来没有尝试过呢。
她与柳絮两人对此皆是不懂，又是女子，那些铺地拾柴，打猎之类的事自然是要靠阿九以及子书玉邪（请主动忽略松夏。）
只是林绯月毕竟很是兴奋，跃跃欲试。抢过阿九手里方才自车内暗层里取出的弓箭便跑进树林里去了，柳絮见此，连忙慌急着脸色跟上去，跑了几步又停下，转过身来，望向站立着的两人。
子书玉邪好似不解其意，不曾看到，目光看向正搭在车帘上的那只纤长透白的手。玉笋葱葱，砌雪堆霜。肤色太过莹白而隐约露出淡青色的脉络来，说不出的脆弱与魅惑。五指指甲浅浅，隐隐透出树顶最艳那朵桃红的花蕊粉粉……仅仅这样一只手便不知胜过多少腰肢款款，莺声燕语。嗯，论皮相来，倒是无人可出其左右。只是，不过一具皮囊罢了。到底有什么是令得那样的男人“心悦”的？
柳絮眼眶变得红润，堪堪忍住眼泪。楚楚可怜地望向已是转身的阿九，乞求道：
“阿九公子，您去看看我家小姐吧……”
松夏方才出了车厢，便觉身子忽的落到一个熟悉的怀里，腰被揽住，而后身体一轻，眼前一花，再觉脚下一定，只是身体惯性叫他仍是越发依偎进了阿九怀里，手抓住了他胸前衣襟。脸部触到顺滑的布料，温热，和已经熟悉的脉动。有清冽隐约的檀香钻进鼻尖里，十分好闻，沁人心脾。
“怎么下来了？”
阿九低声问道。
“……唔--”
松夏微微抬起脸来，欲回答时，便有带着泣音的女声传来：
“松夏公子，你去看看我家小姐吧，她一人往树林里去了…有一会儿了……”
“嗯，阿九～”
松夏看了看焦急担忧的柳絮一眼，而后睁着水雾雾的眼睛看着阿九。
阿九伸出手来，冰润的指尖点了点松夏白腻的额心处，低低说道：
“我知晓了。待在这，不许乱走，可懂？”
“…嗯嗯。”
松夏连忙点起头来。
阿九照例理了理他的耳畔的发丝，放开他。
“那便劳烦子邪兄暂时照料松夏了。”
阿九转身对上子书玉邪的目光，缓慢言道。
子书玉邪眸光微闪，笑了笑。
“不劳烦。”
阿九再看了一眼松夏，便转身走了。柳絮快速朝两人服了服身，急忙跟在阿九身后进了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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