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论公平
第二天的早晨，丝缕阳光伴随着微微秋风仿佛化为一只温和大手轻轻推向少年。
仰倒在门前的李青山，衣衫鼓鼓，发丝凌乱。
下一刻他猛然坐起，伸手摸向腰间贴身乾坤袋，揉了揉脑袋，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窦江说的没错，借酒浇愁真不行。”
以天地为被的少年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弄着脸颊，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忽然想起某人对他的邀请，两眼一喜，迈动脚步往酒馆而去。
土楼城人数很多，但清晨的街上却有点冷清，店铺鲜有开门，薄薄雾气弥漫，草叶之间更是汇聚了一粒粒水珠。
少年弯腰摘下一片草叶，低声嘟喃道：“已经十月啦。”
那位以物换物的通无先生此时正站在柜台前翻阅账本，往门外瞄了一眼，撇了撇嘴，朝后面嚷嚷道：“一碗打卤面。”
小二也是探出头来，想要看看怎么会有这么早的客人，照常理讲酒店一般待到中午时分才陆续有客人登门，早晨什么的从来没有见过。
李青山走进店铺对二人报以微笑，就自己随便找张桌子坐下。
通无先生只是略微瞧了几眼，便低头继续翻阅账本。
只是翻到尾末，又提笔下了几个小字。
“记，十月，李少侠一碗打卤面。”
写完放笔，又仔细欣赏了一番，才悠悠然合上账本，漏出一脸的得意。
李青山用手指不停在腿上敲击，似乎想到某事转头笑道：“真不用给钱？”
中年男子愣了愣在少年身前坐下，“怎么，不要钱的东西吃起来不安生？”
李青山摇了摇头说道：“你请我吃饭我很高兴，但自古以来都是礼尚往来，没有你请我吃饭，我就坦然接受的道理。”
少年从乾坤袋内取出一坛散酒放在桌上笑道：“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喝酒，不管你喜不喜欢喝，也算是有来有往，不正符合前辈的规矩？”
“通无”先生一阵苦笑，伸手高举笑道：“好嘛，六子，来，李少侠请你喝酒。”
过了一会，一名十七八岁的清秀少年从后厨跑来，不停在身上擦拭双手，显得有些紧张，“老唐，咋滴啦。”
“通无”先生起身拿碗，示意那位少年先坐。
李青山看着少年笑道：“我叫李青山，你叫啥啊。”
浑身油渍的少年似乎不好意思入座，只是站在一旁，被少年问起名字，羞红了脸，有些紧张。
姓唐的通无先生此时正好走来，直接将少年按在了座上，放下三个小碗，打开那坛散酒泥封，分别添满酒水，对那个名叫六子的少年怒道：“让你出来喝个酒，你怕个什么东西，李少侠又不是吃人的妖怪，你尽管踏踏实实坐着就是。”
名叫六子的少年，一言不发，端起一碗就一股脑灌下，喝酒太快，顿时呛出几声咳嗽。
通无先生直接捂住了眼，真没法看了。
李青山倒是满脸笑意，又给他添了碗酒，笑道：“不急，慢慢喝就是。”
少年似乎平静了一些，低声说道：“我叫墨六，他们都叫我六子。”
李青山笑得更开心，端起一碗酒水笑道：“墨六，这碗酒我陪你喝。”
话刚说完，李青山就直接一口灌下，酒水入喉，呛的满脸通红。
他赶紧压了压胸口说道：“以前都是小口喝酒，这一股脑下去，肚子有点受不了。”
通无先生摇了摇头，端起酒水小抿一口，对六子怒道：“咋滴，就不知道端来几盘花生，脑子就怎么没个灵活劲儿。”
名叫六子的少年也不恼，慢慢起身就去厨房了。
李青山笑道：“通无先生，你不是喝不惯这酒水吗？”
中年男子端起小碗又是一口灌下，极为神气的笑道：“昨天喝的是你的酒，我自然喝着不踏实，今天这酒可是我用打卤面换来的，有啥喝不得。”
李青山点了点头，漏出一副大家都是如此的表情。
他轻轻一笑，给自己碗中添满酒水，疑问道：“这位少年是？。”
通无先生也不说话，置若罔闻，只是闷头喝酒。
