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二十三）
看到了这行字的话，我想你明白生了什么 此时的气氛还是相当好的, 绿谷和死柄木弔站在落地窗前, 咖啡厅里的温馨的暖黄灯光、外面颇为旖旎的霓虹灯、清冷的路灯……这些交织在一起, 在玻璃上呈现出多彩的色泽。光晕凝聚于视野边缘，眨眼之际便如雨水一般从玻璃上滚落了。
“虽然衣服都湿了, 但是还是感觉雨天真好。”绿谷出久这么感慨道。
死柄木弔侧过头去看他：“……喜欢雨天？”
有些没头没尾的沟通方式，但绿谷却笑了，“喜欢雨天。”
“无法理解。”死柄木弔回应道。
“无法理解什么？”绿谷有些迷惑。
“世人将‘喜欢’这种词轻易挂在口上。”
听到死柄木弔这样的回答, 绿谷笑了，“那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值得喜欢的事务太多了啊。比如——喜欢猪排饭、喜欢下雨前泥土的芳香、喜欢烟花后的火药味、喜欢妈妈做的宵夜, 还有，”
他说到这里后转过头来, 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喜欢聊天室的大家，也喜欢崩坏。”
——直球。
死柄木弔在他的注视下一瞬间露出了有点狼狈的表情, 继而又开始恼羞成怒, “所以我说啊, 这种喜欢……”
“但也不碍事，对吗？”绿谷打断了死柄木弔的话。这么长时间网上的交往他也已熟知这位友人的秉性，而后绿谷用轻快的语气说道：“你也说了，是很轻易的喜欢，所以并不能真正影响到什么的。比如我也可以不吃猪排饭，在室内呆着不去闻那些味道, 而且如果崩坏你真的做了非法的事情我也无法原谅你——所以那种喜欢在真正的道义面前并不能起到多少作用。”
死柄木弔皱起了眉, 他感到了相当的不快。
“但是, 不能因为这样就否定了我的‘喜欢’。”绿谷出久的语气沉静了下来，“有些东西可能是客观存在的，我无法控制的，但至少我可以拥有这份你所说的‘轻易的喜欢’。”
在说完这一大段话后绿谷看向死柄木弔，问道：“那么崩坏，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居然敢打断我的说话，杀了你。”死柄木弔说道。
绿谷：“……”
绿谷忍不住扶额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死柄木弔有没有听进去，不过没有关系，他只是突如其来感慨了一大堆而已……“我们还是聊刚刚的话题吧。”他这么笑着说道。
“我觉得那样做没意义。”死柄木弔突兀地说道。
“什么？”绿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所谓的，喜欢。”死柄木弔在说出这个词时脸上是带着点厌恶表情的。
“怎么会没意义？”绿谷吃了一惊，“最起码能让我和你开心啊！”
死柄木弔皱起了眉。
他其实并非不擅长思考，只是平日里不愿意去思考而已。
“我吃了喜欢的东西会开心，见到喜欢的人也会开心，正如我们在这雨天里面基一样。崩坏你也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情来找我的吧。”说到这里时绿谷也知道了崩坏在三次元中话语极少的事实了，所以他直接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不然的话就不会特意通知我和我见面了。”
死柄木弔没有反驳，但也没有说肯定的话。
“还是说刚刚的话啦。”绿谷笑眯眯地再次看向外面雨夜的城市，“不过有人也和我说过，认为我应该更喜欢晴天才对。”
死柄木弔微微点了点头，他对这话也表示赞同的。
——不过他本人不喜欢晴天就是了。
绿谷继续说道：“应该喜欢晴天，应该是一个没有一丝阴霾的坚定的人，也不该有任何怀疑。有人这么对我期待着的，而我本身也是以最强英雄作为目标而努力的……所以，理论上我应该是喜欢晴天的啊。”
死柄木弔没有说话，他也将目光投向了外面的城市，只是那目光比起刚刚来说漠然了不少。
这雨夜很容易让人敞开心扉。
