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月娘和张远山的纠葛
要是在以前，张老夫人可能还会对陈钦柔客客气气的，毕竟陈钦柔是陈国公的嫡女，有了陈钦柔的帮助，张远山在官场上的路自然是会好走一些。
如今她是先皇钦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而张远山此时已经在朝廷中站稳脚跟，虽不是高官厚禄，但在人前也是能抬得起头的，对待陈钦柔自然不会像之前那般客气。
再者，这个儿媳妇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让张老夫人心生不满了。再加上月娘进了张府，一个嚣张跋扈一个温顺乖巧，自然是产生了极大的对比，有哪一个婆婆不希望自己的儿媳妇乖巧听话呢？
若是陈钦柔有个一儿半女的，张老夫人对她的态度也不会变化这么大，可陈钦柔迟迟不能为张家延续香火，如今还要把问题都推到张远山的身上，张老夫人断然容忍不了。
“娘，您这是什么话？”陈钦柔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当年远山还没有如今的成就的时候，我可曾嫌弃过张家哪里不好？这些年来，我可曾落下过一天没给您请安的？若没有我爹的帮助，远山能有今天吗？”
“够了！”张老夫人看着陈钦柔这幅模样，心里对陈钦柔的反感更甚，“这几天你给我安分一点，如果张媛媛在选秀之前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
婆媳两个的谈话就此画上了句号，当天晚上，陈钦柔便收拾东西跑回娘家了。不用猜也知道，陈钦柔定是会在陈国公面前告张老夫人一状。
张媛媛在得知陈钦柔跑回国公府以后，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她并不打算现在就除掉陈钦柔，怎么说这陈国公也是朝廷重臣，她要是贸然地对陈钦柔下手，只怕是会坏了自己的大事。
“娘，再过不久，女儿就要入宫了。”张媛媛拉过月娘的手，“入宫之后便不能再顾及到娘亲，娘亲在这府中还得多加小心，万不可轻举妄动。媛媛知道娘亲想为舅舅他们报仇，只是这十多年都等来了，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张媛媛跟月娘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自然是知道月娘是个明事理的人，只是她还是担心月娘会因为仇恨而误会自己。
“娘知道。”月娘伸手抚摸着张媛媛的脸，眼里满满的都是对张媛媛的愧疚，“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用进宫……娘自是知道此时不可打草惊蛇，打小就是个有主见的人，娘断然不会拖你后腿，有什么需要娘配合你的，尽管告诉娘！”
“若是可以，媛媛希望娘能媛媛添个弟弟。”张媛媛看着月娘诧异的眼神，微微笑了笑，说道，“目前张远山只有我一个女儿，张老夫人再怎么怀疑，也不会觉得是自己儿子身上有问题，这一点，从这几年张老夫人对陈钦柔的态度来看就能看出来了。
若是娘此时能给张远山再生一个孩子，那么娘在这张府的地位也就更加稳固。如此一来，陈钦柔定然会狗急跳墙，闹出一些幺蛾子来，到时候，就借由张老夫人的手，来折腾这陈钦柔！”
“只是……”月娘有些为难的看着张媛媛，“媛媛，我与张远山并非没有一点感情……当年张远山还是个秀才的时候，娘便与他相识了，只是你外公觉得他不过是一个秀才，不愿意让娘嫁给他。没想到，再见到他，居然是得到他要成亲的消息，成亲的对象，还是陈钦柔……”
张媛媛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月娘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只是张远山身上的毒也有十余年了，若是要彻底清除，怕是需要一些时日。娘这一辈子，也就张远山一个男人，再为他生个孩子，对娘来说也不算什么了……”
“娘……你会不会觉得委屈？”张媛媛放下手里的杯子看着月娘，这么多年来，月娘一直戴着人皮面具，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摘下，为了复仇，她一个人带着张媛媛在江南生活，有时候，张媛媛都替月娘觉得委屈，现在自己还要求她为张远山再生一个孩子……
“有什么可委屈的，为自己的丈夫生孩子，不过是天经地义的事。”月娘在张媛媛的屋里找出来一个药箱，着手开始调配解药，“只是这药该怎么让他服下，还是个问题。”
张媛媛笑而不语。陈钦柔回了国公府，这府里又没有其他侍妾，再加上张老夫人今天和陈钦柔闹了一通，定然会让张远山到月娘这里。
