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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如朕亲临

小说:楚汉无双作者:二刀笔字数:0更新时间 : 2019-05-23 21:23:38
离开望春风客栈之后,刘还在念道着那八个大字:“望君之行言如春风”,回头看向望春风这三个字时,有了另一番感悟。望春风,不就是盼望君子而来?对于安先生的长篇大论,虽然他提及的并未过多,但是刘却从中联想到了许多的道理,这也是为何在离开之际,与韩士一同跪向安先生的原因。

        至于安先生对于刘和韩士的忠告,刘并未思考那么多。安先生的意思也很明白,所谓官商,或者说是安先生自己起作的棺商,其本质就是依靠着买卖官位而生财之人,或者如同沈姓大商人那样,向朱姓皇帝捐赠粮草,帮助他取得了天下,只不过,这些人的下场并不好,少有能够善终之人。刘虽然好财,但是对于权力一事,却并无他想,能够做到凉州巡抚,已是他的大幸,至于以后能走到哪一步,那就全靠自己的造化与机遇了。

        再观韩士,自客栈出来之后,便一脸的风轻云淡,似乎对于安先生的那番话并无放在心上。至于他心中作何感想,那可就说不准了,这个年仅十岁便担任凉州总督的孩童,似乎总能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来,只不过,现在韩士的身旁,还有着一位名叫萧婵的女子。百官认为,这是皇上在他身边安插的眼线,以此来束缚韩士的行为。可是只有刘知道,对于萧婵,韩士是真心喜欢,不然也不会带着萧婵上朝,当着众百官的面,朝皇上说道这是他遗失在民间的女儿。

        至于皇上将萧婵赏给韩士的用意,那就不为人知了,或许韩士看了出来,或许此举只是他对于萧婵的怜悯之情。

        凉风客栈距离望春风有半柱香的脚程,刘抬头看了看,距离正午还有一个时辰,应该能够赶到。于是边和韩士在街道上慢悠悠地走了起来,两人讨论的话题,仍是朝廷推行的科举制度,再加上安先生刚才的提示,其中的利弊,恐怕还要重新来判断了。

        远在朱姓皇帝之时,朝廷之内,贪官猖獗,相传朱姓先帝曾在一年内处决了数万名贪官污吏,震惊天下。为了监督朝廷官员的言行举止,便下旨设立了东西两厂,只不过事与愿违,东西两厂的存在非但没有改变这一现象,反而产生了东西两厂肆意践踏正官的恶举,一时之间,朝廷之内暗无天日。

        而那时所盛行的买    官卖    官之举,在当今的风剑王朝,虽然并未被人现检举,但是却不能说没有。而皇上所推行的科举制度,如果真的如期望那般,便会彻底断送了这帮买    官卖    官之人的财路,其中损害了谁的利益,恐怕也只有本人才清楚了。

        刘不禁又想到了周初,此人本是西海郡的一位县令,在位期间,可以说是兢兢业业,为民操劳。在刘与韩士私访西海郡的时候,经当地百姓提起,勾起了两人的好奇心,通过一番考察之后,证实了百姓所说,便推举他成为了西海郡守。刘没想明白的是,周初在位期间可以说是两袖清风,为何会与一位“富可敌国”的商人纠缠在一起?难道之前是自己看走眼了?

        不知不觉中,两人便走到了凉风客栈前,远远望去,便看到了正在小贩摊前购买胭脂水粉的吕枝凰与萧婵。刘与韩士相视一笑,方才眼中的忧虑之色瞬间消散,为了给两人一个惊喜,刘与韩士悄悄地走向了她们,直至在靠近两人有一步之离时,才大声地喊出了两人的名字。

        “呀!”顿时,伴着吕枝凰与萧婵的一声尖叫,刘与韩士连忙往后面跑去,待吕枝凰与萧婵回头之时,两人已跑进了凉风客栈,此时正站在门口朝两人拌着鬼脸。见此,原本因为惊吓憋了一肚子气的吕枝凰与萧婵破涕而笑,然后手挽手朝凉风客栈走去,引得小商贩一脸错愕,这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竟然同时取了两位貌美如花的女子?

        四人并排走进了凉风客栈,还未过正午,此时来投宿的客人还不算太多,而前来用膳的人则不少。小二在看到刘四人进来之后,连忙走上前,先是询问了用膳的人数,然后便将四人带到了二楼。而脸上的热情,也随着刘的一句“等人”渐渐消散,临走之时,眼中尽是嫌弃之情。

        “老爷,你说如果你将府中的官印带来放到桌子上,刚才的小二是不是要对我们客气很好?”在小二走后,吕枝凰起身为四人倒了一杯茶,坐下之后便朝刘打趣道。

        “你如果将皇上给韩弟弟的尚方宝剑拿来,那个小二倒茶的水平会比平时逊色很多。”听闻吕枝凰这无关要紧的打趣,刘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后,然后对着韩士笑道。

