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不可以把她留下来
少女两条光溜溜的腿，从砂锅底部探出来在半空中晃啊晃的，感觉非常之怪异。
夏夜忍不住举起了手。
“我说……那个……她这样不是有点可怜吗?”
『就是嘛!』
“哦哇?”
殷灵紧绷的脸突然从旁边出现，害得夏夜吓了一跳。
『真是太失礼了。跟神明或妖怪比起来，幽灵或许是没什么冲击性啦，但对人家无视到这种地步，未免也太过分了!』
“失礼的是你。”
夏雨很干脆地回答。
“擅自缠上别人，然后又随便批评缠上的对象不起眼，住的地方很破烂之类的。无论是谁，敢说哥哥坏话的，就是可恶至极。”
“这是理所当然的对待方式。如果你是客人那就算了，但你不请自来，只是个没礼貌的幽灵嘛。”
爱丽丝在天花板上满不在乎地说。冷凌也斜斜地瞪了殷灵一眼：
“就是说嘛。如果你是幽灵，那就像幽灵一点，在屋后的水井里罗唆地数数盘子就好啦。”
“对呀……啊啊，可是，殷灵的周围好凉快哦……”
唯独雪姬很开心地靠到殷灵身旁，陶醉其中。
殷灵无言地瞪视大家。
大家也斜眼瞪着殷灵。
花诺则是喀滋喀滋地啃着煎饼在一旁看戏。
当房间里充满让人难以呼吸的不快气氛时，夏夜困扰地伸出双手。
“那个啊，人家都冷静一……”
『随你们怎么说都好。我是不会走的。反正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啦!』
殷灵独自一人对抗众人的非难。
“你乖乖地回去有里间园不就得了?”
『那不是我的住处。就算待在那里……也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我。』
夏雨说的话，让殷灵垂下了视线。
『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有怎样的遗憾或者犹豫，我都不知道。如果有我该去的场所存在，我也很想知道啊!』
一瞬间，气氛陷入尴尬的沉默。
殷灵拾起倔强的小脸放话道：
『无论是这种破破烂烂的公寓、或是笨笨呆呆的家主，虽然都很让人不满意，但我是绝对不会走的。如果你们驱赶得了我，那你们就尽量驱赶好了!』
闻言，众人又横眉倒竖了。
但很不可思议地，夏夜却一点都不生气。
因为光一边恣意放话，一边却……怀抱着某种不安在逞强着。
“唔，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幽灵?”
爱丽丝和冷凌等人不满地窃窃私语起来。
“真不像是日本的幽灵耶。如果是日本的幽灵的话，应该会更谨慎、更检点、更害羞啊。”
“幽灵一般都是在柳树底下、房间角落或后面的小厨房里，静静地待着的不是吗?”
“呃，从打扮来看，雪姬也觉得她与日本风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是那个啦，那个那个!果然是肉食文化：：欧美文化的普及害的啦!”
此时，喜欢多说两句的花诺，也跑过来凑一脚……
“大致上来说，外国的幽灵、死人、尸体等等，全都莫名奇妙地很有精神吧。有的会集结成群，袭击人类吃内脏；有的会用极快的速度狂追人类；有的会在中元节跳舞；甚至连宠物都会从墓地里复活耶。为什么吃肉的人种，就连死了也力量充沛呀，既然是尸体，那就应该乖乖地死掉嘛!”
她又开始了莫名其妙的长篇大论：
“万恶的根源应该是导演乔治-罗密欧：可是从把尸体缝合后再通电的点子来看的话，应该是玛莉-雪莱女士了吧。那种内容一定是出自肉食人种的点子嘛，吃鱼的人种，根本就不会想到那种地方，就算把生鱼片缝在一起，也不会变成僵尸呀!啊，可是在日本也有脑袋被打穿后，说句『没关系啦，别计较这种小事』而复活的男人，还有。在都是男生的私塾里无限复活的呢，那些果然都是尸体?算是尸体吗?可是他们在战斗时不会腐烂呢，我说的对吧、对吧?”〔作者：前者暗喻漫画家平松伸二的作品中主角之一的松田镜二；后者则是暗喻漫画家宫下あきら的着名作品《魁!男塾》。）
“我不知道啦!”
