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珏
清河看着少平走远，“这京城怎么一件舒心的事都没有，刚回来就头疼的厉害。”
江起云捏了捏清河的脸，略笑了笑道：“那你只管安心，这些事不要管了。”
二人脚步不停，绕过厅堂往后院过去，清河摇了摇头：“朝中宗亲王公错综复杂，我怎么能安心不管？”
江起云停下脚步看着清河，眨了眨眼笑出声来，“清河以为我这些年在西北征战，便对朝中局势一无所知，束手无策毫无自保之力吗？”
清河拽着江起云的袖子微晃，言语略带撒娇之意，“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京中多是皇室亲贵，即便你准备妥当，万无一失，又哪有我来的方便呢？”
江起云看起来倒是很享受，任由清河拽着他的袖子，眼中却满是宠溺，“清河，你想做的尽管放手去做，不要想太多，若是累了，便索性撂开手，凡事后面都有我呢！”
清河松开手，后撤一步双手叉腰，挑眉问道：“凡事你都兜得住？”
江起云看着自己空落落的袖子，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径直往屋里走去。
清河本想着和江起云说说太后的事，但看着他耍了小性子，想着也不急在一时，笑着往自己的屋里走去。谁知刚到自己刚推开门，旁边便窜出来一个人影将自己拉着进了房间，清河如今身体痊愈怎会不知旁边有人过来，只是知道来人是江起云也笑着由着他。
江起云拽着清河的手，站在屋里，不说话只板着脸看着清河，清河亦是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最后终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你不是不理我先走了吗？怎么过来了？”
“没良心的，”江起云点了点清河的脑门。
清河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笑着坐下道：“我没良心？我怕是天下最有良心的。”
“你有良心，我过来和你商量事怎么你一杯茶水也没有？”江起云坐在清河对面理直气壮道。
“好好好，”清河替江起云斟满茶，搁在江起云的面前，伸出手去低头做出恭敬的样子，“靖王，请用茶！”
江起云端起茶杯搁在鼻下晃晃，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句：“好茶！”
清河白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帕子摔在桌上，“戏过了头吧！”
江起云也十分懂得见好就收，“好了，说正事。我刚才在回房的时候，看见房中摆了这个。”说着从袖中抽出一个锦盒来，推到清河面前。
清河狐疑的拿起，问道：“你说的正事就是来给我送礼？”
江起云答非所问，指了指那锦盒：“打开看看。”
还卖关子，清河看了看江起云，撇撇嘴打开锦盒，不由得愣住，盒中所放乃是一块白玉珏，通体无暇如同琉璃一般绝非凡品，只是清河将它拿在手中细细观赏时现玉珏右下角处摸起来有些刮手，清河心下奇怪江起云怎么会送破裂的玉珏过来，看了江起云一眼将玉珏拿近眼前仔细瞧看，倒吸一口冷气，“这东西你哪来的？”
这玉珏下处有一个小小的豁口，旁边有一个浅浅的刻字，这是地宫陪葬品的例制，将去了的人的旧物陪葬时边角打豁刻字，使其略带瑕疵，防止有人运输之时偷出来买卖，但是这块玉珏通体透彻所以即使打豁刻字也看不大出来。
江起云见清河看出那玉珏的来历，沉声道：“前些日子我派人在各地为太后寻寿礼运回京城，这是我方才查看的时候看见的。”
清河握着丝绦将玉珏拿在江起云眼前，“这等品质的玉珏想必不会是普通人的陪葬之物，难不成是有帝王后妃的陵寝被盗？”
江起云摇摇头：“没有，帝陵妃陵皆是完好。”
清河皱眉：“那这是哪里来的？难不成是有人运输之时夹带出来的？”
江起云摇摇头：“这块玉珏我倒是认识，先帝二十三年我还在湖广训练水师之时得此物，见非凡品便进献进了宫，当时姝嫔也在，先帝称姝嫔面容姣好与此珏甚配，当场便赏给了姝嫔。”
清河回想，念叨道：“姝嫔？是黎王的生母？”见江起云点头，清河又道：“那这是姝嫔的陪葬？”
江起云摇摇头，“这倒不能肯定，当年先帝病重姝嫔侍疾，先帝去了姝嫔也跟着去了，被封敬妃陪葬帝陵。至于这玉珏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此物是宫中之物，无论如何也不该流落民间。”
