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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天生双喜

小说:楚汉无双作者:二刀笔字数:0更新时间 : 2019-05-23 21:23:21
凉州,作为风剑王朝的边关之州,被民间称为西凉,也叫北凉。在这片因常年战事而摧残的土地上,造就了数以百计的将军,英雄。有的人说,将军想出名,武林侠士想成为一个英雄,你不去凉州边关走上一番,都不好意思在朝廷,在江湖报上自己的名号。于是乎,这凉州便成为了将军,侠士的磨刀石。成了,名垂千古,输了,化作白骨。

        在距离封凉关不远处,有一个名叫陇邦的镇。因为紧挨边关的缘故,这个放在徐州,扬州都可以称为大镇的地方,才足足不到二百人口。朝廷多次派大臣前往此镇任职,在朝廷内有关系的,都找人给自己换了一个肥差,没有关系的,上任之后呆上几个月便上书朝廷辞职回乡了。原因仅有一个,这里地处荒凉,那日子实在是太苦了,没有红灯绿酒,也没有歌舞声吆,仅有漫天的黄沙和边境游民不时的骚扰。

        这一天,陇邦镇来了一位身着青色布衣的眼生面颊,他身骑一匹老马,在镇上百姓的一路关注下,只身来到了镇上的衙门。说起这个衙门,不好听的,就是用土墙垒砌而成,连个镇场的大门都没有,就更别提雄伟的石狮了。

        衙门里的人也是少得可怜,除了年老六旬的师爷,四个靠着吃皇粮维持生计的老衙役,其他的包括应该有的伙夫,伺候老爷的丫鬟等都是没有的。今天,师爷李荼如往常一样,坐在石土砌成的大堂之上,喝着凉州特有的高粱酒,再配上一小碟的花生米,无趣地看着一本凉州志。而其他的四位衙役,则坐在地上喝酒划拳,有时还会讲几个荤笑话,引以为乐。

        当这个人来到衙门的时候,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不住地摇头:“这死老头子,收了我那么多银子,就给我这么一个官差?还说熬几年就会被提拔,然后一路高升进入朝廷镜阁?我看这眼前的景象,自己能够活着回到家就不错了!”此人越说越气愤,连身后的老马也出一阵阵嘶鸣,好像是为主人打抱不平。

        “我说,我自己抱怨就行了,你还跟着起哄什么?这一路上没把你宰了涮火锅都便宜你的了,害得老子现在肚子还饿着,走!跟老子进去吃香的喝辣的,以后这个小镇就是老子的天下了!”年轻人拍了拍老马的头,跨腿下马,却一个跟跌摔倒在地上,又是一阵咒骂。

        起身之后,年轻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牵着老马走进了衙门,本想拿起鼓槌击鼓一番,寻了片刻都没有找到鼓槌,只好作罢。进入衙门之后,看见了坐在地上喝酒划拳的四个衙役,再抬头,看到了坐在主椅上的师爷。

        浸醉在划拳喝酒中的四个老衙役和师爷都没现衙门内来了一个人,这个年轻人也不生气,而是悄悄将载了自己数百里的老马拴在院内的马栓上,取下马背上的行李,郑重地从里面拿出一张盖着朝廷吏部印章的任命函来到了师爷的身边,将这张纸轻轻放到了师爷的书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任刘囍为凉州陇邦镇县太爷,即日上任,不得有误。”正在看着书的师爷冷不丁得被这张纸吓了一跳,随后大声读了出来。然后抬头便看到了一脸笑容看着自己的刘囍。

        “快!快!快!朝廷给我们又派来了一位县老爷。”别看这师爷已过六旬,可是那反应是真的快,在得到确认之后,立马跳起来然后拉起还在划拳喝酒的衙役齐齐跪下。

        “你们就先起来吧,我奉皇上旨意来到此地,事先没有通知你们,你们不知道也不为过。”刘囍拍了拍椅子,然后舒服地坐了上去,看着师爷和衙役的反应,心里是乐开了花,这二十两银子没有白花啊!至于那句奉皇上旨意则是临时想出来的,不忽悠一下他们,谁把自己当县太爷啊!

        看着新来的县老爷没有生意,师爷和衙役们都送了一口气,起身后衙役站到了两边,而师爷则将一些放得有些霉的书籍拿出来放到了刘囍的身前。

        “县老爷,这都是关于陇邦镇的书籍,有历史类的,地志类的,还有就是一些衙门平时的花销,有的还需要您批奏了上交州府。”

        “这陇邦镇只是一个镇,为何称之为县?”刘囍拿起书随便翻看了几页之后,对着师爷微笑道。

        “回禀刘大人,这陇邦镇原来是归敦煌管,可是敦煌上任的郡守觉得镇小,而且没有人愿意来这里任职,就把陇邦镇给放任一边不管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那我们要银子的话问谁要?”