而且在他旁边的是没有和他在三次正常生活中有所交集的男性网友。绿谷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吐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虽说如此……可我也是人类啊。至少雨天能让我软弱一会儿，让我沉浸在各种回忆里。”
听到这里后死柄木弔开口了：“我不懂。”
“啊，你是说雨天吗？”绿谷问道。
“不是。”死柄木弔依旧看着窗外，但那目光更漠然了，并非是冰冷，仅仅是看着死物一样的漠然，“是说，你为什么要成为最强英雄这一点。”滑稽而可笑。他在心中想道。
“因为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啊。”绿谷露出了微笑，“成为欧尔麦特那样的人。”
“你想获得力量？”死柄木弔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看向了绿谷，绿谷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而是继续满怀憧憬的注视着这夜色。
“不止是肉体上的力量啦，更多的是想要帮助他人、温暖他人，这种精神上的而力量。”绿谷解释道。
“如果这是你的追求，那么肉体力量是无所谓的吧。”死柄木弔这么说道。
绿谷被他的话给愣了下，然后呐呐地反驳道：“可有力量才是守护的前提啊？”
“如果你足够强，你可以摧毁一切，但你依旧做不到守护一切。”死柄木弔说道。
老实讲他的声音真的是非常好听，迄今为止死柄木弔的声音是绿谷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了，绿谷虽然不是声控，但这无疑是个加分项。
“崩坏？”
“我老师说的。”死柄木弔淡淡地说道，“这是两条路。”
绿谷出久似乎明白了一些问题，关于这位友人性格的形成，以及他一些话背后深层次的东西。
“这的确是两条路。”但此时绿谷依旧不够沉稳，他直接问了出来，“你走的是哪条？”
死柄木弔当然没有回答。
而绿谷出久也了然于心。
毕竟，死柄木弔的网名可是【崩坏】啊。
o2.
“哈哈哈这个问题就谈到这里吧。”绿谷大笑了起来，“喂，崩坏，我们跑去车站吧？”
“……什么？”死柄木弔显然没明白绿谷在说什么。
“你刚刚看表了吧，意思是要回去了？”绿谷问道。
死柄木弔点头。
“嗯，那我们跑去地铁站吧，地铁站离这里不远。”绿谷欢快地说道。
“……为什么是跑？”
“在雨中奔跑不是很有趣吗？”绿谷一把拉住了死柄木弔的手腕，而后拖着他往咖啡店外走。
“喂……”
抗议声被淹没在了暴雨中，绿谷再次笑了起来，而后拉着死柄木弔开始奔跑。
等到了地铁站后两人已经湿透了，死柄木弔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喘气，他的体力本来就非常差，此刻看起来更是相当狼狈，而后他嘴里还不住地说着：“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我要回去啦崩坏！”绿谷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停过。
死柄木弔没理他。
“回见。”绿谷也不放在心上，而是挥了挥手说道。
死柄木弔也没回应，只是直起身体来看着他转身。
绿谷出久走了几步后又折回来了，“等等我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死柄木弔问道。
“自拍啊自拍！”
最后绿谷出久用手机前置摄像头照了他和死柄木弔的合影，而后问了对方是否介意，在得到否定答案后他用手一划，就到了群里。
我要成为英雄嗷嗷嗷：面基成功√ [照片]
“好啦，这次真的走了！”绿谷出久挥了挥手，递给他一块手帕，而后冲着他又笑了一下，然后向地铁站外跑去。
死柄木弔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而后想起了刚刚的对话。
绿谷问他，守护和摧毁，你走哪条路？
afo这么和他说过，当你摧毁了需要摧毁的一切，你也守护了你想守护的一切。虽然听起来道貌岸然，但也的确如此。
死柄木弔看着手中的手帕，而后摘下手套，让手帕化为灰烬。
——可是需要守护之物，他是没有的。
——
第十九章
o1.
