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北昌连家连太后
前朝覆灭后, 朱家便占了前朝的皇宫, 当时皇宫小而简，在经过朱家几代皇帝陆续修葺后，如今皇宫大而华美。
高墙、朱漆门、琉璃瓦重檐屋顶......辉煌得耀眼。
从小在这里生活的朱璜, 对这辉煌的后果并没有多少感觉，在她眼里, 这里其实就是个奢华的牢笼罢了。
她心里想着事情, 往她母后——连太后的宫殿走去的步伐快了些。
还未到正门, 就看到她皇兄、当今皇帝朱圭沉着脸离开。
朱璜停了停脚步, 等朱圭走远后才继续往前，到了连太后宫殿门前，直接推开要拦住她的太监，就要往殿内走。
被推开的太监脸上堆起苦笑，带着几个小太监急忙跑过去拦住，道：“长公主, 太后娘娘还未......”
“你这奴才敢拦着本宫见母后！”朱璜怒视着那太监, 扬声呵道：“谁给你的狗胆！”
正在殿内处理公文的连太后听到外头的声音，无奈地抬起头, 朝一边伺候的秦嬷嬷说：“璜丫头来了，你说说她是不是也与她皇兄那般，来伤哀家的心了？”
“娘娘, 长公主一向孝顺。”秦嬷嬷四十多岁, 面容清秀, 说起话来温和得很。
“真是如此......也就好了。”外头的声音不歇, 连太后索性丢了手中毛笔，伸手揉揉太阳穴，叹息道：“你去让她进来吧。”
秦嬷嬷有些心疼的看着脸色苍白，神情疲惫的连太后，说：“娘娘累了，便不见吧。”她是连太后的陪嫁丫鬟，从小与连太后一起长大，主仆两人感情极其深厚，说起话来也少了许多顾忌。
“不见，璜丫头还得闹。”连太后挥挥手，闭着眼，神情淡淡。
秦嬷嬷见此也就没再说什么，下去迎了长公主朱璜进来。
朱璜本还是气势汹汹的样子，进了殿内，看到闭目养神的连太后后，便变得乖顺许多。
她行了礼，唤道：“璜儿见过母后。”
“何事？”连太后手撑在耳侧，眼都未睁开。
“母后，璜儿听说您想让表哥做我驸马？”朱璜看连太后神色平淡的样子，心里有些忐忑，气势也弱了不少，说起话来显得很没底气，“璜儿不想嫁给他......”
连太后这会才抬起眼帘，懒懒的扫了眼朱璜，说：“不嫁也成，和亲去罢。”这话倒不是真的，她就朱圭、朱璜这两个孩子，因朱璜长得像年轻时候的她，还偏疼了些。
不然，几年前，她不会为了留下朱璜，冒险拒绝了蛮族，自掏陪嫁当军需，让闵家军得以继续镇守边疆。
听到和亲，朱璜手一抖，眼里都浮起水雾：“母后您别吓璜儿！”说着话，她凑到连太后的书桌前，眼巴巴的看着，哽咽道：“璜儿真的不喜欢表哥，真的不喜欢......”
连太后看朱璜这般，心还是软了，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傻的，生在皇家哪里管得了你喜不喜
欢？”
“管得了的！母后您管得了的！”朱璜连忙拉住连太后的手，急急道：“只要母后一句话就可以的，母后您疼疼璜儿罢。”
连太后沉默了下，叹息了声：“你不喜欢你表哥，可是有喜欢之人了？”
朱璜脸一下子红了，垂下头去，一句话都不敢说。
“可是闵庆之？”连太后说得笃定，她抽回手，翻开桌上两本奏折，一本写的是女游击将军意图造反之事，另外一本则是说闵庆之与意图造反的女游击将军有着密切的关系，弹劾闵庆之有谋反之意。
朱璜不知这些，听到问话，便羞涩地揪了下衣袖，声音轻轻的回：“母后......闵将军很好。”
连太湖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好？光他引诱长公主这一项就够治他罪了。”
这话让朱璜惊了下，随即抬起头看着连太后，见她神色严肃不像开玩笑，立马急了：“母后！不是的，闵将军他......”