只是张老夫人为的并非是让张远山和月娘联络感情，而是想利用月娘，来试试到底是张远山的身体有问题，还是陈钦柔根本就不能生育罢了。
所以无论如何，在陈钦柔回来之前，张远山只会在月娘这边休息了。倘若在这段时间里，月娘能够抓住张远山的心，那么陈钦柔在这张府里的地位，便也就一落千丈了。只是这么做，倒是委屈了月娘了。
但是现在看来，月娘反倒不在意这些事情。也对，这个时代的女人，讲究的不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吗？更何况，月娘当初也是真心爱张远山的。张媛媛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她来到这个地方这么久了，还是没能习惯。
其实有时候张媛媛反倒觉得，自己现在在这里的生活才是真的，所谓的现代，不过是梦一场，只是比较真实。可要让她接受以夫为天，忍受自己爱的人三妻四妾的，她仍然做不到。
“娘，你觉得当年张远山是真心待你的吗？”张媛媛拉过月娘的手，“娘，你可有考虑过告诉张远山真相？”
虽然张媛媛觉得这么做很冒险，但是和月娘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她实在不忍心看着月娘一个人承受这么多。如果张远山是真心爱着月娘的，张媛媛不介意帮他们两个一把，即使她一点也不喜欢张远山和张老夫人。
“这么多年了，他怕是早已经忘了我了。”月娘的笑容有些苦涩，“当年他为了我，偷偷翻墙，差点被家丁打死，即使你外公拿他的前途威胁他，他仍然来找我……”
千金小姐和穷酸秀才偷偷私会的故事，古往今来数不胜数，张媛媛怎么也没想到张远山和月娘竟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若是照月娘这么说，当年张远山对月娘可谓是一往情深，按理说张远山考上状元，应该立马就去找月娘提亲，又怎么会答应娶陈钦柔了呢？难道真的是张老夫人从中作梗？
张媛媛此时只顾着思考张远山和月娘两个人之间的纠葛，却忽略了张远山考中状元的时间以及月娘家出事的时间了。
“当年娘好不容易劝说了你外公，给了张远山赴考的盘缠，你外公也答应我，只要张远山考上状元，就答应把我嫁给张远山。”月娘的眼神没有焦距，似乎是陷入了回忆里，“只是张远山一走，你外公就安排了一场看似和各家小姐比舞，实则是想为我选夫婿的比赛。
也正是那场比赛，我拿到了江南第一美人的称号，来提亲人的简直快要把门槛踏破了……也因此，导致你外公他们……”
听到月娘这么说，张媛媛方才对张远山那莫名其妙的厌恶感，总算是减轻了。倒是她钻牛角尖了，忘记张远山考上状元以后，月娘的家人早已经惨死了，就算回到江南之后张远山有想过去提亲，恐怕也只是见到一片废墟了吧？
只是到底要不要冒这个险呢？若是张远山还没有忘记月娘，那自然是好事。按照月娘所说的，当年张远山宁愿冒着被打死的风险也要见月娘一面，在知道了月娘的身份之后，定然会帮助月娘复仇，可万一张远山早就忘记当年的海誓山盟了呢？
若是陈钦柔是张远山自己去国公府求娶的，在知道月娘的身份之后，会不会直接跑去找陈钦柔？然后告诉国公府的人？
思来想去，这件事情还是得等自己进宫之后再做打算了。
“娘，在我没能在宫里站稳脚跟之前，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你的身份！”张媛媛刚刚对着月娘说那些话，万一月娘单纯的选择再相信张远山一次，那她们两个可就麻烦了。“方才我说的那番话，还请娘不要多想，若是娘觉得张远山心里还有你，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他也不迟！切忌轻举妄动！”
看着张媛媛严肃的模样，月娘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张媛媛从小就特别懂事，什么事都先为自己考虑，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娘不是小孩子了，事情的轻重缓急娘很清楚。”月娘伸手摸了摸张媛媛的头，“只是苦了你了……你本可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都是娘害了你！”
“好了，娘，别说那些丧气话。你看我在这城西的湖边买下了一座酒楼，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帮忙打理一下。”张媛媛将房契和地契拿了出来，交给月娘，“到时候我会让迎春她们几个去那酒楼里负责管理，每个月她们会把账目什么的送到府里给你。”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开酒楼了？”月娘对张媛媛的做法有些不理解，“更何况，城西那边，怕是没有多少人去吧？”