绿谷选择的是一家海鲜餐馆。
他平日里零用钱并不是非常充沛，闲余时间也都锻炼了，所以没有打工的时间，但是他除了锻炼也没有其他爱好了，换句话说没有其他花钱处，所以偶尔一次也是可以消费得起的。
服务员端来了薄荷茶，海鲜是不能和果汁与普通茶一起喝的，否则会食物中毒，所以这家餐馆供应的都是自制的薄荷茶，清凉爽口，喝后齿颊留香。
——顺便一提，海鲜也不能和蜂蜜一起吃。
“崩坏来雄英区是有什么事情吗？”绿谷先问道。
“过来看看雄英。”死柄木弔这么说道。
“第一次见吗？”旁边的青山优雅问道。
死柄木弔摇了摇头，“以前也来过，只不过这次过来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确认一些事情？”绿谷喝了一口薄荷茶，重复了一遍死柄木弔的话。
“啊……就是确认以后应该干些什么，怎么做，这类的事情吧……”死柄木弔说道。
——所以说他为什么要坐在这里解释这个啊？！
“听起来很浪漫。”青山优雅点评道。
的确听起来很浪漫，就好像刚毕业的年轻人去清华瞻仰，而后确立了自己今后的人生目标一样。
但绿谷感觉有点不对，他把那种不适感藏在了心里，笑着问道：“雄英是崩坏你的母校吗？”
死柄木弔摇头，“我是在家自学的，有老师教我。”
这让这边两人都感到有些意外了，特别是绿谷，他忧心忡忡地皱着眉说道：“如果家里有条件的话一对一教学的确很好，但是没有毕业证的话之后找工作真的很难办啊，虽说现在更加注重能力了，但社会重视证件的风气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扭转过来的，所以我觉得崩坏你还是去拿一张毕业证也有助于你未来的展……巴拉巴拉巴拉……”
死柄木弔：……
——所以说他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听这个啊？！
正在这时，菜上了。
先上来的是烤鳗鱼。这家海鲜店的食物质量真的是相当的高的，烤鳗鱼是个非常难做的菜品，对于把控火焰的要求很高，火稍微大一些会焦，小了的话会让腥味加重。而这倒烤鳗鱼火候正好，既没有强烈的腥味，而且表皮微焦，看起来油光亮，一口咬下去还有着滑嫩的皮脂感。再配上那好吃的酱料，几乎可以让任何一个吃货开启狼吞虎咽模式。
死柄木弔用筷子夹了条鳗鱼段放入口中，而后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绿谷出久解释道：“这家餐厅的主厨拥有美食方面的个性，所以生意非常红火。”
死柄木弔点了点头。
第二道菜是香辣小龙虾。小龙虾所用的佐料非常多，也非常繁琐。厨师做这个时采用的是中式的做法，还用了很多来自中国的调料。除了葱姜蒜、桂皮、茴香、花椒啦之类的佐料，还加了点白酒，这种出来味道更好，之后还有碎冰糖、老抽、生抽，最后再加点啤酒……
吃小龙虾和虾尾不同，这是个非常不“优雅”的菜。→这当然是青山优雅说的。毕竟小龙虾还得剥壳，但虾尾不用剥。
金红色的小龙虾香喷喷的，看起来令人食指大动，而上面的油汁也相当的令人眼馋。将油汁吸干净后剥开外壳，而后露出了饱满的虾肉来，香辣已经入味，所以一口咬下去，爽！
这顿晚饭略贵，但物有所值，而且毕竟崩坏算是远道而来。当然，晚上不回家吃饭的事情绿谷已经和妈妈打过招呼了。
酒足饭饱后，绿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感慨道：“想起一句话来，唯美食与人生不可辜负。”
那边的青山优雅搭腔：“是唯我的美貌和人生不可辜负。”
绿谷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说道，“毕竟饥饿是一种最原始的折磨啦，所以美食也是肉体最原始的享受。”
“肉体最原始的享受。”青山优雅重复了一遍，然后轻抿了口杯子里的薄荷茶，说，“总感觉绿谷好像飚了个黄段子，莫非突然被峰田俯身了吗？”
那边死柄木弔闻言也慢悠悠地抬起了头。
绿谷差点喷茶，“咳咳咳不是这样啦……喂喂也不要这么看我啦崩坏！”他抬高了声音，“我是绿谷！不是棉花糖！”
“也是。”死柄木弔点头。
远在意大利的某黑手党突然打了个喷嚏。
之后就是逛护肤品店了。
青山优雅啰啰嗦嗦给死柄木弔推荐了一堆东西，死柄木弔皱着眉好像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绿谷基本上一直注视着死柄木弔，在死柄木弔转身看向他的时候，绿谷就冲他露出笑容来。
死柄木弔被这过于阳光温暖的笑容而怔了一下。
感觉心里的暴躁平息了很多啊……
o2.
