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少年于老狗
李青山从屋内走出，往身上看了一眼，莫名感觉有些不自在。
总归是要穿一身干净衣裳好些。
踩着悠闲的步伐行走于村头土路，似乎根本不在意那个不知道何时站立在门口的白头老翁。
他伸出一手捋着发丝，很随意的动作，嘴角微撇，有些嘲讽的说道：“怎么，还是忍不住想要出手，来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或者能力去了解的更多一些。”
老人一阵苦笑，跨出一步，瞬间来到少年身前。
他有些犹豫不决，调整好呼吸，大袖翻转，一张洋溢着金光的金色宣纸出现在手掌之上。
纸上朦胧不清，被一层雨雾遮拦。
老人笑道：“年纪大了，做事一向想着三思后行，但活了这么久，总归是知道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和小友做个交易如何。”
李青山扭头用余光打量了老人一眼，并未急着接下纸张，笑道：“无妨说说看。”
老人略微思索后沉声道：“村内有位叫窦江的孩子，他确实有些特殊，不说资质如何如何举世无双，但终归算的上不错，对于他来说这里是小了些，一直呆在这里，哪怕以后有所成就，也不过是第二个窦昉罢了。”
老人说到此处眉宇之间满是笑意，言语之间全是对少年的褒奖。
李青山似乎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笑话，笑的合不拢嘴，指着老人说到：“你这老头，你就这么希望他死？”
老人目光流转，轻轻摆动衣袖，面无表情的说到：“一切自有命数，有些事情不做终归是不知道结果如何，待在一地是为安全，却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广，差了那么一两点意思。”
李青山沉吟半响，似在思索里面的利害关系，接着便继续向前走出，那片金色纸张从老人手掌轻轻飘起，落在少年眼前，转瞬之间又化为灰烬。
他的双眉皱起，似乎被纸张上的内容有些疑问，扭头想要问个一二。
名叫窦昉的老翁已经点了点头，淡淡说到：“亲耳所听，我差点也成为其中之一。”
李青山便不在迟疑，闭上双眼轻轻观览整个村庄，待看到某处少年，才睁开双眼，脚步变得飞快，顺便在老人心湖留下一道传音。
“我若不死，他便能活的很好。”
老人双眼眯起，信步走回屋内，随意伸手，抖落一地的银辉。
李青山先是去到窦怀家中，要了一件干净的青色衣衫，略微宽松，似乎不是太合身。
后者想要请李青山喝酒，但也没好意思开口，直到李青山走出老远，他才摇了摇头返回屋中，看来那一壶酒的情分是还不上了。
李青山走在路上满脸狰狞，下一刻，他再次向前一步，便出现在心湖之上。
有个浑身晶莹的可爱幼童，先是满脸惊喜，再是不解，转而满脸愤怒的冲向“李青山”。
后者只是笑了笑，伸出一手抓住幼童的脑袋，将他阻挡在一臂之外。
它略微蹲伏，双眼不停有金线起伏来回，看着沉在湖底依旧沉睡的白衣少年，哼了一声轻蔑说道：“干嘛啊，没有我，你可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不如就好好呆着这里，大不了我以后做事就稍微为你考虑那么一丁点。”
它抬起头，松开抓住幼童的手掌，捏起一指，将幼童弹飞数米，倒坐在湖泊之上，满身荧光似乎暗淡了一些。
它才遥遥起身，随意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骨子里最烦剑仙！”
————————
村内一处破旧小屋下，一位身着朴素的少年端着瓷碗大口的吃着米饭。
他蹲在门前，脚边有着一条绒毛泛黄的老狗，慵懒的卷缩在地上。
时不时的伸出舌头，呜咽一声再继续闭眼。
远处有位穿着一身不是那么合身的青衫少年，甩动着衣袖，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
那条似乎昏昏欲睡的老狗，顿时浑身毛发束起，想要吼叫一番，下一刻便被一指点在额头，爬在地上张开大口，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名叫窦江的少年也见怪不怪，脸上有些烦躁之色，只管大口吃饭。
李青山略微高看了一眼这个少年，松开手指在他身前蹲下，从怀中掏出一瓶猴儿酒，仰头喝了一口，笑道：“你家大人呢。”
窦江依旧低头扒饭，似乎对这个能让大毛低头的外来人，打心眼里不喜欢。
