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江湖折草纪5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啊？”
一处奢华的房间内，青衣的丫鬟脸上布满焦急看着背对着她正收拾行李的绰约身影。
“本小姐要去闯荡江湖了！柳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啊？”
林绯月着一袭束腰系腕粉色长裙，长发随意挽了一个髻，仅斜斜插着一根流苏花开玉簪，简单至极的装扮丝毫不能掩去她的美丽，反而透出一股“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不愧第一美人的称号。
柳絮被她的话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在地上。
“小姐！今天老爷不是说了……”
“别说了！你。鬼要嫁给那什么皇帝啊，我才不想去抢那根公用黄瓜，宫斗什么的，都死一边去吧！你小姐我要去闯荡江湖！”
林绯月将包裹一甩到背后，脸蛋绯红地说着，一手将跪着全身颤抖的人使力拽起来。
“小姐，你……”
柳絮再次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脸色苍白地毫无血色。
“行了！我要走了，你爱跟不跟。”
林绯月看到她唯唯诺诺，似是见到了鬼的样子，有些不耐烦。
“小姐…柳絮和您一起。”
在林绯月推开门的时候，柳絮才颤抖着唇开口。
“这才对嘛！柳絮，还是你好。我跟你说啊，外面的世界可宽广了！每天困在这一个宅子里，每天和人耍心眼的，你都不累的吗？特别是皇宫里，那里面的女人……”
林绯月转身，微笑着一把揽住丫鬟的肩膀，神色飞扬地絮絮叨叨着。
*
日光温暖，芳香遍地。
被拉着走了半晌的松夏没有回屋，而是懒懒散散地躺在了屋外摆放着的软塌上，颇为惬意地闭着眼睛。
“早间不曾用食，现下可饿？”
阿九伸手将松夏垂落在地毛毯上的发丝细细捻起，捧在手里，似是拢了一段丝绸。
松夏微微点点下颚，安适地合眼。
“等会儿。”
阿九的拇指轻柔摩挲了一下松夏有了些血色的脸颊，低低说道。
松夏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隐隐感觉有人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目光毫无感情，深沉而幽邃。
松夏茫然地睁眼，微微抬起脸。
有人逆光而站，隐隐约约可以看得清脸庞。明媚透着金色的阳光将他处处包围，微风轻扬，绝代风华。
松夏渐渐看清了，便朝他微微抿了抿唇，慢慢坐起身。
男人脸色毫无变化，似是不曾看到。
他毫无波澜地看着他安然出尘的脸，嗓音凛冽，不乏动听。
“姬翎死了。”
松夏有点疑惑地望着他。
“你…母亲。”
男人似乎对“母亲”两个字不以为然。
松夏微微瞠目，目光有点茫然了。
“……怎样？”
半晌，松夏才慢慢开口道。
“割嘴，失两手，经脉俱断。”
男人的口气再自然不过，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松夏全身颤抖，有了一点血色的脸庞变得苍白透明，细白的手指拽紧了衣袖，弯起的关节用力地似乎下一刻便会断裂了一样，脆弱无比。
“可用了饭？”
男人目光看向那根似是快要断掉的手指，平静冷淡。
“……没有。”
松夏怔着说道。
再无言语，一片静默。
阿九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的一幕:他低着脑袋，抿着苍白的嘴唇，脸上一片茫然脆弱之色。楼主负手而立，目无波澜。
阿九衣袖内里手微紧，脚步不停。
“楼主。”
阿九行了一礼。
“布膳。”
阿九眼里飞快掠过一丝惊讶，平静应是。