这样消磨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青山优雅家来电话了，让他快点回家，青山优雅只好意犹未尽的和两人告别了。青山优雅走后不久天空突然飘起了雨，雨顷刻间越来越大，绿谷和弔被这阵急雨给赶到了一边的咖啡厅里。
侍者上前问他们需要些什么，绿谷摆了摆手：“我们就是避雨。”说完后他看向死柄木弔，问道：“那个，你想要些什么吗？”
死柄木弔摇头。
咖啡厅的侍者并没有因为他们不要东西而摆不好看的脸色，反而请他们坐到了一旁休息的地方，并且端来了两杯清水。
两人的衣服都有些湿，不过没有到达湿透了的地步，毕竟他们在第一时间就来这家店了。
外面的雨是越下越大，好像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夜雨将落地窗外的风景映照得一片模糊，只有大面积彩色的光斑在视线中摇晃着——随着雨落的频率。
咖啡厅里的人都在低声的交谈着，还有钢琴声。那种嗡嗡的声音似乎同外面的雨声交织在了一块儿，油然而生的那种情绪，很容易在这样的雨夜打开心扉。
绿谷用手指尖抵着玻璃窗，问道：“今天感觉如何？崩坏。”
“嗯……”死柄木弔这么应了一声，但是没有继续说话。
“雨天真好啊。”绿谷感慨式地说道。
死柄木弔同样没有说话，他不是很喜欢雨天，雨天那种沉闷的气氛总让他觉得暴躁不堪，让他想杀人。
当然，他的想杀人可不是随便想想的，他是真的会动手。
但是今天感觉却不同了，在绿谷身边并没有那种沉闷的，被天气所压迫的感觉。
绿谷侧过脸来对着死柄木弔露出笑容，“而且正是这雨天让你和我困在这个咖啡厅里，听起来多浪漫~”
他的语气带了点俏皮的小荡漾。
灯光照在他的身上，让绿谷看起来更绿了。
……
错了重来。
……
灯光照在他的身上，让绿谷的轮廓变得有些模糊了，但他的笑容未变，他眼中的光未变。
看起来就好像他整个人都在光一样。
心情……似乎真的平静下来了。
死柄木弔慢慢想到。
而外面的雨声更大了。
——
而且是在欧尔麦特还保持着肌肉状态的情况下。
穿着运动服的爆豪胜己直接就愣到了那里——毕竟欧尔麦特也是他的偶像，“欧尔麦特……”他不可思议地叫出了这个名字，然后看向了绿谷出久，直接张嘴就来了一串：“你这家伙是想死吗？抢了老子之前的训练路线还不够吗？还要抢老子这条路线吗？”
绿谷出久：“啊……那个……”
这还真是有点那个啥。
事情是这样的：几年前绿谷出久开始训练时，他和爆豪胜己的跑步路线重叠了一大部分，因为那本来就是静冈县一条很适合跑步的步行街。绿谷出久没有去回避，爆豪胜己也懒得理会，那几年他们一直都是一前一后一起跑步的，绿谷出久还觉得他们的关系没那么僵硬了。
可后来淤泥事件后两人关系回到冰点，爆豪胜己直接换了一条晨练路线。而现在绿谷也换了晨练路线，就好像是在……呃……故意找爆豪的茬一样。
“还有你这家伙怎么和欧尔麦特在一起？”
而欧尔麦特被现后很大方地问道：“绿谷少年，这是你认识的人吗？”
“是……”绿谷只好这么说道，然后他看向正看着欧尔麦特的爆豪胜己，补充了一句：“……也是可以信任的人。”
所以结果是被爆豪胜己知道了欧尔麦特的事情。
接下来的这十个月是三个人一起完成训练的，爆豪胜己没再问过绿谷和欧尔麦特的关系，只是狠地、拼命地训练着，也许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但爆豪胜己和绿谷出久依旧基本不说一句话。
而后十个月后，绿谷出久得到了欧尔麦特的ofa，爆豪胜己得到了欧尔麦特的一个……呃……爱的抱抱。再之后就是考试，入学测试，因为对ofa没有掌握的缘故，所以他直接使用体术通过的测试，并且顺利进入了a班。
接着，就是开头那一幕了。
o2.