        “衙门日常的花销需要写折子送往凉州州府武威,由总督大人批阅拨款。”刘囍的话让李荼觉得这新来的县老爷看来也只是走个过场想捞钱,可是也不想想,这陇邦镇这么贫瘠,你去哪捞钱?

        “那好,现在就写折子,先让州府给我们拨款十万两,把这衙门好好装饰一下,作为朝廷的颜面,可不能过于寒酸。还有,个公告,招收四个衙役,还有伺候我衣食住行的丫鬟也要两个。另外,再招一名厨子,口味就按照并州西河的来。”刘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待他说完才现师爷李荼在惊讶地看着自己,“怎么?我说的有什么不妥?”

        “刘大人,恕在下直言,一万两银子我们都难要得来,更别提十万两了。”李荼看着神采奕奕的刘囍,不知道这是一位愣头青还是在朝廷中有大靠山,一个不足两百人口的镇,一口气就要十万雪花银,真当那银子是风吹来的不是?

        “他给不给是一回事,我们要不要是另外一回事,你只管写折子,写好了给我批阅就行。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我晚上住哪?”刘囍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将师爷李荼打了下去。

        “回禀刘大人,您的住处在衙门的后面,是一个小院子,只不过是用土垒砌而成的,您也别怪,因为这里处于战乱之地,之前的院子是个四进四出的府邸,可是被那西方的蛮夷之族给糟蹋了…”

        “我不在意住的地方有多好,我只是日夜颠簸,现在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说到这,刘囍感觉眼皮子直打架,更伤心的是,这些下属居然没有一个能明白自己?以后怎么靠着自己升官财呢?想到这里,刘囍不禁摇了摇头。

        “大人,小的现在就带你去住的地方。”

        在衙役的带领下,刘囍来到了住的地方,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高的黄土屋,他们说的寒酸,看来是真的没骗自己。低腰进入这个土屋,好在里面该有的都有,虽然长久没人居住,但是大概看了一眼之后,是有人经常打扫的。先不管那么多,美美地睡一觉后再说其他的。

        躺在床上,刘囍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想起那个老头子对自己说的话,气都不打一处来,说好的二十两银子买一个官位,可以让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从此以后都不用愁,没想到来这一看,这是来喝西北风来了啊?还说自己只需等待数日,自幼天降大缘?!大缘?逗我玩呢不是?我看不天降刀啊剑啊的都不错了!

        就这样,在骂骂咧咧中,刘囍不知不觉地睡着,。从并州西河奔波数百里到凉州敦煌,也确实让一般人吃不消。睡梦中,刘囍梦到自己和一个比自己要小些许的孩子对峙着,像是一对许久不见的故人。

        凉州武威。武威总督吕兵鸿在凉州百姓的眼里,是一个赏罚分明,两袖清风的好官,自担任凉州总督以来,就一直兢兢业业为凉州的大小事务操碎了心,上到请求朝廷派兵驻扎凉州的各个边关,以保凉州百姓安居乐业。下到亲力亲为到下面各个乡镇体察民情,解决一些繁琐小事,就像一个陀螺一样停不下来。

        可是最近,这在凉州就是老天爷的吕兵鸿却被一个问题给难倒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吕枝凰听说凉州边关有敌军进犯,一向喜欢热闹的她就一直嚷嚷着要去边关看看。这吕枝凰自幼生就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吕兵鸿从小到大就找先生教她诗书礼仪,可是这女孩子从小到大只对一些兵书感兴趣,而且还特别喜欢听打仗的故事。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哎,古语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看来是正确的啊。

        “老爷,老爷,小姐又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封书信。”正在吕兵鸿想着如何解决眼前这个棘手问题的时候,一个下人慌慌忙忙地闯了进来。

        “什么!?不是让你们看好小姐的吗?怎么又让她跑出去了?快!快派人去找!”再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吕兵鸿感到一阵的无力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捂着脑袋不知道怎么办。

        而此刻在武威城外,一个身着白衫,背着一个竹筐的书生打扮之人,朝着武威城作了一个鬼脸,然后一蹦一跳地朝敦煌的方向走去。

        当刘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了,起床之后简单地洗了洗,刘囍便来到了前堂,不知怎么搞得,今天的左眼一直在跳,难道又有什么好事要来临了?打从小记事起,只要自己的左眼跳,就会有好事来临,而且一来就是两件!这让刘囍不得不去问给自己取名字的父亲,父亲只是告诉他,在刘囍刚生下来的时候,有一位算命先生路过家门前,给刘囍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并且告诉父亲刘囍的命局乃是千古难遇的双喜之命,得此命者,只要一生多保平安,福事就会源源不断而来。

        刘囍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只当这是个笑话,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能让自己给碰上?可是在经历了一些事后,他才明白,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么神奇的事啊?!比如小时候在路边捡了一个钱袋,不出几步就又捡了一个玉簪子?!虽然最后还是呆在原地换给人别人,可是那位算命先生的话让刘囍也明白认清了自己:我是一个福星!