李青山撇了撇嘴，干脆伸出二指，轻轻弹出，那个卷缩在地上的老狗直接如落絮般飞入空中，在重重落向地面，灰尘四起，宛如成了一条死狗。
窦江满脸愤怒的看向李青山，然后将碗筷随意丢到地上，快速跑到大毛身前。
看到大毛睁开眼睛后，他才舒缓了一口气，在接着是气势汹汹的想要找那个外来人理论，甚至说是打上一架。
别看他每天时不时拽着大毛的耳朵或者踢它几脚。
别人不知，少年其实每一次都未用力，甚至说是有些心疼，只不过少年也有几分薄面罢了。
窦江从小便是吃百家饭长大，有日在村口看见了那条满身血迹的老狗，他便高兴不已，待等村长同意后，他便带回了家中，春来秋去，眨眼已过了六年。
他也已经十一岁了。
窦江满脸怒气，一身浓厚的气势从身上迸发，大声吼道：“你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打我的狗！”
他自然已经踏入了修行，甚至在窦昉的教导下，快要走到练体二境的极致。
李青山不发一言，继续伸出二指在空中作弹击状，闭上一只眼睛，微微瞄准，便是一指弹出。
空中出现一团浓郁的金光，化为一缕金线朝着窦江的额头快速飞去。
金光之内，声若奔雷，轰隆作响。
可下一刻，少年站在原地竟然没有一点事情，而是那条老狗高高跃起挡在那团光源之前，又被重重击打在地面之上，咳出一摊血渍。
窦江满脸狰狞，不在想着去争论一二，直接向前一步，管你境界高低，我都要打你一拳。
可只是一步便没在走出，那条老狗张嘴咬住少年的裤腿，还不提的摇晃脑袋，死死往后拽去。
李青山这才微笑着站起身，轻轻甩动宽大的衣袖，坦然道：“还不错，算的上护主，如果你只是挡住刚才一击，或者没有拽住你的小主人，少了其中一样，你现在可能就不是微微受伤这么简单，或许变为荒山野岭的一具骸骨也极有可能。”
他接着在看着捏紧双拳，满脸涨红的窦江，伸出一手随意将咬住裤腿的老狗打飞，嗤笑道：“怎么，很不服气，认为我是在以势压人，无妨告诉你，我要杀你，你村长都保不住，现在没人再拦在你的身前，你还敢再出上一拳？！”
这也是李青山的第三个测试，如若少年有一丝胆怯或者心境直接崩碎，他会扭头就走，资质再好，也只是如此罢了。
窦江身上爆发出一种无关于修为的纯粹气势，犹如一只炸毛的野猫，两三步便跨到李青山身前，一拳接着一拳在他胸前不停捶打。
结果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李青山随手按在他的额头，将他向后推倒。
转身走回门槛，端起那半碗米饭，也不嫌弃，张口就吃。
随后淡淡说道：“还不错。”
对于是指米饭，还是说给窦江，倒不得而知了。
气喘吁吁的窦江，似乎反应过来什么，看了一眼大毛，走到门口从李青山手中拽过那个瓷碗，又去撑了碗米饭，也不说话，只是埋头扒饭。
这倒真让这个刚刚踏入这个世界的“李青山”有些好奇，仰头喝了口酒，说道：“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窦江这次却没沉默，咽下口饭，才慢慢说道：“不问，村长从小就对我说，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我又打不过你，自然不愿多过问一句。”
李青山伸出一个大拇指，说道：“那老头说的不错。”
他面色转为严肃，站起身俯视少年，朗声道：“你村长说把你交给我处置，你可愿意随我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窦江略有些惊讶，将碗筷放在地上，匆忙站起身快步远去。
李青山只是喝酒，一言不发。
少年犹如脚步生风，一股烟跑到村长门口，沉思片刻还是选择直接跨入。
他的小脸有些微红，似乎鼓足了全部力气才小声问道：“村长，是真的吗？”
窦昉有些不忍，还是点了点头。
他伸出一手摸着少年的发丝，满脸笑意，温和说道：“窦江，你不是天天说想看看外面的大山大河吗，现在正好有机会，你也看出那个少年并非常人，你跟在他身边也莫要怕他，只是...学会忍让一些。”
少年泫然于泣，不停的晃动脑袋。
老人摇了摇头，轻轻浮动双袖，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金色丝线，转而化为一面面图像，皆是少年的往事，如走马观花，不断在少年眼前浮现。
老人伸出一指指向其中，开怀的笑道：“看，这是你五岁那年偷偷爬树摔下来那次，这是你九岁那年第一次和窦傅一起来偷果酿喝，还有这里，这里...”