今天是雄英开学的第二天。
绿谷一大早依旧保持着雷打不动的晨练，晨练完毕后回家冲了澡，结果因为有些走神的缘故所以没拿上衣。于是绿谷光着上身跑出来拿衣服，绿谷引子正在一旁准备早餐，在看到绿谷出久后说道：“哇，出久的身材真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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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衣服都湿了, 但是还是感觉雨天真好。”绿谷出久这么感慨道。
死柄木弔侧过头去看他：“……喜欢雨天？”
有些没头没尾的沟通方式，但绿谷却笑了，“喜欢雨天。”
“无法理解。”死柄木弔回应道。
“无法理解什么？”绿谷有些迷惑。
“世人将‘喜欢’这种词轻易挂在口上。”
听到死柄木弔这样的回答, 绿谷笑了，“那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值得喜欢的事务太多了啊。比如——喜欢猪排饭、喜欢下雨前泥土的芳香、喜欢烟花后的火药味、喜欢妈妈做的宵夜, 还有，”
他说到这里后转过头来, 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喜欢聊天室的大家，也喜欢崩坏。”
——直球。
死柄木弔在他的注视下一瞬间露出了有点狼狈的表情, 继而又开始恼羞成怒, “所以我说啊, 这种喜欢……”
“但也不碍事，对吗？”绿谷打断了死柄木弔的话。这么长时间网上的交往他也已熟知这位友人的秉性，而后绿谷用轻快的语气说道：“你也说了，是很轻易的喜欢，所以并不能真正影响到什么的。比如我也可以不吃猪排饭，在室内呆着不去闻那些味道, 而且如果崩坏你真的做了非法的事情我也无法原谅你——所以那种喜欢在真正的道义面前并不能起到多少作用。”
死柄木弔皱起了眉, 他感到了相当的不快。
“但是, 不能因为这样就否定了我的‘喜欢’。”绿谷出久的语气沉静了下来，“有些东西可能是客观存在的，我无法控制的，但至少我可以拥有这份你所说的‘轻易的喜欢’。”
在说完这一大段话后绿谷看向死柄木弔，问道：“那么崩坏，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居然敢打断我的说话，杀了你。”死柄木弔说道。
绿谷：“……”
绿谷忍不住扶额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死柄木弔有没有听进去，不过没有关系，他只是突如其来感慨了一大堆而已……“我们还是聊刚刚的话题吧。”他这么笑着说道。
“我觉得那样做没意义。”死柄木弔突兀地说道。
“什么？”绿谷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所谓的，喜欢。”死柄木弔在说出这个词时脸上是带着点厌恶表情的。
“怎么会没意义？”绿谷吃了一惊，“最起码能让我和你开心啊！”
死柄木弔皱起了眉。
他其实并非不擅长思考，只是平日里不愿意去思考而已。
“我吃了喜欢的东西会开心，见到喜欢的人也会开心，正如我们在这雨天里面基一样。崩坏你也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情来找我的吧。”说到这里时绿谷也知道了崩坏在三次元中话语极少的事实了，所以他直接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不然的话就不会特意通知我和我见面了。”
死柄木弔没有反驳，但也没有说肯定的话。
“还是说刚刚的话啦。”绿谷笑眯眯地再次看向外面雨夜的城市，“不过有人也和我说过，认为我应该更喜欢晴天才对。”
死柄木弔微微点了点头，他对这话也表示赞同的。
——不过他本人不喜欢晴天就是了。
绿谷继续说道：“应该喜欢晴天，应该是一个没有一丝阴霾的坚定的人，也不该有任何怀疑。有人这么对我期待着的，而我本身也是以最强英雄作为目标而努力的……所以，理论上我应该是喜欢晴天的啊。”
死柄木弔没有说话，他也将目光投向了外面的城市，只是那目光比起刚刚来说漠然了不少。
这雨夜很容易让人敞开心扉。
而且在他旁边的是没有和他在三次正常生活中有所交集的男性网友。绿谷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吐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虽说如此……可我也是人类啊。至少雨天能让我软弱一会儿，让我沉浸在各种回忆里。”