二人思索之间，六子端着一碗打卤面和一叠花生走来，放至桌上，便准备转身离开。
通无先生直接一把将他拽下，没好气的说道：“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没个样子。”
六子听完显得极为爽快，自顾自倒了碗酒，又是一口灌下，硬是憋着没出声。
李青山没有动筷，看着男子笑道：“有话直说？”
通无先生面色寻常，只是指着面条说道：“先尝尝手艺如何，土楼城的两大特色之一，在其他地方吃不到这个口味。”
李青山这次倒没拒绝，拿起筷子夹起一团面条轻轻放入口中咀嚼，嘟囔道：“这面条真不错，就是卖相差了点。”
一碗打卤面三下五除二就被李青山填入腹中。
他喝了口酒顺顺肚子笑道：“别绕弯子了，你我公平交易，有什么说什么。”
通无先生开怀大笑，靠在椅背上，眯了眯眼说道：“李少侠，你以后有口福了。”
李青山愣了愣，有些不明白的问道：“通无先生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中年男子笑得更为开心，指着六子说道：“你把公平交易挂在嘴边，为啥不问问这面是谁做的啊。”
名叫墨六的少年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们说的啥我不太明白，是不是面条做的不太好吃？”
这话之后。
名叫李青山的青衫少年是真的气的想骂娘了，指着那坛散酒问道：“这不算破了你的规矩？”
少年自那晚二人饮酒之时就懂得了通无这个生意交换的方式，不会强买强卖，一切靠公平交易为准，所以他更不敢从中赚任何便宜，哪怕只是一坛酒水这么廉价的东西，可要放到公平这个上面，如果失信了，代价可不会小，甚至冥冥之中会损伤到大道根本。
姓唐的通无先生依旧靠在椅上，悠哉游哉的说道：“李少侠，你若只是把这碗饭当作一碗饭来说，只需留下几两银子便可，可你若谈到公平二字之上，就不是一碗饭那么简单喽。”
他端起酒水猛喝了一大口，继续笑道：“这壶酒我欠你的，喝着痛快，真痛快。”
李青山朝墨六艰难的挤出点笑意，“你还想不想喝酒，我送你一坛啊。”
坐入针毡的少年只是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喝的太快，喝饱了。”
李青山面色苍白，原来自己从昨晚于他喝酒就一直被他往公平上引，一环扣一环简直比黄素他们二人都要可恶。
他掏出一锭银子拍着桌面，没好气的说道：“再来一碗打卤面！”
在一旁歇息的小二立马起身朝后面嚷嚷道：“一碗打卤面。”
通无先生只是自顾自的嚼起了花生，吃的有滋有味。
李青山夹起一粒花生放入口中笑道：“需要我帮什么忙。”
中年男子没有接话，而是催促着那个名叫墨六的少年赶紧滚蛋。
少年如释重负，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待少年重新回到后厨，男子才笑道：“李少侠是不是最近买了一份地图，无妨拿出来看看。”
李青山应声拿出那副十两银子买到的地图。
男子又继续笑道:：“如若少侠不嫌麻烦，不妨把右下角几个小子大声读出来。”
李青山往右下角看去，不自觉的说道：“制图人——唐承念。”
少年脸色一惊，疑问道：“我听那少年叫你老唐，此图难道是你所制？”
男子点了点头，实话实说道：“此图确实是我当年游历苍北洲所制，而墨六也是我游历期间所遇，那个孩子从小就被父母抛弃，所以碰见事情一向唯唯诺诺，胆子极小，可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我希望他出去看看，李少侠又有本事，银子又有大把，总不会养不活一个人吧。”
青衫少年没有直接答应，虽说现在以公平来论事，可只要不想答应，随意换个条件也不是不可。
他想了想笑道：“我说我自身难保，你信不信。”
等来的却是一声“信。”