随着老人的叙说，少年已经满脸泪水，不停的用手背擦拭。
老人一把将画面挥散，指了指心口，“你的事情我都记着呢，所以放心去吧。”
他将少年搂在怀里，轻轻说道：“以后在江湖上闯出名声，你大可以大声说是我窦昉的孙子，名叫窦江，这对我就足够啦。”
少年哭的泣不成声，呜呜耶耶，不停用袖口擦拭眼睛。
片刻后少年放下袖口，已是满脸笑意，只见他慢慢从老人怀中站起朗声道：“我叫窦江，我是窦昉的孙子。”
老人束起大拇指，一声声赞语化作一缕缕和风吹向少年的脸庞。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换来一声声悲叹。
窦江走出门外，昂首直立，步伐间似有欢声笑语，随着少年消失在眼前。
老人眼里，那个少年行走的路途不再是孤孤零零，而是沿途布满花草树木，宛如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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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是要穿一身干净衣裳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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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一手捋着发丝，很随意的动作，嘴角微撇，有些嘲讽的说道：“怎么，还是忍不住想要出手，来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或者能力去了解的更多一些。”
老人一阵苦笑，跨出一步，瞬间来到少年身前。
他有些犹豫不决，调整好呼吸，大袖翻转，一张洋溢着金光的金色宣纸出现在手掌之上。
纸上朦胧不清，被一层雨雾遮拦。
老人笑道：“年纪大了，做事一向想着三思后行，但活了这么久，总归是知道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和小友做个交易如何。”
李青山扭头用余光打量了老人一眼，并未急着接下纸张，笑道：“无妨说说看。”
老人略微思索后沉声道：“村内有位叫窦江的孩子，他确实有些特殊，不说资质如何如何举世无双，但终归算的上不错，对于他来说这里是小了些，一直呆在这里，哪怕以后有所成就，也不过是第二个窦昉罢了。”
老人说到此处眉宇之间满是笑意，言语之间全是对少年的褒奖。
李青山似乎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笑话，笑的合不拢嘴，指着老人说到：“你这老头，你就这么希望他死？”
老人目光流转，轻轻摆动衣袖，面无表情的说到：“一切自有命数，有些事情不做终归是不知道结果如何，待在一地是为安全，却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广，差了那么一两点意思。”
李青山沉吟半响，似在思索里面的利害关系，接着便继续向前走出，那片金色纸张从老人手掌轻轻飘起，落在少年眼前，转瞬之间又化为灰烬。
他的双眉皱起，似乎被纸张上的内容有些疑问，扭头想要问个一二。
名叫窦昉的老翁已经点了点头，淡淡说到：“亲耳所听，我差点也成为其中之一。”
李青山便不在迟疑，闭上双眼轻轻观览整个村庄，待看到某处少年，才睁开双眼，脚步变得飞快，顺便在老人心湖留下一道传音。
“我若不死，他便能活的很好。”
老人双眼眯起，信步走回屋内，随意伸手，抖落一地的银辉。
李青山先是去到窦怀家中，要了一件干净的青色衣衫，略微宽松，似乎不是太合身。
后者想要请李青山喝酒，但也没好意思开口，直到李青山走出老远，他才摇了摇头返回屋中，看来那一壶酒的情分是还不上了。
李青山走在路上满脸狰狞，下一刻，他再次向前一步，便出现在心湖之上。
有个浑身晶莹的可爱幼童，先是满脸惊喜，再是不解，转而满脸愤怒的冲向“李青山”。
后者只是笑了笑，伸出一手抓住幼童的脑袋，将他阻挡在一臂之外。
它略微蹲伏，双眼不停有金线起伏来回，看着沉在湖底依旧沉睡的白衣少年，哼了一声轻蔑说道：“干嘛啊，没有我，你可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不如就好好呆着这里，大不了我以后做事就稍微为你考虑那么一丁点。”
它抬起头，松开抓住幼童的手掌，捏起一指，将幼童弹飞数米，倒坐在湖泊之上，满身荧光似乎暗淡了一些。
它才遥遥起身，随意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骨子里最烦剑仙！”
————————
村内一处破旧小屋下，一位身着朴素的少年端着瓷碗大口的吃着米饭。
他蹲在门前，脚边有着一条绒毛泛黄的老狗，慵懒的卷缩在地上。
时不时的伸出舌头，呜咽一声再继续闭眼。
远处有位穿着一身不是那么合身的青衫少年，甩动着衣袖，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
那条似乎昏昏欲睡的老狗，顿时浑身毛发束起，想要吼叫一番，下一刻便被一指点在额头，爬在地上张开大口，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名叫窦江的少年也见怪不怪，脸上有些烦躁之色，只管大口吃饭。
李青山略微高看了一眼这个少年，松开手指在他身前蹲下，从怀中掏出一瓶猴儿酒，仰头喝了一口，笑道：“你家大人呢。”