听到这里后死柄木弔开口了：“我不懂。”
“啊，你是说雨天吗？”绿谷问道。
“不是。”死柄木弔依旧看着窗外，但那目光更漠然了，并非是冰冷，仅仅是看着死物一样的漠然，“是说，你为什么要成为最强英雄这一点。”滑稽而可笑。他在心中想道。
“因为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啊。”绿谷露出了微笑，“成为欧尔麦特那样的人。”
“你想获得力量？”死柄木弔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看向了绿谷，绿谷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而是继续满怀憧憬的注视着这夜色。
“不止是肉体上的力量啦，更多的是想要帮助他人、温暖他人，这种精神上的而力量。”绿谷解释道。
“如果这是你的追求，那么肉体力量是无所谓的吧。”死柄木弔这么说道。
绿谷被他的话给愣了下，然后呐呐地反驳道：“可有力量才是守护的前提啊？”
“如果你足够强，你可以摧毁一切，但你依旧做不到守护一切。”死柄木弔说道。
老实讲他的声音真的是非常好听，迄今为止死柄木弔的声音是绿谷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了，绿谷虽然不是声控，但这无疑是个加分项。
“崩坏？”
“我老师说的。”死柄木弔淡淡地说道，“这是两条路。”
绿谷出久似乎明白了一些问题，关于这位友人性格的形成，以及他一些话背后深层次的东西。
“这的确是两条路。”但此时绿谷依旧不够沉稳，他直接问了出来，“你走的是哪条？”
死柄木弔当然没有回答。
而绿谷出久也了然于心。
毕竟，死柄木弔的网名可是【崩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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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这个问题就谈到这里吧。”绿谷大笑了起来，“喂，崩坏，我们跑去车站吧？”
“……什么？”死柄木弔显然没明白绿谷在说什么。
“你刚刚看表了吧，意思是要回去了？”绿谷问道。
死柄木弔点头。
“嗯，那我们跑去地铁站吧，地铁站离这里不远。”绿谷欢快地说道。
“……为什么是跑？”
“在雨中奔跑不是很有趣吗？”绿谷一把拉住了死柄木弔的手腕，而后拖着他往咖啡店外走。
“喂……”
抗议声被淹没在了暴雨中，绿谷再次笑了起来，而后拉着死柄木弔开始奔跑。
等到了地铁站后两人已经湿透了，死柄木弔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喘气，他的体力本来就非常差，此刻看起来更是相当狼狈，而后他嘴里还不住地说着：“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我要回去啦崩坏！”绿谷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停过。
死柄木弔没理他。
“回见。”绿谷也不放在心上，而是挥了挥手说道。
死柄木弔也没回应，只是直起身体来看着他转身。
绿谷出久走了几步后又折回来了，“等等我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死柄木弔问道。
“自拍啊自拍！”
最后绿谷出久用手机前置摄像头照了他和死柄木弔的合影，而后问了对方是否介意，在得到否定答案后他用手一划，就到了群里。
我要成为英雄嗷嗷嗷：面基成功√ [照片]
“好啦，这次真的走了！”绿谷出久挥了挥手，递给他一块手帕，而后冲着他又笑了一下，然后向地铁站外跑去。
死柄木弔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而后想起了刚刚的对话。
绿谷问他，守护和摧毁，你走哪条路？
afo这么和他说过，当你摧毁了需要摧毁的一切，你也守护了你想守护的一切。虽然听起来道貌岸然，但也的确如此。
死柄木弔看着手中的手帕，而后摘下手套，让手帕化为灰烬。
——可是需要守护之物，他是没有的。
——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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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谷选择的是一家海鲜餐馆。