        看到前堂还是那五个人,与昨日不同的是,今天几个人都很严肃,师爷李荼坐在旁边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没什么案子的话,你们该干嘛就干嘛,想喝酒划拳就喝酒划拳,只要到了办正事的时候,你们能够清醒就行。”刘囍大大咧咧地坐在正椅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而听到刘囍话的师爷包括四个衙役,都露出了一脸的震惊,这新来的刘大人?果然与其他的县令不同啊!

        闲着也是没事,四个衙役又如昨日那样晒着太阳喝着小酒划拳来,而师爷李荼也悄悄从桌子下拿出了一壶酒,顺带从口袋里掏出一袋花生米,就那样喝酒吃着写起了折子。坐在正椅上的刘囍也乐意见到大家这样不怕自己,于是便往后面一躺,书盖着脸沉沉睡去。

        “大人?大人?有人击鼓。”

        不知睡了多久,刘囍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拿下盖在脸上的书,艰难地睁开眼后一看,印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白衣书生打扮的“男子”。没想到自己上任第二日就有人来伸冤?刘囍立马端正坐好。

        “你有何冤?报于本官听,本官定会给你一个公道!”刘囍自小虽然读过几本书,但是却从没进过公堂,也不知道这县令升堂,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好凭着自己的想想自由挥了。

        “你就是这陇邦镇的县令?如今敌军即将压境,大白天的你不出去安抚百姓,却躲在这公堂之上睡觉,你配的上你头顶的乌纱帽吗?”面对刘囍的追问,谁知眼前的书生不但不害怕,反而将了刘囍一军。

        “不错,本人就是这陇邦镇的县令,至于你说的敌军压境,本官还没收到任何信息,本官呢,也是昨日刚刚到此地上任。还有你说的乌纱帽,请问小姐,本官今天戴帽子了吗?”刘囍听到这位书生的话,心里冷笑了几声,我这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我就是老天爷,管你是谁来了,我都不理会你!不过这书生那唯唯诺诺的声音,听着好像是一个女子才有的声音,不管了,先测测你的真假再说。

        “你…你个无妄之徒,小心我告诉我的父亲,让他免去你的官职!”刘囍的话气得眼前这个书生浑身哆嗦,胸前一起一伏的,更加验证了刘囍的那句话。

        “哦?你父亲?你父亲是谁?说出来看我认识不认识?”

        “我父亲就是凉州总督吕兵鸿!”看着刘囍一脸的痞样,再加上这几日的舟车劳顿,从来没有出过门,不知道人世间险恶的吕枝凰不禁双眼通红,眼看就要哭了出来。

        “哎哟,大小姐,您说您来我这里怎么不先告诉我一声,我一定亲自去迎接您呐!”刘囍的反应度让李荼和衙役不得不佩服,瞧瞧那度,直接从文案上跳了下来,瞧瞧那身手,拿过这位自称父亲是凉州总督吕兵鸿女儿的女子手中的包袱简直是行云流水,再瞧瞧那溜须拍马样子,竟然推搡着将这位女子推到了主椅之上,然后又是端茶又是扇风,只差没立马端来一盆洗脚水了。

        刘囍的大变样也让吕枝凰有点消受不起,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这几日来的忧愁不觉间便消散了。本来只是想偷跑出来看一看边关的战事,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没想到还没到敦煌,自己的银子就自己大手大脚地给花完了,其实也不是花,而是施舍给了路过的村庄的穷人百姓,日行一善嘛。

        这几日可是把这辈子都没吃过的苦都给吃了,所以在吕枝凰到了这陇邦镇的时候,就想着先到这县衙休息一段时日之后再往西走。可是这陇邦镇的贫穷程度实在是出了自己的想象,在问了几个人后,才左拐右拐地到了县衙门口,看了看这县衙,也是让自己惊讶。

        在连续喝了三杯水后,吕枝凰才抬起头认真看眼前这个叫刘囍的男子,这个男子留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街边小混混,第二个印象就是一个无事不做的痞子。在得到自己的答案后,吕枝凰便不再去看他,拿起了文案上的一本书随意翻了几页。

        “吕大小姐,您需不需要休息一下,下官立马派人给您准备午饭。”

        “这个,就简单地吃点吧,我也不是太饿。”刘囍的话让吕枝凰有点难堪,因为在自己刚说完不饿之后,肚子便“咕咕”地叫了几声。

        “好的,那下官就简单地准备点饭菜给您。”

        刘囍说完之后便拉着师爷和四个衙役一阵风地跑了出去,留下一个清脆的笑声在公堂久留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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