“起来。”
男人目光落到松夏身上，低沉凛冽的话语不容置喙。
松夏抬头有点茫然地看着他，不言。
男人微微抿唇，骤然伸手抓住松夏细瘦的手腕，微一用力，松夏便不由自主地站起身。
松夏也不挣扎，随着腕间的力道走着。茫然的目光落到面前的高大身影上。
阿九看着挨近的两人进屋的背影，舌头顶了顶上牙龈，面无表情。
到了房内，男人便松了手。
道道膳食被脚步轻盈的仆人端到桌上，松夏与男人相对而坐。
阿九挥退奴仆，立在两人中间。
待男人动筷之后，阿九便夹了些许食物，将碗盘放到松夏桌前。
松夏没有动筷，微低着头，目光不知道落到何处。
“退下。”
男人凛冽开口。
阿九抿了抿唇，余光掠过毫无反映的松夏，低声应是。
门被轻声关上，阿九侧里在门外，目光不着痕迹地看向屋内朦胧的两人。
“吃饭。”
低沉的男声清晰地传入松夏耳内，将怔楞着的人惊醒。
松夏轻轻点了点头，低着头慢慢吃桌前瓷碗里的食物。
寂然饭毕。
“怎么了？”
阿九弯下身体，直直看进松夏眼里。手握起松夏冰凉的手指，然后执起，放到嘴边，再自然亲昵不过地轻轻吻着，
贴近亲吻着，牙齿不由自主地磨咬着……
松夏含着一丝丝水雾的眼眸有点无措委屈地看着他，却没有挣扎。
“…疼～”
他的肌肤实在太过细嫩，被含着轻磨便是一阵的灼热。
阿九轻轻松口，左手轻柔地抚摸了一下松夏的眼睛，摩挲那点妩媚惊心的泪痣。眼中柔软地似是荡出了水波，温温柔柔地轻轻一笑。
“不痛，嗯？”
话语刚落，他已重新垂着头，细细磨着那透白绝美的腕子还未曾亲吻的肌肤。
腕间传来一阵阵灼热的疼痛，松夏眼眸里的雾气愈重，满是委屈无辜地看着他，乖巧至极地任他动作。
半晌。
阿九住口，握着五根细白柔嫩的葱指，细细打量着已经布满玫红色痕迹的手腕。
他弯了弯唇角，温柔落下一吻。
将之轻轻用衣袖遮住，方才看向委屈抿唇的人儿。
“乖。要睡吗？”
阿九牵起松夏的另一只手，温声问他。
松夏不言不语，身体不动，睁着眼睛看他。
阿九侧过身，飞快地将他抱在怀里。一只手臂牢牢扣住他细瘦柔韧的腰，一只手抚摸着他柔顺披散在背后的墨发。
灼热的气息涌进松夏耳朵里:
“别这样看着我。”
松夏的手指轻轻拽住他的衣角，头微微抵在阿九胸前，眼底一片安然。
“……她死了。”
阿九的身躯不着痕迹地一僵，慢慢抚摸着他的背。
“什么？”
“她死了……”
松夏重复说着，语气满是茫然。
“嗯。”
阿九扣着他腰的手臂紧了紧。
“她死了。”
阿九抚着松夏发丝的的手指顿了顿，将青丝微微拨开，在他耳后轻轻落下一吻。
“难过吗？”
“夏不知道。”
“我会陪着你。夏。”
阿九如是说道。将他怀里的身子抱得更紧了些，紧密相贴，不分彼此。
男人此后不时便会来到松夏住的地方，并无多少话语，只是和他在一桌用饭，饭毕后就不见踪影。
松夏能看见并且相处的人十分少，除了阿九以外便几乎没有人了。这样相处下，加之初醒时便见到，所以慢慢地松夏对男人便会有一点交谈。
男人字眼极少，却并不会不理。
“小姐，小姐。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青衣的女子吃力快步追着面前的粉衣女子，大口喘息着。
“哎呀，还用问吗？来江湖，当然一定要去看武林大会了！柳絮，你快点。天色快黑了，我们要找到客栈才行呢！”
粉衣女子长相堪称绝色，十分美丽。气质中含着一股与众人极为不同的味道，很是特殊。
“小姐，您慢点，等等奴婢……”
柳絮喘息着，脚步有些虚软。
“哎呀，柳絮你怎么这么慢啊？早就和你说了跟我一起练武的！”
林绯月转过身皱着眉头有些不耐地说着，一边挎着柳絮的手臂带着她向前。
“柳絮，你既然和我出来了，就要努力锻炼了知道吗？不要拖本小姐的后腿！你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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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奢华的房间内，青衣的丫鬟脸上布满焦急看着背对着她正收拾行李的绰约身影。
