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养活
“您看我这个手机几乎是全新的，你再给加点。“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天亮，闫明便拿着手机去到手机卖场附近的收购点卖。
”你有收据吗？“身上挂着个收购手机牌子的人，反复检查着闫明递上来的。
”这是人家给我的，我哪里会有收据？“
这世界最奇怪的是，有些实话往往听起来更像假话。
”送的？怎么没人送我？“握住票子的手往回一收，”说不定就是贼赃，你问问这片，也就我敢收吧，你换别人试试。“
连饿带冻了一整晚，正等着钱买饭吃的闫明顿时急了，”哎，别呀！“
那人见状哈哈一笑，递过来五张红票子，”就是这些，你爱要不要。“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算了，认了，闫明一把夺过来票子揣进怀里，快步跑去了早餐车。
狼吞虎咽地填饱肚皮，一身湿透的闫明去到地摊上买了套衣服，再去浴池洗漱换下身上湿掉的衣服洗干净，出去到一个老旧小区的院子里，搭在栅栏上晾干叠好，来到旧物市场卖掉，又换了两百块钱。
口袋里有了钱，闫明开始琢磨该如何养活自己。
应聘写手网，只剩下一个手机换了点钱，还惹了一身麻烦；成为刘天望的助理，虽然吃穿样样高级，却被人像垃圾一样的丢掉，连句交代也没有；看来以后要找工作，一定要找个靠谱的，免得闹得一身臊，得不偿失。
不过，眼下最苦恼的是他的身份证被阿爷带走，当初应聘门卫时逼得没法撒了谎，如果再让他撒一次谎，那他宁可去工地上当苦力。
可是，苦力也不是那么好干的，从来跑起来飞快，力气却没多少的闫明掂量了掂量，还是放弃了做苦力的想法。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闫明茫然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扪心自问，难道自己就那么废物，连口饭都赚不到吗？
不知不觉间，闫明走到一处偏僻的路口，忽然听到有人大喊，”救命！抢劫呀！“
闫明听声辨位跑了过去，见是一个三十多岁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歪坐在地上挣扎，一个用帽兜遮住脸的男人正抢过女人的背包，跨上一辆等在路旁的摩托车。
”救命！“女人跌坐在地上哭喊，载着摩托车的劫匪早已飞驰而去。
眼见摩托车越开越远，闫明抄起路边的一截木棍，撒开腿猛追过去。
”大哥，有人追咱们。“
坐在后座位的劫匪回头间看到飞跑过来的闫明，大声叫嚷着。
”喊什么喊，还有人能追过摩托不成？“
话音刚落，留着大络腮胡子的骑手，扭头便看到了已经与他并驾齐驱的闫明，当他瞧见闫明手里的棍子时，立时瞪大了眼睛惨叫，”别！“
飞转的车轮里猛地插进一截木棍，车上的两个人因为惯力全部飞了出去，腾空降落，摔得七荤八素，翻了白眼。
闫明上前一把拿过妇人被抢的包，跑回去送给了还萎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女人。
”谢谢！谢谢你！“女人完全顾不得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只是一个劲地向闫明磕头谢恩。
”别，不用谢的。“闫明慌忙拉住女人，不让她再磕下去。
”你不知道，这是我孩子的救命钱，你是恩人呀！“女人大哭着磕头，拦也拦不住。
招架不住的闫明，只得偷偷抽身跑开。
摸过女人包里的厚度，闫明知道那是一大笔钱，说不心动是假，不过，当女人哭着感谢他时，他觉得他穷得值得。
有过流浪经验的闫明，等到天黑后，来到一栋烂尾楼外，偷钻进去，蜷在角落里，拿几个破砖头垫在脑袋下面，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刘总，还是让他回来吧。“看过监视人员拍回来的视频，叶清扬轻声提议。
”接他回来做什么？养个惹麻烦的白吃饱？“刘天望伸直修长双腿，仰靠在柔软的沙里，端起温热的牛奶啜饮着，”也许是苦肉计也说不定。“
画面上的闫明依旧闭目熟睡，叶清扬适时闭嘴。
在睡梦中闫明口渴得很，到处找也找不到水来喝，朦胧间醒来，干巴巴的嘴里，连口水都已干涸。
闫明知道他烧了，扶着墙壁站起身，钻出烂尾楼，去到附近的市买了瓶水，又去到药店买了点退烧药吃了，心里很是焦急，这下生了病更没办法找工作了。