        “你俩呀,凑在一起就是一对活宝,刚才那个小二的心态的确不好,但是我们可是刚从望春风客栈走出来的,刘大哥,要不要我将那八个大字再说与你听?回来的

        路上,你可是一直念叨着的。”韩士忍不住一阵头大,刘与吕枝凰在府中总是喜欢对峙公堂,原本以为出府之后会好上一点,没想到还是原样。

        “哪八个字?快说来听听。”岂料,正在与刘斗嘴的吕枝凰听闻韩士的话后,便讲刘放至一边,连忙转头朝韩士问道,而一旁的萧婵也带着满脸好奇看向了韩士。

        “望君之行言如春风。”不等韩士开口,刘便一脸笑意地朝两位女子说道。

        “好字,好字啊。韩弟弟,你刘大哥常说你才高八斗,不妨你出八个字,与这八个字凑成一副对联如何?”吕枝凰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后,连声称赞,只不过随着她眼珠子一转,便转过头带着一脸坏笑朝韩士说道。

        “这个,一时半会我还真的想不出来,要不晚上回去给你答案?”韩士摸了摸脑袋,脸带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吕枝凰说道。

        “嘘…”就在吕枝凰要张口之时,刘忽然朝三人摆了摆手,然后伸手指了指隔壁。

        待众人停下了动作之后,便听到隔壁的房间内似乎有两个人在交谈,听那声音,其中一个正是刚才的小二。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大,以至于刘四人将两人的谈话内容一字不差地听下来。

        “唉,小福,今天这生意可真够忙的,我都上上下下跑了十几趟了,腿都给我跑断了。”

        “你还好点,还能四处走走,我可就惨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遇到客人就要弯腰行礼,我这腰啊,你快过来帮我锤一下,哎哟,你轻点…”

        “你呀,辛苦点就辛苦点,毕竟明年你就要和隔壁的小翠成亲了,这个时候多干点,挣点银子好给小翠买胭脂水粉啊。那些东西,我们男子没什么稀奇的,但是在女子眼里,那可是她们的最爱。”

        “是吗?不过小翠不是那种人,我从未见过她涂抹这些胭脂水粉,不过你也提醒了我,等到下午有空,我就偷跑出去给她买上一两个。对了,你刚才招待的那桌客人,怎么不见你给他们上菜呢?”

        “哎哟,你可别提了,那四个人就是一帮穷光蛋,或者是我眼拙,误会了他们。不过也别怪我这么说他们,比起昨天的那位,一人用膳便点了九道菜的爷,他们可是差太多了。”

        “昨晚就听你说过,只不过人多没有听清楚,这会你再给我细说一遍?”

        “那你可听好了,昨天那位爷要的可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各三道菜,然后又点了一瓶三十年的陈酿,一个人便花费了二百多两银子。本以为他今日还会在客栈多待上一天,谁知在昨晚他便匆匆离去了。不过呢,那位爷在临走之时还给了我五两银子的小费,你瞧。”

        “哎呦,你这命可真好。那位爷应该对你的印象不错,等到再来的时候啊,你就好生把他伺候好了,待他心情好了,就把你带到他家中做个管家,可比这里轻松多了。快说,那位爷有没有留下住址或者名字之类的?”

        “有倒是有,不过掌柜的规定,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不过嘛,对于你我还是能说的,那位老爷名叫周初,听口音是西海郡那边的,再多的我就不清楚了…”

        “行了,有这点就够了,我们还是快点下去吧,不然掌柜的看不到我们两个,恐怕要扣我们的工钱了。”

        听到了门开门关的声音后,刘与韩士相视一眼,嘴角皆露出了苦笑。而其中的缘由,便是两人看走了眼,当初在推荐周初做西海郡守的时候,两人看中的,便是周初为官多年,两袖清风一心一意为百姓做事。可是听那小二所讲,能够一顿午膳就花费二百多两银子的朝廷官员,哪里还配得上两袖清风这四个大字?

        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身旁的吕枝凰与萧婵,心中也是在泛着糊涂,不明白两人为何闭口不语。至于周初花费巨银用膳之事,两人也能理解,在当今,风剑王朝的官员之中,有哪位官员敢直言皇上说自己没有贪污?可细想之下,如果将周初与哪位邀请刘与韩士前来凉风客栈的人联系到一起,那么就有耐人寻味了,这周初,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了。

        但是,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刚才小二有些夸大其词了。凉风客栈虽然在武威城内路人皆知,但是其客栈里的饭菜,价格却并不高。九道名菜,再加上一瓶三十年陈酿花费两百多两银子?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就在此时,门突然间被推开了,进来的还是刚才的那位小二,站在身后的吕枝凰刚想上前询问个明白,却被刘摆手示意给制止了。