不等少年说话，后者又继续说道：“你莫要担心他会托了你的后腿，如若他不是资质不错，我当年会出手救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规矩，就比如黄素和张应泉二人，没赚钱的营生我懒的看上一眼，我于墨六谈到根本上其实也在谈公平二字，可他任劳任怨给我干了十一年的伙计，怎么说都还够了，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而已。”
李青山不在多问，而是朝男子笑道：“那前辈你现在也有欠下我一坛酒的说法，不知算不算数啊。”
男子喝了口酒点头笑道：“哟呵，这就会现学现用了？但说无妨便是。”
青衫少年伸出一手指向东边笑道：“这几天苍北洲发生的大事，想必不用我多说，前辈自然了如指掌，或者就算猜到我从哪里而来，以前辈的手段我都没感觉到奇怪，我的请求很简单，如果五年之内再次发生大战，希望前辈能以剑宗长老之名，为其出上一份薄力，当然如果什么都没发生，就当此事作罢，你感觉咋样。”
那个名叫唐承念的通无先生没有丝毫迟疑，直接点头答应，“我以为你会提出比如要多少多少晶石，又或者会提出一些更过分的要求，当然我依然会答应，可以后你再无于我做生意的机会，白送我东西都不行。”
他给二人添满酒水，端起其中一碗笑道：“你考虑的如何。”
少年也不在扭扭捏捏，端起另外一碗，“我答应了。”
二人同时仰头灌下，一滴不剩。
李青山又在土楼镇待了一晚，到第二天清晨就直接走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是，行走期间不在孤身一人，身后还跟着个于他等高却一直低头不敢环顾的少年。
那位通无先生更是在二人走后再次打开账本，把那一句“记，十月，李少侠一碗打卤面”轻轻用手指抹去，重新写下“记，五年，万象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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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猛然坐起，伸手摸向腰间贴身乾坤袋，揉了揉脑袋，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窦江说的没错，借酒浇愁真不行。”
以天地为被的少年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弄着脸颊，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忽然想起某人对他的邀请，两眼一喜，迈动脚步往酒馆而去。
土楼城人数很多，但清晨的街上却有点冷清，店铺鲜有开门，薄薄雾气弥漫，草叶之间更是汇聚了一粒粒水珠。
少年弯腰摘下一片草叶，低声嘟喃道：“已经十月啦。”
那位以物换物的通无先生此时正站在柜台前翻阅账本，往门外瞄了一眼，撇了撇嘴，朝后面嚷嚷道：“一碗打卤面。”
小二也是探出头来，想要看看怎么会有这么早的客人，照常理讲酒店一般待到中午时分才陆续有客人登门，早晨什么的从来没有见过。
李青山走进店铺对二人报以微笑，就自己随便找张桌子坐下。
通无先生只是略微瞧了几眼，便低头继续翻阅账本。
只是翻到尾末，又提笔下了几个小字。
“记，十月，李少侠一碗打卤面。”
写完放笔，又仔细欣赏了一番，才悠悠然合上账本，漏出一脸的得意。
李青山用手指不停在腿上敲击，似乎想到某事转头笑道：“真不用给钱？”
中年男子愣了愣在少年身前坐下，“怎么，不要钱的东西吃起来不安生？”
李青山摇了摇头说道：“你请我吃饭我很高兴，但自古以来都是礼尚往来，没有你请我吃饭，我就坦然接受的道理。”
少年从乾坤袋内取出一坛散酒放在桌上笑道：“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喝酒，不管你喜不喜欢喝，也算是有来有往，不正符合前辈的规矩？”