“不必多言。”连太后眼帘一抬，看着朱璜的目光带着警告，“你的亲事已定，不会改，回去吧。”说罢，她拿起那两本奏折，起身往寝殿走去，长长的衣摆摇曳着消失在屏风处。
“母后......”朱璜反应过来后，心里很是不安，就想跟上去，但被秦嬷嬷带着人拦住。
秦嬷嬷叹道：“公主，娘娘累了，您让娘娘多歇歇罢。”
朱璜敢无视其他太监宫女，却唯独不敢无视掉秦嬷嬷，她迟疑了下，才说：“那......本宫明日再来给母后问安。”她终究没胆子硬闯。
等秦嬷嬷送走朱璜进寝殿时，就看到连太后坐在西洋镜前，一个宫女正在给她卸下首饰。
秦嬷嬷走过去接替了那宫女的工作，连太后看着镜子，缓缓说：“哀家的白头发越发多了。”语气平淡，可就是听出了苍凉感。
“怎会？”秦嬷嬷温柔的笑起，细细的给连太后梳头发，“奴婢还记得娘娘当年入宫风华绝代的样子，这么多年过去，娘娘还是那样美。”连太后年轻时确实美，有北昌城第一美人之称，美貌直接压过她神童之名。
听到这话，连太后扯了扯唇角：“你会说话。”顿了下，又说：“可惜美又如何？在这个深宫中蹉跎了半辈子，到了这年纪还闲不得。”说到这里，心里凄凉得很。
她并不是爱权，现在的天下岌岌可危，她放不下心让朱圭接管，朱圭却时时刻刻想卸下她这个母后，自掌朝政。
他也不想想如今这朝廷如何！就他那点手段、那点心思，那些老狐狸能把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她这个做母亲的真的会害了他不成！
每想到此，连太后心肝都发疼，她喘了口气，敛了心神，低头看了眼带进来的奏折，开口：“这女游击哀家记得，叫张瑛吧？是个神童可是？”
“听闻是，但这传闻不见得真。”秦嬷嬷拿起发油轻轻的给连太后抹上。
“那时听了，心里觉得亲切。”连太后唇角带了丝丝笑意，“一个女子能做到她这般也着实不易。”
秦嬷嬷无奈摇摇头：“娘娘才是不易呢。”
“都不易。”连太后笑了笑，接着说：“你说这张瑛真意图谋反？”
“娘娘，这事奴婢不敢乱言。”秦嬷嬷道。
连太后笑了声，侧头看向侯在一边的心腹太监孙福，说：“哀家记得你老乡曾做过使者，见过张瑛可是？”
孙福听到问话，连忙弯腰走近了些，笑得眼尾都现出皱纹：“娘娘记性可真好。”
“你让他来给哀家回话。”连太后道。
“是。”孙福领命下去。
连太后这会又对秦嬷嬷说：“闵庆之和这张瑛私交甚好，闵家有兵，张家有财，皇帝不防着，
还把闵庆之当心腹，为了御史弹劾闵庆之的事，来伤哀家的心。”
“娘娘......”秦嬷嬷唤了声，却不知该说什么。
“罢了。”连太后无奈的笑了下，闭上眼，心里思索起如何处置此事。
“娘娘，曾礼到了。”
在秦嬷嬷想接连太后话时，孙福带着曾礼到了。
“让他进来。”连太后开口。
曾礼很是恭顺的行礼：“奴才见过太后娘娘。”他如今在司礼监当差，也有些级别，倒不用像以前那般行跪拜大礼。
连太后颔首：“你觉得张瑛如何？”
“张瑛？”曾礼楞了楞，然后反应过来，道：“娘娘说的可是女游击将军？这几日弹劾她意图造反的奏折极多。”他说得自然又流畅，这做派是在司礼监里头历练出来的。
连太后没说话，而是看了曾礼半响，直把曾礼看得心底发毛，才说：“你觉得此事可是真的？”
曾礼立马跪在地上：“娘娘，奴才不知。”
“是吗。”连太后淡淡的反问了声后，安静了下，才说：“你下去罢。”
曾礼应声恭敬的退下，一出殿内，额头上的汗就直冒起来，心跳得极快，脚步都稍稍快了些。
他现在得给张家主的人送信！
连太后......果然不是好糊弄！
好在他如今在司礼监当差，倒不是连太后能随意动了的，但日后......