窦江依旧低头扒饭，似乎对这个能让大毛低头的外来人，打心眼里不喜欢。
李青山撇了撇嘴，干脆伸出二指，轻轻弹出，那个卷缩在地上的老狗直接如落絮般飞入空中，在重重落向地面，灰尘四起，宛如成了一条死狗。
窦江满脸愤怒的看向李青山，然后将碗筷随意丢到地上，快速跑到大毛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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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江从小便是吃百家饭长大，有日在村口看见了那条满身血迹的老狗，他便高兴不已，待等村长同意后，他便带回了家中，春来秋去，眨眼已过了六年。
他也已经十一岁了。
窦江满脸怒气，一身浓厚的气势从身上迸发，大声吼道：“你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打我的狗！”
他自然已经踏入了修行，甚至在窦昉的教导下，快要走到练体二境的极致。
李青山不发一言，继续伸出二指在空中作弹击状，闭上一只眼睛，微微瞄准，便是一指弹出。
空中出现一团浓郁的金光，化为一缕金线朝着窦江的额头快速飞去。
金光之内，声若奔雷，轰隆作响。
可下一刻，少年站在原地竟然没有一点事情，而是那条老狗高高跃起挡在那团光源之前，又被重重击打在地面之上，咳出一摊血渍。
窦江满脸狰狞，不在想着去争论一二，直接向前一步，管你境界高低，我都要打你一拳。
可只是一步便没在走出，那条老狗张嘴咬住少年的裤腿，还不提的摇晃脑袋，死死往后拽去。
李青山这才微笑着站起身，轻轻甩动宽大的衣袖，坦然道：“还不错，算的上护主，如果你只是挡住刚才一击，或者没有拽住你的小主人，少了其中一样，你现在可能就不是微微受伤这么简单，或许变为荒山野岭的一具骸骨也极有可能。”
他接着在看着捏紧双拳，满脸涨红的窦江，伸出一手随意将咬住裤腿的老狗打飞，嗤笑道：“怎么，很不服气，认为我是在以势压人，无妨告诉你，我要杀你，你村长都保不住，现在没人再拦在你的身前，你还敢再出上一拳？！”
这也是李青山的第三个测试，如若少年有一丝胆怯或者心境直接崩碎，他会扭头就走，资质再好，也只是如此罢了。
窦江身上爆发出一种无关于修为的纯粹气势，犹如一只炸毛的野猫，两三步便跨到李青山身前，一拳接着一拳在他胸前不停捶打。
结果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李青山随手按在他的额头，将他向后推倒。
转身走回门槛，端起那半碗米饭，也不嫌弃，张口就吃。
随后淡淡说道：“还不错。”
对于是指米饭，还是说给窦江，倒不得而知了。
气喘吁吁的窦江，似乎反应过来什么，看了一眼大毛，走到门口从李青山手中拽过那个瓷碗，又去撑了碗米饭，也不说话，只是埋头扒饭。
这倒真让这个刚刚踏入这个世界的“李青山”有些好奇，仰头喝了口酒，说道：“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窦江这次却没沉默，咽下口饭，才慢慢说道：“不问，村长从小就对我说，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我又打不过你，自然不愿多过问一句。”
李青山伸出一个大拇指，说道：“那老头说的不错。”
他面色转为严肃，站起身俯视少年，朗声道：“你村长说把你交给我处置，你可愿意随我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窦江略有些惊讶，将碗筷放在地上，匆忙站起身快步远去。
李青山只是喝酒，一言不发。
少年犹如脚步生风，一股烟跑到村长门口，沉思片刻还是选择直接跨入。
他的小脸有些微红，似乎鼓足了全部力气才小声问道：“村长，是真的吗？”
窦昉有些不忍，还是点了点头。
他伸出一手摸着少年的发丝，满脸笑意，温和说道：“窦江，你不是天天说想看看外面的大山大河吗，现在正好有机会，你也看出那个少年并非常人，你跟在他身边也莫要怕他，只是...学会忍让一些。”
少年泫然于泣，不停的晃动脑袋。
老人摇了摇头，轻轻浮动双袖，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金色丝线，转而化为一面面图像，皆是少年的往事，如走马观花，不断在少年眼前浮现。
老人伸出一指指向其中，开怀的笑道：“看，这是你五岁那年偷偷爬树摔下来那次，这是你九岁那年第一次和窦傅一起来偷果酿喝，还有这里，这里...”
随着老人的叙说，少年已经满脸泪水，不停的用手背擦拭。
老人一把将画面挥散，指了指心口，“你的事情我都记着呢，所以放心去吧。”
他将少年搂在怀里，轻轻说道：“以后在江湖上闯出名声，你大可以大声说是我窦昉的孙子，名叫窦江，这对我就足够啦。”
少年哭的泣不成声，呜呜耶耶，不停用袖口擦拭眼睛。
片刻后少年放下袖口，已是满脸笑意，只见他慢慢从老人怀中站起朗声道：“我叫窦江，我是窦昉的孙子。”
老人束起大拇指，一声声赞语化作一缕缕和风吹向少年的脸庞。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换来一声声悲叹。
窦江走出门外，昂首直立，步伐间似有欢声笑语，随着少年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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