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六大罪
法姆住在一幢砖木混合的大宅子里，位于城市西南角，一个冒着泡泡的小池塘的后面。
从房子外面看的话，会觉得这家人肯定算是富裕的那种，但走进家中，却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有些地面上还残留着家具的压痕，表示这儿曾经摆过东西，现在却已经被人搬走了。
“法兰，你的伤有治了！迪奥的朋友带来了上好的精灵魔药！”
法姆一回家便喊，马杰诺先找了张简陋的板床，收拾了一番后，把昏睡的阿尔蕾娅安顿了下来，然后随着法姆一同来到了最里屋的房间。
法姆的弟弟法兰正躺在床上，年轻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
他胸前缠着染血的白棉布，当马杰诺解开白棉布时，发现棉布已经被血粘在深可见骨的刀伤上了。不过万幸的是，伤口经过了简单的预处理，只是受到了轻微感染。
马杰诺解下背包，从中又拿出几枚装满药膏的果核，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法兰的伤口上，沾了血液的药膏散发出微光，证明药中的自然魔力已经开始起效。
过了一会儿，当看到法兰的脸色稍微有些转好，马杰诺才与法姆一起走出了房间。
“安心吧，伤口最多到夜晚便会痊愈，之后要注意补充营养，也不要让他参与劳作，魔药可治外伤，失掉的元气还是要慢慢恢复的。”
法姆听了马杰诺的话后，说不出的高兴，差点就要跪下来磕头感谢，马杰诺赶忙拉住了他。
“不碍事的，你去忙你的吧。”马杰诺说。
法姆点点头，让马杰诺坐在最大的那个房间里歇着，他自己则去准备款待客人的食物了。
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马杰诺盯着迪奥的吊坠，心中说不出的难受，这间房子应该就是迪奥他们一家人曾经打下的家业，但如今已是家徒四壁，想来也和那位波斯有着一定的关系。
他突然想到：既然家里都已经空成这样了，那么法姆究竟准备拿什么款待他呢？
马杰诺听到了磨刀的声音，他站起来寻声而去，看到法姆正在内院的水池旁磨着一把尖刀，旁边拴着那匹马杰诺不久前刚骑过的矮脚马。
“老布隆，对不起。”法姆磨好了刀，抱着马儿的大脑袋哭诉，“家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款待恩人的了，但是恩情不能不报，所以只好委屈委屈你了，你要怪就怪我吧！对不起，老布隆！”
马杰诺看到法姆作势就要拿尖刀刺入老马的脖子，叹了口气，无名指上‘缩地指环’光华闪过，他的身形便出现在了法姆的身旁。
法姆吃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马杰诺，后者夺下了他手中的尖刀，扔在地上，拉着他走回了外屋。
“法姆，能跟我说说原因吗？按说波斯掳走了你的姐姐，你们也算是和他有了些沾亲带故的关系，怎么家里搞成了这个样子呢？”
说起这个来，法姆的眼泪又从眼角涌出，他摇晃着脑袋说：
“恩人，不是你想的那样呢！这两年，波斯可不止掳走过一两个姑娘，为了防止她们的家人报复，波斯会命兵士夺走受害者的家产，甚至杀光她们的族人，再把她们曾经的居所付之一炬，这样的话，她们就没了能回去的地方，就只能乖乖听话了。”
马杰诺闻言眼神有些发直，盯着手中的吊坠问：
“波斯还做过什么恶事。”
“多呢，最臭名昭著的便是他立下的‘六大罪’。”
“六大罪？”
法姆擦光了眼角的泪水，点头说道：
“第一大罪：凡违抗河神之子圣人波斯之命令者，当处以死刑。”
“第二大罪：凡对抗河神之子圣人波斯之兵士者，当处以死刑。”
“第三大罪：凡在每年秋收之际，拒绝缴纳其一年所得半数者，当处以死刑。”
“第四大罪：凡惊扰河神之子圣人波斯之出行车马者，当处以死刑。”
“第五大罪：凡在饮食之前，拒绝念诵河神之子圣人波斯之威名者，当处以死刑。”
“第六大罪：凡伤害河神之子圣人波斯之爱犬者，当处以死刑。”
马杰诺手上一用力，差点掰断了吊坠，他转过头问法姆：
“前面几个狗屁大罪也就罢了，这第六罪……是什么意思？”
“这事儿我也是听说，据说是发生在三年前，波斯刚刚继承城主之位没多久时。”
法姆答道，“那时，他为了防止遭到兄弟们的暗杀，养了许多凶猛的獒犬，有一次，两只獒犬闯入一户居民家中，咬死了那家主人的妻子和孩子，那家男人为了活命，就用刀刺伤了一只獒犬。波斯得知这件事后大怒，杀了他们全家，并把他们的头颅挂在城楼上，定下了这第六大罪。”
“草！干他姥爷！”