曾礼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看着高高的宫墙，竟不知道自己投靠张瑛是对是错。
在曾礼离开后，连太后眼微微眯起：“孙福，你这老乡本事不小。”
孙福楞了下，随即跪下：“娘娘，奴才......”
连太后伸手止住孙福表忠心的话，说：“你给哀家盯着他，另外，去给兵部尚书传话，让他来见哀家。”张瑛不能留！
一个女子做到这地步，着实......近妖，连野心都近妖了。
“是！奴才这就办！”孙福急急忙忙要下去。
“等等。”连太后又叫住他，补充：“别打草惊蛇，这事连皇帝都不能说。”以朱圭现在的性子，若是知晓此事，定会告知闵庆之。
孙福连连点头应是，然后就急匆匆地下去了。
而曾礼把消息传给宫里另一个线人的时候，那个线人却好似早有料到一般，将一张纸交给他。
上面写道：今日会有官员呈上弹劾庆王的折子，你把水搅浑，若连太后找到你，你直接投靠皇帝。
这是张瑛的字迹和语气，曾礼又看了眼，随后就烧了，心里默默的琢磨了会这话的意思后，终于长长舒了口气，抬脚便去了司礼监。
他翻看了下奏折，果然翻到几本弹劾庆王的，便借着这奏折去见了皇帝朱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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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朱漆门、琉璃瓦重檐屋顶......辉煌得耀眼。
从小在这里生活的朱璜, 对这辉煌的后果并没有多少感觉，在她眼里, 这里其实就是个奢华的牢笼罢了。
她心里想着事情, 往她母后——连太后的宫殿走去的步伐快了些。
还未到正门, 就看到她皇兄、当今皇帝朱圭沉着脸离开。
朱璜停了停脚步, 等朱圭走远后才继续往前，到了连太后宫殿门前，直接推开要拦住她的太监，就要往殿内走。
被推开的太监脸上堆起苦笑，带着几个小太监急忙跑过去拦住，道：“长公主, 太后娘娘还未......”
“你这奴才敢拦着本宫见母后！”朱璜怒视着那太监, 扬声呵道：“谁给你的狗胆！”
正在殿内处理公文的连太后听到外头的声音，无奈地抬起头, 朝一边伺候的秦嬷嬷说：“璜丫头来了，你说说她是不是也与她皇兄那般，来伤哀家的心了？”
“娘娘, 长公主一向孝顺。”秦嬷嬷四十多岁, 面容清秀, 说起话来温和得很。
“真是如此......也就好了。”外头的声音不歇, 连太后索性丢了手中毛笔，伸手揉揉太阳穴，叹息道：“你去让她进来吧。”
秦嬷嬷有些心疼的看着脸色苍白，神情疲惫的连太后，说：“娘娘累了，便不见吧。”她是连太后的陪嫁丫鬟，从小与连太后一起长大，主仆两人感情极其深厚，说起话来也少了许多顾忌。
“不见，璜丫头还得闹。”连太后挥挥手，闭着眼，神情淡淡。
秦嬷嬷见此也就没再说什么，下去迎了长公主朱璜进来。
朱璜本还是气势汹汹的样子，进了殿内，看到闭目养神的连太后后，便变得乖顺许多。
她行了礼，唤道：“璜儿见过母后。”
“何事？”连太后手撑在耳侧，眼都未睁开。
“母后，璜儿听说您想让表哥做我驸马？”朱璜看连太后神色平淡的样子，心里有些忐忑，气势也弱了不少，说起话来显得很没底气，“璜儿不想嫁给他......”