清河将玉珏握在手心，冲江起云笑笑，“既然是敬妃旧物，那问问黎王不就知道了？现在宫中都在为太后寿辰做准备，不知道黎王有没有从丹阳赶回来。”
“太后既已缠绵病榻月余，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对了，太后的寿礼你准备的如何？陛下这次十分看重，京中王公都已经挖空心思讨巧呢！”
“你觉得这个时候还有人在意我的寿礼吗？”清河想到什么，冲江起云问道：“对了，皇帝今天在上书房留你说了什么？”
江起云的表情微微滞了一下，复又笑道：“陛下说杨阁老虽然掌西北军无虞，但毕竟年迈，其子年幼没有经过磨练也难以独当一面，若长此以往，西北军必将斗志消耗，问我可有合适人选。”
“西北军是大秦的一柄利刃，若用好所向披靡，为我大秦开疆扩土护守边界，但是将这一柄利刃放在身边，放在别人手里，皇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安心的，可是若任由这利刃慢慢生锈沦为废铁，谁能不心痛呢？”
江起云点头道：“朝中武将自有军队归属，军务繁忙不说就算领西北军西北军也未必服气，至于皇室宗亲，陛下是万万不敢的，前朝握兵同室操戈的例子至今仍历历在目。”
清河皱眉道：“那皇帝的意思呢？”
“陛下有意由我挂职带杨子宁历练，待他可堪大用之时领帅印兵符，领兵直驻西北。”
清河嘴角挂上一抹冷笑，哼了一声：“卸磨杀驴吗？收了兵权还不忘榨干你。”
“这本是情理之中，而且也不过分。由杨子宁掌军总好过裘荣之辈。”
的确是这样，清河知道是自己对皇帝有偏见，所以判断有失偏驳，“那可堪大用这又要怎么算？”
江起云笑了笑岔开话：“那个锦盒便放在你这吧！有时间你也去劝劝听书，叫她不要总拒少安于千里之外嘛！你看玉画和少平打打闹闹就很好，对吧？”
清河见江起云说起听书，叹了口气：“听书是顾虑太多的缘故，那样的态度也并非是她的本意。”
江起云听了笑着说：“那这倒是好，也不枉费少安的心思。”
清河看着江起云松了口气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身边就一个玉画，一个听书，你的侍卫可倒好，一个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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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云捏了捏清河的脸，略笑了笑道：“那你只管安心，这些事不要管了。”
二人脚步不停，绕过厅堂往后院过去，清河摇了摇头：“朝中宗亲王公错综复杂，我怎么能安心不管？”
江起云停下脚步看着清河，眨了眨眼笑出声来，“清河以为我这些年在西北征战，便对朝中局势一无所知，束手无策毫无自保之力吗？”
清河拽着江起云的袖子微晃，言语略带撒娇之意，“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京中多是皇室亲贵，即便你准备妥当，万无一失，又哪有我来的方便呢？”
江起云看起来倒是很享受，任由清河拽着他的袖子，眼中却满是宠溺，“清河，你想做的尽管放手去做，不要想太多，若是累了，便索性撂开手，凡事后面都有我呢！”
清河松开手，后撤一步双手叉腰，挑眉问道：“凡事你都兜得住？”
江起云看着自己空落落的袖子，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径直往屋里走去。
清河本想着和江起云说说太后的事，但看着他耍了小性子，想着也不急在一时，笑着往自己的屋里走去。谁知刚到自己刚推开门，旁边便窜出来一个人影将自己拉着进了房间，清河如今身体痊愈怎会不知旁边有人过来，只是知道来人是江起云也笑着由着他。
江起云拽着清河的手，站在屋里，不说话只板着脸看着清河，清河亦是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最后终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你不是不理我先走了吗？怎么过来了？”
“没良心的，”江起云点了点清河的脑门。
清河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笑着坐下道：“我没良心？我怕是天下最有良心的。”
