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有无意义
贵惠城城北，昏暗中带着亮光，鸣笛声不断，喧闹声不停，刺激着这里每个人的细胞。自从被断电后，这里已经好几年夜晚没有这么亮堂，这么热闹了。
城南的安防部队在跟丢刘醒后，马上冲过大桥准备将城北进行封锁。队员们体力再好也跑不过四个轮子的车子，索性就地休整，执行备用方案。
在一个漏水的地下室里，队员们围坐在一个火桶边更换衣物，处理伤口。外围有不少男女老少看着他们，眼神里有崇拜，也有好奇，更有希望。梅丽毕竟是女性，临时让两个青少年拉起帷幕，独自一人躲在后面更衣。两个青少年红着脸想偷看，却是有贼心没贼胆。等他们相互眼神鼓劲下定决心时，梅丽已经走出来。她敲了敲两个少年脑袋，将自己的衣物丢给他们。让他们顿感意外。
此时的梅丽已经换上破旧的外套，看上去就是城北的落魄难民。其他队员们也早已经变装完毕，正在想办法携带武器。可到处破烂，还真塞不下什么。
“尊敬的圣战士，你们真的杀了陆安生？”围站在一旁的人，试探性又问了一遍。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遍了，毕竟实在太过惊人。
“说了这几位圣战士是首领派来拯救我们的天使，你们只需要膜拜就可以了！”兰博已经换上了刘醒的衣服，虽然还是湿漉漉的，十分不舒服，但他却觉得很自豪。仿佛斩首陆安生的人就是他自己。兰博举起刘醒给他突击步枪对周围的人号召道：“几位圣战士完成了首领的光荣任务，为自由革命的基业添砖加瓦。我们应该为他们感到骄傲，同时也应该学习他们的大无畏精神。自由自古以来都是靠自己争取的！”
“现在，圣战士们要回到首领身边复命，去奔往下一个目标，继续为革命而流血。而陆安生的那些爪牙还妄想阻挠，还在为腐败政府的统治卖命。我虽然能力有限，但我还是会选择站出来，协助圣战士们离开。”
兰博看着其他人，与那一双双或迷茫，或狂热，或畏惧的眼神交汇。盯着他们一字一句道：“你们谁，愿意和我一起为革命事业奋斗，乃至献身！”
周围站着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人表态。场面安静的有些尴尬，但没有很久，一个中年秃顶男子走了出来，沉闷的说：“腐败政府炸死了我的妻子，这个仇圣战士帮我报了。我应该还给他们，也要让那些走狗们见识贫民的力量。”
兰博眼睛一亮，捡起地上的一件黑色外套丢给他。这是艾力亚的作战服，体型倒和这人相似。中年男子接过作战服，端详了一眼，又看向围坐在一起的队员们。艾力亚向他举手示意，没有言语，两人相互点头确认。
“好样的！这就是圣战士对你的认可！”兰博激动的挥舞手臂，按在中年男子的肩膀上。
似乎是有了第一个人带动，马上又有人站了出来。他们不用兰博动手，自己到衣服堆里拿取作战服。而队员们也一一和领取自己衣服的人点头示意。虽然地下室里依旧安静，但每个人的心境都无法平静下来。难民们逐渐被热血点燃激情，队员们也被难民们感染上悲怆。他们都知道选择披上作战服，那就是选择面对死亡。可没人点破，只有给对方的鼓励，一定要活下来！
在兰博的带领下，不止是有六个人更换作战服，领取武器。在场的人都愿意赌上自己的性命，来完成对自由的向往。
“好，我就知道我们贵惠城北人是有骨气的真男人。而不是像城南的那些贪生怕死之徒，抓紧时间，我们现在就出发。”兰博做完最后的动员，看了眼刘醒，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周围的人走上楼梯。
每个人临走前都回望一下队员们，复杂的情绪无法用言语描述。也许只是命运之轮恰好滚动于此，顺应着潮流前行。
昏暗的地下室，只听的到水滴声，好像之前那么多人都不复存在。看着地面上一声声鞋印，杰尔突然开口问：“我们这样是对的的吗？”
声音不大，但回音很大，直击每个人的心底。算不上震人发聩，却也是直敲心灵。没人回答这个问题，都看向刘醒，毕竟这个方案是刘醒定的。制定之初，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可真要实施起来，却有种莫名的抵触和恶心感。
“这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决定，而且——”舜看出来大家是想找一个精神寄托，或者说背负罪名的十字架。他不允许，也不想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受到玷污。
“不，这是我的决定。”刘醒主动打断了舜的话，向队员们坦然道，“战争必然会有死亡，但有意义的死亡是必须存在的，为的就是消灭无意义的死亡。”