        “四位客栈,刚才多有怠慢,请随我来。”小二进屋之后朝四人毕恭毕敬地说道。

        刘与韩士互

        望了一眼之后,皆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心中的压着的那块石头,也得以放下。随后,四人便跟随小二来到了三楼,在一间名为“画秋”的客房前停住了脚步,而小二在将四人带至此房间后,便向四人告辞下了楼去。

        站在门前,刘没有作任何思考,打开了门走了进去,韩士紧随其后,而吕枝凰与萧婵则走在最后。房间的饭桌上已经上好了九道菜,坐在正位置的,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而在公子旁边,坐着的正是小二所说,昨夜已经匆匆离开武威的周初周郡守。

        见到刘和韩士进来,那位公子立马起身向刘与韩士拱手作揖,面带微笑地朝刘与韩士说道:“草民胡润山,见过韩总督与刘巡抚。”

        胡润山在向两人行过礼后,便邀两人以及身后的吕枝凰和萧婵一同入座,言行举止之间,透露出一种大气与自然,丝毫没有扭捏姿态。在四人落座之后,胡润山二话不说,便从身后拿出了两个檀木盒子,盒子正面两侧刻有一龙一凤,在龙凤中间,镶嵌着一圈玛瑙石。在瞧盒子的两侧,镀着一层薄薄的黄金,单单是这个檀木盒子,恐怕在集市上就能卖出千两价格,更别提盒子里装的东西了。

        “小小薄礼,还请两位夫人笑纳。”胡润山起身将两个盒子放到吕枝凰和萧婵的面前,随后便坐回座位,然后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们二人。如果是平常女子,恐怕在看到胡润山之后,多半会心生情愫,甚至以身相。可是,胡润山面对的,却是两位修炼成“精”的女子。

        “哎哟,这胡大哥可真是大方,一见面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这我要是接了吧,恐怕以后我家老爷就要和胡大哥站在同一条船上了,如果我不接,这就失了情分。萧妹妹,你来说说,我们这是接,还是不接?”吕枝凰小心地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檀木盒,拿在手中轻轻揣摩着,随后,脸上带着些许惊讶和喜悦朝旁边的萧婵说道。

        “姐姐,单单这个檀木盒子,便值数千两银子,甚至还不止。这种贵重礼品放到寒舍,恐怕我们也守不住啊。而且,按照常理来说,女子主内,男子主外,我们应当问过相公后再做决定,姐姐觉得如何?”看到吕枝凰拿起了檀木盒子,萧婵则将盒子往胡润山的方向轻轻推了一下,脸带着犹豫朝吕枝凰说道。

        坐在对面的胡润山看到两位女子的举止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心里倒是小瞧了这两位女子,现在,自己可是骑虎难下了。不过,对于自己送出去的礼物,胡润山可是只送不回的,无论她们收还是不收,对于胡润山来讲,也不过是要考虑下这两个精心准备的礼物,要扔到哪里才合适。

        “胡大哥,昨日听闻周郡守说,你准备在凉州兴建五十座书院,听闻此事,我与刘巡抚是喜极泪泣。对于胡大哥的慷慨解囊,我们心中也深感欣慰。只不过,今天我们和胡大哥乃是第一次见面,对彼此都还不了解。如果这就收了胡大哥的礼物,允了胡大哥的条件,我们也不好向朝廷交差,还请胡大哥理解。”自进屋之后,韩士便一直观察这胡润山的一举一动,对于胡润山只礼不跪的行为,倒也是理解,只不过对于他刚见面便送给两位女子厚礼的行为,实在是有些不耻。

        “感谢韩总督的体型,在下刚才确实是疏忽了,还望两位大人见谅。我祖籍荆州,祖上也曾出过几任朝廷命官,只不过时间都不长,不提也罢。后来,也就是自我的祖父开始,我们胡家便开始经商,因为有之前的人脉还在朝廷之中,算是有了先天的有利条件,经商两代,也挣了不少银子。

        后来,我的祖父便决定将这几十年来挣来的钱财,算是回报一下天下百姓。于是,便将在九州各处兴办学堂的重任,交给了我。这些年来,我也不负家人人对我的期望,截至目前,已经在九州之内建造了二百八十余间学院。在前年,齐丞相还亲自为我们胡家送了一块牌匾,听说是皇上暗地里授意的,我也没有当真,如今那块牌匾还放在我胡家祖宅。”

        胡润山的话音落后,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安静,猛然间,刘与韩士想起了在离开望春风客栈时安先生的嘱托:“如果以后你们两人遇到做这些的官商,能有多远,便离多远。”对于安先生的话,两人没敢质疑,在交流了一个眼神后,由刘开口向胡润山说道:“原来胡大哥是心系天下学子的大善人,实在是失敬。刚才听胡大哥说,齐丞相曾赠予胡家一块牌匾,就是不知道那牌匾上写的是哪四个字?希望胡大哥能够满足我们四个的好奇之心。”

        刘说过后,四人包括周初齐齐望向了胡润山,脸上皆充满着好奇与疑惑。

        “那四个字便是‘如朕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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