“你有良心，我过来和你商量事怎么你一杯茶水也没有？”江起云坐在清河对面理直气壮道。
“好好好，”清河替江起云斟满茶，搁在江起云的面前，伸出手去低头做出恭敬的样子，“靖王，请用茶！”
江起云端起茶杯搁在鼻下晃晃，深吸一口气，长叹一句：“好茶！”
清河白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帕子摔在桌上，“戏过了头吧！”
江起云也十分懂得见好就收，“好了，说正事。我刚才在回房的时候，看见房中摆了这个。”说着从袖中抽出一个锦盒来，推到清河面前。
清河狐疑的拿起，问道：“你说的正事就是来给我送礼？”
江起云答非所问，指了指那锦盒：“打开看看。”
还卖关子，清河看了看江起云，撇撇嘴打开锦盒，不由得愣住，盒中所放乃是一块白玉珏，通体无暇如同琉璃一般绝非凡品，只是清河将它拿在手中细细观赏时现玉珏右下角处摸起来有些刮手，清河心下奇怪江起云怎么会送破裂的玉珏过来，看了江起云一眼将玉珏拿近眼前仔细瞧看，倒吸一口冷气，“这东西你哪来的？”
这玉珏下处有一个小小的豁口，旁边有一个浅浅的刻字，这是地宫陪葬品的例制，将去了的人的旧物陪葬时边角打豁刻字，使其略带瑕疵，防止有人运输之时偷出来买卖，但是这块玉珏通体透彻所以即使打豁刻字也看不大出来。
江起云见清河看出那玉珏的来历，沉声道：“前些日子我派人在各地为太后寻寿礼运回京城，这是我方才查看的时候看见的。”
清河握着丝绦将玉珏拿在江起云眼前，“这等品质的玉珏想必不会是普通人的陪葬之物，难不成是有帝王后妃的陵寝被盗？”
江起云摇摇头：“没有，帝陵妃陵皆是完好。”
清河皱眉：“那这是哪里来的？难不成是有人运输之时夹带出来的？”
江起云摇摇头：“这块玉珏我倒是认识，先帝二十三年我还在湖广训练水师之时得此物，见非凡品便进献进了宫，当时姝嫔也在，先帝称姝嫔面容姣好与此珏甚配，当场便赏给了姝嫔。”
清河回想，念叨道：“姝嫔？是黎王的生母？”见江起云点头，清河又道：“那这是姝嫔的陪葬？”
江起云摇摇头，“这倒不能肯定，当年先帝病重姝嫔侍疾，先帝去了姝嫔也跟着去了，被封敬妃陪葬帝陵。至于这玉珏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此物是宫中之物，无论如何也不该流落民间。”
清河将玉珏握在手心，冲江起云笑笑，“既然是敬妃旧物，那问问黎王不就知道了？现在宫中都在为太后寿辰做准备，不知道黎王有没有从丹阳赶回来。”
“太后既已缠绵病榻月余，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对了，太后的寿礼你准备的如何？陛下这次十分看重，京中王公都已经挖空心思讨巧呢！”
“你觉得这个时候还有人在意我的寿礼吗？”清河想到什么，冲江起云问道：“对了，皇帝今天在上书房留你说了什么？”
江起云的表情微微滞了一下，复又笑道：“陛下说杨阁老虽然掌西北军无虞，但毕竟年迈，其子年幼没有经过磨练也难以独当一面，若长此以往，西北军必将斗志消耗，问我可有合适人选。”
“西北军是大秦的一柄利刃，若用好所向披靡，为我大秦开疆扩土护守边界，但是将这一柄利刃放在身边，放在别人手里，皇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安心的，可是若任由这利刃慢慢生锈沦为废铁，谁能不心痛呢？”
江起云点头道：“朝中武将自有军队归属，军务繁忙不说就算领西北军西北军也未必服气，至于皇室宗亲，陛下是万万不敢的，前朝握兵同室操戈的例子至今仍历历在目。”
清河皱眉道：“那皇帝的意思呢？”
“陛下有意由我挂职带杨子宁历练，待他可堪大用之时领帅印兵符，领兵直驻西北。”
清河嘴角挂上一抹冷笑，哼了一声：“卸磨杀驴吗？收了兵权还不忘榨干你。”
“这本是情理之中，而且也不过分。由杨子宁掌军总好过裘荣之辈。”
的确是这样，清河知道是自己对皇帝有偏见，所以判断有失偏驳，“那可堪大用这又要怎么算？”
江起云笑了笑岔开话：“那个锦盒便放在你这吧！有时间你也去劝劝听书，叫她不要总拒少安于千里之外嘛！你看玉画和少平打打闹闹就很好，对吧？”
清河见江起云说起听书，叹了口气：“听书是顾虑太多的缘故，那样的态度也并非是她的本意。”
江起云听了笑着说：“那这倒是好，也不枉费少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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