“本小姐要去闯荡江湖了！柳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啊？”
林绯月着一袭束腰系腕粉色长裙，长发随意挽了一个髻，仅斜斜插着一根流苏花开玉簪，简单至极的装扮丝毫不能掩去她的美丽，反而透出一股“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不愧第一美人的称号。
柳絮被她的话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在地上。
“小姐！今天老爷不是说了……”
“别说了！你。鬼要嫁给那什么皇帝啊，我才不想去抢那根公用黄瓜，宫斗什么的，都死一边去吧！你小姐我要去闯荡江湖！”
林绯月将包裹一甩到背后，脸蛋绯红地说着，一手将跪着全身颤抖的人使力拽起来。
“小姐，你……”
柳絮再次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脸色苍白地毫无血色。
“行了！我要走了，你爱跟不跟。”
林绯月看到她唯唯诺诺，似是见到了鬼的样子，有些不耐烦。
“小姐…柳絮和您一起。”
在林绯月推开门的时候，柳絮才颤抖着唇开口。
“这才对嘛！柳絮，还是你好。我跟你说啊，外面的世界可宽广了！每天困在这一个宅子里，每天和人耍心眼的，你都不累的吗？特别是皇宫里，那里面的女人……”
林绯月转身，微笑着一把揽住丫鬟的肩膀，神色飞扬地絮絮叨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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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温暖，芳香遍地。
被拉着走了半晌的松夏没有回屋，而是懒懒散散地躺在了屋外摆放着的软塌上，颇为惬意地闭着眼睛。
“早间不曾用食，现下可饿？”
阿九伸手将松夏垂落在地毛毯上的发丝细细捻起，捧在手里，似是拢了一段丝绸。
松夏微微点点下颚，安适地合眼。
“等会儿。”
阿九的拇指轻柔摩挲了一下松夏有了些血色的脸颊，低低说道。
松夏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隐隐感觉有人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目光毫无感情，深沉而幽邃。
松夏茫然地睁眼，微微抬起脸。
有人逆光而站，隐隐约约可以看得清脸庞。明媚透着金色的阳光将他处处包围，微风轻扬，绝代风华。
松夏渐渐看清了，便朝他微微抿了抿唇，慢慢坐起身。
男人脸色毫无变化，似是不曾看到。
他毫无波澜地看着他安然出尘的脸，嗓音凛冽，不乏动听。
“姬翎死了。”
松夏有点疑惑地望着他。
“你…母亲。”
男人似乎对“母亲”两个字不以为然。
松夏微微瞠目，目光有点茫然了。
“……怎样？”
半晌，松夏才慢慢开口道。
“割嘴，失两手，经脉俱断。”
男人的口气再自然不过，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松夏全身颤抖，有了一点血色的脸庞变得苍白透明，细白的手指拽紧了衣袖，弯起的关节用力地似乎下一刻便会断裂了一样，脆弱无比。
“可用了饭？”
男人目光看向那根似是快要断掉的手指，平静冷淡。
“……没有。”
松夏怔着说道。
再无言语，一片静默。
阿九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的一幕:他低着脑袋，抿着苍白的嘴唇，脸上一片茫然脆弱之色。楼主负手而立，目无波澜。