马杰诺用中文骂道，他已经明白了，波斯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视人命为草芥的暴徒。
但他心中也同时生了疑惑，雨润城至少看起来还算欣欣向荣，甚至大有超过紫月城的趋势，这可不大像是一名暴徒能够做出的成就，于是他向法姆提出这个疑问。
法姆回答：“波斯原来有六个兄弟，被他杀了四个，只有名叫波西卜的小弟活了下来；波西卜自幼便失去了双腿，但在治理城市方面却是一把好手，波斯给了波西卜一部分管理内政的权限，因为他也清楚，自己想要长久地坐稳城主的位置，城市的强盛也是必须的。”
原来是这样啊……
马杰诺恍然大悟，这么看的话，波西卜倒算是个有能力的人，可惜现实往往就是这样，那些残暴无良、丝毫不被道义所束缚手脚的家伙，反而更容易登上高位。
毕竟善良本身就是一种奢侈的成本，也是容易被坏人利用的软肋。
“咚咚咚！”
“法姆！”门外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声响，有人在用力敲打着木门，“听说你家来了一名精灵，还有一位美女，你啊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通知一声兄弟们！真是薄情寡义啊！”
“谁在敲门？”马杰诺听出来者不善，问道。
法姆皱起了眉头，露出了恐惧的意味。
“是波斯的兵士，他们又来了！恩人，你从后门带着你朋友逃跑吧，若是被他们抓住的话，你会死的。”
“我和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会死？”
“因为你帮了我，还有……你……你的朋友生得十分貌美，他们一定会对她……”说到这儿，法姆跑进后院，拿着尖刀跑了出来，“你快走，我跟他们拼了！”
马杰诺忽而冷笑了两声，“呵呵，来的好啊，正好我心里正不舒服呢。”
原本阴郁的脸色缓缓放晴，他把手伸进了背包，在法姆错愕的目光中，从中抽出了两柄有着漂亮暗纹的弯刀。
“恩人，你这是？”
“这对儿弯刀自我得到后，还没有沾过鲜血。”马杰诺用食指弹了下刀身，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今天，我倒是要看看有哪个不长眼的鳖孙，就拿他的血给这刀开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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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你的伤有治了！迪奥的朋友带来了上好的精灵魔药！”
法姆一回家便喊，马杰诺先找了张简陋的板床，收拾了一番后，把昏睡的阿尔蕾娅安顿了下来，然后随着法姆一同来到了最里屋的房间。
法姆的弟弟法兰正躺在床上，年轻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
他胸前缠着染血的白棉布，当马杰诺解开白棉布时，发现棉布已经被血粘在深可见骨的刀伤上了。不过万幸的是，伤口经过了简单的预处理，只是受到了轻微感染。
马杰诺解下背包，从中又拿出几枚装满药膏的果核，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法兰的伤口上，沾了血液的药膏散发出微光，证明药中的自然魔力已经开始起效。
过了一会儿，当看到法兰的脸色稍微有些转好，马杰诺才与法姆一起走出了房间。
“安心吧，伤口最多到夜晚便会痊愈，之后要注意补充营养，也不要让他参与劳作，魔药可治外伤，失掉的元气还是要慢慢恢复的。”
法姆听了马杰诺的话后，说不出的高兴，差点就要跪下来磕头感谢，马杰诺赶忙拉住了他。
“不碍事的，你去忙你的吧。”马杰诺说。
法姆点点头，让马杰诺坐在最大的那个房间里歇着，他自己则去准备款待客人的食物了。
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马杰诺盯着迪奥的吊坠，心中说不出的难受，这间房子应该就是迪奥他们一家人曾经打下的家业，但如今已是家徒四壁，想来也和那位波斯有着一定的关系。
他突然想到：既然家里都已经空成这样了，那么法姆究竟准备拿什么款待他呢？
马杰诺听到了磨刀的声音，他站起来寻声而去，看到法姆正在内院的水池旁磨着一把尖刀，旁边拴着那匹马杰诺不久前刚骑过的矮脚马。
“老布隆，对不起。”法姆磨好了刀，抱着马儿的大脑袋哭诉，“家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款待恩人的了，但是恩情不能不报，所以只好委屈委屈你了，你要怪就怪我吧！对不起，老布隆！”