“有没有人去，自然是要等到开张了以后再说。这个地方，是媛媛为娘准备的！”张媛媛招了招手，应儿立马就拿过来几张写满了字的纸，“这里是我写下来的经营方案，娘你记得收好。虽说现在陈钦柔不会做什么小动作，可保不齐发生什么意外，到时候，这个酒楼也可以当做暂时的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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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是先皇钦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而张远山此时已经在朝廷中站稳脚跟，虽不是高官厚禄，但在人前也是能抬得起头的，对待陈钦柔自然不会像之前那般客气。
再者，这个儿媳妇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早已经让张老夫人心生不满了。再加上月娘进了张府，一个嚣张跋扈一个温顺乖巧，自然是产生了极大的对比，有哪一个婆婆不希望自己的儿媳妇乖巧听话呢？
若是陈钦柔有个一儿半女的，张老夫人对她的态度也不会变化这么大，可陈钦柔迟迟不能为张家延续香火，如今还要把问题都推到张远山的身上，张老夫人断然容忍不了。
“娘，您这是什么话？”陈钦柔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当年远山还没有如今的成就的时候，我可曾嫌弃过张家哪里不好？这些年来，我可曾落下过一天没给您请安的？若没有我爹的帮助，远山能有今天吗？”
“够了！”张老夫人看着陈钦柔这幅模样，心里对陈钦柔的反感更甚，“这几天你给我安分一点，如果张媛媛在选秀之前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
婆媳两个的谈话就此画上了句号，当天晚上，陈钦柔便收拾东西跑回娘家了。不用猜也知道，陈钦柔定是会在陈国公面前告张老夫人一状。
张媛媛在得知陈钦柔跑回国公府以后，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她并不打算现在就除掉陈钦柔，怎么说这陈国公也是朝廷重臣，她要是贸然地对陈钦柔下手，只怕是会坏了自己的大事。
“娘，再过不久，女儿就要入宫了。”张媛媛拉过月娘的手，“入宫之后便不能再顾及到娘亲，娘亲在这府中还得多加小心，万不可轻举妄动。媛媛知道娘亲想为舅舅他们报仇，只是这十多年都等来了，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张媛媛跟月娘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自然是知道月娘是个明事理的人，只是她还是担心月娘会因为仇恨而误会自己。
“娘知道。”月娘伸手抚摸着张媛媛的脸，眼里满满的都是对张媛媛的愧疚，“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用进宫……娘自是知道此时不可打草惊蛇，打小就是个有主见的人，娘断然不会拖你后腿，有什么需要娘配合你的，尽管告诉娘！”
“若是可以，媛媛希望娘能媛媛添个弟弟。”张媛媛看着月娘诧异的眼神，微微笑了笑，说道，“目前张远山只有我一个女儿，张老夫人再怎么怀疑，也不会觉得是自己儿子身上有问题，这一点，从这几年张老夫人对陈钦柔的态度来看就能看出来了。
若是娘此时能给张远山再生一个孩子，那么娘在这张府的地位也就更加稳固。如此一来，陈钦柔定然会狗急跳墙，闹出一些幺蛾子来，到时候，就借由张老夫人的手，来折腾这陈钦柔！”
“只是……”月娘有些为难的看着张媛媛，“媛媛，我与张远山并非没有一点感情……当年张远山还是个秀才的时候，娘便与他相识了，只是你外公觉得他不过是一个秀才，不愿意让娘嫁给他。没想到，再见到他，居然是得到他要成亲的消息，成亲的对象，还是陈钦柔……”
张媛媛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月娘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只是张远山身上的毒也有十余年了，若是要彻底清除，怕是需要一些时日。娘这一辈子，也就张远山一个男人，再为他生个孩子，对娘来说也不算什么了……”
“娘……你会不会觉得委屈？”张媛媛放下手里的杯子看着月娘，这么多年来，月娘一直戴着人皮面具，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摘下，为了复仇，她一个人带着张媛媛在江南生活，有时候，张媛媛都替月娘觉得委屈，现在自己还要求她为张远山再生一个孩子……