他平日里零用钱并不是非常充沛，闲余时间也都锻炼了，所以没有打工的时间，但是他除了锻炼也没有其他爱好了，换句话说没有其他花钱处，所以偶尔一次也是可以消费得起的。
服务员端来了薄荷茶，海鲜是不能和果汁与普通茶一起喝的，否则会食物中毒，所以这家餐馆供应的都是自制的薄荷茶，清凉爽口，喝后齿颊留香。
——顺便一提，海鲜也不能和蜂蜜一起吃。
“崩坏来雄英区是有什么事情吗？”绿谷先问道。
“过来看看雄英。”死柄木弔这么说道。
“第一次见吗？”旁边的青山优雅问道。
死柄木弔摇了摇头，“以前也来过，只不过这次过来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确认一些事情？”绿谷喝了一口薄荷茶，重复了一遍死柄木弔的话。
“啊……就是确认以后应该干些什么，怎么做，这类的事情吧……”死柄木弔说道。
——所以说他为什么要坐在这里解释这个啊？！
“听起来很浪漫。”青山优雅点评道。
的确听起来很浪漫，就好像刚毕业的年轻人去清华瞻仰，而后确立了自己今后的人生目标一样。
但绿谷感觉有点不对，他把那种不适感藏在了心里，笑着问道：“雄英是崩坏你的母校吗？”
死柄木弔摇头，“我是在家自学的，有老师教我。”
这让这边两人都感到有些意外了，特别是绿谷，他忧心忡忡地皱着眉说道：“如果家里有条件的话一对一教学的确很好，但是没有毕业证的话之后找工作真的很难办啊，虽说现在更加注重能力了，但社会重视证件的风气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扭转过来的，所以我觉得崩坏你还是去拿一张毕业证也有助于你未来的展……巴拉巴拉巴拉……”
死柄木弔：……
——所以说他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听这个啊？！
正在这时，菜上了。
先上来的是烤鳗鱼。这家海鲜店的食物质量真的是相当的高的，烤鳗鱼是个非常难做的菜品，对于把控火焰的要求很高，火稍微大一些会焦，小了的话会让腥味加重。而这倒烤鳗鱼火候正好，既没有强烈的腥味，而且表皮微焦，看起来油光亮，一口咬下去还有着滑嫩的皮脂感。再配上那好吃的酱料，几乎可以让任何一个吃货开启狼吞虎咽模式。
死柄木弔用筷子夹了条鳗鱼段放入口中，而后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绿谷出久解释道：“这家餐厅的主厨拥有美食方面的个性，所以生意非常红火。”
死柄木弔点了点头。
第二道菜是香辣小龙虾。小龙虾所用的佐料非常多，也非常繁琐。厨师做这个时采用的是中式的做法，还用了很多来自中国的调料。除了葱姜蒜、桂皮、茴香、花椒啦之类的佐料，还加了点白酒，这种出来味道更好，之后还有碎冰糖、老抽、生抽，最后再加点啤酒……
吃小龙虾和虾尾不同，这是个非常不“优雅”的菜。→这当然是青山优雅说的。毕竟小龙虾还得剥壳，但虾尾不用剥。
金红色的小龙虾香喷喷的，看起来令人食指大动，而上面的油汁也相当的令人眼馋。将油汁吸干净后剥开外壳，而后露出了饱满的虾肉来，香辣已经入味，所以一口咬下去，爽！
这顿晚饭略贵，但物有所值，而且毕竟崩坏算是远道而来。当然，晚上不回家吃饭的事情绿谷已经和妈妈打过招呼了。
酒足饭饱后，绿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感慨道：“想起一句话来，唯美食与人生不可辜负。”
那边的青山优雅搭腔：“是唯我的美貌和人生不可辜负。”
绿谷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说道，“毕竟饥饿是一种最原始的折磨啦，所以美食也是肉体最原始的享受。”
“肉体最原始的享受。”青山优雅重复了一遍，然后轻抿了口杯子里的薄荷茶，说，“总感觉绿谷好像飚了个黄段子，莫非突然被峰田俯身了吗？”
那边死柄木弔闻言也慢悠悠地抬起了头。
绿谷差点喷茶，“咳咳咳不是这样啦……喂喂也不要这么看我啦崩坏！”他抬高了声音，“我是绿谷！不是棉花糖！”
“也是。”死柄木弔点头。
远在意大利的某黑手党突然打了个喷嚏。
之后就是逛护肤品店了。
青山优雅啰啰嗦嗦给死柄木弔推荐了一堆东西，死柄木弔皱着眉好像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绿谷基本上一直注视着死柄木弔，在死柄木弔转身看向他的时候，绿谷就冲他露出笑容来。
死柄木弔被这过于阳光温暖的笑容而怔了一下。