队员们低下了头，这时普森突然提出意见说：“要不，我们给他们祈祷吧。”
就连刘醒这种人工智能也没拒绝，大家跟随着普森一起低头祈祷。幸很是纳闷，在它分析看来，这种祈祷是无效且无意义的事情。
“有时候，人就是用无意义的事情来为有意义的事情做铺垫，这才是人性。”刘醒闭着眼，默默给幸解释道。幸无法理解，只能将这个逻辑暂时记住，标识出“奇怪的人性”。
简短的祷告之后，刘醒带领队员们从通道口溜出。地下室里的火桶缓缓熄灭，伸手不见五指，只剩下静悄悄的滴水声。
与寂静下来的地下室相比，整个城北地表热闹非凡。大量安防部队的涌入，快速占据了城北的主要干道。之前在各个桥头暴力游行的难民，被安防部队悉数赶回城北，少数几个人趁乱溜进了城南。这些难民对安防部队来说是意外的障碍，却又不得不分兵镇压。
有些年轻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游行劲头没有缓过来，大胆的将垃圾堆放在十字道路中央点燃，围起路障。他们以为安防部队就是为镇压他们游行而来，自然而然的产生抵抗情绪。但是安防部队是带着气来的，指挥官陆安生惨死街头，是赤裸裸的蔑视。战士们对眼前这些不知好歹的年轻人也丝毫没有怜悯。装甲车轰鸣着冲开路障，后续车队呼啸而过。胆敢有阻拦的年轻人全部被撞开，这才彻底惊醒梦中人。一时间，尖叫声、枪声四起。
道路中央的火堆被撞散，燃烧的垃圾到处散落，安防部队每经过一个路口就会有战士跳下车，进行监控。在城北中心地带，一整个车队盘踞在一起建立起临时指挥部。不少难民们远远观望，不敢靠近。
“一队封锁完毕。”
“二队封锁完毕。”
……
长官坐在指挥车里听着各个部队的报告，突然身边的技术员打断话语，紧张的说道：“长官，那边……那边有好多人。”
“干什么！不就是一些难民吗？”长官十分气愤的瞪了眼技术员，直到他看到屏幕上显示出来一大伙人正在越过警戒线。战士上前阻止，为首的男子突然掏出手枪打在战士身上。
一下子，整个人群都爆发了，几个带头人都拿出武器与防线的战士激烈交火。这是要冲击指挥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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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安防部队在跟丢刘醒后，马上冲过大桥准备将城北进行封锁。队员们体力再好也跑不过四个轮子的车子，索性就地休整，执行备用方案。
在一个漏水的地下室里，队员们围坐在一个火桶边更换衣物，处理伤口。外围有不少男女老少看着他们，眼神里有崇拜，也有好奇，更有希望。梅丽毕竟是女性，临时让两个青少年拉起帷幕，独自一人躲在后面更衣。两个青少年红着脸想偷看，却是有贼心没贼胆。等他们相互眼神鼓劲下定决心时，梅丽已经走出来。她敲了敲两个少年脑袋，将自己的衣物丢给他们。让他们顿感意外。
此时的梅丽已经换上破旧的外套，看上去就是城北的落魄难民。其他队员们也早已经变装完毕，正在想办法携带武器。可到处破烂，还真塞不下什么。
“尊敬的圣战士，你们真的杀了陆安生？”围站在一旁的人，试探性又问了一遍。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遍了，毕竟实在太过惊人。
“说了这几位圣战士是首领派来拯救我们的天使，你们只需要膜拜就可以了！”兰博已经换上了刘醒的衣服，虽然还是湿漉漉的，十分不舒服，但他却觉得很自豪。仿佛斩首陆安生的人就是他自己。兰博举起刘醒给他突击步枪对周围的人号召道：“几位圣战士完成了首领的光荣任务，为自由革命的基业添砖加瓦。我们应该为他们感到骄傲，同时也应该学习他们的大无畏精神。自由自古以来都是靠自己争取的！”
“现在，圣战士们要回到首领身边复命，去奔往下一个目标，继续为革命而流血。而陆安生的那些爪牙还妄想阻挠，还在为腐败政府的统治卖命。我虽然能力有限，但我还是会选择站出来，协助圣战士们离开。”
兰博看着其他人，与那一双双或迷茫，或狂热，或畏惧的眼神交汇。盯着他们一字一句道：“你们谁，愿意和我一起为革命事业奋斗，乃至献身！”
周围站着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人表态。场面安静的有些尴尬，但没有很久，一个中年秃顶男子走了出来，沉闷的说：“腐败政府炸死了我的妻子，这个仇圣战士帮我报了。我应该还给他们，也要让那些走狗们见识贫民的力量。”
兰博眼睛一亮，捡起地上的一件黑色外套丢给他。这是艾力亚的作战服，体型倒和这人相似。中年男子接过作战服，端详了一眼，又看向围坐在一起的队员们。艾力亚向他举手示意，没有言语，两人相互点头确认。