“通无”先生一阵苦笑，伸手高举笑道：“好嘛，六子，来，李少侠请你喝酒。”
过了一会，一名十七八岁的清秀少年从后厨跑来，不停在身上擦拭双手，显得有些紧张，“老唐，咋滴啦。”
“通无”先生起身拿碗，示意那位少年先坐。
李青山看着少年笑道：“我叫李青山，你叫啥啊。”
浑身油渍的少年似乎不好意思入座，只是站在一旁，被少年问起名字，羞红了脸，有些紧张。
姓唐的通无先生此时正好走来，直接将少年按在了座上，放下三个小碗，打开那坛散酒泥封，分别添满酒水，对那个名叫六子的少年怒道：“让你出来喝个酒，你怕个什么东西，李少侠又不是吃人的妖怪，你尽管踏踏实实坐着就是。”
名叫六子的少年，一言不发，端起一碗就一股脑灌下，喝酒太快，顿时呛出几声咳嗽。
通无先生直接捂住了眼，真没法看了。
李青山倒是满脸笑意，又给他添了碗酒，笑道：“不急，慢慢喝就是。”
少年似乎平静了一些，低声说道：“我叫墨六，他们都叫我六子。”
李青山笑得更开心，端起一碗酒水笑道：“墨六，这碗酒我陪你喝。”
话刚说完，李青山就直接一口灌下，酒水入喉，呛的满脸通红。
他赶紧压了压胸口说道：“以前都是小口喝酒，这一股脑下去，肚子有点受不了。”
通无先生摇了摇头，端起酒水小抿一口，对六子怒道：“咋滴，就不知道端来几盘花生，脑子就怎么没个灵活劲儿。”
名叫六子的少年也不恼，慢慢起身就去厨房了。
李青山笑道：“通无先生，你不是喝不惯这酒水吗？”
中年男子端起小碗又是一口灌下，极为神气的笑道：“昨天喝的是你的酒，我自然喝着不踏实，今天这酒可是我用打卤面换来的，有啥喝不得。”
李青山点了点头，漏出一副大家都是如此的表情。
他轻轻一笑，给自己碗中添满酒水，疑问道：“这位少年是？。”
通无先生也不说话，置若罔闻，只是闷头喝酒。
二人思索之间，六子端着一碗打卤面和一叠花生走来，放至桌上，便准备转身离开。
通无先生直接一把将他拽下，没好气的说道：“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没个样子。”
六子听完显得极为爽快，自顾自倒了碗酒，又是一口灌下，硬是憋着没出声。
李青山没有动筷，看着男子笑道：“有话直说？”
通无先生面色寻常，只是指着面条说道：“先尝尝手艺如何，土楼城的两大特色之一，在其他地方吃不到这个口味。”
李青山这次倒没拒绝，拿起筷子夹起一团面条轻轻放入口中咀嚼，嘟囔道：“这面条真不错，就是卖相差了点。”
一碗打卤面三下五除二就被李青山填入腹中。
他喝了口酒顺顺肚子笑道：“别绕弯子了，你我公平交易，有什么说什么。”
通无先生开怀大笑，靠在椅背上，眯了眯眼说道：“李少侠，你以后有口福了。”
李青山愣了愣，有些不明白的问道：“通无先生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中年男子笑得更为开心，指着六子说道：“你把公平交易挂在嘴边，为啥不问问这面是谁做的啊。”
名叫墨六的少年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们说的啥我不太明白，是不是面条做的不太好吃？”
这话之后。
名叫李青山的青衫少年是真的气的想骂娘了，指着那坛散酒问道：“这不算破了你的规矩？”
少年自那晚二人饮酒之时就懂得了通无这个生意交换的方式，不会强买强卖，一切靠公平交易为准，所以他更不敢从中赚任何便宜，哪怕只是一坛酒水这么廉价的东西，可要放到公平这个上面，如果失信了，代价可不会小，甚至冥冥之中会损伤到大道根本。
姓唐的通无先生依旧靠在椅上，悠哉游哉的说道：“李少侠，你若只是把这碗饭当作一碗饭来说，只需留下几两银子便可，可你若谈到公平二字之上，就不是一碗饭那么简单喽。”
他端起酒水猛喝了一大口，继续笑道：“这壶酒我欠你的，喝着痛快，真痛快。”