”就是他！“走在路上的闫明，听到身后一声断喝，扭头看去，竟然是昨天被闫明拦下的劫匪。
此时，浑身上下缠满绷带的二人，正指挥着一众飞车党围追堵截他。
跑！闫明看准缺口冲了出去，一路狂奔，身后是惊天动地的摩托轰鸣声。
第一次闫明有种跑到要死的感觉，烧后的剧烈活动，加了身体消耗，已经跑过大半个城市的闫明只觉得头昏眼花，渐渐地摩托车的轰鸣声消失了，闫明体力不支，强撑着跑进一栋商场里，乘电梯来到地下车库，寻了块最阴暗的角落坐下来休息。
借着停车场的昏暗与安静，闫明在里面好好休养了几天。
饿了就上去商场买些水和食物来裹腹，等到商场快关门时偷偷溜进去藏起来，晚上便可以睡在家居商铺的床上，身体将养的七七八八，就是因为多日晒不到太阳有些无力。
大约过去一周时间，闫明才敢出去商场露面，走在街上时刻保持着警惕，走了一大圈也没有现飞车党的踪迹，这才放下心来。
这些天沉寂下来，闫明做好了打算，他还是要找到阿爷的，就算他不当他是亲人，可是他还是认他这个阿爷的，他过的好便好，若是过得不好，他养他。
走到一处工地前，闫明正准备进去，被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拦住，”你干什么？“
”这位大哥，请问你们这里要搬砖的吗？“苦力二字说不出来，闫明换了另一种说法问。
”招，是你要干吗？“保安上下打量着闫明的小身板。
”是的。“闫明点点头。
”个头倒是不矮，可惜太瘦了点，我看看你的手。“
闫明伸出手来给他看。
”没干过？“保安说着拿下帽子，挠着油腻腻的头道，”恐怕你是干不了的。“
”我可以的，真的。“完全顾不了脸皮了，闫明一个劲地哀求。
”好吧，看你这孩子怪可怜的，就干干看吧，一块砖一分钱，可以当日结，也可以月结，这个随便你。“说完，保安手指向正在施工的工地说道，”看到没，那边，你去到陈总监那里报道登记，然后就可以开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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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天亮，闫明便拿着手机去到手机卖场附近的收购点卖。
”你有收据吗？“身上挂着个收购手机牌子的人，反复检查着闫明递上来的。
”这是人家给我的，我哪里会有收据？“
这世界最奇怪的是，有些实话往往听起来更像假话。
”送的？怎么没人送我？“握住票子的手往回一收，”说不定就是贼赃，你问问这片，也就我敢收吧，你换别人试试。“
连饿带冻了一整晚，正等着钱买饭吃的闫明顿时急了，”哎，别呀！“
那人见状哈哈一笑，递过来五张红票子，”就是这些，你爱要不要。“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算了，认了，闫明一把夺过来票子揣进怀里，快步跑去了早餐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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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有了钱，闫明开始琢磨该如何养活自己。
应聘写手网，只剩下一个手机换了点钱，还惹了一身麻烦；成为刘天望的助理，虽然吃穿样样高级，却被人像垃圾一样的丢掉，连句交代也没有；看来以后要找工作，一定要找个靠谱的，免得闹得一身臊，得不偿失。
不过，眼下最苦恼的是他的身份证被阿爷带走，当初应聘门卫时逼得没法撒了谎，如果再让他撒一次谎，那他宁可去工地上当苦力。
可是，苦力也不是那么好干的，从来跑起来飞快，力气却没多少的闫明掂量了掂量，还是放弃了做苦力的想法。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闫明茫然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扪心自问，难道自己就那么废物，连口饭都赚不到吗？
不知不觉间，闫明走到一处偏僻的路口，忽然听到有人大喊，”救命！抢劫呀！“
闫明听声辨位跑了过去，见是一个三十多岁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歪坐在地上挣扎，一个用帽兜遮住脸的男人正抢过女人的背包，跨上一辆等在路旁的摩托车。