夏夜放声大喊着。
无论是眼前的这个人也好、南宫雪社长也好，为什么总是会立刻把话题带到别的方向去呢?
“所以啊、所以啊，我现在想到了一件事!”
花诺不受夏夜的疑惑影响，一个人处于非常投入的状态。
“最近不是很流行『傲娇』这个词吗?还从那个词衍生出了一大堆〇娇的用语和定义嘛。我也试着想了一个哦，你愿意听吗?”
“……是什么?”
“就是死娇!”
死娇……
“在喜欢的他面前，总是死掉的!”
这样哪里「娇」啦?
“招牌台词是『我、我才没烂掉呢!』喔。”
那还是已经死了啊。
“怎么样、怎么样，会变成流行语吗?”
不可能。
“定义就姑且先不管罗。”
目瞪口呆的爱丽丝，选择彻底无视花诺，开口问起了话：
“我们没理由留下只会添麻烦的幽灵吧?不如洒洒净化驱邪的盐，把她赶出去怎么样。你说对不对，夏雨?”
夏雨没有回答。
她坐在夏夜的大腿上，像是在沉思般地，视线落在榻杨米上。
“说哥哥的坏话，确实难以原谅。可是……”
夏雨拾起脸，凝视着殷灵。
“你说，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那里吧?”
殷灵绷卉脸点了点头。
“夏夜——”
夏雨抬头看了看夏夜。
“——可不可以……把殷灵留在这里呢?”
“咦咦咦咦——?”
爱丽丝她们发出了抗议之声。殷灵也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不过，夏雨却以认真的眼神，像是在申诉般愈说愈激动：
“如果当食客不行的话，当新娘候选人如何?身为氏神的我会承认她的!”
“请你不要看到什么人都要对方当新娘啦。现在重要的是……”
夏夜环起手臂，抬头望着如金刚力士般伫立那里的殷灵。
幽灵少女以钻牛角尖的眼神俯视着他。
夏夜搔了搔头，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回答：
“可以。”
“咦咦咦咦咦咦咦——!”
抗议之声更大了。殷灵也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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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忍不住举起了手。
“我说……那个……她这样不是有点可怜吗?”
『就是嘛!』
“哦哇?”
殷灵紧绷的脸突然从旁边出现，害得夏夜吓了一跳。
『真是太失礼了。跟神明或妖怪比起来，幽灵或许是没什么冲击性啦，但对人家无视到这种地步，未免也太过分了!』
“失礼的是你。”
夏雨很干脆地回答。
“擅自缠上别人，然后又随便批评缠上的对象不起眼，住的地方很破烂之类的。无论是谁，敢说哥哥坏话的，就是可恶至极。”
“这是理所当然的对待方式。如果你是客人那就算了，但你不请自来，只是个没礼貌的幽灵嘛。”
爱丽丝在天花板上满不在乎地说。冷凌也斜斜地瞪了殷灵一眼：
“就是说嘛。如果你是幽灵，那就像幽灵一点，在屋后的水井里罗唆地数数盘子就好啦。”
“对呀……啊啊，可是，殷灵的周围好凉快哦……”
唯独雪姬很开心地靠到殷灵身旁，陶醉其中。
殷灵无言地瞪视大家。
大家也斜眼瞪着殷灵。
花诺则是喀滋喀滋地啃着煎饼在一旁看戏。
当房间里充满让人难以呼吸的不快气氛时，夏夜困扰地伸出双手。
“那个啊，人家都冷静一……”
『随你们怎么说都好。我是不会走的。反正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啦!』
殷灵独自一人对抗众人的非难。
“你乖乖地回去有里间园不就得了?”
『那不是我的住处。就算待在那里……也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我。』
夏雨说的话，让殷灵垂下了视线。
『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有怎样的遗憾或者犹豫，我都不知道。如果有我该去的场所存在，我也很想知道啊!』
一瞬间，气氛陷入尴尬的沉默。
殷灵拾起倔强的小脸放话道：
『无论是这种破破烂烂的公寓、或是笨笨呆呆的家主，虽然都很让人不满意，但我是绝对不会走的。如果你们驱赶得了我，那你们就尽量驱赶好了!』
闻言，众人又横眉倒竖了。
但很不可思议地，夏夜却一点都不生气。
因为光一边恣意放话，一边却……怀抱着某种不安在逞强着。
“唔，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幽灵?”