马杰诺看到法姆作势就要拿尖刀刺入老马的脖子，叹了口气，无名指上‘缩地指环’光华闪过，他的身形便出现在了法姆的身旁。
法姆吃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马杰诺，后者夺下了他手中的尖刀，扔在地上，拉着他走回了外屋。
“法姆，能跟我说说原因吗？按说波斯掳走了你的姐姐，你们也算是和他有了些沾亲带故的关系，怎么家里搞成了这个样子呢？”
说起这个来，法姆的眼泪又从眼角涌出，他摇晃着脑袋说：
“恩人，不是你想的那样呢！这两年，波斯可不止掳走过一两个姑娘，为了防止她们的家人报复，波斯会命兵士夺走受害者的家产，甚至杀光她们的族人，再把她们曾经的居所付之一炬，这样的话，她们就没了能回去的地方，就只能乖乖听话了。”
马杰诺闻言眼神有些发直，盯着手中的吊坠问：
“波斯还做过什么恶事。”
“多呢，最臭名昭著的便是他立下的‘六大罪’。”
“六大罪？”
法姆擦光了眼角的泪水，点头说道：
“第一大罪：凡违抗河神之子圣人波斯之命令者，当处以死刑。”
“第二大罪：凡对抗河神之子圣人波斯之兵士者，当处以死刑。”
“第三大罪：凡在每年秋收之际，拒绝缴纳其一年所得半数者，当处以死刑。”
“第四大罪：凡惊扰河神之子圣人波斯之出行车马者，当处以死刑。”
“第五大罪：凡在饮食之前，拒绝念诵河神之子圣人波斯之威名者，当处以死刑。”
“第六大罪：凡伤害河神之子圣人波斯之爱犬者，当处以死刑。”
马杰诺手上一用力，差点掰断了吊坠，他转过头问法姆：
“前面几个狗屁大罪也就罢了，这第六罪……是什么意思？”
“这事儿我也是听说，据说是发生在三年前，波斯刚刚继承城主之位没多久时。”
法姆答道，“那时，他为了防止遭到兄弟们的暗杀，养了许多凶猛的獒犬，有一次，两只獒犬闯入一户居民家中，咬死了那家主人的妻子和孩子，那家男人为了活命，就用刀刺伤了一只獒犬。波斯得知这件事后大怒，杀了他们全家，并把他们的头颅挂在城楼上，定下了这第六大罪。”
“草！干他姥爷！”
马杰诺用中文骂道，他已经明白了，波斯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视人命为草芥的暴徒。
但他心中也同时生了疑惑，雨润城至少看起来还算欣欣向荣，甚至大有超过紫月城的趋势，这可不大像是一名暴徒能够做出的成就，于是他向法姆提出这个疑问。
法姆回答：“波斯原来有六个兄弟，被他杀了四个，只有名叫波西卜的小弟活了下来；波西卜自幼便失去了双腿，但在治理城市方面却是一把好手，波斯给了波西卜一部分管理内政的权限，因为他也清楚，自己想要长久地坐稳城主的位置，城市的强盛也是必须的。”
原来是这样啊……
马杰诺恍然大悟，这么看的话，波西卜倒算是个有能力的人，可惜现实往往就是这样，那些残暴无良、丝毫不被道义所束缚手脚的家伙，反而更容易登上高位。
毕竟善良本身就是一种奢侈的成本，也是容易被坏人利用的软肋。
“咚咚咚！”
“法姆！”门外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声响，有人在用力敲打着木门，“听说你家来了一名精灵，还有一位美女，你啊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通知一声兄弟们！真是薄情寡义啊！”
“谁在敲门？”马杰诺听出来者不善，问道。
法姆皱起了眉头，露出了恐惧的意味。
“是波斯的兵士，他们又来了！恩人，你从后门带着你朋友逃跑吧，若是被他们抓住的话，你会死的。”
“我和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会死？”
“因为你帮了我，还有……你……你的朋友生得十分貌美，他们一定会对她……”说到这儿，法姆跑进后院，拿着尖刀跑了出来，“你快走，我跟他们拼了！”
马杰诺忽而冷笑了两声，“呵呵，来的好啊，正好我心里正不舒服呢。”
原本阴郁的脸色缓缓放晴，他把手伸进了背包，在法姆错愕的目光中，从中抽出了两柄有着漂亮暗纹的弯刀。
“恩人，你这是？”
“这对儿弯刀自我得到后，还没有沾过鲜血。”马杰诺用食指弹了下刀身，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今天，我倒是要看看有哪个不长眼的鳖孙，就拿他的血给这刀开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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