“好样的！这就是圣战士对你的认可！”兰博激动的挥舞手臂，按在中年男子的肩膀上。
似乎是有了第一个人带动，马上又有人站了出来。他们不用兰博动手，自己到衣服堆里拿取作战服。而队员们也一一和领取自己衣服的人点头示意。虽然地下室里依旧安静，但每个人的心境都无法平静下来。难民们逐渐被热血点燃激情，队员们也被难民们感染上悲怆。他们都知道选择披上作战服，那就是选择面对死亡。可没人点破，只有给对方的鼓励，一定要活下来！
在兰博的带领下，不止是有六个人更换作战服，领取武器。在场的人都愿意赌上自己的性命，来完成对自由的向往。
“好，我就知道我们贵惠城北人是有骨气的真男人。而不是像城南的那些贪生怕死之徒，抓紧时间，我们现在就出发。”兰博做完最后的动员，看了眼刘醒，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周围的人走上楼梯。
每个人临走前都回望一下队员们，复杂的情绪无法用言语描述。也许只是命运之轮恰好滚动于此，顺应着潮流前行。
昏暗的地下室，只听的到水滴声，好像之前那么多人都不复存在。看着地面上一声声鞋印，杰尔突然开口问：“我们这样是对的的吗？”
声音不大，但回音很大，直击每个人的心底。算不上震人发聩，却也是直敲心灵。没人回答这个问题，都看向刘醒，毕竟这个方案是刘醒定的。制定之初，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可真要实施起来，却有种莫名的抵触和恶心感。
“这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决定，而且——”舜看出来大家是想找一个精神寄托，或者说背负罪名的十字架。他不允许，也不想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受到玷污。
“不，这是我的决定。”刘醒主动打断了舜的话，向队员们坦然道，“战争必然会有死亡，但有意义的死亡是必须存在的，为的就是消灭无意义的死亡。”
队员们低下了头，这时普森突然提出意见说：“要不，我们给他们祈祷吧。”
就连刘醒这种人工智能也没拒绝，大家跟随着普森一起低头祈祷。幸很是纳闷，在它分析看来，这种祈祷是无效且无意义的事情。
“有时候，人就是用无意义的事情来为有意义的事情做铺垫，这才是人性。”刘醒闭着眼，默默给幸解释道。幸无法理解，只能将这个逻辑暂时记住，标识出“奇怪的人性”。
简短的祷告之后，刘醒带领队员们从通道口溜出。地下室里的火桶缓缓熄灭，伸手不见五指，只剩下静悄悄的滴水声。
与寂静下来的地下室相比，整个城北地表热闹非凡。大量安防部队的涌入，快速占据了城北的主要干道。之前在各个桥头暴力游行的难民，被安防部队悉数赶回城北，少数几个人趁乱溜进了城南。这些难民对安防部队来说是意外的障碍，却又不得不分兵镇压。
有些年轻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游行劲头没有缓过来，大胆的将垃圾堆放在十字道路中央点燃，围起路障。他们以为安防部队就是为镇压他们游行而来，自然而然的产生抵抗情绪。但是安防部队是带着气来的，指挥官陆安生惨死街头，是赤裸裸的蔑视。战士们对眼前这些不知好歹的年轻人也丝毫没有怜悯。装甲车轰鸣着冲开路障，后续车队呼啸而过。胆敢有阻拦的年轻人全部被撞开，这才彻底惊醒梦中人。一时间，尖叫声、枪声四起。
道路中央的火堆被撞散，燃烧的垃圾到处散落，安防部队每经过一个路口就会有战士跳下车，进行监控。在城北中心地带，一整个车队盘踞在一起建立起临时指挥部。不少难民们远远观望，不敢靠近。
“一队封锁完毕。”
“二队封锁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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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坐在指挥车里听着各个部队的报告，突然身边的技术员打断话语，紧张的说道：“长官，那边……那边有好多人。”
“干什么！不就是一些难民吗？”长官十分气愤的瞪了眼技术员，直到他看到屏幕上显示出来一大伙人正在越过警戒线。战士上前阻止，为首的男子突然掏出手枪打在战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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