”救命！“女人跌坐在地上哭喊，载着摩托车的劫匪早已飞驰而去。
眼见摩托车越开越远，闫明抄起路边的一截木棍，撒开腿猛追过去。
”大哥，有人追咱们。“
坐在后座位的劫匪回头间看到飞跑过来的闫明，大声叫嚷着。
”喊什么喊，还有人能追过摩托不成？“
话音刚落，留着大络腮胡子的骑手，扭头便看到了已经与他并驾齐驱的闫明，当他瞧见闫明手里的棍子时，立时瞪大了眼睛惨叫，”别！“
飞转的车轮里猛地插进一截木棍，车上的两个人因为惯力全部飞了出去，腾空降落，摔得七荤八素，翻了白眼。
闫明上前一把拿过妇人被抢的包，跑回去送给了还萎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女人。
”谢谢！谢谢你！“女人完全顾不得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只是一个劲地向闫明磕头谢恩。
”别，不用谢的。“闫明慌忙拉住女人，不让她再磕下去。
”你不知道，这是我孩子的救命钱，你是恩人呀！“女人大哭着磕头，拦也拦不住。
招架不住的闫明，只得偷偷抽身跑开。
摸过女人包里的厚度，闫明知道那是一大笔钱，说不心动是假，不过，当女人哭着感谢他时，他觉得他穷得值得。
有过流浪经验的闫明，等到天黑后，来到一栋烂尾楼外，偷钻进去，蜷在角落里，拿几个破砖头垫在脑袋下面，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刘总，还是让他回来吧。“看过监视人员拍回来的视频，叶清扬轻声提议。
”接他回来做什么？养个惹麻烦的白吃饱？“刘天望伸直修长双腿，仰靠在柔软的沙里，端起温热的牛奶啜饮着，”也许是苦肉计也说不定。“
画面上的闫明依旧闭目熟睡，叶清扬适时闭嘴。
在睡梦中闫明口渴得很，到处找也找不到水来喝，朦胧间醒来，干巴巴的嘴里，连口水都已干涸。
闫明知道他烧了，扶着墙壁站起身，钻出烂尾楼，去到附近的市买了瓶水，又去到药店买了点退烧药吃了，心里很是焦急，这下生了病更没办法找工作了。
”就是他！“走在路上的闫明，听到身后一声断喝，扭头看去，竟然是昨天被闫明拦下的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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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闫明有种跑到要死的感觉，烧后的剧烈活动，加了身体消耗，已经跑过大半个城市的闫明只觉得头昏眼花，渐渐地摩托车的轰鸣声消失了，闫明体力不支，强撑着跑进一栋商场里，乘电梯来到地下车库，寻了块最阴暗的角落坐下来休息。
借着停车场的昏暗与安静，闫明在里面好好休养了几天。
饿了就上去商场买些水和食物来裹腹，等到商场快关门时偷偷溜进去藏起来，晚上便可以睡在家居商铺的床上，身体将养的七七八八，就是因为多日晒不到太阳有些无力。
大约过去一周时间，闫明才敢出去商场露面，走在街上时刻保持着警惕，走了一大圈也没有现飞车党的踪迹，这才放下心来。
这些天沉寂下来，闫明做好了打算，他还是要找到阿爷的，就算他不当他是亲人，可是他还是认他这个阿爷的，他过的好便好，若是过得不好，他养他。
走到一处工地前，闫明正准备进去，被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拦住，”你干什么？“
”这位大哥，请问你们这里要搬砖的吗？“苦力二字说不出来，闫明换了另一种说法问。
”招，是你要干吗？“保安上下打量着闫明的小身板。
”是的。“闫明点点头。
”个头倒是不矮，可惜太瘦了点，我看看你的手。“
闫明伸出手来给他看。
”没干过？“保安说着拿下帽子，挠着油腻腻的头道，”恐怕你是干不了的。“
”我可以的，真的。“完全顾不了脸皮了，闫明一个劲地哀求。
”好吧，看你这孩子怪可怜的，就干干看吧，一块砖一分钱，可以当日结，也可以月结，这个随便你。“说完，保安手指向正在施工的工地说道，”看到没，那边，你去到陈总监那里报道登记，然后就可以开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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