李青山朝墨六艰难的挤出点笑意，“你还想不想喝酒，我送你一坛啊。”
坐入针毡的少年只是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喝的太快，喝饱了。”
李青山面色苍白，原来自己从昨晚于他喝酒就一直被他往公平上引，一环扣一环简直比黄素他们二人都要可恶。
他掏出一锭银子拍着桌面，没好气的说道：“再来一碗打卤面！”
在一旁歇息的小二立马起身朝后面嚷嚷道：“一碗打卤面。”
通无先生只是自顾自的嚼起了花生，吃的有滋有味。
李青山夹起一粒花生放入口中笑道：“需要我帮什么忙。”
中年男子没有接话，而是催促着那个名叫墨六的少年赶紧滚蛋。
少年如释重负，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待少年重新回到后厨，男子才笑道：“李少侠是不是最近买了一份地图，无妨拿出来看看。”
李青山应声拿出那副十两银子买到的地图。
男子又继续笑道:：“如若少侠不嫌麻烦，不妨把右下角几个小子大声读出来。”
李青山往右下角看去，不自觉的说道：“制图人——唐承念。”
少年脸色一惊，疑问道：“我听那少年叫你老唐，此图难道是你所制？”
男子点了点头，实话实说道：“此图确实是我当年游历苍北洲所制，而墨六也是我游历期间所遇，那个孩子从小就被父母抛弃，所以碰见事情一向唯唯诺诺，胆子极小，可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我希望他出去看看，李少侠又有本事，银子又有大把，总不会养不活一个人吧。”
青衫少年没有直接答应，虽说现在以公平来论事，可只要不想答应，随意换个条件也不是不可。
他想了想笑道：“我说我自身难保，你信不信。”
等来的却是一声“信。”
不等少年说话，后者又继续说道：“你莫要担心他会托了你的后腿，如若他不是资质不错，我当年会出手救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规矩，就比如黄素和张应泉二人，没赚钱的营生我懒的看上一眼，我于墨六谈到根本上其实也在谈公平二字，可他任劳任怨给我干了十一年的伙计，怎么说都还够了，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而已。”
李青山不在多问，而是朝男子笑道：“那前辈你现在也有欠下我一坛酒的说法，不知算不算数啊。”
男子喝了口酒点头笑道：“哟呵，这就会现学现用了？但说无妨便是。”
青衫少年伸出一手指向东边笑道：“这几天苍北洲发生的大事，想必不用我多说，前辈自然了如指掌，或者就算猜到我从哪里而来，以前辈的手段我都没感觉到奇怪，我的请求很简单，如果五年之内再次发生大战，希望前辈能以剑宗长老之名，为其出上一份薄力，当然如果什么都没发生，就当此事作罢，你感觉咋样。”
那个名叫唐承念的通无先生没有丝毫迟疑，直接点头答应，“我以为你会提出比如要多少多少晶石，又或者会提出一些更过分的要求，当然我依然会答应，可以后你再无于我做生意的机会，白送我东西都不行。”
他给二人添满酒水，端起其中一碗笑道：“你考虑的如何。”
少年也不在扭扭捏捏，端起另外一碗，“我答应了。”
二人同时仰头灌下，一滴不剩。
李青山又在土楼镇待了一晚，到第二天清晨就直接走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是，行走期间不在孤身一人，身后还跟着个于他等高却一直低头不敢环顾的少年。
那位通无先生更是在二人走后再次打开账本，把那一句“记，十月，李少侠一碗打卤面”轻轻用手指抹去，重新写下“记，五年，万象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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