感觉心里的暴躁平息了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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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消磨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青山优雅家来电话了，让他快点回家，青山优雅只好意犹未尽的和两人告别了。青山优雅走后不久天空突然飘起了雨，雨顷刻间越来越大，绿谷和弔被这阵急雨给赶到了一边的咖啡厅里。
侍者上前问他们需要些什么，绿谷摆了摆手：“我们就是避雨。”说完后他看向死柄木弔，问道：“那个，你想要些什么吗？”
死柄木弔摇头。
咖啡厅的侍者并没有因为他们不要东西而摆不好看的脸色，反而请他们坐到了一旁休息的地方，并且端来了两杯清水。
两人的衣服都有些湿，不过没有到达湿透了的地步，毕竟他们在第一时间就来这家店了。
外面的雨是越下越大，好像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夜雨将落地窗外的风景映照得一片模糊，只有大面积彩色的光斑在视线中摇晃着——随着雨落的频率。
咖啡厅里的人都在低声的交谈着，还有钢琴声。那种嗡嗡的声音似乎同外面的雨声交织在了一块儿，油然而生的那种情绪，很容易在这样的雨夜打开心扉。
绿谷用手指尖抵着玻璃窗，问道：“今天感觉如何？崩坏。”
“嗯……”死柄木弔这么应了一声，但是没有继续说话。
“雨天真好啊。”绿谷感慨式地说道。
死柄木弔同样没有说话，他不是很喜欢雨天，雨天那种沉闷的气氛总让他觉得暴躁不堪，让他想杀人。
当然，他的想杀人可不是随便想想的，他是真的会动手。
但是今天感觉却不同了，在绿谷身边并没有那种沉闷的，被天气所压迫的感觉。
绿谷侧过脸来对着死柄木弔露出笑容，“而且正是这雨天让你和我困在这个咖啡厅里，听起来多浪漫~”
他的语气带了点俏皮的小荡漾。
灯光照在他的身上，让绿谷看起来更绿了。
……
错了重来。
……
灯光照在他的身上，让绿谷的轮廓变得有些模糊了，但他的笑容未变，他眼中的光未变。
看起来就好像他整个人都在光一样。
心情……似乎真的平静下来了。
死柄木弔慢慢想到。
而外面的雨声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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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在欧尔麦特还保持着肌肉状态的情况下。
穿着运动服的爆豪胜己直接就愣到了那里——毕竟欧尔麦特也是他的偶像，“欧尔麦特……”他不可思议地叫出了这个名字，然后看向了绿谷出久，直接张嘴就来了一串：“你这家伙是想死吗？抢了老子之前的训练路线还不够吗？还要抢老子这条路线吗？”
绿谷出久：“啊……那个……”
这还真是有点那个啥。
事情是这样的：几年前绿谷出久开始训练时，他和爆豪胜己的跑步路线重叠了一大部分，因为那本来就是静冈县一条很适合跑步的步行街。绿谷出久没有去回避，爆豪胜己也懒得理会，那几年他们一直都是一前一后一起跑步的，绿谷出久还觉得他们的关系没那么僵硬了。
可后来淤泥事件后两人关系回到冰点，爆豪胜己直接换了一条晨练路线。而现在绿谷也换了晨练路线，就好像是在……呃……故意找爆豪的茬一样。
“还有你这家伙怎么和欧尔麦特在一起？”
而欧尔麦特被现后很大方地问道：“绿谷少年，这是你认识的人吗？”
“是……”绿谷只好这么说道，然后他看向正看着欧尔麦特的爆豪胜己，补充了一句：“……也是可以信任的人。”
所以结果是被爆豪胜己知道了欧尔麦特的事情。
接下来的这十个月是三个人一起完成训练的，爆豪胜己没再问过绿谷和欧尔麦特的关系，只是狠地、拼命地训练着，也许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但爆豪胜己和绿谷出久依旧基本不说一句话。
而后十个月后，绿谷出久得到了欧尔麦特的ofa，爆豪胜己得到了欧尔麦特的一个……呃……爱的抱抱。再之后就是考试，入学测试，因为对ofa没有掌握的缘故，所以他直接使用体术通过的测试，并且顺利进入了a班。
接着，就是开头那一幕了。
o2.
今天是雄英开学的第二天。
绿谷一大早依旧保持着雷打不动的晨练，晨练完毕后回家冲了澡，结果因为有些走神的缘故所以没拿上衣。于是绿谷光着上身跑出来拿衣服，绿谷引子正在一旁准备早餐，在看到绿谷出久后说道：“哇，出久的身材真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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