连太后这会才抬起眼帘，懒懒的扫了眼朱璜，说：“不嫁也成，和亲去罢。”这话倒不是真的，她就朱圭、朱璜这两个孩子，因朱璜长得像年轻时候的她，还偏疼了些。
不然，几年前，她不会为了留下朱璜，冒险拒绝了蛮族，自掏陪嫁当军需，让闵家军得以继续镇守边疆。
听到和亲，朱璜手一抖，眼里都浮起水雾：“母后您别吓璜儿！”说着话，她凑到连太后的书桌前，眼巴巴的看着，哽咽道：“璜儿真的不喜欢表哥，真的不喜欢......”
连太后看朱璜这般，心还是软了，伸手摸摸她的脸颊：“傻的，生在皇家哪里管得了你喜不喜
欢？”
“管得了的！母后您管得了的！”朱璜连忙拉住连太后的手，急急道：“只要母后一句话就可以的，母后您疼疼璜儿罢。”
连太后沉默了下，叹息了声：“你不喜欢你表哥，可是有喜欢之人了？”
朱璜脸一下子红了，垂下头去，一句话都不敢说。
“可是闵庆之？”连太后说得笃定，她抽回手，翻开桌上两本奏折，一本写的是女游击将军意图造反之事，另外一本则是说闵庆之与意图造反的女游击将军有着密切的关系，弹劾闵庆之有谋反之意。
朱璜不知这些，听到问话，便羞涩地揪了下衣袖，声音轻轻的回：“母后......闵将军很好。”
连太湖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好？光他引诱长公主这一项就够治他罪了。”
这话让朱璜惊了下，随即抬起头看着连太后，见她神色严肃不像开玩笑，立马急了：“母后！不是的，闵将军他......”
“不必多言。”连太后眼帘一抬，看着朱璜的目光带着警告，“你的亲事已定，不会改，回去吧。”说罢，她拿起那两本奏折，起身往寝殿走去，长长的衣摆摇曳着消失在屏风处。
“母后......”朱璜反应过来后，心里很是不安，就想跟上去，但被秦嬷嬷带着人拦住。
秦嬷嬷叹道：“公主，娘娘累了，您让娘娘多歇歇罢。”
朱璜敢无视其他太监宫女，却唯独不敢无视掉秦嬷嬷，她迟疑了下，才说：“那......本宫明日再来给母后问安。”她终究没胆子硬闯。
等秦嬷嬷送走朱璜进寝殿时，就看到连太后坐在西洋镜前，一个宫女正在给她卸下首饰。
秦嬷嬷走过去接替了那宫女的工作，连太后看着镜子，缓缓说：“哀家的白头发越发多了。”语气平淡，可就是听出了苍凉感。
“怎会？”秦嬷嬷温柔的笑起，细细的给连太后梳头发，“奴婢还记得娘娘当年入宫风华绝代的样子，这么多年过去，娘娘还是那样美。”连太后年轻时确实美，有北昌城第一美人之称，美貌直接压过她神童之名。
听到这话，连太后扯了扯唇角：“你会说话。”顿了下，又说：“可惜美又如何？在这个深宫中蹉跎了半辈子，到了这年纪还闲不得。”说到这里，心里凄凉得很。
她并不是爱权，现在的天下岌岌可危，她放不下心让朱圭接管，朱圭却时时刻刻想卸下她这个母后，自掌朝政。
他也不想想如今这朝廷如何！就他那点手段、那点心思，那些老狐狸能把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她这个做母亲的真的会害了他不成！
每想到此，连太后心肝都发疼，她喘了口气，敛了心神，低头看了眼带进来的奏折，开口：“这女游击哀家记得，叫张瑛吧？是个神童可是？”
“听闻是，但这传闻不见得真。”秦嬷嬷拿起发油轻轻的给连太后抹上。