“有什么可委屈的，为自己的丈夫生孩子，不过是天经地义的事。”月娘在张媛媛的屋里找出来一个药箱，着手开始调配解药，“只是这药该怎么让他服下，还是个问题。”
张媛媛笑而不语。陈钦柔回了国公府，这府里又没有其他侍妾，再加上张老夫人今天和陈钦柔闹了一通，定然会让张远山到月娘这里。
只是张老夫人为的并非是让张远山和月娘联络感情，而是想利用月娘，来试试到底是张远山的身体有问题，还是陈钦柔根本就不能生育罢了。
所以无论如何，在陈钦柔回来之前，张远山只会在月娘这边休息了。倘若在这段时间里，月娘能够抓住张远山的心，那么陈钦柔在这张府里的地位，便也就一落千丈了。只是这么做，倒是委屈了月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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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觉得当年张远山是真心待你的吗？”张媛媛拉过月娘的手，“娘，你可有考虑过告诉张远山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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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媛媛此时只顾着思考张远山和月娘两个人之间的纠葛，却忽略了张远山考中状元的时间以及月娘家出事的时间了。
“当年娘好不容易劝说了你外公，给了张远山赴考的盘缠，你外公也答应我，只要张远山考上状元，就答应把我嫁给张远山。”月娘的眼神没有焦距，似乎是陷入了回忆里，“只是张远山一走，你外公就安排了一场看似和各家小姐比舞，实则是想为我选夫婿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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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陈钦柔是张远山自己去国公府求娶的，在知道月娘的身份之后，会不会直接跑去找陈钦柔？然后告诉国公府的人？
思来想去，这件事情还是得等自己进宫之后再做打算了。
“娘，在我没能在宫里站稳脚跟之前，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你的身份！”张媛媛刚刚对着月娘说那些话，万一月娘单纯的选择再相信张远山一次，那她们两个可就麻烦了。“方才我说的那番话，还请娘不要多想，若是娘觉得张远山心里还有你，等到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他也不迟！切忌轻举妄动！”
看着张媛媛严肃的模样，月娘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张媛媛从小就特别懂事，什么事都先为自己考虑，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娘不是小孩子了，事情的轻重缓急娘很清楚。”月娘伸手摸了摸张媛媛的头，“只是苦了你了……你本可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都是娘害了你！”
“好了，娘，别说那些丧气话。你看我在这城西的湖边买下了一座酒楼，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帮忙打理一下。”张媛媛将房契和地契拿了出来，交给月娘，“到时候我会让迎春她们几个去那酒楼里负责管理，每个月她们会把账目什么的送到府里给你。”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开酒楼了？”月娘对张媛媛的做法有些不理解，“更何况，城西那边，怕是没有多少人去吧？”
“有没有人去，自然是要等到开张了以后再说。这个地方，是媛媛为娘准备的！”张媛媛招了招手，应儿立马就拿过来几张写满了字的纸，“这里是我写下来的经营方案，娘你记得收好。虽说现在陈钦柔不会做什么小动作，可保不齐发生什么意外，到时候，这个酒楼也可以当做暂时的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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