阿九衣袖内里手微紧，脚步不停。
“楼主。”
阿九行了一礼。
“布膳。”
阿九眼里飞快掠过一丝惊讶，平静应是。
“起来。”
男人目光落到松夏身上，低沉凛冽的话语不容置喙。
松夏抬头有点茫然地看着他，不言。
男人微微抿唇，骤然伸手抓住松夏细瘦的手腕，微一用力，松夏便不由自主地站起身。
松夏也不挣扎，随着腕间的力道走着。茫然的目光落到面前的高大身影上。
阿九看着挨近的两人进屋的背影，舌头顶了顶上牙龈，面无表情。
到了房内，男人便松了手。
道道膳食被脚步轻盈的仆人端到桌上，松夏与男人相对而坐。
阿九挥退奴仆，立在两人中间。
待男人动筷之后，阿九便夹了些许食物，将碗盘放到松夏桌前。
松夏没有动筷，微低着头，目光不知道落到何处。
“退下。”
男人凛冽开口。
阿九抿了抿唇，余光掠过毫无反映的松夏，低声应是。
门被轻声关上，阿九侧里在门外，目光不着痕迹地看向屋内朦胧的两人。
“吃饭。”
低沉的男声清晰地传入松夏耳内，将怔楞着的人惊醒。
松夏轻轻点了点头，低着头慢慢吃桌前瓷碗里的食物。
寂然饭毕。
“怎么了？”
阿九弯下身体，直直看进松夏眼里。手握起松夏冰凉的手指，然后执起，放到嘴边，再自然亲昵不过地轻轻吻着，
贴近亲吻着，牙齿不由自主地磨咬着……
松夏含着一丝丝水雾的眼眸有点无措委屈地看着他，却没有挣扎。
“…疼～”
他的肌肤实在太过细嫩，被含着轻磨便是一阵的灼热。
阿九轻轻松口，左手轻柔地抚摸了一下松夏的眼睛，摩挲那点妩媚惊心的泪痣。眼中柔软地似是荡出了水波，温温柔柔地轻轻一笑。
“不痛，嗯？”
话语刚落，他已重新垂着头，细细磨着那透白绝美的腕子还未曾亲吻的肌肤。
腕间传来一阵阵灼热的疼痛，松夏眼眸里的雾气愈重，满是委屈无辜地看着他，乖巧至极地任他动作。
半晌。
阿九住口，握着五根细白柔嫩的葱指，细细打量着已经布满玫红色痕迹的手腕。
他弯了弯唇角，温柔落下一吻。
将之轻轻用衣袖遮住，方才看向委屈抿唇的人儿。
“乖。要睡吗？”
阿九牵起松夏的另一只手，温声问他。
松夏不言不语，身体不动，睁着眼睛看他。
阿九侧过身，飞快地将他抱在怀里。一只手臂牢牢扣住他细瘦柔韧的腰，一只手抚摸着他柔顺披散在背后的墨发。
灼热的气息涌进松夏耳朵里:
“别这样看着我。”
松夏的手指轻轻拽住他的衣角，头微微抵在阿九胸前，眼底一片安然。
“……她死了。”
阿九的身躯不着痕迹地一僵，慢慢抚摸着他的背。
“什么？”
“她死了……”
松夏重复说着，语气满是茫然。
“嗯。”
阿九扣着他腰的手臂紧了紧。
“她死了。”
阿九抚着松夏发丝的的手指顿了顿，将青丝微微拨开，在他耳后轻轻落下一吻。
“难过吗？”
“夏不知道。”
“我会陪着你。夏。”
阿九如是说道。将他怀里的身子抱得更紧了些，紧密相贴，不分彼此。
男人此后不时便会来到松夏住的地方，并无多少话语，只是和他在一桌用饭，饭毕后就不见踪影。
松夏能看见并且相处的人十分少，除了阿九以外便几乎没有人了。这样相处下，加之初醒时便见到，所以慢慢地松夏对男人便会有一点交谈。
男人字眼极少，却并不会不理。
“小姐，小姐。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青衣的女子吃力快步追着面前的粉衣女子，大口喘息着。
“哎呀，还用问吗？来江湖，当然一定要去看武林大会了！柳絮，你快点。天色快黑了，我们要找到客栈才行呢！”
粉衣女子长相堪称绝色，十分美丽。气质中含着一股与众人极为不同的味道，很是特殊。
“小姐，您慢点，等等奴婢……”
柳絮喘息着，脚步有些虚软。
“哎呀，柳絮你怎么这么慢啊？早就和你说了跟我一起练武的！”
林绯月转过身皱着眉头有些不耐地说着，一边挎着柳絮的手臂带着她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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