“那时听了，心里觉得亲切。”连太后唇角带了丝丝笑意，“一个女子能做到她这般也着实不易。”
秦嬷嬷无奈摇摇头：“娘娘才是不易呢。”
“都不易。”连太后笑了笑，接着说：“你说这张瑛真意图谋反？”
“娘娘，这事奴婢不敢乱言。”秦嬷嬷道。
连太后笑了声，侧头看向侯在一边的心腹太监孙福，说：“哀家记得你老乡曾做过使者，见过张瑛可是？”
孙福听到问话，连忙弯腰走近了些，笑得眼尾都现出皱纹：“娘娘记性可真好。”
“你让他来给哀家回话。”连太后道。
“是。”孙福领命下去。
连太后这会又对秦嬷嬷说：“闵庆之和这张瑛私交甚好，闵家有兵，张家有财，皇帝不防着，
还把闵庆之当心腹，为了御史弹劾闵庆之的事，来伤哀家的心。”
“娘娘......”秦嬷嬷唤了声，却不知该说什么。
“罢了。”连太后无奈的笑了下，闭上眼，心里思索起如何处置此事。
“娘娘，曾礼到了。”
在秦嬷嬷想接连太后话时，孙福带着曾礼到了。
“让他进来。”连太后开口。
曾礼很是恭顺的行礼：“奴才见过太后娘娘。”他如今在司礼监当差，也有些级别，倒不用像以前那般行跪拜大礼。
连太后颔首：“你觉得张瑛如何？”
“张瑛？”曾礼楞了楞，然后反应过来，道：“娘娘说的可是女游击将军？这几日弹劾她意图造反的奏折极多。”他说得自然又流畅，这做派是在司礼监里头历练出来的。
连太后没说话，而是看了曾礼半响，直把曾礼看得心底发毛，才说：“你觉得此事可是真的？”
曾礼立马跪在地上：“娘娘，奴才不知。”
“是吗。”连太后淡淡的反问了声后，安静了下，才说：“你下去罢。”
曾礼应声恭敬的退下，一出殿内，额头上的汗就直冒起来，心跳得极快，脚步都稍稍快了些。
他现在得给张家主的人送信！
连太后......果然不是好糊弄！
好在他如今在司礼监当差，倒不是连太后能随意动了的，但日后......
曾礼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看着高高的宫墙，竟不知道自己投靠张瑛是对是错。
在曾礼离开后，连太后眼微微眯起：“孙福，你这老乡本事不小。”
孙福楞了下，随即跪下：“娘娘，奴才......”
连太后伸手止住孙福表忠心的话，说：“你给哀家盯着他，另外，去给兵部尚书传话，让他来见哀家。”张瑛不能留！
一个女子做到这地步，着实......近妖，连野心都近妖了。
“是！奴才这就办！”孙福急急忙忙要下去。
“等等。”连太后又叫住他，补充：“别打草惊蛇，这事连皇帝都不能说。”以朱圭现在的性子，若是知晓此事，定会告知闵庆之。
孙福连连点头应是，然后就急匆匆地下去了。
而曾礼把消息传给宫里另一个线人的时候，那个线人却好似早有料到一般，将一张纸交给他。
上面写道：今日会有官员呈上弹劾庆王的折子，你把水搅浑，若连太后找到你，你直接投靠皇帝。
这是张瑛的字迹和语气，曾礼又看了眼，随后就烧了，心里默默的琢磨了会这话的意思后，终于长长舒了口气，抬脚便去了司礼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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