爱丽丝和冷凌等人不满地窃窃私语起来。
“真不像是日本的幽灵耶。如果是日本的幽灵的话，应该会更谨慎、更检点、更害羞啊。”
“幽灵一般都是在柳树底下、房间角落或后面的小厨房里，静静地待着的不是吗?”
“呃，从打扮来看，雪姬也觉得她与日本风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是那个啦，那个那个!果然是肉食文化：：欧美文化的普及害的啦!”
此时，喜欢多说两句的花诺，也跑过来凑一脚……
“大致上来说，外国的幽灵、死人、尸体等等，全都莫名奇妙地很有精神吧。有的会集结成群，袭击人类吃内脏；有的会用极快的速度狂追人类；有的会在中元节跳舞；甚至连宠物都会从墓地里复活耶。为什么吃肉的人种，就连死了也力量充沛呀，既然是尸体，那就应该乖乖地死掉嘛!”
她又开始了莫名其妙的长篇大论：
“万恶的根源应该是导演乔治-罗密欧：可是从把尸体缝合后再通电的点子来看的话，应该是玛莉-雪莱女士了吧。那种内容一定是出自肉食人种的点子嘛，吃鱼的人种，根本就不会想到那种地方，就算把生鱼片缝在一起，也不会变成僵尸呀!啊，可是在日本也有脑袋被打穿后，说句『没关系啦，别计较这种小事』而复活的男人，还有。在都是男生的私塾里无限复活的呢，那些果然都是尸体?算是尸体吗?可是他们在战斗时不会腐烂呢，我说的对吧、对吧?”〔作者：前者暗喻漫画家平松伸二的作品中主角之一的松田镜二；后者则是暗喻漫画家宫下あきら的着名作品《魁!男塾》。）
“我不知道啦!”
夏夜放声大喊着。
无论是眼前的这个人也好、南宫雪社长也好，为什么总是会立刻把话题带到别的方向去呢?
“所以啊、所以啊，我现在想到了一件事!”
花诺不受夏夜的疑惑影响，一个人处于非常投入的状态。
“最近不是很流行『傲娇』这个词吗?还从那个词衍生出了一大堆〇娇的用语和定义嘛。我也试着想了一个哦，你愿意听吗?”
“……是什么?”
“就是死娇!”
死娇……
“在喜欢的他面前，总是死掉的!”
这样哪里「娇」啦?
“招牌台词是『我、我才没烂掉呢!』喔。”
那还是已经死了啊。
“怎么样、怎么样，会变成流行语吗?”
不可能。
“定义就姑且先不管罗。”
目瞪口呆的爱丽丝，选择彻底无视花诺，开口问起了话：
“我们没理由留下只会添麻烦的幽灵吧?不如洒洒净化驱邪的盐，把她赶出去怎么样。你说对不对，夏雨?”
夏雨没有回答。
她坐在夏夜的大腿上，像是在沉思般地，视线落在榻杨米上。
“说哥哥的坏话，确实难以原谅。可是……”
夏雨拾起脸，凝视着殷灵。
“你说，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那里吧?”
殷灵绷卉脸点了点头。
“夏夜——”
夏雨抬头看了看夏夜。
“——可不可以……把殷灵留在这里呢?”
“咦咦咦咦——?”
爱丽丝她们发出了抗议之声。殷灵也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不过，夏雨却以认真的眼神，像是在申诉般愈说愈激动：
“如果当食客不行的话，当新娘候选人如何?身为氏神的我会承认她的!”
“请你不要看到什么人都要对方当新娘啦。现在重要的是……”
夏夜环起手臂，抬头望着如金刚力士般伫立那里的殷灵。
幽灵少女以钻牛角尖的眼神俯视着他。
夏夜搔了搔头，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回答：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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